第九节 燕儿的心

第九节 燕儿的心

“风,你醒醒!”黑暗之中,萍儿推了推身边的男人。

迷迷糊糊间,柳随风嗯了一声,又搂著她沈沈睡去,没办法,这人在睡觉一项上,别有心得,可为雷打不动。

不过,这可难不倒萍儿,对自己心爱的男人,她不禁起了恶作剧的念头,凝聚起全身的暗黑灵力,阴冷的气息弥漫开来,本来滚烫的娇躯,立刻变得有如寒冰。

“好冷!”柳随风打了一个寒战,顿时睡意全消,睁开眼来。

萍儿不禁咯咯娇笑,得意而又欢喜。

柳随风终於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哭笑不得,“好你个萍儿,竟然这样害我!

想谋杀亲夫啊!“

萍儿紧紧地搂著柳随风撒娇道,“对不起啊,夫君!不这样,我又怎能叫醒你呢!”

对这最为香豔的赔礼,柳随风却苦笑道:“萍儿,你先放开我吧,你的身体有如冰块。”

萍儿娇笑连连,终於捉弄了自己丈夫,她收敛全身的暗黑气息,冰冷的身体,渐渐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柳随风与她本来就是紧拥著,对她的变化最为敏感。此刻终於得到解放,不禁想报复起恶作剧的妻子。紧紧地盖住了她娇豔欲滴的樱桃小嘴,舌尖深入其内。

不过,对於这种报复,萍儿的反应却是无限欢喜,她双手攀上了他的头颈,张开自己的樱唇,将舌头引到自己的嘴里。这其中的甜美感觉,让他沈醉其中,双手在丰满的娇躯上抚摸著,用手掌和指尖感受著这娇美动人的**。柔嫩滑腻的触感,峰峦起伏的所在,伴随著一阵阵的娇吟,让这个男人无限痴迷。直到…

“啊!”他一阵剧痛穿心。

萍儿大惊,从**之火中醒了过来,掀开被褥,关切地道:“你怎麽啦?”

抚著他起伏的胸膛,她感觉到他全身都是冷汗,当然不全是激情过後的产物,因为在这喘息声中,他是那样的痛苦。

柳随风颤声道:“萍儿,你稍微离开远一点!”

萍儿不知何故,依言照办,只见黑暗之中,黄光顿起,照得房内有如白昼,他光滑如玉的身躯,因为那场劫难,也留下了无数的瘢痕。萍儿感伤之余,勉力忍受著异样能量的冲击。心中无限痛苦与怜惜,“原来他真的有内伤!看来,我们永远也做不了夫妻?可是,还有几位姐妹……难道她们也一样?”

终於,他舒展眉头,脸上绽开笑容,不过是苦涩的笑意,“萍儿,你明白了?

本来我可以随意凝聚这种力量,经久而不散,但是你却以黑暗灵力为体,根本忍受不了!“他苦笑摇头,”也许,我们真的没有夫妻的缘分。“

萍儿大嗔道:“你在说什麽啊!”俏脸泛起羞涩,“虽然我们没有那麽完美,也就将就著过吧!”

柳随风散去光芒,将她搂在怀里,歉然道:“萍儿……”

他怀中的女子轻柔地道:“你不用多说什麽,只要你关心我,疼爱我,心里面记挂著我,我就心满意足了!”说著轻轻一笑,“我们该出发了,那个叫燕儿的女孩子,一定不会象我这样……”

柳随风脸上一热道:“不要胡说,我们今晚去,是有正事!”

“那正事之後,不就是私事了?”萍儿娇笑道,“其实你不带我去,岂不更方便?”

柳随风第一次与她渡夜,居然被她戏弄个够呛,心中的怨气终於要找个发泄的途径。一个猛虎扑食,将萍儿压在身下,不动心地重复了刚才的场景。萍儿娇吟连连的,浑身颤抖。最後抵受不住,求饶道:“夫君,饶了你的萍儿吧,我不惹你生气了!啊……好热,好痒啊!饶了我……”

终於做了胜利者,柳随风放开了进一步的侵袭,坐起身来,意气风发地道:“还敢冒犯你夫君吗?”

萍儿也起了身,睁开洋溢著春情的秀眸,横了他一眼,喜滋滋地道:“当然敢。”很快她就感受到他的惩罚,骇然道:“我错了……”平复一下起伏的胸膛,才腻声道:“我说的不是现在,今晚有事,如果你不嫌弃贱妾,明晚妾身自当陪你。”

在黑暗之中,柳随风仍然能够视物,这是修炼暗黑灵力之後的结果。眼前的美丽妻子,她娇嫩柔滑的肌肤,是如此地白皙。在这冰肌玉肤下面,似有光泽在隐隐流动,触手又是如此的富有弹性,焕发出一股妩媚诱人的风韵。他再次被自己的萍儿所诱惑,魔掌再次伸向她的娇躯。

“夫君,放过我吧!”萍儿在他怀中发出颤抖的语音,“现在恐怕早已过了子时。,我们还是早点去吧!”

柳随风这才想起此事,嘻嘻笑道:“好了,今天就放过我的乖萍儿,明日继续,来,我为你穿衣。”当然,为佳人穿衣是借口,继续占占便宜才是目的。结果又让萍儿又难过了半天。

清冷的夜风,吹散了柳随风的灼热绮念,看著身边的萍儿,那美丽的娇靥,豔光四射,清秀绝伦,柳随风轻轻将她拥在怀里,深情地一吻,道:“萍儿,你为什麽会垂青於我?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萍儿轻轻靠在他的怀里,柔情似水地道:“你不要这麽说,你是第一个让我动心的男子,也是最後一个。在你身边,我是那样的快乐,感到从所未有的安全与满足。”

“萍儿,能得到你的青睐,是我的荣幸。”柳随风在她耳边柔声道,“我一定每天搂著你,爱著你,不让你离开我身边半步。”

萍儿闻言,感到无比的幸福与满足,吐气如兰地道:“夫君,你不是骗萍儿的吧?”

柳随风轻轻吻了她柔嫩的俏脸,柔声道:“当然是真的。”

萍儿娇声道:“风,为什麽我们要在这里等这麽久?”眼见北羯军营在前,自己的男人却不知道为了什麽原因停了下来。

当然是因为她这个诱惑人的美丽精灵,很多时候,让柳随风情难自已,此刻听到她的疑问,他不禁尴尬道:“这个嘛……我在等他们都睡了,免得被别人看到。”

“是这样啊!”萍儿似乎有些不相信。

北羯的大营,设在城东。营外游骑往来巡游,戒备森严。

夜幕之中,两道黑影时潜时进,悄悄接近了营寨。两人皆著黑衣,一个身形婷婷玉立,纤巧轻盈;一个挺拔雄健,玉树临风。正是柳随风和柳风萍二人。

“萍儿,没想到北羯的防守居然如此严密!”柳随风叹道。

“不要紧,虽然他们来往巡查频繁,但是每队人数都不多,只要无声无息地干掉两个,就可以安然进入了。”萍儿自信地道。

柳随风摇头道:“怎能随意害人性命,何况……”

“何况他们是赵燕儿的部下,你怕她知道了,不会原谅你,对不对?”萍儿轻轻一笑。

“你有办法?”柳随风奇道。失去了风系魔法的他,失去了那曾经灵动的身法,在不伤害并且不被对方发现的情况下进入北羯军营,对他来说,的确很有难度。

萍儿微笑道:“你忘了我的那些灵魂魔法?你只需将他们打晕,我即可抹去他们的这段记忆,或是让其陷入梦游之中。”

柳随风一拍脑门,喜道:“我差点忘了,还是萍儿厉害。”说著,将她搂在怀里,吻在她柔嫩的小嘴上,他只是浅尝辄止,然後放开了她,不然,惊动了前面的巡逻兵。

萍儿不禁仰起满是红晕的俏脸,娇嗔地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个荒唐的夫君,什麽时候都不肯放过自己!”其实,她的美丽娇靥,她的万种风情,时时挑拨著他的心扉。

巡逻骑兵的马蹄声,已经远远地去了。栅栏上插著火把,两个士兵在栅栏前倚著长枪,勉力睁开眼睛,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著,不停地打著哈欠,等候著黎明的到来。

两人已经潜近。萍儿素手一挥,“夜魔之风”顿出,火把应手而灭,四周陷入一片漆黑。“妈的!那里来的鬼风?”两士兵清醒了几分,骂骂咧咧的,准备点上火把。萍儿连忙凝聚起更为强大的灵力,默念咒语,“扑通”一声,两士兵倒地,并且发出浓浓的鼻鼾声。

柳随风喜道:“萍儿,真是好手段!”当这个家夥醒来,或是被人发现,只会以为一时困倦有亏职守。

萍儿想笑一下,来回应爱郎的称赞,可是她实在是身不由己,强大的暗黑灵力下,脸庞变得僵硬,就连自己的心,也冷却了几分。她连忙散去凝聚起的这种力量,难言的束缚才得到了解脱。

柳随风看见她生涩的笑意,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他何尝不是亲身体会到,不禁心生万般怜惜,想到了自己的星儿,更是一阵心伤。他告诉自己,“柳随风,对自己心爱的女子,你必须付出百分之百的爱,不能让她们因为自己而伤心。”

把目光投向那朦胧的夜色中,远处千百顶帐篷,也不知哪一个才是燕儿的鸾帐,他心中暗暗道:“燕儿,我必须要弄明白你的心意。如果你不再爱我,我绝不再有半点勉强;如果你还爱著我,我一定不会让你为此受半点委屈,受半点伤害。”

萍儿看他的脸色一变再变,知道他的心神已经转移到另一个女子身上,虽然只是见过一面。那个刚健婀娜的身影,在自己的脑海里,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她知道这样一个女子,是值得夫君这般宠爱的。只是,看到他这样牵挂著赵燕儿,她的心田还是涌上一股酸意。

“我们赶紧去吧,不然巡逻的游骑马上到了,会发现异常。”萍儿淡淡地道。

柳随风回过神来,展望四处,然後回身一指,幽冥之火顿出,火把复燃,他这才对著萍儿温柔一笑,“走吧!”

数万人马,连营十里,要从中寻觅一人,谈何容易!这也是柳随风借助於萍儿的原因,她的催眠术,可以让任何人在茫然不知的情况下,把什麽话都吐出来。

现在的问题是,抓到一个合适的人“问询”。

“萍儿,你看到前面的那个营帐没有?”柳随风低声道,“有两个士兵守卫,一定是将领的营帐,我们就选它。”

“好的!”萍儿应道。她冰雪聪明,很快明白这其中的原因,普通士兵,十数人共居一帐,不宜控制。而将领虽有卫兵守护,却独居一帐,较易下手。

当守卫的士兵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敌人时,一股冰冷的寒流,涌入了大脑,刺激著自己的神经,很快失去了全身的力气,陷入了梦幻之中,这正是昏迷术。

扑通一声,两守卫倒地。

琳娜凝聚起强大的暗黑力量,施展魔神护体的防御魔法,抢先揭帐而入。环顾四周,还未适应帐内的环境时,一道寒光夺面而来,萍儿大惊,没想到敌人这麽警醒,想必是刚才士兵倒地的响声,惊动了此人。

虽有魔法护体,她也不敢以身试剑,连忙闪避,险险躲过。剑光如同蜿蜒的毒蛇,紧追不舍,她甚至没有施展魔法的机会。

忽然一团蓝幽幽的火焰,在黑暗的帐内燃起,异常明亮,袭向未知的敌人。

正是柳随风施展幽冥之火相助,敌人“咦”了一声,显然是没料到还有一人。

他身法极快,闪身躲过,火球落在空处熄灭了。

萍儿缓过气来,施展出暗系的强力魔法“死神之镰”。立刻,空气变得无比阴冷,以她为中心,形成一个向外发散的漩涡,阴冷的劲风中,有无数柄锋利的镰刀,源源不断地向外飞散,发出嗤嗤的声响,无情向敌人发出斩击。

当她施展出魔法的一刹那,她後悔了。因为,这招魔法威力极强,一旦命中,根本生还的可能。并非她不愿杀人,而是因为,自己的丈夫一定不喜,何况是赵燕儿的手下。

果然,敌人一声闷哼,跌倒在地,再无生息。

柳随风惊道:“萍儿,你施展的什麽魔法,有无大碍?”

萍儿低沈的声音,帐内响起,幽幽而冷淡,“对不起,是死神之镰!”

柳随风闻言一惊,这死神之镰的威力,他也深知,萍儿也曾经教过他,只是他暗系灵力不足以施展。他连忙俯身,查看敌人的生死,黑暗之中的一切,他都看得清楚。只见这人脸庞非常清秀,看起来就像个女孩子,年纪决不会超过二十岁,倒地时手中还握著宝剑,身上并无穿著轻袍,并无明显伤痕。

“这是怎麽回事?萍儿的魔法造成的伤害到底在哪里?”柳随风心中大奇,打算翻过尸体来看,就在这时,“尸体”动了,猛然坐起,剑横在柳随风的脖子上,冷冷道:“别动!”

柳随风这才知道,原来中了敌人的奸计,这其中的窝囊劲儿,其实,如果不是担心伤了赵燕儿的属下,又何至於陷入这种窘境?

“你们到底是谁?”这人冷喝道,“还有你,别动,小心我杀了他!”萍儿心急如焚,忧心爱郎生死,也不敢轻动了。

“说!你们是什麽人?再不说,我就杀了你!”柳随风的脖颈,已经能感受到剑刃的寒锋。

“小兄弟,我们并无恶意!”柳随风拖延道。

“笑话!”那人冷笑道,“半夜里闯入我营帐……”

“真的!”是萍儿动听悦耳的声音,那人一抬头,正迎上她的美眸。不过,此刻射出的是阴冷的光芒。立刻,那人神经变得无穷困倦,陷入了一片迷茫。他心知中了暗算,但是,脑海中依然保持著最後一点空明,手上一紧,打算先毙掉手上的敌人,同归於尽。

就在这时,黄光突闪,一股无可抵抗的力量,产生了极大的排斥作用,拼命挤压著本已失去力气的身体和手臂。终於,最後一丝清醒,也迷失在无穷的迷乱之中。

在黄色的光芒中,柳随风昂然而起,微笑道:“好个狡猾的小鬼,差点让我栽了个跟头。”

神光闪现,萍儿不敢靠近他,只是焦急地道:“你没事吧?”

“萍儿不用担心,我没事!”柳随风笑道,“我们快问问这个小鬼是谁,知不知道燕儿的营帐。”他散去了风神力量。

萍儿再次施展催眠术,控制了敌人的心魄。

“站起来!”她发出了命令。敌人站了起来,凌厉的眼神变得迷茫。

“你叫什麽名字?”萍儿所问,尽量是简单的问题,这样对方才会脱口而出,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赵文嘉。”

“官居何职?”

“百夫长。”

柳随风一愣,这麽厉害的小鬼,居然只是个百夫长,难道北羯军队真是藏龙卧虎不成?

“你知道赵燕儿的营帐吗?”

“知道!”

“带我们去!”

“是!”

“在前带路!”

“是!”

这个叫做赵文嘉的小鬼,如今,终於乖乖地在前带路。说起来,刚才那一瞬间,要不是萍儿及时施展迷乱术,恐怕自己也不敢轻易施展专注光环;要不是当时施展出专注光环,那个小鬼在迷乱前的一击,恐怕真的会置自己於死地。

营中时常有巡逻的士兵,他们东躲西藏,转了半个多时辰。这个小鬼,终於停了下来,呆呆地立在那里,目光呆滞,看著前面的一个营帐,那里依然灯火通明。

柳随风心道:“难道这就是燕儿的鸾帐?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不过,这麽晚了,灯火未熄,难道她还没有就寝?”

“哪一个是赵燕儿的营帐?指给我看!”萍儿低声道。

果然没错,正是那个在夜幕之中大放光芒的营帐。

“风,这人怎麽办?”萍儿道。

“萍儿,你把他弄到黑暗之处,尽量让人发现不了。”柳随风道,“而且,此人意志坚强,尽量加重魔法的威力,让他睡七八个时辰再醒。”

“你放心!”萍儿微微一笑,说著,就带著俘虏去了。

看著赵燕儿的鸾帐,柳随风心中涌起波澜,这个三分英气七分妩媚的女子,是如此地牵动著自己的心,想到她,心脏就不争气地跳动几下。

“燕儿,你是否真的对我无情呢?你说过,这世上,只有一个知音,那就是我。

我们每一次的相会,总是那样融洽与甜蜜,就像是情人的幽会。我知道,在你的刚强和孤傲背後,却将寂寞与无奈,寄情於诗酒。你说过,当我们再度相逢的时候,一定痛饮一番。如今,我回来了,可是你为何变得这般冷漠呢?“

“风……”不知何时,萍儿已经站在他的身边,幽幽地看著他,柳随风将她搂在怀里,良久无言。

“你为什麽不进去呢?”萍儿淡淡地道。

柳随风苦笑道:“萍儿,我并不了解燕儿的心啊!”

“风,对自己的女人,你应该有信心;对你自己,也应该有信心啊!”萍儿轻柔的声音,让柳随风想起来在魔界的情景,当日,也是因为对萍儿的怀疑,结果在敌人面前一败涂地,身受重创,几至於死。

“萍儿,你说的对!”柳随风释然道,“我们进去吧!”

“不了!”萍儿轻轻推开他,淡淡地道,“你一个人进去吧!我回去了。”

萍儿此刻的感受,他怎会不明白?陪著心爱的人,来见他的另一个情人,心里难免酸楚,虽然,来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在这一刻,心里还是难以释然。

柳随风拉著她的小手,柔声道:“萍儿,我只是进去问她一句话,然後跟你一起回家,不愿意陪我吗?”

萍儿靠在他怀里,没有说话。

两人伏在营帐外,静听里面动静。他们不敢贸然进入,因为,万一遇到别人,无论对赵燕儿,还是对自己,都相当不妙。

里面果然传来女声,“小姐,夜已深,您也该睡了,别太辛苦!”

传来燕儿的声音,“唉……国事日艰,陛下让我一个月解决这里的战事,然後移师东部边疆,抵抗临江的入侵……”

“这怎麽可能呢?戎族的主要兵力尚存,远多於我军,而且帝国的两万军队,也不知是否肯相助我们……”

“只要有柳大人在,他一定会帮助我们的……”

“柳公子也回来了?可是……他为什麽没来看小姐呢?”

赵燕儿幽幽一叹,“他不会来的!”

“为什麽?难道他不知道小姐一直都很挂念著他吗?”

柳随风心中一震,“燕儿,真的吗?原来你也想著我吗?”

又是一声叹息,柔柔的,幽幽的,似乎将柳随风的心都要绞碎了。

“小姐,难道他不明白小姐曾经为他作出的一切?”

“芳菲,你不要说了!”

原来她是赵燕儿的侍女芳菲,柳随风曾经见过她两次,跟她的主人一样,这是一个看起来挺爽利的女孩儿。

“你回去睡吧!”

“是!小姐您也要早点睡。”

那个娇俏的身影,揭帐而出。

萍儿美目流转,征询柳随风的决定。

柳随风正欲挪步,忽听帐内一声叹息,“别时何易会时难山川遥远路漫漫郁郁思君未敢言寄声浮云往不还

展诗清歌聊自宽乐去哀来摧肠肝披衣出户西向望凄凄寒枕独难眠……“

柳随风不禁痴了,“燕儿,难道你对我用情如此之深,我柳随风不过是世间懵懂俗物,为何竟得你引为知己,相许终身?”

“风,快进去吧!你的燕儿正等著你呢!”萍儿虽然不知诗中的意思,但是却从赵燕儿的叹息声中,感受到这份深沈的思念。

柳随风看著萍儿的秀眸,这个美丽的妻子,眼睛里充满了鼓励。

“去吧!”萍儿推了他一把,摆明了让他一人去会佳人。

就在这时,燕儿的声音有如天籁,传入帐外,“深秋之夜,有佳客至此,何不现身一见!”

柳随风和萍儿相视一笑。

萍儿摇了摇头,又推了推他。

柳随风不再拒绝萍儿的好意,深吸一口气,终於揭开了赵燕儿的鸾帐。

赵燕儿右手按剑,身穿战甲,张开了樱桃小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曾经让她朝思暮想的爱人,居然在这一刻出现了。

柳随风的脸上,洋溢著欢畅的笑容,明亮的眼睛里,是无穷的爱意,他看著这个刚健婀娜的女孩儿,心中有无限怜爱。

时光似乎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这只美丽的凤儿,那一弯秀眉,已经轻轻地舒展开来,那精致的脸庞,白皙中透出一点嫣红,娇俏中带著英气;薄薄的樱唇,娇豔欲滴。乌亮的秀发如同水瀑散垂而下,自由写意。

柳随风终於走向这只深情的凤儿。她的秀目一眨也不眨,深情地看著这个等待了多少个夜晚的情人。

连带著冰冷的铠甲,柳随风把她搂在怀里,感受著冰冷的外壳里面那颗火热的心。燕儿始终静静的,没有激动,没有哭泣,也没有拒绝,只有那明亮的秀目,静静地看著他。

“我曾经千万次想著我们的重逢,曾经千万次想象著我们的拥抱,可是,我都没有料中。为什麽生活总是给我那麽多意外?”燕儿伸出自己的臂膀,反搂住自己的爱人,轻柔地道,“风,我的情郎,你终於回到了我的身边,不管过程如何……”

“燕儿,我的好燕儿,”柳随风柔声道,“你可知道,你的冷漠,让我如此揪心……”

燕儿轻轻一笑,“你让我等了这麽久,让我想的那麽心痛,一点点的难过,也算是对我小小的补偿。”

“燕儿,为何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你才肯露出你的真面目?”柳随风与她离开少许,看著燕儿明亮的眼睛,期待著她的回答。

“风,不要问我好吗?”燕儿垂下螓首,“只要你能明白燕儿的心,只要你知道,她有多麽爱著你,只有你一个人,能够进入她的心扉。”

“披衣出户西向望,凄凄寒枕独难眠,燕儿,当真如此吗?”柳随风忽然笑嘻嘻的。

赵燕儿一下子推开了他,俏脸通红,一直红到耳根。因为这两句是说,披衣出门,遥望远方的爱人,今晚没有你的相伴,我孤枕难眠。

柳随风看著这个英姿飒爽的凤儿,居然这般妩媚娇柔,不禁怦然心动,他再次搂住了燕儿,看著她娇嫩的玉颊,低头吻在她的香唇上。赵燕儿打了一个寒战,浑身发软,娇嫩的脸颊和耳根,都被烈火烧得通红,只有樱唇还冰凉湿润。

燕儿摆脱掉他,柔声道:“风,求你不要欺负燕儿,好吗?”她终於显出女性软弱的一面。

柳随风笑嘻嘻地看著她,道:“燕儿,你应该早料到有这麽一天的,现在只是刚刚开始。”

燕儿白了他一眼,道:“来就来吧!燕儿还怕了你不成?”

柳随风奇道:“燕儿好像一点也不怕将要发生的一切?”

赵燕儿搂紧他的脖颈,甜甜一笑,“反正除了你之外,也没人肯娶我。”

“谁说的,如果我的燕儿招婿,报名的人恐怕可以组织一个军,那我们消灭戎军简直轻而易举。”柳随风笑道。

燕儿再白他一眼,“油嘴滑舌!”

柳随风笑道:“我油嘴滑舌吗?你还未尝过呢!”说完封上了燕儿的香唇,那灵活的舌头在她的口中横行,终於挑到了她的丁香小舌,吸入到自己口中,这亲密的接触,让燕儿娇躯火热,一阵眩晕,终於迷失在这忘我的世界里。

“小姐,小姐……”就在这时,芳菲煞风景的声音,传入两个**高燃的耳朵里。

燕儿骇然发现,自己竟然搂紧了对方的脖颈,娇躯在不停地扭动,不停地娇喘和呻吟。她玉手无力地推开对方的胸膛。柳随风的嘴离开了她的樱唇,看著燕儿的粉脸和快要滴出水的大眼睛,又情不自禁地吻了她一口。

燕儿浑身发软,全赖对方搂著,才能站稳。

“小姐……”芳菲又催促道,眼见就要踏入营帐。

“你先在外面等著!”燕儿勉力道,那颤抖的声音里,还带著剧烈的喘息。

外面无声无息。

“你等著我,我去去就来!”燕儿温柔地道,这种温顺,只有出现在妻子对丈夫身上。

燕儿终於带著酥软的娇躯,出了营帐。

只听芳菲焦急地道:“小姐,少爷他出事了……”

“什麽?”赵燕儿惊道,“快带我去看看……噢,你先去,我稍後就来!”

芳菲惊奇地看著自己的小姐,不知道她还有什麽重要的事。

燕儿进了营帐,搂著柳随风道:“对不起,风,今晚我不能陪你了……”

柳随风狠狠地吻在香唇上,燕儿激烈地反应著,近乎於狂野,好半天,终於娇喘道:“我要去了。”

“燕儿,我们什麽时候再见面?”柳随风温柔地看著她。

燕儿垂下螓首,幽幽地道:“如果你不嫌麻烦,明晚再来找我吧!”看见柳随风脸上的难色,叹息道:“还是算了!一切看我们的缘分吧!”

柳随风轻轻抚著她娇嫩的脸蛋,柔声道:“燕儿,我们为什麽不能在一起呢?”

燕儿纤手搂紧他的脖子和宽肩,神色黯然,“风,恐怕我们今生是不可能的。

燕儿自小生於军中,从来没有当自己是女孩儿,此生早已许国。如今国家多难,蛮族在北方肆虐,临江又虎视东方。赵燕儿不能因一己之私,而废国家大义。

我此身只属君一人,但请原谅燕儿不能象其他姐妹一样,伴君左右。或许,待国家安定,我再侍奉君前。“

柳随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燕儿,是不是待四海升平,你就不会再离开我?”

燕儿目光坚定地道:“是的!”

“燕儿,相信我,这一天将很快到来!”柳随风心中涌起万丈豪情,“不出四年,你将成为我柳随风的妻子。”

“四年?为何是四年?”燕儿心中奇道,不过,她感受得到柳随风的强大信心,欣然道:“燕儿等著这一天。”她吻了柳随风一口,柔声道:“风,我的情郎,燕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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