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王者初现

第五节 王者初现

“陈将军,好久不见了!”柳随风起身相迎。

陈星寒一进门,就看到了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柳大人,你终於到了!”他难以压抑内心的激动,紧握住柳随风的双手。

感受著这双粗糙有力的大手,所包含的激动之情,柳随风也有一些感动,终於,他再次见到了这个豪爽多谋的汉子。

“陈将军,请坐下再说。”柳随风微笑道。

陈星寒坐下,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显然,是因为那被毁的容貌。

柳随风笑道:“这只是个意外,呵呵……”

陈星寒释然,也不以为意,肃然道:“想必殿下已经对大人说了?”

“一切我都知道了!”

“帝国不幸啊!陛下乃是自古少见之贤君,当值盛年,朝中有苏才女这等贤才辅助,朝外又有柳大人抵御外侮,必能振兴帝国,只可惜……”陈星寒长叹道,“否则,我们又怎会陷入这等绝境?”

“将军有何打算?”柳随风道,目光平静。

陈星寒微微一笑,“现在帝国视我等为叛逆,北羯迫於帝国压力,也未必敢收留。如果投靠临江,倒是一条途径,不知大人以为然否?”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望向柳随风的双眼,似乎想看出点什麽东西。

柳随风暗叹一声,事实上,从看到陈星寒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了对方的想法。只是,自己真的愿意抛下以往啸傲山林的想法,去逐鹿中原吗?他不敢确定。

他避开陈星寒灼灼的眼神,装著不懂的样子,拍拍椅子的扶手,大笑道:“确实是个好主意!临江早怀不臣之心。覆灭帝国,只在早晚。而且他们一向重视人才。若能率众归从,以将军之大才,必得重用。到时,升官晋爵,自不待言!”

看到了他眼中的一丝犹豫,陈星寒猛然长身而起,表情肃穆,“柳大人,你是第一个令我衷心佩服和愿意追随的人!你的才智和风度,都令人叹服。也只有大人你,才如此看重我陈星寒!想我从军多年,自问文韬武略,远胜他人。却因出身寒微,被弃置一旁。”

“是大人你,委我以重任,使我有一展才华的机会!短短数月,不堪一击的帝**队,就已被锻炼成一支精兵。宁远一战,我两万将士,争先恐後,已经不输於北羯军队。”

“若非那逆贼篡国,有殿下和大人你在,我陈星寒可安心统军,消灭戎族指日可待,再徐徐肃清地方,然後屯重兵於边境,压制住临江和烈风的气焰。到时,恢复天华帝国的荣光,就不再是梦想──可是,一切来得太快,也太突然……”陈星寒仰天苦笑。

“帮你踢开拦路的石头,然後把你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对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关键原因,是陈将军自身才能卓著。”柳随风微笑歉道。

“可是,对我来说,最需要的,恰恰是这种信任与赏识啊!”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柳随风叹道:“可是,因为我的关系,你们才拒绝了圣旨,现在陷入了这般境地……想必军中已多有怨言。”

陈星寒淡然一笑,“其实,就算我们接受圣旨,就算我们能安全回国,那又怎样?临江的野心,昭然若揭;帝国之混乱,有目共睹。一个腐朽的帝国,只会成为我们的坟墓。”

柳随风微微一笑,心道,“这陈星寒果然目光远大。欲成大事,此人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想到这里,心里突然一惊,难道自己真的按捺不住争霸天下的雄心吗?算了,只要不是让自己称王称帝,就答应他吧。再说,也算是帮雪儿吧。不过,这个理由,真的说得过去吗?唉,这样子,不就泥足深陷了吗?”

“大人,您曾受陛下器重,殿下也对您青睐有加,苏才女更得以辅助太子,掌控朝政。如今,陛下和太子同时被害;苏相一家,更惨遭灭门祸,殿下和大人更遭受通缉。”看到他似有所动,陈星寒心中一喜,继续说服柳随风的努力,“难道,大人就没想过铲除逆贼,重铸帝国之辉煌?”他虎虎生威的眼睛里,忽然迸发著热烈的光芒,语气却异常地平静,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柳随风心道。他长叹道:“陛下对我恩遇甚厚,殿下更托以终生,加上苏相一家的冤死,其实,我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想寻找机会刺杀伪帝!”

“以大人之才智,怎会出此下策?”陈星寒讶异道,“就算侥幸成功,帝国也必会四分五裂,形成群雄割据的局面。天华立国五百年,若因此而断绝,大人如何向先帝交待?如何向殿下交待?”

柳随风心中暗叹:“他所言在理,我不能再推辞下去了。何况,苏丫头、雪儿的大仇,作为她们的丈夫,我又岂能假手於他人?其实,雪儿的期望,我是明白的。只是,她不愿意勉强我。那我更不能让她失望。”他心里虽是如此想法,口上却故作不解:“舍此途径,难道将军还有他法?”

陈星寒微笑道:“为什麽大人不出面号召天下,辅佐公主殿下,共起义军,讨伐篡国之逆贼。或可一举成功,扶大厦於将倾。大人的功业,也必将名垂青史!

“我才微德薄,如此重任,恐怕有心无力啊!”柳随风长叹道。

陈星寒闻言,犹豫片晌,忽然单膝跪下,俯身道:“大人,请顾念国家之安危,社稷之不幸,统率我们诛除暴虐,还云梦一个清平世界!”陈星寒的目光无比地企盼,“之所以不敢另投他人,是因为大人胸怀坦荡,知人善用,也只有在您的手下,似我陈星寒这种‘低贱’的人,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

柳随风展颜一笑,“以将军之至诚,如果我再推辞,就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只是……这是你个人的想法,还是代表全体将士?”他知道军中必定早有计议,否则陈星寒也不会贸然提出,只是事关重大,必须由他亲口确定。

“以大人之威望,只要您出面号召,大多数人,都会站在我们一方的。”陈星寒沈吟道,“只是考虑到军籍的管理,有可能连累到士卒的家人,估计有三成的人,会选择离去,他们的籍贯靠近京畿,在伪帝的控制范围内。”

“那也就是说,可能留下来的,恐怕还不到万人?”柳随风道。

陈星寒道:“正是如此,除去老弱病残,真正具有战斗能力的人,只怕不到八千。”

“八千,人数是少了点,但只要能成为精兵,也相当不错!”柳随风微笑道,“对了,去北羯的忠武、申德二郡招募的事,进展如何?”

“共计五十一人加入我军,全部按照大人吩咐,编入亲兵营,由姜奕统领负责训练。”陈星寒道。

“很好,这种素质的人才,的确难觅,能招到五十多个,已经相当不错。”柳随风笑道,“他们对军营还满意吗?”

“相当满意!”陈星寒微笑道,“他们由姜统领的族人亲自执教,让这批新人,受益良多,何况,还有十位,都是貌美如花的小姐!”

柳随风一愣,旋即放声大笑。

陈星寒忍住笑意道:“明日大人可召集众将,先把他们说服──这绝对不是难事,他们大多是在宁远一战中,论功而擢升的,对大人可谓感恩戴德!像云卓他们,更可托以腹心。”

“好,明日我和殿下前赴军营,与诸位共谋大事!”柳随风欣然道。

送走陈星寒,柳随风意识到,他已经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风雨飘扬的大陆,也必将因为他,而多出了一个变数。可是他无悔,当命运能掌握在手中的时候,为什麽还要假手於他人?

“苏丫头,出来!”柳随风喝道,“我知道你躲在屏风後面。”

苏舜云嘻嘻一笑,现出那动人的娇躯。

“过来!”柳随风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刮了一下她娇嫩的脸蛋,“丫头,你总是最不听话的一个。”

“怎麽样?想必你从陈将军那里,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苏舜云仰起俏脸娇笑道,“这是肯定的,似陈星寒这等人才,绝对不会屈从於现在所面临的处境。不过……”她顿了顿,“你太狡猾了,装作什麽不知道,反而让他主动劝告你起兵!风,这样做,可不象仁人君子啊!”

柳随风嘻嘻一笑,“我本来就不是个君子!雪儿最清楚了,她这种淑女,怕的就是我这种人。”旋又正容道,“我不如此,又怎知他是否真心随我?何况,如果是他主动提出,必定会积极配合,我也省事了不少。”

苏舜云微笑道:“良才择主而侍,他能看上你,你应当感到荣幸。千万不要让人失望噢!”

“丫头,其实我也觉得很奇怪!如果在以前,我是断不肯从的,现在却有几分动心,为什麽我会有这种改变呢?”柳随风苦笑道。

“风,你已经承继了风神的力量,这种力量的体现,不只是在你的箭法上……我不说,你也明白了?”苏舜云悠然道。

“对了,老婆大人,当日你逃离中京,为何不通知爷爷一起离开呢?他老人家……”柳随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苏舜云脸色凄然,“我发现了柳子乔的异动,於是向太子殿下禀告,奈何这小家夥太过幼稚,不听劝告。我又遣人带著书函通知相府,却不料那里早已被监视,所派侍卫当场毙命。这也是後来秦文昭告诉我的。爷爷一向不参与政争,想不到,却因为我的缘故……”说到这里,潸然泪下。

柳随风搂紧她微颤的娇躯,叹息道:“你在中京城孤立无援,能逃出生天,已经是老天保佑!爷爷的仇,我一定会报的!”他想起了尤幻这个狗贼,叹道,“唉,秦文昭没有难为你吧?”

“这人豁达大度,是我平生少见的君子,”苏舜云叹息道,“可惜为身份所限……”

柳随风点头道:“我们能逃出中京城,其实也是得到了他的帮助,有机会我们一定要报答他。”他沈吟片晌方道,“丫头,我们现有三个问题,亟待解决,你可知晓?”

苏舜云离开了他的怀抱,淡然自若地道:“一为後勤供应,北羯不再为我提供粮草;二是北羯动向,如果他们一旦屈从柳子乔的要求,我们必定全军覆灭;三为安身基础,如果没有稳固的城池,军粮和资金无从募集,兵员更无法补充。”

“云儿,你既然考虑到这一点,想必一定有解决之道。”柳随风微笑道。

“你啊,真是人尽其用,”苏舜云无奈道,“我的确考虑良久,请夫君斟酌一二。”

柳随风搂著她,在那明豔的脸颊上,轻轻一吻,“云儿,我听著!”

苏舜云星眸微闭,面带桃花,柔声道:“夫君,把我抱紧点!”

柳随风如闻纶音,欣然从命。

“其实,粮草的供应,是最不用担心的。宁远被破时,戎军从四乡收集的粮草足有五十万担,被帝**队占领控制。不需要北羯提供,我军也可坚持日久。”苏舜云秀口一吐,就是一个惊人的消息。

柳随风讶异道:“怎会如此,难道北羯方面,对此没有异意?”

“你不要忘了,北羯的主将是谁?”苏舜云微微一笑。

“燕儿……”

苏舜云横了他一眼,点头道:“有赵将军在此,我们留在宁远,算是安全的。”

柳随风默然片晌,轻轻道:“那第二个问题呢?”

“这个就麻烦多了,”苏舜云叹道,“北羯王刘知远,自诩对帝国忠诚。柳子乔的要求,他多半不会拒绝。我们一旦离开宁远,难保他不会派兵包围我们,以此讨好柳子乔。如果我们几个人逃离,这也好办。但是两万人的队伍,就根本不可能了。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改变北羯的决定。可以派出使者,前往三邑城说服北羯王,同意为我们放行,甚至於支持立雪儿为正统,推翻柳子乔。”

柳随风淡淡地道:“这就需要寻找雄辩滔滔之士。”

苏舜云微笑道:“这个就不用费心了,现成的就有!”

“谁?我怎麽不知?”柳随风奇道。

“就是夫君你啊!”苏舜云娇笑道,“只要你把哄骗几位妹妹的手段都拿出来,北羯王必定欣然从之。”

“刘知远哪里有你们好骗?何况他又不是女的,更何况我这个样子,不把他吓死才怪!”柳随风没好气地道。

苏舜云见捉弄了他,不禁娇笑连连,终於止住笑意,柔声道:“夫君莫怪。其实,我已有对策,柳子乔的罪行,我们可以十倍、百倍地夸大,然後向大陆传播,尤其是在北羯的国都三邑城。让刘知远清楚,谁才是帝国的正统。同时宣扬我帝**队,在前线为北羯浴血苦战。借此争取人心,必可产生极大的效果,影响北羯方面的决定。”

“云儿考虑果然周全。”柳随风喜道,“我决定了,马上开始实施我们的计划,与诸将商讨日後的进程。”

苏舜云轻轻一笑,“风,现在都已经深夜了。”

柳随风尴尬道:“我忘了。”怀中的未婚妻子,不知什麽时候,娇躯变得滚烫,俏脸上也满是红晕,低下螓首,再不敢看自己。

那阵阵的幽香,更是让他心念大动,柳随风拉起她的小手,柔声道,“云儿,夜深了,我们去睡吧!”

苏丫头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摔开他的手,羞不可抑地道:“去找玉儿吧,她等了你好久……”

柳随风喜道:“真的?那我去了……”说著竟然溜了。

苏舜云心里恨恨的,看著这个可恶的背影,颇感无奈,只得怅然回房而去。

紫玉还未就寝,身著淡黄睡衣,也不知是什麽质料,看起来光辉灿烂。那如云的秀发,也斜披在肩上,自由散漫。她俏丽的脸庞,在明亮的灯光下被勾勒出来。那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实在是诱人之极。此刻她靠著软垫,身上盖上薄被褥,正揽卷而读,非常闲适。

柳随风大受诱惑,放轻脚步,悄悄来到她身边。

“干什麽?”紫玉一抬头,那娇美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柳随风索性钻入了锦被,紫玉轻蹙秀眉,挪出一块地方。两人并肩而卧,柳随风搂过紫玉的娇躯,後者瞪了他一眼。他嘻嘻一笑,“我的好玉儿,是苏丫头告诉我,你在等我……”

“哦?你真是笨,”紫玉用玉指轻轻捣了他的脑门,“这不过是苏姐姐试探你的,你居然上当了!”

“这个丫头,老是喜欢使用心计,居然用到我头上了!”柳随风苦笑道,“玉儿,我们分开已经好久,恐怕有两个月了吧?”

“是啊,”紫玉幽幽地道,忽想起一事,“对了,风,老实告诉我,你脸上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不是与萍儿有关?”

柳随风苦笑道:“你不要和苏丫头一样,好像洞穿一切的样子,一个苏丫头,我已经怕了!”

紫玉娇笑道:“你呀,这怎麽能行呢?苏姐姐是那麽聪明的一个女子,要想降服她,可比骗我这个笨女孩难多了。”

“玉儿笨吗?比我聪明多了!”柳随风哈哈大笑道,“对了,玉儿,我已经学会了中阶的风灵箭法。而且,还自悟了一招防御魔法,基於风神力量,威力颇强,以後我再无後顾之忧了。”

紫玉喜道:“真的,明天一定要试试。”对这种新奇的魔法,她大感兴趣。

“明天恐怕没有时间,”柳随风叹道,“我要去帝**营,商讨日後的方略。”

紫玉讶道:“你终於决定了?”

柳随风苦笑道:“没办法……”虽说自己作出了决定,但毕竟与平素的心愿相左。事後想来,还是难以释怀。

“你啊,为什麽不能象别人那样,有点上进心,或者野心之类的,这样我们姐妹也轻松点!”紫玉大嗔道。

“我的确没这个兴趣,”柳随风叹息道,“我只觉得和你们在一起,非常地开心快乐。对了,玉儿,我想问你一事,一定要告诉我……”

紫玉的目光变得温柔,悠然道:“你要问燕儿,对不对?答案是,她喜欢你与不喜欢你,其实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你才见过她几面?又能了解她多少?”

柳随风摇头道:“虽然我与她见面很少,可是,我们之间的那份默契,那种感觉,我却深信,唉,燕儿她一定有难言之隐?”

“傻瓜,这些根本无足为凭!不要想太多了,”紫玉微叹道,“何况,我们已经有了这麽多姐妹,你能付出这麽多的爱吗?你想一想,你现在陪著我,可是苏姐姐、雪儿、星儿又何尝不希望你陪著她们?所以,你要知足啊!”那美丽的眼眸中,蕴育著海一样的深情。

“你说的对,我应该好好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柳随风微笑道,“玉儿,我们好久没有……”

紫玉的俏脸,不禁飞上了诱人的红云,横了他娇媚的一眼,羞道:“你今天不还说什麽宿疾未愈,心脏不好?”

柳随风忍不住笑道:“我不也说过,可以用风神力量压制,哈哈……不过,对萍儿和星儿,这办法就不适用了。因为,她们都惧怕这种力量!”

紫玉再白了他一眼,低声道:“色鬼!”

看著紫玉已做海棠春睡,柳随风心中无限平静与欢喜。没想到有朝一日,这种天赋的神力,居然还可以这麽用的。也不知上一任的风神,究竟是个什麽样的人,会不会象自己一样荒唐散漫。

推门而出,院内月色皎洁,空气清凉,心中无比舒畅。自己终於要跨出这第一步,也许,动作还有点勉强。其实,很多时候是别无选择。他不需要权力,但是他渴望大陆的和平,渴望人民的安居乐业,这一切必须通过自己的双手去实践,通过掌握权力去实现。作为天命之主,他还处於沈沦之中。虽然拥有神的潜质,却没有与之相称的气势,也许是因为他本能的拒绝。

“云儿不是预言术的传人吗?她是否可以看出这未知的命运?”他苦笑了,“我好傻,如果她可以,如果这对我有好处,她早就告诉我了。”

想到苏丫头,他决定去她的香闺,哪怕搂著她睡一夜也好,免得这丫头生气了。苏舜云的房间离此不远,他早已知晓。

悄悄拨开房门,柳随风蹑手蹑脚,轻步入内。颇有几分偷香窃玉的感觉。就在这时,忽然脖子一凉。黑暗中犹可见长剑那湛蓝的寒光。一个清脆娇嫩的声音响起,“谁?不要命了!”

柳随风吓了一跳,心道:“难道我走错了?这不是苏丫头的声音!”

这时,火光一闪,灯亮了。映照在柳随风的脸上。

“鬼啊!”伴著一声惊叫,长剑落地,灯熄了。

柳随风心中苦笑,“真的有这麽难看吗?”免得再麻烦,他凝聚灵力,刺激风神力量,施展出专注光环。即使有长剑加颈,也无损分毫。

明亮的黄光,立时出现在身遭,在漆黑的夜里,诡异而又美丽。

两个女子看著他,目瞪口呆,原来竟然是竹香和兰香,这里的确是苏舜云的卧室,只是没想到,多了她们在外室保护安全。

柳随风微笑道:“连我也认不出了?”

二女仍然在惊愕之中,“这神光的佑护,只有神才拥有,难道你是神?”

柳随风笑道:“你们两个丫头傻了?我是柳随风啊,不是什麽神!”

“不,你是的!”原来,苏舜云披著罗衫出来了,“风,你现在还要欺骗自己吗?你就是五百年降临一次的风神,上天给了你神的力量,也赋予了你神的使命!担当起这个大任吧!你的妻子会全力相助的!”那明亮的眼睛里,全是肃穆的光芒。

竹香和兰香闻言大惊,风神的故事,虽然她们已经听过,可是却一直认为那是传说,没想到却是真实的存在,而且,他还近在身边。

柳随风淡淡一笑,“丫头,秋夜寒冷,不要冻坏了身体!来,我们到里面再说。”说著,将苏舜云拦腰抱起,向里间走去。

但是,苏舜云那美丽的大眼睛,依然闪烁著明亮的神采,似乎她要从柳随风那里,得到明确的答复。

解去衣衫,两人同枕而眠,相拥被内。闻著那阵阵的幽香,柳随风叹道:“云儿,还记得我们在西厢的情景吗?那时候无忧无虑……”

苏丫头伏在他怀里,柔声道“怎会忘呢?那是我一生中最甜美的日子……”她轻轻一叹,“可是,美好的时光,对我们来说,总是昙花一现。有些事情,我们终究要去面对!”

“先不管那麽多了!”柳随风搂紧她柔弱的娇躯,笑道,“我的好老婆,真的好想看到你穿著嫁衣的娇俏模样……”

苏丫头不禁娇笑道:“一定会的!不过……你得有养我的本钱,我可不想喝西北风噢!”

柳随风嘻嘻笑道:“我们可以向公主借嘛!要不,把我的苏丫头典当了,这可是要值很多钱的!”

苏丫头在被内偷偷拧了他一记,大嗔道:“没出息的男人,居然敢卖自己的老婆!简直岂有此理!”

柳随风笑道:“不要生气嘛,我的云儿,比我的命还要重要!我怎会舍得?什麽人也不能从我手中夺走你!”

苏丫头忽地黯然,她幽幽叹道:“有的,有一样东西能……那就是死亡……”

柳随风心中大恸,“云儿,你为何忽然发此哀音?”

苏丫头忽然搂著他的脖子,用尽所有的力气,呜咽道:“其实,外间传言都是真的。我活不过二十五岁……今年我已经二十一了!从我小的时候,就有人这麽说了,秋言妹妹也是这麽说,黎林爷爷也是这麽说,很多名医也都曾断言……所以啊,我炼什麽魔法、武技,都是徒劳,根本就没有什麽用,迟早难逃一死!”

柳随风感觉心在滴血,他颤声道:“不,我一定会有回天之力,别忘了,我可是风神降世,我一定会有办法的!”

苏丫头伸出温软如玉的小手,轻轻抚著他右脸的瘢痕,柔声道:“当你真的成长为真神的时候,恐怕我已经不在了……”

柳随风摇头道:“不,我从现在开始努力,用艰难困苦磨砺自己,我不相信四年之内,仍然不具备这种力量。何况,到时我必定佐雪儿统一了天下,可召天下名医奇人前来医治。如果这样还不行,我就跟著你一块去死!”

“傻瓜!”苏丫头爱怜地看著他,话语中带著轻责,“你怎麽说这种话呢?你的生命,已经不属於你自己,也不属於我一个人,而是属於大家的,属於天下万民的……这是你今生的宿命!”

“云儿,从明天就开始,我们就筹划所有的一切,我要世界为我而睁开眼睛,我要让这一切的罪恶,在世间消亡!”柳随风搂著这美丽的妻子,终於发出了这豪言壮语。

只是,在床榻之间说这种话,未免不伦不类,但是,苏舜云却异常欣慰,“风,让我在活著的一天,完成我们的夙愿!”

“好的,我的亲亲老婆,我保证。”这就是一个王者最初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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