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是是非非女人戏

第二十一章 是是非非女人戏

左宁碎花群外穿了件针织外套,脚上穿着双拖鞋,站在初秋的路边。她不时摩挲一下肩膀,天上寒星闪烁,这地面还真是有些冷。

“宁宁。”林晓北说完这一句,再无其他,她满心的话哽在心头,却一句也不朝上走,大概真的是痛入心扉了。

左宁付了张毛爷爷给司机,一把揽住林晓北,别看她平常顶顶汉子的一个人,其实最是心思细腻。女人多是口是心非的动物,表面越坚强的人,越容易钻牛角尖。林晓北还没开始说,她就已经脑补了无数情节。她拍了拍林晓北的肩膀以示安慰。

林晓北此刻心里真是太感动,啥也不说了,有这么个朋友真是值了。

左宁将林晓北安顿到浴室洗澡,她先给林伯母打了个电话,告知晓北现在在这里。然后又打电话给朝蕊,将还在被窝里的某人直接挖起,噼里啪啦阐述了一通自己的真知灼见。

朝蕊打着哈欠,连连捧场,“你说得对,明明去聚会,怎么会闹矛盾呢?”

“所以我说,路遥肯定有隐瞒晓北的事情。只是会是什么事情呢?”左宁紧皱眉头,她不自觉地将手指甲放在嘴边咬。

“是啊,就晓北这性子,什么事情会让她这么生气?”朝蕊也有些奇怪,林晓北这人看着像柔柔弱弱的女生,其实比有些时候比男生都大方,绝不是不斤斤计较的人。

左宁突然咬到手指,嘶了一声,她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幸好没涂指甲油。

朝蕊在电话里焦急的喊:“左宁,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蕊儿,我不和你说了,晓北该出来了,不然明天我们详聊?”左宁看到浴室晃动的人影,她似乎在穿衣服。

“那好,明天见。”朝蕊有些无奈,本来睡得好好的,现在睡意刚刚消散,话题又被迫中断。她看了看在旁边的呼呼大睡的老公,男人谈恋爱是一个样子,结婚时另一个样子,生了孩子又是另一副样子。可是谁都没张双透视眼,哪里看的清前面的,日子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林晓北擦着头发,走出浴室,看到正立在窗边压腿的左宁,有些好笑。“怎么突然开始练功了?有十多年没见你压腿了。”

左宁有些慌张,就刚才这一下子,简直要把老腰闪了,她强撑笑意:“我好歹也是练过的,你少嘲笑我!谁都知道,你倒是个滥竽充数的!”

林晓北知道左宁说的是八年前的事情,当时她们都在上高中,一次学校联欢会,老师选了几个身高体型差不多的女孩子一起排练舞蹈,她们多少都有点舞蹈功底,谁曾想就自己一个滥竽充数的。最后表演节目时,自己只好排在最后。但三个人的友情也是那个时候结下的,没想到一晃眼已经这么多年了!

“那我去洗澡了。”左宁将自己的腿从栏杆上搬了下来,奶奶的,再也不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了。

“哎,宁宁,你们家侯光磊呢?”林晓北觉得自己自从来到这里怎么就没见到他?

“我也不知道,似乎是被谁叫走了。算了不管他,我们睡我们的,让他一个人睡次卧好了。”左宁挠了挠头发,似乎他临出门时和自己说过些什么,但自己一直在想晓北的事情,没有入耳。

林晓北满头黑线的看着左宁,她这个大迷糊,怎么对自己老公也这个样子?

她转头看着天上娟娟的月牙,真是夜色天街凉如水呀,没想到已是初秋了,想到刚认识路遥那会似乎还在春末,她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说好不许再提他的!

一夜无梦,第二日,林晓北早早来到办公室,没想到刘艳丽竟然也在里面,她看到刘艳丽眼角嘴角的淤青,颇有些无语,其实作为女人她是真不想为难她,可是这女人也太阴险了,竟然设计陷害自己。

“刘姐,你年龄也不小了,没想过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嫁了吗?”林晓北低声问,她找人嫁了,总比人老珠黄的跟着林长海要强吧?现在还开始各林长海拉起皮条,要不要这么倒贴呀?何况总会新人代替她,何必老抱着那棵歪脖子树不放呢?

“你以为我不想?那也就想想,谁会愿意要我呢?”她凄惨一笑,当年自己坏了名声,本来好好的未婚夫,突然另娶她人。人生不就是这样的曲目,所有人都为了自己的私利在奔波。“你还小,哪里懂得,最凉不过人心。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明白所有攥在自己手心里的东西才是最牢靠的。”她说完点起一支烟,丝丝缕缕轻薄的淡烟弥漫开来,慢慢将她的面容罩在里面。

林晓北平日极讨厌烟味,今日坐在那里却有些呆滞,一个女人悲凉又无奈,只能用香烟来籍慰自己。她想起让自己生气的路遥,难怪说,祸兮福之所倚,如果没这件事情,自己也发现不了路遥的真实身份。生活总有些事情会冒出来,而揭开的面纱,让你大吃一惊。

刘艳丽却突然低声讲起自己的故事,十几年前,她刚刚大学毕业,有一个感情极好的男朋友,他们同校不同专业,毕业后,一同应聘在林长海的公司上班。她是总经理秘书,而他是业务骨干。

一次酒场,她作为酒桌上的女性,被对方老总灌了一杯又一杯。男人都爱犯贱,见到漂亮女人,就想撩拨。她自己当时也犯傻,只因男友老家是农村的,自己就天天当个拼命三郎,一心想多赚钱。

“当时真是傻呀,女人一旦真爱一个人,恨不得对他掏心掏肺。年轻时,老觉得为爱情牺牲,是再伟大不过的事情。”刘艳丽弹了弹烟灰,嘴角噙着的讽刺,像一柄尖刀,简直能戳进人的心里去。

“可是第二天醒来,一切都变了。”她深深吸了一口烟,“我直接上了总经理的床,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三。所有都说我,不顾廉耻,破坏别人家庭。”

“我推拒了林长海的支票,一心想等他回来,告诉他这是个误会。”刘艳丽又吸了几口烟,“可他从外地回来,没过几天就被提拔为部门经理,然后就和我分手了。”

“屁他妈的为爱情牺牲,男人都是凉薄的东西,什么真爱?那是狗屁!在他的前程面前,你就是挡他道的臭狗屎!哈哈……”刘艳丽夸张的大笑,鼻涕眼泪混着浓妆,沟沟壑壑,花了一脸。

“都是狗屁,不到一年,他就娶了一个新入职的小职员。他是什么东西?值得我倾心相对!”刘艳丽趴在桌子上肩膀抖动,这可笑的人生,这可笑的自己。

林晓北觉得有冷,对到这样的刘艳丽,自己似乎也做不来其他事情,大概都是女人,有些兔死狐悲。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所幸自己并没受到实质性伤害,看她这一脸伤就知道没少吃亏,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不用可怜我,我最讨厌别人这样看着我。谁他妈活着不可悲?!就林长海那个死乌龟,他以为自己很好,哈哈哈……他玩女人,却不知别人又给他戴了多少顶绿帽子!”

林晓北觉得她的样子真是吓人,怎么感觉精神有些崩溃?要不要打电话告诉她家人?

刘艳丽突然抬起头,开始整理散落的头发、凌乱的妆容,然后一本正经的对林晓北说:“路遥是个好男人,他不像我遇到的这些男人,晓北,在这一点上,我其实嫉妒你!”

林晓北惊讶的瞅着她,“刘姐,你怎么了?”

刘艳丽嫣然一笑,嘴角和额头的淤青,看起来有些狰狞。“晓北,信不信,随你。他是个很干净的男人,你好好珍惜。我走了,我要离开这里。”

林晓北后来无数次的想起那一天,刘艳丽那天该有多绝望,才会选择从二十楼跳下来呀?人一旦钻入死胡同,谁都救不了。她又有些后悔,也许那天该多说一些话的,说不定她不会选则轻生。

林晓北本质上似乎是个悲观的人,她从不认为,一个人会成为另一个人的救赎,人只有自己救自己,别人只是你舞台上的过客。你笑,你痴,你美,你难过,都是你的独角戏,所以你离开,也只是自己为自己谢了一次幕。但愿她一路走好吧,这一世没找到自己想要的幸福,下一生,能将自己的人生演绎的圆圆满满。

林晓北后来只在赵姐嘴里听到过一次关于刘艳丽的评价,女人骨头轻,难免落得这样的下场。她这时才注意到,原来赵姐的眉眼,依稀看得出年轻时的美艳。也许站在她的角度,觉得自己那样活是对的。可是谁都不曾代替谁活,又哪里评价的了别人?水虽往低处流,但也不要轻贱了这低处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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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北的相亲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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