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寒床勿扰佳人梦

第三十一章 寒床勿扰佳人梦

“请陛下降罪,吾等十八黄金骑愿赴巫雨山守灵,以保国泰民安!”陌且跪倒在大殿上,俯首请愿道。

十年了,闫博离,你果真还是不愿意放过我吗?胥甫仁徒生一股无力感。

如果说还有谁更了解闫博离,那必定是胥甫仁。当初在巫雨山,尚乾国国君三顾茅庐,礼贤下士,终于求得当世贤才——乱世巫师:闫博离。高山流水,终遇伯乐,一时间传为佳话。

当初看到那个锦囊,其实胥甫仁心中非常确信只要闫博离愿意,别说是十年,哪怕是死后百年他也能料事如神,他就是那样一个才智过人到可怕的存在。

即使这样,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偷偷下了一道暗旨,在巫雨山修建了一座玉祁国二公主和十八黄金骑的衣冠冢,以期能够蒙混过去。然而,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哎——”胥甫仁沉思了许久,最终还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只能暗中进行。”

“谢陛下恩准”

噔——噔——噔——陌且重重地朝龙椅方向连磕三个响头,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早已是隆冬时分,不知何时,外面飘起了鹅毛大雪,落在那大步流星的暗黑色身影的瞬间又消失不见。

殿内的明黄色身影,仰望着那漆黑不知绵延何处的夜色,不禁扯了扯毛裘披风,却又怎么能也抵住丝丝入心的冷意,猛然吐出一口嫣红的鲜血来。

离开的人等候的是即将到来的束缚,留下的人,何曾又得到解脱了呢?

外界相传:玉祁国主君访尚乾国回去三天后,尚乾国与玉祁国联姻,尚乾国派身边最信任的十八黄金骑前往玉祁国迎接二公主宗政娜娜,然,返回途中,露宿巫雨山,一夜之间离奇失踪。

当然,一切都是幌子,事情的真相也随着当年那些人的去世而带入黄土。

————————

花白胡子所叙说的一切都让温又珊震惊异常,江山、权谋、私欲、还有那些为了短暂的太平而牺牲的无辜生命,忠诚与背叛,她不想用任何利弊的标尺去衡量,因为衡量,是一种羞辱!

“首领,这个人怎么处置?”北谷的话语里都夹杂着丝丝伤感与愤恨,作为暗卫,他是最能明白十八黄金骑的人。

死亡,并不可怕。自动放弃自己的生命甚至可谓愚蠢!令人钦佩的是:明知前方是深渊,仍然义无反顾地一步一步走向死亡,为的是:情义!

“呵呵,呵!”握紧的左手条条青筋暴露,魂灰已经愤懑到麻木了,他只恨自己无能为力。

“说,出去的通道在哪里?千万不要和我耍什么花招,否则我随时扭断你的脖子,你明白的我一定说到做到!”亦清亦紫的双眸仿佛两把双色弯刀,诉说着数不尽的寒意。

花白胡子看了眼架在脖子上的两把剑,慢慢转过身去走向一面看似普通的墙壁,突然伸出手来,瞬间在剑锋上划出一道口子,鲜血瞬间冒出来。

“你干什么?”北谷看花白胡子突然划破自己的手指,立马把剑更握紧了些,生怕这个老头又有什么奸滑之计。

温又珊对着北谷摇了摇头,示意他静观其变。

只见花白胡子用自己流血的手指在那面普通的墙壁上胡乱画了些什么,突然那面墙壁上凸出一个机关来,嘎达达,嘎达达,几个旋转后突然整个墙壁发出轰隆一声,一个方形的门显示出来并向右打开,竟然是个暗道,里面看起来要昏暗的多。

血之隐咒,咒术的一种。施术者以自己的鲜血为祭,可以让某些本来就不大显眼的东西彻底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感觉就像隐形了一样。虽然这种咒术本身并不复杂,但是解术同样需要施术者的鲜血为祭,若是找不到施术者,差不多也算是死局了。

“走——”北谷推搡了花白胡子一把,让他走在前面探路。

花白胡子瞥了眼周遭,默不吭声地往前走,就在他的后脚刚刚踏过暗门的一瞬间,乘着大家还没适应这光线,突然运功对着暗卫和北谷就是一掌拍去。继而迅速得一个飞转,不知道按到了哪里,突然暗门开始关起来。

北谷和那名暗卫被这内力深厚的一掌打的倒退了几步,却顾不上去追击花白胡子,连忙拽住即将要关上的暗门,试图阻止这个趋势。毕竟刚刚只有他们两和花白胡子走了过来,而温又珊她们还在门的那边。

“呼——还好还好,大家总算都平安过来了。”视线不清晰,落在后面的温又珊并不明白发生了些什么,只看到突然间北谷他们退后了几步,门就要关上了。吓得她紧急关头,身体竟然不由自主地灵活一侧,关上的瞬间闪了进来。

进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惊出了一生冷汗,想不到自己也有身手敏捷的时候,说不定是个什么练武奇才呢。

这厢温又珊还有心思自嘲呢,那厢北谷和暗卫正准备冲出去追击那花白胡子,却被魂灰一下子拦住了。

“北谷,不用追了,这里机关重重,我们不了解情况,绝对不能擅自行动。”

“属下,办事不利,请首领责罚。”北谷手持剑拱于前,俯首说道。

哎,这都唱的哪一出,温又珊都看不下去了:“现在先不要急着揽罪,我们出不出得出去还不一定呢,你要实在觉得愧疚待会儿替你首领挡机关算了。”

“是!”北谷竟把温又珊的玩笑话当真了,严肃的答应到,倒是让温又珊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悻悻地搓搓手,率先向通道那头走去:“别跪着了,走吧。”

“北谷大哥。”

北谷突然感觉到有双小手拉了拉自己的衣袖,原来是榕玉。

只见榕玉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瓶来,递到北谷的手中:“北谷大哥,我家小姐说这个舒筋活血丸给你,我们家小姐就是嘴毒了些,没有恶意的。”说完便小跑着走向前去,跟上那清丽的背影。

刚刚自己被闫博清打了一掌,虽然没有致命危险,却依然血气郁结,只怕是筋骨也断了几根。对于暗卫来说,受伤是家常便饭,他没有资格喊痛,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伤势,任务至上,暗卫的命不过是蝼蚁。

北谷看着手中的暗红色小瓷瓶,抬起头来,那女子耳边晃动的青玉耳环便撞入眼中,不禁少有地胡思乱想起来:“或许有这样一个女主人也不错呢~”

“北谷,干什么呢,走了。”魂灰见北谷还在原地发呆,转身催促道。

“哎——”北谷把小瓷瓶藏入衣中,快步赶上。

温又珊她们在暗道里走了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前方的光亮,看到了希望不禁加快了步伐,眼看就要到达出口。

突然魂灰伸出一只手,拦住了温又珊:“等等,有人。”

温又珊已经迈出的一只脚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北谷他们瞬间把温又珊护到了身后。

时间一点点流逝,前方却仍旧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不可能这么等下去,且不说之前九煞玲珑棋局的一番惊心动魄,从下墓到现在,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温又珊也说不清她们已经度过了几日。身心已经劳累不堪,都是靠自身的意志在坚持。

“我喊道三,冲出去。”魂灰小声说道,北谷他们都肃穆地点了点头。

“一、二、三——”

三个身影如闪电般冲了出去,瞬间听到了兵刃相接的声音。

温又珊不顾榕玉的阻拦,也冲了进来。三个浑身伤痕累累的男人正和魂灰他们对抗着。

“胥于修!”对方突然大声一喊,双方的动作似乎在那一刻停滞了,却仍然刀口相向。

魂灰仔细一看眼前这个人:“你是玉祁国三皇子,宗政珂?”刚刚一阵混乱,这三个人也着实狼狈不堪,一时间倒也没看出来。

“不不不,胥于修已经死了。”那玉祁国三皇子似乎是觉得自己头昏眼花了,一定是看错了,尚乾国三皇子——定王胥于修不是三个月前就病死了吗?

“你是谁?胥于修的鬼魂吗?”宗政珂把刀紧握在胸前:“我与你并无恩怨,要深追也是你们尚乾国欠了玉祁国的,你这鬼魂既然还敢来找我!”

“噗嗤——”听到这话,温又珊不禁笑出声来,这宗政珂看来是并不知道当年的内幕,还把玉祁国二公主宗政娜娜的死归咎于尚乾国的迎亲队伍护送不力。最关键是,这么个大人了,遇事竟然还把鬼阿神啊的挂在嘴边。

自己的话突然被个女子的笑声打断,宗政珂不禁奇怪,那胥于修的背后果真站着个青衣女子,长发高束,高筒白雪绣暗纹的长靴,显得整个人利落干净。

“咳——”魂灰看宗政珂眼珠子总是盯着温又珊,不悦地假咳了声。

“玉祁国三皇子,我朝定王并没有去世,您看到的是本人。”温又珊只得柔声提醒,在这古墓里,若不是不共戴天的仇恨,多一个朋友就多一分生机。

宗政珂也觉得自己有些神神叨叨了,略一思索情形利弊,率先收起手中的剑,以示合作的诚意。

魂灰他们也遂收起武器:“三皇子在这里做什么?”

宗政珂突然表情一滞,眼神不由得飘向温又珊他们后方。

刚刚进来关顾着交手了,还没注意到四周竟然这般冷,顺着宗政珂的实现往后一看,纯洁胜雪的冰床上躺着一女子的身形。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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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倾朝野之逆天巫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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