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轮回

第一章 轮回

听雨阁是江湖中人只闻其名,不见其地的神秘却神圣的剑派。江湖中人都只知道听雨阁弟子代代单传,每代传人都是千挑万选后,将根骨悟性绝佳的未满半岁孩童收为弟子。而事实证明每个踏足江湖的听雨阁传人都不愧对听雨阁的名号,无一不是武功卓越,而且文才风流人士。

如果只是出类拔萃也罢了,名师出高徒。但最令江湖人们纳闷的是,每一代游剑江湖的听雨阁弟子都在弱冠之年就能达到先天境界,而武功也臻至化境。

先天境界,非比后天境界,两者不可以数计。如果说后天练习的武功的话,那踏入先天境界的修炼就可以说是武道了,以武求道。

后天武学,讲求的是用各种方法激发人体的潜能,通过不同的心法来催发体内的血液以及脉气来,来积累真气。是故修炼者,也可以通过服用奇花异果,或者通过功力传输积累内力,提升修为。在某种程度上说,积累的功力越多越纯,那么拥有的武功就更高。

一旦踏入先天武道,就需要对道心的体悟。道心指在平时修炼的同时,保持一种常人没有的心境,将自己嵌入天地自然之间。所谓“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当将心境与自然合一之时,人与天地之间就有了联系,这时真气元气就和天地的精气相通,元气就会源源不断的进入修炼者的经脉。这相对来说就是突破了人体修炼的极限,是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

如果说,后天积累内力就好比一潭死水日夜期待着雨露的降临,一点一滴的汇集来之不易的甘霖,增大自己的储量。而踏入先天武道后,水潭便好似得到了通往其他湖泊乃至江河的渠道,从此先天真气就如活水源源不断的进入人的体内,带入新鲜的血液,带走长期积压的糟粕。

正所谓“流水不腐”,进入先天境界之后,修炼者也可以延缓衰老,驻颜养生。

但,道心不是那么容易形成的。“知人者明,自知者彰”,人们的情绪是最难控制的,天生就有喜怒哀乐,又有几个人有大智慧看透红尘,“载营魄抱一而无离,专气致柔而如婴儿”。没有道心,无论功力如何深厚都无济于事只能停留在后天境界之内,最多功力变的更精纯一些。而先天境界就如小溪入大海半,眼界心胸豁然开朗,对人世的一切都已经看开,不留半丝痕迹。这时的修炼者已经不同于后天境界般逆天行事,而是顺天道而运行,周而复始。真气则无穷无尽,绵绵不绝,如日月星辰半,无人约束而自然运转。到了那时,人的一举一动都如保持在天道的心境里,无相无我,有相有我,相即是我,我即是相。是历代练武者穷一生追寻的境界。

然而道心是可遇不可求的,只有在不断的苦修后才能体会。他讲究一个“悟”字,是别人教不来的,否则每派的师长都会教自己弟子什么是道心。所谓,道可道,非常道,就是这个道理。而能有缘领悟出道心的人,要拥有广阔的心胸,坚定的意志,以及属于自己的机缘。机缘是最难求的,否则广大玄门佛门弟子都可以领悟道心了。而并非只有通过对宗教的修炼才可以体会,历代有修炼先天真气的人士,有的以书法入道,有的以武学入道,有的甚至以男女欢爱入道,但是无论是那一派都不可能连续出现那么多进入先天境界的弟子。就在武林中玄佛两门泰山北斗的武当与少林中也少有人达到的。

同时,道心的体悟以及保持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经过人生各种历练才有可能“破而后立”,这都需要长时间的磨练。所以历代踏足先天境界的人士大都是那些饱经风霜或者出家人。但就算听雨阁弟子各个都是从小苦修的居士,在弱冠之年就可以体悟先天境界仍然是一种奇迹,更何况听雨阁的弟子大都是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的俊秀人士。

而更让人惊叹的是,每一代的听雨阁弟子的武功都大不同。虽然都是天马行空般的优美,但仍然让人无法看出一丝端倪,让人无法联系到现今现身江湖的听雨阁弟子就是上一代的传人。所以,往往只有到了听雨阁弟子归隐之后人们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

而为人所知的原因却是,每百年听雨阁的弟子都会与行云魔宗的弟子在昆仑绝顶,云海幻境中的惊世一战,到时两派弟子都会同时绝迹江湖。

说到行云魔宗,那是与听雨阁一样的神秘。江湖中人只知道行云魔宗的弟子都是艳冠群芳的绝色女子,每次重现江湖都会引的各路狂蜂浪蝶为之疯狂。虽然她们很少主动去迷惑他人,但就以她们的不应该出现在人间的美貌与气质,已经足以构成武林人士的目标。虽然她们不主动出击,但对对其纠缠的江湖人士,甚至是无辜百姓都会毫不留情地被其杀死。然而,她们行踪诡秘,甚至长年面带薄纱出现在公众场合,让人无法一睹庐山真面目。却偏偏这种若隐若现的美,更让人疯狂。

其另一个原因是,每一个行云魔宗的弟子行走江湖必须保持处子之身,一旦谁能破其处子之身,不但能得享如玉美人,而且可以得到她们体内的无上魔功,更成为魔宗的掌教,得览魔教宝典,称霸武林。

因此,虽说死在她们手上正邪两道的青年才俊不计其数,可仍有自命风流的武林人士趋之若骛,可谓是,红颜祸水,自作孽不可活。但是,被她们杀死的正道弟子的师门自然不会承认了。于是经过他们一力的宣扬她们的恶行,魔女的名号更是响亮了。

而我,作为听雨阁弟子,自然知道事情的一切。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回忆其师傅对我的教导,正是师傅的教导使我踏足先天武道的无上境界。

与其他门派的不同,听雨阁弟子在被挑中时,灵智还都是将开未开。当我刚懂事的时候,师傅却并不传给我任何武功,而是带我云游天下名山大川,放纵心灵,与自然接触,接受日月精华,天地灵气,以行云流水为伍,以花鸟虫草为伴,让孩童纯洁的心灵不染半粒尘埃。在这过程中我只吃黄精,芍药等草木精华,凝聚天然之气,打下根底,免得我与生俱来的先天真气被人间烟火所毁。

因为,婴儿在出生之前是以先天胎息的方法存活的,这时候体内的只有纯净先天真气。而孩子长大后接触各种烟火红尘事,“道心”才被蒙蔽起来,先天真气,也因此逐渐枯竭,转为后天体质。而听雨阁选择未满半岁的婴儿就是因为这时的婴儿是一块璞玉,体内还保留的比较纯净的先天真气,虽然不多,但以其为基础媒介,进行先天武道的修行最好不过。

而这时候,不传授武功,反而让孩子接触自然,是因为,这时候的孩子对周围的东西感知极快,而且将永远驻留在孩子的潜意识里,终生不变。

悟道的过程,其实就是感悟自然的过程。由于孩童在修炼先天真气的时候并不知道,现在他们正在修的是江湖众人梦寐以求的“天道”,反而没有了那份执著,那份期待,也没有了阻隔修炼的最大障碍,**。

所谓“天地所以能长久者,以其不自生”,人与天地皆是如此,在这不知不绝的修炼才是最符合天理的。

正因为,道不可道,所以,让孩子在不明白任何道理的时候,去感悟天地,就更纯净,更自然。孩子也比成人更容易感悟出道的真谛,虽然他们还不明白,但在潜意识里已经存在了。此刻的婴儿,专气致弱,载营魄抱一,而无离,本能的更接近道心。

到了六岁,这时候“道心”已经定型了,师傅便开始给我介绍各种知识,学说:巫医相卜,琴棋书画,包罗万象并加以解说。可是师傅却不予任何评论,让我自己判断,拥有自己的领悟,让我选择自己喜欢的学问去钻研。

而武学的传授更是与众不同,只是讲解基本的武学知识和原理,以及人体结构以及医学知识。接着,把我置于不同的环境,让我以心感受天地,激发出埋藏在体内的先天真气,创出属于自己的武学。而这时候,师傅只是在一旁加以点拨,却不加以援手。

大漠,冰山,火海,森林,大海,高山,绝顶,到处都有我的足迹。

我记的,我在沙漠中修行的时候,恰逢沙暴。面对着漫天风沙,孤苦无依的我大哭喊着师傅的名字,然而任凭我喊破嗓子,却得不到回应。不得已,只有8岁的我在风沙中,幸运的抓住了一块巨石,在强劲的风暴下,忍受着手指血肉模糊死死不放手,才没有被暴风卷走。

但是,靠自己在沙漠中存活了下来,这并不是没有回报的。劫后余生的我,终于领悟出了第一套属于自己的心法“旋沙心诀”。

当我从沙尘暴中脱险后,师傅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没有说话,只是将快体力消耗待尽而陷入半昏迷的我抱起,来到绿洲,默默的为我擦洗身体,替我疗伤。他的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的眼眸中却深藏着怜惜与欣慰。

师傅身材魁梧,拥有一副如大理石半无半点瑕疵的俊伟容颜,但往往看起来冷漠如冰,虽然从不发怒,但也我也没有看见他大笑过。每当他看着我的时候,我却能用我从小培养出的观察力与被自然引导出感觉,察觉出当他用那双如一泓深潭般深不见底智慧的目光默默地看着我,有时会带着微笑,有时会带着一丝责怪。每当我看着它们,我的心就无比的宁静,为此着迷。为了能多看到深藏在师傅眸中的感情,我总是时时有意作错些事,有时又会尽力完成师傅的要求,只是为了多看到师傅眼睛里蕴涵的爱怜之意。

就在那次从沙漠回来,我又领悟出了在西湖潜修三个月,也无寸进的凝水心诀。帮助我领悟的除了那清澈的似乎给予我重生的绿洲静水外,还有师傅的双眸。

我很崇拜师傅的外型,他魁梧的体魄,俊伟的容貌,高贵的气质。但我不盼望拥有那些,因为我很小就知道,每一个人都拥有属于自己的特点,并不需要去盼望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师傅总说我聪明,说我的资质高。在我14岁那年,我已经将心与天地自然连为一体,初步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比师傅还早了5年。也已经拥有了属于我自己的武道。我喜欢音乐,尤其喜欢箫。我的箫声早已脱出曲谱的范畴,而是对自然的倾诉,自己内心的吐露,完全的流露。这样的箫声还需要曲谱么?

我喜欢在山林中吹奏我心爱的洞箫,在那里清风为琴,溪水为筝,我们一起合奏出犹如天籁的音乐。每当我吹箫的时候,我的身边总是围着各种动物,有的可爱,有的狰狞。但一旦听了我的箫声他们都会沉静下来,安静的倾听,少了一份浮躁,多了一份和谐。他们是我最好的听众,而我是他们最好的朋友,因为无论是我,还是我的箫声都是来自自然,来自他们的家。在家里在自己亲人的身边,又怎能体会不到那一份温馨。

不久,师傅允许让我踏足红尘,去感受红尘俗世,行走江湖,去经历世人的悲欢离合,爱恨情愁。因为我的一切都是来自自然,而从未接触过属于人类的事物。虽然,在开始有助于我修炼,但就如有黑就有白,这样的我还是不平衡的我。没有经历人士间的事物,永远无法真正达到武道的颠峰。

就在我要正式出山之际,师傅反复嘱咐我,看的出他实在是很不放心,虽然我是历代听雨阁最出色的弟子之一,但仍然是一个才14岁的孩子,我的心志还不稳定,让我一定要小心。

踏入江湖的我,如同彗星一般崛起,在武林我挑战各路高手磨练自己,向无上武道跨越了一大步。

在文界,我该名换姓并且易容参加科举,并且高中榜眼,作到文渊阁大学士,户部侍郎,兼骁骑将军,帮助朝廷打退边关敌袭。

而我的一曲清箫更让国手汗颜,甘拜下风,更让世人为之疯狂。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我也经历了人世的各种磨练,在这七年里经历了旁人恐怕一生才能完成的事,离历届听雨阁弟子向往却从无人达到的最后一着,也越来越接近了。

但是我还缺一样东西,没有历练过,更不用说看破。这是人类最复杂,最甜蜜也是最苦涩的情感:男女情爱。千年来,这永远是人类不断追求的东西,多少绝代天骄纵横一世,却为了这份情感疯狂,甚至不惜毁其一生。我有我的自信,经过这些年的磨练,在生死关头我都不曾动摇过我的心志,更何况区区情关。且看我如何闯关!

无论是在江湖中还是仕途里,我都面对过各种不同类型的美丽女子,英姿飒爽的侠女,委婉可人的大家闺秀,文雅安静的官家小姐,甚至是高贵典雅的公主金枝玉叶。然而,这似乎并不能构成对我的威胁,无法动摇我的心境,更不用说让我失陷情关。

原以为我的武道将到此为止了,直到那一天……

西湖边,我遇到了她!

在清晨梦幻般的雾气中,一袭雪白的罗裙,可爱的小儒衫罩在她娇柔的身躯上,如墨般黑亮的头发如瀑布一样的垂下,丝毫不加以束缚。她斜身坐在湖边的一块大石上,轻轻地梳理着她轻柔如丝的长发,微风拂过,几缕发丝随风起舞,动作轻柔的像个在风中起舞的精灵。稍稍理了理微显散乱的长发,她的那双小手,如白玉般无半点瑕疵,在乌黑青丝的衬托下,发出荧荧光泽。尤其是手背上可爱的小旋涡,让人忍不住想要将他们捧在手心里。从儒裙底下露出那双可爱的小脚,伸入清澈的湖水中,轻轻拨弄着湖水,不时的发出银铃般的轻笑。

我还清楚的记的,在那一刻我平静了21年的心,开始变的骚动起来。在雪山之颠所领悟的,能清心凝神的“冰心诀”似乎在那一刻失效了。我是怎么了?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无法抑制地在心头滋生起来。难道,难道,这就是心动的感觉么?

我静静的站在那里,不敢出声,生怕惊动了她。似乎她感也应到了我的存在,慢慢的回过头来,眼波流转间,天地万物似乎都失去了原来的颜色。

她看我傻傻的站在哪里,不知所措,不由的对我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娇嫩的双唇如鲜花般绽放。我不由的战栗了,是来自与灵魂深处的滔天巨浪,不,比滔天巨浪更有威力,让我无法抵挡。让我在多少侠女,大家闺秀,官家小姐,甚至是公主金枝玉叶面前都古井无波的我,彻底的投降了。

我,爱上她了!

虽然我知道,这种不应该出现在人间的美丽,那不同凡响的气质,只有是修炼行云魔功的女子才可以显现的,也就是说她可能就是我的夙敌,行云魔宗的弟子,但已经晚了,我不可自拔了。

接下来的日子,如神仙般的快乐,她的温柔,她的体贴,她的一切都让我心醉。她也没有隐瞒我,她的确是行云魔宗的弟子。她也早就在暗中调查过我。她说,我虽然不高大,也没有让人扼腕惊叹的绝世俊美,但吸引她的是我自然而然散发出的被自然天地灵气造就出的气质,一举手一投足间显示出无比的儒雅潇洒,没有半点的矫揉造作。同时我的双眼,那双清澈的不带半丝杂质的双眸,内里蕴涵着对自然的热爱,显得深邃难测,再配以我两道斜飞入鬓的修长剑眉,使的她虽然明知道我们两派的恩怨,她仍无法克制自己的爱上了我。我相信她,因为她的眼神不会骗我。

她还告诉我,行云魔宗并不如江湖中人们想象的那么邪恶,这个教派,虽然是魔道的一个分支,讲究每个人要自己去寻找生命的真谛,寻找属于自己的真爱。但是,由于她们所修炼的魔功赋予了她们无可比拟的气质美貌,普通人根本无法抵挡,令她们无法判断,世人爱的是他们的容貌,还是她们的本人,所以才常年面罩黑沙。

但没想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被江湖中人恶语中伤,使的人们都只是谗涎她们的美貌,财富,与武功。而历代的传人都有被人所欺骗的惨痛过去,使的她们变的越来越愤世嫉俗,行事也更像魔教,也更不为人们所接受。使的正直的人视她们如洪水猛兽,而接近她们的都是意图不轨之徒。而每当她们所为太过分的时候,我们听雨阁的弟子都会劝阻她们。

当年她的师傅也是因为杀戮了大量青年才俊,被江湖众人视为公敌。然而,她的武功实在太高,人们奈何不了她,于是江湖七大门派联名来到我师傅面前,要求师傅出山铲除她的师傅。然而,我的师傅早已经认识了她,而且彼此爱慕,只是两人的骄傲使两人距离越来越远,并且由爱生恨。面对江湖七大派的请求,师傅也曾彷徨过,终于他还是决定在昆仑之颠与她,见上一面。但并不是因为要和她一战,而是借此机会与她和好,并劝其归隐。

然而,当她听说师傅约她在昆仑见面,以为师傅完全忘了两人的情意,欲与她决一胜负,伤心欲绝,失去理智的她变的偏激,发誓要杀了师傅或死在师傅的手上。当天,两人一见面,她不容我师傅开口辩解,全力出手欲置师傅于死地。师傅无可奈何终于出手回击。这一战,惊天动地,风云变色。由于,她的心境已变,心神激荡无法保持平静,终于被我的师傅所伤。一气之下,绝尘而去。并在临走前发誓要报仇。

而师傅也因此郁郁一生,无法看破此情,不但无法进军无上武道,而且修为也只剩下原来的五成。只得归隐山林,在盛年之际就收我为徒,将所有心血冀望于下一代。同样的,她的师傅也收了她作徒弟,却一心想让她为自己报仇。她刚见我的时候,也担心我不理他。而想见我,又怕她师傅知道。

也许对她来说,她的师傅是她的噩梦。不久她变的越来越忧郁,脸色也变的越来越憔悴。虽然她强颜欢笑,但我仍看的出来。

我看着她消瘦下去,不由心痛不已,我知道她的师傅不会罢休的。于是我决定找个地方正式和她成亲,然后,归隐找个她师傅找不到的地方。

那天夜里,红烛燃烧,映红了喜堂,可是天空弥漫着乌云,从空中倾泻而下的滂沱大雨,却将喜气冲淡了不少。洞房内,在我揭开红布的,一刹那,闪电劈过的一瞬间,我似乎看见她的眼神很复杂,很迷茫也很痛苦,好像有话对我说。每当她张口想要告诉我什么,却犹豫不定。我看的出,但既然她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我要用自己的行动让她放心。明天,我们就去隐居,找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两人过那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什么无上武道,忘了他吧!

当我与她洞房时,她显得十分的投入,特别的疯狂,动作虽然生涩,却热情非凡,流着泪紧紧的抱着我仿佛想让我燃烧起来,让我沉醉不已,更加对她轻怜蜜爱,在她如玉般的娇躯上奉上我所有的爱。

终于,到达**,我突然发现我的元阳道胎无法抑制的倾泄而出!我一下子愣住了,脑子里一片混乱,心剧烈的痛着。为什么!?我对她嘶喊着,举起右掌,聚集残余的玄功强运“灭世心诀”,这在战场上领悟的霸道武功,即使以我现在的功力,在她行功的关键时候,也可以将她当场击毙。

为什么?我问她,她不说话,闭上眼睛,不愿意看我,也不说话,满脸的冷漠。在最亲密的时候,却对我作出如此残酷的举动,这一切使我的心也寒如冰窖。

难道,你一直在骗我?她,还是不说话,却睁开双眼。看着我。我知道只要一掌下去,我最多散功,而她一定会死在我手上。我紧盯着她那双眼眸,冷酷的背后,似乎还深藏着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我无法把握住。但是我这一掌怎样也击不下去,随着功力的消失,我慢慢的垂下手掌,也渐渐失去意识,师傅对不起了!突然我模糊的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层隐隐水光,难道是我的错觉?

就在我的精气将被吸收待尽之际,似乎有什么进入了我的体内,抚慰着我即将枯萎的经脉。这是什么?

半昏迷的我无法思考,也没有时间思考了。

一道闪电夹杂着惊天动地的威力,击穿我们的竹舍里,说闪电似乎不确切,不如说是天谴!是天罚!如果有人看见这道闪电,一定会为其规模的庞大惊呆了。这道黑白相间巨大的奇怪闪电一下子击碎了我精心制作的竹舍,如摧枯拉朽一般将方圆5里内的一切击的粉碎。接着毫不迟疑地笼罩在我们的身上,炙热电流在我身体内乱串,每一个细胞都仿佛要爆炸一般,接着我的脑子轰的一下子,似乎被一股绝强的力量导入了过来来。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但是,瞬间我感到这股力量似乎好亲切,好熟悉,似乎早就是我拥有的力量一样。甚至我对她有种难以言语的依恋,似乎在抚慰我受创的心灵。

来不及细想,我终于完全失去了知觉……

悠悠不堪往事,涌现在我的意识里,心痛的感觉折磨的我快要麻木了,想到她的温柔与善解人意,到最后的背叛,我心在淌血。想到师傅对我的期望与殷殷教导,与自己的年少轻狂,我好后悔,好悔恨!

从小到大,第一次,或者说死了以后,让负面的各种情绪将自己包围,让这些令人心悸的情感,摧残着自己的意识。我甚至痛恨自己为什么还要拥有意识,为什么不让自己忘记所有的过去。

正在我自怨自哀之际,突然感到周围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包容着我的意识。

“视之不见,名曰夷;

听之不闻,名曰希;

传之不得,名曰微。”

脑海中不由的浮起了这句话。那种力量就像这段话描述的这样这样,浩浩汤汤,茫然无边。虽然现在失去了四感,但仍然可以感受到这力量的强大。这力量好熟悉,好温暖,好亲切,好像又会到了少年时躺在自然怀抱之中的感觉。他轻柔的不断接触着我的意识,不断抚慰着我的意识,好像母亲一样。

你是谁,我向他发出讯息。这不是语言,而是超脱其上的一种内容的直截交流。

我的朋友,我就是你们一直想要接触的力量,你们称我为“有”

“有”?难道是万物之母?道德经第一篇就有记载:“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不错,这是你们的说法,在令一个世界,人们说我是混沌之神。而现在你待的地方,就是你们所言的“道”,从这里可以到达我的“家”,也就是你们的天地之极,“无”

难道,我已经得道了,突破听雨楼历代弟子向往的无上武道?不可能啊,我的玄功都已经被窃走了。不可能啊!想到这里,我的心又隐隐作痛。

我的朋友,不要悲伤了,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是,你的确是第二个接触到我的人类。

什么,这是为什么?

以前,你们的人类,也的确有人到过这里,但他们的性质太过纯粹,有的都是正面的能量,而有的都是负面的能量。他们只能和我分离出来的力量,按你们的话这说是“魔”与“佛”接触,而按异界的话说是黑暗女神与光明女神。但我拥有的是同时包含正负两种力量,也就是凌驾与正负之上的混沌力量,除非同时拥有魔与佛两种力量的人,才能感知到我。

然而,对于普通人来说,同时修炼魔功和玄功几乎是不可能的。将两者是相反冲突的力量包容在一起,而成太极无始无终。然后,将原本径垒分明的两种力量完全融合在一起,让原来的力量不分彼此的,达到无色无相是谓无极。

先前有力量是这样,而你是第二个。

你拥有这样的力量,只要顺着这条道往下走,到达“无”的境界,你就可以和我一样成为永久的存在,换句话说就是神了。因为,你现在虽然同时拥有两者力量,却是壁垒分明,还处在你们所说的“太极”境界。等到你使两种力量不分彼此,的时候,就是无的境界了,也就是所谓的“无极”或者是“混沌”。我真心的希望你,我的朋友,能够像我一样,成为不朽的存在,这么多年来,我太寂寞了。好不容易刚才接触的另一个拥有和你相近力量的意识,却不愿意留下来。

佛和魔的力量?难道是玄门和魔门的力量的融合?不可能啊,这是两个极端!除非……难道是因为?对了,有。刚才那个意识是怎么回事?

哦,我的朋友。刚才哪个意识拥有和你一样的力量,是光明与黑暗并存的力量,同时她也充满了痛苦与悔恨的感情。

什么?不会错了!一定是她,不会错的!一定是,在那一刻,她将她的元阴也渡给了我,希望救我一命,使我们两个都同时拥有魔种和道胎。不会错,一定是她,他接受了我道胎,也同样到达了魔道合一的境界,才会破碎虚空,来到这里!

无,请你告诉我,她到哪里去了,我要去找她!不错,我要当面问她,为什么这样对我,请你告诉我!

我的朋友,你为什么也要离我而去!这里不是你们一直梦寐以求的地方么?

无,对不起,虽然这一直是我们的向往,但,有些事更重要,必须弄清楚,否则我的心永远无法平静,心安理得的和你同时成为神。

我明白了,我的朋友。我会送你到你的朋友那里去,完成你的心愿,我会随时欢迎和期待你的回来。

谢谢你,我的朋友,无。

去吧,我的朋友,祝你早日完成你想的事,见到你的朋友,记住,让你的心与自然共舞!……

我又一下子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周围还是漆黑一片,不同的是却是有一种被温暖的骨肉相连的感觉充斥着的感觉,好像再次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不对!似乎我和刚才不同,到底哪里不同了?

啊!我好像有了**,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展开内视之术后,我发现了属于人类的**,虽然不成熟完整,但雏形却很明显的是个胎儿!

也就是说那种骨肉相连的感觉是真的!我真的和母体骨肉相连!

这真是奇异的感受啊!在母亲的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还能算孩子的话)居然有自己的意识,可谓是独步古今啊。

我可以感觉到先天真气源源不断的通过脐带注入我的身体,带者母亲的温暖,带者母亲的爱,在我体内一点点壮大起来,活活泼泼的充满生气。早就知道,婴儿在母亲腹中时,体内被注入先天真气,但亲身体验到这一切的感觉还是不同于理论,是那么真实,就展现在我的面前,让我不由感叹天地之伟大,生命之奥妙莫过于此。

于是,我的注意力,集中到我新生的先天真气上。我不由的再一次发出感叹。我从未见过这么纯粹的先天真气,它是如此的纯净,像隆冬天上飘下的瑞雪,干净的不带有半点杂质;又像盛夏从地底涌出的清泉充满了生机,似乎拥有生命一样。

它在我体内周而复始的运转,如日月星辰一般,不需要我运用玄功来带动它。它本身流动的轨迹就夺天地造化,不是人世间任何一种武学可以媲美的。它就这样自动生生不息的运转着,所到之处如拂过大地的春风,淌过麦田的小溪,滋润着我的经脉,改变着我的体质,也在我有意识的催动下改变着我出生后的外貌,尽量将自己变的和前世一样。我虽然并不十分重视我的外表,但保留原来的样子更方便和她的相认。

突然,我醒悟到,这时候先天真气的运转根本不分什么是玄功,什么是魔功;也不分先天真气的本质是正的还是邪,他们都只是生命运转的体现,生命的升华而已。

什么是道,什么是魔。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什么是光明,什么是黑暗。这些根本没有本质的区别!要说有区别,根本就是人们强加于其上的。或者是人们被其表面的皮相所迷惑而已。

道和魔其实是追求极至的不同方式而已。道讲究蓄养生息,以静求生,稳步修炼,最后反普归真,返老还童。而魔讲究损人利己,以死求生,以动求进,难免急躁急进,难免有失偏颇。但殊途同归,到了最后总是万象归宗。这样就没有了正邪之分,或者说是光与影,生与死一样,本来是一件事物两个方面而已。

想到了这里,眼前浮现出一种顿悟的光明。一时间,福临心至,将心境保持在这样混沌的之中,无物无我,无色无相,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耳鼻舌身意,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借着本身就没有完整的身体,轻易的达到了佛家的至高境界。

在这中境界中,先天真气如春风般吹拂着我的全身,绵绵若存,用之不勤。正所谓,绳绳兮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

先天真气,随着母亲的心跳丰盈起来,那一点一滴跳动的感觉让我感到无限的满足与愉悦……

时间在我无意识时,一点一滴的过去了,在这段时间里,流过我体内的先天真气犹如春天冰融初解的雪水,夏天掠过天边的浮云,秋天空中漫舞的红叶,冬天游荡在大地表面的寒风般不可胜数。可是,既然先天真气如同活水,那有来自有去。人心无穷而人力有限,人心可包容天下,而人力却需要后期不断提升。无论是太湖还是西湖,都需要本身能够承纳湖水的河床,就好似无论是修炼先天武道还是后天武学,在积累真气内力时需要扩大承载真气的经脉一样。

是故,经过我经脉的先天真气多如恒河之沙,但能储存保留下来的只有其中一小部分。可是保留下来的真气却好似从黄沙沙中淘出的黄金,是精华中的精华。每一丝每一屡经过这段时间的粹练,都纯净如璀璨的钻石。同时,体内不断循环的真气初步扩展了我还未完全成型但可塑性极强的经脉,为我将来的修为提高打下无比的基础。

同时我的肉身在保留我外貌的同时,也变的更强悍,无论是力量,质量,速度,柔韧性,敏捷,敏感度还是恢复程度都有不同的提高。如同天地造化的天然璞玉被先天真气的鬼斧雕饰着,开采着,等待着出土的一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周围的不同寻常的变化,从禅镜中唤醒。母亲的肚子似乎不同寻常的蠕动起来,莫非我要出生了!

真是令人期待啊!我居然能在意识清醒的时候,经历自己出生的全部过程!

在母亲的痛苦嘶喊中,我重生了!生命本身就是奇迹,令人感动的想虔诚膜拜,这个世上最神圣的事情,虽然是伴随着痛苦,但同时也伴随着痛苦背后的欢乐。

我,缓缓的张开我的双眼,迎接这个给予我新生的陌生世界,也同时迎接这个值得回忆的历史时刻!

“啊!他睁开眼睛了!他没有事!刚才出生的时候他没有哭,我还以为他不行了呢!还好!还好!莉娜!放心!他没有事!”

出现在眼前的两个人,外貌和前世中土大不相同。年长的一个,约五十来岁,高鼻深目,眼睛是蓝灰色的,皮肤虽然因长期在烈日底下劳作而显的略微黝黑,但却没有中土人事特有的黄色。用一块蓝白相间的头巾包住满头卷曲的棕色头发,一笑起来被岁月所刻下的痕迹布满了那张显的有些肥胖的脸。这让我想起了当年我在西域游历之时所遇到的那个好客的异族大婶。

年轻的一个约二十多岁,一张秀丽的脸旁,但因为产后显得有些苍白疲倦,但纯净的天蓝色眼眸中射出无法掩饰的欣慰与幸福。一簇散乱刘海和腮边的发丝被汗水牢牢的贴在了脸上,配以失去血色的双纯显的尤为憔悴。

“怎么样,我说没有事吧!好可爱的小宝宝,真漂亮!和你真像!瞧他的眼睛,鼻子,尤其是嘴,简直和你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随着异族大婶滔滔不绝的夸奖,年轻的妇人脸上荡漾出更加美丽的笑容。不顾产后虚弱的身子,强行撑坐起来,将我从大婶的手中接了过来抱在怀里,满脸怜爱的看着我,用手抚摩着我稀疏的毛发。

这就是我的母亲啊!前世我没有见过我的母亲,自懂事开始就是师傅将我一手带大的。虽然师傅对我很好,教我很多东西,造就了我一身的艺业,使我扬名江湖。但每当我看到别人的父母时,我心中多少仍有几分遗憾。我有时会幻想母亲的样子,向往母亲的怀抱和关爱,没有想到在这里我做到了!

这感觉,很温馨,很幸福,很温暖……

温暖的让我有点困,好想就这样躺在母亲的怀抱里,睡上一觉。婴儿的本能让无法避免瞌睡的**,在昏昏沉沉我睡了过去,临了脑中闪过一个**头,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和师傅一样……

在梦中我觉得又舒服,又柔软,就好像躺在天际的云层中,迷糊中我翻了个身。

咦!不对!原本软软的感觉怎么变的好硬!好不舒服!还是换回原来那个姿势吧!我奋力的又翻了个身,想舒服一些!可是还是硬硬的,而且没有了刚才那种香香的味道,反而有一种男性独有的汗酸味。恩!还有什么东西在扎我,很不舒服!

我不满意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双明亮如蓝宝石般的眼睛。原本应该在黑夜里绽放出如月光般冷峻光彩的眼睛,如今却包含了如海一般温柔的情谊。这种目光和师傅好像,同样蕴涵着丰富的感情,我不由的被它们吸引住了,呆呆的看着它们出神。

我正陷入回忆中,那双眼睛突然一亮,我突然心中没由来的感到一丝不安。

“哇!我们的孩子醒了!好可爱啊!”

本来就另我很不舒服了两条臂膀收的更紧了,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如岩石般坚硬的肌肉,这令我很不舒服。可是,谁知道真正令我不舒服的还在后面。突然,他将他的头凑到我脸上,用他那满是胡子的脸磨蹭我娇嫩的小脸!

“好可爱啊,让爸爸好好亲亲你啊!”

“不要啊!别这样,你几岁啦,真是!好疼啊!”

我不由的大叫,叫声到了口边却变成了哭声!糟糕,我忘了现在我的身份是婴儿,还不会说话!

“高鲁,别这样,你把孩子弄哭了!”

我被一双柔弱的手臂将我夺了回去,在母亲的怀抱里,温暖柔软,我舒服多了,哭声也停了下来。猛然间,我好像听见犹如猛兽般的粗重的喘息声。回头一看,只见他一脸羡慕的看着我听话的躺在母亲的怀抱里,鼻息一张一阖,喘着粗气。

我终于看清楚他,我在这个世界的父亲的全貌了。

另我影响最深的是他高高鼓起的眉骨,这使他虽然眉毛与肤色相近仍给与人浓眉斜飞的感觉。双目深陷如眼窝,却另原本就迷人的双眸更深邃,更难测。他的发际很高,显的额头特别的宽广,也使人显的很有精神。颧骨隆起,鼻梁笔挺,相比柔美的母亲,一副标准西域人的特征更加明显。脸颊消瘦,可是配以落腮胡子,虽然没有中土人常留的三缕轻须那样潇洒,却显的别有一番味道,十分威武。

如果稍加修饰,很显然是个英俊的汉子,可是如今……

无论是头发还是胡子都乱糟糟的,不知道多少时间没有梳理了,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白色短襟,束在紧身的长裤中。中间领口开的很低,用白色的绳子串在一起,没有打结,露出毛茸茸的胸膛。袖子卷了起来,手臂上同样长满了长长的毛发,浑身汗津津的,让我联想起那些塞外或山里未开化的蛮夷。

“莉娜,让我抱一下吧!”

“不行,你的手脚太粗重了,会弄疼他的!”

“让我抱一下吧!我会小心的!”

“好吧!”母亲毕竟心软“你小心哦!”

“好好!我一定小心!”父亲一听此言,顿时心花怒放。满心欢喜的想从母亲手里接过我。

躺在母亲怀里正舒适温暖的我,眼见着那两只如蒲扇般,粗糙厚实步满老茧的大手,如魔掌般向我逼近。同时,那张笑的像白痴一样的脸,还有那不断喘着粗气和流着口水的嘴,让我联想到的只有……熊!

“离我远点!”我不由的暴喝一声。当然,到了他们的耳朵自然是震耳欲聋的哭声了,呵呵。

“算了,高鲁,你吓坏他了!”

“不会的,一下下就好了。”

父亲,不甘心又开始了死缠烂打,可是初为人母的母亲,自然会将自己的孩子放在第一位,解除了来自父亲的威胁,我又乖乖的停下了哭声。

“你看,果然是你把孩子吓坏了!”

听闻此言,看着父亲满脸的无奈与不甘心,我不屑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气,往母亲怀抱的深出挤了挤,瞟了父亲一眼,闭上眼睛继续睡我的觉。

恩!还是母亲的怀抱温暖啊!,

“这小子,这么小就那么坏,臭小子,等着瞧,我非亲到你不可!”父亲大人看着我得意的笑容(他认为的)不由的咕哝起来。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我说我们的儿子,好可爱啊!呵呵!”

“你也不看看自己,胡子拉碴的,衣服瘌痢邋遢,还口水滴滴答答的,当然会吓坏孩子了!和你说了多少次,注意一下自己的仪表,再这样下去别人不会把你当作我的丈夫,会把我们当作父女的……”

看着,我的父亲满脸如白痴般的赔笑,我实在无法联想到刚才那张霸气坚毅的脸。看来,我是太想**师傅才会出现幻觉,居然会认为他像师傅!真是讽刺啊,怎么看都是满身横肉,却脑子缺根筋不怎么灵光的傻大汉嘛!还叫什么高鲁,叫粗鲁算了!

从此,我和被村里人称为美女与野兽的父母住在一起。

我的出生地,也就是这个村子位于这个大陆德斯兰帝国边界,却甚少为人所知。周围四面环山,如吴钩矗立千尺,高且险,覆有擎天古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野兽猛禽,毒谷瘴气充斥其间,凶险万分。那里的地势极高,几座高山峰绝顶常年积雪,且云雾缭绕,气象万千,另人目眩神移。由于那里空气稀薄,时间长了,还会感到呼吸困难,平常人哪怕上的去,也不一定下的来。更有人传说,密林的深出有神秘的精灵族居住,人类遇到他们就别想出来。

可是谁也想不到,这个村子却建立在山谷的谷地,四面的山林像一个天然的屏障将山村与外面的世界阻隔开来。这里四季如春,各色鲜花常开不谢,另人畏惧的山林却提供着村里人们的衣食住行。只要不过于深入,山林外延的猎物果实,足够让村民们衣食无忧。从天而降的瀑布,在谷地形成了一个水潭,成为村民的主要水源。村民还用丰富的木材资源建造了自己的房屋,将平坦肥沃的土地开垦成了良田,甚至他们还在山里发现了铁矿,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上天赐予他们的世外桃源。

而这个村子是在大约一百多年前建立,当时整个大陆烽烟四起,各地领主为争夺霸权穷兵黩武,招兵买马。十年下来,战争愈演愈烈,从开始的霸权领导地位的战争演变成动就攻城略地的破国灭族战争,无数的小国被灭亡兼并。战争的规模越来越大,而对阵的数量从开始的数千人演变为几十万大军生死较量的场面。于是千里牧场,万里尸骨,各地征召的士兵越来越多,而被征召的士兵也越来越年轻,就连十二三岁的孩童也不能幸免。

当那些胜利者看着扩大的疆土乐不可支的时候,一部分开始被壮美的豪言,华丽的演讲,以及战士的荣誉和骄傲所迷惑的骑士和士兵,面对眼前的现实,开始清醒。可是一大部分却因为身不由己,继续着杀戮和被杀戮的命运,来满足统治者的**。令一部分却开始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希望能从被鲜血染红的大地上找到一份人间的乐土。

这个村子的创始人,原本是一个领国的骑士,在一次战斗中落单受了伤,被一个小山村的村民所救。小山村的男丁门大多已经被征召入伍,剩下都是一些妇女及孩童。骑士在山村养伤期间,度过了参加战争中最愉快,最平静的生活。长期的杀戮和征战使骑士的心中充满了寂寞和伤痕,无可避免的他如传记里描述的故事一样和村子里一个女子相恋了。

可是不久,他的同伴找到了他,身为骑士的他只有服从命令,忠贞的完成他的王给他的任务而离开了这个山村。他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可是他们重逢的一天很快就来了,但不幸也随之而来。他接到了在这个山村补给后继续潜入敌国侦察的任务,由于是秘密任务,按照惯例应该在离开山村前将村子里的所有人灭口,也包括她。

再一次,他对骑士的精神产生了动摇,面对深爱着她和一样淳朴善良的村民,他实在下不了手。他决定离开军队,离开充满杀戮和血腥的不详之地。他将自己的想法和手下的士兵讲了,好在士兵也厌倦了战争,在补给期间有很多士兵也与山村里的姑娘相爱了。于是,他们决定带着村子里的人离开山村,躲到山里去。可是由于叛徒走漏了风声,领主派了军队来消灭他们。为了自由,骑士带着士兵以百人之数抗击着数千的军队,迫不得已的他们踏入了山林,边战边退。他们利用了地形一次又一次的打退了围剿他们的军队,躲过凶猛的野兽和无影无踪的瘴气。终于在一次撤退中发现了一条仅供一人行走的山间小道并发现了这个人间福地。可是,骑士的爱人却因为在战斗中受伤严重,没有多久就过世了,骑士失去了爱人没有多久也因为旧伤复发,郁郁而终。

可是无论如何,他找到的这个人间天堂,成为幸存的士兵和村民生活和繁衍后代的地方。他的故事也一直作为村子里老人用来教育孩子要珍惜生活的最好的典故。如今当时那一代人大多已经去了,剩下村子里的人都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也有不少村民是后来迁入的,他们很多人也是躲避战乱偶尔发现这个世外桃源,被这里祥和的氛围所吸引,再也不愿意离开便留了下来。就是有离开的,也不会向外界透露,破坏这个村庄的宁静,因为也许有一天他们厌倦了外面的生活还是要回来的。父亲就是在那个时候来到村子里与母亲认识的。

我的美女母亲莉娜是当年村里第一美女,是许多村里年轻人爱慕的对象。可是,母亲从小就对村子里传唱的骑士仰慕不一,而当身披铠甲,手持巨剑父亲的出现,对母亲来说幻想当中的那个骑士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于是母亲不可避免的被来自外乡的当时外表看来英姿飒飒的野兽父亲高鲁俘虏了芳心。这可说是当年村里的一大耻辱!令无数村子里的年轻人扼腕顿首,仰天长叹。为此,父亲没少遇到刁难和敌视。

但不可否认的是父亲是世间少见的勇士,具有不同凡响的力量与高超的剑术,至少在这里算是,精湛的剑术令那些毛头小伙子对父亲是又敬又怕。好在父亲平时,平易近人,并不恃强凌弱,所以人缘着实的不错。有了父亲的加入,村子里男子的武技在父亲的指点下有了长足的进步,再也不用怕树林里那些豺狼虎豹的威胁。

可是好景不长,这个看起来具有完美品德的骑士,有时候十分秀斗,令村民大跌眼镜。他的健忘,粗线条,路盲等多种品质与他的剑术一样的令人惊叹。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使父亲少了一份神圣的光芒,多了几份亲和力,很快就融入村子里去了。父母虽然认识了有一段时间了,可一直没有子嗣,令他们在幸福之余不无遗憾,直到我的出现。

我的出现,着实为村里与家人带来很多惊奇与纳闷。

首先,我由于进入先天境界,根本无须饮食,就可以源源不断吸取天地的力量,保持生命力。尤其,经过上一世的经历,以及在胚胎时的顿悟,从出世开始我就保持修炼的状态,让体内的经脉保持出生时的纯净。在此期间,烟火食品自然要杜绝了。

可是,为了不让其他人起疑心,我还是不得不向其他婴儿一样吃些东西。但为了在身体发育完全前,避免重新回到后天境界。我只吃一些新鲜的水果,让我的父亲老是发出“我的儿子不会是猴子转世吧”之类的无聊牢骚。

不过,同时他也挺高兴,理由居然是因为这样他就可以省了一大笔开销。每天只要上山打猎时顺便带回一点水果,就可以满足我的胃口了,通常一个苹果或者一个桃子就可以满足我了。

另外,为了修炼,我常常习惯地在睡觉时断绝后天呼吸,进入胎息状态。这开始的时候,使守在我身边的母亲不免大惊小怪,不过也很正常,母亲总是害怕自己的孩子夭折,尤其是刚出生的婴儿。但每次,看到我从先天返回后天后(在她的眼中是从窒息中喘过气来)精神反而更佳,而在窒息过程中,我反而显得一脸的满足,小脸上放出自然健康的光泽,使她在惊奇之余,也慢慢习惯了我这个不同常人的习惯,如果这算是习惯的话。当然,为了怕村人大惊小怪,她谁也没有告诉,包括我那个粗线条的父亲,告诉他与告诉“包打听”无疑,不出半天就会被村里人广为流传。

其次,是我对自然的亲近程度,让任何人都感到惊奇,同时也头痛不已!为了能更接近自然获取混沌真气,由我在母亲腹中领悟的混沌心诀(所谓混沌心诀,就是,无我无相,无魔无道,一切顺其自然,返太极之无极,而守混沌之始)中锻炼出来的真气,我不能说话,作为一个婴儿,能做的事只有哭。当然平时,我很少哭,可是一旦我哭了,我的哭声不但声如洪钟,而且可以长时间的持续作战,父母就不得不带走出村子,来到山上,这样我才会停止对父亲来说头痛的啼哭。

当然,这不能让体弱的母亲来做,父亲自然当仁不让的担当了我的导游,带我游遍了村庄附近的山川河流。而当我沉浸在自然的怀抱的时候,全身的毛孔仿佛都张了开来,在我一吸一阖之际,混沌真气由毛孔进入我的经脉,洗练我的全身,改造我的身体,洗筋伐髓,为我新的身体的成长打好基础。

我喜欢在子午两个时辰,在日月光华最盛之际修炼。父亲不得不在半夜和中午最热的时候抱我出去,中午到还好,只是半夜对父亲来说实在不是一个好差使。可是,一旦他有意或无意忘了带我出门去的话,我便会毫不忧郁的对他进行魔音灌脑式的精神攻击。甚至全村的人都为之头疼,曰:半夜鸡叫。

每当这个时候,父亲总是很不情愿的在母亲抱歉的眼光中,磨磨蹭蹭的穿上衣服,慢吞吞的离开家门,再迷迷糊糊的来到山林里,把我往柔软的草丛里一扔自己就倒头大睡。一开始父亲根本不放心,总是强打精神守着我,生怕我被狼叼走了,不敢睡觉以至于有相当一段时间里,父亲的熊猫眼成为村民的笑料。可是偶然一次,父亲不小心睡了过去,等他醒来发现我周围居然爬着一只豹子。原本凶残暴虐的豹子居然和我一样就这样安静的睡在我的身边,没有半分要伤害我的意思。他又惊奇的发现,和我睡在一起心情特别的宁静,睡觉特别的香,而且每天醒来以后精神出奇健旺,他的武技也在那个时候大有提高。从此,父亲再也不把晚上抱我出去当作一件苦差使。

不过除了晚上睡觉,我基本不让父亲抱我,我实在受不了他浑身硬的像石头一样的肌肉。此外,即使我能忍受他的熊抱,但对他喜欢用胡子扎我的劣迹决不能姑息!如果,我不愿意,即使他想用强,我也总是可以轻易的从老爸双臂中脱身,如同泥鳅一样让父亲无从着手。当然如果他真的想制住我,也不是无法可施,毕竟我还只是一个婴儿。但如果他这么做了,且不说他是不是担心他那猩猩一样粗胳膊粗腿会弄伤我粉嫩的小胳膊小腿,就是我委屈的哭声和母亲责怪心疼的眼神他也无从抵抗。

时间一长,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我父亲有了一个调皮的儿子,最讨厌的事就是被父亲用胡子扎。这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让我父亲感到难堪,在村人那取笑的眼光里浑身不自在。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不死心的来到家里,再次企图尝试着和我用他喜欢的方式亲热。这个时候,母亲却总是静静的坐在床边,微笑的看着父亲手忙脚乱的让我从他的臂膀中逃脱。当我父亲心急的快暴走的时候,母亲却像示威一般从父亲的手中将我接过,他毕竟怕父亲粗手粗脚的将我弄疼,我再不凡毕竟是个孩子。看着,父亲羡慕的眼神,我很同情他,但我实在不愿意被老爸的胡子扎到!这种味道,实在是……!

就这样我开始了在另一个世界的新生活,这里的生活很平静,村民们对我也很好,父母更不用说了,

可是她呢?

她现在是个什么身份?

她的家人对她好么?

她还记的我么?

她有没有像我现在一样想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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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游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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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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