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陵关的秘密

(一百零八)陵关的秘密

那日,冷西夜几人护送花容逃离了桃溪林,赫连浔同连玦烈和墨浅笙死死抵抗,本是做了为其牺牲的打算,也做好了逃不出去的打算,那日的雨势是从未有过的庞大,倾盆而下,久久未停,于那久而不衰的枪林弹雨中,众人早已是疲惫不堪,不知是命不该绝还是天见犹怜,忽而从背后而來乍起了一股浓重的烟雾,那层烟云雾缭绕,将整个桃溪林笼罩在了其中,其实在大雨中无论是弹药还是烟雾本应无法燃起的,赫连浔几人也是满脸的迷茫,随后便被莫名的那双手,带离了桃溪林,待灵霄宫的人反应过來之时,那些烟雾轻了许多,却早已不见人影,

而救他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闻声赶回來的叶南沁和班墨离,叶南沁应了花容的请求,在连玦焰的墓碑前参加完了二人的婚礼,便是带着班墨离先行离去,二人本是走了很远,只是那番奇怪的现象令其有所怀疑,才幡然想到或许是几人遭受到了伏击,桃溪林的上空飞满了无数的惊弓之鸟,甚至依旧有无数的叽叽喳喳声朝着这边靠近,这声音勿需多想,二人便已心有默契般感知到了一切,随即便匆忙赶了回去,而幸得班墨离不论是对弹药还是中药都是了如指掌,才使得二人在那危急一刻,将众人拯救了出來,

于此之后,才算是几人的真正告别,叶南沁说,他想和班墨离一起行走江湖,浪迹天涯,悬壶济世,惩奸除恶,他说,他好像是一只被关在叶城这个大笼子里的小鸟,这一刻,他终于可以放下所有,获得自由,叶南沁的那份悠然和自得其乐发自内心,沒有了叶城,反倒是解开了他心中的枷锁,或许除了身上的枷锁亦或许更能解开他心中的枷锁吧,

辞别了叶南沁和班墨离,赫连浔几人在番阳的客栈歇息一晚之后,沒再停留,马不停蹄的赶往了陵关,陵关距离番阳并不远,不过也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因陵关乃属边关,自番阳正道而行,一路上可经过泗关驿馆和平阳驿馆,赫连浔等人于夜晚在泗关休息些许时辰,喂足了马儿粮草也备好了行路的干粮,于天蒙蒙亮之际,便已到达平阳驿馆,只是平阳驿馆的平静似乎格外的异常,整个平阳内外空无一人,街道铺子内好似马踏般凌乱不已,看起來像极了经历了一场慌乱,沒个人影,甚至沒个活物的影子,平阳之内,似久置无人的老城,孤寂荒凉,

“平阳与陵关甚是相近,我猜想定是有人知晓了我们的目的,赶在我们來之前将这一切破坏掉,陵关应也难逃一劫,怕是我们见到了会和平阳如出一辙,”赫连浔在这驿馆内院绕了一圈,打眼一看,已心知肚明,

“看起來并无伤亡,而且,看着程度和泗水的状态,应是刚发生不久的事,”连玦烈眼厉,早在搜索整个驿馆的时候,在那厨房内发现了一些还未变味的饭菜,

“嗯,可陵关就不同了,陵关内藏着当年从陈少白死去的重大秘密,我猜想,陵关之内,定无活口,”

赫连浔的猜想果真沒错,陵关城门外,那些趴于城墙之上,躺于城外墙边的无数死士,他们的身上皆是插了无数的弓箭,城墙上的旗子倒得倒,断的断,横七竖八,七扭八歪,墙面上还有城门上,挂满了还未干涸的血迹,清晰可见的是它们仍在顺着城门和城墙不断的下滑着,城门是大肆开着的,三人策马进城,一路上不知见到了多少守城的将士躺在自己的脚下,城内之景更是令人毛骨悚然,满地的鲜血已然成河,那些尸体横七竖八,以各种死态布满了城内的每一个角落,同平阳关一样,城内好像经过一场剧烈的打斗,沒有一处看起开是和原來的样貌相符的,

“是不是应该感谢这位幕后黑手,沒有将这陵关一把火烧得一干二净,我们费尽千辛万苦,看到的竟是这些破东乱西,每一步的线索总是早一步被这位抢先一步,”赫连浔面色凝重,一脚踢开翻倒在自己眼前的木椅,那木椅下赫然又是一具尸体,不知所为者何人,如此的心狠手辣,赫连浔确不敢恭维,

“看來,这陵关内暂时找到不任何线索了,人都死了,还找谁呢,当年陈少白和先皇这些事,本就是不清不楚,要不是皇上的一句话,三哥就不可能为了到达陵关,为了骤起的天地神卷连命都沒了,”连玦烈自顾自的嘟囔着,说起连玦焰之时,那份伤心仍可清晰现于面目之上,只是,话粗理不粗,赫连浔倒也无法反驳,

“哥,我们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三哥死了,那我们就因该帮他完成这一切,这样才不会辜负他的牺牲,不管的花容也好,天地神卷也好,只要是三哥认定的,我们都应该替他守护好,”

“还是浅儿明事理,”

“谁说的,我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了还不赶快做事,”

陵关之行的重要目的本是为了找到当年和陈少白一起于陵关当差的老兵还有曾经和陈少白极为亲近的老管家,可将这陵关搜个底朝天,三人也并未发现一个会喘气的活物,沒有人证,陵关之行只是枉然,谣传当年乃是连玦焰亲手处决的陈少白,当时对外声称乃是陈少白犯了那通敌卖国之罪,因其罪行滔天,曾致陵关失守,致使南国险些失了百里疆域,因此便被处了极刑,但当年陈少白为何被突然遣送到边关的内情和他当年的死因至今都是个谜团,皆说此事与当年的先皇连惊灏有着不可言说的关系,可关系作何,事已至此还是无法探个究竟,况且就连当年亲手处决陈少白的连玦焰都不在了,一切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赫连大哥,你快看看,这些书卷很是可疑,”墨浅笙本是随意捡起那些堆放在一旁的书卷翻看着,只是这些书卷都乃金丝书卷,记载的都是边关要事还有一些与朝廷书信上的往來,这些书卷上的字都是写在外面那层白色的娟帕之上,这娟帕是用金丝镶嵌在书卷之上的,

墨浅笙本是无意,双脚一个不稳,差点栽倒在前面的残破书案之上,那书案上有一支还未燃尽的烛台,墨浅笙手中的书卷一甩,在灯芯处晃了一下,险些将这些书卷烧了起來,而后再看,便已然发现这白色娟帕之上出现了刚才并沒有的文字,

赫连浔应声而來,拿起墨浅笙手中的书卷仔细端详了起來,这书卷内的字本是只有十行,字体清晰且下笔极重,于白色娟帕之上,清晰明了,而依据墨浅笙所说,此时的娟帕之上,在每行字的中间赫然的出现了两行小字,

“怎么回事,赫连浔,”连玦烈和墨浅笙满脸好奇的看着赫连浔,

“浅儿,你立大功了,你们看,这白色娟帕上后來出现的这些字就是先皇命史官为其记载的一段瞒天过海的龌龊之事,说得就是他和陈少白的过往,”

“可是,赫连大哥,这娟帕之上为何突然有字了呢,”

“这娟帕上早早便按这些字里行间的距离,涂抹了一定程度的白磷水,白磷水干涸之后,再遇火,这些字就自然而然的显现出來了,”

赫连浔说的完全沒错,而后三人将那些堆地的书卷翻开來,经火燎之后,皆是如是将那段过往讲述了出來,

而令三人为之惊讶的便是先皇连惊灏竟有断袖之癖,而这断袖的对象便是陈少白,其实准确來说,陈少白才是真正不可挽救的断袖之人,当年先皇在与陈少白苟且之时,心中所爱的人仍是连玦焰的母妃落玉绮,而杀了连玦焰母妃之人,便是陈少白,如花容所见的紫翎玉佩,便是先皇连惊灏赠与陈少白的,陈少白那日乃是无意间撞见连惊灏于寝宫内对连玦焰的母妃表露心迹,甚至想要对其不轨,落玉绮不从,连惊灏竟想要带着她远走高飞,陈少白听后,火冒三丈,妒火丛生,因而便对落玉绮起了杀意,借其独自出宫之际,设计将其逼至山林内,而陈少白早早就知道连惊鸿和落玉绮身上分别有那令江湖为之疯狂的龙凤面具,而这对面具关乎到天地神卷的藏踪,所以陈少白更加坚定了杀了她的决心,那日,落玉绮逃到山林处时,巧遇上山采药的花容,她心知自己已无活路便将面具交予花容保管,而后不在逃跑,已然抱了必死之心,落玉绮死后,连惊灏勃然大怒,可此事唯有其二人得知,连惊灏虽是疼惜却也不忍对陈少白下手,后无奈,将其发配到陵关作为了惩戒,而连惊灏对外的言辞不过是因陈少白乃为主动请缨,为南国安危决定亲自前往陵关驻守,

陈少白被发配到陵关之后,沒过几年,先皇连惊灏便不幸驾崩了,而之前所说的连玦烨为何会突然即位,就连年号都沿用了连惊灏之前的铜庆,不过是因为,当时连惊灏驾崩之时,单独见了连玦烨,连玦烨乃为南国太子,即位是理所应当的,其实连惊灏驾崩之时,是在赶去陵关的路途之上,连惊灏已知自己命不久矣,但却想在临死之前见陈少白一面,而连惊灏出宫的理由乃为微服私访,并未提及陈少白,也未提及自己的病情,那日,皇宫接到密报,说连惊灏撑不了多久了,怕是无法到达陵关也无法活着回到皇宫,因此连玦烨便草草带了几名侍卫,奔赴到了连惊灏那时所在通州驿馆,待连玦烨赶到之时,连惊灏已快奄奄一息,连惊灏将手中的扳指和早就拟好的圣旨交给连玦烨,并千叮咛万嘱咐,将年号依旧定为铜庆,其实铜庆二字的含义除了连惊灏和陈少白无人所知,这二字其实是陈少白的本名,连惊灏即位那年已是二十八有余,那时他已识陈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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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笙琴剑亦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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