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委身于敌

第一百七十章:委身于敌

接下来的日子我将长明历代史翻了个遍,得到的唯一有价值一点的历史就是北宇瑾辰的母妃曾经生下了双生子,虽然只有寥寥数语,几乎只是一个暗指性的代词来推测而已。

不过也足够说明,除了北宇瑾辰,应当还有一个和他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才对,可是在宫里一年之久我也没见过这位皇子,皇宫里也没有他的传闻,倒是十分奇怪了。

我一边构思着如何能见到苏衍清和昕黎,一边搜寻有用的价值信息来向这里的主人讨要我该有的权利。

现在还没有把握救出他们,但我必须先见到他们。

可是日复一日,几乎又是多半个月过去了,北宇瑾辰居然再也没有踏入过这里。

虽然心急如焚,可还是得耐心的等待,好在,等待这种事情,我最擅长。

“姑娘,我看不远处的土地庙举办了一场庙会,挺热闹的。”

彼时,我正逗弄着院子里跑来的小野猫。“嗯,你想去就去吧。”

“姑娘不想去吗?”

我愣住,道:“我出不了这个地方。”

红袖蹲下来,瘦弱单薄的身上只着交领浅衣,对我对视着。“庙会不远,悄悄去一趟应该是可以的,只要姑娘信守承诺,不离开。”

我仔仔细细思索她这番话,以防是个试探的圈套。

我跟她讲,需要时间考虑,于是只能作罢先吃午饭。

不知道哪里请来的厨子,偏好清甜寡淡之味,不是清炖就是清炒,弄得人浑身没劲,吃不了两口就搁置了。

闲庭落花,纷纷扬扬,撒在白稠米浆之上。

执一把团扇,呼起凉风阵阵。思量着,如此坐以待毙也不是什么好办法。

“红袖,你想去看庙会的话,那我们就去吧。”

为了不引人注目,红袖给我找来了一件浅灰色的交领衣裙,白色为底,灰色锦丝皱覆面,木簪挽发,同色面纱遮盖。

毕竟,我现在还是朝廷追击的要犯,多时不戴的面纱又重新覆上。

走了一会山路,就听得熙熙攘攘之音,空旷之地聚集了形形色/色的人群。古庙外面是巨大梧桐树,根茎交错浮于表面。

这会子,梧桐树上开满了紫色小花,香气四溢,被盛夏热气蒸腾开来就越发浓郁了。

枝丫上面,红绸飘扬,不论是同心结还是祈福牌都挂在上面,以求得沾染福气。

我们跟着人潮进了庙里,佛像庄重肃穆,香火气息缠绕了和尚敲着木鱼念经的声音,莫名清明。

红袖似乎是有心事,上香时也是一本正经,嘴里头念念有词。

她磕头跪拜的时候,我脑海里冒出一个字:跑。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轻手轻脚地退后,迅猛抓身,还没来得及跑,眼前一花撞上了一个道士。

那人哎呦一声坐在地上,手里的东西撒了一地。

这才看清,是算命签子。

我只好蹲下来帮他捡,一边在心里默默咒骂。

“姑娘,他没伤到你吧?”红袖帮我捡签,似乎没发现我有逃跑的意愿。

把签交回原主手中,道士连声道谢,末了,又直指我的袖口。

低头看,原是一支木签挂在袖子上。

我仔细看了下上头的文字——落月无归,浮生若梦。

“这......”道士迟疑道:“姑娘这是个下下签啊,下半年得小心血光之灾。”

我没忍住笑了出来,道:“你们这些招摇撞骗的,除了血光之灾这四个字可还有别的?”

他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逃跑的心思只能暂时收回来,越过道士,不能多有逗留,直径回去。

“姑娘,刻个祈福牌吧,两文钱。”摊贩吆喝着。

我顺势看了下树上被风吹得摇摇摆摆的祈福牌,每一个牌子上都有一个心愿。

视线定在最前面的牌子上,上面写着:注定孤苦无依。

这句话就很奇怪了,加上字迹龙飞凤舞奇丑无比,不由得让人疑惑。毕竟这是个福地,怎么会有人咒自己。

我走近那边,摊贩一看来生意了,瞬间配笑道:“这里祈福可灵了,十个心愿九个成。”

手指拂上那六个字,下面的落款——莺。

这个字迹太熟悉了,我曾知道夏曦莺书法了得,可以模仿任何她想要模仿的书信,但是她自己本体字迹却是不拘一格奇丑无比,加上下面的落款,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巧合。

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在牌子上写上人约黄昏后几个字,落款素锦。

而后,挂在那个牌子下面。

“黄昏这词忒不吉利了,不如改成清晨。”摊贩多嘴道。

我把一些碎银子扔到他桌子上,道:“我喜欢。”

这一次庙会,虽然没能逃脱成功,但却又些意外收获,我不禁心情愉悦,跟着红袖回到别院。

别院里多了一匹毛色雪白四肢矫健的高头大马,心里咯噔一声。

他居然,回来了?

“王爷来了?”看得出红袖也有点紧张,还没等家丁回答,她就已经面色苍白。

真是好巧不巧,偏生我们出门了,他就来了,以北宇瑾辰这残暴阴沉的性格,说不准会要了红袖的命。

“他在哪个房子?我去看看。”我拍了拍红袖的肩膀,道:“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一个人担着,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顶多也就是抄几本书罢了。”

“这怎么行?”她依旧是不放心。

“你回去吧,真的没事。”不与多说,我一个人走向卧房。

英雄好汉并不好当,至少,我此时此刻,被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笼罩了。

在门口徘徊了小会,鼓足勇气推开门,心道若他拿昕黎威胁我,大不了就受着。

浓重熏天的酒气,还没走两步就被两三个酒坛子绊倒了。

卧房所有的窗帘都被拉上,只有点点暗光在房间里闪烁。

这是.......哪一出?

“滚。”床下边斜坐着的人影,醉意熏熏吐出一个字。

他身边还有好几坛喝完的空罐子,我没能吱声,他突然扔过来一个酒杯,在我脚边碎裂。

“滚就滚。”小声嘟囔一句,脚尖侧转,准备离开。

“柳素锦,你过来。”他语气不好,但眼神很亮,在黑暗的房间里熠熠生辉,只是眼中复杂的情绪都化作冷漠和威胁。

我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在他身边,“有事吗。”

他猛的站起来,拽住我的手腕,力道吓人,好像要把我的手骨捏碎一样。“你告诉我,我背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我的注意力全在手腕的疼痛上,只能咝咝抽气。

“你放手!”

话没说完,他果然放手了,只是一把将我推到后面,还好身后是墙壁,不然就摔惨了。

“这又是你设下的局?你串通山上那个老头一起骗我?”

他越靠越近,带着清酒气息的热气喷灼着耳廓。

“我虽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是你太高估我了,有设局的功夫,我早就杀了你了。”

他安静下来,就在我以为终于松一口气的下一刻,他将我的手反手扣在头顶,脸颊微侧吻了上来。

几乎是霸道而邪虐的吻,撬开唇齿,侵略性地压抑和啃咬,血液混合着气息缠绵之间。

他简直是疯了!

我倾尽全力也没能推开,反而被他拽着摔倒在床上。

“北宇瑾辰,你!”

语不成调,他已经倾身压了上来。从唇角到脖颈,再到敞开的衣襟,身上的伤口还没好全,没有力气反抗他,只能躲闪着,直到这个人不耐烦地扯掉我的衣服。

“你不是想见你的亲人吗?顺从我,取悦我,我会让你见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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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香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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