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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弘佑如只小蜜蜂般嗡嗡念叨着不见了的爱宠狐狸足有一个多月,期间赵瀚霆夫妻二人数次提到要给他重新找一个,可小家伙就是不肯,闷闷不乐地道‘再找新的也不再是他的小狐狸’,一会又追问乔英淇,为何小狐狸要离开他。

乔英淇一时哑言,好一阵子方斟酌着回答:“也许它想四处瞧瞧,故而才离开。”

小家伙似懂非懂地望着她:“若日后我待它很好很好,比所有人都好,它便舍不得离开我了,是不是?”

不等乔英淇回答,他径自点头道:“必是如此的,像父皇与母后待我很好,我就舍不得离开你们。”

乔英淇失笑,搂过他亲了亲,柔声道:“是,日后佑儿想谁离不开你,便要待他很好很好,好到他舍不得离开。”

“好!”小家伙郑重地点头,偎在她香香软软的怀抱半晌,小手忍不住轻轻在她肚子上摸了摸,好奇地问,“这里头真的有小弟弟在么?”

乔英淇不答反问:“佑儿不想要小妹妹么?”

小弘佑摇摇头,四下看看无旁人,遂与她咬耳朵:“佑儿想要弟弟,弟弟可以陪我一起读书习武,这样太傅和父皇就不会只盯着我一个。”

小家伙算得可精了,多一个人便能分去太傅与父皇的注意力,他也可以偶尔偷偷懒。

乔英淇明白他的意思,哭笑不得地捏捏他的小鼻子,小家伙咯咯笑着躲入她怀中。

赵瀚霆对儿子的学业甚为重视,更是亲自教导他武艺,每日一大早他起来梳洗,小弘佑便比他晚半个时辰起,他在早朝时,小家伙也在跟着太傅念书。

下了朝到御书房处理政事,过不了多久,小家伙便带着太傅布置的功课,到御书房内专门为他置的小书案前练习,偶尔完成得快,便溜到他的身边东看看西瞧瞧,直至他得了空,亲自检查了他当日所学,父子两人才一同回凤坤宫陪乔英淇用膳。

用过了膳,三人说说笑笑片刻便各自歇晌半个时辰,起来后便由赵瀚霆亲自教导儿子武艺,乔英淇从旁观看,偶尔还指点取笑一番。

日子平淡却又充满幸福,偶尔闹点小矛盾,也全当是给生活添加的一点小调剂。

大齐的二皇子是在一个春暖花开的日子里出生的,乔英淇生他的时候比生长子可就容易多了,进了产房不到两个时辰,小家伙便迫不及待地出来了,顿时让一直提心吊胆的赵瀚霆彻底松口气。

抱着新得的次子,他再忍不住哈哈大笑,已满六岁的小弘佑一听果如他所希望的那般,母后给他生了个弟弟,顿时高兴得一溜烟跑来,揪着赵瀚霆的衣袖踮着脚尖要看看小弟弟。

赵瀚霆又哪有不允之理,弯下腰将婴孩凑到他面前,柔声道:“这便是佑儿的弟弟,从今往后佑儿便是兄长了,得有兄长的样子,要好生照顾保护弟弟。”

小弘佑点了点头,伸出肥肥短短的小手指在弟弟的脸上轻轻戳了戳,皱着鼻子闷闷不乐地道:“弟弟长得像只猴子,红通通,皱巴巴的,一点儿也不好看。”

赵瀚霆将次子交给奶嬷嬷,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你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般模样,慢慢长开了便好了,弟弟自然也是如此。”

小家伙懵懵懂懂地咂巴咂巴小嘴。

赵瀚霆轻拍拍他的肩,转身向靠在床上的妻子走向,大掌包着她的,亲亲她的额角,嗓音轻柔地道:“辛苦你了。”

“不苦,让你担心了。”乔英淇回了他一个浅浅的笑容。

小弘佑歪着脑袋望了父母片刻,想了想,决定还是先与弟弟套好交情,日后也好让他与自己有难同当。

二皇子的出生照旧引得朝臣一阵激动,本朝皇室子嗣艰难,先帝一生只得两子,谦王膝下至今唯一女,今上有两子,至少是与先帝持平了,况且今上正值壮年,保不定什么时候三皇子四皇子接着便来了。

刚办完事回到王府的赵瀚楠,进门便听闻皇后娘娘成功产下了二皇子,唇畔不由自主便绽开了欢喜的笑容,九岁的小郡主赵弘珍远远便见爹爹归来,立即撒欢来迎,抱着他的手掌好不得意地道:“爹爹,你可见过皇婶婶生下的小弟弟了?他长得与弘佑弟弟一点都不像,红通通皱巴巴的。”

赵瀚楠笑着牵起她的小手:“爹爹还没见过,小弟弟刚出生,过些日子长开了便好看了。”

“真的么?”

“真的。”赵瀚楠重重地点头,无比确定。

本打算过些日子便启程回大明庄的赵瀚楠,因为妻女对新生的二皇子有着极浓厚的兴趣,三头两日结伴往宫里跑,让他不得不暂且搁置了离京的计划。

赵瀚霆看得分明,愈发引诱着小郡主常往宫里去,今日让人准备些精奇趣致的小玩意,明日又着人弄些新鲜小吃食,偶尔还诱着长子带着她在宫里猎奇探险,使得小弘珍乐不思蜀,只恨不得整日呆在皇宫里头。

赵瀚楠哪里不知他打的挟郡主以令王爷的主意,虽是心知肚明,奈何女儿着实不争气,只能气苦地看着他得意洋洋地指派给自己一个又一个的差事。

***

春去秋来,两度寒暑,二皇子赵弘昱已由红通通的‘小猴子’长成了会走能跳的胖娃娃,与兄长不同,他却是个极安静的乖巧性子,为此赵瀚霆总是笑称这小子想必是生错了男儿身。话虽如此说,对这个七分肖妻子,三分像自己的小儿子,他也是疼爱得很。

现年八岁的赵弘佑已颇有兄长的模样,每日像模像样地教弟弟念诗,阳光穿到雕花窗棂投进来,洒落屋内地面一片薄薄的金光。

清脆悦耳的童音流利地念着《三字经》,每念一句便停一会,等候着软软糯糯吐字不甚清晰的弟弟跟着念一句。

乔英淇含笑望着小兄弟俩的互动,偶尔顺应身边人的意思,为他续上茶水。

赵瀚霆心不在焉地翻着奏章,不时在妻子及儿子们身上来回看,神色颇有几分苦恼。

乔英淇终于察觉他的异样,不解地问:“怎么了?可是有话要说?”

赵瀚霆干脆扔开奏章,搂着她的腰肢,下颌搭在她的肩窝处,道:“我打算下个月到江闽一带瞧瞧,朝中事暂且交由皇兄处理。”

乔英淇一愣:“为何突然想到江闽去?”

“江闽乃中原粮仓,先帝在时我曾到那处办过案,近几年江闽屯粮虽一年比一年多,但离我预期仍有些差距,我想亲自去看看是怎么回来,此乃其一;其二嘛,佑儿现已八岁,仍未离开过京城,他是大齐未来的皇帝,总不能困在一处。”

“哦……原来是为了佑儿。”乔英淇拖长了尾音,语调却带着明显的怀疑。

赵瀚霆佯咳一声,干脆便直言道:“我承认,真正的原因不过是我想与你一道领略四处风光,往些年四处征战,都没机会到处看看,佑儿年纪尚幼,仍未能接下我肩上担子,如今有皇兄在朝里顶着,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与心悦的女子扬鞭策马阅遍万里江山是他一直的心愿,如今虽未必真能‘阅遍’,但在长子接位前总也得挑个机会过过瘾不是?

乔英淇在他怀里转过身,环着他的脖颈道:“那咱们是只带佑儿一个,还是把他们两个都带上?”

“昱儿年幼,只怕经不住奔波,把他交给皇嫂照顾一阵子,这回便只带佑儿一个吧!”

杨佩芝一直以来都甚为喜欢赵弘昱,每隔几日便进宫来逗一逗小家伙,将次子交给他,乔英淇是再放心不过。

既作了决定,赵瀚霆以快刀斩乱麻的速度,交次子及政事一古脑扔给了兄长,在一个莺声鸟语的日子里带着妻子与长子坐上了南下的马车。

谦王府内,赵瀚楠抱着软绵绵的小侄儿,无奈摇头轻叹,小家伙眨巴眨巴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片刻之后,朝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赵瀚楠心软得一塌糊涂,在他肉呼呼的小脸蛋上亲了亲,直接抱着他进了正院……

***

赵瀚霆心情愉悦地带着妻儿沿着官道一路南下,并不拘哪处,但凡是景致怡人的,都停下来观赏数日。小弘佑一路上都兴奋不已,这是他自出生后头一回离开京城,自是看什么都新鲜,什么都好奇。

“爹爹,你瞧我买了什么?”小家伙高举着狐狸模样的面人,大声笑着递给赵瀚霆。

赵瀚霆揉揉他的脑袋,赞许道:“不错,捏得栩栩如生。英淇,你可有想买……英淇,英淇?”

察觉妻子的失神,他疑惑地轻唤,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却只见不远处一对年轻夫妇带着六七岁的小男孩离开的背景。

乔英淇回过神来,收回视线道:“佑儿都买好了?那咱们便启程吧!”

赵瀚霆不疑有他,将儿子抱上了马车。

马车辘辘前行,乔英淇轻哄着有几分困意的儿子入睡,不知不觉便想到方才所见到的那一幕。

她认得那个女子是余少芙,想不到多年之后她竟会在这么一座小城里重又遇到故人,看着余少芙脸上温柔平和却又不失幸福的神情,她便知她这几年过得极好。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她身边那个长得与她甚为相似的孩子,也唤‘瑾儿’。

良久之后,她微微勾起了嘴角,这一生,各人自有各人的幸福,属于她的,仁慈的上苍终会再度还给她。

这一日,一行人途经有中原粮仓之称的江闽,见城中东街上有不少百姓在排着长龙,赵瀚霆不解,遂让葛昆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葛昆领命而去,不过半晌便回来了。

“原来江闽总督苏大人开棚施粥,为他刚满百日的女儿祈福。”

赵瀚霆怔了怔,片刻之后朗声一笑,一拍大腿道:“走,咱们到总督府蹭顿宴席吃吃。”

乔英淇甚是意外,这一路上他都是隐姓埋名,更不与官府中人接触,为何今日竟主动上门?

赵瀚霆笑着为她解惑:“你道这苏大人是谁?他正是宁先生忘年交,当年为我引过路的苏铭韬!”

乔英淇细一想,恍然大悟,这苏铭韬不就是当年曾给她送过药,并劝过她的那位将军吗?那人既然知晓赵瀚霆与她的事,想来与赵瀚霆颇有交情,难怪了。

因街上往来之人甚多,他们干脆便弃马而行,赵瀚霆牵着儿子的小手,并妻子并肩而行,葛昆与几名护卫则作寻常人家家丁打扮紧随其后。

到了一片喜气的江闽总督府,见进进出出的客人不少,门外迎客的一位中年男子见他们直直走过来,忙迎上来行礼:“先生有礼,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赵瀚霆含笑扯落腰间佩玉递给他:“将此物交给你家大人,他便知晓我是何人。”

男子疑惑望了望他,见他虽穿着不显,可自有一番非同寻常的气度,略思忖片刻,躬身道:“请先生稍等。”言毕,急急忙忙迈开腿进了府门,瞬间便消失在众人视线当中。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一名身形高大,身着紫色锦袍的男子便快步走了出来,四下看看,直到对上赵瀚霆含笑的目光,脸上顿现惊喜之色。

“皇……先生别来无恙?”此人不是哪个,正正是如今的江闽总督苏铭韬。

赵瀚霆哈哈大笑,用力拍拍他的肩膀:“难得出来一回,竟遇上了府上大好日子,这可真真是天大的缘分。”

苏铭韬亦是笑容满满,眸光瞧见一旁的乔英淇及小弘佑,略顿了顿,正欲行礼,却在看到来来往往的客人时止了动作。

“此处人多不便,请随我进屋细说。”

苏铭韬迎着几人到了一处布置得极为雅致的院落,将赵瀚霆迎到上首落了座,这才恭恭敬敬地行跪拜礼:“臣苏铭韬参见皇上,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

赵瀚霆忙扶起他:“哎,不必多礼,今日不讲君臣,只算故交。”

苏铭韬起身,又先后向乔英淇及小弘佑行了礼,几人客气一番后,方重落了座。

“原物归还。”将佩玉恭敬地呈到赵瀚霆面前,苏铭韬道。

“听说今日是令千金百日,铭韬若不嫌弃此物,便当是我送予令千金的贺礼,如何?”

苏铭韬哪里敢收,这可是皇室之物,只最终仍推脱不过,只能道过谢后收了起来。

“怎不见令千金?”乔英淇含笑问。

听她提及宝贝女儿,苏铭韬难掩得意:“夫人请稍等,待下人前去通报内子,让她将小女抱出来。”

见他如此模样,乔英淇不觉好笑,想来这也是一个极疼爱女儿的好爹爹。

不过片刻的功夫,屋外传来环佩轻撞的响声,紧接着门帘被人掀开,一名锦衣少妇抱着一个大红色的襁褓走了进来。

彼此见过了礼后,乔英淇目光便落到那粉雕玉琢般的婴孩脸上。

三个多月的婴孩被娘亲竖抱着,正转动着乌溜溜如黑矅石般的灵动眼眸,好奇地在几人脸上来往看,看到踮着脚尖探过来的小弘佑时,突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乔英淇爱极,正想要伸手去抚抚那软嫩的小脸蛋,却听身边的儿子猛地大声叫:“小狐狸!”

众人一愣,均不由自主地望向他,小家伙却不理会,指着那小小的婴孩一声响似一声地唤:“小狐狸,小狐狸,我的小狐狸!”

苏铭韬脸色青了红,红了又青,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继而示意妻子将女儿抱回去。

乔英淇也甚是尴尬,拉过儿子柔声哄道:“佑儿乖,那是苏家小妹妹,不是你的小狐狸。”

“小狐狸小狐狸,小狐狸……”哪知小弘佑却不听,眼看着苏夫人抱着女儿就要离开,急得迈开小短腿去追,乔英淇忙拉住他,又哄又劝。

赵瀚霆眉目含笑地注视着这一幕,施施然地落了座,并不多作反应。

***

在苏府逗留了一晚,次日一早用过膳后,赵瀚霆一行人便启程离开。

苏铭韬亲自送着他们出了城门,这才折返家中。

回了正院打算去看看女儿,刚进门,竟见侍候女儿的两名侍女及一名奶嬷嬷口中塞了布团,被人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

他大惊失色,四下看看不见本应在躺在摇篮中的女儿,忙扯下当中一名侍女的布团,大声问道:“小姐呢?!”

“小姐,小姐被赵家小公子抢走了!”

苏铭韬愣了愣,不禁想起今日送赵氏夫妇离开时,赵瀚霆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如梦初醒,一咬牙,狠狠地跺了跺脚:“该死的!”

此时的江闽城外,马车里的赵瀚霆搂着妻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对儿子主动提出要自己坐一辆马车的行为并不多想。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紧接着是马车便被人逼停了下来。

只听‘嗖’的一声,车帘被人从外头掀起,顿时便露出苏铭韬气急败坏的脸:“我女儿呢?”

赵瀚霆故作无辜地摊摊手,还来不及说话,对方已气势汹汹地放下了车帘。

乔英淇轻推推他的肩,好笑地道:“佑儿年幼不懂事,你倒也跟着他来胡闹。”

赵瀚霆笑嘻嘻在她唇上啄了一记,笑道:“走,去看看热闹!”

夫妻二人刚下了马车,便听见儿子掷地有声地道:“小狐狸是我的!”

好不容易夺回女儿的苏铭韬再忍不住大声吼道:“你才是狐狸,你全家是狐狸!”

他就不相信没有那对夫妻的帮忙,这小混帐能避开他府内侍卫将女儿抢走。

周遭护卫闻言大惊,这位苏大人是气糊涂了,小殿下全家是狐狸,这不是把帝后都骂进去了吗?

哪知小弘佑却脆生生地反驳道:“我全家是狐狸,小狐狸是狐狸,那小狐狸更应该是我家的啊!”

赵瀚霆再忍不住哈哈大笑,一拍大腿道:“说得好!”

乔英淇也是忍俊不禁掩嘴直乐。

苏铭韬气得脸都红了,恶狠狠地瞪了眼巴巴地望着怀中女儿的赵弘佑一眼,又冲赵氏夫妇哼了一声,然后抱着女儿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小家伙一见,连忙迈着小短腿屁颠屁颠地跟上,脆声软语地恳求道:“苏大人,你把小狐狸给我吧,我会对她很好很好的。”

“走开,再跟来我打折你的腿!”

“我会给她好吃好穿的,她不高兴了我哄她,她闷了我带她玩,我会保护她,不让任何人欺负她。”小家伙不死心。

“走远点!”丝毫不为所动的怒吼。

“我、我把我收藏的小玉弓送给她,还有能跑很远路的小白马、镶了好多闪闪亮的石头的小剑……”

“谁稀罕!”

小家伙急了,挠挠耳根,猛地眼神一亮,加快几步赶上他:“我这辈子只疼她一个,她是我的心肝宝贝。”

见苏铭韬脚步似是停顿了片刻,他眼睛更亮,努力想了想,又大声道:“她说不要了我绝不逼她要,等她要了我就给她很多很多!”

苏铭韬一个趔趄。

鸦雀无声……

乔英淇的笑容早在儿子说出那句熟悉的‘只疼她一个’时便僵住,待听到后面这句,脸上更是红得似是能滴出血来,她伸出手去,捏住身侧满脸尴尬神色的赵瀚霆腰间软肉,用力一拧……

赵瀚霆倒抽一口冷气,讨好地冲她直笑,待觉她力度减弱,才将那只行凶的小手紧紧地包在大掌中据为己有。

“都怪你,也、也不分场合便、便那样,这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她羞恼地道。

赵瀚霆笑眯眯地低语:“好,下回收敛些。”

“还敢有下回?”乔英淇瞪他。

远处是一高一低相互吵闹不停的两道身影,郊外的清风徐徐拂人面,如斯醉人。

她阖着眼深深地呼吸几下,感受这美好如画的风光。

“记得了记得了,要龙凤呈祥的。”一阵不耐烦的男子声响起,她睁眸一望,见一男一女各自挑着担子从身边经过,似是女的在叮嘱着什么。

感觉到身侧的赵瀚霆有片刻僵硬,她不解地侧眸望向他。

龙凤呈祥……

久远的记忆在他脑海里浮现,上一辈子他死去前,手中一直握着的便是成婚当年妻子盖的龙凤呈祥红盖头。

本以为凤迹已没难再寻,哪知上苍垂怜,兜转半生,金凤归来铸良缘。

“只是觉得,龙凤呈祥果然是个好兆头。”他深情地凝望着身边的妻子,柔情万分地道。

乔英淇抿嘴一笑,如花笑靥在晨曦的映照下,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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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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