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卷

第九章破阵

金鼓声越来越近,随着震天的脚步声,八万禁军大军从后面慢吞吞的走了上来,围绕着神仁皇的御驾布了一个吞天大阵,雾气缭绕,杀气腾腾……

紧靠神仁皇的御驾,是大内供奉阁的一群老头子,一个个仙风道骨,仿佛风一吹就可以飞升而去。

稍外围,是上千身披刺绣锦袍的大内侍卫。

神仁皇的身后,大概有十来个浑身黑色劲装,仅仅露出两只眼睛的家伙,妈的,秘营的高手密探都出动了。

队列前方两侧,一排红袍、紫袍、青袍、黑袍的捕快,那是刑部的人马,一个个杀气腾腾,只等交战完毕后上来捆人,杀人。

八万禁军,铠甲雪亮,精神抖擞的分成了三十六个小小的弧形队列,围绕住了神仁皇的座驾。

马蹄声轰鸣而起,三十二队,十六万近卫军的骑兵大队围绕着全场飞驰了三圈,慢慢的在神仁皇的本阵附近绕成了弧形大队。

整个混天大阵,就好像一个漩涡一样,可以慢慢的绞杀所有冲突过去的人马。

前方的西方人已经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惊恐得说不出话来,几个看似高级军官的家伙纷纷对着他们的头儿吼着什么。

通译官嘻嘻笑起来:“他们在责怪他们的队长,说为什么我们有这么多,多得不可思议的军队,嘻嘻,他们已经没胆子开打了。”

我哼了声,说:“告诉他们,和他们动手的就是我们一万人,不会用人多欺负他们人少的。如果他们赢了,我砍头,他们可以安全离去。”

通译官点点头,翻译过去。

马上,对面的那些人咧开大嘴高声笑起来。

我哼了一声,冷冷的说:“他们嫌我们不经打呢。”

火大师狞声道:“妈的,看佛爷我等下铁板烧人肉。”

冰道长什么话都没有说,不过双掌已经变得莹白如玉,附近的水汽纷纷化成冰晶落了下来。

士兵的欢呼声大起,一标重甲铁骑冲了过来,左右一分,显出了兵部张尚书以及身后无数的天朝特品龙骧大将。

神仁皇站了起来,前行几步,微微的对着张尚书一个鞠躬,行了一礼。

张尚书仅仅是微微一抱拳就是了。

天朝祖规,打仗的时候,现场军衔品级最高的人身份最高,就算皇帝,也得对他行礼。

吩咐通译官讲过几句场面话后,通译官连忙猴跳一般的远远躲进了禁军的大阵里面。

对方的那八千士兵居然同时拔出长剑,我正准备发令变阵冲击,他们却清一色的单腿跪地,双手举剑向天,高声叫唤起来。

我皱起了眉头:“该死的,他们投降了吗?”

金煞星嘿嘿怪笑道:“看样子是在求他们的神仙保佑,不过,都要开战了才这样搞,要是我们这时候冲过去,他们起码五千人就没命了。”

我低声骂道:“什么破烂规矩。不过陛下要我们堂堂正正的打赢这一场仗,嗯,麻烦。”

过了大概盏茶时间,对面那个带头的家伙慢慢的走了出来,对着我们叫嚷了几句。

我又不懂你说些什么,摇摇头,手中茶杯粗细的点钢枪一举,士兵们同时扬起了手中的雁翎刀,刀光四射。

后方的金鼓声等大作,禁军以及近卫军的人疯狂的叫嚣起来。

我狂吼一声:“杀!”当先带马冲了出去,四个巡抚使拍马紧紧跟在后面。

天朝军律,如果副将保护不周,让主将单身杀敌而身亡,胜,砍头﹔败,抄家灭族。

身后一万士卒,疾步跟在后面,并逐渐分成五人一群组的小群组,慢慢的分散成了两千个小小的桃花阵,掩向了西方人。

我诧异的瞪大了眼睛,他们有大概四千匹马,骑在马上的那些家伙突然又下了马,只有五个骑马的家伙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冲向我。

天啊,他们不会讲究所谓的骑士精神到了这种呆板的地步吧?虽然我的士兵都是步兵,但是一个个都是一品堂乃至天门的精锐弟子,你骑马都不见得赢啊。

如果不是因为徒步杀敌,功劳看起来大一点,我也叫士兵们骑马过来了。

我狞恶的笑了一声,举手把点钢枪扔了出去,内力控制之下,点钢枪犹如一条活龙,蜿蜒翻腾不已,把五个不在一条直线的骑士串烧肉一般刺了个对穿。

五人惨呼一声,摔下马来。

二十多万士兵,还有远远围观的数十万圣京百姓疯狂的欢呼起来,先声夺人啦!

我狂吼一声,拍拍座下黑马的脑袋,腾身而起,顺手抽出那把巨型的六十二斤雁翎刀,身形仿佛御风魔鹰一般掠过十三个西方骑士的头顶,十三个脑袋被血泉冲天顶起,十三具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四个巡抚使杀性大发,跟随我跳下马匹,恶狠狠的杀了过来,顿时只见血光共日光一色,断头与断肢齐飞。

士卒们的小桃花阵和八千个西方骑士正面冲突了起来,他们步伐灵巧的一闪一绕,西方那些傻大个子跟着原地转圈的时候,脑袋已经被后面的士兵给砍了下来。

而这边的武林高手们更加不得了,凌风七剑群组成了剑阵,湛蓝的剑光笼罩了方圆五丈之地,“嗤嗤”的先天剑气破空发出,那些起码两百斤上下的西方骑士,就被锋锐无匹的剑气剖开成细碎的肉屑,纷纷从剑阵中激荡出来。

三掌也是一个小小的三角阵形,每每同时圈住七八个毛茸茸的狗熊一般的大汉,沉重的掌力发出,瞬间把他们连人带铠甲的拍变了形状。

九煞星本来就是九个江洋大盗,哪里守什么狗屁的骑士精神?砍山刀、破天刀、蜈蚣钩、金刚杵、剑盾、双龙夺、九亭大刀、碗口粗的熟铜棍,巨大的五股托天叉恶狠狠的冲向西方的骑士们,往往内力发作处,狂暴的内劲把整个身体和盔甲都震得粉碎,四散飞开。

火大师怪笑着一对肉掌翻飞,凡是被他击中的人,整个盔甲瞬间变红,从头盔的几个小洞里面冒出一股浓烟,就这么倒了下去。

冰道长慢悠悠的四处游走,轻飘飘的看到不顺眼的就给他一掌,整个人就这么委顿到了地上,不多时,附近的青草连同盔甲都起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而那些金银铁牌的捕快们,因为早有命令下了,就发挥他们的本色,连续几掌拍掉那些家伙的关节,飞快的扒掉盔甲,铁链一套,马上就有后方刑部的捕快围上来,用绳子拖在地上就跑,也不顾他们的嚎叫哭喊。

我狂吼着带领四个可以列入江湖超流高手的巡抚使冲进了大批的西方人中,五把雁翎刀威风凛凛的四处翻腾,闪闪刀光,道道刀气,砍得那些西方人苦不堪言的四处逃窜。

我连续发出二十三指烈火指,从他们头盔的小洞里面射了进去,干掉了二十三个西方骑士,愕然发现,一切结束了。

他们的首领被金牌捕快周头儿抓了个活的,其余还有四百多人被活捉,剩下的,没有了……也就两盏茶的时间,七千多条汉子被我们杀了个干净。

所有的人包括我们这群打了胜仗的人都愣了半天,这些气势汹汹,古里古怪的西方骑士,也太不堪一击了吧?

我慢慢的转身,带领下属人等,疾步走到神仁皇座前,跪了下去,恭声说:“臣不辱使命,尽歼来犯无知蛮族小儿。唯杀伤太多,恐有伤天和,望陛下恕罪。”

神仁皇大笑起身:“何罪之有?屠戮尽这些无知蛮人,正好显示了我泱泱天朝之神威盖世,何罪?何罪啊!”

周围兵将以及附近百姓,齐呼万岁不已。

神仁皇点点头,高声发令:“起驾回宫,朕要亲审这些被俘敌将。”

号角声中,得胜鼓声声,近卫军开拔回了营地,他们的将领和我们一行,随同禁军拥护着神仁皇,从西门里慢慢的行向皇宫。

沿途百姓,欢呼不已,虽然仅仅歼灭了八千来犯敌军,但是我们无一伤亡,百姓们也算是亲眼见识了一通征伐景象。

所有有品级的文武大臣进了大殿,神仁皇笑嘻嘻的说:“那些俘虏,先放着不管。众位卿家,杨将军击杀八千悍敌,而下属兵士无一伤亡,是否有功?”

秦大学士等一派人不动声色。

嗯,我是否升官,的确影响不到你们什么,你们大概就只关心宁王是否更加得宠吧?

曾大先生慢慢站了出来,恭声说:“依微臣所见,那西方军队的士兵体格远超天朝兵丁,而杨将军下属,能尽歼八千敌军,无一伤亡,且不论此次杀敌是否算极大的军功,第一,可见杨将军平日御下极严,士兵训练有素,方能一旦上阵,得心应手。而依微臣所见,杀敌之时,巡抚司上下,阵形排列整齐,士兵步伐熟练。这叙述杨将军确有大将之风。至于杀敌的军功,应当由兵部众位公议,微臣不敢妄自越权独断,此乃微臣平心公论之言。”慢慢的退回了班列。

神仁皇点点头,微笑着说:“张尚书,你们认为如何?”

张尚书忙站了出来,恭声说:“启禀陛下,杨将军此战大显我天朝神威,尤其开战之初,一枪洞穿五名西方骑士,更是显示了天朝军威,凛不可犯。臣等路上已经商议过了,如果说不赏,大功在前,恐怕不妥。如果说重赏,恐怕这区区八千敌军,又不值得重赏,所以,臣等很是左右为难。”

神仁皇皱起了眉头:“你看如何?”

张尚书微微点头说:“依臣等看来,杨将军麾下将士必须重赏,依次各升一级,这是很妥当的。唯独杨将军自己,是无法可赏。”

神仁皇点头不语,良久才问:“为何无法可赏?”

张尚书恭声说:“以杨将军未满十九之人,现在已经是天朝三等公爵,一品虎骠将军,其官位也是掌控圣京日常治安的三品总巡抚使,如果再次加赏,陛下以何为赏?臣等还妄自揣度,唯恐陛下龙颜震怒,不敢说出来。”

神仁皇好奇的说:“无妨,恕尔等无罪就是,你们有什么不好说的?”

张尚书低声禀上说:“臣等唯恐杨将军乃宁王府里侍卫头领,如果臣等执意重赏杨将军,恐怕臣等日后有些不妥,望陛下谅解。所以,臣等建议,记下杨将军此次大功,待日后如果有功,一起加以赏赐,最是妥善不过了。”

嗯,我最近的确风头太旺盛了点,木秀于林,此事不妥,张尚书也算是帮我解决了一点点麻烦。

当着神仁皇的面,把他们和宁王以及我的关系撇了个干净,还有谁敢再在神仁皇面前说我们勾结兵部人等?

神仁皇慢吞吞的说:“不过,有功不赏,不是天朝的规矩。”

张尚书连忙说:“陛下,不是不赏,仅仅是以后再赏。”

神仁皇想了一下,点点头,说:“也好,这样吧,官职的赏赐暂时扣下,赏宁王白璧十对,明珠百颗﹔赏杨将军黄金万两,白璧一对,明珠十颗。嗯,押那西方来者的头领上来,朕要看看他们是否缺了个心眼,千里奔袭,区区万人不到,居然敢勒令朕献出土地百里,白银千万。”

我和宁王对视一下,微微一笑。

神仁皇宣布了给我们的赏赐,马上发怒要审问西方来人的首领,哪怕有人有异议,此刻也是万万不敢说。

同时我们才知道那些西方的狗熊,居然向天朝提出了这样简直荒谬到极点的要求。

十几位殿前武士恶狠狠的提起那个倒霉的家伙,恶狠狠的顿在了神仁皇面前三丈开外的地方,神仁皇左右二十几名高手马上提起了浑身内劲,一阵淡淡的微风从我们头上轻轻的扫过。

青衣小帽的通译官浑身带点哆嗦的紧紧跟着上了殿。

那个黄毛小子开口大声吼叫着什么,通译官连忙翻译说:“他说我们使用了妖法,他们输得不甘心,如果他们随队的牧师没有病倒的话,他们一定会胜利的。”

神仁皇脸色有点难看,但是如何向这些野人一样的东西解释天朝武功的精妙之处?它们看起来,的确像是妖法之类的东西。

我心里一动,连忙出列说:“启禀陛下,微臣有办法让此人心服口服。”

神仁皇连忙站了起来,问:“有什么办法?我们不仅仅要在战场上打赢他们,还要让他们从心里害怕我们,不然这胜利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大声说:“请陛下同意,微臣现在就仅仅用体力和这个西方大个子来一场他们所谓的公平比斗,如果他们输了,就要心服。”

通译官大声传了过去,神仁皇连连点头称好。

通译官巴结的笑嘻嘻的对我说:“这位大将军,他说您是一个真正的骑士。”

我不由得讥讽的一笑,骑士吗?如果不是为了给皇帝老儿留下更加好的印象,我的力气不会留着晚上去对付那六个美人儿吗?

比武的地点就是大殿前的一小块空地。

选了一把和那个黄毛小子的剑相似的大铁剑,慢慢的和松绑了的他围着一个两丈大小的圈子绕了起来。当然,我们身上都没有盔甲。

那个大个子猛的一步跨过来,狠狠一剑直接劈向我。

我左手平平的托住剑身,挡了他一剑。好强的臂力,我全身向后退了两步,才抵消了他的冲击力。

那小子居然对着我摇摇头,轻蔑的笑了起来。

我狂吼一声,破阵剑法,连续三十九剑狠狠的劈了过去,大个子慌忙的用三四个固定的架势挡开。

看样子他们从小也就训练最基本的几个招式,不过看谁的力气大,谁的招式熟而已。在天朝,街上卖艺的人都比他们强太多了。

没等那个大个子缓过来,我又是三十剑,劈得他连续退后十几步。随后,又是三十剑,紧接着三十九剑。

大个子暴躁的吼叫起来,但是我占了先机,又比他灵巧了许多,哪里有他扳回局势的余地?他只好不断的招架我的攻势,绕着场地不停的绕圈后退。

我已经连续劈出了上千剑,双臂都酸麻无力了,不过大个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两条大腿开始不停的颤抖,浑身衣服都湿透了。

我突然一剑上挑,挑开了他封架的长剑,全身突入他的内圈。

在大个子的惊呼声中,我大铁剑的剑柄恶狠狠的捣在了他的嘴上,他吐出了十几颗碎牙,满口喷血的晕倒在地。

我喘着粗气看着地上的他,浑身汗流浃背,双手杵着铁剑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如果不是他刚开始那轻蔑的笑容,我也不会下这么重的手,最多让他在床上躺上一个月,而不会像现在这样毁了他的容貌。

我大步走上殿去,跪倒在地,大声说:“启禀陛下,微臣幸不辱命。”

神仁皇高声叫好,问:“感觉如何?”

我点头说:“西方人士,力量极大,气脉悠长,不过,他们不会什么武功招式,我们的精兵,可以轻松击溃他们。”所有的武将不住的点头称是。

我抖着双腿回到班列里,宁王投来关切的眼神,我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他马上把眼睛目光转向秦学士,微笑着点头。

殿前武士就在大殿前面,粗暴的用冷水浇醒了黄毛小子,用绳索绑住了,提了进来,狠狠的顿在地上。

这次,黄毛小子低头不语,好像整个人连魂都没了,对于神仁皇的询问是有问必答。

“尔等为何区区八千人敢入侵本朝?”

“我们没想到你们有这么多人。我们祖国只要上了三千人,就算是非常大的战役了,从来没有过我们这样八千人,而且全部是骑士群组成的军队。”

“你们一路上就没有发现天朝的国势,不是你们所想象吗?”

“一路之上,只顾着赶到你们的都城,逼迫你们皇帝献出土地和银子,倒是没有注意周围的东西。”

宁王微笑点头,这个家伙的供词完全证明了他起先的猜测……虽然,那些猜测是我提供的线索,不过,我是不会在乎这点的。他受宠信越多,我的位置就越稳当。

“你们那里一共有多少人口?多少国家?”

黄毛小子很是傲然的一挺身:“我们整个大陆,东西南北都有将近万里疆域,整个大陆,人口超过三千万。我们奥斯陆帝国,就是现在大陆最强大的国家,有超过五百万人口居住在我们帝国的疆域里,我们有超过一万人的骑士,有大陆最强大的五万人的军队。”

通译官传过来的时候,神仁皇带头大笑,满朝文武都忍不住了。三千万人口?不过是天朝人口的零头还不到。五万军队?天门一个帮派就可以灭掉你这所谓的五万军队。一万人的骑士?如果骑士都如同你这样,区区两百武林高手,也就半个时辰,全部击杀。

神仁皇微笑着说:“通译官,给他叙述白一下我们天朝国力如何。可笑,可笑,果然是井底之蛙,没有见识过世面的想法。”

通译官得意的笑着把具体资料翻译给了那个家伙,那小子越听嘴巴张得越大,眼睛也慢慢的睁大开来,最后干脆整个人委顿到了地上,用看怪物的眼神扫了我们一周。

我们都得意的笑了起来……

突然那个家伙又有了精神,高傲的仰头说了些什么。

通译官小声说:“他说他们随队的两个牧师法力无边,我们天朝找不出一个可以抗衡的。”

神仁皇旁边,一个一直隐藏在暗地里,我来大殿两次,从来没有发觉的人冷哼一声,突然出现到了那个黄毛小子的面前,把我吓了一跳,而那个黄毛小子更加浑身都抖了一下。

这个穿着淡淡月白色道袍,头上一顶插了三根碧玉簪子的白色象牙冠的老道冷傲的说:“问问他,他们的所谓牧师在哪里,本人天朝大内一品供奉,望天阁主持玉蟾丹士正式领教。”

神仁皇已经欢声鼓掌:“老神仙出手,还怕这些蛮人不乖乖的求饶吗?”

满朝文武,包括宁王在内全部用仰慕的眼神看着玉蟾丹士,唯独我虽然听说过他的名字,却不知道他到底厉害在什么地方。

通译官看着玉蟾丹士,差点就要五体膜拜的神色,恭恭敬敬的说:“老神仙,他说他们的牧师来的路上生了重病,现在正在城外二十里的一个镇子上养病。”

玉蟾丹士高声笑起来:“修道之人,精满神足,哪里这么容易生病,也好。陛下,我请陛下传令,宣回天阁诸位太医快快动身,治好那两个所谓牧师的病再说。”

神仁皇兴致极高,连声叫好,身边的一个五品官儿马上飞奔出去。

曾大先生兴趣也来了:“老神仙出手,我等一定要现场观摩才是。小老儿提议,七天之后,午时御花园,众人欣赏老神仙独败西方法师,可否?”

满朝文武大声称善。

第十章品琴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六月二十六日晚,六天前,整整四百三十五名俘虏被集体关押进巡抚司死牢,四周由一千禁军,三千巡抚司的士兵紧紧围住。

每个俘虏都被供奉阁那些不知道来路的老头子给封住了身上的精力之源,也就能走动一下,开口说话而已,稍微一跑动或者用力,就气如牛喘,根本没办法进行剧烈的活动。

七名六品太医官飞速赶到了城西二十里的望京镇,二话不说的开始对两个倒霉的西方牧师切脉治病。

据说,玉蟾丹士为了不丢面子,连续闭关六天,不知道在参悟些什么东西。

而今夜,我、三青却是陪宁王在小小的凝翠湖边的花厅里面品琴。

宁王一曲《秋月江雨》弹完,我们齐声赞好。

宁王笑嘻嘻的问:“各位卿家,好在何处?”

青松秀士微笑着品了一口极品天雾山小青袍,慢慢的说:“宁王的琴技,虽然不能说是有很高的造诣,不过,其中却大有可观之处。”

宁王点头,端起旁边侍女送过来的茶,慢慢喝了一口,递了回去,用玉盆里的天泉山泉水轻轻洗了一下手,在一块白绢上仔细的擦干,这才问道:“琴棋书画等技,本王唯一的遗憾就是琴之一道。不过,青松先生说大有可观之处,不知从何说起?千万不要恭维本王哦,实话实说,我们之间不用客套。”

青松站起来,到琴台边仔细端详了一下宁王的那张琴,微笑点头说:“宁王此琴,以西南蛮荒出产极品软玉为架,西北雪山精金为梁,雪蚕丝为弦,乃是不可多得的宝物。不过,琴虽宝贵,却比不上宁王的琴音空灵,恍惚有震动四野的声势。”

我在旁边笑声说:“宁王琴技,包容大度,即使一张普通木琴,也能弹出天下绝美之声,何况是这么一张宝琴?”

宁王笑呵呵的站起来,慢慢坐到一旁的靠椅上,微笑说:“本王琴技,却是被你们恭维得太高了。唉,不过本王也的确只喜欢那些先天珍贵的东西,木琴虽然能用,不过从音色上来说,却比不上这些宝贝了。”

我连忙接口说:“看宁王琴室里如此多的珍贵古琴,件件都是举世罕有之物,他们也都希望能得到宁王宠爱,妙手偶尔弹之呢!”

宁王哈哈大笑着说:“本王也是今天偶尔动兴,才邀请大家过来轻弹一曲,平日哪有这么多时间?那些宝琴,纵使我知道他们可以弹出绝世的妙音,奈何本王怕不顺手,割破了本王的手指就麻烦了。杨统领,嗯,我还是喜欢这张最熟悉,最放心,最得心应手的玉琴哪……”

青松秀士连忙说:“就怕有些琴,非常的适合宁王尊手,奈何宁王不肯一试,其奈何?”

宁王扫了他一眼,看了看我,我微微点头。

宁王背手起身,在花厅里面慢慢的走了两圈。

我则有点事不关己的好笑的看着三青的三对眼睛跟着宁王的脚慢慢的转动。

我咳嗽一声说:“殿下,就算那张琴不合手,甚至想在您手上割这么一条口子,您不也可以马上砸碎他,扔进流花川吗?”

宁王凝重的说:“就怕,那条口子疼得很,我还是只放心一把琴。而且,他割了我一条口子,说不定就突然找不到了,或者自己长了翅膀飞别人家去了,我岂不是麻烦?”

我狞声说:“以现在宁王的地位,宁王的身份,您想砸碎什么东西,谁敢拦您哪?宁王大概忘记了,您现在可是天朝有史以来,七个进入机密处参与国事的王子之一,谁敢拦您哪?”

宁王点点头,笑嘻嘻的说:“也是,琴室里面那些琴啊,是本王搜罗起来的,本王要砸碎他,谁敢拦我?嗯,不过我还是希望琴自己告诉我,他会乖乖的听话,这一辈子就只让我来弹曲子,那本王就高兴了。”

三青连忙跪下来,恶狠狠的发了一个可能是流花大陆自古以来最恶毒的誓言。

我轻轻拍掌,笑嘻嘻的说:“殿下,现在三把琴放在面前了,您准备弹什么曲子啊?”

宁王轻轻的一抚弄琴台上的琴弦,发出了悦耳的清声,笑呵呵的说:“每个亲王,每年可以保举五个爵位。嗯,天朝二等子爵,不知道这个曲子是否好听?”

三青连忙磕头谢恩,我在旁边连忙说:“这个曲子好听是好听,高亢宏亮,品级不凡,就可惜差了一点点的威风和气派。”

宁王大笑:“那么就加上一点吧,刑部总捕头今年一百七十二岁,也该退休了,既然他退了,两个副手也不需要了,一起退了吧。那可是统领天下二十九万九千七百二十八名捕快的三品职位,够威风吧?够气派吧?嗯?”

三青简直就是喜出望外了,连连磕头。

我呵呵笑着说:“听说铁翼鹰王还结实得很哪,看样子需要我去劝他退休才行。”

宁王微笑点头。

青松连忙说:“有劳杨统领了。”

我默默点头,嘿然冷笑说:“三位兄台最近最好不要喝酒,也不要压着身边的美人儿不肯下来哦,就怕那边几个又出怪主意,弄个比武夺位的就不好办了。”

青松嘿然道:“这个殿下和杨统领倒是可以放心,天下除了有数的五六人,谁是我师兄的对手?整个圣京,也不过厉残和水云先生两人而已。”

宁王满意点头,漫声说:“起来吧,既然我用了你们,就会放心大胆的用。嗯,上了位置,我那几个兄弟在整个天朝的那些生意和外线,就靠你们把握了。”

三青连连称是。

我问:“九九头陀和三十六快剑,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宁王点头说:“水云先生这事情办得很快,三十七人已经全部混进了老七府里,里面有十个是我直接告诉老七我送他做保镖的,其它的就是暗线。”

我点头,青松恭恭敬敬的说:“依小人之见,如果能够在满朝文武身边都安插上一个,或者两个精细点的人,对殿下很有好处。”

宁王色动,但是突然皱眉,想了想,摇摇头。

青竹忙说:“殿下还有不知道的道理吗?不过,难度大了点而已。”

宁王默默点头,我岔开话题说:“不知道明天玉蟾和那两个西方牧师交手斗法,结果如何。”

宁王猛的站起来:“说实在话,我倒是不希望玉蟾赢得这么漂亮,但是,如果他输了又有辱国体,唉!”

我轻轻的说:“宁王似乎对那个老神仙不怎么喜爱呢,不过,如果要他受点伤什么的,丢点面子,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宁王摇摇头:“不好,不好,玉蟾丹士虽然修为在弃官逃走的金乌丹士之下,但是已经不是武功境界所能窥其一斑了。青梅老人,你全力一掌,可以达到什么效果?”

青梅估量了一下:“小人自从出师以来,还从来没有全力发过一掌,最多一次不过七成功力,以七成功力来说,及远,指力可达四十丈外,如果说威力,一掌,嗯……”

他轻轻的走到花厅靠湖的栏杆边,恭声说:“小人就用全力一掌,击在湖面上,让殿下看看。”

宁王点头,我、青竹、青松好奇的走近观看。

青梅微微的运气,浑身上下冒出了淡青色的肉眼可见的护身罡气,一掌蓦然击出。

前方十丈外,湖面被猛的击了下去,赫然是个直径七丈多,深达十余丈的漩涡,保持了足足盏茶时间。

我们高声叫好,宁王笑容满面,却说道:“青梅老人功力果然不凡,可惜,玉蟾丹士轻轻一指,可以让二十余丈高的假山腾空而起,飘行百丈开外。武林人士,内功再高,能达到这种效果吗?”

我们吃惊的互相看了一眼,死死的盯住宁王。

宁王点点头说:“我亲眼所见。”

我皱起眉头,说道:“这已经不是武功的范畴,而是夺天地造化的异能了,无法对付。”

宁王狞声说:“我倒是有对付他的人选,可惜,可惜……嗯,不是时候。”

我连忙说:“陛下极度宠信玉蟾,万一宁王出面找人对付他,一旦失败,宁王恐怕关系不小。不过,就算他法力高深,总还是血肉之躯,杀一个人,有时候不需要太多手段,很多时候,一颗小小药丸,也可以达成目的的。”

青梅、青竹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色,青松却不断点头。

宁王想了半天,笑起来说:“夜深了,杨统领,你送三位回房间吧。今天的事情,我们什么都没有说,就是弹弹琴,喝喝茶,嗯?”

我们深有默契的点头,宁王带了两个侍女,四个贴身小太监慢慢的行向内院。

我送三青到了内花园门口,青松嘿嘿笑着递了本小小的绢书过来,恭声说:“杨统领,这是本门无上心法,等您练成了,万万毁去。”

我连忙点头接过来说:“好说,好说,我做事,你们放心,绝对不会留下对贵师门不好的尾巴的。”

三青笑起来,三分得意,七分高兴的走了。

我在花园门口等了一下,想了半天,转身朝宁王寝宫走过去,低声问宁王府的太监头目陈公公说:“殿下睡了没?”

陈公公连忙堆上笑脸说:“还没呢,殿下说了,杨统领过来,就请您进去面谈。”

我目不斜视的进了宁王寝宫的小客厅,一路上吓走了三个小妞儿。

宁王穿着贴身的绸衣,笑着说:“估计你要来见了我才会回去。嗯,三青给了你什么好处啊?嘿嘿,换了三个子爵,还有三个总捕头的位置,要是给的代价太轻,你不就亏了吗?”

我忙把那个绢本递上去,嘿嘿笑道:“这个是他们师门的无上心法,小的还是害怕他们万一不可靠,拿什么治他们?殿下要是知道了他们的心法,他们岂不是只能老老实实的听殿下的了?”

宁王飞快的翻阅那本绢书,不停的点头说:“妙,妙,妙,果然独特。嗯,三青如果肯听话给我们办事,那么就是最好的三个助手。如果不听话,嘿嘿,青梅自己说天下不过几个人能胜过他,可惜他没想到圣京这么多奇人异士,他那点功力,嘿嘿……嗯,果然妙,也不知道他们门派叫做什么。”

我忙说:“他们的师门很古怪,向来就是一代三人,只有一个人有资格收徒弟,他们这一代能收徒弟的就是青松,可是青松自己才多大?所以,现在他们师门人也不多,就三青和他们师父,一共四个人。如果我们杀了三青,他们师门也没办法出头。”

宁王点点头,合上绢书,闭目默背了一番,然后又揭开飞快的看了一遍,随后又背了一次。再次揭开,不过就是翻了几个地方,看完后,递给了我。

我笑呵呵的说:“也不知道我练这门心法要多久才有成效。”

宁王沉思了一下,点头说:“这门心法,入门难,入门后速度却是极快,不过你已经练过他们的所谓阴阳分脉的部份,应是容易得。你内功底子很是不错,内力也算很深厚了,大概三个月内,必定可以看到成效。唯独,你最近似乎经常杀气过剩?”

它猛的一抬头,杀机猛的被挑拨起来,我连忙点头,压制住。

宁王嗯了一声说:“你父亲当初做统军元帅的时候,每次几乎都没有俘虏,嘿嘿,看了你的表现,我才知道可能和你们家传的内功有关,过于阳刚,只能借阴柔之气化解。”

我苦恼的说:“我已经在练冰道长的内功心法,应该可以化解得掉吧?”

宁王怪笑起来说:“那点时日,能化解多少?最好,你多找几个小妞儿发泄一下,这样对你的内功进度也有好处。实在不行,哼,巡抚司大牢这么多犯人,你就找几个出把火气也行。反正巡抚司、刑部、圣京府,三个衙门的大牢,进去的多,出来的少,也不会有人追查。哈哈,你们自己就是追查的人,谁敢管啊?”

我狞笑出声,淫笑起来说:“那么殿下,小人告退,去增加内力修为去了。”慢慢的退后。

宁王也是怪笑起来,慢慢的走了进去。

月在中天,月光清冷,我哼了一声,径直腾空而起,掠向自己的精舍,路上无数侍卫看到是我,一声不吭的继续巡逻去了。

明天,看看玉蟾能否战胜西方所谓的牧师,再看看,宁王为何单单对玉蟾,很有点不好的**头呢?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六月二十七日清晨,宁王府一行人众直接开向了御花园。

我们在御花园入口处和二王子、八王子等人皮笑肉不笑的客套了半天,直到秦大学士过来催促众人入内,这才互相看都不看一眼的鱼贯入内,团团坐定。

御花园清月湖畔,成弧形摆放了一百二十张四人小桌,正中间不用说,是神仁皇的高大宝座以及龙案。

远远隔着二十丈,两千禁军士兵以及大内侍卫团团围住了从巡抚司大牢提出,刚刚冲洗过,换了一身粗布洁净衣裳的那四百余西方军人。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远远的,神仁皇的队列正在朝这边走来,我却愕然发现几个亲王的席位上多了几个很有点特异的人,连忙拉了拉宁王的衣角。

宁王顺着我的眼光看过去,那边正好一个傲气十足,一脸青气的人对着我们这边笑了笑,宁王脸色马上变得凝重起来。

我正准备回头问三青关于那个人的来历,秦学士端着个小小的酒杯,慢悠悠的走过来,微笑着说:“宁王殿下,上次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人家蔡小姐正当绮年,可不要让人家久久枯守啊。”

我忙接上话头说:“宁王殿下是害怕礼物过于轻薄,仪式不够隆重,怠慢了蔡小姐,所以一直在府里精心准备一切相关事宜,本来是想万事俱备后再正式提亲的,没想到秦大学士这个大媒人今天就过来了。实在失礼,失礼,望大学士原谅。”

宁王在旁边呵呵直乐,点头微笑不语。

秦学士举举手中酒杯,对着我们敬了一杯,我和宁王连忙干掉了。

曾大先生走了过来,秦学士马上脸色一变,微微的哼了一声。

依旧是一件微微发白的青布长袍,我就从来没见过号称百官之首,和天朝皇帝地位仅仅相差半筹的监国使的朝服是什么样子。

曾大先生笑咪咪的说:“好热闹,嗯,好热闹,秦学士不知又在忙什么国家大事?不知道五江那边的事情,秦大学士是否处理好了。”

秦大学士一脸狼狈的样子,不过,是凶恶狡猾得像头狼,小心诡秘的如同狈,微微欠身说:“曾大先生有礼了,本官正在全力督促清查五江的事情,嗯,曾大先生尽可放心。”

宁王对我使了下眼色,我忙给曾大先生倒了一杯浸了百花花瓣的清酒,微笑着打圆场说:“蔡丞相义女才貌双全,性格温婉,秦大学士正在做这个媒给宁王殿下,到时候大先生一定要过来喝一杯。”

曾大先生端起酒杯,笑呵呵的说:“一定,一定。不过,老夫不喝这种泡了花瓣的酒,下次换那种烈酒给老夫就是。”仰头喝干,看也不再看秦学士一眼,慢腾腾的迎向神仁皇的队伍。

秦大学士等曾大先生一转身,脸色突变,从形色于外的狼狈模样突然转换成阴深无比的淡淡面容,对着我们微微笑了一下:“如此甚好,我等一下就去给蔡相说,准备蔡小姐出阁大礼。”点点头,飞快的赶上曾大先生,迎向神仁皇。

我用细微的声音说:“双方都非常看好殿下呢。否则,以秦大学士的个性,怎么会突然在殿下面前变脸?”

宁王微笑着点头不语。

神仁皇带了玉蟾丹士等一溜各色道袍的老道顺着五色海贝镶嵌的小道慢慢走了过来,远远的就呵呵笑起来:“众位卿家免礼,今天不是早朝,众位尽可以轻松一乐。”

众位文武连忙称是。

神仁皇坐定,玉蟾在他身边有张大靠椅,满朝文武按照品级坐下,只有各个王子独自占据两张桌子,我们这边是宁王和我一张,三青以及云鹤仙子一张,其它人等紧紧的守护在身后。

神仁皇慢慢的开口说:“众卿也已知道,七日之前,西方小国妄自挑战天朝,被杨将军带兵打了个落花流水。他们却不服输,找了两个西方法师挑战我们的老神仙玉蟾丹士,岂不可笑?”

御花园里,上万人哄笑起来,两个通译官给那些西方人翻译过去,却惹来他们一脸的不平。

“朕要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要证明,不仅仅在战场上他们不是对手,比拚法术,他们一样要惨败。嗯,带两个西方的牧师。老神仙,有劳了。”

玉蟾丹士点点头,慢慢的站起来走到神仁皇座位前六丈处站定,后面,二十几个丹士不知道在搞什么,一个个手掐剑指,围住了神仁皇的座位。

八名供奉阁的老头子,十二名望天阁的丹士,三十六名紫色锦袍大内侍卫丛集拥着两个打扮奇特的人进来了。

他们须发斑白,看样子有点年纪,身材高大,全身笼罩在一件类似一口钟的长袍里面,露在外面的手握着一根半人多长的粗糙木拐杖,上面还镶嵌了几颗不值钱的小宝石。

宁王低声说:“这就是他们的牧师?一点气派都没有,双目无神,我看玉蟾赢定了。”

我纳闷的点点头,那个和我拼了上千剑的小子这么有信心,怎么他们的牧师却完全没有一点高手的气势?

看看玉蟾站在原地,虽然人在那里,可是精神气恍惚间已经融入天地之间,微风拂过,就有点随风而去的感觉,放在武林中,也是一等一的内力练至化境的高手风范呢。

护送的高手散开,两个牧师中的一个大声叫嚷了几句,通译官连忙高声说:“他们说,如果要打就开始动手,他们不习惯我们这边的啰嗦规矩。”

众人耸动:“真是无礼的西方蛮人,一点点礼节都不知道。”

我皱起眉头说:“江湖之上,武林之中,就算是有深仇大恨的人等,决斗之前也会交代一点场面话,哪里有他们这样无礼到极点的?”

宁王摇摇头,哼然道:“蛮族的人,还期望他们懂得礼仪之道吗?”

玉蟾微微一笑,颔首示意两个牧师先动手。

一个家伙嘴里大声吼叫了一声,手里出现一个斗大的火球,对着玉蟾胸脯轰了过去。

玉蟾脸上带点不屑的笑容,微带了一点黄色,近乎有点透明的手指轻轻的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火球便瞬间消失了。

整个御花园的人轰然叫好,鼓掌声久久不息。

两个牧师脸色不变,大吼一声,嘴里飞快的**叨着什么,双手连挥,连续三十多个比刚才还要大,呼呼作响,微微发着黑色火焰的火球扔了出来。

西方人的阵营里头高声欢呼起来,我们这边却是微微的一阵惊呼,谁都看得出来那些火球里面蕴藏的巨大威力。

我急促的说:“怎么可能,他们身上一点内息反应都没有,哪里来的力量发出这些东西?”

不仅仅是我,天朝一方的所有武林人士都皱紧了眉头,苦苦思索不已,只有那些丹士嘴角上翘,很有点看不起的感觉。

玉蟾哈哈笑了起来,双指曼妙无比的画了一个圆形,随后一上一下的扭曲了一下在中间交会,他的身前马上出现了一个散发着淡淡青光的奇妙图形,一个圆里是两个被分开的类似蝌蚪的东西,两个部份不断的交融旋转,看得清楚附近的蒙蒙水汽被吸了过来,他身前丈许方圆顿时犹如阳春三月小雨天气,淅沥声不断传来。

两个牧师有点不自然了,他们的火球一进入玉蟾身前的雨阵,马上烟消云散,火气全无。

玉蟾微笑着说:“两位技仅如此?那么,老道卖乖,要出手了。”

两个西方牧师脸色变得无比沮丧,突然眼光一横,互相看看,两人双手紧紧交握住,同时**叨起相同的句子起来。

神仁皇连忙惊呼:“老神仙注意,他们可是要拚个鱼死网破哩。”

玉蟾微笑不语。

从两个牧师那里,强烈的压迫感传来,一阵狂风吹过,他们身上发出淡淡的红光,猛然间,全身红光聚集在了两人双手交握的地方,一个散发着耀目电光,劈啪声大作,里面是漆黑的火焰,外层罩了一层淡淡红色火光的火球出现了,足足有刚才所发火球的三倍大小。

西方人的阵营一阵骚动,不少人微微的匍匐下身体,通译官连忙翻译说:“他们说两个牧师用了他们威力最强大的火系魔法,叫做什么火神之怒。”

火球猛的脱离了他们的掌握,气势汹汹的冲着玉蟾打了过去。

我们在场的武林人士,包括曾大先生在内,都不由得提气运起了全身内劲,偏偏玉蟾淡淡笑道:“哪里来,哪里去,清净天地,不由你作反。”淡淡的一指散发着让人心境宁和淡泊的青光点到了那个火球上,火球瞬间消失了。

我们全都傻了,两个牧师更加是目瞪口呆的连连嘟哝着什么。

蓦然间,整个御花园欢声雷动。

玉蟾呵呵笑道:“告诉他们两个,只要能抵挡老道我一成功力的攻击,老道做主,放他们回去,如果挡不住,他们就只好等待陛下发落。”

通译官面带喜色,一脸骄傲的对着两个牧师翻译过去。

两个牧师连连点头,双手互相握住,一个淡淡的红色气罩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前。

我摇头侧目说:“如果武林中人能把护身罡气罩散发一尺以外,已经是无上高手,这两个没什么内力修为的西方人,居然把护身气罩发出了三尺,嗯……”附近几张桌子上的武林人士个个皱眉不语。

玉蟾呵呵笑起来,右手手指向天一指,喝道:“五雷正法。”

天空风云突变,无数黑色乌云聚整合一个巨大的漩涡,在我们目瞪口呆的眼神中,从漩涡的中心猛然迸发出了十几道千丈雷火,气势惊人的带着滚滚鸣雷声轰在了两个西方牧师的护身罡气罩上,当场罡气罩粉碎,两个牧师惨叫着被化成灰烬,余力未消,两个牧师所在地面被轰下了一个深达十丈,宽有三丈的大坑。

整个御花园声息全无,都用看怪物或者看神仙的眼光瞪着玉蟾,那些西方人以及附近不少士兵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玉蟾苦笑起来,连连向四方稽首道:“陛下,诸位,恕罪,恕罪,老道刚刚参悟透五雷天心正法,仅仅以一成功力施展,没想到引发了先天雷火,让诸位受惊了。老道之过,罪莫大焉。”

众人欢呼起来,谁见过这样以人力引发天雷的事情?

神仁皇笑嘻嘻的走下宝座,亲自倒了一杯酒给玉蟾:“老神仙法力无边,足以威震四海,朕加封你为超品护国天师,领天朝一品公爵爵位,统率天下道众。”

玉蟾连忙磕头谢恩,跪着接过了酒杯,一饮而尽。

神仁皇笑声连连:“那些犯我天朝疆域的西方人等,通通拉出去砍了,这次他们会心服口服了吧?放三十个小兵回去,让他们宣传天朝神威,队长以上人等,通通砍头。”

轰然应命声中,禁军士兵虎狼一般拉他们出去,就是不知道哪些是幸运的三十个人中的一个。

隐藏在附近花木丛中的大内乐队奏起了欢快的乐曲,一片祥和声中,我们起码是面目上一团和气的饮酒作乐了一个上午。

我看到宁王眉目间却有些不高兴,连忙对着他轻轻摇头。宁王猛一醒悟,呵呵笑声中,他是众亲王里第一个跑过去给玉蟾敬酒庆功的人。

第十一章五江事变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六月二十九日清晨,天朝早朝,闷闷不乐的宁王带了一众护卫去皇宫朝见圣颜。

众位大臣在大殿前等待神仁皇的时候,我们却愕然发现秦大学士一派,脸色紧张严肃,曾大先生一派人等却是容光焕发,很是精神的在附近高谈阔论,丝毫不理无数文武大臣投来的异样眼神,而曾大先生这边的文武们则是毫不客气的瞪了过去。

宁王深深的皱着眉头:“看样子,秦大学士那边有些不妥,蔡小姐的事情……”

我连忙说:“不妥没关系,秦大学士肯定能扭转局面,是否要蔡小姐做王妃,等早朝过了再说,殿下不必着急做决定。问题就是,现在他们到底出了什么毛病?”

其它几个亲王也是一脸迷惑,看样子都没有接到相关的讯息,一个个凑近双方官员,打听讯息。

我非常不悦的低声说:“殿下,我们的探子实在无用,居然连这些变故都探查不出来。看样子,需要杀鸡给猴看,警告一下他们才行。”

宁王微微的露出一丝狞笑,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虽然这些讯息可能仅仅控制在曾大先生和秦学士手里,不过,既然那些尚书等人都知道了,他们就应该给我汇报,现在居然一丝风声都没有,该死,该死。”

我点点头,没说话。

“叮,叮,叮!”三声清脆的玉罄声过,神仁皇一脸不快的在随行人等的丛集拥下行上宝座,慢慢坐了下来,不等百官叩拜,直接问:“秦学士,给我个明白的解释,五江地域究竟是什么事情?弄得三万秀士集体上书,公然指责朝廷朝纲败坏?”

秦学士微微的对着曾大先生露出一丝极度仇恨的神色,满脸笑容的说:“启禀陛下,这是因为那些秀士对于此次天朝科举考试结果不满,又被人调唆,这才惊动了陛下。”

神仁皇皱着眉头:“为何不满?是否有人在里面贪赃枉法,有才能的秀士不得为国效力的门路,而那些无才无德的人却高居榜首?”

曾大先生上前一步说:“陛下圣明,事情就是这样。五江地域,地跨天朝三省,秀士学子二十余万,此次科举考试,黑幕重重,极度败坏天朝清名,阻断了天下有才识之人报效朝廷的上进之心。希望陛下一定要彻查此事,否则,百年之后,遗毒深远,天朝哪里还有可用之人?”

秦学士张了一下口,神仁皇已经问道:“那好,你们说,派谁去清查这次事情?”

这次,秦学士没有让人打断他的话头,飞快的接口道:“陛下,微臣推举刑部雷侍郎带领刑部高手,彻底的查清这次事情,看看究竟是否有人在其中为国阻贤,妨害国家大事。”

曾大先生慢吞吞的说:“恐怕不可吧。”

秦大学士急冲冲的说:“有何不可呢?”

曾大先生嘿嘿笑道:“陛下,刑部捕快密探遍布天下,偏偏五江地域这么大的动静都不禀告朝廷,如果不是老夫府里的管家去五江地域收集茶叶老酒,哪里有机会把这些秀士学子的联名上书传给陛下?可见,刑部中人,起码也已经和那里犯事的官员有了默契,如果让他们去调查清楚,恐怕最后就是查无此事而已,陛下以为老夫此言如何?”

秦大学士连声道:“荒唐,荒唐,刑部总掌天下刑律,岂敢知法犯法?微臣昨天就已经派刑部三位正副总捕头带了得力高手南下五江,去查清此事。陛下,只要加派雷侍郎他们下去,压制下面不奉朝廷号令的人等,就万无一失了。”

曾大先生声音大了起来:“秦学士,你好大胆子,没有陛下命令,竟然出动刑部总捕头插手这件事情。你既然已经派人下去,当然就是目中没有皇上的存在,何必今天还要假惺惺的启奏陛下,派雷侍郎他们下去协助调查此事?你究竟是何居心?”

神仁皇连忙说:“曾大先生,秦卿家也是为朕分懮心切,所以才贸然行事,不能怪罪于他。不过,曾大先生言之有理,我们就另外选派得力人手下去查清此事,至于刑部人等,已经下去了,就让他们配合钦差,合力清查就是了。”

秦大学士顺风转舵的说:“陛下英明,微臣推荐圣京府尹万大学士去负责调查此事。”

一个面目长长,一对三角眼寒光四射,骨碌一对焦黄眼珠,须发苍白的红袍老头子连忙走出来,跪在地上说:“微臣一定秉公执法,绝不放过一个贪赃枉法之徒。”

曾大先生哼了一句:“老夫也有一个人选,圣京府文案判官包判官。”

秦学士呵呵笑起来:“五江地域,横跨三省,下辖两百一十二县,九府二十八州,一个小小的判官,品级不过区区六品,有何资格去那里调查如此重大的事情哪?”

曾大先生愤愤说道:“就凭包判官他一腔正气,一副忠心义胆,绝对不会包庇有罪之人。”

万学士嘿嘿笑起来:“曾大先生是说小人一腔邪气,一副黑心肝,绝对会包庇有罪的人了。既然如此,小人不如赶快辞退圣京府尹的职位,让贤给包判官算了。”

另外一个监国使,王先生慢慢的走出班列,嘿然道:“如果万学士肯让贤,未尝不可。”当场让万学士脸色发红,差点一口气憋死。

神仁皇不耐烦的打了个呵欠:“算了,算了,你们保举的人,朕都不放心,一个个,唉,算了。嗯,除了你们这些高官大员,谁自愿去调查此事?”

宁王眼神一动,目光马上向我这边看来,我连忙撩起身上三品朝服的前摆,飞快的走出班列,跪倒在地,向神仁皇叩拜后,恭恭敬敬的说:“微臣圣京五城巡抚司总巡抚使杨伟愿意为陛下分劳,微臣愿意带领属下高手,精明能干之人,南下五江地域,替陛下把这件事情查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微臣以性命担保,绝对不会包庇一个有罪之人,也绝对不会冤枉一个无辜之人,必定将这次事情弄个清楚,还天朝一个盛誉清名。”

神仁皇微笑点头,呵呵乐道:“好,刑部的人不能去,就巡抚司吧。众位卿家,谁有意见?”

几个亲王面色急骤变幻,奈何他们的心腹全部都是禁军或者近卫军的将领,论起调查案件,哪里有我的便利。巡抚司查案算是本行本业,他们可就不行了,所以他们虽然心下不甘,却也没有话说。

其它的文武大臣,要嘛偏向秦学士,要嘛偏向曾大先生,哪个又敢出头说什么?

至于两位当朝文武百官的首领,打量了我一阵,互相瞪了几眼,不约而同的点头。

神仁皇大乐,吩咐道:“传万宝监总管,速速打造御赐金牌一块送给杨将军,让他即日便南下五江,调查秀士学子们联名上书之事。不知道杨将军是否还有什么要求?”

我沉思了一下,慢慢说道:“微臣请求陛下恕罪,恕小人过于贪心之罪。”

神仁皇无所谓的说:“无罪,无罪,你想要什么随便说。”

我微笑起来,说:“微臣手下有十余高手,都是能以一挡百,精明强干之员,奈何没有官品,恐怕调查之时,无法镇压住地方上面那些一品、二品的官员。我们丢失颜面事小,陛下圣颜无光事大啊。”

神仁皇哦了一声说:“朕当什么大问题,容易,起诏。”旁边几个负责文案的太监连忙飞快的润笔,点墨,展纸。

神仁皇想了想:“御封天朝圣京五成巡抚司总巡抚使杨将军为天朝一品公爵之爵位,提升为天朝特品龙骧将军之位,代天巡狩五江地域总钦差。下属人等封天朝二品豹捷将军八人,大内二品侍卫二十四人,由杨将军自己分派人手就是。”

我大喜叩拜。

神仁皇打了个呵欠,问了一下西方剩余三十个军人已经押解出京后,慢吞吞有气无力的说了句:“退朝吧,众位卿家也休息去吧。秦学士等,晚上来御花园陪朕饮酒赏花。退朝吧!”

文武百官连忙跪下去,恭送神仁皇入内。

我笑嘻嘻的站起来,和宁王交换了一个得意无比的眼色。

我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忙连同宁王一起,追上了特意在大殿门口逗留的秦学士。

宁王笑嘻嘻的问:“秦学士,小王有件事情不知道该问不该问?”

秦学士连忙拱手说:“殿下客气,微臣不敢,不知道殿下想问些什么?”

我轻轻的说:“殿下想问,如果一只手的手指头上稍微烂了一块,是慢慢的小心护理呢,还是干脆请太医挖掉那块皮肉来得安全?”

秦学士看了看左右,轻声说:“微臣的意思,既然那里烂了一小块,不如把那只手指都斩掉,这样才安全得很哪。我以后是一心一意替宁王办事,殿下的好处,微臣绝对不敢忘记。”

宁王笑嘻嘻的说:“好说,好说。杨统领,你就替秦学士砍了那根手指吧?秦学士,蔡小姐的事情,您费心了,等杨统领回京,小王亲自去提亲。今年年底过年的时候,迎蔡小姐过门如何?”

秦学士嘿嘿笑起来:“殿下,微臣一定照办。该死的,那死老头子过来了,微臣告退。”匆忙抱了一下拳头,急急的带了后面几个一品大员下了阶梯。

我们回头一看,果然,曾大先生、王大先生带了几个大员慢慢的走了过来。

曾大先生笑嘻嘻的说:“宁王殿下,杨统领现在可是重任在肩,不要辜负陛下的信任才是。”

我连忙说:“小人不敢。小人一定全心全意,尽心执法,秉公处理,绝对不让那些家伙逍遥法外。”

宁王也连忙说:“小王不日去曾大先生府上聆听教诲,还望大先生指教。不过,就怕法网不够大,也不结实,抓不住那些大鱼啊。”

曾大先生呵呵笑道:“无妨,无妨,虽然是小鱼烂虾几只,大鱼的声势也小了不少。杨统领尽力去做就是了。”点点头,带人走了。

我们慢悠悠的顺着阶梯向下走,宁王嘿然道:“谁说两大之间难为小?我们不就是周转得意吗?”

我轻声说:“不过,殿下还是小心则个。秦学士那边,您丢几根骨头过去,他们就会支持您。曾大先生那里,您可得把心都挖出来才行啊。”

宁王不停点头:“这个我清楚,曾大先生可不是好说话的人。不过,等你出京后,我会慢慢的和曾大先生套近乎,你倒是注意要把那边的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要让曾大先生满意,又不能得罪秦学士,可要好好把握才对。”

我点头说:“这个无妨,我已经有了腹案。不过,我想多带点人手过去,刑部的那些家伙,我倒是想趁机给……”

宁王点点头,想了想说:“也好,就这样,三青、云鹤、冰火、三掌、七剑、九煞星、你全部带出去,一品堂那里,我再叫水云先生派三十六名剑手支持你,加上巡抚司的高手,刑部几个人不在话下。”

我轻声说:“但是宁王的安全……错了,宁王不会有危险,就是您怎么对付那些人呢?”

宁王得意的笑起来:“我也决定了,你一出京,我就去大内书库闭门读书,等你回来再回府,大内高手如云,谁敢动我的主意?至于五江那边,能杀的杀,能灭的灭,多杀几个,我好叫吏部安排人进去,那地方可是富得流油哩。”

我狞笑着点头不已。

到了皇宫门口,宁王才慢慢说道:“你大概两个月能回来,等你回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嗯,现在我都不敢去见他,你回来陪我去。大概两个月后,他火气也消了吧?”

我心下吓然,宁王都不敢见的人,莫不是?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七月一日,我打定主意,把云鹤留在府里。

第一,路上风尘太多,万一弄伤她的皮肤,我也心疼。

第二,这次出去,很多事情见不得人,不能让她知道,以免降低了对我的好感。

至于别的人,包括宁王在内,早就发现了我对云鹤的意思,完全就是一副看热闹的心情,嘻嘻哈哈的对我的调派没有任何意见。

三青、冰火、天地人三煞星领了天朝二品将军的正式职位,穿上了淡红色,胸口一副暗纹飞豹图的武官袍。

三掌、七剑,以及其它六大煞星则是领了大内二品侍卫的职衔,穿上了淡紫色,袖口淡淡两条银色团龙的侍卫服饰。

三十六名一品堂的精锐剑手,身上是巡抚司金牌捕快的便服,清一色红色长袍,袖口两只小小的金色老鹰代表了他们的公人身份。

我额外的带了二十四名金牌捕快,三十六名银牌捕快,一众人等浩浩荡荡飞马从南门出了京城,全速奔向五江地域。

所谓五江,就是怒、柔、云、雁回、金沙五条江水交缠汇聚的附近广大区域。

因为临靠东南海滨,和四周百国的商业交通极其发达,拥有巨型港口三十余,虽然只占了天朝二十分之一不到的疆土,其富足却是天朝第一。

所以,无论是谁,都把五江地域当成第一个必须掌握的地带,秦学士等更加分派了无数大小官员到这里。

据我所知,曾大先生手下密探群组织则是紧紧的监视着这里,所谓自己的总管下来采购物品,顺便带了三万人的联名上书给神仁皇的事情,我估计除了神仁皇,谁都不会相信。

放马奔驰一阵,我们减缓了马速,我嘿嘿对着三青笑起来:“三位,这次出京,如果一切顺利,你们回到圣京就是刑部总捕头,这次可要好好表现才是。”

青松连忙点头:“这是自然,那刑部的三个老家伙就交给我们师兄弟处理,保证不让他们活着回圣京。”

我诡异的笑了起来。

日夜兼程七天,从圣京一路南下,我们终于到了雁回江畔。

所谓雁回江,是因为江水太清,清晰的反照出天上大雁的身形,让它们以为是同伴在下面,纷纷落下,结果统统落水身亡,大雁们熟悉了这里之后,日后一到江边,马上飞回,所以得名雁回江。

至于是否是真,谁去理会它?无非是个民间故事而已。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七月八日午时,我们一行百余人在雁回江畔的一酒楼用午饭,准备休息一阵然后过江。

江南五十里,就是五江地域的总督夏总督官邸所在的江城。

见多识广的天煞星灌下一壶老酒,抹了一下大嘴,飞快的用筷子夹了一块肥嫩的牛肉,送进嘴里大嚼,含糊不清的说:“大人,这个江城可是好地方,虽然号称江城,但是临近东南海域,是个大港口哩,尤其里面的妞儿,床上叫的那个火头啊,啧啧,老子差点就憋不住,一进去就差点喷出来了。”

我们几个身份高的人大笑起来,人煞星嘿嘿道:“大哥,你那是不中用。嘿嘿,要说江城这个地方,的确不错,四季如春哪,人口比圣京少不到哪里去,尤其那些外国来的妞……啧啧,想起来就浑身发烫,已经足足三年没有来过了。”

我嘿嘿笑着说:“你们九位,想去哪里不行,怎么三年不到江城?”

天地人三煞星老脸微红,倒是魔煞星哼然道:“流花川以南,武林人士的盟主就在江城附近的飘香府城,我们在江城做了几起案子,被他带人追杀两千里,直到我们投奔了一品堂他才没办法,灰溜溜的回到了南方,结果被我们兄弟带了高手,反过来追杀他两千里地,这个仇,可是大得很啊!”

青梅老人冷声道:“一剑破天无剑影黄小儿,哼哼,老夫横行天下的时候,他还在摸着他老娘的胸脯讨奶吃呢。”

话音刚落,我们这边的人刚刚露出一丝笑容,旁边一个少女清脆的声音高声骂道:“哪里来的老家伙,敢这样说南方武林的黄盟主?”

我们回头,是墙角靠大门附近的两桌人,白衣劲装,腰间佩剑,说话的是一个明眸皓齿,脸蛋绯红,站起来怒目瞪着我们的小妞儿。

我们在座的人慢慢站了起来,青竹一脸青气的慢吞吞问:“刚才是哪里来的无知小辈说的那些无上无下的疯话?给老夫们道歉,否则,嘿嘿……”

小妞儿哼道:“你们算什么前辈?背后说话,一点风范都没有。”

青梅老人变了脸色,冷声道:“就凭黄小儿,也值得老夫尊重吗?”

小妞儿张口,她旁边的一个白发老者制止住她,站起来上前几步,笑呵呵的说:“各位对不起,师侄女年少不省世事,如有得罪的地方,望各位恕罪。这样吧,各位这顿午饭,小老儿请了,算是给各位赔礼如何?”

老头子很世故,刻意的忽略我们身上服饰所暴露出的身份。

可是我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哪里由得他们?自己送上门的借口,如果不好好利用,还算是我吗?

我慢吞吞的说:“这个小妞儿责骂的是我的属下,所以如何处理就是他们的事情,嘿嘿,不要顾忌我们的身份,不是说有什么江湖道上的规矩吗?就按照这样的规矩解决好了。”慢慢的坐回座位,示意把事情全权交给三青处理。

老头子和他们桌上几个中年大汉瞟了几眼我刚刚更换的中间一颗硕大的红宝石的玉带,脸色狂变了几下,老头子涩声道:“不知道各位想怎样办呢?划下道儿,老头子看看能否接受就是了。”

青松傲然道:“由得你们不接受吗?留下那个侮辱我师兄的小妞儿,叫你们有头有脸的人过来取人。”

小妞儿突然挣脱身边抓着她手的中年妇女,冲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们当自己是官差吗?可以随意扣人?我们江城江家,随便一个人站出来都是有头有脸的,你们算什么东西?”

我脸色一变,大手一挥,一掌推向小妞儿的胸脯。

后面的白发老人脸色急变,一手拉住小妞的肩膀,另外一手狠狠的和我对了一掌。

我嘿然失笑,五成内力的掌力,极阴极阳内劲在瞬间变幻超过百次,狠狠的破掉老头子的掌风,侵入他的体内。

老头儿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一口冒着热气的血喷了出来,抓着小妞儿连连退了几步,狂叫起来:“撤,快逃。”把小妞儿扔向后面,一个人疯虎一般的冲了上来。

我狞声道:“毙了。”

青梅老人冷哼一声,轻轻一掌拍了出去。

老头儿的身形急骤的向后离地飞去,一路上,无数的鲜血从口、鼻、耳、眼中飙飞出来,姿势怪异的扭曲着摔倒在五丈开外的大街对面,他浑身骨骼已经被青梅老人轻轻一掌击成了粉碎。

几个白衣人狂吼一声:“师叔!”怒瞪了我们一眼,飞快的点了那个惹祸的小妞儿的软麻穴,飞奔而去。

我们轻声狞笑着看着他们狂奔到了江边,上了一艘渡船,飞快的过了三十丈宽的雁回江。

我狞声问道:“袭击官差者,罪该如何?”

周头儿非常默契的说:“无故袭击辱骂官差,妨碍官差正常办公者,罪该死。”

钱头儿忙笑咪咪的补充说:“尤其袭击当朝大员、钦差大臣者,灭满门也不为过。”

我带人出了店门,嘿然问道:“如何?江城江家。”

天煞星满不在乎的说:“江家不过是条地头蛇而已,靠给黄家小子舔屁股才在江城占据一个小小的局面,武功根本上不得台面,不过他们家倒是控制了江城不少生意,嗯,一品堂就是因为他们,才没办法把势力渗透进这附近。”

我点头不语,转化话题说:“五江总督,可是秦学士手头上的红人,嘿嘿,这次我们要从他的手下拿人,还不知道他是否合作。”

青松眼里闪动奇异的光芒,问道:“杨统领难道不是早就有主意了吗?区区一个夏总督,还能翻天不成?”

我微笑着点点头,好你个青松,我可不喜欢太聪明的下属。

过江又行五十里,我们到了江城。

远远的在山坡上就看到了江城外的港口处,巨船艨艟,往来不绝。

天煞星赏了看守城门的小官儿一鞭子,恶狠狠的骂道:“妈的,没长眼睛,大爷们是圣京来的官差,过来查案的,你,给我们带路,去你们总督府。”

眉目精乖的小官儿丝毫没有怒气的对着我们笑嘻嘻的说:“各位老爷,这边请,小人马上带各位过去。嘿嘿,诸位是要去总督衙门还是总督的府邸啊?”

我淡淡的说:“去府邸吧,我们的公事不急,不用去衙门。”

小官儿愣了一下,不过马上笑起来说:“是,是,这边请,小人带路。”飞快的在我们马前跑了起来。

在江城居民惊疑的眼神中,我们飞驰到了夏总督那占地起码超过百亩的巨宅前。

青松哼道:“嘿嘿,夏总督不过做了三年五江总督,居然就有钱修这么大一栋房子。”

金煞星舔舔嘴唇:“妈的,三年前,这里是一条专门卖外国稀奇物品的大街,现在居然全部被他用来盖房子。”

我点点头,随手扔了一锭金子给带路的小官儿,他眉开眼笑的对着我们磕了几个头,笑嘻嘻的回城门口去了。

对着那些惊奇的门口护卫表明了身份,我们一行涌进了夏总督的豪宅,马上,看到几个神色张惶的家丁备马,飞快的跑了出去。

我们坐在夏家的客厅里,慢慢的品尝所谓东南地带最有名的海外小岛采摘的云雾露,三十六剑手以及下属捕快团团围住了客厅,不许夏家的人接近。

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面如黑色锅底,一脸正气,相貌堂堂的大汉带领了五六位亲随匆忙走了进来,连声说道:“怠慢,怠慢,天使到来,夏某有失远迎,实在罪该万死。”

我清楚的瞟到他眼里的那丝诡异神色,装什么装,谁不知道你每年给秦学士拜寿的银两就是白花花的三百万两,更不要说那些价值连城的稀罕宝物了。你还当我会认为你是一个诚信君子,国家的贤臣吗?

我连忙假惺惺的站了起来,笑咪咪的说:“这位一定是五江总督夏大人了,夏大人坐镇东南,为国有功,下官在圣京京城早就听说过夏总督精忠为国的名气了。”连连点头拱手不已。

夏总督嘿嘿笑起来:“客气,客气,杨大人乃是超品一品公爵,小人万万当不起大人二字啊。”

我忙笑着说:“虽然是个超品的爵位,不过说起权势富贵,下官哪里能和夏总督比拟呢?”

夏总督眼珠转了两圈,哈哈笑起来:“来人啊,打扫干净房间,请杨大人及属下住下,马上备宴,叫师父们打起十二分精神好好做,我要招待贵宾。”

我笑嘻嘻的没有说什么,看着整个夏府的人纷纷忙乱了起来,和夏总督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第十二章定计圣历

一万三千九十五年七月八日深夜,夏总督的地下秘室里,我轻轻的用茶盏盖子拨动了一下盏中茶叶,不断的称赞说:“好茶,好茶,入口温凉,回味甘爽,好,好,好。”

夏总督非常有耐心的陪着我,看着我对着他的茶叶、茶盏、茶碟,随后是条案、书画等品头论足,但是当我开始和他探讨地下的地毯究竟是西北的小绵羊毛,还是海外的金丝猿毛的时候,他终于忍耐不住了,笑呵呵的告罪,打断了我的话头,非常小心的问:“杨大人,不知道究竟您对这次的事情有什么主意?下官也好配合您的行动才是。”

我默默的喝了一口茶水,在舌头上品味了半天,细细的咽了下去,点点头说:“刑部严尚书不是已经派干员下来了吗?嗯,下官辈份不高,资历够浅,哪里有做主张的胆子?不过是皇上看得起我,给我个机会下来观光一下。说到真正办这个案子,还是夏总督心里有数,我怎么敢擅越呢?”

夏总督嘿嘿有声,慢慢走到墙边一副山河日月图前,揭开巨幅图画,打开一个小小的格子,取出几样东西,轻轻放在我的面前。

夏总督完全没有了白天那副青天铁面的模样,一脸奸猾神色,两眼透出无比狡诈的神光,点头哈腰的冲着我说:“杨大人,大家不是外人,嘿嘿,一点点小意思,您看满意吗?”

我轻轻的翻动一下右手边条几上的一迭总数百万两的银票,一张十万两的金票,小小的一匣子大概有上百颗比龙眼稍大,浑圆晶莹的珍珠,最珍贵的是小小的一串手链,却是用西方最稀少的火油钻镶嵌成的,黄豆大小的钻石起码用了两百粒,中间是六颗硕大的钻石,发出璀璨的光芒。【云霄阁<ahref="http://www.yunxiaoge.com"target="_blank">www.yunxiaoge.com</a>整理收藏】

我淡淡一笑说:“就这六颗大钻,一颗起码也是五十万两银子,夏总督真是大方。”顺手把金票和银票推了回去,毫不客气的把珍珠和手链纳入怀中。

夏总督额头冒出了大颗的汗珠,连忙把银票等推到我面前说:“杨大人,这个是下官给大人以及贵属下在江城的零花钱,等下官恭送大人回京的时候,另外有真正的心意奉上。”

我冷冰冰的瞪着他的眼睛,看得他毛骨悚然,两条腿微微有些发软的抖了起来。

我突然笑起来,抓过银票和金票塞如怀中,笑呵呵的说:“夏大人客气,客气。嘿嘿,五江流域果然不愧是号称天朝第一富地,夏总督,嘿嘿,最近三年收入不少吧?”

夏总督诡秘的笑起来说:“也就是一般了,反正那些外国来的商人,为了生意便利,总是要孝敬一点东西的,他们的货物价值万亿,也不在乎这么点。我们尽心尽力为朝廷办事,多少收一点点钱,也是应该的,杨大人以为呢?”

我点点头,轻轻的转动手上的羊脂玉指环,突然阴笑着问道:“刑部的那些大佬们,事情进行得如何了?”

夏总督连忙回话说:“秦学士说……”看了看我的脸色。

我没有丝毫动静,眉毛都不抖一下。

夏总督谄笑起来,笑嘻嘻的坐在我旁边的太师椅上,一字一句的说:“秦学士说,本来是要他们来装个模样,调查一下就可以交差了,可是曾大先生一句话,让刑部的那些人没了作用。本来下官还是在好好招待他们,既然上头风色变了,刑部的人,嘿嘿,不瞒杨大人说,我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们了。”

我满意的点点头,说:“秦学士还说了些什么?”

夏总督细声说:“大学士说了,杨大人是自己人,要我全力配合大人做事,如果有了纰漏,第一个砍了我的脑袋。总之,从现在起,杨大人就是五江总督,下官全力配合大人。”

我皮笑肉不笑的说:“客气,客气。不过,不知道这次篓子是谁惹出来的。皇上那里,差点就要废了几个秦学士方面的官儿,秦学士可是火气大得狠哪。”

这话倒是不假,那天晚上我深夜进了秦学士府,商议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偷偷回到宁王府。

夏总督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小心翼翼的说:“杨大人万万帮下官给秦学士解释清楚,这次事情下官确实不知道。本来,收取那些秀士学子的银两,然后给他们一个好名次,不过是官场的例行手段,可是前几名还是让那些真正文名很大的人上榜的。”

他看了我一眼,发现我容颜和蔼,点点头,笑了笑,接下去说:“不过,今年他们实在太贪心了。一个巨商,号称江城第一家,把持了江城七成以上的海路航运的宁家,他捐了五百万两白银给当地的学政官,给他那个近乎白痴的儿子,竟然买了个榜首头名。这下五江学子哗然,还有其它的那些买名次的人也都被拉了出来,没办法收场。”

我冷哼道:“夏总督就一点措施都没有吗?”

夏总督忙说:“有措施,我派兵严守四方通道,却是不知道他们联名上书的那份绢书怎么传到了陛下的手里,委实奇怪。”

我冷冷的说:“当然奇怪,不过也不奇怪,曾大先生的一位管家正在江城采购他老人家最喜欢的茶叶,顺便带上了圣京,也就顺便把你的脑袋搁在了断头台上。”

夏总督脸色惨变,差点瘫软在椅子上,颤声说:“曾大先生?天啊,大学士,为何,为何没有告诉我?”

我狞声说:“何止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情,大学士说了,如果一根手指头上烂了一小块儿,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那只手指头给砍下来,省得拖累整个身子。”目露凶光的瞪着夏总督。

夏总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不已的哀求道:“杨大人救命,救命哪……”

我假惺惺的扶起他,笑嘻嘻的说:“夏总督每年送给秦大学士暖寿的宝物,起码上千万两银子吧?”

夏总督连连点头:“不止,不止,去年秦学士生辰,下官送了足足价值两千五百万两的珍宝,还有蔡丞相他们我也丝毫没有缺礼的。”

我点点头,挑拨道:“就是啊,你每年送了这么多钱,如果是我,肯定会保住你……秦学士,也稍微嫌狠辣了点。”

夏总督脸色一变:“杨大人,您,您,您……不是秦学士派来的吗?”

我怪异的笑起来:“我是宁王府的侍卫头领哪,夏大人。”

夏总督脸色急转,变幻莫测的变动了半天,看着我得意洋洋的翘着二郎腿在那里慢慢的喝已经冷却了的茶水,一咬牙齿,猛的跪在地上说:“杨大人,下官发誓,这一辈子效忠宁王殿下,还求杨大人周全则个。”

我连忙假意说:“哪里的话,我们都是为皇上办事,效忠宁王殿下,从何说起啊?”

夏总督脸色突然变得冷静无比,飞快的开了另外一个墙上的密格,谄笑说:“杨大人,这点小意思,让您在江城过得舒服些。日后,还靠杨大人周全。秦学士那里,嘿嘿,下官当然没胆子背叛他老人家,不过,我心底可是真正效忠殿下啊!”飞快的塞了厚厚一迭子面额五十万一张的银票到我手上。

我吃惊的说:“夏大人,这个,太多了点?”

夏总督忙说:“不多,不多,区区三千万两,嘿嘿,以后逢年过节,下官必然有心意送上,只求保住这颗脑袋,保住这个总督的位置,下官是个聪明人,不会做糊涂事情的。”

我不客气的把银票放进了怀里,笑呵呵的说:“就怕夏总督日后有了新主子就忘记宁王殿下了,其它几个亲王,对这里也是眼红得紧哩。”

夏总督飞快的说:“不知道杨大人要如何才能真正的信任下官?”

我慢慢的说:“简单得很,夏总督写一封信就好,含义模糊的说要和某个国家勾结,共同渗透进五江地域就好,具体的词句,我来教夏大人。”

夏总督脸色惨白,嗫嚅的道:“这可是抄家灭族的死罪啊。”

我狞声逼迫他说:“你御下不严,监督不利,这次事情,五江地域大小官员通通都够个死罪,你就绝对够一个抄家灭族的罪名了。秦学士不保你,除了宁王殿下以及我,谁能救你?”

夏总督脸色阴晴不定,牙齿咬磨不已。

我慢慢的安慰他说:“放心,只要你忠心于宁王殿下,我们怎么舍得把你的信交出去?待日后宁王继承了皇位,夏总督的位置恐怕就要更加高升一步,到时候取代秦学士的地位,也未尝不可啊。”

夏总督眼珠里面透出一丝贪婪,慢慢的走向放满文房四宝的条案。

我低声叙述要他写的长信的内容,为了让这份信笺长久有效,关于年代、国名,那个国家的君主的名字,全部都隐晦无比,但是却把夏总督死死的扣住了。

可怜的人,那把断头台上的斧头刚刚离开了他的脖子,他就开始做梦升官了,嘿嘿,真是现实的人啊!

计议已定,我和夏总督笑呵呵的热络起来,他连声说:“杨大人,日后,就靠您照顾下官了。”

我连忙说:“客气,客气,大家自己人,都是为宁王殿下办事,嘿嘿,相互照顾,也是应该的。”

夏总督慢慢的说:“那么,既然曾大先生已经知道了这里的事情,请问如何处理?下官很难撇清关系哩。”

我狞声道:“简单得很啊!五江地域,大人慢慢的想个名单,把所有的学政官列在上面,到时候我通通砍头。另外那些府州县的父母官儿,嘿嘿,给我三府四州三十八县的官员名单,我通通满门抄斩,随后把那些秀士学子请到现场观看,他们这些读书人,虽然耿直无比,但是有时候又是愚蠢不已,我们下重手随便处置一些人,他们自然为我们歌功颂德,到时候叫他们送个万人联名书上去颂扬皇上的英明,再给我们说点好话,嘿嘿,夏大人的罪责就起码少一半了。”

夏总督连忙说:“还有一半哩?”

我阴声笑道:“那么就靠刑部的那些家伙了。我会当场格杀掉刑部上下,伪造他们的笔迹,狠狠的参夏总督一笔。”

夏总督惊呆了,连忙说:“万万不可,参下官一本,下官肯定脑袋落地。咦,杨大人的意思?”

我舔舔嘴唇:“那个宁家,大概家产多少?”

夏总督露出一丝贪色:“起码有十亿以上的家产吧,他们家五十年来把持了江城对外航运,自己还有盐场、渔场、珠场、珊瑚礁,附带做点走私的生意,五江流域第一大家,肯定是他们了。”

我心脏也有点加快跳动起来,舔舔干涩的嘴唇说:“他的家产,我要一半,真金白银,还有那些小型的稀罕珠宝,下官贪心,就一半好了,夏总督没意见吧?”

夏总督阴声说:“下官怎么会有意见。下官拿一半,然后取出一成,其中五分堵住下面人的口,五分送给杨大人随属人等,一切下官会安排得好好的,不过,怎么才能……”

我慢慢的说:“宁家破坏天朝铁律,收买天朝命官,给自己的儿子买了一个大试头名,罪该万死。宁家辜负天恩,不思悔改,居然重金收买刑部查案官员,诬陷不肯合作的五江总督夏大人,罪该抄家,灭十族。刑部三位总捕头,英明一世,到老糊涂,居然收受了宁家巨额贿赂,包庇宁家,枉杀无辜官员,陷害朝廷命官,甚至袭击天朝专使一众人等,使钦差大臣身受重伤,已被格杀当场。为了天朝清誉,故钦差隐藏了风声,对外宣称刑部人等被江湖仇人所击杀……夏大人以为如何?”

夏总督皱眉想了半天,连声说:“高明,高明,不过,行事的时候,还得小心为上。”

我点头说:“这个自然,幸好我的下属有熟悉刑部文书所有暗记的人在,不然,伪造刑部文书滚动条的事情还真是难办。明天开始,夏大人就出安民榜,说皇上派了专使处理五江的案子,要各地文士都来江城听从判案。你速速发兵,把那些准备牺牲掉的官员通通抓来,毁掉他们的嗓子,省得他们乱吼些不该说的话。”

夏总督有点害怕的说:“可是曾大先生那里,恐怕宁王殿下也没办法收拾干净吧?”

我嘿然道:“放心,宁王殿下和曾大先生井水不犯河水,曾大先生没理由挑你的毛病,尤其秦大学士为了求自己一个清净,会在朝廷上安排妥当,你只要老老实实的伺候好秦大学士,每年给宁王殿下足够的经费就够了,剩下的事情,我们会办妥的。”

夏总督连连点头:“好,好,只要曾大先生那里没有问题,实际上就没有问题了。不过,那些文人秀士学子要求重新大试一次,如果杀光了所有的学政官,这个,这个出题判卷的人……”

我冷声道:“这个容易,题目我来出:君将以何报天下,君将以何酬君恩。这个题目一出,那些心满意足的读书人肯定会不自觉的给我们说好话,到时候我把前百名的试卷带回圣京,送给皇上过目,嘿嘿。”

夏总督大笑称善,随后问道:“判卷的人?”

我嘿声道:“那就有劳夏总督,去邻近行省借调大批学政官过来,临时凑数就是了,还显得夏总督为国选材,不辞辛劳的功绩,不过……夏总督还是要有被皇上惩戒的心理准备才是。”

夏总督听到我口风一转,急问:“那是如何,不是一切计议妥当了吗?”

我慢吞吞的说:“虽然现在一切计议好了,可是夏总督监察不严,让下属官员出了这样的事情,虽然是事后补救及时,消除了不利的影响,以前也有大功于国,不过,被皇上申斥一番,罚个一年俸禄的惩罚,我想还是免不了的,夏大人应该不会在乎这点吧?”

夏总督一身轻松的说:“一年俸禄?罚我一百年也不在乎。嘿嘿,只要事成,下官绝对不会忘记大人的好处。”

我狞声说:“现在给我就近监视宁家和江家的人,宁家的人,一个都不许跑喽,不过还是要放些风声,说他们在拚命转移资产才是,不然我们哪里能安心拿钱呢?”

夏总督惊疑的问:“那江家?他们可是当地武林大家,无缘无故的……”

我淫笑起来:“当然有缘故了,雁回江畔,公然袭击天朝专使,打伤官差数人,嘿嘿,江家那个妞还真够水灵的。”

夏总督忙说:“下官明白了。嘿嘿,江家那个妞是江家家主的小女儿,号称天南玉凤,下官倒是见过几次,不过没想到他们如此胆大妄为,行刺专使,下官知道怎么做了,还有,下官马上安排几个妞儿给大人和随行下属,嘿嘿……”

我满意的站起来,摸摸怀里的信笺和财宝,满足的说:“大家日后自己人,宁王不会亏待夏大人的。夜深了,下官告辞。”

夏总督连忙送我到精舍门口,这才笑嘻嘻的神采飞扬的告辞而去。

盏茶时间,他许诺的两个绝色妞儿就送到了房间……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七月十日,五江地域的一千二百四十九名学政官,除了在学子那里有着良好声誉的九十七人,其余全部被关押进了总督府直属的大牢,团团一万士兵,严密把守,赢得了那些秀士学子们的大声喝采,满口称颂。

随后,我要求的那些府州县官员,也被夏总督定了罪名,套上一个勾通学政官,为国挡贤的罪名,全家拿入了大牢,毒刑逼供下,全部画了押。

我们选的,全部都是平日收受过不少贿赂的当地官员,所以并没有引起五江地域百姓的怨言。

连续在江城坐镇三天,取得了所有的学政官以及府州县主管官员的供词,马上选了个良辰吉日,在熙熙攘攘的百姓以及学子们的围观中,推到雁回江畔,一人吃了一刀。

我极其不满的坐在监斩台上,对夏总督抱怨说:“这些读书人,真是麻烦。我们不严厉处理吧,说我们上下勾结,包庇犯官。我们稍微严厉点吧,听听,听听,他们这群腐儒在说什么?居然说我们使用重刑,有伤天和,什么道理,我呸。”

夏总督也很是不满的低声说:“事发的时候,居然十万秀士围堵我的总督府,差点揪我出去打一顿,现在又开始做好人了,真是半瓶子浪荡臭书生。”

派在人群中的三十六剑手之一突然上台,低声说:“有个中年文士,在场边大笑,说什么斩首以曚蔽天下人之眼的胡话。大人,是不是……”

夏总督大惊:“这怎么行,他怎么知道的?”

我狞声说:“不要把他们全部当成白痴,这些读书脑袋都读坏了的家伙,还是有几个厉害人物的。九号,偷偷点他死穴,让他过几天自己抽风抽死了事。”

九号狞笑一声,飞快的下了台子,挤入人群不见了。

我对着噤若寒蝉的夏总督说:“可能妨害我们的人,绝对不能让他们留在世上。嗯?”

夏总督挤出几分谄笑,连连说:“是是是……”

我漫不经心的问:“刑部的大哥大爷们,是在哪里住着的?”

夏总督轻声道:“他们啊,本来安排在我的后花园,结果杨大人来之前,他们突然自己跑出去,住进了外国行商聚集的那条街道上一家客栈去了。”

我点点头,轻声说:“今天晚上,你派几个便服的兵丁,把那里稍微清场一下,省得出篓子。人多眼杂,小心为妙,尤其那些外国商人,我们不好随意下手。”

夏总督连连点头。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七月十日夜,夏总督派人随便找了个理由,把那家所谓的鸿宾老店附近的闲杂人等友善的劝回家中。

那些不听劝的马上被二十多个在附近等待的士兵一顿棍棒皮鞭,然后扔进大牢的水沟里面清醒一下头脑。

夏总督带了一批心腹武士,陪同我们一行人等站在离客栈足足百丈的街角处,嘿嘿笑着说:“他们白天也去江边看热闹了,据说还很是发了些牢骚,然后疯跑了一天到处搜罗证据,估计是想翻案呢。不过他们现在也累了,小二说他们已经睡着了。”

我狞声说:“翻我的案子!我的做法不好吗?这样做,上体天心,下察民意,他们能做得更好吗?可笑,该死。”

夏总督连忙砸下最后一锤子:“的确该死,不过,也要死快点才好,才放心啊。”

我漫不经心的一掌按在街边的青马石上,两尺方圆的大石头瞬间碎成二十几块,轻笑着说:“夏总督请回吧,他们今天肯定死定了。”

非常满意自己一成内力造成的结果,最近在三青他们面前,我向来不使出六成以上的功力。无他,小心总是有好处的,谁知道他们当上了刑部老总,会不会翻脸不认人,给我背后捅上一刀子。

虽然现在依然还不是最弱的青竹居士的对手,不过起码有逃跑的能力,嘿嘿,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就可以彻底参悟透他们的内功心法,到时候,他们想对付我也没办法了。

看到夏总督他们一行人走远了,我低声喝令道:“动手。走。”一行人等马上轻轻的腾空而起,慢慢的落在屋顶上。

其中三青最是一点烟火气都没有,仿佛随风飘絮一般就这么滑了出去,我、冰火两位、九煞星、凌风七剑差不多的身手,三掌稍微有点难堪,他们比我们矮了半丈的高度。

三十六剑手清一色紧身黑衣劲装,背插长剑,轻灵的跟在我们身后。

那些被我查清了底细,一心忠心于我的捕快们,分成两拨远远的守住客栈的前门后门,手里是从夏总督的兵营里面携带出来的十三支连发的连弩,十丈之内,可以洞穿牛腹。

我们轻轻的潜伏在了刑部一共四十三人包下的院子附近,看看天色,大概再过一顿饭时间,就可以动手了,那时候他们已经睡熟,大概就难以发现三十六剑手靠近他们房间释放迷烟的声音。

三青本来对这种手段很是不以为然,我哼然一句:“我们现在是官府的高官重役,难不成还按照所谓的江湖规矩正面交手不成?”

青梅点点头,青竹撇了下嘴,青松却是深有感触的连声说是。

我补充说:“如果是曾大先生那种地位和身份,自然要光明正大的和别人过招。我们呢,能够最省力的完成任务就是。”

我还有话没说完,那就是:只要我们杀了他们,是怎么杀死他们的,随便我们怎么说都可以。例如,我就可以宣称,刑部三位总捕头被我一人单剑杀死,别人还不是要相信。

我慢慢的从花木丛中站起,准备发手势给三十六剑手,蓦然远远的传来衣襟带风的声音,我连忙一头重新扎进了花丛,打了个手势叫所有的人隐藏好身形。

十三名面目狰狞的大汉降在院子中心,带头的一个额头长着一个大瘤子的家伙高声叫唤起来:“刑部的三位老总,你们他妈的给老子出来吧。老子阴风谷鬼帝座下独角鬼王残寒报仇来了。”

妈的,哪里来的这种白痴,我们差点气歪了鼻子,越老火气越大的青梅老人差点就甩手一掌打出去。

房间内灯火突明,一个面带铁锈一般斑点的老家伙从房门里走了出来,冷哼道:“相好的,走,去东郊海滩,不要在城里惊动了百姓。”

残寒嘿嘿一笑:“好啊,老匹夫,你们那个总头子呢,断了翅膀的老鹰上哪里去了?老子兄弟们在外面等着,你们过来就是,如果怕死,就别怪老子们在江城强奸她几百个娘们,栽你们头上。”身形晃动间,十三个大汉跳上屋顶,飞快的朝东边去了。

我对着青松露出一丝狞笑,青松连连点头,眼中是那种嗜血的凶残光芒。

飞快的,房间里跳出四十三条人影,追着十三个大汉的脚步去远了。

我慢慢的站出来,一指点死了一个在院落门口张头张脑的小二,示意众人飞快的追上去,天煞星发出一声尖锐的口哨声,那些堵门的捕快飞快的飞身追了上来。

我低声说:“传下命令,远远的吊着,等他们拚个死活,我们再动手。”一个接一个的传音,把命令传了下去。

我们偷偷的躲身在双方对峙的海滩附近,二十丈外的一座草木丛生的小土包上。

一个特别矍铄,大概一尺长的白色胡须,身后是两只铁制鹰爪的老头子洪声说:“残寒,你把你的帮手全部叫出来吧。明知道我们刑部四十三名高手在此,就你这区区十三人,怎么敢来送死。”

一个飘渺的声音传来:“真是聪明,老夫阴风谷鬼帝邪向天在此。”人影晃动,足足六十余人突然从残寒他们身后的树林里头跳出来。

我下意识的身体一缩,如果不是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刑部高手身上,我们早就被发现了。

青梅细微的传音入耳:“邪向天,魔道高手排名第四,他的所谓阴风谷,嘿嘿,叫做淫风谷还差不多。人品嘛,嘿嘿,连魔道中人都懒得和他们勾搭,只有那些下九流的色鬼才和他们搭上线。这次居然能纠集这么多高手找刑部人的麻烦,估计我们不需要出手了。”

我微微点头。

身形高大,一脸青灰色,明显纵欲过度的邪向天厉声道:“铁翼鹰王老贼,老夫门下残寒和你无怨无仇,居然追杀他足足五天五夜,坏了我好事,你该当何罪?”

铁翼鹰王差点气疯了,怒声道:“半夜掳掠民间少女,就是你的好事?老夫追杀他五天五夜,就可惜没有干掉他为民除害。”

邪向天突然阴柔无比的说:“其实你们的名声也不好,还不是给某个人做狗,嘿嘿,反正是做狗,何必这么正义凛然的说这些什么为民除害的屁话。”

铁翼鹰王冷声道:“我承认,我帮秦学士做了不少事情,那也是没有办法,他稍微一句话,就够我们全部死一百次。我们留在这个位置上,虽然也做了不少亏心事,起码比你这样的人好多了。老夫不求别人看法如何,杀尽你们这些淫恶邪徒,多少算是赎罪吧!”

邪向天哼声道:“那就没得商量了,孩儿们,给老夫痛宰他们。”

阴风谷等人飞快的向前一冲,刑部众人连忙掏出兵器准备应敌,却惊恐的发现阴风谷众人发出的是密密麻麻的闪着蓝色光芒的暗器。

惨叫声中,十几个来不及反应的刑部下属就这样躺在地上拚命的叫唤起来,连一丝行动的余力都没有。

在铁翼鹰王的怒吼声中,邪向天哈哈狂笑道:“南疆出产的软骨树汁,擦破点皮都够你们筋骨寸断的了,好好享受吧。”一掌劈向冲过去的铁翼鹰王。

铁翼鹰王双爪从背后抽出,裂帛声中,划开邪向天的掌风,双爪划了一个圆弧,狠狠的撕下邪向天的一块衣襟。

邪向天哼声大作,灰蒙蒙的掌风笼罩了周围两丈方圆的地面,和铁翼鹰王缠斗起来。

那边,独角鬼王等几个大汉缠住了两个副总捕头,阴风谷下的诸位高手恶狠狠的围住了刑部剩余的二十四五个高手,大刀就势一阵猛劈。

一个刑部下属的铁刀飞快的捅进一个敌人的额头,向上狠狠一翘,整个天灵盖被揭翻过来,但是他自己也一声惨吼,三把大刀同时光临了他,四肢瞬间被砍掉,随后腰间又是一刀,顿时被砍成了两段,还没落地,脑袋又被一柄重型链子锤砸成粉碎。

瞬息间的事情,阴风谷的人死了十七个,而刑部众人死无全尸,连地上嚎叫的那些人也都被砍成一块块的肉段。

那些剩余的阴风谷高手围住了战场,高声笑骂起来:“三个老匹夫,赶快自己横刀抹脖子,还来得及追上你们的兄弟呢。”

我的手慢慢的举了起来,恶狠狠的发令说:“连弩,射。”

二十四名金牌捕快,三十六名银牌捕快,每个人十三支弩箭,伴随着惊心动魄的嘎嘎怪叫声,如同疯狂的马蜂一样冲着阴风谷人等射过去。

惨呼声中,现场所有阴风谷的人仅仅剩下了邪向天、残寒,以及五个功力高绝的中年人,而刑部的三个总捕头,气喘吁吁的飞快结束了三丈开外。

我手一挥,三十六快剑手在凌风七剑的带领下飞快的围住了场子,所有的捕快在附近戒备,我可不想被人依样射个正着。

我笑容满面的带着三青、冰火、三掌、九煞星下了小土包,疾步走到场子里,连连拱手说:“三位总捕头,在下来迟,让诸位受惊了。”

邪向天他们已经被三十六剑手以及凌风七剑的身手吓个半死,听到我的话,眼色转动,开始慢慢的移动脚步。

铁翼鹰王忙行上前几步:“原来是杨大人,多谢杨大人救命之恩。”

我接着上前几步,凑着他的耳朵说:“秦学士有话要我传给你。”

铁翼鹰王青筋毕露的双手劲道一松,低声说:“请讲。”

我吼道:“他叫你去死。”一掌散发着红色气劲的烈火掌轰在他的小腹处,另外一掌微微泛白的玄阴掌击中他的胸口。

铁翼鹰王惨叫都来不及,飞身向后,我追上他飞逝的身体,含光宝剑出鞘,一剑砍掉了他的脑袋。

刑部两个副总捕头双目怒瞪的吼叫着冲过来,但是每个人胸口突然多了六支剑,惨叫一声,就地身亡。

我微笑着转身,对着邪向天说:“邪前辈,在下久闻大名。”

邪向天警惕的看着我,问道:“你射杀我下属在先,杀刑部捕头在后,究竟意欲何为?”

我狞声说:“无他,借诸位头颅一用。”

邪向天七人大惊,飞身跃起,但是东边是凌风七剑的剑阵,西边是我以及三大煞星,北边是六大煞星带领的二十名剑手,他们冲向了人最少的三青把守的地方。

青梅老人嘿嘿笑道:“邪向天,老夫号称青梅,这是我的师弟,青竹居士以及青松秀士,你来错地方了。”

惨叫声中,我懒得看结果,命令了一句:“布置现场,每个人都补他十几二十剑再说。”慢慢的转身,带人走远了。

我们走出不到二十丈,三青已经轻松的追了上来。

第十三章抄家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七月十日,我笑嘻嘻的回到总督府,夏总督已经在秘室里头等得着急了。

我点点头说:“一切顺利,而且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了,还有大功呢。”

夏总督连忙问:“何解?刑部的人的确死尽了吗?”

我嘿嘿笑着说:“真的有他们的仇人找上门来,我顺便解决了两方面的人。夏总督到时候上一表,就说你带士卒夜间巡逻,发现飞来飞去的夜行武林人士,连忙带连弩追上去,到场的时候却看到刑部高手已经被自称阴风谷鬼帝的一众江湖人士击杀,你指挥士卒杀尽了那群江湖人士,随后从铁翼鹰王的尸体上找出了参你的滚动条,至于滚动条,我叫人伪造好后,直接带回京城,你就说些冠冕堂皇的话,说什么精忠为国,不怕小人诬陷,已经把滚动条交给了我就是。”

夏总督连声称妙,我补充说:“本来栽他们身上袭击我的事情就不用提起了,反正已经有了替罪羔羊,皇上要发火,就算出动大兵平了阴风谷也和我们无关,就是不知道你整治宁家的证据……”

夏总督连忙说:“三个铁笔师爷同时准备好了证据以及供词,一丝纰漏都没有,现在只要杀了宁家的人,他们全家的财产就……嘿嘿。”我们相视笑起来。

我突然面容一转说:“不过,那三个师爷,事后……嗯?”

夏总督诡秘的笑起来:“他们已经在海水里面凉快去了,估计龙王招了他们做女婿,这辈子没机会上岸了。”

我满意的点头,笑嘻嘻的说:“后天清早,带人抄拿宁家,嗯,最好选心腹人选。”

夏总督连声说:“放心,放心,我选派的人绝对可靠。不过,杨大人是否一起去?”

我摇摇头说:“后天你把我的那份给我就是了。嘿嘿,我带人去江家。对了,听说夏大人的辖区有个匪头叫做什么一剑破天无剑影的黄老儿,想一下,陛下就是天,他一剑破天,是什么意思啊?”

夏总督心领神会的说:“他也是个有名的武林人士,我早就怀疑他勾朋结党,鱼肉乡邻,原来不知道他竟然是如此大逆不道的东西。这正好在我的权势范围内,我会帮大人处理得妥帖无比的。”

我满意的说:“好,我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了。日后如果有手持我暗记信笺求见夏大人的,还望多多给予方便,那可是宁王殿下的意思。”

夏总督非常聪明的点了点头。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七月十二日,夏总督威风凛凛的带三千士兵包围了宁家,其实宁家已经被软禁了半个月,现在仅仅是最后下刀子,看如何才能砍出最肥最大的肉块而已。

我带了人,会齐了一品堂特派出来的两百名高手,浩浩荡荡的杀向江城城外十里的红叶山庄,那就是江城江家所在了。

满山都是枫树,我微微笑着说:“倒是符合红叶山庄的名字,可惜不是秋天,看不到红叶了。”

火煞星狞声道:“只要大人高兴,我们可以用江家的血染红这些叶子来让大人过瘾。”

我漫声道:“无所谓了,那样大家也累。好好的干掉江家的人,一品堂就可以取代江家的位置,独占江城附近的一切江湖行当了。对了,天煞星,介绍一下这边的朋友如何。”

一个头戴竹笠的瘦削中年人低声说:“杨大人有礼了,在下忝居一品堂风堂堂主之位,江湖匪号幻手刀宫千里,倒是让大人见笑了。”

青梅扬扬眉毛:“哦,号称江湖五大刀手排位第二的宫千里就是你?嗯,一年前你一个晚上血洗天门两个分舵,好威风,好杀气。”

我咳嗽一声:“青梅老先生,现在您也不是天门的护法了,还说这些旧怨干什么?大家都是同伴,日后的荣华富贵一起享受,和气为贵啊。”

青松不满的瞥了青梅一眼,微笑着说:“宫兄弟的大名,我们是久仰了,日后多多关照才是。”

宫千里也是个顺风转舵的家伙,连忙还礼说:“青松先生客气了。诸位都是前辈,在下不敢,还望诸位日后多多提携则个。”

双方哈哈一笑,我们已经到了红叶山庄门口。

一品堂的高手分成十队,团团围住了山庄,我带领了随行的原班人马,以及宫千里和他的两个副手,个个一脸杀气,两个金牌捕快发挥了捕头的本色,恶狠狠的冲着花梨木大门就是两脚,差点把整扇大门砸倒下去。

里面飞快的冲出十几个大汉,带头的一个恶声喝道:“哪里来的找死的家伙……”他突然闭嘴了,因为三十六快剑手的一号队长,已经一剑刺进他的嘴巴,三寸剑锋从他脑后突了出来。

三个剑手跑了上去,剑光稍微闪动了两下,就只剩下一个命大的家伙。

我漫不经心的说:“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就说雁回江畔的事情发了,官府带人抄家逮人来了。”

那个大汉浑身一个激灵,仔细的盯了几眼我们的服饰,连滚带爬的跑了进去。

火大师狞笑一声,一掌拍碎了大门,大门便化成漫天火星四处飞散。

火大师肃立虚请,我第一个带众人踏进了江家大门。

从大厅里涌出四十多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站在台阶上怒目瞪视我们,却有几个人脸色极其的不自然,就是上次碰到的那几个家伙。

一个方面大耳的中年人慢慢的走了下来,高声问道:“阁下何人,为何不顾江湖规矩,来我江家生事,故意杀我家丁。”

我邪异的笑起来:“是不是刚才那个家伙没有把话说清楚啊,我和你们说什么江湖规矩,可笑,可笑啊!”

手一举,我这方的人除了宫千里等三人,同时掀开了身上的披风,把自己身上的公服完全显示在外。

那个中年人以及后面的人群大惊,中年人连忙说道:“一定是误会了,各位官爷,江城江家一向遵纪守法,万万没有为非作歹的事情。”

青松踏前一步,冷声说道:“你们遵纪守法,天下就没歹人了。雁回江畔,酒楼之上,你们辱骂专使,袭击钦差,罪该万死。”

中年人脸色狂变几下:“我师兄是你们杀死的?”

青梅老人慢吞吞上前两步说:“没错,是老夫下的手。居然敢刺杀钦差大臣,你们江城江家还真是守法得可以哪。如果不是小老儿有点功夫,当今皇上钦点的钦差大臣就被你们江家给刺杀掉了。”

那个小妞猛的跑下台阶,气喘吁吁的站在中年人身后说:“爹,他们完全胡说八道,是他们先动手,师伯他为了救我,才和他们动手的。他们连同那个当中的所谓钦差大臣在内,全部都是了不得的武林高手,哪里又是这个死老头子自己所说的,好像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

我冷笑声声:“妞儿,没错,是我先动的手,你为何不说说为什么我们要动手呢?是不是你辱骂我们在先?你们口口声声江湖道义,天朝王法,你指着下官鼻子痛骂一阵,我轻轻推你一掌,你师伯却是运足内力一掌打过来,不是蓄意谋杀是什么?”

中年人吸了一口长气,慢慢的吐了出来,弯腰恭声说道:“寒家确有得罪钦差之处,但鄙师兄已蒙钦差正法,还望钦差大人大量,高抬贵手,江家一定有所补偿。”

我冷兮兮的说:“补偿吗?很好,你过来,我告诉你我要什么代价。”

中年人脸色微动,露出一丝笑容,轻轻走了过来,我蓦然一掌击了出去。

中年人却早有防备,一掌抵住了我的掌风,想借力逃窜,偏偏青松青梅此时已经在他身侧,连手一掌击中他的腋下,我没等他的血喷出来,拔剑砍断了他的脖子,掌风一送,整个尸体连同血泉都被扫出了两丈开外。

众人震惊中,那个小妞一声尖叫:“爹……”

青松已经逼近,点倒了她,后方诸位捕快以及三十六快剑手飞快的掏出了连弩,密密麻麻的射向台阶上失色冲下来的人群。

惨嚎声大作,一众人等马上仅仅剩下七八名功力最深的呆呆立在当场,瘫倒在地的小妞狂叫起来:“诸位叔叔伯伯,大家快逃,叫江湖上的朋友为我们江家报仇啊!”

我轻轻的蹲了下去,摸了一把她的脸蛋,笑嘻嘻的说:“小妞儿油光水嫩的,嘿嘿,摸起来真舒服,不过,他们逃得出去吗?你们江家的武功,说实在话,也就江湖准一流的水平,我们这里随便找个人都可以干掉你的死鬼老爹啊。”

小妞一口急气上涌,晕了过去。

我拎起她,扔给天煞星说:“你们九个人好像经常一起玩女人,这个妞送你们**了,完事了杀了她。”

几个煞星喜笑颜开的围上去,一人掏摸了一把。

仅剩的那几个江家的高手怒吼着冲了过来,三掌七剑五煞星也冲了过去,顷刻之间杀掉了这些家伙,其余四个煞星是守定了那个小妞,雷打都不会动了。

我冷冷的吩咐说:“抄家,灭门。”

宫千里第一个冲了进去,随后,除了我和三青、两煞星,随行的人都冲杀了进去,里面顿时传来了妇孺的惨叫惊呼声。

我微笑着说:“三位,不知道权势的滋味如何?”

青松狰狞的笑道:“如果是三年前,我杀了江家的人,他们死活会纠集狐朋狗友和我们拚个生死,哪里像现在,杀了他的师兄,还得给我们鞠躬认罪呢。”

青梅、青竹得意的拈须,微笑不语。

我冷冷的说:“那就好,总有一天,我们会让天下人都在我们面前跪下,当然,也要诸位大力协助才能这样啊。”

三青两煞星眼里瞬间爆出了灼热的光芒,我满意的冷冷看着这一切,体内的真气转动处,它似乎又在咆哮。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七月十五日,就在我的隔壁,那个江家的小妞儿整整惨叫了两天两夜。

我端着酒杯,坐在三青的客厅里头,嘻笑着对青松说:“九煞星的精力超人啊,足足两天,嘿嘿,每个人平均也上了两个多时辰呢。”

青松淫笑说:“如果小人运上内功,起码可以三天不泄。”

我们张狂的笑了起来。

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呼叫,过了一阵子,九个煞星神清气爽的过来了。

天煞星笑呵呵的说:“大人,那个妞我们处理掉了,尸体怎么办?如果被江家的朋友看到,恐怕有麻烦。”

我想了想说:“容易,等下半夜你们提出去扔海里,也就两三天工夫,她祖宗都认不出她来。嗯,你们慢慢聊,我过去找夏总督,事情了结了,我们也该回圣京了。”

我慢慢的接近夏总督的书房,轻轻咳嗽一声,夏总督的贴身护卫连忙迎接了出来,一声不吭的打开秘室的通道,我走了进去。

听到声响的夏总督从条案后抬头看了看,连忙笑嘻嘻的站起来说:“杨大人来得正好,下官马上就快算好了。您等等。”

我慢慢的点头,踱到他身后,背着手看他拿着一个账本拚命的加减着。

良久,夏总督吁了一口长气说:“真是要命啊!原来钱太多了也是件累人的事情,宁家的家主估计每天算帐都会算死了,还是我们帮他彻底解决这个烦恼啊!”

我淡淡问道:“不知道小弟可以分到多少?”

夏总督连忙站起来,从墙角的密门里头拖了个大箱子出来,笑嘻嘻的打开说:“杨大人,这些都是您的。”随后从墙壁上一个密格里头抽了三个小匣子出来,慢慢的放在条案上,得意的打开说:“这个是些稀奇的珠宝,给杨大人慢慢赏玩。”

我从大箱子里头拿走所有面额一百万的银票,慢慢的说:“总数是四亿两白银,是不是?”

夏总督连忙说:“是,是,还有这个箱子里头的珍玩价值也在三亿两白银以上。宁家的财产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我想了想说:“大箱子我就不要了,你再给我三亿两银票就是。”

夏总督连忙说:“现在官价黄金一两兑换十五两白银,给您两千万两金票如何?”

我想了想说:“也好,收藏方便多了。”马上一迭面额两千万两的金票到了我的手上,夏总督麻利的把大箱子拖回了密门里头,小心的合上门,笑嘻嘻的说:“给大人随从的那一份子,晚上我就亲自送过去,不用大人费心了。”

我点点头,看了看三个小匣子里头的东西,全部是大拇指大小的火油钻、红宝石、猫儿眼等等雕琢得完美无缺的珍稀货色,每颗市价起码在百万以上,比上次送我的那个手链上的品质高了不止三等。

我满意的点点头,顺手盖上三个匣子,捧在怀里说:“我明天就上路回京,宁王殿下身边不能没人,关于主持新的大试的事情,还劳夏总督费心了。一旦取中,马上把前百名的学子名单、考卷送入京城,交给宁王殿下,万万不可有误。”

夏总督笑嘻嘻的点点头,从条案下的抽屉里头抓出厚厚一迭绢书说:“这是人心大快的秀士们四万七千九百八十二人联名签署的帛书,嘿嘿,很是为我们两个颂扬了一把,杨大人是不是一起带上?”

我连忙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说:“这个当然,嘿嘿,一万两银子一个签名,我都乐意去签啊。”我们低声怪笑起来。

我慢慢的走到精舍门口,想了想,飞快的掩进自己的房间,把两个匣子塞进自己的行囊,沉思了一下,绢书也放了进去,把银票等贴身藏在了密袋里头,拿了一个匣子,慢慢的走到三青的客厅门口。

我低声咳嗽一声,淡淡的说:“天煞星,把三掌、七剑他们都找来,快点,急事。青梅青竹二位醒了吗?”

里面细碎的传来一阵声音,昨天晚上喝得酩酊大醉的青梅、青竹慢慢的走了出来,两个人抢了一阵子,究竟是青梅快一脚,抓起茶壶灌了一气说:“杨统领,叫我们有什么事情?”

我嘿嘿笑起来,把那个盒子在桌子上打开,珠光宝气,顿时耀花了众人的眼睛。

这时,三掌七剑他们飞快的赶来了,在门口就大声道:“杨统领,有什么事情吩咐?”

我忙吩咐:“关上大门,大家仔细周围的声音。”

三掌他们也被桌子上的那一匣子珠宝惊住了。

我从怀里掏出四十四张百万面额的银票说:“这些银票,算是大家跟我到现在的辛苦费。每人两百万两,回了圣京,当零花钱也是好的。”

三掌他们已经睁大了眼睛,差点没流口水。

我点点头,说:“这匣子珠宝,大概市值在两亿白银上下。我做主这样,三青是前辈,拿个大头,拿三分之一,大家没意见吧?”

三掌七剑九煞星连连点头说:“怎么会有意见,三青三位可是我们的大靠山,当然应该多拿些。”一顿马屁拍得三青露出了微笑。

我满意的说:“那就好,剩下的三分之二,你们就平均分了,每个人也可以分到七八颗,好好收藏。”当场就瓜分个干净。

我望着九煞星不停抚摸珠宝的手,淡淡的说:“大家注意了,我们这次是奉旨出京,得到的好处可是不少,抄了宁家,挖了江家,但这种事情如果泄漏出去,我们一千个脑袋都不够砍。”

我又微微笑着说:“我是不在乎,我老头子多少还对天朝有点功劳,陛下又对我老头子特别有点感情,将功折罪,说不定还能免了死罪,诸位恐怕就要流亡天涯,以后的荣华,可就没份了。”

七剑老大恶狠狠的说:“谁漏了口风,不管是谁,大家一起干掉他,各位有意见吗?”

一群被巨款冲红了眼睛的人连连点头,青梅老人狞恶的说:“谁敢泄漏风声,老夫一定要他痛嚎整整一年再死。”

立下了攻守同盟后,我嘿然道:“晚上夏总督还有一笔厚礼送过来,大家小心点,自己收在身上就可以了,不要多说什么,那是他意思给大家的,以后有能照顾的地方,嘿嘿……”

人煞星喃喃道:“天啊,我们以前做案子,一年最好的时候也不过百万白银,现在居然才短短几天时间……”

青松哼道:“如果不是做了官就可以发财,我们投靠宁王干什么呢?”

众人纷纷称是。

我慢悠悠的说:“回到圣京,应付过皇帝老儿,三青就是刑部总捕头,大权在握,圣京的武林可以说就被我们彻底掌握了,到时候,更加是财源滚滚,大家好好努力就是。只要宁王大事能成,我们都是元勋,到时候……嘿嘿。”

大家一起得意的狂笑起来。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七月十六日大清早,我们一行两袖金风,浑身金光闪烁的钦差队列心满意足的朝北门走去,夏总督笑嘻嘻的送我们到了城门外十里。

更加讽刺的是,无数的秀士学子冒着早上的露水等候在道路两边,纷纷嚷嚷的给我们送行,称颂的话让我都不觉微微红了一下面皮。

最后,假惺惺虚伪的和他们纠缠了足足半个时辰,才放马一气狂奔二十里。

我受不了的说:“真是要命,这些酸溜溜的读书人啊!”

所有的人都没好脸色,天煞星恶狠狠的说:“如果不是我们现在是正面人物,老子早就一斧头劈死他们几个让他们开路了。”

日夜兼程,到了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七月二十二日的黄昏时分,我们终于踏进了圣京大门,连忙回宁王府知会了一声,然后是去秦学士府报信,去刑部报丧,去曾大先生那里销案,去大内万宝监缴还御赐金牌等物,去巡抚司消差,重新掌管巡抚司,然后是相关部门官员连夜上门汇报调查结果,打通关节等等。

等到一切完成后,已经是东方鱼肚白了。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七月二十三日清晨,一夜没睡的我们强打精神,在皇宫门口迎到了一脸喜色的宁王。

我笑嘻嘻的低声说:“殿下,好讯息啊,夏总督已经完全倾向我们了。详细情况,等下陪同殿下回府后慢慢的禀告。”

宁王连连称好,随即带我进皇宫,而三青他们就只好在外等待。

一脸憔悴的神仁皇打个呵欠说:“嗯,秦学士和曾大先生连夜给朕汇报了。唉,杨将军,为国效力是应该的,但是有时候不要太认真,亏待了自己的身体,瞧瞧,你刚回京城就把所有手续办好了,是不是一夜没睡啊?”

我连忙出班说:“启禀陛下,这是小人应该的,为陛下效力,当然应该是越快越好。”

神仁皇苦笑说:“你看你昨天忙碌了一个晚上,你没睡成,满朝文武,有几个是精神好的?”

我小心的看了看四周,果然,几个大学士,三个监国使,连带几个尚书等等,都有些睡眠不足的样子,而神仁皇更加是差点就趴龙案上大睡起来。

神仁皇飞快的说:“朕和秦学士以及曾大先生已经讨论出结果,就按照你的奏本来办,夏总督虽然有失监察重责,亏他还能尽力补救,就罚他三年俸禄好了,嗯,明天派个专使过去狠狠的训斥一顿才是。”

神仁皇翻了翻面前的那份学子们的联名书,精神一下子就起来了:“很好,很好,三万秀士学子联名指责天朝弊端,却又有四万多学子联名上书对天朝行赞颂赞美之言,都是杨将军一人之功。就责成吏部重新选派清廉候补官员,去五江上任吧。”

顿了顿,神仁皇说:“这次事情,难得曾大先生和秦学士都满意,杨卿家,你要什么赏赐啊?”

我连忙随棍上说:“启禀陛下,此次清查五江的事情,不是微臣一人之功,微臣不求赏赐,只求保举三位手下得力高手出任刑部空缺的总捕头之位。”

神仁皇皱眉说:“刑部空缺了?怎么不见诸位卿家禀告啊?”

曾大先生微露一丝苦笑,马上出班,笑脸说道:“启禀陛下,刑部三位总捕头,四十名高手,被江湖仇敌寻仇,不幸殉职了。”

神仁皇暴怒,狠狠一巴掌拍在龙案上,大声喝道:“什么人这样大的胆子,竟敢公然袭击堂堂刑部的三品总捕头?该死。杨卿家,犯案者何人。”

我连忙跪下说:“启禀陛下,犯案者乃是所谓阴风谷鬼……”

神仁皇气呼呼的说:“鬼什么?鬼神吗?”

我连忙说:“启禀陛下,请恕小人之罪,犯案者乃是阴风谷鬼帝邪向天以及下属的独角鬼王残寒等一干匪徒,不过已经被夏总督带领的巡逻官兵当场射杀。”

神仁皇简直就是怒火冲天了:“江湖匪类,妄自称帝,该死,该死。曾大先生,阴风谷是个什么东西?给我灭门,抄他十族,有关系者,一律斩首。”

曾大先生苦笑说:“启禀陛下,阴风谷乃是江湖声名狼藉的魔道群组合,现在他们首领已经被诛杀,恐怕麾下匪徒已经全部销声匿迹,潜逃无踪迹了。”

神仁皇拍案道:“朕不管这么多,给我查,谁敢和他们勾结的,全部给朕杀掉,可恶的东西。”

整个早朝,就在神仁皇的暴怒下散场了,我的趁机保荐在神仁皇的怒火中被决定下来,那些心有不甘,也想谋取这个职位的王子们天胆也不敢冒着神仁皇的怒火反对我的提议,只好咬牙切齿的看着我和宁王得意万分的走出大殿。

三青接任刑部总捕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当然,他们还是宁王府的供奉,不过平日要多去刑部逛悠一下而已。

回宁王府的路上,宁王愁眉苦脸的说:“明天陪我去见那个人吧!”

我点头,反正明天就可以见到那个神秘人物,也不用现在在宁王心情不好的时候问是谁。

我慢慢的挑宁王高兴的东西说,例如夏总督倾向了我们,已经给我们提供两亿两白银的经费等等。

第十四章黑天大师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七月二十四日,宁王上朝时还神采飞扬的,一散朝,马上变得精神萎靡,有气无力的说:“杨统领,陪我去城外天霖寺。”

我恍然道:“原来殿下是要去见一个和尚,不过,以殿下的身份,什么和尚能让殿下如此小心呢?”

宁王回头说:“你们不要一起去了,回去休息吧,就杨统领和我去就是了。”

三青等人点点头,告辞我们,回宁王府去了。

宁王就在马车里换了便服,跳出马车,骑了匹马,示意我跟上。

宁王见四下无人,低声说道:“你不是好奇我的武功哪里来的吗?我要去见的就是我授业师父。”

我眉头一扬,讶声道:“殿下的恩师是?”

宁王点点头说:“天朝僧人中排名第一的黑天大师。”

我们控马缓行在西郊的官道上,我想了想说:“黑天大师,恕微臣无礼,却是没有听说过。”

宁王点点头说:“这个自然,天朝主流是尊崇丹士,对于丹士对立阶层的那些僧人们来说,肯定是极力压制,虽然没有打击僧人的存在。不过,一般人不会知道他们有些什么厉害人物就是了。想黑天大师法力无边,内功通玄,实在是个绝顶人物,可惜……”

我马上问道:“可惜什么?”

宁王皱起眉头说:“可惜两年前惨败在金乌丹士手中,伤了一丝元气,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幸好金乌丹士遁入了深山,仅剩下一个玉蟾丹士在朝廷,不过,玉蟾也不好对付。”

我终于明白,为何宁王总是对玉蟾有那么一丝敌意。

把两匹马系在了天霖山下的树林里,我们顺着两边满是槐树的山道慢慢上行。

风吹过,一点点的槐花朵儿静谧的飘落,时时有一声两声或者三声的鸟啼在远方响起。

踏着微微湿润的青石板山道,天空是淡淡的青色,微风过处,心体一片清凉,我低声赞叹说:“好个地方。”

宁王点头说:“的确好地方。”

直到到了天霖寺的山门处,我们再也没说一句话。

一个脑袋光光,身上是一件黑色僧袍的中年和尚默默的开了门,似乎早就知道我们要来。

宁王带路走进去,那个和尚在身后慢慢的合上山门,慢吞吞的也不理会我们,就这么顺着墙根走远了。

六个四十余岁的黑袍和尚成一队走了过来,带头的那个慢吞吞的说:“师弟来得好,师父正在等你。”

宁王恭敬的说:“还请师兄带路。”

六个和尚一转身,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的直接绕过小小的大殿,朝后面走去。

我走了一阵,愕然发现六个和尚的步伐怪异到了极点,第一个和尚脚提起的时候,第二个和尚的脚还在地上,第一个和尚脚稍微拔高,第二个和尚的脚提起,第二个和尚的脚拔高,第三个和尚的脚提起。

六个人仿佛把一个动作完美的分化开来,加上他们那几乎一样的外形,就像看到了一个人走路的不同时候的六个姿势一样。

偏偏他们的动作浑然天成,仿佛行云流水一般丝毫没有凝滞,给人的感觉就是怪异,以及无法下手攻击的威胁。

我紧紧的皱起眉头,宁王微微笑起来说:“这六位师兄是大师的贴身护法,这也是他们修练的一种法门,呵呵,是不是非常奇妙?”

我由衷的点头说:“六位大师的武功一定是非常绝顶,而且心境一定是如秋日湖水一般安静才行。”

一声低低的呵斥传来:“根本无心,哪有心境可言?”

我如受雷击,头脑顿时豁然开朗,连忙说道:“多谢大师指点。”

抬眼看处,说话的是一个干瘦矮小的黑袍老和尚,周围虽然是大太阳天,他也就坐在院子里,古松下,石桌旁的石凳上,太阳一样照射在他的身上,可是他的周围仿佛充满了诡秘的黑暗,如同坐在一个丝毫没有亮光的黑暗房间一样。

诡异的对比,让我心头一震,难受得差点吐血。

那个老和尚微微一笑,柔声说:“你们退下吧。”身旁的黑暗气息突然消失无影,六个黑衣和尚慢慢的结束小院子。

老和尚慢慢的伸手去取桌上的茶壶,倒了三杯茶,点点头说:“坐。”

他的动作,就和那六个小和尚一样诡异,分明连续的动作,你偏偏可以看清楚他每个动作的分解,好像非常慢,偏偏就是轻轻松松,干干净净的,他的动作就完成了,两种极度的对比,会让人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宁王和我依言坐在石凳上,老和尚慢慢的说:“喝茶吧!嗯,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当上皇帝?”

宁王苦笑:“师尊,弟子也没有办法。父皇现在身体还好,而我的势力还不够强大到可以确保自己继承皇位的地步。”

老和尚目露邪光的看了我一眼说:“我不是给你推算出来,一个来自北方的人会成为你的得力助手吗?有了这个和你天命相互照应的人襄助,你的势力怎么还是这么慢?”

我猛的抬头,死死的瞪了老和尚那深不可测的眼珠一眼。

老和尚怪笑着点头说:“没错,你的到来,三年前我就告诉宁王了,不然,你当他会那样对你推心置腹吗?”

宁王轻轻点点头。

我由衷的说:“大师法力通天,玄妙无比,小人佩服。”

老和尚冷声道:“法力通天,可惜还不能盖过天。玄妙无比,还是错了,起码金乌那个老杂碎没死,佛爷我就不能说无比。哼哼,他们讲究道法自然,我讲究黑暗吞噬天地人心,完全就是两个最对立的极端思想,所以他们就拚命的给我下套子,让我没办法得到神仁皇的宠信。”

宁王轻声劝说道:“师尊,玉蟾他们身后是整个天朝,整个道门的无数弟子,而您仅仅有本寺二十余僧众,加上弟子的势力,万万不足以和他们对抗。如果师尊能够统合整个佛门,那么声势又是不同了。”

老和尚摇摇头:“怎么可能统一佛门,佛门现在除了我这一宗派,大小宗派林立,足足有三**门,二十七小法门,嘿嘿,佛爷我自成一门,才懒得进去搅和。”

我好奇的问:“不知道大师信奉的是什么佛?”

老和尚冷冷的说:“我不信佛,我信魔,只有魔才是天地间最高贵,最强大,最无私的存在。”

老和尚突然浑身又冒出了那种诡异的黑暗,冷声凑近我问道:“你知道我为何不惜耗费一年的修为,推算天命,把你全力推荐给宁王吗?”

我茫然摇头。

老和尚双目黑芒一闪,狞声道:“我感觉得到,你的身体内部鬼哭神嚎,血气冲天,煞气盈野,魔气浓烈到差点炸碎了我的佛珠。嘿嘿,你和魔有缘啊!”

它突然动了起来,可以说,是黑天老和尚的气息引动了它,它开始不受控制的胡乱奔腾起来。

老和尚兴奋的说:“我要让我的理**充斥整个天地。宁王是我的徒儿,所以我全力支持他,要他登上王位后,废黜道门,让我的教派成为国教,让魔的精神深入人心。”

我心**突动,试着冷兮兮的说:“如果你能帮我提升功力,我倒是很有把握帮宁王登上王位,让大师您成为天朝国师。”

宁王微笑不语,淡淡的看着黑天大师。

老和尚有点苦恼的说:“我虽然有些法力,也不要把我当神仙,错了,不要把佛爷我当恶魔,嗯,哪里有这样提升功力的快捷方式啊!嘿嘿,不过,有个办法你试不试?可能有效哦!”

宁王看着带了三分神经质的老和尚,皱眉说:“师尊,是什么办法,如果太危险就不要试了。杨统领现在是我最得力的人,如果少了他,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事好了。”

老和尚哼了一声,恶狠狠的说:“当然没危险,佛爷我什么时候出错过?不过是用我的法力刺激他的潜在意识,发挥身上所有的潜力。据佛爷的死鬼师父说,这种方法如果施行成功,可能会看到某个人的前生也说不定,那个就要看机缘巧合了。不过,发挥潜力是一定的,来,来,来,佛爷我试试。”

我冷汗一滴滴的流了出来,宁王嗫嚅的问:“师尊,您以前没试过?”

老和尚似乎天经地义的说:“当然没试过,试过了还这样小心吗?”大手已经搭在了我肩膀上,嘿嘿怪笑声中,强行控制了我浑身内气流向,慢慢的拉着我朝禅房走去。

宁王在后面着急万分的说:“师尊,您还是仔细考虑一下。如果没有杨统领,徒儿的实力就被大大削弱了啊。”

老和尚邪笑道:“怕什么,实在他死了,我就去你府里做管家,你总该放心了吧?”

宁王额头汗珠大颗大颗的滴下:“徒儿我……”

老和尚飞快的隔空点中了他浑身一百多个穴道,恶狠狠的说:“少啰嗦,不见得会死人,你急什么,等我出来了再说。六大护法,给我堵门。”

六个黑衣和尚马上出现在院子里,把僵立的宁王扶到松树下站定,慢慢的守在了禅房门口。

我被点中了全身所有能点的穴道,简直如同泥团一样任由老和尚摆弄。

把我摆弄成了一个五心朝天的姿势,老和尚在我面前坐定,怪笑着说:“放心,后果没这么严重,最多你会神思恍惚一两年的,嘿嘿,乖,听话,看着我的眼睛……”他的双目透出了邪异的黑芒。

无意识的看着他的双眼,我的精神一阵恍惚,它却兴奋得高声嚎叫,疯狂的运动起来。

迷迷糊糊的,我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美妙绝伦的能量在我全身缓慢的荡漾着。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七月二十四日,我的意识陷入了无底的深渊。

我看到,我从一个人的手里接过一张淡红色的纸片,然后塞了一包白色的粉末给他。

我看到,我被一群打扮怪异的人追赶,一个眼睛有点斜角的人拚命挡住了他们,似乎在拚命叫我快跑。

我看到,一个巨大的牛头睁开了眼睛,微笑着对我不停的说着什么。

我看到,无数的血,无数的火光,我站在所有一切的中央狂笑,周围是对我一脸崇拜的无数人影。

我看到,天空变得血红一片,奇长古怪的有着九个脑袋的生物被我和一些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合力杀死。

我看到,无数的,无边无际的怪异生物杀向了一个虚空中的古怪通道,一个大大的牛头人站在我旁边傻乎乎的,充满了友情的对着我笑。

我看到,一个少女身上涌动着奇异的黑色气流,笑颜如花的向我勒索着身上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

我看到一个俊朗无匹浑身诡异气息的黑衣人,微笑着说:“达成我的条件,我赐予你所希望得到的,让那个世界动乱吧,扰乱他们,让那个世界充满黑暗。”

我看到,我在雪地里冻饿摔倒,一个面容清瘦的人扶起了我。

我看到……

我冷冷的睁开眼睛,眼泪湿透了我的衣襟。

黑天大师浑身湿透的无力问道:“如何?”

我冷傲的站了起来,轻轻说一句:“感觉很好,非常的好。”就没有理会他,慢慢的走出禅房,站在了另外一个太阳的光芒之下。

多么温暖的阳光啊,就好像和兄弟们在一起的时候。前生了了,尽如佛前莲花,花开花落,都已经不再属于这个世界,倒是那些给予了我重生希望的魔神,似乎还派遣了另外一个和我有着相同目的的人来到这个世界,他在哪里呢?魔、妖、仙、神,四大势力的竞争,我一个凡人还能说什么?无非就是保住自己的小命,并且争取更大的好处而已。

既然现在魔鬼一方面占据上风,那么就让我彻底的依附他们罢了。

宁王一脸焦急的呆呆立在松树下,我微笑着对满身大汗跑出来的黑天大师恭声说道:“大师,麻烦您让殿下恢复行动吧。”

老和尚看了看我,点点头说:“好像有点效果,你的功力大概深了五成。”

我连忙说:“晚辈也是这个感觉,不过现在头脑还是有点昏乎乎的,好像没睡醒。”

黑天大师大咧咧的弹指解开了五丈外的宁王的穴道,得意的说:“佛爷我还会出事吗?你的潜力被我突然引发,当然身体会有点虚弱,回去不近女色,好好补养两天就又是精足血猛的一条汉子了。”

宁王疾步走过来,上下扫视了我一眼,关切的问:“真的没有问题吗?”

我活动一下手指,施展少许内力,一指在五丈外的古松上穿了一个散发着黑烟的指洞,微笑着说:“内力倒是真的长进了,就是看到些古怪的画面,好像做噩梦一样。”

黑天大师挥手叫护法们退下,走到石桌面前,倒茶润口,狂笑着说:“佛爷当然知道,我的法力刺激你的脑部,你有点幻觉当然是应该的。就是奇怪了,我那个死鬼师父说,有可能让人看到前生的事情,怎么没有什么效果?”

我心头一动,连忙说:“估计晚辈福缘浅薄,无缘见识自己的前世吧。毕竟这可是逆转乾坤的事情,晚辈也不敢有如此奢望。”

黑天大师摇晃了一下脑袋,猛点头说:“对,对,你小子说话中听,我喜欢你。嗯,以我的功力,居然法力耗尽,内功只剩下二成。徒弟,你们先回去吧。嗯,记住,如果有可能,又不会惹火烧身的情况下,给玉蟾一点厉害看看,等佛爷我养好了伤,第一个废了他。”

宁王慢吞吞的说:“师尊注意了,玉蟾丹士可是修练成了所谓的五雷天心正法,威力绝伦啊!”

黑天大师哈哈狂笑:“佛爷也刚刚参悟透了魔道真经的最后一层,只要等伤势一好,修练成功,金乌老鬼过来,佛爷也不怕了。”

在黑天大师的狂笑声中,我和宁王慢慢的走出这个小小的灰黑色的天霖寺,山门在后面慢慢的合上。

走了大概二十丈,我哼然道:“殿下,老和尚的魔道真经,好像您没有得到传授吧?”

宁王狞声道:“老鬼从来不信任任何人,就连大黑天混沌神功,本王也就只得到一半真传。他哪里会把所有的东西教给我。”

我默然,过了半天,转过一个山角,我嘿然笑道:“无妨,老和尚为我施展那种法术,让我大概知道了他的功力水平,大概知道集合多少人可以干掉他。如果他乱来,我们还是有可能杀死他的。”

宁王好奇的问:“你能知道他功力和法力多深?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胡编乱造的说:“类似薪火传功**,不过是带动自己体内内力疯狂运转三百六十个周天,瞬间打通全身经脉而已。不过我倒是真的看到些古怪的东西,说不上来是什么,大概老和尚的功力,有三个青梅的功力加起来这么多。加上他的法术,恐怕天下能单身制服他的人,也就一个金乌丹士了。”

宁王脸色突变:“三个青梅?岂不是实战的时候可以对付九个青梅的合力围攻,天!”

我轻松的说:“没关系,老和尚好像练功练得脑袋有了些毛病,其实还是很好控制的。我刚开始用了两种口气和他说话,进禅房前,说些挑逗他的话,就让他耗费了全身内息,出禅房后,说些佛爷法力无边,功高盖世的奉承话,他就差点找不着北了。如此一个重权势,好名利的半疯半狂的老和尚,随便糊弄一下,就是一个超级杀手。”

宁王猛然醒悟:“对了,以前总是被他吓得不知道怎么反应,嘿嘿,总是他叫我做这个,做那个的,就从来没有想过,老鬼是个糊涂虫,只听几个心腹人的话。嘿嘿,如果我要他去刺杀曾大先生……”

我阴深的说:“那么天下就没有曾大先生这号人物了。”

宁王面露狂喜,一掌无声无息的拍碎一块路边巨大的卧牛石,冲着我满意万分的笑起来。

我当然是陪着他一起笑,而且小心的调动面部肌肉,露出和他一模一样的神色,微微带点奉承谦卑的脸色。

我是谁?我的前世是专门和人勾心斗角的流氓头子,这种未开化的人等,随随便便就应付过去了,还需要动太大的脑筋吗?

哼着从怜卿楼听来的下三流的小调,我和宁王慢慢的走进马匹所在的树林。

宁王邪笑着说:“这些小调倒是有点意思,不过,可惜,本王没胆子去那些地方。如果被秘营发现,御史参上一本,本王就麻烦大了。”

我悠闲的笑着说:“等宁王殿下变成神宁皇,您想玩什么不可以呢?”

宁王慢慢的**叨着:“神宁皇,神宁皇。”哈哈大笑中,解开缰绳,跳上马背,大吼一声:“来,看我们谁先到圣京城门。”

等我上马的时候,他已经怪笑着跑出了三十丈开外。

第十五章计陷九殿下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七月二十四日黄昏,我和宁王一路飙飞到了圣京城门,恰好赶上城门就要关闭,无数进城买卖东西的附近乡镇的居民潮水一般涌了出来。

我和宁王无奈的被挤到城门侧方,还好守城的小官儿眼睛尖,皮鞭抽打出一条通路,让我们顺利进了城。

宁王点点头,拍马慢慢的前行,我给小官儿扔了一锭五两黄金,飞快的拍马赶上去。

宁王笑嘻嘻的低声问我:“江城还是发了不少吧?”

我眉毛一扬,丝毫没有不自然的感觉,笑笑说:“也就一般,弄了个几千万两。夏总督怕死,送上门了,微臣总不能不收是不是?还有,微臣带人抄灭了江家,总有些硬通货可以拿的。”

宁王点头,嘿嘿连声,注视着前方说:“一品堂的势力已经取代了江家,日后我们在那边行事就方便多了。江家的人你怎么处理了?”

我耸耸肩膀,毫不在乎的说:“老的全部杀了,最后剩一个妞,送九煞星玩了两天,扭断脖子了事,所有尸体装麻袋里头沉海。江湖仇杀这么多,谁管得着一个地头蛇世家是否被人给挂了。”

闲谈中,我们到了府门,青松正在门口焦急的踱来踱去。

看到我们远远的出现在巷子口,青松飞快的迎上来,没等我们下马,急忙轻声道:“密字二十三号有绝密情报送到。”

我和宁王悚然变色,宁王急问:“他人呢?”按着青松的肩膀笨拙的跳下马来,吓得府门口的风大总管他们连忙围上来看是否尊足扭伤了。

青松低声说:“在后花园假山下的秘室里头,已经快断气了。”

宁王疾步冲进府门,我和青松忙跟了上去。

后花园已经是明岗暗哨密布了,府里的侍卫一个没用,四周是三掌他们,云鹤仙子轻盈的坐在一棵高高的大树上,手里抚弄着一管玉笛慢慢吹奏,却正好把整个后花园尽收眼底。

看了看左右,宁王一掌打在一座假山的湖石上。

无声无息的,一块石头移开了,我们鱼贯而入,青梅老人关上门户,坐在门户口上,一张短琴,慢慢的和云鹤仙子合奏起来。

下了将近一百个台阶,经过一条两丈多长的通道,推开一扇三寸厚的铁门,我们走进了秘室,青松在后面合上了门户。

秘室里头很简单,一张大圆桌,四周是十二张太师椅,角落里头是一张软榻,此时,一个仅仅穿了亵裤,浑身横七竖八的二十多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还有几个暗器的小窟窿的短小精悍的汉子躺在上面,无神的眼睛看到宁王,不由露出一丝狂喜。

宁王飞快的走过去,抓住他的手,眼圈通红的说:“赵义,你能不能顶住?”

赵义,密字二十三号探子,露出一丝微笑,低声说:“九殿下勾结高云国,秘密练兵百万……”脑袋歪了一下,就这么永久的睡了过去。

宁王眼里流出两颗泪珠,马上飞快的擦干,瞬间恢复正常,狞声道:“赵义的情报呢?”环顾一下四周,飞快的走到圆桌边,翻看起上面的厚厚一迭账本,往来书信等等。

我在旁边幽幽说道:“天地间最愚蠢的事情,莫过于把自己致命的证据保留下来。书信等等,看过了就烧掉,何必保留?账本等等,转换文字后记载才是最安全的办法,偏偏把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都记载起来,不是找死吗?”

宁王神色一动,微微的点点头,翻看那些资料而不语。

一直站在软榻边的青竹居士看到宁王神色正常了,这才说:“殿下,小人已经用师门最好的提命丹救治他了,可惜伤得太重,血都快流光了,真不知道他怎么跑到后花园,爬过围墙,还坚持到殿下回来的。”

宁王慢吞吞的说:“我当然知道,我二十岁的时候,收养了一批全家几乎冻饿死的少年人,给了他们全家丰厚的供给,衣食无懮,并且教他们武功以及刺探情报的手段和本领。足足十年时间,才放他们出去进行任务,我和他们一起生活了十年,十年啊!嘿嘿,老九,等我把这些东西交给父皇……”

我连忙说:“殿下万万不可就这样交给皇上。”

宁王皱眉说:“为何不可?如果交给父皇,老九肯定直接被砍头,连同他母亲那边满门抄斩,为何不交?用来挟持他吗?老九阴狠歹毒,不会上当的。”

我慢慢的说:“交给皇上是容易,但是殿下如何解释这些数据是如何到了殿下的手中?私设密探群组织,刺探文武大臣机密,这个罪名,殿下恐怕就要和大王子一样闭门思过了。然后就是,万一陛下**在殿下举报有功,没有加罪于殿下,殿下的密探们恐怕就不妙了,到时恐怕殿下就要痛哭一场了。”

宁王眉毛一扬,踱了几步,小心翼翼的说:“那么,你的意思是借刀杀人喽?那可就要设计一个非常好的局才行。”

我阴声道:“六殿下不是也和殿下不对劲吗?他的下属又喜欢去万花大街喝点酒,玩几个姑娘什么的,我们只要看看他的贴身侍卫什么时候去万花大街,请三青出手劫两个九殿下身边的人,灌醉了扔他们隔壁房间。我们在旁边低声说话,偶尔高声透露几个陛下、殿下、密信等等的关键词,还怕六殿下的人不过来偷听吗?随便告诉他们一个地点,我们事先把这些罪证都放那里,六殿下拿到了还有不马上送给皇上的道理吗?”

宁王想了一下,高声赞道:“妙,妙,妙不可言,可是为何要抓两个老九身边的人?”

我点点头说:“不过就是怕六殿下的下属小心,借故过来查看一下,我们弄两个都灌得稀里糊涂的人在那里继续喝酒,他们自然认识是九殿下的人,那么六殿下的人当然要很快的回报给六殿下。而按照六殿下的脾气,肯定是不计后果的跑去取这些罪证,随后,我们只要在旁边看热闹就够了。”

青竹晃晃脑袋,有点听糊涂的问:“那么,东西放哪里他们才会相信?”

我嘿嘿笑着说:“当然要放在一个和九殿下有关的地方,例如点翠楼主管房间里的密格里头。一般人都喜欢把重要的东西放在自己身边安全的地方,可是如果在九殿下下属的场子里头找到了,别人只会说九殿下足够阴险狡诈,还会说别的吗?”

宁王点头,慢慢的笑了起来。

我嘿然道:“麻烦三青三位去抓两个九殿下身边的人备用,就在今天,我们得把事情给弄圆满了。否则,到了明天,九殿下说不定就有应对的方法了。”

宁王问:“谁去偷偷的放这些资料?杨统领,你亲自动手吗?”

我连忙摇头说:“殿下,我不能动手,我要带着巡抚司的捕快们去点翠楼附近逛悠,给六殿下保航护驾,否则六殿下不见得能安全的拿着这些东西出点翠楼。嘿嘿,凌风七剑的流风剑客轻功可以说是几乎赶得上三青了……”

看到现场双青面露不悦的神色,我连忙说:“仅仅是轻功几乎赶得上,如果从功力火候上来看,那怎么赶得上三青三位恍若神仙中人的身手。就让他去偷偷的放罪证,三掌、六剑、九煞星就远远的接应,然后陪同我去追查江洋大盗蝴蝶花的下落。”

宁王正准备发令,我连忙补充说:“至于六殿下的人,我随便找个捕快问问就知道他们在哪里了。嘿嘿,他们哪天不在万花大街争风吃醋的打闹一次,三青到时候去他们隔壁做手脚。”

其它三人面露微笑,连忙离开秘室走了上去,依计行事去了。

宁王干脆就回内院换好朝服等待神仁皇的紧急召见。

赵义,自然有人给他厚葬,他的家人,自然会丰衣足食的舒服一辈子。

我单人独骑,飞快的跑到巡抚司,刚好碰到巡抚司的四个巡抚使准备回家,下面的那些捕快也一个个准备去喝喝老酒,玩玩小姑娘什么的。

看到我急冲冲的上了巡抚司大堂,所有人都飞快的跟进来,同时有精明的差役飞奔出去找那些已经离开的捕快去了。

我没有说话,慢慢的喝了一杯奉上的茶,那些已经回家的捕快已经飞快的全身公服赶了回来。

我满意的说:“很好,很好,大家在出事的时候能够这么快的赶到,我非常的高兴。今天呢,我听到风声,江南的色贼蝴蝶花准备到圣京搂香揽玉,嘿嘿,那些妞我们都还没受用过,怎么能让他拔了头筹?”

堂下哄笑起来,周头儿高声道:“大人,那我们抓到他就阉了,妞儿自然就是我们的了。”又是一阵嗤嗤的淫笑声。

我大笑起来,说:“四个巡抚使,四十八名金牌捕快,九十六名银牌捕快,一百二十八名铁牌捕快,都要手头最硬朗的人自己报名,然后带三百名血气足,精神旺,敢劈人的差役跟老子我去万花大街巡逻去。”

下面的人轰然应诺,纷纷杂杂的抢着报名,大概盏茶时间,挑出了我需要的硬手,剩下的人我吩咐他们回家休息。

三百名差役随身带了精钢特制的马刀,杀气腾腾的跟在我们后面。每次和我出去办事,总有或大或小的好处,当然一个个是奋勇争先,精神百倍的准备动手。

我和四个巡抚使骑在马上,前面是金牌捕快开道,后面跟着剩下人手,弄得那些半夜出来活动的人,一个个大惊失色的四处奔逃。

我哼了声:“禁军就是这样巡逻的?看看那些城蛇社鼠,一个个天还没黑透就敢出来活动,哪里给我们面子。”

脸色赤红,三条长须,一对煞眼的项巡抚使不满的说:“禁军那些家伙,也就只能半夜在大街上晃悠,真要维持圣京的安定,还得靠我们巡抚司,偏偏晚上我们就没有权利上街抓人。哎,头儿,我们这大队人马在这里,会不会让禁军的人不满啊?”

话刚说完,禁军一个统领带了一百铁甲士兵过来了。

我远远的拍马迎上去,和那个统领打了个招呼,他心领神会的带了队伍转弯上另外一条大街去了。

他是宁王的人,自然知道我现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肯定有事,所以非常乖巧的带人走了。

我拔马回队列,嘿嘿笑着说:“怕什么,跟着我,禁军里头谁敢不给我们面子。”

四个巡抚使已经看呆了眼,谁想得到平日横行霸道的禁军统领们这么听话?一个个自然马屁如潮水一样的朝我涌了过来。

我呲呲牙齿,摇摇手说:“算了,四位大人饶了我吧。叫兄弟们先到附近馆子里头吃喝点东西,都还没用晚饭吧?好吃的好喝的随便点,本大人今天犒劳三军。”

欢呼声中,几百号巡抚司的高手干员纷纷涌进附近两家最有名的酒楼,大声叫嚷起来。

他妈的,居然鱼翅海参狂点一通,这里离海边足足一千五百里,海鲜活运过来,这个代价……估计我要狠狠的破财上万两了,而酒楼老板已经笑得差点牙齿都要掉下来了。

我和四个巡抚使对碰一杯,夹了一只大虾,沾点墨绿色的辣酱,慢慢送进嘴里。

我不由得称赞道:“好,好,比我在江城吃的味道足上三分。”心里一高兴,随手扔了锭金子给旁边的老板说:“赏给这道菜的厨师。”

老板笑嘻嘻的后面去了。

吃喝得差不多了,我们喝着上等好茶,用牙签慢慢的剔牙齿。

三掌七剑九煞星笑嘻嘻的走进来,和几个熟悉的人亲热的打着招呼,对着我比划了一个一切办妥的手势。

我指着三桌热腾腾的上品海鲜席说:“坐,慢慢吃,今天累着你们了。”

七剑之首连忙说:“哪里的话,大人客气了。”坐下去狼吞虎咽起来。

他们也真是要吃快点,因为六殿下一行百余人已经气势汹汹的冲进万花大街,而上面的屋顶上,十几条人影一闪而过。

姜黄面孔,浓眉大眼,气度不凡的吴巡抚使一惊,站起来张口要说话,我连忙制止他说:“没看到是六殿下的人吗?他们喜欢在屋顶上跑,我们能管吗?”

四个巡抚使露出诡异的笑容,连连点头。

我低声说:“大家都是官场上打滚多年的好手,今天的事情,你们跟着我好好办就是了,等下自然有厚礼送上。日后如果本官能够高升,自然不会忘记一起辛苦的兄弟们,嗯?”最后一个字,透出三分杀气。

四个家伙能够在巡抚使位置上安稳的坐了快十年,哪里还不明白,连连点头。

过了大概两盏茶的时间,九殿下气急败坏的带了快三百名人手,骑马飞驰而来,从他们下马的姿势来看,称得上高手的足足有上百人。

面容微微发青,一双怪眼冷光四射的上官巡抚使低声哼道:“九殿下实力够强啊,很有几个妖魔鬼怪在里头。”

我悠闲的说:“唉,怎么能这样说,现在他们也是为九殿下办事嘛,嘿嘿。”

突然,无数嫖客状的人从万花大街跑出来,高声叫喊:“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

我飞速站起来,道:“在我们面前公然杀人,他们还有没有王法,不给我们巡抚司面子,兄弟们,上。”扔了两张银票在桌子上,带着大队人马冲向万花大街,接近点翠楼。

九殿下的人公然围住六殿下的人马,刀光剑影打得正热闹,不时有鲜血飞溅出来。

六殿下面容焦急,而九殿下就不仅仅是焦急,还带了满脸的狰狞,高声威胁道:“老六,你不把东西交出来,就别怪我不顾兄弟情份了。”

我咳嗽一声:“两位殿下,圣京城是有王法的地方,九殿下不顾兄弟情份,莫非还敢当着我们杀死六殿下不成?”身后的大队人马“呼啦啦”的展开,强行切入战团,把双方人等分隔开来。

以脾气暴躁出名的六殿下大喜过望,哈哈狂笑着走到我身边说:“杨将军,你看到了,你要在父皇面前作证,老九他居然叫人杀我,杀我啊!你护送我去皇宫见父皇,我记得你这个人情。”

九殿下脸色狂变,他身边的一个中年人失色惊呼:“破天三掌、凌风七剑、九大煞星,你们怎么全部做了公人?”

九殿下脸色更加难看,突然狂叫起来:“回府,回府。”

九殿下的人要走,我故意装作没事,而六殿下已经惊呼起来:“杨将军,抓住他,兄弟们,上。”

我假惺惺的惊叫:“两位殿下,同室操戈,陛下一定会生气的。兄弟们,给我制止他们。”第一个拔出含光宝剑,从背后刺入了九殿下下属一名高手的脊椎骨里。

我慢慢的尝试着运起天魔气,含光宝剑的光芒微微收缩,夹杂了极其阴寒的玄冰气的天魔气几乎是无人可挡,九殿下的下属瞬间被我杀掉十二人。

看到我带头杀人,六殿下狂笑起来:“兄弟们,给我杀,杀死他们,本王负责。”

九煞星咯咯怪笑,双臂突然变粗一倍,双掌一推,狂飙平地而起,二十多个九殿下的下属浑身骨骼寸断,惨呼着喷吐着鲜血摔了出去。

九煞星随便从地上拣了几把兵器,火辣辣的冲杀过来。

而三掌七剑,按照我的吩咐,死死盯住九殿下,除非有人袭击他们,否则就是一个隐隐的圈子围住九殿下以及他身边的几个高手。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七月二十四日晚,巡抚司和六殿下的人等已经驱散九殿下的下属,当场格杀超过一百五十人,剩下的人知道大势已去,作鸟兽散,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巡抚司的人等没有追赶,遥遥的围住九殿下和他身边的二十多个人。

我踏着玄奥轻灵的步伐,手中似乎不是一把冰冷的宝剑,而是一汪清泉,在我恍惚的身形中,手中的清泉流转不息,笼罩住了方圆五丈之内的一切空间。

密密麻麻的微弱剑气不断的劈向九殿下身边最忠心也是武功最高强的那些下属,无休止的消耗着他们的内息。

我的魔气源源不断的涌出来,逐渐的强大,逐渐的恢复,逐渐的改造我的**,同时顺便在无限制的增强我体内的惊龙气。

我发出一声龙吟,剑法突变,蝶飞剑法夹杂了破阵剑法,温婉柔和中混杂了一丝丝强烈的杀气,诡异的杀气。

惨呼中,九殿下剩下的人几乎同时在喉咙处中剑,我内劲中的阴寒气息瞬间封闭了他们的伤口,一丝血都没有流出来。

九殿下仿佛失去了魂魄,惨白着脸色站在原地发抖。

我做作的退后几步,对着六殿下抱拳施礼说:“六殿下作证哪,微臣可是为了解救六殿下的危难,被逼无奈杀死了这么多九殿下的心腹下属。陛下面前,还望六殿下多替微臣分辩几句。”

六殿下哈哈大笑:“没问题,没问题,今天我立了大功,嘿嘿,杨统领,麻烦你马上调兵抄了这家点翠楼,一切管事、小二,他们一个都不许跑,你帮我查封了它。”

我故意惊惶的说:“这个,既然是六殿下的意思,我马上调兵围住点翠楼。至于抄没它,还是等正式命令如何?否则六殿下也要落个擅越的罪名哩。”

六殿下狂笑起来:“好,很好,你马上调兵过来,然后护送我,还有我亲爱的九弟去皇宫,嘿嘿,九弟,马上就不是九弟了。”

我装作听不懂他的话,示意天煞星过来,给了他调兵金牌,派三掌陪同他过去。

大概顿饭时间,三千精锐的巡抚司士兵在两个统领的带领下团团围住点翠楼,里面的几个管事面如死灰的瘫倒在地上。

随后,护送六殿下,押解着九殿下到了皇宫大门。

六殿下赫然冲到大殿门口的惊龙金钟前,带着两个护卫狠狠的敲响了金钟,带着独特颤音的清脆钟声在夜间的圣京城上空远远的传了出去。

按照天朝祖律,惊龙金钟一响,天朝皇帝必须在顿饭时间内赶到大殿,而皇帝到了大殿后,五百数的时间,所有文武大臣必须到场,否则一律处斩。

至于皇帝,如果没有按时赶到,罪名可大可小,大的就马上退位,小的也要去祖庙思过三个月。

我怪异的微笑着对六殿下说:“六殿下,妄自敲响惊龙金钟,这个罪名,可是足够废黜王位,砍头的。已经有一千多年没有人敢敲响它了。”

六殿下哈哈大笑:“怕什么,这次我有大功,也少不了你的好处就是。”

“叮叮叮!”三声玉罄声,衣衫凌乱的神仁皇带着几个贴身太监,以及几个一样衣衫不整的护驾高手冲到大殿里头。

神仁皇步子一大,差点摔倒在地上,而他的九龙披肩却是结结实实的掉在了地上。

一个小太监一脚踏上去,马上吓得瘫倒在地上,神仁皇都懒得理会这些了,吼了一声:“无罪,给朕起来。”拾起披肩,站在大殿中心,一帮太监马上给他整理起服饰来。

神仁皇脸色张惶,对着六殿下问道:“有大兵入侵吗?该死的,兵部尚书不来敲钟,你来敲什么?”

六殿下有恃无恐的站在那里,九殿下被点了全身穴道也只能站着,我们早就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六殿下刚要开口,神仁皇已经坐上宝座,大声说:“不用说了,等大臣们来了再说。”而一个老太监已经数到了六十七。

一百数的时候,曾大先生等三位监国使匆匆赶进大殿,一百二十数的时候,宁王神色紧张的紧跟着秦学士等进了大殿。

最后一位是二殿下,他在四百八十数的时候才进大殿,惹得神仁皇恶狠狠的盯了他一眼。

满朝文武脸色严肃的看着站在大殿中心的六殿下,以及呆立在他身旁的九殿下。

六殿下得意万分的说:“父皇,臣儿请父皇先看看这些东西。”把厚厚的一迭东西递给神仁皇身边的老太监。

老太监忙接过来,跑到宝座边递给神仁皇。

神仁皇皱着眉头翻了一下,脸色大变,连忙飞快的翻阅了几页纸,脸色已经是铁青,咬着牙齿从牙缝里头挤出几个字:“殿前武士听令,整个皇宫严加戒备,不许一个人出去,也不许一个人进来。”

外面马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刀枪碰撞的声音。

不久,外面传来明亮的灯光,整个皇宫已经被一万殿前武士,两万大内侍卫提着灯笼,把守得密不透风,至于供奉阁的那些老怪物们,估计早就控制了所有楼阁殿堂的屋顶。

神仁皇脸色极其难看的把厚厚一迭纸递给曾大先生,面色凝重的曾大先生飞快的翻阅了一下,双目寒光一闪,狠狠盯了九殿下一眼,顺手递给秦学士。

秦学士慢慢的翻阅一阵子,脸色变幻莫测的转了几下,眼珠子微微一转,一副气坏了的样子,把那迭子东西顺手传了下去。

等到十几个最重要的大臣看完了那些可以置九殿下于死地的罪证,东西又放在了神仁皇的龙案上。

神仁皇慢慢的说:“禁军大统领何在啊?带领两千士兵,包围九王子府邸,一应老小,一个不许逃跑。禁军副统领,各自带领一千士兵,包围司侯太师府、司侯大学士府,等待王命。”

五个禁军统领飞快的领命出去,被神仁皇点名的司侯太师以及司侯大学士,面如土色,瘫倒在地上。

神仁皇看看两个白发苍苍,摔倒在地的大臣,点点头,沉声道:“你们好,你们真好,嗯,九王子勾结高云国,训练百万兵马,你们不要告诉我不知道啊。”

曾大先生手指轻挥,解开了九殿下全身被点中的三十六处穴道。

神仁皇慢慢点头,狞声说道:“朕亲爱的九王子啊,你能告诉朕是怎么回事吗?”

九殿下面容狰狞的说:“父皇,是老六陷害我。那些东西都是伪造的,他伪造这些证据,绑架我来皇宫,陷害孩儿。”

神仁皇冷哼一声:“老六,怎么回事?”

六殿下结结巴巴的说:“父皇,我接到讯息,说老九他有机密证据放在点翠楼,就跑去顺手拿了出来,谁知道是老九他里通外国,阴谋刺杀父皇造反,自己当皇帝的证据啊。”

神仁皇皱眉道:“说话都没个清楚,你怎么办事的。杨统领,我看到好像是你带人押解老九进宫的,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我连忙出列,恭声说:“启禀陛下,微臣今天傍晚带了巡抚司一众好手去万花大街附近巡查,为的是南方最声名狼藉的淫贼蝴蝶花已经潜入圣京,这也是我们巡抚司的责任。谁知道,微臣等在万花大街附近吃晚饭时,突见六殿下带了一百余人冲入万花大街,过了不到两盏茶的时间,九殿下带了三百余高手冲了进去。随后就看到无数万花大街的客人惊恐的冲出来,还叫嚷杀人了。”

我顿了顿,看到神仁皇面色丝毫不动,忙接下去说:“本来入夜以后,维持圣京治安的工作由禁军负责,可是当时附近只有我们巡抚司的人马,微臣就越权带下属冲进万花大街,却愕然看到九殿下的人马包围了六殿下带去的人,而且已经砍死了十几个六殿下的属下。微臣还听到九殿下说……”

神仁皇面色极其难看,颔首示意我说下去。

我连忙说:“微臣还听到九殿下大声说什么,如果六殿下不把东西交出来,就要杀了六殿下……”

神仁皇大怒,狠狠的一掌拍在龙案上。

九殿下疯狂的叫起来:“父皇,杨统领这个小人,无耻的家伙勾结老六,一起陷害我,根本没有这些事情,我去万花大街点翠楼喝酒,老六和杨统领就突然冲了出来,杀死了我的十几个护卫,把我绑架到这里。”

我连忙跪倒在地上,声音颤抖的说:“陛下,这些不关微臣的任何事情,微臣不过是履行自己职责而已。至于九殿下说的杀死了他的十几个护卫,陛下可以派亲信人等,例如曾大先生过去调查,现场陈尸超过两百具,怎么可能是九殿下所说的十几个护卫?尤其,可以抓捕附近的老板过来作证,陛下就知道事实如何了,不过……恐怕让他们过来作证,有点玷污了大殿的庄严。”

我耍的小小花枪让神仁皇深感兴趣,问:“为何,他们是正经店铺的老板,也就是天朝的子民,让他们上朝作证,有何不可?”

曾大先生咳嗽一声:“陛下,万花大街,嗯,上面的院子全部都是青楼赌场,恐怕于国体不和。”

神仁皇凝思半天,点点头说:“曾大先生认为,事实如何?”

曾大先生想了半天,扫了我和九殿下一眼,慢慢的,好像用了很大的精力才说出这句话:“九殿下勾结外国,罪该万死。两位司侯大人包庇九殿下,同罪,应当灭门抄斩,诛连九族。和贵妃身为犯官之女,不适合继续留在宫内,臣以为,当赐其白绫三丈,以儆效尤。”

九殿下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口水不受控制的,让人作呕的从嘴角流出来。

神仁皇厌恶的说:“拉出去,现在就给朕砍了他。就依曾大先生所奏,里通卖国者,死。”

殿前武士冲进来,瞬间的事情,三颗人头献上。

神仁皇哼了一声:“扔南郊,喂狗,不许人收尸。”

殿前武士领命,端着人头出去了。

秦学士突然站出来:“陛下,高云国,不过是本朝一个属国,居然敢勾结皇子,秘密训练大军,图谋不轨,其罪该灭国。而且两位司侯大人,肯定有党羽在朝,应该彻底清查一次,凡是有罪的,通通砍头,这样才能端正朝纲。”

曾大先生忙站出来:“陛下,臣愿意调查满朝文武,谁和九殿下勾结。”

神仁皇点头,秦学士却是脸色不快的阴沉下去。

神仁皇手指在龙案上敲击半天,吩咐道:“张尚书,调集三十万大军去西南边境,战或者和,等这里专使过去了再做打算。”

兵部张尚书连忙领命下去了。

神仁皇点点头:“老六,这次你表现不错,朕会有赏赐的,你退下吧。”

本来一脸居功自傲的六殿下脸色一下黯然下来,怏怏不乐的退回班列。

曾大先生突然说:“陛下,杨统领这次也立了功劳,臣觉得……”

“嗯,不错,不错。为了老九这个逆子,朕脑筋都糊涂了。这样吧,杨统领,巡抚司的兵力扩充到三万人,你和禁军两个系统,同时在夜间维持圣京治安,你自己编排三个下属标签报上来,给他们一个虎骠将军的品级就是了。”

神仁皇神色黯淡的摇摇头,叹口气说:“朕累了,秦学士,和高云国交涉的事情就交给你。他们的百万大军,嘿嘿,朕以后不想听到这个词,你看怎么办理,朕先回宫了。”有气无力的站起来,扶着两个小太监的肩膀,慢慢的走了进去。

我和宁王故意挨到最后才出大殿,相视一笑。

手下突然多了两万兵马的权利,尤其夜间负责巡逻,更加方便我们办事了,却愕然发现曾大先生一个人站在阶梯半腰上等我们。

宁王看了我一眼,苦笑一下,连忙满脸笑容的迎上去说:“曾大先生,您怎么独自在此啊?莫非找小王有什么吩咐吗?”

曾大先生幽幽叹口气,说:“宁王殿下好一个借刀杀人啊!六殿下,嘿嘿,被人耍了还在高兴呢。”

宁王脸色一变:“曾大先生,您这是什么话,小王不知啊。”

曾大先生转身对着宁王,淡淡的说:“老臣担任监国使已经有百年之久,见多了王子皇亲间的互相倾轧。现在的亲王中,也就宁王手段最高,势力最大吧。”

我突然在旁边冷声哼道:“既然知道宁王殿下手段高,势力大,曾大先生为何还不识趣点,老老实实奉宁王殿下为主,日后殿下登上皇位,还会亏待曾大先生吗?”

宁王没想到我会如此直接,差点吓得跳起来。

曾大先生仔细打量我半天,点点头说:“没想到的是,杨龙元帅不世豪杰,一个儿子却又远远超过了他。杨将军好计谋,好手段,五江的事情居然轻松掩盖了下去,老夫一点点线索都没有,果然英雄出少年啊!”

顿了一下,曾大先生说:“可惜,今夜的事情稍微粗陋了点,杨将军以为呢?”

我傲然道:“粗陋又如何,除了曾大先生、秦学士等有数几人,谁又知道和宁王殿下有关?我们的目的达到了,对手少了一个,同时让当朝两位元老级别的人物知道了我们的实力,我的计划哪里又有缺陷?如果真要一个完美的计划,随便买通一个太监,把那些罪证放在陛下床头,随后杀了那个小太监,天下谁人知道?”

曾大先生脸色一变:“你是故意露出马脚让我知道?”

我猛的散发出无穷无尽的霸道气息,清冷的笑着,低声说道:“我就是要让曾大先生和秦学士知道宁王殿下现在的实力如何,以及小人的计谋如何,否则,哪里会露出这些弊端。也就是让曾大先生选择一下,是一心一意的帮宁王殿下,还是支持其它几个亲王。”

宁王连忙打圆场说:“哪里,哪里,杨统领,对曾大先生怎么能够这样说话呢?嘿嘿,只要曾大先生稍微给小王一点点情面,小王就感激不尽了。”

曾大先生点点头:“老臣自然清楚,老臣一心报效天朝,只要殿下英明,所作所为清廉为民,能够上体天心,下恤民意,老臣自然知道支持谁。老臣为官百余年,当然明白。”

宁王呵呵笑起来,微微对着曾大先生点点头,龙行虎步,散发出一身的王霸气息,带着我慢慢的走下台阶,走向皇宫的正门。

宁王满意的说:“你刚才示意要给曾大先生一个难堪,我还真担心,没想到,他这么识趣啊。”

我淡淡的说:“曾大先生也是人,自然有人的弱点,虽然他一心为国,但是只要殿下做出他满意的举动,怕他不支持殿下吗?把话说开了也好,日后我们就算有什么行动,只要不危害到朝廷、国家、黎民百姓,曾大先生也就懒得管我们了。”

宁王嘿嘿笑道:“例如呢?”

我狞声道:“例如,杀几个小道士,推荐一个疯和尚……”

第十六章青楼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七月二十七日傍晚,我陪同宁王用过晚餐,告辞回到自己的精舍,拍拍六个小妞儿的脸蛋,吩咐她们守好门户,自己进房间用心打坐起来。

试着按照轩辕龙诀和天魔气的执行方式运功一下,愕然发现现在的身体的确不行,根本无法承受那强横无匹的力量,只能让身体慢慢的增加强度后适应它。

不过,让我满意的是,以前的力量在体内完美的充当了盾牌的角色,几乎可以完全反弹消融所有的内力攻击,也就是说,一般的掌风拳劲等对我已经完全没有效果。

而我混杂着练的惊龙气烈焰劲、玄冰气、大黑天混沌神功,以及青梅他们师门的内功心法被天魔气完美的销蚀融合,成了一种特异的内劲。

我决定还是使用惊龙气的标签,毕竟这是我的第一种内功心法,而它的强度,已经隐隐约约超过了青梅所表现出来的功力。

长叹一口气,暂时无法享受以前一人大杀四方的快感,而暗黑魔王的任务也不是杀光所有的人就能完成,还是只能老老实实的一步一步走下去。

慢慢的走出卧室的门,却愕然发现楼下小小的客厅里,宁王在那里不停的踱着步子。

我直接从上面轻轻跃到客厅,急问:“殿下,有什么急事吗?”

宁王点点头说:“差点就要破门进去拉你起来了。唉,父皇居然现在叫我们入宫,快,换便服,带人走。”

我点点头,飞快的换了一身白色锦袍,腰间悬挂一枚小小的玉佩,跟着一身便服打扮的宁王,带着三青等人,急冲冲的拍马驰向皇宫。

大内御书房,一身淡黄便装的神仁皇看到我们进去,笑呵呵的说:“好,来得很快,嗯,朕突然心动,想去杨将军上次所说的万花大街看看热闹,老五,你带我过去。”

旁边伺候的秦学士对着我们露出了一丝苦笑。

嗯,刚刚杀了自己的儿子,还有心思去青楼玩姑娘,这个皇帝的脾气,我很欣赏啊!

宁王也愣住了,我连忙上前说:“启禀陛下,万花大街鱼龙混杂,陛下过去,恐怕安全方面……”

神仁皇不满的说:“难道谁就知道朕是皇帝,老五是亲王,秦学士是当朝大学士,就一定过来刺杀我们吗?再说了,有你们下属高手随行,朕还选派了八位供奉阁的顶尖高手随行,哪里还有问题?不要啰嗦,前面带路。”

我们无奈的遵命:“微臣领旨。”

兴致极佳的神仁皇一马当先慢慢的驱马到了圣京南北的主干道上,笑咪咪的说:“嗯,圣京城晚间还是很热闹嘛,已经有五十多年没看到这样的景致了。”

秦学士连忙拍马屁说:“现在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又个个都有些银子在身上,晚上繁华也是应该的。”

我低低的传音给宁王说:“可惜,不知道陛下是要出来逛青楼,否则我们安排几个甜妞儿,陛下一高兴,说不定就带进皇宫,那时候我们可就占先机了。”

宁王也是深深懊恼的点点头。

也是,谁知道这个风流皇帝突然动兴要出来**?大内皇后一,贵妃三,妃子五十,贵人三百,秀女五百,宫女两千,美女如云啊,谁知道皇帝要与民同乐,同嫖一个妞?

秦学士回头对我问道:“杨……杨小兄弟,知道哪里最好吗?”

我连忙恭敬的说:“秦先生,小可知道怜卿楼称得上是圣京第一青楼,里面的小姑娘各个都有可观可点之处,温柔可人,而且都精通琴棋书画等技艺,极其难得。”

神仁皇眉毛一耸,高声道:“好,就去怜卿楼。”却引得路边几个酸秀士低声骂道:“真是有辱斯文。”

神仁皇旁边的一个面如螃蟹,两道浓眉的老太监眉毛一抬,手一翻就想发出掌力毙了他们,却被神仁皇一手拦住,笑呵呵的说:“是我失言了,不怪他们。”

怜卿楼前,我们一行五十多人下了马,眼尖势利的老鸨飞快的抛开手边的几个客人跑了过来,一脸笑容的对着正中间的神仁皇腻声道:“大爷,好像第一次来啊。待妈妈我介绍几个好姑娘给大爷您。”

神仁皇完全没有了朝廷上动辄翻脸杀人的派头,两眼发着奇异的光芒,盯着这个大概四十来岁,身材饱满,风韵迷人的老板,喉结上下不停扯动着,笑嘻嘻的说:“不用介绍了,就妈妈你,大爷我就很满意了。”却差点让我们随行众人的眼珠都差点掉了下来。

神仁皇笑嘻嘻的转头说:“老五啊,以后你也要学我,该正经的时候就正经,该怎么玩的时候,就不要放过了!”

宁王狂喜,差点就跪地上叩拜起来。

而秦学士脸色急转了几下,眼珠晃悠几圈,眼睛看着宁王,发出来的是那种奇货可居,又或者发现一个大金矿的狂喜神色。

神仁皇一手搂住老鸨,公开的在她胸脯上捏了几把,笑嘻嘻的说:“给我安排几个好房间,有什么好节目都给我报上来。大爷我别的东西没什么,就是有钱啊。”

我心底暗暗笑骂:“妈的,你当然有钱,全天下的钱几乎都可以说是你的。”

趁着神仁皇带大队人马上楼的时候,我慢慢凑近宁王,低声说:“恭喜殿下,大喜,大喜。”

宁王强行端正神色,却掩盖不住嘴角的笑意,低声说:“大事还没决定呢,那几个兄弟也是绝对不会甘心的,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我点点头,跟着他踏上楼梯。

那个老鸨刚好送神仁皇他们进了楼上的包间,下楼叫姑娘,愕然看到我,双腿有点哆嗦的说:“这位大人,我们今天这里没有人犯事,这个,这个,您是来玩的吧?妈妈我给你最好的姑娘。”

我冷声道:“最好的姑娘给楼上的大爷,我是陪同他过来的。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老鸨脸色急变,连连点头。

进了包厢,这个包厢也就神仁皇、秦学士坐在桌子边,两个老太监,八个供奉全部恭恭敬敬的站在后面。

神仁皇笑嘻嘻的招呼说:“老五,过来坐下。杨哥儿,你也坐下,不要拘礼,坐下,坐下。”我告罪一声,在末席坐下了。

瞬间,老鸨一脸笑容的带了二十多个花枝招展的小妞儿进来,个个花容玉貌,青春可人,而且都是眼眉乖巧的角色,两个最漂亮的飞快缠在了神仁皇的身上。

乐得神仁皇哈哈大笑说:“朕……我已经几十年没来过这样的地方了,好,好,好。哈哈。”

明明听到那个字的老鸨差点摔地上去,却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似的,一连声的招呼上酒菜。

而那些妞儿,只顾着缠在我们身上,哪里注意到这些东西。

秦学士笑嘻嘻的说:“老爷子您文采风流,当年一定风靡了不少姑娘。”

神仁皇大乐,吹嘘起自己当年在另外一条青楼汇聚的大街上,如何受人欢迎的英雄事迹起来。嗯,那时候,万花大街还没名气呢。

一楼的大堂里头,传来了悦耳的丝竹声。

神仁皇挑挑眉毛,我连忙问道:“妈妈,是不是一个月一次的新姑娘竞价又开始了?”

老鸨连连点头。

神仁皇一脸惊异,我忙解释说:“老爷子,这是怜卿楼特有的节目,每个月推出一位色艺双绝的小妞儿,谁出的价钱高,谁就可以给小妞儿**见红来着,不知道老爷子是否有兴趣参加呢?”

神仁皇一脸兴奋的神色,连声道:“当然参加,当然参加,来,陪我去走廊上看个清楚。”

我们一行人众马上从三个紧邻的包房走出来,仔细打量那个站在红毡台子上的小妞儿。

一头特意剪短的齐耳短发,粉嫩粉嫩的一张小脸蛋,春水一般两汪俏眼,小小一张淡红樱唇,身材娇小玲珑,纤细的腰身仿佛稍微一用力就会折断一样……

神仁皇看呆了,张大了口,双目里头射出灼热的**烈焰。

我使了一个眼色,宁王忙问老鸨:“妈妈,不知道如果替这位姑娘赎身,却是要多少银两?”

老鸨面有难色:“大爷,这个我们已经开始竞价,要赎身也要大爷出到最高价钱,先得到初夜权,然后才能谈哩。”

神仁皇满不在乎的说:“那么就竞价吧,老五,你报价。”

我连忙说:“老爷子,不用麻烦五公子,小子来就可以了。”

神仁皇点点头,急切的又盯着那个妞上下看个不停。

估计这个娇弱小巧的小妞儿勾起了那些男人的拚命蹂躏践踏的邪火,价钱瞬间飙升到了五十万两白银,马上没有人出价了。

我冷冷的高声叫道:“六十万两。”

一个粗豪的声音:“妈的,敢和老子抢,七十万。”

我冷冷的说:“一百万。”

那个家伙狂吼起来:“妈的,当老子没钱吗?一百五十万。”看样子是个粗人啊。

我神色变都没变,冷冷的说:“两百万。”

四周响起了一阵惊呼,老鸨在旁边也看呆了。

一个皮肤黝黑,面目粗陋到极点,这种天气还穿一身皮毛袄子的大汉跳上桌子,吼道:“三百万,老子带她回万江国。”

周围一阵议论声,原来是万江国过来的豪商,难怪气势这么足。

我还没有继续标价,神仁皇忍耐不住了,亲自报价说:“一千万两,大爷我带她回家。”

四周传来的简直就是山崩海啸一般的吵闹声,谁见过一个小妞儿的身价到了一千万的?

那个汉子猛的在桌子上跳了一下脚,咆哮起来:“你们中原人就有钱吗?大爷我钱也不少,一千一百万,你还能加吗?”

神仁皇身边的一个老太监用尖锐的声音恶狠狠的吼道:“一千三百万两,南荒的蛮子,难道你还能和我们主子抢吗?”混杂一成内力的声音狠狠的刺向那个汉子。

那个汉子差点从桌子上面摔下去,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愤怒的吼道:“好,好,好,你们的钱比大爷多,武功比大爷好,大爷今天认了。妈的,等我们十二国联军打入中原,看你们还有什么可以骄傲的。”

楼上楼下突然冷场,我们却是神色急变,神仁皇大声咆哮起来:“给朕抓住他。”

那个大汉也突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猛的跳下桌子,汇集了七八个同伴就往外冲。

我伸了根手指进嘴里,发出三声怪声怪气的尖锐口哨,由天煞星他们调派过来的两百多名巡抚司的捕快猛的从大街四周冲过来,死死的封锁住大门口。

我冷冷的命令:“给我抓住这几个穿着皮毛袄子的蛮人,带回去。”

三青、三掌、七剑、九煞星也纷纷跳了下去,那几个大汉虽然很有些身手,却如何是这些在天朝武林都可以算绝顶好手的人的对手?没几个回合,就口吐鲜血的被抓住了。

神仁皇高声道:“摆驾回宫,朕要亲审这几个家伙。”

四周人等全部跪了下来,惊恐的口称万岁不已。

我稍微留在后面,冷兮兮的对老鸨说:“那个妞是皇上要的,你等下马上把她好好的照顾起来,送到皇宫大门口去。放心,只要那个妞伺候得陛下舒服,以后有你们的好处。”

老鸨一脸笑容的连声称是。

赶上神仁皇的队伍,我低声说:“陛下,微臣已经叫那个妈妈把刚才那个小妞送到皇宫门口去了。”

神仁皇连连点头:“好,好,你办得很好。啊,海公公,你等下带人去门口接着,银子按照刚才的数目给他们,嗯,小妞儿送进揽星阁好好的照顾,不可惊吓了她。”

那个面如螃蟹的老太监连忙恭声应道:“老奴遵旨。”

神仁皇看了看后面疾步奔跑追赶着马队的巡抚司的捕快们,微微颔首说:“倒是累了他们,杨卿家,回去好好赏赐他们。秦学士,你给高云国的文书,他们怎么回答的?”

秦学士咬着牙齿,愤恨的说:“他们回报臣说,要好好的追究是谁瞒着他们的皇帝和九殿下勾结的,谁知道却是摆了臣一道,欺瞒了陛下。”

神仁皇脸色慢慢变得铁青无比:“最近千年,天朝对他们是越来越客气,所以他们胆子也大了,身子骨也开始发痒,忘记万年前差点被我们灭国,现在他们也开始敢群组织联军和天朝对着干了。”

宁王恭声说:“父皇,儿臣觉得,那几个家伙不可能是一般正规的商人,一般商人哪里会知道这些事情?尤其这里离高云国等千里迢迢,他们如何得到的讯息?”

神仁皇点头,狠狠的抽了坐下御马一鞭子,飞驰起来,恶狠狠的说:“当然,他们不是来刺探军情的就是来凑集军费的,或者又是收买朝内大臣做内应的,总之,不会是良民商人。回宫,非掏出他们的老底不可。”

圣历一万三千九十五年七月二十七日深夜,一共九条南蛮大汉被数百名殿前武士仔细的扣押着,既要防备他们逃走,又要防备他们自杀,所以没有一人敢大意。

其中有三条汉子不停的在叫冤枉:“我们是沙罗国的正经商人,我们和他们没有关系的。”却惹来一众殿前武士的狠狠耳光。

神仁皇直接穿着便服坐在龙椅上,大声传令道:“急宣三位监国使、兵部、户部尚书、刑部尚书以及拷打的好手,禁军各大统领、近卫军统领,以及一应武将上朝。”

没有多久,曾大先生、王大先生两位监国使直接使用轻功飘身到了大殿门口,急急的跑进来。

紧接着,外面马蹄声雷鸣一样响起来,张尚书等一众天朝功勋大将直接在大殿前的台阶下下了马,飞奔进殿。

不一时,各大统领到了,随后是车轮声大作,唯一不会武功的林监国使,以及户部、刑部两位尚书气喘吁吁的冲进大殿。

秦学士马上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各位重臣马上人人色变,唯独一位面如锅底,满脸钢针一般胡须的老将嘎嘎嘎的笑起来,弄得所有人侧目以视。

神仁皇不快的微叱道:“戚老将军,何事如此高兴?不知道马上天朝就要兵祸连绵了吗?”

戚将军大声回道:“启禀陛下,末将是看到又有仗打了心里高兴,已经快二十年没上战场,骨头都发痒了。”

神仁皇以及众位文官呆立当场,而所有武将却露出了正合本人之意的神色。

曾大先生微带苦笑的骂道:“胡说八道,退下。启禀陛下,我们还是先弄清楚口供的好。”

神仁皇连连点头:“严尚书,你刑部的拷问高手是否到了?”

刑部严尚书连忙说:“陛下,微臣刑部下属的十八名拷问过刑的高手已经全部在外面待命了。”

神仁皇大声命令道:“就在外面给我逼问口供,我要知道他们知道的一切东西。”

严尚书匆匆的跑出了大殿。

神仁皇皱眉问道:“户部云尚书,本朝现在有多少壮丁?可用者多少?”

云尚书想了一下,马上回答说:“启禀陛下,本朝连续数百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纵有兵火,也仅仅发生在北方边境。所以人口增加很快,现在全国已有四万万六千万零五百八十二万七千九百四十二口,这是半年前户籍登记上来的数字。其中男丁恰好占了一半,而精壮可用的男丁全国大概在八千万人左右,具体数字因为以前没有这个必要,所以微臣惶恐,并不清楚。”

神仁皇点点头:“国库现在存银多少?”

云尚书马上精神一振,笑嘻嘻的说:“现在仅仅圣京城的国库存黄金十二亿两,白银七十三亿,天朝万年积蓄,丝毫没有胡乱耗用。而除了圣京城,全国各地库银总计折合黄金超过六十亿两,这还是二十天前的数字,每个月底大概会增加不少新的税收上来。现在我们和海外几个国家通商有序,这个税收是很丰厚的。还有就是全国三十二处金矿,二百来处银矿,出产都很丰富,如果真的要发动战争,不需要动用库银,仅仅这些矿床每个月出产的金银就足够使用。”

诸位文武精神大振,曾大先生等三位监国使面带笑容,很是喜悦。

神仁皇哈哈笑起来:“好,好,那么,存粮如何?”

云尚书面带赧色:“启禀陛下,本来是准备清查以后,三天后早朝回报的。”

曾大先生急问:“莫非粮仓出了问题?”

云尚书连连点头:“启禀陛下,回过曾大先生,最近一批新米入仓,发现五年前的一口陈仓米粮因为年代过于久远,已经霉烂不少,现在大概有五十万担霉烂的稻谷,唉……那个,正露天停放在流花川旁。因为粮仓数目不够,大概百万担新米也实在没有地方存放,正在准备请示陛下拨专款修建新的粮仓。这个,是微臣失职,臣罪该万死,求陛下恕罪。”

众人脸色一松,神仁皇轻松的笑骂道:“吓朕一跳,还以为粮仓有了亏空,现在这么说,是天朝粮仓没办法存放所有的库粮吗?”

云尚书连连点头。

神仁皇无所谓的说:“那就算了吧,你自己想办法处理掉,卿家根本无罪,反而有大功于朝廷,好,好,朕必有赏赐,退至一边。”

云尚书笑咪咪的回到了班列。

神仁皇面容一端,轻声问道:“十二国联军,兵马肯定超过一百五十万,起码高云国就有老九那个逆子养的百万大军。现在天朝要钱有钱,要粮有粮,兵部张尚书,不知道天朝军力军备如何?”

张尚书上前一步,得意的恭声回答说:“微臣以及诸位老将军,平日无事,就在专心监督各地操练军马,每月都有十位大将奔赴各地,检查军备。现在天朝常备士兵五百二十万人,圣京城方圆五百里内,就有兵力百万,随时可以抽调出来,狠狠的教训一下那些目无天朝的南蛮野人。另外,现在天朝有超品龙骧大将千员,各个都是微臣以及各位老将军精细选拔,或者就是在北方战阵中,从兵卒里慢慢提升而来,各个可力敌万人,破阵冲锋,锐不可当。”

戚老将军猛的踏上前几步:“陛下,只要陛下一声令下,微臣马上带领百万雄师,踏平南方。”

神仁皇突然问:“曾大先生以为如何?”

曾大先生连连点头说:“微臣也派人暗自监察各地的驻军情况,的确如张尚书所说。”

就这个时候,严尚书匆忙跑回大殿,额头冷汗直流,跪倒在地说:“启禀陛下,九人之中招了三人,的确是沙罗国的正经商人,而另外六名大汉,现在却是死也不松口,一口咬定天朝冤枉他们。”

神仁皇大怒:“朕在怜卿楼亲耳所闻,难道朕还会冤枉他们吗?他们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严尚书还没回话,曾大先生已经皱眉问道:“陛下,不知道怜卿楼是个什么所在?嗯,陛下身着便服,秦学士也是便服,哦,宁王殿下和杨统领通通便服在大殿之上,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是我们这些臣子不知道的。”

我和宁王下意识的身子一缩,直接缩到了秦学士身后,要死你就先死吧。

神仁皇脸色尴尬,秦学士却差点哭出来的样子,一只手在背手扯住我的袖子,拚命的往前拉。

我瞟了一眼宁王,宁王无奈带点惧怕的摇头。

我运出全身内劲,死死的站在大殿的地板上,虽然地板慢慢的被我踩了一对寸厚的脚印,我也是绝对不会帮秦学士顶缸的。

神仁皇咂咂嘴,低声说道:“曾监国使,等处理好军机大事后,朕自己入祖庙反省三天如何?”

曾大先生点点头,阴沉着脸色站了回去。

神仁皇一肚子委屈火气全部发在了严尚书头上,恶狠狠的说:“无能,无能,连这几个家伙的嘴都撬不开,无能到了极点。”

严尚书惊惶的趴在地上,高声奏道:“启禀陛下,他们都是身怀武功,同时经过特别训练过的专门探子,熬刑的能力比常人强过百倍,微臣实在没有办法。”

神仁皇站起来,左右走了几步说:“谁能挖出具体的情报,朕记他大功一件。”

我猛的抬头,在宁王吃惊的眼色中大步走出去,高声说:“启禀陛下,微臣保举一人,可以不用任何刑法,就能知道他们所知道的一切东西。”

神仁皇大喜,连声问道:“杨卿家保举谁?有如此通天的本事?”

宁王已经在旁边露出了会意,而且赞许,另外带着三分得意的神色。

我高声回禀说:“启禀陛下,微臣保举号称天朝第一僧的黑天大师,以他的法力,当可知道那些南人的情报,还请陛下恩准。”

神仁皇皱眉想了半天:“黑天大师?嗯,朕好像有点印象……嗯,依卿所奏。”

曾大先生神色一动,可是看了看我,微动的身形站在了原地。

秦学士眼珠转了几圈,却不知道他又在动什么主意。

飞快的骑上了台阶下最好的一匹马,我带了神仁皇现场亲笔书写的通城手谕,飞奔而去,催促城门官开了城门,飞马飙向天霖山。

黑天大师正在禅房高卧,我破门而入的时候,他差点就一掌打了出来,还好他及时看到我的容貌,非常不悦的说:“佛爷正在梦里参禅,你半夜跑来找我干什么?他妈的,你小子敢砸坏我的门户,谁给你的胆子?”

我嘿嘿连声说:“当今陛下给的胆子,如何?”

黑天老和尚眼珠转了一圈,嘿嘿邪笑着说:“玉蟾在皇帝身边,皇帝怎么可能诏佛爷我上朝?”

我轻轻的拍他一记说:“玉蟾也有办不了的事情,但是大师可以。如果大师做得好,我帮您通一下口气,说不定就能讨一个正式的皇封称号,到时候大师收徒弟,拉施主,找护法,都容易多了。”

老和尚摸摸干瘪的肚皮,眼珠子乱转着说:“好事倒是好事,不过,佛爷如果丢丑,你就死定了。”

我慢吞吞,晃悠悠的说:“大师既然可以用法力刺激我的脑部,激发我所有的潜能,那么,大师能否控制他人心神,招出口供呢?”

老和尚呸了一口:“**术啊?佛爷早五十年都不玩了。”

我微笑着说:“那么,佛爷大人还不早点动身?不知道佛爷寺里有马没有?”

老和尚哼了一声,转进里间,闷声道:“佛爷稍微打扮一下,你去城门口等我就是,佛爷马上到。”

我依言,笑嘻嘻的走了出去。

一到山下,我就纵马狂奔,天魔气源源不断的注入马身,刺激得马也发了凶性,眼冒红光,口吐白沫的尽全力飞奔而去。

让我吃惊的是,我到了城门也就盏茶时间,老和尚带了六个护法也到了。

我连忙说:“大师神功盖世,小可惭愧。”

老和尚大咧咧的说:“不是为了等这六个无能的家伙,佛爷比你还先到呢。”

我笑笑,出示手谕,进了城门。

老和尚和六个小和尚都打扮了一下,一色的玉白色的僧袍,白布绑腿,玉白色的僧鞋,脑袋蹭亮。

老和尚手里握一根晶莹的人高玉杖,六个护法手里是玉罄、玉杵、玉轮、玉莲花、玉杖、玉剑,很是有点神仙风范。

老和尚上殿就是深深的一个稽首,温文有礼的说:“山野老僧拜见天朝神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六个护法跟着施礼,宁王却在旁边看傻了眼。

神仁皇面容一喜,连声道:“看座,看座,老佛爷真是风姿不凡,简直就是活神仙啊!”

曾大先生却是诧异的看着老和尚,皱眉不已。看样子老和尚背后的德行,他也是亲眼见识过了。

几个小太监飞快的在龙阶前摆放一张小凳子,老和尚却微微颔首说:“启禀陛下,座下护法杨将军说,老衲可以为陛下稍尽绵薄之力,老衲不敢就座,还请带老衲去见那几个人吧。”

神仁皇好奇心大起,亲自带路,由严尚书在前,诸位大臣在后,我和宁王殿后的跟了过去。

宁王惊诧的传音给我说:“老鬼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还真有点像玉蟾丹士说话的口气。”

我邪笑一下,传音过去说:“他疯是疯,但不是真疯,起码知道这个机会多么难得。嘿,有他慢慢挤掉玉蟾的位置,我们在宫里的势力就更加强大了。”

宁王微笑着说:“父皇今天的口气,好像……”

我打断他,传音过去说:“不要认真,陛下的脾气,殿下还不知道吗?刚才他说了什么,估计除了殿下、我,也就秦学士记住了。陛下可能现在满心底的想处理好了事情去玩那个妞呢。”

宁王神色一凝,默默点头,脸上恢复冷静。

此时,严尚书带路,已经到了侍卫值班的一排平房里头,现做的九根木桩子上面,牢牢的绑着九条大汉,身上没有什么伤痕,不过四肢都是不正常的扭曲着,牙齿个数没少,就是都被撬掉了半边,指甲也是完整的,就是指甲下面的骨头没有了,地上倒是有些灰白色的沾着血丝的薄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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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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