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京畿左道

第一百零六章 京畿左道

第一百零六章京畿左道

张定大喜,他在王宫里东窜西蹦地找的就是国王,没想到这家伙现在就在眼前,而且还给他当向导指道儿!他大步走到李倧的跟前,狠狠地推开车妈妈。车妈妈被他一推,哎呀一声尖叫着坐了个腚墩儿,叫道:“大王,你看呀,他敢当着你的面打人家!”

李倧心想:“别说打你,他都敢打我,刚才还拿着刀向我脖子上架呢!”

张定抓住李倧的一只手臂,叫道:“大王千岁,在花园里的小屋你跟我说什么来着?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还是不是国王了?”

李倧哼了声,道:“寡人是朝鲜之主,你一个小小军官不配问我,叫你们长官过来和我说话!”他汉语说得没有车妈妈好,带着朝鲜口音,听起来十分生硬。

张定嘿了声,感觉自尊心大受打击!心想:“这王八蛋,王宫都被老子打下来了,还敢在我面前装大瓣蒜!国王了不起吗,我叫弟兄们把你老婆剥个精光,看你还臭屁不臭屁!”

他忍下心里的恶气,脸上装出笑脸,把手一摆,把那个追着赵氏进来的骠骑兵叫到跟前,笑道:“兄弟,叫啥名儿?”

这骠骑兵回答道:“标下火枪兵赵必胜!”

“好,这名字不错!必胜,必胜,说明咱们骠骑兵永远不会败!”张定一指赵氏,见赵氏正努力地用被扯破的衣服,挡住裸露出的身体。他道:“这个婆娘就赏给你了,现在就可以成亲!”

赵必胜顿时乐了,他还以为撕破了朝鲜王妃的衣服,长官会责备他呢,正在肚子里打腹稿想要辩解,比如说赵氏看自己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所以春心大动勾引自己,衣服是她自己扯破的!虽然自己的模样经常被人形容为地瓜,可没准儿人家王妃就爱吃地瓜呢,主动献身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现在长官却要把这王妃赏给自己,大喜之下,却又揣揣不安,凑到张定跟前,低声问道:“张大哥,她可是王妃,还是交给大元帅处置比较好!”

张定点了点头,也小声回道:“吓唬吓唬这个棒槌国王,竟敢瞧不起咱们当兵的!”

赵必胜大怒,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撸起袖子,抓起王妃赵氏,叫道:“你这个小女人……不,应该是中女人,刚才见我面儿时竟然勾引我,说你没老公,主动脱衣服不算,还要和我在大白天的就那个那个!”

骠骑兵们听他随口污蔑敌国王妃,都感有趣,一起凑过来看热闹!张定看了眼国王李倧,谁知这位陛下却没把老婆勾引男人当回事儿,更没把对方的侮辱语言放在心上,只是和车妈妈两个人深情地互望着,大有生则同床,死则同穴的味道!

张定皱了皱眉头,就听赵必胜还在那里不停地瞎白话:“不瞒各位说,我看这个女人年纪有点儿大了,所以不太喜欢,就拒绝了她,还让她滚远点儿,可没成想她就自己扯破了衣服,又哭又叫地撒泼,说我要是不把她的肚子搞大,她就不活了!”

骠骑兵们大笑摇头,有的道:“你就编吧,就你这地瓜脸还能有女人看得上!”

赵必胜一本正经地道:“她说要和我野合,我嫌她太贱……”

说到这里李倧还是没什么反应,可车妈妈却着急了,叫道:“大妃姓赵,你也姓赵,五百年前是一家,怎地如此向自己家人身上泼脏水!”

大妃赵氏汉语说得不好,但听得懂,见赵必胜如此胡说八道败坏自己的名声,忍不住哭道:“大王,你可得给臣妾做主啊!”

车妈妈也在旁道:“大王,你可得给臣妾……大妃做主啊!”

李倧听大妃求助,无动于衷,可车妈妈一求他,倒是点了点头,对张定道:“尔等休得无礼,速速叫你们的将军来见寡人!”

张定等人见国王这个正牌子老公不急,他的男人车妈妈倒急了,不由得一起猜想:“看来这赵氏喜欢她自己的老公……废话,她自己的老公她当然喜欢,而她老公国王却喜欢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然后呢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还对大妃特别关心,有可能他俩中间还有一腿!哎呀,他们这三人到底啥关系啊,太混乱了!”

张定虽然文化水平不高,绝对算不上是风流才子兵,但他的理解能力却是一流,见眼前三人的鬼模样,立时明白了在国王心中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要比王妃还重要,如果想让他乖乖听话,还需从车妈妈身上着手!

他把眼睛一瞪,喝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喜欢他,他喜欢你的,弄得老子晕头转向!赵必胜!”

“在!”赵必胜听上官叫他,立即叉手相应。

张定一指赵氏,道:“这个婆娘,你不喜欢?”

赵必胜望了望赵氏那雪白的脸蛋儿,吞下了一大口的口水,咕咚一声大响,是人都明白他喜欢得要命!在场的各位骠骑士兵都想:“也不怪老赵吞口水,这王妃雪白粉嫩的样子,比些小姑娘还耐看,更何况是白来的,都不用拜堂,直接就能洞房!”

见赵必胜不回答,张定怒道:“她老得一脸折子,我知道你不喜欢,所以打算给你换一个!”

赵必胜一听这话眼光中登时放出亮光,连忙道:“多谢张队长抬举,标下一切都听你的!”

骠骑兵们都大感艳羡,这地瓜脸当真好运气,吃了王妃的豆腐不说,现在又有更嫩的豆腐好吃,张大哥肯定会给他一个更年轻貌美的女人,说不定会是个公主小宝贝儿!

谁知,张定把手却指向了车妈妈,道:“这个绝色大美人儿就赏给你了,要好好待人家,莫要让人家受了委屈,晚上用点儿心伺候着!”

骠骑兵们一愣,随即放声大笑,又是跺脚,又是拍手,齐道:“老赵,你和他可不正好是一对!”

赵必胜差点就地晕倒,哭笑不得,他对车妈妈这种大美人儿可提不起半点兴趣,更加别提晚上用心伺候了!

车妈妈一听这话却是大惊,连忙躲到李倧身后,拉着他的袖子,擦着眼泪叫道:“他们要抢了人家去,大王快快救我!”

李倧更是大怒,也顾不上国王的身份了,指着张定的鼻子叫道:“你……你这混帐,难不成没听说过君子不夺人所爱这句话吗?你的长官在哪里,寡人要找他理论!”他一副要和张定拼命的架势,似乎有夺妻之恨相仿!

张定却不说话,把手一摆,道:“老子也不和你这狗屁国王一般见识,弟兄们,放了他吧!”随即又道:“咱们只带着这大美人儿走!赵必胜,你这狗东西,还不快点儿抱上你的老婆,和咱们一起去城门迎接大元帅!”说罢,不再理会李倧,当先向宫外跑去,骠骑兵随后跟着也往外奔出。

赵必胜强忍着要吐出来的感觉,哭丧着脸,上前一把抓住车妈妈,把他往腋下一夹,也往宫外跑去。车妈妈尖着嗓子大叫救命,又踢又打,还用嘴去咬赵必胜。只可惜赵老兄皮糙肉厚,根本不怕他咬!

李倧没想到对方会放了自己,刚刚松一口气,却见车妈妈被抓走了,他顿时就急了,竟跟着骠骑兵也朝外跑,一边跑一边还大声叫嚷:“还寡人奴奴!把寡人的奴奴还给寡人!你们这些强盗!”

赵氏躲过一劫,却见老公不逃,反而跟着敌人跑,她又气又急,撩起裙子,在后面叫道:“大王,大王,我才是你的王妃,不是那姓车的鬼东西!”

骠骑兵都是强壮的男子,一旦发力奔跑,自是飞快,李倧追得气喘吁吁,可即使这样,他却不肯放弃,在后面穷追不舍,竟超过了推着大炮赶路的炮兵,向步兵直追下去,那赵氏更是了得,一个女人家,竟也超过了炮兵部队,同样跟在李倧的后面跑个不休!

骠骑炮兵无不呲牙咧嘴地大叫佩服,这爱情的力量何其伟大,竟叫人生死相许到这种地步!

张定带着骠骑兵一路狂奔,顺着通南大道一直跑到城墙下,抬头向上看去,只见城墙上密密麻麻地全是朝鲜兵,比他在棋盘街看到的宫廷侍卫多得太多了!他自知无必胜把握,只好后退一步,想叫炮兵过来,可炮兵跑的慢,这时还没到!

那国王李倧却紧跟着追了上来,大声叫道:“奴奴,奴奴!”那车妈妈拼了命似地摆脱了赵必胜,向国王李倧跑去,没跑几步摔了一跤,跌倒在地。李倧紧跑几步到了他的身前,紧紧抱住车妈妈,叫道:“奴奴,可吓死寡人了!咱们再也不分开了!”那车妈妈也道:“谁也不能把咱们分开!不管谁抢我,我都不跟着他走!”那赵氏却又追到,口里大叫着也扑向李倧,还使劲用手推车妈妈,想把他推出李倧的怀抱!

张定见三人这般模样,简直哭笑不得,一拍脑门儿,叫道:“我地个妈呀!朝鲜国王怎么就这个德性啊!”

城下正在上演三角关系的悲情肥皂剧,城头的人却实在忍耐不住了,李尚国手提宝剑顺着石阶跑下,叫道:“大明恶匪,你们还有丝毫人性吗,竟然这般对待我家大王!”

张定一听就不乐意了,他一指李倧,道:“我们哪里对他不好了,我们只是对那个不男不女的妖孽不好而已,这也算是为你们朝鲜除害了,你不但不感谢我们,还反咬一口!你们大王是自己跟着跑来的,不信你问他自己!”

李尚国当然看到国王的丑态了,真是把朝鲜一国的脸都丢了干净,他没法儿为李倧辨白,只好快步跑向李倧,他心里焦急,跑得又太快,后面的大部队跟不上,只有几个亲兵保护,就这么跑进了骠骑兵的阵中!

这下子可坏了,骠骑兵又不是吃素的,他们当然看得出这老头儿是朝鲜军队里的大首领,他自己送上门儿来,哪有不抓之理?李尚国一跑到李倧的跟前,他们立即合围,挥刀把那几个亲兵嘁哩喀喳地尽数砍倒!待李尚国意识到上当,他身边已是刀光闪闪,被骠骑兵围在当中了!

李尚国一阵眩晕,手中宝剑当啷啷落在地上,他一手抚额,一手指着车妈妈,骂道:“都是你误事,亡我朝鲜!你这祸国殃民的妖……妖……”他本想骂车妈妈是妖姬,但对方却是个男的!朝鲜亡与一个人妖手里,当真让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李尚国情知自己被抓,城中军队无人指挥,那骗明军入城巷战的计划就全盘落空了,再也没人能挡得住明军铁骑对朝鲜的折腾!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张定已经达到目地,他再也不假仁假义地装好人,也不装着要放国王,反而更进一步,他一脚踢开车妈妈,把手中大刀往李倧的脖子上一架,大叫道:“谁敢上来,这便是一刀!”

朝鲜兵见识了城外骠骑兵拿绳子抡人的“壮举”,又看到城里骠骑兵抓了大王,连大将军都被一勺儿烩了,哪还会有人上前叫板,自己要拼命为国捐躯可以,但也不能连累了国王一家子啊,虽然这一家子中包括车妈妈这个让万人唾骂的恶心男人!

张定抓着李倧,一点一点地靠近城门,朝鲜兵纷纷向两旁退闪,给骠骑兵让出一条通道。待到了城门,骠骑兵一拥而上,拔掉城门大闩,打开了城门!就在城门吱吱嘎嘎地打开时,张定突然感到拿着刀的手一痛,原来竟是那个赵氏趁士兵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城门上,她逮住个空子,冲上来抱住他的胳膊,张嘴使尽全力地咬!张定疼得放声大叫,他压根儿就没把赵氏放在心上,谁能想到她这个时候玩命!

城门忽然被打开,城外的骠骑军不进反退,各持刀枪望着门洞。他们见城上叫了一阵之后,这门就被打开了,还以为朝鲜兵要出城野战呢!火枪兵上前举起枪,准备着先给敌人来阵排枪!

叶启先见城门口都是骠骑兵,一愣之下,便知道这是那只走错路的敢死队,他哈哈一笑,道:“兵不血刃而得朝鲜国都,那唐朝的苏定方也不过如此吧?”

李文秀忙拍马屁道:“那苏定方是打进去的,哪如大元帅以德服人这般了得,还是大元帅更高一筹!”

骠骑军向城门奔去,叶启先抽出大刀,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身后亲兵为他打着军旗,更衬托得他大有灭国之帅的威风。进了门洞,叶启先见一名骠骑兵正和一名衣衫散乱的女子在厮打!他看了看这两人,又抬头看了看城墙上呆若木鸡的朝鲜兵,不由得笑道:“朝鲜的娘们儿比爷们厉害多啦,一城军民竟只有一个女人在反抗,这国家要是不亡,当真没有天理了!”

张定踢开赵氏,跑到叶启先马前跪下,大声道:“末将张定攻破汉城,占领王宫,掳其国王王妃,特来迎接大元帅入城!”

叶启先点了点头,笑道:“张定?这名字好生耳熟,你在太原也立过战功吧?”

张定大喜,自己一番辛苦为的是啥,还不就是为了让大元帅记住自己!听到叶启先说出在太原的事,他几乎欢喜得晕过去,要不是那赵氏还在锲而不舍地趴在后面咬他的大腿,眼前这入城仪试简直就是太完美了,一切光彩都属于他张定一人!

叶启先不认得朝鲜国王,只见旁边两个男人正抱在一起痛哭,他一皱眉头,也没多说什么,命令刘必贵收缴朝鲜士兵的兵器,又命李文秀处理城中百姓事宜,他自己则打马去王宫,接收原本属于李倧的一切!

进了王宫,叶启先下令把王室俘虏都带上来,这差事张定岂能落于人后,把李倧一家子全带了上来。这李倧儿子不少,有十七个之多,女儿更多竟有二十一个!叶启先听了张定的报告,得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而这朝鲜国王则是英雄难过男人关,真是让人莫名其妙!

叶启先笑过之后,对押上来的李倧道:“我国有个李后主不爱江山爱美人儿,结果丢了国家,没想到大王更胜他一筹,竟是不爱江山爱男人,当真令本帅佩服得五体投地,无话可说!”

李倧一言不发,闭上眼睛,不听他取笑。叶启先见国王不答理自己,也不生气,只是问手下:“王族成员都在这里吗?可不要有逃跑的,尤其是太子或成年王子,这样的人一旦走脱,会给我们占领朝鲜全境造成极大的麻烦!”

张定也不知道谁是太子,只好又把车妈妈拖来,让他指认,可这回车妈妈学乖了,再也不乱说话,不管张定怎么修理他,就是不肯指出谁是太子!张定没办法,只好又让别人去指认,可王宫里的人要么听不懂他的话,要么就是乱指一气,十个人出来指认,竟指了十一个太子出来,真假难辨,弄得骠骑兵也分不出来谁是太子!

汉城王宫名为景福宫,其中勤政殿相当于紫禁城的皇极殿,原本供朝鲜君臣朝会的地方,此时却是乱糟糟的一片,殿内又是哭又是叫,还夹杂着士兵们的打骂斥责声!殿中只有一人不说话,那就是叶启先,他气得头疼,手指按着太阳穴,心里想:“你说这国王喜欢男人就只喜欢男人呗,非也喜欢女人,竟生出这么一大群的儿子出来,都分不出谁是太子了,真叫人头疼,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太子啊?”

就在这时,一名骠骑兵跑进殿来,向叶启先报告说李岩大军渡过鸭绿江,已经攻占咸镜道,一战而得咸兴府,大军正往京畿左道赶来,估计三日后就可抵达汉城!

叶启先大喜,李岩真是用兵如神啊,这么快就打过来了,太好了,他一到汉城,这里的头疼事就让他去处理吧,也省得我看着闹心了!

李岩(即李信)在接到叶启先的命令后立即转向鸭绿江,他并不等叶启先到达汉城后再发兵,而是趁朝鲜的军队还没集结前就强渡鸭绿江,一路杀了过来!

在叶启先没到来的那世上,李岩的命运就和西方名将汉尼拔一样悲惨,他无论文韬武略在明末都是一等一的杰出,如果他命长,必是一代大军事家,可上天却是待他极为不公。如同汉尼拔一样,他也是被自己人害死的,可谓生不逢时。汉尼拔带兵转战意大利,兵逼罗马城,几乎把不可一世的罗马打断了脊梁,可他没死在战场上,却被自己国家迦太基的贵族们背叛,最后只能服毒自杀。而李岩也是如此,他帮着李自成建立了大顺,帮着李自成打破了北京,可到头来却被李自成害死,同样没有死在敌人手里!

这一世上,李岩脱离了大顺,转而在叶启先旗下作战,他不愿打内战,但这可不代表他不会打仗,在叶启先发动的大殖民战争中,第一场战斗的号角就是由他吹响的,而且进攻速度之快,已达到了原始通讯手段所能承受的极限,在他攻破咸兴府时,汉城方面都还没得到明军入侵的战报!

李岩领兵一日奔袭三百里,破城一十二座,阵阵开战即得胜,战术运用得当,与朝鲜军进行堂堂正正地国战,那是真真正正的运兵如神,决不掺半点儿水份!不象叶启先不是用大炮欺负人,就是柿子挑软的捏!

李岩不从鸭绿江水缓之处过河,偏从水流最急之处强渡,虽然困难加大,但那里的朝鲜兵兵力最薄弱,所受阻力最小!强渡成功后,他不去攻打较近的镜城都护府,反而给咸兴府送信,告知明军已攻克镜城都护府,同时集中所有兵力奔袭咸兴府,在咸兴府守将还在核实消息是否属实时,他的大军已到城下,猛攻城墙,仅用了半个时辰就攻下了这座咸镜道的首府。

攻取咸兴府后,封锁道路,不许消息传向京畿道和平安道,这才回师去打镜城都护府,半路上与镜城都护府派出的援军野战,朝鲜军全军尽墨,随即攻占镜城都护府。最后分兵去打周边小城,在两大主城入手的前提下,横扫咸镜道,尽得其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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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行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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