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异变突起

秋枫手足无措的呆立着，一边思索这算不算是背叛玲玲的行为一边尽力抵御着来自吉天天这绝色少女的“致命诱惑力”，正在胡思乱想时，吉祥天终于离开了秋枫的身体。

“谢谢你。刚才，就好像抱着真的夜叉一样。”

“没……没什么。事实上，夜叉真的很爱你，他曾委托我要保护你。不过，我有些不明白，我完全可以把身体还给他的，可他居然没有要回身体的意思，反倒郑重的请我保护你。”

吉祥天柔声道：“刚才你提及到罗刹，罗刹是梵文的音译，他在我国神话中，是个恶魔，他可以夺走人的灵魂。在八部众中，他是最不受人欢迎的，因为他可以将人的灵魂夺走。灵魂被罗刹夺走后，被害者的灵体即使完好无损也无法再回到原来的身体。”

“原来如此，你们八部众好神秘……”秋枫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他原来是想用些语言技巧让吉祥天多说说八部众。可是当看到吉祥天那纯洁的笑容时，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吉祥天似乎发觉了秋枫的想法，笑了笑，“其实，我们八部众的起源，和你们修灵之人有着很大的关系呢！”

“和我们？”

吉祥天点点头，道：“很久很久以前，我国的先人听说了在遥远东方有一个古国。在那国度中，有些人可以经由修灵获得飞天遁地的能力。经过千辛万苦的长途跋涉，先人们终于找到了他们，但是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按照他们所说的方法去修灵。虽然失望，但先人们没有失去信心，反倒找到了另外一条适合自身的修炼之路。”

秋枫失声道：“修炼身体？”

“嗯！经过难以想象的修炼，先人们终于领悟了运用身体来控制各种神奇力量的方法，从而根据佛经而创出了八部众。经过数代的发展，八部众才有了至今的实力与规模。八部众中，有八个部族。每个部族以部族中的最强者为领袖，部族中的最强者则以部族的名字为名。每隔十年，八个部族的强者便会进行一次选举，最强者为八部众的最高领导。来领导大家救赎世界。”

秋枫听到这忍不住插口道：“夜叉和我提及八部众时，也说到了救赎世界，但我不是很明白。”

“其实说起来很简单。经历了几代文明的发展与结束，先人们明白了一个真理。”

“真理？不会是夜叉所说的那个什么创造、发展、毁灭的世界平衡之理吧？”

“你好像不太理解？为什么呢？每一个文明发展至最强盛的顶点时，必然会变得堕落**。而这种堕落**便像个暂新文明的卵壳，打破这卵壳，新的文明，新的国度才会诞生、发展。难道不对吗？正是为了这打破卵壳的毁灭，我们才要请湿婆大神降临，这也正是我的使命。”

秋枫闻言一愣，“你的使命？既然如此，那你还见什么夜叉？为什么还要爱上他？”

吉祥天刻意避开秋枫那炯炯的目光，选择了沉默作为回答。

秋枫静静道：“如果你只把自己当成一个为什么大神降临的工具，那你为什么还要有别的感情？工具是没有感情的。”

沉默了良久，秋枫又道：“既然你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不去争取？夜叉因为爱你，所以为你生命的延续而去夺取雕像，你为什么不能像他学学？其实，夜叉完全可以不去夺雕像，你们一起找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快快乐乐的生活不好吗？”

吉祥天轻声道：“当时夜叉曾这样要求过，但我没有答应。我不能背叛八部众，不能辜负我的使命。”

秋枫气道：“夜叉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总是说什么救赎世界的神圣使命，做出很了不起超人一等的样子。可你们为什么不想想怎样去改变这一切呢？不错，人们的文明发展至顶点时，国力也会非常强盛。这时候，随着物质财富的增长，人们渐渐忘记了节约，开始变得低俗堕落。尽管如此，因此而毁灭他们便是正确的吗？你觉得毁灭一个文明后再重建很容易吗？为什么不尝试着去改变？况且，不管有着怎样的借口，毁灭就是毁灭，屠杀就是屠杀，都与神圣扯不上任何关系。”

吉祥天的眼中带着丝迷茫，轻声自语道：“改变？”

“就是改变！”秋枫坚决的道：“只知用力量去毁灭，那只能称为残暴，是没有人性的屠杀！更别提还要牺牲自己宝贵的生命来请什么大神来毁灭了，那只能称为愚蠢。”

听到愚蠢二字，吉祥天的脸色突然变冷，荼色的双瞳中充满着凛冽的杀气。

“愚蠢？真正愚蠢的人是你！那些堕落之人根本不值得去改变！他们不配！”

“你……”秋枫听着这冷漠的接近至毫无感情的男声，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吉祥天？你……”

“还不明白吗？从始至终，愚蠢的其实是你！真正的吉祥天，早已不在。”

秋枫瞪视着吉祥天，她的外表仍然是那样娇柔而可爱，但配起她那瞬间改变的眼神，冷冷的语调，就如同从清澈的小河变成了高耸的冰山。

“你是谁？”

吉祥天冷冷一笑，身体开始缓缓蠕动。

秋枫看着眼前的吉祥天由一个绝色少女变形为一个身体健壮的男人，再想起刚才‘她’刚才如小鸟依人般的依偎在自己怀中的‘浪漫’，突然有种想吐的感觉。

“我是八部众之首，天众的帝释天！”

帝释天！他就是帝释天！？

秋枫如遭雷击，愣在当场。就好像一盘棋局的胜利本已成竹在胸，但接近尾声时却全盘皆输一样的感觉。原本想利用对手间的茅盾而使自己有机可趁，到头来却发现原来是被对手玩弄于股掌之间。

一种耻辱、失落与极度危险相混合的感觉从心底迅速升起。

究竟哪里出错了？

帝释天傲然望着秋枫，讽刺道：“你的斗志怎么没了？是不是经受不了这种事与愿违的打击？你现在是否在想，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秋枫全身一震，他怎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

帝释天微笑道：“八部众从建立至今，有着千多年的历史，请不要小瞧我们。特别是有着战神与雷神之称的我！从你的行事作风上来看，你不是夜叉，但这身体却百分百是他的，所以，你一定与他有着很大的关联。夜叉唯一放不下的人就是吉祥天，如果你和夜叉有关联，那他便一定会请你保护她。所以，我让摩喉罗迦上演了那出戏，让乾闼婆百分百的得到你的信任。结果，雕像的下落不花费我任何力气便知道了。你或许从夜叉那得知了我们八部众间的一些小小茅盾，但正是这一点让你麻痹大意而低估了我们。给你个忠告，永远不要低估你的敌人！”

永远不要低估敌人。

这句话正是秋枫曾对林若倩说过的，虽然知道这一点，但在行动中却不知不觉的忽略了。真正做到这一点，真的有那样难吗？

秋枫垂着头，低声道：“你说让摩喉罗迦上演那出戏，难道，他的失败是装出来的？”

“原计划是败于你手。出乎意料的，他仍败于寒凛之手，真真正正的败于他手。但是，失败是失败，死亡却不是死亡了。精于瑜珈之术的我们，怎么可能这样轻易死去？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八部众便枉有不死之名了。”

“阿修罗呢？难道他为了你们什么神圣使命，也与你放弃前嫌了？”

“这倒没有，他是我的死敌。他的出现确实让我很惊讶，特别是他最终奥义的秘密。对于此，我应该感谢你。若不是你，说不定在以后与他再次对战时，我会在这一招上吃一些亏。”

“这么说，阿修罗的离去是因为发觉不妥了？难怪他会轻易离去，当时我分明发觉他的战意高涨至顶点，若无意外，他根本不会轻易放弃与我的战斗。那么，你是什么时候伪装成吉祥天的？真正的吉祥天又去了哪里？”

“还记得你与那伽的那一战吗？吉祥天那时便落入我手，被我软禁。听说你们修灵者可以从人的气息上分辩真伪并凭此确定其位置，但在我的瑜珈秘术之下，也无可奈何吧！”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吉祥天在哪里？我答应过夜叉，要好好保护她！”秋枫抬起头，眼中的失落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哦？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已经败了，难道还想做垂死挣扎？”帝释天无情的讽刺着秋枫，但内心却暗自惊讶。他告诉秋枫这些，本想彻底击溃秋枫的斗志，却没想到秋枫的斗志恢复的这样快。

秋枫冷笑道：“谁说我败了，我只是处于下风而已。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我怎么可能败给一个满口空谈神圣使命的自以为是的垃圾！”

帝释天的声音冷了下来，道：“你竟说我们的理想是错误的？”

“不错。任何毁灭都是错误的，不管这种毁灭负以怎样的正义借口。”

帝释天冷冷望着秋枫，眼中闪烁着嘲讽之色，突然道：“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秋枫耸肩道：“无所谓。”

“我并不是八部众村子中土生土长的人，我出生于YD国边境上一个贫穷的小村。由于一年四季的干旱，农作物根本无法养活。有时候为了得到珍贵的水和食物会发生争斗，我的哥哥便为了争抢那一小瓶水而被活活踩死。我至今都忘不了哥哥临死前将水递到我手中的情形。在这种情况下，村人走上了另一条路，一条用健康换取财富之路。”

“你指什么？”秋枫情不自禁的问道。

“卖器官。很多有钱人有着我们村里人无法想象的财富，但是他们的健康却被酒、色渐渐腐蚀。于是，在一些中介的牵线下，村子里的人把自己的健康器官卖给那些有钱人。那笔钱往往会被中介剥夺十分之九，即使这样，这剩余的钱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笔庞大的财富。它可以让我们购置食物来渡过很长一段时间。虽然当这笔钱用完之后就意味着等死，却也无可奈何。终于有一天，我父亲卖肾得到的那笔钱用完了。我知道，接下来的，便是我。那一天，我平生第一次看到了汽车，随后在燥热的车厢内渡过了三天两夜后，我到达了一个城市。城市很繁华，在村中代表着生命的珍贵水源被无节制的浪费；富人所养的宠物吃着我们村人不敢想象的美食。看着他们，我不禁迷茫了。为什么！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差距！我一直这样问着自己，我们村子中的那些人，为什么连这些富人养的狗都比不上！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这样的不公平！接下来，在手术即将开始时，我杀了那个想买我眼睛的人。”

看着秋枫惊愕的目光，帝释天笑了。笑容中带着种说不出的沧桑与痛恨。

“当然，那是个意外。他们想不到一个命贱的连狗都不如的穷小子会敢杀人。当我闭上了眼睛等死时，又一个意外发生了。富翁的家人得知了他死后的消息，居然没有一个人唯我是问，而是马上关心起他的财产……混乱中，我被人带走，他便是上一界的帝释天，我的师父。从他带我进入八部众的那一天起，我便发誓要成为最强！我要重建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

秋枫冷冷道：“真是幼稚。即使你能做到这一点，那你能保证新世界永远是人人平等吗？一个新文明在初生阶段再怎样纯洁，发展到后期也必会变质。因为人们都会像你这样，只想去毁灭或者创造，却从未想过去改变、去使那种纯洁延续下来。”

帝释天怒道：“去改变他们？这根本不值得！他们不配生活在这世界上。他们只懂得**、享受，浪费、破坏这个大地上的一切资源！”

秋枫淡淡道：“八部众是据由佛经传说而创立，可是你据然连最基本的饶恕与感化都不理解，只知道用力量去满足自己的报复心，你和你所憎恨的那些人，有什么不同？”

“说了这么多你仍然不能理解，真让我失望。”帝释天的声音慢慢变冷，“看来我已经没有必要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了。”

“你好像要与我说再见了，但是，你没有告诉我吉祥天在哪里之前，我绝不会让你离开。”

帝释天轻叹道：“本来我想放过你，但你却不想放弃，这便让我不得不对你出手了。”

秋枫撇嘴道：“刚才与阿修罗一战所消耗的体力我已恢复的差不多，已经没必要再听你罗嗦。吉祥天到底在哪里？”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别逼我出手！我可不想与你们八部众接二连三的打来打去。”

帝释天突然大笑道：“逼你出手？真没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了！你实力不弱，但要是与我相比，则相差太远。希望你不要自讨苦吃……”

帝释天话还未说完，秋枫便冲了上去。既然要打，那便要先下手为强，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