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时空的西门庆

第一章 穿越时空的西门庆

我记得,第一次跟前街开茶铺的王婆聊起炊饼武大家的娘子那时候,是在政和三年春上的一天。那时候我英俊啊,潇洒啊,也有钱啊。王婆还没等我说什么,就猜出来我中意武大家的。她说,大官人啊,此事就包在老身的身上了。我没含糊,拍了一锭大银在桌上,甩一下大褂便走了。咱派头拿得足啊,哪似我以后人不人鬼不鬼的,被人在街头呵斥,如同脚碾浓痰。

那天的日头很好,高高地在天中间亮着,不仔细看就像个酒盅似的,阳光照在身上暖阳阳的,让我不禁想起初见武大娘子时的那一幕。记得那天的日头也很好。在这样的日头下,我必须出门游荡一下。我喜欢在在这样的天气里,甩着袖子在街上东游西荡,因为县城里的女人们喜欢看到阳光下怡然自得,风度翩翩的我,以便回家训斥自家汉子。迈着方步踱到前街武氏炊饼铺楼下的时候,忽觉头顶有一片云彩往下掉落,我抬头看时,眼前蓦然一黑,两眼竟然看不见东西了,只是闻到一股香气直往鼻孔里面钻。我明白了,这是哪个妇人刚洗的裤衩套在了我的脑袋上。使劲抽了几下鼻子,我便有些发晕,不知为何,两腿一软,直接躺在了地上,尘土立刻将我包围。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罩住脑袋的东西拿了下来,上眼一看,果然是一条花花绿绿的女人裤衩,针脚密集,做工十分精细。

我从地上爬将起来,顾不得打扑尘土,把它拎在手里,四下吆喝:“谁家丢了衣裳?”

喊了几声,没人答应。我索性捏着它蹲在了当地。我想,这女子丢了自家不雅之物,肯定是不会直接承认的,那我就在这里等着她,兴许是个美貌娇娘,让我来调戏她一番也不错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将裤衩拿在手里揉了一揉,放到鼻子底下嗅了一嗅,感觉爽呆,陶然抬头往上看去。谁料这一看,立马晕倒了——楼上的一处窗户上,一位天仙在羞涩地冲我放电。老天,好美丽的一位娇娘哟!

我以为自己做梦了,这小小的阳谷县城竟然会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躺在地上抽过耳光之后,我登时明白了:这是真的,脸很疼。

我一时动弹不得,浑身筛糠般的颤抖,满脑子都是那娘子花朵一般的笑脸。

下来了,下来了,那小娘子下楼来了,我听见了她轻柔的脚步声。

那娘子荡过来,浅笑一声,从我手里接过裤衩,袅然而去,留下一缕桂花香经久不散。

我躺在那里,哼哧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回家就病倒了,这一卧床就是半个多月。

及待访听明白了这是前街武大郎家的娘子,我才放下心来,暗自庆幸,娘子,你是我的了。

我知道王干娘的把戏,她敢接了我的银子,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果然,我回家呆了不到两天,王干娘就托人捎信来了,让我赶紧去茶铺,她有话要对我说。

我让小厮帮我把头洗了,在上面插了一朵郁金香,换了一身排场衣裳,疾步往前街赶去。

路上,我的浑家吴氏撵上来,追着我直哼哼:“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话儿要交代,虽然已经是百花开,当个里个当个当,路边的野花呀,你不要采!记住我的情,记住我的爱,记着有我天天在等待,我在等着你回来,千万不要让别人把你的箫吹坏……相公呀,奴家说的都是为你好——路边的野花呀,你不要采,不呀么不要采。”

我连头都没回,接口道:“不采白不采,白采谁不采,采了也白采,当个里个当个当。”

吴氏自然不会让我当街如此放肆,大嘴一咧,从裤裆里抽出搓衣板就跪了上去。她总是这样,受不得一点儿委屈,一感觉不得劲儿,便以此相逼。以至于都形成习惯了,无论走到哪里都随身携带搓衣板,以便随时发难。

这种时候,我当然不能上前哀求让她下来,旁边万一有潘金莲的街坊瞧见,将来会**份啊。

我装做没有看见,疾步跳到路边,傲然将手伸到街心:“taxi!ta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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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声taxi!taxi!我喊得非常有派,因为一般人不管出租车叫taxi,这是我的专利。

我曾经梦游到当今这个年代,知道这样招呼出租车比较时髦。

我们宋朝的出租车跟现在的不一样,由官府统一安排的人充当司机,他们腰上一律栓着一把朝后的太师椅,脚下蹬一只木制滑轮。客人坐上去之后,自己动手将太师椅上的一个木制狗嘴巴卡住脖子,以免滑落下去。坐这种出租车也很有讲究,一般男人坐在后面,遇见女人,太师椅就挪到了前面,碰上薄有姿色的女子,司机一般也不会要钱,随路摸几把,车钱便也作罢。这跟当今的出租车司机有些类似,碰上黑道人物或者妓女啥的,一般也不收车钱,要是遇见个蓝眼珠“helo,helo”地打车,那就更要不得了,国际主义嘛。

当下,我坐了“taxi”,反手对司机打个响指,说声“走着,王干娘凉茶铺的干活”。“taxi”得令,一溜烟窜了出去,后面只留下一团尘土。这番景象,当场把吴氏气倒在地,搓衣板仿佛长在了她的腿上,随着蹬腿上下翻飞,口里的白沫小河一般地淌,沿着路旁小沟直淌到了城南护城河里,把河里的鱼引逗得直往河面上蹿。打鱼的高兴了,翘指夸她是河神娘娘。我没管她,乘着“taxi”猛劲地往前赶,鼻子抽个不住,满脑子都是武大娘子的身影,我断定,此行必有收获。

我怀揣前几天就写好了的给潘金莲的情诗,心里像揣着一只兔子,一蹦一蹦地往外蹿。司机服务好,我就奖励他,我让他听我作的诗,我高声吟唱道:“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亲爱的,你张张嘴,我也张张嘴,咱俩都沉醉;亲爱的你跟我飞,到我家去看风水,亲爱的来跳个舞,一跳跳到天擦黑;我和你缠缠绵绵床上睡,飞跃这红尘永相随……”

司机可能从来没听过这么煽情的情诗,跑着跑着就放慢了速度。街上过路的小孩就指着他的发动机——也就是裤裆那里,笑话他,指责他在那里支了一架小帐篷。于是我就知道我这诗作得好,猛喝他:“亲爱的,你快快跑,我要给你洗洗澡。”司机便收了帐篷,他知道我是财大气粗的西门大官人,脚钱不会少给,发声喊,两脚车轮般飞转。

吟着诗疾行了一阵,口中就有些干渴,我喝住“taxi”,一头扎进了路边的一家酒肆。

酒肆里坐着一位文文静静的书生,那书生见我进门,冲我一点头,刷地打开了折扇。

羽扇纶巾,气宇轩昂,三缕长髯,面相矜持,我一楞,感觉这人十分面熟,他是谁呢?

那书生见我呆在门口发愣,淡然一笑:“西门大官人,认得小生否?”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面熟,恕罪恕罪,一时记不起来了。”

正楞着,司机赶了进来,那书生道声“呔!”,司机登时把黑脸变成黄脸,喏喏而出。

这就将俺的车钱省了?这人是谁呢?好大的派头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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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时空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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