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你可听见了我方才所说的话?」

「听见啦!」陈敬业笑着继续嗑瓜子。

「那就请你快教官老爷放了苍威。」

「为什么?他可是将我的新娘抢走的人。」

轻咬红唇,段云罗犹豫了会儿才轻启红唇,「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

「喔,是吗?」陈敬业笑眯了一双贼眼。

虽然极为厌恶被他这么盯着瞧,但是段云罗仍挺直了身子站在原地,任他的视线在她身上游移。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她极力让自己的嗓音保持平稳。

「嘿嘿……」陈敬叶干笑几声,「那还用说,当然是要你成为我的妻子,再把所有家产交出来。」

段云罗拧紧蛾眉,「办不到。今生今世,我只会是苍威的人,而你也别妄想动段家一文钱。」

「那好,你就等着替他收尸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不禁拧紧蛾眉,心生不祥。

「没什么,只是我早已买通了官老爷,将他依杀人强盗重罪判处死罪,于晌午前将他斩首。」

「什……什么?」段云罗倒抽了口凉气,神情骤变,身子更是不停颤抖,险些站不稳。

不,她绝不能让苍威死,她非得前去救他!没有任何迟疑,她立即转过身就要离开。

见她欲走,陈敬业立即站起身,箭步向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臂,「你想上哪儿去?」

「放手,我要去救苍威!」段云罗转过头,恶狠狠地瞪向陈敬业。想不到他竟会做出如此卑劣的事,实在太可恶了。

「哼,你以为我会让你走吗?」陈敬业握着她的手,直往厅堂后方走去。

「你想做什么?又要带我去哪里?放手……快放手啊!」她又气又急,不断挣扎,用力拍打着他的手,然而这一切却只是徒劳。

「那还用说,当然是让你成为我的人,到时候,你也只能嫁给我了。」陈敬业一脚踹开厢房的门。

「不,不要!」段云罗放声大喊,拚命挣扎,「救命……救命啊!」

「哼,任你喊破了喉咙也没有用,不如乖乖成为我的人吧!」他早已将府里的仆役全都遣开,绝不会有人前来帮她,而且他先前可是给过她机会,既然她不肯乖乖就范,那么就只好吃苦头了。

陈敬业用力将不停挣扎的段云罗一把抱起,用力往床上丢去。

被他这么一抛,段云罗的后脑勺撞上床铺后方的墙壁,疼痛不已,顿时全身一软,倒卧于床上,再也使不上力。

「哼,为了逼你出面,我可是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放火将彩云布坊给烧了,怎么可能再让你逃掉?」

陈敬业先将身上的衣袍褪下,再向前伸出手用力扯开段云罗的衣襟。当他瞧见她那高耸的酥胸正被一件艳红的肚兜包覆着,脸上不禁露出淫笑。

「嘿嘿……今儿个我可要好好尝尝你的滋味。」

「别……别碰我……我的身与心……全都是苍威的……」段云罗双眼含泪,哽咽着道。

原来竟是陈敬业将爹的布坊烧毁!若不是她头疼得难受,四肢使不上力,不然她定会反抗到底,绝对不让这个可憎的男人碰她的身子一下。

「贱人,到现在还在想着那男人!」陈敬业气得用力甩了她一巴掌,并准备拉下她的罗裙,让她彻底成为他的人。

「唔……」段云罗被他这么用力一打,只觉头晕目眩,嘴角更是渗出血丝。

苍威……苍威……若是你死了……那么我独活也没有用,更不愿自己的身子被陈敬业玷污……

正当她打算咬舌自尽时,一道挺拔的身影在此刻奔入厢房,伸出长臂将陈敬业自她身上拉离。

「谁?」陈敬业才一转过头,脸就被人结结实实的揍了一拳,跌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号,「啊──」

瞧见床铺上的段云罗此刻的模样,怒气立即涌上心头,苍威愤怒不已,拉起倒卧在地上的陈敬业,将他的身子扳过来,狠狠地朝他脸上不停用力挥拳,每一拳皆极为沉重。

陈敬业早已被他打得失去意识,脸上全是血。

见苍威再打下去肯定会出人命,段云罗连忙伸手扶着床,稍微坐起身,虚弱地喊道:「苍威,别打了……别再打了……若你真打死了他,被官府处决,教我一个人该如何活下去?」

苍威原本打算再往陈敬业脸上击去一拳,听见了她的话后,紧握成拳的手就这么悬在半空中,好一会儿后才放下来。

转过身,看了眼衣裙凌乱的段云罗,他将身上的衣袍褪下,走向前将她的身子紧紧包覆住,随即轻柔的抱起她,离开这座宅第。

【第九章】

返回段宅后,苍威将段云罗轻放于床铺上,再请秀儿取来一桶水与一块干净的布巾。

秀儿将东西拿来后便转身退下,并替他们将门扉掩上。

将布巾沾湿后拧干,苍威弯下身,以无比轻柔的动作轻轻擦拭着段云罗的脸,深邃的青眸里有着不舍与心疼。

「抱歉……让你担忧了。」段云罗轻轻地道,眼里有着自责。

「别向我道歉,只要你没事就好。」

方才所见的情景再次浮现脑海,让苍威的双手不禁紧握成拳。

该死,陈敬业那家伙竟敢打她,并想玷污她!若不是她的劝阻,他定会将那家伙碎尸万段!

段云罗看着他,好一会儿后,伸出柔荑轻抚着他的脸庞,「为什么你能平安离开衙门?陈敬业说他已买通了官老爷,要将你依杀人强盗的重罪处决。」

「因为我让那个狗官看了这个。」苍威自怀中取出一块有着皇族印记的令牌。

段云罗伸手接过,眼底立即浮现一丝诧异,「这个不正是……」

「万万没想到,我所舍弃的凌蔺王身分,最后竟能救了我一命。」苍威自嘲地一笑。

段云罗握住他的双手,「不管你是君王或是奴仆,我都会永远待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闻言,苍威情绪激动的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待我差人将彩云布坊重建,我们……」

「不必了。」段云罗轻摇头。

「为什么?」他眼里有着困惑。

「虽说彩云布坊是爹的心血,但是,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了,就让它随着爹一起逝去吧。」她淡淡地说。

「这样好吗?」

「嗯,若是布坊真的再度开张,到时候我又得烦忧布坊的经营,说不定哪一日陈敬业又来骚扰、闹事或是放火烧毁……所以,不如就这么让它结束,我们搬到别的地方居住,重新开始我们的人生,你说好吗?」

他都能为了她而放弃王位与江山,那么她又为何不能为他离开玉霞城?

为了他,一切都值得。

苍威凝视着她,「都好,一切依你。」她的话倒也确实,他是不放心让她继续待在玉霞城,以免再有人刻意骚扰,或是出什么意外。

段云罗倾身向前,额头抵着他的,柔声轻语,「苍威,等我们离开这里,找个地方稳定下来后,尽快与我成亲好吗?我想成为你名副其实的妻子。」

闻言,苍威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好,当然好。」她的愿望,他定会尽快为她实现。

苍威和段云罗先差人将被火烧毁的彩云布坊清理一番,再将三年前人们送来的贺礼全数归还,然后分别给家中所有仆佣一笔银子,让他们回去与家人团聚,并将宅里的一些物品拿去送给需要的穷苦人家。

待这些事都处理妥当之后,他们便打算起程离开。

苍威轻柔的抱起段云罗,一同坐于马车内,看着那紧锁着的段宅大门。

「还要不要再多看几眼?」他柔声轻问。

「不必了。」段云罗轻摇头,伸出柔荑将马车的布帘放下。

王齐立即驾着马车往前行进。

两人坐在马车内,苍威伸出长臂,将她的娇躯搂入怀中,凝视着她的青眸里有着对她始终不变的爱意。

这时,他发现在她发上所插着的,正是他之前离开时送给她的那支木制簪花。

「想不到你还留着这支簪花。」他的嗓音有些低哑。

偎在他怀里的段云罗,轻笑出声,「是啊,我一直随身带着,因为这是你送给我的,是我的宝物。」

东西的价钱,并不代表它真正的价值,就算它不过是木制簪花,但这可是苍威特地买来送给她的,在她心里自然什么也比不上。

闻言,苍威笑了,伸出大手轻轻勾起她小巧的下颚,深邃的青眸直瞅着她的眼。

「而你,是我今生今世最珍贵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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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卿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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