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可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突然什么都不能确定了,儿子真的对那丫头没有一丝情感吗?

她的儿子她最了解,一直以来都是女人前仆后继地涌上来,但是他从来不放纵、不乱来,绝对不会贸然和女人滚到床上去。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郝玛那丫头勾引儿子了!心中一旦认定了自己的推测,郝夫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相对于郝夫人铁青的脸色,郝岩却显得十分平静,他抬头回望母亲的凝视,缓慢开口说道:「我会负起责任。」

「负责任?」郝岩模糊的答案让郝夫人几乎要尖叫出声了。「什么意思?你要对谁负责,是被你气走的米雪儿,还是郝玛那丫头?」

对于郝夫人的气急败坏,郝岩只是淡淡地说道:「母亲,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

「处理好?」郝夫人气愤地开口。从小到大,她对郝岩连重话都很少说,但是今天,她却指着儿子的鼻子怒声道:「怎么处理好?我只知道,我的儿子对不起人家,居然在订婚之宴和自己的外甥女搞在一起,还让人抓奸在床;我只知道,我的儿媳妇伤心了,被我的儿子伤透了心……」

「母亲,」好像是感到有些疲倦,郝岩揉揉眉心,说道:「您比谁都清楚,郝玛和我并没有血缘关系。」

「没有血缘关系?」郝夫人冷笑一声,「没有血缘关系就代表你们能这么肆无忌惮地搞在一起?别忘了,她叫了你十二年的小舅舅!我告诉你,你们这是乱伦,是乱伦你知道吗?败坏了郝家的门风,你到底知不知道?还有郝玛那个死丫头,跟她那个妈一样不要脸,简直就是她的翻版,她妈还好,还知道到外面去找男人,她居然勾引到自己人屋里来了……」

「母亲!」郝岩无法忍受母亲这么诋毁郝玛,他厉声制止母亲,并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再次开门说道:「总之,这件事情,我会给您一个交代……」

「哼!」对于郝岩的保证,郝夫人冷哼一声,口气明显地软了下来。「不必对我交代了!你最该给交代的是被你气走的米雪儿!真是的,我可怜又无辜的媳妇,居然遇到了这等丑事!」

郝夫人这边嘀嘀咕咕还在抱怨个不停,并没有看到郝岩的目光倏地一沉。

可怜?无辜?米雪儿真的很无辜吗?再怎么心急想找未婚夫,也不该领着他的母亲出现在郝玛的房间,摆出一副捉奸在床的姿态。

郝岩在心中冷笑、他并不是这么容易上当的人,更不是这么容易就被人设计、操控的男人!

今晚表面上看是酒后乱性,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被迷惑了,他对郝玛有了异样的感觉,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爱情,但是在那一刻,面对郝玛的泪水,面对她的告白,还有她被下药后毫无保留的热情,他忍不住动心了,也对她产生了男女之间的欲望。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不想把她推给其他的男人,她是他的小马儿,怎么能让其他男人染指?所以,他顺从了自己的渴望,占有了甜美的她……

郝岩伸手捏了捏眉心,今晚的事情还有许多疑点,他会把一切都谓查清楚!

「砰砰!」

郝玛洗完澡,开始打包简单的行李,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突然傅来两记敲门声。

会是谁?郝玛心中一惊,但不管来人是谁,这些东西还是先不要让对方看见比较好。

她把自己的行李袋踢到床下,确定没有什么破绽之后才开了门。

「小……郝……」看到门口站着的人,郝玛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面前这个男人,该叫他小舅舅吗?他们几个小时前还身体交缠,分享了男女之间最亲昵的欢愉;叫他郝岩吧……她又想起郝岩并不喜欢她直呼他的名字。

一时间,郝玛僵在那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郝岩好像看出了她的尴尬,没有说什么纠正她的叫法,只是侧身走了进来,看了简单的房间一眼,心中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但是仔细一看,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事情。

是他的错觉吗?他似乎觉得这房间变得有些不同……

算了,他并不是来研究她的房间的。

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后,郝岩看着脸色酡红的郝玛,开口问道:「还疼吗?」

「……」这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他才问完,郝玛的脸已经开始煎起鸡蛋,并且嗤嗤地冒烟了。

房间一片沉默,尴尬极了。

最后,这是郝玛忍受不了诡异的气氛,主动开口,声如蚊蚋。「呃,那个……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没事不能找你吗?」郝岩淡淡开口,看了一眼郝玛,突然说道:「今天晚上……」

既然知道有人对郝玛下了药,他也想查清楚是谁有胆子在郝宅动他的人。

「啊,是意外……只是意外……」郝玛脸儿一白,迅速抢白道:「我……我今天不小心喝多了……你……你应该也是……所以……」

「是吗?你心里是这么认定的?我们之间的事情只是酒醉后发生的意外?」郝玛的答案让郝岩声音瞬间变得冷冰冰的。

「我……我今晚真的喝多了,加上心情又很乱,所以……」郝玛涨红着脸解释。如果不是体内的酒精发挥了效果,她哪有可能一把抱住郝岩,又是献吻,又是献身,甚至说出只要给她一晚的美梦就好,还做出这种大胆无比的事情?

只是,她没想到郝岩居然真的答应了,让她在他的怀中蜕变成为女人,如果她记得没错,郝岩在订婚宴席上也喝了不少酒,应该就是这样,所以他才会一时之间失去理智吧?

陷入自己思绪之中的郝玛,完全没有注意到郝岩一张俊脸因为她方才的话,变得铁青而阴沉无比。

「你的意思是一切都只是酒精作祟,所以就算不是我,只要任何一个走进这房间的男人都可以?」郝岩不由得想起在郝玛门口徘徊的鬼祟男子,难道,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是郝玛特别设计的阴谋?

「今晚的一切是你设计的吗?」他不得不怀疑。

郝岩的指控让郝玛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然后,她看到他那双平静幽深的眸子里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有一片冰冷。

原来,他是这样看她的吗?一切只是她为了得到他所设计的阴谋?

心,像是被人用力刺了一剑,郝玛忍着心口的闷痛,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成拳开口问道:「郝岩,你……爱我吗?」

「不爱。」迟疑了一会,但郝岩开口回答了。

「为什么不爱我?」

「没有为什么,只是不爱而已。」郝岩有些烦躁。他已经不是整天将爱摆在嘴里的青少年,更不明白为什么郝玛总要他回答这个问题。

「即使明白我那么的爱你,你也不愿意爱我吗?」

「不愿意。」他现在很乱。

「这么绝情,没有丝毫商量考虑的余地吗?」

「是的。对不起。」爱是如此虚无飘渺的存在,即使对方是郝玛,他也不愿意说出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字眼。

「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执着地得到一个答案?」为什么要逼他?

「因为……我不死心。」

「那好,我给你一个死心的理由。我不爱你,因为我不能爱你,因为,你是我的外甥女。」先前这是外甥女的女孩,突然之间变成了他的女人,他需要多一点时间来把两人的关系想清楚。

尽管有心动、有渴望,但是郝岩告诉自己,那只是因为今晚的气氛……

郝玛垂下眸子,心中一片苦涩。现在,她真正死心了。他们已经在一起十多年了,但郝岩依然无法将她当成一个女人看待。

所以,她该死心了。

郝岩离开房间后,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书房里。

他并没有对郝玛说谎,郝夫人的教育里,爱是虚无飘渺、无法掌控的东西,所以他们不需要。

对他来说,没有爱或不爱,没有心动或不心动,只有想要和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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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马就吃回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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