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所以她死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子好好的,脚也在,不是说死掉的魂魄是看不见脚的吗?

所以说,她其实还活着?

那……绑匪会不会因此寻到吴公子的踪迹?

她惊恐的急忙拍击「吴岳」的肩,想警告他快逃,却没想到,回过头来的那张脸,竟是属於绑匪的。

她惊骇的倒退数步,绑匪却是一个箭步就抓住她的手腕。

「吴公子是你的老相好是吧?」绑匪笑得好狰狞。

她用力摇头,泪流满腮。

「你不要以为你死了,我就要不到钱!就算只剩尸体,我也有办法拿到赎金!哈哈哈……」

她霍然想起绑匪的确说过这句话——就算她死了,他还是能拿到赎金的!

在绑匪的眼中,只有钱才要紧,人命根本不重要!

「等我拿到钱,我连那个吴公子一起杀!」

「呜!」她大声的喊着「不」,可是出口却是呜咽,「呜!鸣呜!」

「纷纷!纷纷!你醒醒!纷纷!」

那是谁的声音?不是吴公子的吗?

陆纷纷大惊失色,才想开口叫他快逃,忽然一阵山摇地动,她脑子一阵晕眩,她闭眼再张眼时,眼前景象突然一变,她果真瞧见了「吴岳」。

天!他是被抓来了,还是找到她了?

她激动的坐起,用力推他。

「呜!呜呜!」逃!快逃!

「纷纷,你别激动,我……」她还是不断的推他。

「纷纷,那个绑匪死了!」

推肩的手一顿,溢满泪水的眸难以置信的扬起,对上他情绪复杂的黑眸。

「我找到你,在打斗时,将绑匪杀了。」

呆愣的她,一时之间无法完全消化他的意思。

他找到她?

他杀了绑匪?

那个绑匪再也威胁不了他们了?

消息太过突然,她面色呆愣,难以置信。

「你受苦了。」後悔的指轻抚被折磨得凹陷的颊,难以置信自己怎麽能这麽狠心的下手折磨她。

她摇头,小手轻握着他的手腕。

「我带你回家……」

腕上的小手忽然用力,并拚命摇头。

「你不要回家?」

她用力点头。

他忽地想起她拒绝的原因了——他们正在「私逃」中啊!

「我不能这样委屈你,我要明媒正娶。」

她再摇头。

她很清楚她爹不会答应的。他只是一介平民,没有显赫的头衔、没有傲人的财富,他就算来提亲,也只会遭受羞辱而已。

「别担心,我一定娶你进门。」他怜爱的将小手合於掌心。

她仍是一径儿摇头。

「我有办法让你爹答应的。」

她诧异抬首。

「相信我。」他给予坚定的笑容。

仿佛天下无事可难倒他的坚定,让她选择相信,相信他一定有办法让父亲答应他们的婚事。

她娇羞的点头,强壮的双臂搂住纤细的肩膀,将人抱到他的大腿上来,亲吻她的头顶。

她依偎在他的怀中,必底满溢着浓浓的幸福感,想到能与他正大光明的在一起,嘴角不由自主的弯翘着。

她真的好喜欢他,第一眼就被吸引,仿佛上辈子他们就曾经生死相许,并互许下辈子仍要在一起,所以她的心魂才会如此受牵引。

大手轻抚着她的大腿边侧,再缓缓往上滑过纤细的腰肢,托住浑圆的下缘,而他的下腹处则已雄壮的鼓起。

他亲昵的抚触让小脸微红,忍不住抬首望入深幽的眸子。

他低首吻了下水眸,她笑着闪避,他再准确无误的含入笑花,细密的轻柔啄吻,虽然很想品尝丁香小舌的柔软,但他还记得她的伤——因他而起的伤,故只柔柔的亲吻嫩唇,像对待一个珍稀宝物那样的小心翼翼。

他的手没有任何闲置的脱掉她身上的暖裘,解开所有的盘扣与绳结,自纤白细致的圆润肩头卸下身上的厚衣。

冷空气拂上裸露的肌肤,她不由得轻打了个寒颤。

「冷吗?」粗砺的掌心抚过起了鸡皮疙瘩的肌肤。

她娇弱的点点头。

於是他将她放上床,拉过最暖和的紫狐皮裘罩上两人的身。

「等等就给你温暖。」他笑着再次吻她的唇。

……

她纤细十指用力掐紧他的手臂,指甲深陷。

「呜……」她的啜泣声清醒欲开始冲撞的冲动,他心疼的停止,长臂横过她颈後,将她抱入怀中。

「疼吗?」

埋在他胸口的小脸点了点。

「抱歉。」简单的两个字有着多少的悔恨与不舍。

要不是误解了她,她也毋须承受这麽多苦楚。

他真是个混蛋!

无法宽容与原谅的大混蛋!

螓首摇了摇,柔顺的依偎在他怀中,等待着痛苦过去。

他轻柔的在娇躯身上爱抚,以温柔的吻吻去她的疼痛与不安,直到她眉间的皱褶逐渐服贴,取而代之的是眼神的迷离,他方尝试性的往後退了些许,再缓缓往前挺进,「还会疼吗?」

虽然在移动中,她没有任何不适的神色出现,他还是想得到她的确定。

她移动了下大腿,凝神感受,摇了摇头。

即使她螓首轻摇,但他也未因此躁进,捺着性子慢慢的与她的身子迂回,让未经人事的她逐渐适应他的巨大,接纳他的所有,直到痛苦被愉悦所取代,小嘴开始轻吟着舒服的呻吟,情不自禁圈上劲腰的双腿透露着需求更多的急切,他方放胆的在纤细的粉躯内尽情驱策,以他的有力冲撞她的娇柔。

「啊……」她的心脏狂跳,无助的圈上他的粗颈,像是溺水者攀着浮木,只能任由他带领着她奔向未知的世界,直到高潮的巨浪将她淹没……

小木屋位於半山腰上,在万里无云的天气,视野极好,可以看到远处的城市,还可远眺其他已逐渐染上绿意的山头。

木屋的後院,拴着一匹马,是楼永夜将陆纷纷送上来时的骑乘工具,此时他正忙着帮马配上马鞍,而陆纷纷就望着远方,心想着,她的家,是否就在那个城市方向?

如果可以,她想跟他在这小木屋多待几天,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打一开始,她就下了决心要与他私奔,自然没有回去的理由,她会写封家书给父母,告知一切安好,请不要来找她,但他承诺绝对有办法让父亲答应他们的婚事,她只好依了他的决定,隔天就下山。

虽然他信誓旦旦,且自信满满,但她心里还是不免耽忧父亲不会答应他们的婚事,心中因此惴惴不安,眼看着马匹上的鞍辔即将装好,她咬着下唇,好想告诉他,别回去了。

别特地回去一趟,征得父亲的同意,因为她清楚父亲根本不会同意她嫁给布衣平民,没有个官阶,父亲是看不上眼的。

经过一天的休养,还有神奇创伤药的加持,陆纷纷舌头的咬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出口清晰的字句,只是说得稍微缓慢了点而已。

她走来正在固定缰绳的楼永夜身边,面露些许不安的问,「你可以告诉我,你要怎麽说服我爹吗?」

楼永夜抬起头来笑了笑,轻捏被料峭寒风冻得冰凉的粉颊,「别担心,我自有方法。」

「现在说嘛!」

「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现在说也是惊喜啊!」不说她心不安啊。

他故意板起脸来,「不能有点耐性吗?」

她极其不愿的扁了扁嘴,「我只是怕……只是怕那惊喜不够惊喜,我爹那人很固执的,不是那麽轻易就可以说服。」

「你不相信我?」

以为他不高兴的她急忙忙的否定,不小心就大舌头了,「偶东兰相信啊!但夕偶爹早就……」

食指轻按焦急的粉唇,「尼在梭啥呢?偶都听咽懂。」他故意学她大舌头,把一句「你在说啥呢?我都听不懂」学得唯妙唯肖,好像他舌也受伤了。

他好过分,竟然这样欺负她!

「不理你了!」她佯装生气的转过身。

「我的好姑娘。」他弯腰双臀揽住纤肩,「交给我,相信我,没有我处理不了的事。」

细想,她这样操心也没有用,既然他执意要给她一个惊喜,她就耐心点等候吧。於是她转身回拥,「嗯,我相信你。」

楼永夜摸摸她的头,低首啄吻芳唇。

本是想让她放心的轻吻,可在双唇相触的刹那,有股强烈的不安涌上陆纷纷心头,她不自觉用力搂紧他,不愿他放开,主动送上香馥软舌,在纠缠的时候,求得一个安心的依侍。

「唔……」楼永夜低喘了口气,「你这样会让我不想下山……」

「那就不要下山……」粉躯贴得更紧,大胆的说,「等我们生了娃儿再回去,这样爹爹不想承认也不行。」

楼永夜不由得失笑,鼻尖磨蹭她被冷风冻得发红的鼻尖,「别担心,光咱们生米煮成熟饭,你爹不答应也不行。」

「但他会打死你。」

「打死是不至於,但是若让他揍两下可出气,那倒也无妨。」他可不是被揍个两下就会受重伤的普通人。

「谁说无妨?」蛾眉倒竖,「爹若揍你,我会心疼的。」

「你爹的心肝宝贝被我拐走了,他也是很心疼的。」

闻言,陆纷纷抿唇沉默了一会。

「我知道我很不孝,可是我没有办法……」晶莹泪珠在眼眶打转,「我不想嫁给许举人,我不想为了父亲的声誉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我不要……」

「就算他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什麽才是对我最好!」她鼓起腮帮子道。

「就算嫁给我,每天都须为了生活奔忙,没有华衣美食、没有丫鬟伺候,你不怕这样的日子你过不下去?」

「我可以!」她斩钉截铁道。

「你没过过这样的平凡日子,你怎麽知道你可以?」

「跟石头没两样的馒头我都吃得下去了,我当然可以!」

「但你却又想吃大肥鸭……」他倏然住嘴。

陆纷纷并不晓得那个绑匪是他假扮的,他将她的伙食说得这麽清楚,岂不是露馅?

「每天都吃干馒头很痛苦的,偶尔吃个大肥鸭不为过吧?买不起就自己养啊!我们养得起吧?不然我上次给你的银两,咱们拿去买鸡跟鸭……对了,我外婆以前就是靠买卖鸡鸭赚钱的,我相信我也可以办得到,毕竟我有我外婆刻苦耐劳的血缘啊!」她说得脸容发光,完全没想到为什麽楼永夜对於她的伙食似乎了若指掌。

真是个不解世事的傻小姐。他充满怜爱的抱紧。

「不然我们多待一天好不好,我让你看看我有多少本事。」她祈求。

「可这没有现成的鸡鸭可供你饲养买卖。」他假装面露无奈。

「不能去买?」

「就为了养一天?」

「等取得我爹的谅解,再回来山上住啊。」她的语气十分天真。

到时恐怕鸡鸭都死了吧?果然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啊。他啼笑皆非。

「你想住这儿?」

「不行吗?」陆纷纷不解这有什麽不好。

「这冬日很冷。」

「我耐得住!」她得意的握着他的手,「虽然风很冷,但我的手还是温温的喔!」

「但你的脸冰冰的!」

「那是因为风一直吹的关系啦!只要进入屋里,等等就会暖了。」

「是吗?」

「不信我们进屋!」她拉着他走向屋子,「我们晚点再走,我一定要证明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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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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