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第六集

第一章花园谷主

以世俗的眼光来看,能够让我心中生出这样的感觉,这个人修为之强的确是不能用一般来形容。

至少在心性修为之上,可以说与叶雪的成就不相上下了;当然,如是和柳幽若相比,自然还是要差上许多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会有这样的一种感觉,似乎白衣人刚一出现,我就开始非常自然的评估起他的自身实力。

那是一种非常奇异的感觉,我以前似乎从来没有经历过。

也可以说,那只是一种玄妙的精神感应,当然,没有一定的心性修为,你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

突然之间,白衣男子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精神探测,回转目光,漆黑的双眸已然直直的向我看了过来。

没有任何的理由,白衣男子的目光,竟陡然间越发的变得凌厉起来,犹如实质的两道寒芒,如利箭一般向我射了过来。

被那寒意凛然的目光所波及,蓦然一震之下,众人的心中,只觉得无端的生出一股森森的寒意。

让白衣男子感到意外的是,作为当事人的我,浑然不受半丝影响,平和的目光微微一笑,一如刚才那般,神色之间依旧谈笑自若,只是作为礼貌,在双方的目光相碰的刹那,我还是向那白衣男子作了一丝礼节上的问候。

虽然我显得平和的目光,没有一丝凛然的凌厉,可是在白衣人犀利如剑的眼神之中,却浑然没有丝毫逊色之处,不但如此,在我那平和的目光之中,竟还隐隐的蕴涵著一种博大的宽容与无尽的包含。

很快的,白衣男子的脸上便也泛起一丝震惊之色。

忍不住多看了我两眼,若有所思的白衣男子收回目光,他的面色瞬间便也恢复原状。

“让各位久等真是不好意思,在下叶怜花,不知几位客人怎麽称呼?”刚一走近,白衣男子便爽朗的道。

他话语之中没有称呼我们为朋友,而是称为客人,看来在他的心中,似乎并没有存有什麽敌意。

我心中一阵意外,曾经听娜丝说过,叶雪有个哥哥是这花园谷的谷主,这白衣男子姓叶,修为如此之高,难道说?此人便是花园谷的谷主吗?

可是,如果白衣男子便是这花园谷的谷主,那他亲自前来相迎,以谷主的身份而言,这道理好像真的有点说不过去呀?

到底这样一个特殊的人物,在这花园谷中会是一种什麽样的身份呢?想来,即便他不是谷主,那麽在这花园谷中,他的身份也一定不会太低!

“少在这里惺惺作态。”甘剑冷哼道:“有什麽手段尽管使出来吧,我们既然来到了这里,不管你们有什麽伎俩,我们也决不会皱一下眉头。”

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甘剑的心中也是鬼火直冒,如今给他逮著一个发的机会,甘剑的言语顿时显得刻薄起来。

我暗暗摇头不已,真是一个蠢才,以甘剑这样愚蠢的人物,在诡异的江湖武林中能够活到现在,还真是一个奇迹。

叶怜花一怔,平和的目光扫过甘剑,忽然之间便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麽?”龙天面色一变,冷冷的问道。

笑声一停,叶怜花看了众人一眼,冷然的的反问道:“又有什麽,你们能够接得住的吗?”

完全不用刻意的掩饰,话语一出,叶怜花肃立的身躯,顿时散发出一丝不容置疑的霸气。

众人呆了一呆,一时被叶怜花的气势所慑,全都哑口无言。

“好了,你们既然不愿意大名相告,那我也不会勉强你们。”目光环视众人,叶怜花的语气已渐渐的有了一丝冷肃:“只是有一个问题,我却想要请教一下,不知各位缘何会闯入我这花园谷?”

没有人回答。

叶怜花冷哼了一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各位应该是有所为而来吧,我这花园谷地势隐秘,如不是刻意而为,想来各位也是找不到这个地方的,只是不知各位朋友到底所为何事?”

卢采文面色一阵黯然,扫了诸人一眼,这才轻叹道:“阁下只怕是误会了,其实我们也不是故意要闯入贵谷的,为了追踪一头雪狐,我们这才无意之中闯入贵谷。”

“雪狐!”叶怜花一脸震惊,不信的道:“你说你们是随著那雪狐才到了这里的,可是,这怎麽可能?”

“哼!有什麽不可能,这里又不是什麽不能来的地方,你以为我们千里迢迢的,想来到你们这个鬼地方!”

火暴的甘剑似乎早就已经忍耐不住,终於又站出来哼声道。

我心中暗暗一叹,从来没有让我心中如此的讨厌一个人,可是甘剑,无疑便是我最讨厌的那一种人,无知,愚蠢,冲动,真是懒得讲他了。

不过显然,陷入沉思的叶怜花,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甘剑的那种恶劣的态度,不但没有理会甘剑,也没有理会其他的人,只是一脸沉思的样子。

顿了一顿,叶怜花面色一展,这才大声笑道:“没有想到,真是没想到你们竟然是跟著那一头雪狐而来,原来一切如此而已,不错不错!”

这一番话说得奇怪,众人不知道叶怜花言语何指,一时间,不但所有的人被叶怜花的这一番奇怪的话弄得有些懵了,就是身在其中的我,也被那叶怜花的话语搞得莫名其妙。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阁下应该便是这花园谷的谷主吧?”神情一正,我忽然说道。

叶怜花的面色却有些奇怪,不解的道:“我又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虽然没有当场说明自己的身份,可是言下之意,自然已经是承认了我的推断其实是正确的,龙天等人脸上一阵的意外,不解的盯著我,神情之间怪异之极。

我微微一笑道:“其实我也只是在那里瞎猜的而已,只是不知,阁下以谷主之尊降贵相迎,到底有何用意呢?”

平和的话锋虽然渐显得犀利,可是这一次,叶怜花倒是没有再回答於我,环视众人,叶怜花神色湛然的脸上,渐渐的有了一丝冷肃之色,气质的陡然转变,使得他整个人,渐渐的有了一派之主的威严。

“不管如何,我其实都没有为难各位的意思。”

环视众人,叶怜花的语气渐渐的有了一丝慑人心魄的力量,一字一句徐徐的道:“不过花园谷的宁静,我也不愿意被人所打扰,如是各位答应我,出了花园谷之後,便将这里的一切彻底忘记,而且发誓,将永远不再踏上我花园谷的地界,不向别人透露一丝,关於我花园谷的任何事,那麽各位现在,尽可放心离去,我花园谷决不会对各位有半丝留难。”

变得通透的目光扫过众人,与他神光灼人的目光相接的刹那,众人心头狂震,全都忍不住低下头来,话语之间,但听叶怜花缓缓说道:“不知各位现在,究竟意下如何?”

┅┅

没有人回答,似乎现场之人,全都被叶怜花刚才的气势所慑伏,一个个垂头隐目,神情一片沮丧。

我心中大为惊讶,短短的瞬时,叶怜花浑身上下,突然极其自然的散发出一种逼人的强大气势,虽然是不经意间流出露出来的,可是此时的他,已然彷佛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神,一个无所不能的神。

为什麽会有这样奇怪的事情发生?

环视四周,心中略一思索,我突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这广场圆周,本是一个极大的阵势,从中流露出来的煞气虽然极淡,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叶怜花,他竟然可以借助这身边的这种煞气,进而壮大自己的气势。

难怪我进来的时候,竟然感觉这里有些怪异,原来如此而已。

即使是我,对於叶怜花的这种“借天”之能,心中也是由衷的发出了一声赞叹。

真是没有想到,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一种妙不可言的功法,以叶怜花那样的修为,居然也能够转换自然之气为我所用,说是“借天”,当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修为,早就达到了对“道心”的修持,这其中的玄妙之处,我又岂会看得出来。

即使是气势越来越盛的叶怜花,感觉到我依旧平和的面容,也不禁呆了一呆,连他也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时候竟然还是无法影响得到我的心境。

淡淡的笑容,一如刚才那般,脸上浑然没有一丝异色,叶怜

少了叶怜花那强大无匹的气势,众人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下,卢采文突然轻叹道:“误闯贵谷,本是我们不对,依照常理,我们本应该听众你的建议,就此退出,只是谷中那一苹雪狐,对於我来说真是太过的重要,不但关系著我的一切,也关系著我家人的安危,所以我恳求谷主,能否为我们指引一条明路。”

眼见众人如此的不识好歹,冷冷的哼了一声,叶怜花的脸上,已然渐渐的有了一丝怒意。

像是突然想到了些什麽,神色突然一缓,叶怜花徐徐的说道:“要我告诉你们雪狐的所在,倒也不难,不过在这之前我想知道,究竟是谁竟然有如此本事,能够将你们带出《涤心亭》?”

“┅┅”

“能够顺利的闯出《涤心亭》的禁制,想来你们背後是一定有高人指点,只是不知那个人到底是谁?”

┅┅

还是没有人回答,叶怜花环视众人,冷肃的脸上渐渐的有了一丝愠意。

“本人一番诚意,你们既然不说,咦┅┅!”

话语未完,但见叶怜花一双满含惊异的目光,已然直直的向我看来。

微微一愕,我不禁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环顾四周,眼见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著我,我心中一愣,此时,我心中才算是彻底明白过来。

即使是一个白痴,也知道众人目光中的那一种不言而喻的意思,我心中暗叹,竟然这样就被人给卖了,还真是有些不大心甘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处於龙天他们的立场,我倒也不能怪他们,实话实说而已,他们也算是没错。

“失敬!失敬!”凝视了我好一会儿,叶怜花这才笑道:“阁下深藏不露,竟然还是一位高人,只是不知,能否随我一行呢?”

我面色淡然,可是对於叶怜他这样邀请我,也不知他葫芦里边,到底卖的是什麽药?

见我面色有了一丝迟疑,瞥了我一眼,叶怜花似笑非笑的道:“怎麽,莫非阁下心中有所顾忌吗?”

我哈哈一笑:“谷主相邀,在下当真是荣幸之至,请┅┅!”

随著叶怜花而去,隐然间,我却感受到龙天他们的目光之中,有了一丝蕴藏起来的关心。

心中暗暗感激,回过首去,我不禁向他们作了一个心安的眼神。

刚刚走出大约七十步左右,但听见身旁的叶怜花突然一声断喝,刹时,身後一股凌厉无匹的劲气,已然直直的向我袭来。

“有人偷袭!”这个**头在我脑海之中一晃而过,便听见远处的龙天他们,传来了一阵焦急的惊呼声。

兵器破空的呼啸声中,只见一道绚丽的银光,发出璀璨而夺目的光华,带著无尽的劲道如流星一般向我拦腰斩来。

天啊!这必杀一剑,居然是剑道之中上乘的御剑之术。

我心中吃了一惊,无怨无仇的,却不知这花园谷中,到底是何人这麽的心狠,居然要这样将我致於死地。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既然有人要对我不利而又已经对我生出杀心,可是,为什麽我心中竟然会没有丝毫的预感?

难道说我原来的那一种预知凶险的能力,已经无形的失去?仰或还是其他的什麽我不明白的原因。

不容我有任何疑惑的迟疑,那道银光来势之快已然超出了众人的想像,瞬时之间便也让我感到了剑气及体的感觉。

真的好熟悉!这种冰凉而又森寒的感觉,我已经好久都不曾见识过了,就像沉埋的老酒所发出来的那种滋味一般,竟然让我心中凭生出了一丝的怀**,这种生死一线间的经历,似乎在前世的那些日子我才有经历过,真是让人怀**!

“死┅!嗯,我这是怎麽了?”一想到死我的心中这才清醒过来,真是没想到,在这样间不容发的时候,我居然还有闲心感慨,真是不可思议。

随著银芒的瞬间临近,汹涌澎湃的杀气,这才如同突然爆发的潮水一般,一波一波的向我涌了过来。

好奇怪的感觉!真的是如同惊涛拍岸那般一波一波的,而且这个时候,我才感到那种令人心寒的杀气向我涌来,为什麽刚才却对它一无所觉?

是因为敌人将杀气隐藏得太过严实,直到这个时候才让我发现?还是因为敌人武功太过的高深?连我都无法警觉其杀人的动机?

自从我转世之後直到现在,我还从来没有碰到这种怪异的事。

不过显然,这其中的原因我此刻已经无暇再去深究了,在这样要命的时候如果我再不作出反应的话,这眼前必杀一剑还真有可能会要了我的小命。

感受到身体所受到的威胁,不用刻意的运转,刹时之间,体内能量突然自动的运行起来,瞬时,一幕诡异的情形顿时展开。

虽然原地的我没有动,可是我的身体却突然泛起一道淡淡的金光,如同迷雾中的人影一般,金光之中的身体竟然渐渐的变得模糊起来。

任凭那一道发著璀璨光芒的银光和那无尽的劲道,直直的透过我那已经变得虚幻的影像,就这样无有漏的渲而去,毫无半丝保留。

这是何等玄妙的感觉!

这样的一种事实,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众人的想像之外。

刹时,所有的人都被这眼前的一幕惊得呆了。

稍倾,一旁的叶怜花这才反应过来,睁大眼睛一脸震惊的看著我,一副不能置信的样子。

感叹之馀,叶怜花的额头慢慢的掺出了汗珠,喃喃苦笑道:“连这都可以躲过,你┅┅!你还真的算是一个人吗?”

无比震惊的目光之中,叶怜花已然有了一丝隐然的担心。

冷哼了一声,我心中却升起了一丝恼意,刚才要是换作除我之外的另外一个人,那这里恐怕又要多上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叶谷主,我想知道,刚才到底是怎麽回事?”变得凌厉的眼神盯著叶怜花,我的语气渐渐的有了一丝冰寒的冷意。

怔了一怔,在我越发凌厉的眼神之下,叶怜花面色一僵,神情顿时显得有些不大自然起来。

倒是一旁的龙天他们,见我突然遇袭,满是担心的正要奔来支援,却在我传音的阻止之下暂时停住了脚步。

“没想到啊!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昨日里的那个人果然是你。”一个柔媚而清冷的声音忽然传来,刹时,我心中忽然感到一震。

叶雪!竟然是叶雪的声音。

在这花园谷中,除了她之外,还有何人的声音,能够让我生出这样的一种感觉,柔媚之中而饱含著一丝淡淡的清冷,刹那之间,我的心中已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还没有正式见面之前,便给我来了这麽一份,让一般人难以消受的见面礼,天啊!难道说,昨日里的事已然被这叶雪知道了吗?

很显然,这对於我而言,真的算不得是什麽好事,虽然昨日我没有拿她任何的东西,可是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却随意的出入阅览她的居室和典籍,这种不大光彩的行为,实际上已经无异於做贼一般。

意外的同时,心中的那一股恼意被叶雪的声音一惊,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盯著叶怜花的目光,已早也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凌厉的威势。

感受到我的变化,叶怜花只觉得身上的压力突然在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全身一轻,如释重袱的叶怜花终於忍不住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对於叶怜花那边的事,我已经没有闲心来注意他了,如今叶雪的突然出现,心中七上八下的我,却一时猜不透这叶雪到底是为何而来?

已经摆明了,刚才的那一剑偷袭定然是叶雪所为?尽管我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让叶雪一定要这样做?

不容我再想下去,只见在林荫之中已缓缓的踱出了叶雪那曼妙的身姿。

白纱蒙面,一袭素白的罗衫轻轻将她的身姿衬托得玲珑凸现,在微风的吹拂之中款款踱来,如仙女现世一般,让人几疑身是在梦中。

熠熠生辉的眼眸瞥了我一眼,叶雪声音柔媚的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阁下刚才所使的那种功夫应该是不动心经的《幻》影神功吧?”

“┅┅”

见我不置可否,叶雪倒是丝毫不为忤,目光清冷的看了我一眼,叶雪突然说道:“古往今来,这世间虽大,可是据我所知,似乎还重未有人能够将这样的一门功夫,使得这样的出神入化。”

细微的捕捉我神色之间的每一丝轻微的变化,叶雪柔媚的声音侃侃说道:“你能够将这门功夫的精髓表现得如此的淋漓尽致,或许不动心经的发源地,圣门中人也不可能办到,就凭这一点也足可以证明阁下的不凡,那麽,能否告诉我,阁下到底是谁?”

“┅┅”

见我仍然没有作答,叶雪道:“你不要以为你昨天从我的眼皮之下溜走,便没有人会发现你了,你更不要以为你现在不说,我就没有办法知道你的身份。”

回过首去,叶雪徐徐叫道:“娜丝娜花,你们现在可以出来了。”

柔媚的声音随著真气的传送,清晰的向《闲情轩》方向传去,叶雪话音刚落,娜丝和娜花顿时在一名花园谷弟子的押送下,从《闲情阁》之中走了出来。

“糟糕!”我微微一震,心下已然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清冷的目光环视娜丝姐妹,叶雪淡淡的问道:“好好的看一看,这个人,是不是你们所说之人?”

“小姐!我┅┅!”歉然的看了我一眼,娜丝缓缓的低下螓首,脸色显得苍白的她,一时无语。

倒是一旁的娜花,虽然目光之中有些惧怕於我,可她在叶雪的面前,还是忍不住大声道:“没有错就是他,他就是昨天,到《听涛阁》之外的那一个人。”

似笑非笑的瞅了我一眼,叶雪回首道:“你真的确定没有看错,的确是他?”

娜花怔了一怔,这才赌咒发誓的道:“我敢确定,我们所送的就是这个人,绝对不会有错的。”

我心中斐然一声长叹,心知昨天的事,已然暴露,既然娜丝姐妹被擒,我心中再也不存幻想,要来的,终究要来,看来现在,只有坦然面对了。

叶雪看了一眼娜丝低垂螓首的样子,冷然问道:“娜丝,真的是如娜花所说的那样吗?”

浑身陡然一震,娜丝这才抬起螓首,显得慌乱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声若蚊蝇的道:“我┅┅,我┅┅我不知道。”

娜花的脸色突然大变,忍不住急道:“姐姐,你怎麽了,你可不要害我,你现在要是不说实话,呆会儿我们姐妹俩可能都会没命的,你怎麽这麽糊涂,你┅┅!你赶紧说实话啊?”

“妹妹,我┅┅!”满是愧疚的娜丝看了一眼娜花慌急的样子,身子颤了一颤,终究,她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叶雪轻轻一叹,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虽然娜丝一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可是一旁的叶雪,却也并没有再逼向娜丝而追问下去,倒是让一旁的我不禁对她产生了一丝大大的好感。

“有一事不明”目光扫过叶雪的面容,我脸色平淡的问道:“不知叶小姐何以确定,那个人便一定会是在下呢?”

“问得好!”叶雪语气显得有些冰冷:“其实这很简单,一直以来,我花园谷都少有外人进入,而能够不请自来我《听涛阁》的人,更是绝无仅有。”

见我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叶雪接著又道:“以我《听涛阁》在谷内的特殊地位,花园谷出了这样的大事,又岂会没有蛛丝马迹留下,我若要查,有了那些线索我也足够。”

听叶雪将理由娓娓道来,虽然只是寥寥数语,可是其中的深奥之处,又岂是区区言语便能够表达出来的。

我知道,叶雪的真正用意,只不过想试探一下,我会有什麽样的反应而已,想来在她的心中,也并不是十分的确定我便是那一个人的。

叶雪看了我一眼,冷然道:“不知能否相告,阁下到底是谁?”

时到现在,叶雪没有在我的神色之间,有任何的发现,著恼的同时,她终於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起来。

我心头一跳,心下却有些迟疑起来。

难不成现在就告诉她我就是王风,而且还偷偷闯入过她的房间的那一个人吗?作为风云门的弟子,婉儿的师兄,做出这样的事,传出去好像也真的不大光彩,尽管这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

唉!还真是怪我当时好奇心盛,否则,我又岂会落到如此尴尬的地步?

见我仍然没有说话,顿了一顿,叶雪再也忍不住目中的愠意,突然冷声道:“能够自由出入这花园谷而如履平地,阁下难道真的不想将你的大名留下吗?”

暗暗一叹,我苦笑道:“在下不过是一个中原的无名小卒而已,说出来我怕会污了叶小姐的秀耳,唉!不说也罢。”

“好┅┅!”

随著这一声冰寒的声音的发出,叶雪的身影突然在我的面前晃了一晃,刹时之间,一股凌厉无匹的杀气顿时如潮水般向我涌来。

瞬时,这一股犹如实质的杀气已将我重重的困在其中。

看来这一次,叶雪是真的发怒了。

感受到我此时所受到的威胁,体内能量根本不需要我刻意的去运转,“道心”瞬间运转,心**微动之间,能量顿时极其充盈的流遍我的全身。

刹时之间,刚才的那一个一身平凡的王风再也不存在,众人只觉得现在的我,浑身散发出一种这个世间绝无仅有的气质,如此的飘逸,如此的自然。

彷佛在这一瞬间,一种来自於自然的宁静,一种支撑於天地的气势,一种脱离於尘世的气息,已然自我为中心,向四周天地层层涌去。

这是一种何等奇妙而又矛盾的感觉!

让人感觉如此的飘渺而又如此的真实,似乎一切都如同梦幻一般,可是奇怪的是,你却能够将之清晰的感觉得到。

一时间,修为强如叶雪者也不禁呆了一呆,虽然她现在正全力运转心法,可是,即使强如她者,还是无法抵挡我那来自於宇宙自然的,属於“道”的力量的侵袭。

摇了摇头,叶雪心下的震惊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要知道,这世间从来没有人能够给她这样的感觉。

没有杀气,可是却更比杀气凌厉一千倍,一万倍。

你甚至可以感受到那一种专属於自然的春意,温暖而令人向往,那一种冰河解冻和百花盛开的感觉,你甚至於可以从中感受到那一丝属於花的气息。

天啊!这到底是一种什麽样的功夫。

眼看所有在场的人,都一脸宁静的呆呆看著我,蓦然一惊之下,我才真正反应过来,一时的无意,竟然造成这麽大的效果,对於我来说,这样的结果,显然还不是现在的我所需要的。

心**微动之间,我已将那不属於这世间的力量,无影无形的收了起来。

感受到身体外边环境的变化,叶雪只觉得浑身突然一松,一时间,刚才体内那一股被挤压的潜劲,顿时犹如突然放手的弹弓一般蜂涌而出,而手中招式更无顾忌,顺著真气的流动,一双玉掌,已然直直的向我逼了过来。

好雄厚的劲道,好凌厉的招式,我微微一惊,如果按世俗的眼光来看,这样的修为的确可以堪称绝顶。

即使寻遍整个武林,有这样修为的人,也是不遑多让,不过可惜的是,这样的威胁对於我来说,倒已算不了什麽。

毕竟以我现在的修为而言,根本就不是与世人是同一个档次上的。

没有任何的迟疑,不动心法的《引》字诀突然出现在我的心中。

“道心”的运转,心**微动之间,但见我左手顺著那一道向我涌来无形劲道,轻轻往回一拉一送,就好像扔一个有形的东西一般,刹时,所有的压力就像突然之间被我的左手全部抽走一般,没有在叶雪的手上留下半丝的痕迹。

而同时,我的右手则看似随意的轻轻划了一个圆,紧随著掌势一变,刹时,我的右手已然似点非点,似击非击的缓缓迎向了叶雪,却是一招经我改良过的风云门招式——《风雨乾坤》。

形势的陡变,刹时之间,叶雪忽然发现了一个令人惊骇的事实。

纵然她全力的运转心法,使劲的催动真气的向外运行,可是让她感到震惊的是,当这些真气一到了她的手上,便莫名其妙的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对方有什麽东西将她手上的真气全数抽乾一般。

纵然她的招式多麽的玄妙,可是,却摆不脱对方所画的一个个大大小小圆圈的束缚,这些平时使出来威力十足的玄妙招式,不知怎麽的,在这一会儿竟全然失去了它应有的威力。

为什麽会这个样子?

不但如此,此刻的叶雪还感到了另外一种威胁,一种似乎是来自於心底深处的威胁,就彷佛此刻的她,随时可能受到对方的攻击,而自己却无力阻止一般!

心中为什麽会出现这种不可思议的**头?

“啊┅┅!”忍不住一声娇呼,叶雪不由得失声道:“难道这就是不动心经之中的《引》字诀吗。”

没有任何的迟疑,一脸惊骇的叶雪顿时脚下一滑,人也退了回去。

众人眼看著这眼前的一切刚刚一开始,便也极快的结束,可是,虽然这之间只有短短的这麽一点交手的时间,不过所有的人都也沉浸在刚才那如梦如幻的神奇招式之中。

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对决。

这样玄妙的招式,这样令人目眩神离的攻击,这样匪夷所思的破解手法,纵然一切都也结束,可是,所有在场人的心神,都情不自禁的停留在刚才那一个又一个惊心动魄的瞬间。

要知道,像这样真正高手之间的比武,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便可以见到的。

这其间双方每一步伐的移动,每一个招式的攻击,每一次随意的破解,这一切的一切已然使在场所有的人如痴如醉。

能够见识到这一场意外的比试,即使是一旁武功不弱於叶雪的叶怜花,像他这样的绝顶高手都深深的感到获益良多,当然就更别说其它人了。

众人一脸呆愣的看著我,可是脸上的神情却显得如痴如醉,无人言语,四下一片寂静。

第二章化敌为友

不知什么时候,龙天、卢采文、甘剑、彭通他们一行七人已然来到了我的身边。

见众人的脸色如此怪异,我问道:“怎么?有什么事吗?”

卢采文一脸苦笑道:“王大侠,你真是瞒得我们好惨呀,唉!只怪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我心中更是愕然,不解地道:“不知卢大侠何出此言?”

“请武神千万莫要折煞老朽了。”慌忙摆了摆手,卢采文惶恐道:“就请武神叫老朽的名字吧!”

心头一震,我这才恍然,为什么众人的表情,忽然之问变得如此怪异。

笑了一笑,我不置可否地道:“哦!是武神吗,可是,我什么时候竟然变成武神了?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见我没有当场承认,龙天他们不禁一阵意外,惊疑下定地看了我一眼,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王大侠呀,你可知道,这天下虽大,可是古往今来,还从未有一个能够拥有你这样的光辉。”

从龙天的身后踱了出来,卢彩文一脸尊崇地向我行了一礼,神色敬佩地道:“或许你现在还不知道,你当日在武林大会上的那种身为武者的绝世风采,一种睥睨天下的气魄,当日所有的一切,早就深深地印在所有人的心中,甚至于你的出现,已经被江湖中人誉为是一个神话的诞生。”

凝视着我的眼神,卢采文的眼中已然有了一丝悠然神往。

“当日我曾有幸,目睹你的风采,只是现在的你和当日比起来真是改变了许多,唉!也怪老朽当真是有眼无珠,没想到武神当前,竟然没有认出来,唉……”言语之间,有一种深深地失落。

“唉!说起来也不能怪卢大侠。”三侠彭通苦笑道:“要不是因为刚才的事,直到现在我们也不可能知道,与我们同行的竟然是武神。”

彭通说话的同时,我却见龙天的脸上,有一丝深深地落寞。

我微微一笑,环视众人,目光停留在龙天身上。

“武神也罢,普通人也罢,我还是我,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变化,难道有了一个名号之后,我便不是我自己了吗?”

被我的言语所触动,龙天本是豪爽之人,哈哈笑道:“不错不错,这样看来,还是我们太过迂腐了!”

首次的,众人对我生出一种互为知己的感觉。

前后不过瞬间,可是场上的形势早已丕变,即使是早有准备的叶怜花,他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这种意料之外的事。

令人奇怪的是,即使叶怜花的眉间隐有忧色,可是他并不紧张,半开玩笑地道:“妹妹,老哥这下被你给害惨了,你叫我试探人家,这下可好,轻轻一试竟然便被我们试出一个武神来,妹妹呀,你说这下我们该如何是好呢?”

冷冷地瞥了一眼叶怜花,叶雪却没有说话。脸色一愕,叶怜花苦笑了一声,顿时住口不语。

“难道……你就是风云门的王风吗?”陷入沉思的叶雪眼前一亮,突然开口道。

感觉到叶雪那惊疑的目光,我心中一阵意外,叶雪又怎么会知道我那隐秘的身份?

“不知叶小姐有何见教呢?”我脸色不变,淡淡问道。

言语之中,虽然我并没有直接承认自己就是王风,可是这样的问话,也算是间接回答了叶雪的疑问。

叶雪语气一缓道:“那这样说来,你便是京城侍卫统领王霸天的大公子咯?”

我心中吃了一惊,极其意外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其实关于我身世的秘密,江湖中几乎可以说没有人知道,可是为什么,远在千里之外的叶雪,竟然会知道这些?

首先,婉儿是不会将我的一切说出去的,这一点我绝对有信心。

可是……叶雪知道我的身世毕竟也是一个事实,难道是柳幽若告诉她的?

心中略一思索,我也排除了这种可能,因为按常理来说,这根本就不大可能,别说柳幽若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就算知道,她又怎么可能将这些事告诉叶雪呢?

从昨日里柳幽若与叶雪的对话中,我已明白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可是,既然不是柳幽若所说,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意外之余,我的脸上顿时泛起一丝少有的惊讶神情。

“你是不是感到很奇怪?”感觉到我脸上神情的变化,叶雪收回目光,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最近收到一封信,其中就有提到,关于王统领一家最近一些不大好的近况,当然,真不真实我也不知道,不知道王公子是否有兴趣知道?”

我心中陡然一惊,偶尔听闻家中的消息本该感到高兴才对,可是这样的消息,却让人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听叶雪所言,难道我家真的出了什么事吗?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父亲身为皇城统领,如今可说是圣眷正浓,朝中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而在江湖之中,婉儿又身为风云门的门主,有婉儿的保护,江湖之中还有何人敢动我的家人?

那么,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忽然之间,我只觉得心中一紧。

母亲那慈祥的面容、父亲那威严的样子,跃入我的眼里,心中竟不可自制地升起一股浓浓的思**之情。

如同燎原之火,这股浓烈的思**之情瞬间便已充满了我的胸腔,当我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它已澎湃汹涌如同氾滥江水,刹那之间便已把我整个人都淹没了下去。

强忍住心中焦急之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纵然我心中越来越急,可是我的神色,却表现得越发平静,目光扫过叶雪那蒙着白纱的面容,我淡淡地道:“在下愿闻其详?”

没有感受到我神情之间本应出现的那种表情,就是聪明如叶雪者,一时之间也不禁对我的身份感到惊疑不定。

错愕之余,叶雪不禁陷入短暂的沉思之中。

一阵轻风拂来,隐隐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花香,让广场上的众人感受到一种来自于天地的气息。

俏然而立的叶雪,此时仿佛已融入这天地自然之中,微风轻轻地吹起那一袭雪白素衣,让人产生一种似真似假的梦幻。

像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不经意问,叶雪眼中忽然闪过一道璀璨的异采,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却让她整个人凸现出一种睿智的神采。

“公了可知那送信之人是谁吗?”叶雪瞅了我一眼道。

见我一副倾听的样子,叶雪微笑道:“如果有人送了一封并不值得相信的信,难道公子还会相信吗?”

她没有直接将送信人的名字告诉我,而是要我猜。她信中内容的真实性,环环紧扣,让我陷入她预先为我编好的圈套,使我的思维随着她的意志而动,看似随意的几句话,便已让场上的局面峰回路转,使我落了下风。

即使是我,也不得不心生佩服,没想到这叶雪竟然如此难以应付,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那在下冒昧一问,不知寄信给叶小姐的人是……”无奈之下,我只得问道。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这次叶雪没有任何的迟疑,便将那送信人的名字毫不隐瞒地告诉了我。

“送信之人便是紫铃儿。”

轻笑声中,叶雪紧紧盯着我脸上的所有表情,捕捉我神色之间的每一丝细微的变化。

突然得知送信人的名字,心中震惊之余,我再也顾不得掩饰自己的表情,失声道:“你说什么?那送信的人竟然是紫铃儿!”

再没想到,竟然会是兰欣公主身边的宫女所送的信,我心中所有的疑惑在这一刻全都明白了。

“怎么,你难道也认识她?”

灵动生辉的眼眸直直地凝视着我,叶雪像是要搜寻我神色之间,任何一丝的细微变化。

我轻轻一叹,无力地道:“那这么说来,这封信应该是兰欣公主所写的啰?”

叶雪的眼睛如惊鸿般闪过了一丝异彩,似乎这一下才完全相信我便是王风的这个身份,点了点头,语气已恢复了刚才的柔媚。

“这样看来,公子果然便是兰欣妹妹口中所说的王公子了,刚才失礼之处还请王公子多多见谅。”

我摇头苦笑:“在下误闯贵谷,打扰了贵谷的清静,又岂敢有怪罪之心?只是听叶小姐刚才说起我家人的事,在下听闻之后甚为焦急,还请叶小姐能够明示一二。”

其实我倒也不是已经完全相信了叶雪的话,只是我知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封信存在,而且,那封信果真是紫铃儿所送的话,那么,信中关于我家人的事情多半会是真的。

理由极为简单,兰欣身为当朝九公主,最得当今皇帝的宠爱,如果朝中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除了皇帝之外,还有谁会比身为九公主的兰欣知道得更为详细和快捷呢!

只是让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在信中会提到我的家人?和一个朋友通信而提到别人的家事,好像不大符合常理。

不过,不管如何,我今天都会弄一个明白,毕竟关于家人安危的大事,是一点也马虎不得的。

叶雪沉默了一下,询问的眼神扫过叶怜花的面容,目光之中有另外一种特别之意。

虽然仅仅只是一个眼神,身为兄长的叶怜花自然能够领会其中的意思,微一颔首,眼神交会之中,两人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叶雪转头来道:“王公子,你既然想要知道其中的实情,那你请随我来,我拿一样东西给你看你就知道了。”

我心中感激,谢道:“如此那就有劳了!”

颇有深意地瞥了我一眼,叶怜花的目光这才看向龙天他们。

“几位远来的朋友,可愿随我到敝轩奉茶?”

随着客气的话语,叶怜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可是让他感到尴尬的是,龙天他们浑然没有理会他刚才的言语,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尴尬的神色之中,叶怜花哈哈一笑,神色之间倒是丝毫不以为忤,回转身躯,笑立一旁。

身为一谷之主,果然有其过人的气度,我心中不禁暗暗赞叹不已。

众人虽然没有理会叶怜花的邀请,可是却并不代表将我也甩在一边。

龙天、虑采文、甘剑、彭通等一干人都将目光投向了我,似乎一时之间我已代替了龙天老大的位置,俨然成了他们的领头之人。

做了一个要他们心安的眼神,我哈哈一笑道:“叶谷主人中龙凤,在下等人冒昧叨扰,实在是无礼得很,相信谷主大人不会怪罪吧?”

随意的一句话便将叶怜花此刻所遇到的尴尬全然带过,叶怜花微微一怔,目光扫过叶雪苦笑道:“有武神侠驾在此,叶某又岂敢生出怪罪之心呢!”

我知道,叶怜花身为谷主,其实已经给了我们很大的面子了,以他那副高傲的性格,他是绝不可能说出刚才那一番话的,虽然这其中有很大一部份,是因为叶雪的关系。

向众人打了一个招呼之后,我便随着叶雪一道向外而去。

由于得到了我的传音提醒,之前众人对叶怜花的那种敌对态度已消除,广场上此时弥漫着一种友好的气氛。

于是,在叶怜花的再次邀请下,众人便也随着叶怜花一道向轩内而去。

整个广场又恢复了平静。

眼见场上的一切变化如同梦幻一般,仍然站在一旁的娜花,再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结果。

刚才双方还势同水火,可是现在的我,已成了花园谷的贵客,惊愕之余,娜花也下禁开始为自己的命运担忧起来。

见我们正要离开,押解娜丝姐妹的弟子,向叶雪躬身一礼道:“禀报小姐,不知这两名触犯谷规的弟子要怎么处置?”

冰冷的目光扫过娜丝姐妹,叶雪的语气显得有些淡漠:“既然已经触犯了谷规,那你就按照谷中规矩,将她们姐妹俩交给执法使花大娘吧!”

“是……”

“不要!”娜花一声尖叫:“我不要去,求求小姐,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听说要被移交给花大娘,就像是遇到毒蛇猛兽一般,娜花一张脸顿时被吓得一片苍白,尖叫声中,神色一片恐惧。

和娜花那极其夸张的反应比起来,做为姐姐的娜丝倒是显得平和了许多,尽管看起来她也非常害怕。

仰起头来幽怨地看了我一眼,忽然接触到我的双眸,她欲言又止,垂下了螓首。

终究,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我心中一软,虽然不知娜丝姐妹到了花大娘手里会怎么样,可是从娜花的表情上,我还是隐隐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为了我而使她姐妹俩遭到连累,当然不是我所愿意见到的。

我轻叹一声道:“请问叶小姐,不知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能够替这两位姑娘求个人情呢?”

叶雪微微一怔,似是没有想到我竟然会为娜花说情,“咦”了一声,叶雪轻笑道:“有何不可,既然是王公子亲自为她们求情,她俩定有可谅之处。”

“你把她姐妹俩放了吧,既然王公子亲自为她们求情,就不再追究了。”回过头去,叶雪吩咐道。

神色一愕,那名弟子似是没有想到很少管理谷中事务的叶雪,竟然真的将娜丝姐妹的事揽了下来。回转目光惊异地看了我一眼,那名弟子这才垂下首来,恭敬地应了一声:“是。”

既然有了叶雪的命令,娜丝姐妹当然立刻恢复了自由。

眼见一切已然风平浪静,低垂螓首的娜丝这才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声若蚊蚋道:“多谢王公子!”

我微微一笑:“说谢的应该是在下,娜丝姑娘又何谢之有呢?”

话音刚落,娜丝的脸上顿时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红晕。

倒是一旁的娜花,自从我在叶雪面前为她俩求情之后,就自始王终没有再发过一言,脸上的神色变得复杂,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随着叶雪一道,我们又回到她所在的那个地方——“听涛阁”。

说起来我已经是第二次来这里了,这个地方曾被叶雪布下禁制,一般人是不可能随意进出的,虽然对我并不算什么。

不过这一次,这里的禁制已经被叶雪撤了去,没有什么阻碍,我便随着叶雪一道上楼。

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听涛阁多了一个使女,在一问待客的客厅,叶雪和我依主客的位置坐了下来。

奉上香茗,使女便识趣地退了出去,尽管我心中亟欲知道我家中的事,可是我知道,我绝对不能表现得过于焦急。

端起茶喝了一口,我便直接切入主题道:“不知叶小姐现在可否为我解疑,告诉我关于家人的近况呢?”

“可以。”见我主动提出这个问题,叶雪的目中闪过一丝狡黠,满口答应道:“不过小妹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王公子是否能够答应?”

我心中一凛,叶雪将我带到这个地方,果然是另有用意。

心中虽然也有警觉,不过我面色却一如往常,没有丝毫改变,淡淡说道:“在下愿闻其详?”

凝视着我的双眼,叶雪轻叹道:“既然如此,小妹便不再兜圈子了,我那兰欣妹子,虽然贵为皇朝公主,可是她生性太过好强,小妹想请公子能够看在今天的份上替我多多照顾她,不知公子可否答应?”

我心中一阵意外,怎么也想不到叶雪提的竟然是这样的请求,兰欣贵为皇朝公主,尽得皇帝的宠爱,天下还有何人能够伤害得了她?

叶雪提出这个请求呢?到底她的用意何在?

还有,令我想不明白的是,塞外和中原相距何止千里,兰欣身为皇朝九公主,金枝玉叶,身份何其尊贵,她又怎么可能与这身在塞外的叶雪牵扯上什么关系呢?

弄不清叶雪的用心,心**一转,我微微笑道:“叶小姐真是太抬举在下了,想我王风一介草民,何德何能,又有什么资格去照顾当朝的金枝玉叶、皇帝最为娇宠的九公主呢?莫不是叶小姐与在下开玩笑吗?”

“并非开玩笑!”叶雪的表情已一脸认真:“你可知道我那妹子为了你的家人,已经和她的父皇闹翻,现在的她已今非昔比了。”

“为了我的家人?”我心头一震,不解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先看看这个你就清楚了。”从一旁递过来一个小小的黄色包袱,我一看便知这东西是皇家御用之物。

取出里边的书笺,娟秀的字迹清晰可见,从字迹的新旧来看,应该是有一段时日了。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写这封信的人并非兰欣,而是她身边的宫女紫铃儿。

信中所提,原来兰欣因为我家人的事,已然与她的父皇闹翻,如今被她的父皇软禁,所以紫钤儿才写了这封信,要叶雪赶去中原皇宫,想办法将她给救出来。

寥寥几句,却没有写明白事情发生的详实经过,也没有提及我家人具体的现状,不过已说明了兰欣的不妙处境。

看完信,我轻轻一叹,递回给叶雪。

“叶小姐曾经去过中原皇宫吗?”我问道。

叶雪倒是没有否认,点了点头道:“不错,当日我接到紫铃儿千里传信,便急急赶到中原皇宫去见兰欣妹子,当时,我本欲将她带离皇宫,可是我那兰欣妹子为了顾及你家人的安危,终究还是没有随我一道离去,如今她……她……”

轻叹了一口气,叶雪苦笑道:“其他的话我也不说了,我只想问一声,我那兰欣妹子为了你的家人而沦落到这样的地步,王公子难道一点都无动于衷?”

“公主为我家人所做的一切,王风心中当真感激得紧,即使今天叶小姐不说,公主的这份情谊王风也自会回报的。”

“好!”见我说得真诚,叶雪轻轻赞了一声,道:“王公子身为武神,身份尊崇,自然是一言九鼎,我那妹子便托付给你了!”

我正待答话,忽然想起叶雪所言将兰欣托付于我,这才恍然,心下却有一丝不妙的感觉。

苦笑声中,我道:“公主金枝玉叶,而我王风不过一介武夫,叶小姐这样说,是不是太抬举在下了!”

见我话锋陡转,将刚才的一切全部否定,叶雪面色一变,冰冷地道:“想不到以你武神的身份竟然会出尔反尔,我叶雪当真是看错你了!当日你以风云门弟子的身份去参加武林大会的时候,只凭一己之力便已当者披靡,尽败天下群雄,那是何等的豪气!畏畏缩缩,这难道就是风云门弟子的作风吗?我真为你们风云门有你这样的弟子而感到失望。”

听了叶雪一顿激愤的臭骂,我苦笑无语。

神色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叶雪的语气已然有了一丝讥讽之意:“听说那场武林大会竟然连剑道至尊隆世雄都非你一合之敌,所以武林中人才送了你一个武神的称号,难道这武神两字真的只是虚名而已吗?”

令我没想到的是,仅仅为了我的一句话,叶雪便生出这么大的反应,这样为兰欣抱不平,到底她与兰欣是什么关系?

当然,叶雪的用意我自然知道,只是,我现在真的能够答应她吗?

沉默了一下,我凝视着窗外的景色,轻叹道:“我王风虽然有些愚钝,叶小姐的意思,我还是能够了解的,只是世间本就充满了各种无奈,有些事又岂可尽如人意。”

现在,我心中已经明白,为什么叶雪会对我的一切如此了解,有了兰欣,我还有什么事能够瞒得过这位才气纵横的女子。

此时,我也不愿意再将话题延续下去,既然叶雪已经摆明,不愿意将真相告诉我,那我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只要此间事了,我便尽快的赶回家中,我若回去,这天下还有何人能够伤害得了我的家人?

心**至此,我心中也没有了什么顾忌,赫然站起身来道:“多谢叶小姐的盛情,既然话已至此,在下似乎也没有理由再留下来了。”

“真是没想到你王风竟然是一个如此薄幸之人,看来我妹妹真是看错你了!”见我起身便要离开,叶雪的语气更显冰冷。

我微微笑道:“叶小姐不用激我,我王风虽然不能答应你什么,可是我也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公主的情谊,王风是一定会报的。”

“是啊!连一个口头承诺都不敢许,这就是你身为武神的报答!”叶雪冷嘲热讽地道:“想我那妹子不知为你做了多少事,为你烦透了心,可是你呢,你又为她做了多少事,你又是怎么对待她的?”

我顿住脚步:心中一阵歉疚,如果叶雪所言属实,那我亏欠兰欣的,真是太多了。

其实叶雪刚才所言,我还是有些相信的。

当日在蒙城,兰欣千方百计阻止我去参加武林大会,后来武林大会果然出事,那时我虽然对兰欣产生过怀疑,可是兰欣对我的这份维护之情,我还是深深地记在心如今她又为了我的家人而与她父皇作对,我对兰欣的那种感激叶雪又岂会明白。

但听叶雪语气冰冷地道:“你可知道,现在中原皇帝已经准备将我那兰欣妹妹远嫁他方,我妹子抵死不从,于是皇帝便将她软禁,那样严密的防守,现在即使是我前去,也没有办法将她救出来了。”

我心头大震,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失声问道:“你说什么,兰欣竟然被她的父皇所困,兰欣不是他的女儿吗,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叶雪一阵冷笑:“这就是你们中原的皇帝,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和巩固自己的权力,不惜让自己的女儿赔上一生的幸福。不过他也不是唯一的人,只要坐上了皇帝这个位置,历朝历代哪一个皇帝遇上这样的情况不是如此,真是令人感到恶心!”

我一阵默然,叶雪的话固然偏激,可是她说的毕竟是事实,我突然有些明白叶雪的用意了。

“叶小姐可是要我潜入皇宫将公主救出来?”我道。

“当然,天下之大,还有谁能够比你王风更加适合的?”几乎想都没想,叶雪便脱口道:“有你前去,不但能让兰欣妹妹甘心随你,而且凭你的本事,你若要救人,天下之大还有何人能够挡得住你的去路?”

“叶小姐谬赞了!”我满脸苦笑道:“不过你放心,如果事情真的如你所言,我现在虽然不能给你任何承诺,可是我答应你,我王风一定会尽早将公主救出来的。”

“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郑重地道:“自然是真的。”

目中迅速的闪过一丝喜意,叶雪的心情突然间大好,谢道:“既然如此,那我叶雪便代我妹子谢谢你了!”

“叶小姐不必如此客气!”我苦笑了一声,心中匆然闪过一道灵光,叹道:“不知现在,我家人情况如何了?唉!还真是令人担心啊!”

“你也不用担心,其实他们现在都很好。”

这一次,叶雪回答得倒也极为爽快:“因为有了兰欣妹妹为他们说情,皇帝只有将你家人的事放在了一边,暂时来说还不会有人敢动你的家人,只是你父亲现在已被削去了大内侍卫统领的官职,如今只是一个闲人而已!”

得知家人平安,我沉重揪紧的心,这才松了下来,只是这时我心中有一种想要不顾一切奔回家的冲动。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在我心中,“家”竟然对我这么重要。

由于特殊的情况,也就是我保留了转世前的记忆,本来以为在我心中,父母对我来说只是一种简单的感动,哪知现在我才深深地体会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这种人世问最真挚的亲情早就将我深深地牵绊。

每当想起母亲那充满关怀和慈祥的眼神,想起父亲那坚毅而又刚直的面庞,这温暖的一切让我心中自然而然便升起一种莫名的悸动。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这种浓浓的亲情已深深地埋入了我的心底,只是平时的我没有注意到、没有体会到而已,现在想起来竟然是那样地刻骨铭心。

不过我知道,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将眼前的事解决了再说。

既然父母亲暂时没有什么事,那我得尽快赶到圣门,只有将圣门的事解决了我才可能安心回家,要不然风云门真的是危危殆矣。

当然,现在的风云门自然是不会有什么事,只要我还在,风云门自然不惧任何危机,可是假如我出了什么事呢?到时候圣门倾巢而出,那风云门只怕就真的已经到了灭门的时候了。

为了师父的交托,为了风云门的将来,为了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即使非我所愿,我也只有义无反顾地前往圣门了,只是不知,到时将如何面对对我有恩的柳幽若?

不过去圣门之前,我还是要想办法先抓住雪狐,趁着现在的这种良好的气氛,眼前便是一个极好的询问机会。

我顺势问道:“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不知叶小姐能否帮忙呢?”

叶雪何等聪明,心中立时有不妙的感觉。

“你……你但讲无妨。”

我微微一笑道:“其实这一次,我之所以误闯贵谷完全是为了一只雪狐,不知叶小姐能否告诉我,何处才能将那只雪狐逮住呢!”

叶雪吃了一惊:“你……你想要抓那只雪狐?”

“怎么?难道说连你也不知道吗?”

我面上虽然是一副不解和失望的样了,可是心中却暗笑不已。

“你!你!你!你竟然敢打我那只雪狐的主意,你……”一时间,叶雪已被我气得当场说不出话来。

“你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居然敢打起我那只雪狐的主意?”半晌,叶雪才从口中冒出这么一句狠话。

我心中暗暗一笑,见叶雪被我气得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样子,不知怎地,我心中竟然感到有一股说不出的畅意,不管叶雪的这副表情,是不是故意装出来的,总算是让我报了刚才的一箭之仇了。

只不过,纵然此刻我心中乐开了花,可是我的面上却不露丝毫声色。

第三章意外之得

沉默了一下,叶雪道:“那只雪狐虽然不能交给你们,可是你们的来意我已知晓,只是让我不明白的是,身为武神的你为什么不直接将这件事摆平呢?难道天下还有什么事可以难倒你吗?”

“那倒不是。”我笑道:“只是因为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所以暂时抽不开身而已。”

“身为武神的你也会有抽不开身的时候吗?”叶雪倒是感到有些意外,问道:“不知是什么重要的事,能否告诉我吗?”

沉默了一下,我这才实话道:“因为我要到圣门赴一个约会,所以现在,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

其实我说这话,是有我自己的用意,从昨日柳幽若与叶雪的会面情况来看,圣门真正的所在,叶雪定然知道,如果能够从口中问出一些有用的东西,自然能省却我不少的麻烦。

叶雪大感意外,即使聪慧如她,也没有想到我竟是要到圣山,惊愕地瞥了我一眼,目中满是疑惑。

“想不到你竟然是要去圣门。”叶雪道:“可是你知不知道,圣门多少年来从未有过外人踏足,你说去赴一个约会,这怎么可能呢?”

“啊!对了!”叶雪像是突然问想到了什么,“嗯”了一声道:“难道约你的人便是柳幽若吗?”仔细地看了我一眼,叶雪恍然道:“难怪!难怪!难怪你的不动心经竟然练得如此的出神入化。”

见我不置可否,叶雪没有再言语,忽然站起身来,仔细打量了我一番,喃喃说道:“真是没想到,我那幽若妹子所说的人竟然会是你,果然如她所言,你的不动心经已经修练到了一个很高的水准了。”

感受到叶雪那灼人的目光,即使是我,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目光中那种挑剔之色,哪里是在打量而已,分明是在观察,看我的条件是否符合她心中某些择人约标准。

“那这样说来,幽若妹妹约战的人便是你吗?”秀目凝视着我半晌,叶雪道。

“一场普通的约战而已,叶小姐不必表现得如此严重吧!”我微微笑道。

“不见得普通吧!”叶雪摇了摇头道:“这场约战对其他人来说或许只是普通的约战,可是对你风云门的王风而言,只怕不会那么简单吧?”

“是吗?”我语气显得有些轻松:“在我看来,这和一般武林中的约战一样,丝毫没有什么不寻常之处,况且对我来说,只要此事一过,或许我将永不再涉足圣门之地。”

沉默了好一会儿……良久,叶雪才声音柔媚地道:“王公子既然是风云门的弟子,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问得虽冒昧,但是请王公子务必一定要据实以答。”

“但说无妨!”

“不知王公子的不动心法,究竟练到了第几重境界?”

想不到叶雪竟然问出了这个问题,看她脸上神色忽然变得凝重,这个问题一定是另有用意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语气稍稍一顿,我淡淡地道:“虽然我的武功来自于不动心法的指引,可是我现在所走的路,已经超出了不动心法所限的范畴,那是另一个全新的境界,一个世人所不曾接触到的崭新天地,不知我这样说叶小姐是不是能够理解?”

沉思了好一会儿,叶雪这才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我不知道叶雪的这句“我明白了”,到底是真是假,毕竟这样的事实,对于世人来说也太不可思议了。

或许她并非是真正的明白,只是她知道,我现在的修为或许已经超出了不动心法的范围,有了这一点,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若有深意地瞥了我一眼,叶雪意味深长地道:“既然如此,那圣门你大可去得,只是你可知道,我为何要问你这些吗?”

见我脸色愕然,叶雪微微一笑道:“说起来我们花园谷一脉与你们风云门还大有渊源,你可知道我们花园谷,与你们风云门的创始人其实都曾是圣门中人吗?”

这个秘密我虽然早就知道,可是现在听叶雪娓娓道来,我心中还是感到震撼!

叶雪道:“只因当年,风云门的创始人张自然前辈自圣门而去,所以才导致了圣门的另一个杰出弟子霜妃也因为他的关系而离开圣门,后来霜妃祖师遍寻张前辈不着,终于在这个地方创始了花园谷一派。”

其实,即使叶雪不说,花园谷的来历我已大概猜到,不过听她娓娓道来,对于花园谷当年的事,我还是有了一个更为清楚的了解。

见我正一副侧耳倾听的样子,叶雪接着又道:“你可知道圣门的真正来历吗?”

仅仅这么一句话,便已勾起我心中无限的好奇和兴趣,不得不佩服的是,叶雪的确能够掌握别人心中最关心的是什么,难怪娜丝她们对她如此地敬服。

其实圣门的来历,我又怎么可能知道?连真正圣门的存在,我都是不久之前才知道的,不可否认的是,对于圣门的真正来历,我心中真的非常想了解一番。

“愿闻其详?”我道。

优雅地将额前的一丝秀发往后压了一下,叶雪这才娓娓说道:“其实最早的圣门是由世间五位绝世高手所创,他们之中有四人来自于中原,一人来自于西域,当初他们志同道合走在一起的目的,其实并不是想要创立一个门派,而是想找出一种长生下老的方法,一条可以超脱自己的路,一个可以使自己成为永恒不灭体的方法,而这——就是最先圣门所创建的宗旨。”

原来如此,听了叶雪的话:心中的许多疑惑这才豁然而通,难怪圣门的不动心法竟然会这样神奇。

以超脱自己为一生追求,倒也难怪经过了这么多年之后,圣门之名,才真正的为世人所知,或许和他们所奉行的宗旨有关吧。

要知道,以那五位前辈的宏志,他们的目的并不是想要在江湖武林中扬名立万,下管是什么名。抑或是利,对于追求超脱的他们来说,只不过是身外之物而已。

他们根本就没有必要四处宣扬自己,以他们当时的那种心情来说,此刻的我还是能够体会一些的。

毕竟,我现在的心情就有些类似。

直到现在,这种惯例才渐渐被打破,想来这里发生的一切,或许和我风云门也有一定的关系吧。

“那这么说来,我风云门所谓的不动大自在神功心法,也是那五位绝世高手所创的吗?”我问道。

“你说的不错。”叶雪道。

其实我问这话的原因很简单,在我看来,不动心法之中所载的东西完全是不同于当时任何一家的武功心法,说得白一点,不动心法本就只是一种大胆的猜测而已!一种超脱自己的设想和指引。

也就是说,修练不动心法最重要的是一个“悟”字,绝对不同于修练其它内功心法的“心悟”。

当然,正因为我有了转世的经历,所以才能明白这些。

如果不是经历过生与死和转世的事,也许直到死的那一刻,我也不会明白这一点的。

但听叶雪道:“我曾经见过圣门文武双师之一的武师所展现出来的武功,那样的武功想一想都会令人害怕,你要上圣山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千万不可冲动,你明白吗?”

我默然点头,感受到叶雪言语之间所透露的关心,我暗自感激。

“多谢叶小姐的提醒,纵然是龙潭虎穴,这圣山之行我已势在必行。”

其实关于圣门的一切,要不是叶雪给我说起,或许这一生,也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的,真是多亏了她。

站起身来,叶雪眺向窗外远处的景色,一种深远的、忧伤的气质顿时在她身上尽显出来,我怔了一怔,心中莫名悸动的同时,心底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滋味。

“也许我的担心是多余的。”瞥了我一眼,叶雪淡淡一笑道:“你既然执意如此,那就一切小心了。”

忽然想起雪狐的事,我不禁感到为难,雪狐既然为叶雪所养,这个时候我又怎么好开口向叶雪提起呢?

可是,如果没有雪狐,那龙天他们怎么办?

干笑了两声,我尴尬道:“不知叶小姐可否……可否?”

听我话语支支吾吾,叶雪何等人物,立时明白了我言中之意。

“你可是要说关于那雪狐的事吗?”

点了点头,我心中暗叫一声惭愧。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叶雪这会儿,倒是丝毫没有动气的意思,微微一笑道:“我虽然不能将雪狐交给你们,你那些朋友的事我倒是可以帮上一帮,这点你可以放心。”

这样的话,无疑是我最想听到的,没想到,叶雪竟会做出这么一个让我意外而心喜的决定,谢了一声,我才反应过来无缘无故,为什么叶雪要帮我?

世间岂有不劳而获的?刹那之间,我心中已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果然,但见叶雪突然回过头来看着我,笑吟吟地道:“我是看在你的份上才帮你的朋友,你欠了我一份人情,不知这人情,要如何才能还我呢?”

来了来了!果然这么快就来了!我心中苦笑,想下到叶雪竟然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心中一时窘迫,竟然嗫嗫嚅嚅的说不出话来。

见我脸上神情尴尬,叶雪“噗哧”一声轻笑:“你放心了,我不会叫你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的,这个事还是以后再说吧,只是,一定不许耍赖唷!”

看着叶雪一双灵气流动的眼眸看着我,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一副狡计得逞的样子,此刻的我除了苦笑之外还有可好说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龙天他们有了叶雪的相助,凭着叶雪的智慧和武功,我当然是非常放心。

只是每当想起我欠了叶雪一个人情,心中就会生出一种上当的感觉。

离开“听涛阁”,我们便起步直奔叶怜花和龙天他们所在的闲情轩。

见面自然又是一阵寒喧,找了一个机会,我便告诉龙天他们关于叶雪答应帮忙的事,听闻这个消息,龙天他们自然是喜不自胜。

当然,叶雪那玄妙绝高的武功他们也是见识过的,有了叶雪这样的高手相助,对众人来说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一时之间,在场之人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身为谷主的叶怜花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同于众人,而是一副忧心的样子。

一阵告辞之声,叶雪与叶怜花随龙天他们一道为我送行,有了花园谷入口之处禁制的限制,不得已之下,龙天他们只好停住脚步,倒是叶雪与叶怜花兄妹一直将我送出了花园谷。

“王公子好走!”

我抱拳回了一礼,身形便已渐渐消失在谷外的林中。

见我已然离开,隔了半晌,叶怜花突然神色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番话虽然问得奇怪,不过叶雪倒似早有预料,目光凝视着远方,连头也不回,轻叹道:“你可知我们花园谷,有一项长久传下来的秘密使命是什么?”

“我当然知道!”叶怜花一怔,不明白叶雪何以会突然提起这一绝秘之事,神色愕然道:“当年霜妃祖师的心愿,便是创出一个能够与圣门相抗衡的门派,可是圣门武功高深莫测,这个使命对我们来说确实太过艰巨,啊!”突然反应过来,叶怜花奇道:“妹妹难道想……”

“不是想,而是一定要这样做才行!”叶雪道。

“可是……”

“可是什么?”没好气地瞪了叶怜花一眼,叶雪道:“你自问与我相比,武功有几成胜算呢?”

叶怜花皱了皱眉:“我们虽然是兄妹,也是同一个师父所教,你的一些成就,虽远超于我,不过在武功上来说,原先我尚有六成的胜算,可是现在,我却一成胜算也没有。”

“为什么?”

叶怜花的神色显得有些沮丧,轻叹道:“自从见你今日所展现出来的那种玄妙的武功之后,我就已经知道,你在武学上的成就其实已经超过了我,看来师父当年的话当真没错,他说你有一种潜在的特质,而且将来的成就一定会在我之上,看来愚兄当真要恭喜你了,妹妹!”

即使受到叶怜花的夸奖,叶雪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的得色。

“那依哥哥看来,那个王风的武功到底有多深?”突然凝视着叶怜花,叶雪的脸色显得有些凝重。

叶怜花正要开口,可是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来形容才好。

那样的武功,说他高深莫测,可是看上去却是平平淡淡,但是如果说它平平淡淡,可是连叶雪那样玄妙的武功都轻而易举地被破解了,这样的武功难道算是平淡吗?

到底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甚至于无法用准确的语言来形容它,实在不可思议。

心中陡然一震,想起那种惊人的气势,身在其中的那种感受,那凌厉无匹的眼神。这一切的一切,武功纵然是强如叶怜花者,心中也不得不升起一阵无形的震撼。

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武学境界,居然能够产生那样的威势?

叶怜

“我虽然无法准确的形容出,那个王风的修为到底有多高,可是,就凭他瞬间所散发出来的惊人气势,我已经可以肯定地说,这王风的修为一定在我之上。”

如此高的评价出自一向自傲的叶怜花之口,叶雪深有同感。

想起当时对敌的经历,叶雪感慨道:“哥哥呀,你当时没有那种身临其境的经历,可是我却真真实实的感受过,他的修为何止是高,在我看来,简直已经超出了人力所能达到的极致了。”

从未夸过别人的叶雪,忽然说出这番话,叶怜花意外之余:心中的吃惊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虽然知道叶雪的评价会很高,可是叶怜花连做梦也没有想到,当时的叶雪竟然会有那样的感觉。

到底那个王风,使出来的是何种武功?

回想起当时的每一个细节,叶怜”叶雪的眼中有赞许之意:“连身在局外的你也看出来了,那样神乎其技的手法,你说,那是什么武功?”

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回想当时的情景,叶怜花不禁越想越觉奇妙无穷,而越觉得奇妙无穷就越觉得心惊,到了后来,叶怜花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天啊!那样的武功,真的是一个人可以拥有的吗?

“我曾经问过他的武功……”见叶怜花惊骇的表情,叶雪的语气显得更凝重了。

“那他怎么说?”

“他说他的武功,虽然来自于不动心法的指引,可是他现在所走的路已经超出了不动心法所限的范畴,那是另一个全新的境界,一个世人所不曾接触到的崭新天地,如果他所言属实的话,你说,那样的境界不是已经完全超出了你我的理解了?而且,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那应该正是圣门祖师一直追求的那种超脱的境界了。”

此言一出,叶怜花大吃一惊,叶雪的话意味着什么,他当然知道,以叶雪的智慧而言,一向连她师父都感到佩服,叶雪这样说,那或许事实真的如此,可是,那王风如此年轻便修成了那样的武学境界,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还有,集如此多的绝世高手的智慧还不能参透,那圣门千百年来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境界?

瞬间,叶怜花明白了叶雪的用意,要想彻底将圣门打垮,或许只有依靠那个王风的帮助才有可能实现!

可是?难道叶雪的用意真的仅仅只是在此吗?

震惊的同时,叶怜花不禁又陷入沉思。

圣峰,位于回龙山脉之最北端,是一座神圣而又极其神秘的地方。

山势婉蜒陡直,往上延伸下见其顶,而奇怪的是山下一片翠绿森森,完全不同于山上那种荒凉的样子。

一路而来,踏着一条隐秘的山路,我终于可以直上圣山了。

有了叶雪的明示,我从那花园谷出来之后,便直奔这回龙山脉上堪称第一绝高的圣峰。

据叶雪所言,那圣宫便是建在圣峰之巅,只要登上圣峰之巅,那我不就可以直入圣门了吗!

穿过山脚那茂密的灌木丛林,我直向峰顶而去。

一路行来,不但是坡陡崎岖,而且有的地方遍布重重荆棘,如果一下小心,不但前行之路无望,而且稍不留神就可能落个递体鳞伤。

这样错综复杂,似迷宫一样的格局,确实让此间行走的路人,充分的领悟到上行之路的艰难。

再往上行则已渐渐荒凉,地上除了偶尔可见的一些坚毅顽强的小草之外,再也下见山下那种葱翠的样子。

偶尔会有一些树干从岩石缝中生长出来,让我感到了一种生命的执着和顽强。

越往上行,气候也越恶劣,冽冽的寒风呼啸而来,带来一阵阵刮肤的寒意。

回首一看,只见山脚下竟然蒙蒙一片,眼光所及几乎不辨其物。

喘了一下气,忍不住心中一阵自豪,没想到短短的时间我已然爬到了这么高的地方。

要知道,现在的我可是收趄那属于神的力量的,爬这圣山的时候虽感到累,可是看了看自己所定过的路,心中还是忍不住自豪。

越往上,越是难行,整个山区已是茫茫一片白色,除了刺骨的寒风和满眼的积雪,眼前所见也无上行之路。

放眼望去,天地只是茫茫一片白色,而山势之高不见其顶。

由于山路被冰雪所覆盖,勉强上行,已渐至险境。

因为山势陡峭,加之冰雪积附其上,在这奇滑无比的冰上行走,纵然有再好的武功也是无济于事,稍有不甚便会滑下深谷,落得个粉身碎骨。

到现在我才知道,为什么这圣峰,从来没有外人能够攀登其上全身而退,连我都感到有些无奈,自然就更别说别的什么人了。

看着高耸的山峰,由于已经无路可行,不得已之下,我只好停下脚步,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白雪,心中不禁有些犯难起来。

领悟到此处凶险,一筹莫展的我,现在才知道无法登上山顶的那种无奈,因为,好不容易才到达的地方,对于整条山脉而言,才不过只是山脚而已!

难道……我现在真的要不顾后果动用那属于神的力量吗?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圣峰之所以如此神秘的原因。

连我都几乎难以攀越,还有多少人能够将自己的生命拿来做赌注呢?

虽然好奇。直便是世人的天性,可是趋吉避凶也是人的本性,又有谁会愿意将自己的性命白白地送掉呢?

毕竟对世人来说最宝贵的,莫过于自己的性命了,如果连性命都没有了,那还能剩下什么?还能够拥有什么?

所以,纵然圣峰在世人的心中一直是如此神秘莫测,可是敢去攀登它的人却寥寥无几。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圣峰虽说是几乎没有人去攀登,可那也只是“几乎”而已,倒也并不是说绝对没有,所谓世事岂有绝对呢!

因为此时,我忽然发现山下有人朝山上而来。

那是一个蓝衣人,苍茫之中一条天蓝色的人影极快地从山脚向山腰奔行,纵然山路峭直,嶙峋崎岖,可是对那奔行之人却似乎毫无影响,脚步移动之间,在这山路上简直就是如履平地一般。

从此人的脚步看来,来人果然是轻功绝顶。

难道来人也同我一般想要去那圣宫吗?

转**一想,我心中顿时释然,或许那人正是从圣宫出来的人也不一定,如今赶回圣宫倒也不足为奇。

我静静地立在雪地之中,等着那蓝衣人的到来。

当然,由于我衣衫并下是深色,所以,如果我静静地立在雪地中的话,要想发现我还真是不大容易。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蓝衣汉子,已然极快地向我所在的这个山腰急奔而至。

那是一个年约二十多岁的汉子,行至山腰,蓝衣人虽然微微有些气喘,可是听他悠长的脉息,很显然,此人是余劲未竭。

能够一口气爬到这里却没有半丝疲倦之色,来人内力之深厚果然是非比寻常。

由于山腰已然被一片冰雪所覆盖,再往上行却也无路可寻,不过显然,蓝衣人似乎并不惊慌。

似乎早有准备,蓝衣人一个转身,已然从背上的包袱中,拿出了两根约有二尺来长的铁棒。

只见那两根铁棒一般大小,一般模样,一头是一个圆头,平实无锋,而另外一头则为一个圆锥形,锋尖而锐利。

莫非这蓝衣人想以此工具登山?

说起来,这倒算是一个好办法,有了工具的辅助,的确能够让将登山的困难度减低许多。

蓝衣人将两根似绢非绢的柔软之物轻轻地系在自己的手上,然后才分别将那两根铁棒紧紧地系了起来。

来到冰寒硬滑的绝壁边,蓝衣人仰首向上一望,在确定了一条可行的路线之后,只听他口中轻喝一声,瞬时,手中的一根铁锥已深深钉在头顶上的绝壁之中。

轻轻一跃,蓝衣人稳稳地站在了钉在绝壁上的那根铁棒上。

仔细选好了一个位置之后,借助一荡之力,蓝衣人将手中另一根铁棒插入头顶的绝壁之中。

依靠头顶上的那根铁棒上彩带所依附的力量,蓝衣人轻轻地蹲下身来,顺势在绝壁上一拍,利用强大的反作用力,蓝衣人将第一根铁棒轻松地拔了出来。

少了立脚的铁棒,一时间,蓝衣人已是脚下悬空,整个人在根彩带的作用之下来回地晃荡。

虽然如此,蓝衣人的神色却没有一丝慌张之意,看样子那根彩带倒是牢固得紧,蓝衣人根本不担心它会断裂。

上不见其顶,下不见其底,此时的蓝衣人除了那根系在手上的彩带,全身已无丝毫着力之处,仿彿随时都可能从绝壁上掉下来一般。

一阵寒风呼啸而来,强风过后,蓝衣人乘着风势稍缓之机借势轻轻一荡,顷刻间已站在了第二根铁棒上,双掌紧紧地贴在绝壁之上,身形牢牢地稳定下来。

第四章素衫老者

如此情形不断反覆,时间虽然不太长,可是蓝衣人已向上行了一段好长的距离。

看来这样的爬法,方法固然极好,做起来却极为吃力,当然,如果没有极高的内力修为,别说用这样的方法向上爬,就是想一想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蓝衣人那样独特的上山力式,的确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

随着时间的消逝,在我头顶上的蓝衣人已然渐渐地成了一个极小的蓝影,一阵雪花飘过,恍然间,那人已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直到现在我才发觉,自己面对这高耸绝峭的圣峰似乎真的是一筹莫展了,既没有蓝衣人那样的工具,又不想像蓝衣人那样多此一举,看来为了上这圣峰,也只好动用那被我尘封的力量了。

尽管我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也许非常严重,严重到足以让我万劫不复,可是此时,我已经顾下了那么多了。

为了以后的风云门,为了婉儿,也为了自己的责任,我已经没有退路,只有登上圣门,这一切才可能解决。

随着我心境的转换,霎时间,外界的能量向我涌来,引导着一股异常强大的能量向我体内而去。

“波”地一声,封印被这股强大的能量冲开,瞬时,一种异常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感觉向我袭来。

天地在这一瞬间已不再遥远,思维所及,圣山的一切一一呈现在我的眼前,就好像突然之间,这回龙山脉最高的圣峰不再是一座高峰,所有山形全貌,尽纳其中。

随着灵觉如潮水般向四处涌去,我脑中所收到的讯息也越来越多,越来越丰富,而灵觉所经之处如果稍一停留,那个地方便会无限放大,即使是地上的一草一木,在我那灵觉的微微颤动之间也是纤毫毕见,无有遗漏。

这是何等玄妙的感觉,其中的滋味就算这世间最美好的语言也难以形容其万一。

令我不解的是,为什么我原来没有这样奇妙的感觉?

难道我的修为,在这段时间以来,真的在不知不觉中提升了许多。

也不知应该感到庆幸,还是应该感到悲哀,对我来说,能量的提升如果越来越快,那么我以后可用的时间就可能越来越短。

在没有找到方法可以重塑我的元神之前,一旦我体内的两种力量达到了不同的极端,那么,即使那时候体内的平衡没有被打破,我的身体也会因为无法承受那样巨大的力量而爆体身亡。

面临生死的抉择,难道这就是自然对我的一个考验吗?

无奈地苦笑一声,真不知我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存在于这个世间。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弄明白,到底我转世而来的使命是什么?

而且,更加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既然我转世回来带有使命,可是为什么在我转世的时候,浑沌之神却没有明白地告诉我,难道我还不够资格?抑或是他当时忘记了……可是,这可能吗?

忍不住一阵自嘲,这世间虽大,又有谁能够想像得到,即使实力修为如我者竟然也不能摆脱世人所谓的生死,这种深深的无奈,对我来说岂非也算是一种讽刺?

当然,并不是说我十分在意自己的生死,只是我知道,以我现在的修为,其实已经能够超脱于生死之外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落到这样的境地,难道这就是做为一个世间之神的悲哀吗?

想想自己的处境,还真羡慕普通人的那种生活,至少对他们来说只要愿意,他们都可以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地享受着天伦之乐。

可是我呢?

收回心中如潮的思绪,我的整个身体已渐渐脱离地面,就像一片在微风中飞舞的绒毛,轻飘飘地在这雪地中“浮”了起来。

顺着刚才那蓝衣人所去的方向,心**微转之间,我的身体已直直的向上疾快地“飘”了上去。

凛冽的寒风从我身边带着呼啸之声一泄而去,雪花也不甘寂寞地向我团团围来,我往上飞起的身子根本无惧这一切,随着我心**电转,只见身子在空中淡淡的一闪,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下一刻,我已然到达了圣峰之顶的上空。

心中一阵错愕,到底我刚才是怎么上来的?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因为直到现在我的思想还是迷迷糊糊的。

仔细想想当时的感觉,虽然我没有刻意运转自己体内的能量,可是那一瞬间的感觉真是十分的匿异,就好像心中只要有了目标,我就可能在一瞬间到达。

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难道这就是属于神的力量吗?

强自按捺住心中的激奋之情,我这才开始打量起这圣峰之巅的全貌。

说起来这里真是个极为奇特的地方,在我的想像中,这山顶应该是茫茫一片才对,因半山腰的雪势还下得正隆,哪知在这圣峰之巅,一眼望去除了满目的冰层之外,不见一丝雪花的踪影。

相反的,在这圣峰之巅竟然可以见到朵朵白云飘在蔚蓝的天空上,一切在冰层的倒映下交相辉映,如梦如幻,让人目炫神迷。

在这宽广的圣峰之巅,中间的一块却深深地陷了进去,远远望去,就好像原本存在的那一块是被人硬生生地拿走了一般。

而在那深陷之处,则生出了一座晶莹眩目的冰宫,一座全由冰块所砌成的房子。

我心中一怔,这冰宫就是神秘莫测的圣宫所在?

忍住心中的疑惑:心**微转之间,我已然从空中轻轻地飘落在冰宫之旁。

这时,我才深深的感到震撼。

这是一个何等浩大的工程啊!四处一片开阔无际,平坦的地面向四处延伸而去,偶尔可见的冰层,附在地面上映着耀眼的白光。

在这块平地的中间,则是一座晶莹剔透的大冰宫,而其他地方则零零散散分布着一块块巨型的冰石混合物。

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

日光在晶莹剔透的冰宫,和角度不同的冰块极其柔和的来回折射之下,形成了一幅既迷幻,又自然的人间胜景。

这不可思议的胜景,让这个地方尽显一种超然脱尘的意味。

我知道,眼前的这一切绝不可能是天然而成的,可是……这样叹为观止的浩大工程,难道全是人工所为的吗?

这需要多大的人力才行?特别是在这座天下绝高的冰山圣峰上,在这世人根本难以踏足的地方,这样的难度更是令人不敢想像!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心中不禁深深涌起了一阵无以言表的敬佩之情。

刚才没有感受到这种震撼,那是因为在天上往下俯视的时候,由于距离太远,所以根本体会不到这种人力的伟大,可是,当我踏足其上的时候,才深深地为眼前的这一切感到震撼。

随着眼前一条长长的走廊,我跨步向那冰宫而去,两旁除了一些冰砖所围起来的花潭之外,最吸引入的便是那一朵朵的“冰花”。

不错,那的确可以称作是冰花。

在这样的地方居然还有花的存在!即使是我,也不禁由衷地发出了一声赞叹!

世间造物之神奇真不是世人所能够臆测的!

其实那种所谓的“冰花”,也不是由寒冰所化,因为那本就是一种真实的植物。

一种看起来得存于冰中的植物。

轻轻地弯下腰,仔细一看,我必须否认刚才的判断。

从这种长于冰中的植物根茎来看,几乎是不可能只存放在里边的,在我看来那发达的根茎已然牢牢地深入到了冰的内部,这和长在里边又有什么区别呢。

抬首四顾,所有我能看见的这种“冰花”,株株如此,这更加让我感到惊奇,和世间相比,这里的一切真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在一块块晶莹剔透的冰块之间,那种植物呈现出一种宽枝大叶的样子,或许是因冰块的折射作用,那叶子竟然莹莹地闪耀着一种天空一样的湛蓝之色。

忍不住一声惊叹,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这世间竟然还有这么美丽的植物,这样奇特的生长方式!

随着中间一条寒冰所铺成的“走廊”直步向前,日阳莹剔透的冰宫已然在望,可是下知怎地,在这样一座世人都会为之叹为观止的神奇地方,我的心中却忽然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

这里就是风云门的发源地圣宫吗?到底现在我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是带有一种复仇的心情呢?还是一种尊敬肃穆的心情?说真的,现在连我自己都无法分辨得清楚。

没有圣门的存在也就不可能有风云门的诞生,也就是说,对于风云门而言,圣门的意义非比寻常。

可是,若不是圣门的存在,风云门又岂会在五百年前遭受灭派之灾?

到底这一切是恩多一些呢?还是仇多一些?

一时之间,我不禁愣愣地站在冰宫的门前。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你不知道这个地方是禁地吗?”

一个轻柔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如同一片静静流淌的河水一般,让我感到了一种包容而广博的力量。

高手!

我心头一惊,人也顿时清醒过来,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身后五十步外站了一个素衫老者,正用一双清澈的目光乎和地看着我。

在这个几乎可以说是一片寂静的圣峰之巅,能够闯入我周围五十步不被发觉,这样的人实在太强了,尽管我刚才处于一种失神的状况。

“这是禁地吗?”我有些不解,尽管我语气之中没有半丝异常,可是心中的思绪却有翻涌起来。

看不出老者的实际年龄,连我都有这样看不透的感觉,即便本身拥有超凡入圣的强大实力,我暗中还是对那老者生出警觉之心。

实力如我者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到底他是谁?

老者皱了皱眉,目中神光虽然一闪而逝,可是那瞬间所透露出来的些微愠意,还是让我感到了一种深深的震撼。

高手!绝对是我王风从来没有见识过的高手!拥有这样高深莫测的修为,到底这个老者在圣门之中会是什么身份?

难道他就是圣门之主吗?

“你是何人的弟子,没有人告诉过你这个地方是不能乱闯的吗?”老者平和地问道,掩去了目中如惊鸿电闪般的神光,此时的老者平凡得如同一个普通人一般。

摇了摇头,我只是怔怔地看着老者,并没有回话。

很显然,我的反应似乎出乎老者的意料,目中闪过了一丝惊异,可是他的神色却无丝毫变化,语气古井无波地道:“这个地方不但是禁地,而且,修为不到家的人是绝对不能够来到这里的,你看这四处冰寒异常,如果天气稍稍一变,任何人都会被这上边的寒流所伤,你现在还不离开,难道想成为人形寒冰吗?”

从那老者的语气之中,我没有感觉到半丝的责备和一丁点的不悦之意,相反的,从他那平和而不带丝毫感情的言语之中,我竟然感到一种真切的呵护之意!

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感觉?不经意间,心中已然对老者,生出一丝来自心底的敬重之情。

“多谢前辈的提点,晚辈在这里谢过了。”我真诚地道。

向那老者揖了一礼,回过身去,我又向眼前的冰宫走去。

“年轻人,你想进去吗?”

但见眼前一花,只是瞬间的功夫,也未见老者如何作势,他已晃到了我的眼前,挡住了我前行的去络。

“移形换影神功。”我心头一惊,面上出现了惊愕之意。

那可是不动心法所载,已经达到九重以上的武功,没想到老者的修为竟然达到了那样高深的境界。

令我意外的是,据我刚才“道心”所触及到的那种感觉,似乎这老者的武功,已经修练到正在脱离这世间武学的常规,处于另一个新的上!

也就是说,老者已经渐渐脱离了这世间武学常规的极限,而进入到另一个全新的“悟道”境界了!

天啊,真是太令人意外了,到底这老者是什么人?

以为我是为了他刚才所表现出来的武技而惊讶,老者淡然地道:“年轻人,这个地方是不能够乱闯的,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

“为什么?”感觉到这种善意的提醒,我立住身子微微笑道。

平和的神色突然变得肃穆,老者道:“你可知这里边是圣门历代祖师存放圣体的地方?这里除了文武双师和圣门将来的传人之外,任何人不得入内,违者当以叛门论处。”

看了我一眼,老者神色凝重地又道:“现在你还要进去吗?”

“什么?这里竟然只是存放尸体的地方吗?”我心中大惑不解。

费了这么大的力,竟然只找到这样的一个地方,即使是我,也感到沮丧。

“年轻人,你可是不信吗?”以为我不相信他刚才所言,老者提高声音道。

其实以老者这样的修为,他又怎么可能骗我呢?想来这个地方定然如老者所言,只是一个存放尸体的地方而已。

不可否认的是,在这样的地方存放尸体,的确是极好的地方,即使时间久远,在这样的条件之下尸身也不会腐烂。

既然已经知道冰宫的作用,我已萌生退意。

我又不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的,也没有那种观赏尸体的癖好。

我回了一礼,顺势说道:“晚辈只是走错地方而已,还望前辈不要误会!”

“很好!老者神色一缓:”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这里来的真正目的了,或是说,到底是谁叫你上来的?“语气虽然还是一如刚才那般平和,可是语意中已然有了质询的意味。

我明白,老者早已对我生出了怀疑之心,可是,我要怎么回答他呢?

见我面有难色,老者突然轻轻一叹:“算了,圣门的事我已经多年不曾管过,现在我也不想破这个例,不管是什么你还是不要再说了,既然你能够顺着那边的绳子爬上来,相信你也能够顺着它爬下去,趁着现寒流未来之际,你去吧!”

我默然点头,不管这老者是什么人,既然他已经不再管圣门中事,那么,我又何必再惊动他?

虽然我和他只是初次见面,又怎么忍心让这样的老者重新卷入世俗恩怨之中呢!

陵着一种愧疚的心情,我默默地顺着老者所指的方向而去。

果然,在山崖边缘的地面冰层中,真的有一条绳子,只是这似绢非绢的绳子不知有多长,沿着山崖直直通往下边。

顺着绳子的方向往下一看,山崖下边茫茫一片不是其底,也不知到底有多深,偶尔有山风呼啸的声音隐隐传来,让这里平添一种空寂的感觉。

抓起绳子,入手一阵凉意传来,两手试探性地拉了一下,发觉绳子竟然十分牢固,也不知什么材料所制,在如此严寒之下竟然还韧性十足。

听那老者刚才所言,我知道,绳子的下边一定便是圣门的真正所在了。

顺着绳子向下滑去,绝壁的寒冰映着我的影子,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可是此刻的我,却再也没有闲心来观察这些。

即将踏入圣门,将会面临的到底会是什么?既然我是代表了风云门,以圣门一贯对风圣门的态度来看,一场争斗或许下可避免。

可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又将如何面对柳幽若?

我有一种心乱如麻的感觉。

耳中忽然传来一阵呼啸之声,不容我心中有丝毫的杂**,瞬间功夫,一阵刺肤刮骨的寒流已然带着森森寒意向我袭来。

霎时,绝壁之间的我在寒风的吹刮下,在绳索上剧烈地摇晃起来。

打了一个冷颤,我有点困惑。

居然修为如我这样的强者,也会产生寒意,这吹刮过来的寒风是不是也太过厉害了些?尽管现在,我已不再拥有神的力量。

难道说,这刮过来的寒风就是刚才那老者所说的寒流吗?

渐渐地,风势越来越大,而此刻的我已然成为一叶摇晃不定的小舟,独力挣扎于波涛翻滚的大海之中。

我呼出一口白气,在冽风之中瞬间便已化成一些小小的冰珠,心中意外的同时,我才真正领教到这所谓寒流的厉害。

碰上这种几乎可以说是遇水即冻的寒流,一般世人又岂有幸存之理,看来老者刚才所言非虚。

风势愈狂,在那呼啸的寒风中,岌岌可危的我,眼看便快要掉下去了,可是真实的情况却并非表面上所见的那般危急,要知道,凭我这一身远超于世人的修为,虽然已经收起了神的力量,可是护体的能量对这样小小的阵仗,自然不在话下。

正在此时,我忽然感到从手中的丝带上,传来了一阵暖意,瞬间功夫,这一股暖意越来越大,逐渐已有将我包围起来的感觉。

“隔物传功,难道有人在暗中帮我?”

这个**头在我脑中一闪而逝,仰首一看,只见上边隐然间正有一个人紧紧抓住我手中所握的那根绳索。

果然如我所想,正是那名老者。

老者为什么要救我?

此刻,他正将内力源源不断地顺着绳索向我传来。

眼见他在寒风中巍巍颤抖的身子,我知道,此刻的他也只是在那里强行支撑罢了。

在这样的寒风中,老者自保当然是绰绰有余,可是将内力强行沿着绳索向我灌来,这样遥远的距离,又得耗费他多少的内力修为!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手帮我这样一个毫不相识之人,我心中还是非常感激。

风势越来越强,寒意也越来越重,在这森森寒流中,漫天大小的冰粒已然夹杂在呼啸而来的寒风中向我们袭来。

我忽然感到绳索上的真气渐渐衰弱下来。

暗道不好,这分明就是真气不济之象。

难道上边老者遇到了什么问题?

在这个时候出现这样的情形,我当然不会有什么事,可是上边老者的处境可就堪危了。

要知道,逼圣峰越往上行,风的强度便会越大,如果老者没了真气或是直《气不济的话,那他所面临的后果不用想也知道。

话又说回来,对这样的老者,我自然不会让他落入险境而下去管他,况且还是因为我的关系才造成这样的结果。

“道心”的运转,能量自我体内轻柔逸出,顺着手中绳索,如潮水一般向上涌去。

瞬时之间,老者的影像已然清晰地跃人我的脑中。

不但是他周围的影像,就是老者体内经脉血气的运行轨迹我也是清晰可见。

随着能量轻柔地涌入老者的体内,他翻涌不定的血气在我能量的抚慰下逐渐平和下来。

古井无波的脸上首次有了一丝波动,感受到那种柔和温暖而使人心安的感觉,老者平和的面色不禁有些动容。

在我能量的帮助之下,一场危机终于化解于无形,纵然现在的风势更大,寒意更浓,可是崖上的老者在我能量的保护下渐渐地晋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暗暗松了一口气,也不知过了多久,眼见风势渐渐变小,于是,我便顺着绳子滑了下去。

片晌,我的脚触到了实地。

这是一个山谷问的平台,一条小路弯弯曲曲地向里边沿伸而去,眼前被石壁所挡,对于里边的情形我倒是一无所知。

在崖边俯首往下一瞧,只见下边茫茫一片却不见其底,也不知离山脚到底还有多远。

顺着小路,不知走了多久,转过一个山道,眼前豁然开朗,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外边雪花纷飞,寒意袭人,可是里边却大相迳庭。

好大的地方,简直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山腹之中一片极大的空间,眼前满目的绿色,一条小径如花间之道,各式各样前所未见的奇木,被人修剪成各种形态。

这个地方如此之大,而且又是在山腹之中,如果是人力所为的话,也未免太神奇了。

而且,这个地方凹陷得如此自然,看上去哪里有一丝人为的痕迹,或许这根本就是自然所形成的山间断层。

潺潺的流水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却带着丝丝热气,旁边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在一片片翠绿的枝叶上静静地接受着水气的滋润,偶尔有水珠溅起,轻轻地附在待开的花朵上。

我心中突然有点激动,这里就是圣宫所在吗?五百年来的秘密就要被我亲自揭开,这是何等令人激奋的时刻!

而且我知道,以后风云门的生存与否,或许便会因为我的这一次经历而改变,这是何等令人期待啊。

顺着一条小道而行,还没好好打量一下四周,前方一个身着黄衫的年轻女子不知从什么地方转了出来。

就好像是突然间平空而现,之前竟然感觉不到她半丝气息。

丝丝秀发轻挽于脑后,一张俏丽的面容带着专注的神情,手里挽着一只用来盛水的木桶,正赤着一双雪白的玉足向水池而来。

心中一喜,正愁找不到人问路,我迎向那女子。

“请问这位姑娘,不知圣宫要怎么走?”

见我从路问忽然出现,黄衫女子只是微微愣了一下,神色却没有丝毫惊异之色,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道:“你就是吴长老的那个远房侄子熊非吧?这个地方不欢迎你,你还不快走!”

“熊非……”我愣了一愣,什么时候我竟然成了熊非了,我愕道:“在下并非是熊非,姑娘是不是认错人了。”

黄衣女子脸色一寒,冷笑道:“你不是熊非,难道我才是熊非?”

“哼”了一声,黄衣女子的神色带着不屑:“真是没想到你们叔侄俩为了早日执掌圣宫,连这种方法都想得出来,不承认自己是熊非,难道欺我没有见过你吗?”

我感到一阵意外,原来圣门之中也有权力之争,现实的差异与我心中所想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极端,太令人不敢相信了,没想到一向超然世外的圣门也会发生这种事?

难道是黄衣女子为了阻止我而故意编造的理由?

转**一想,我便否定了这种想法,无冤无仇的,我的身份又没有人识得,她又怎么会故意针对我一个人呢,这样看来这女子多半是认错人了。

只是话又说回来,被黄衣女子一口咬定我便是熊非,令我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无奈感。

“姑娘,在下真的不是熊非。”语气之间,我有一种无力感。

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见我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黄衣女子将桶放在地上,冷声道:“好,你不是想去圣宫吗,那我现在就带你过去,不过待会儿你可不要后悔。”

不再看我一眼,黄衣女子回转身子便向右而去。

虽然明知道黄衣女子可能并没有安什么好心,可是为了找到圣宫所在,我也只好一直跟下去了,倒要看看,黄衣女子有什么伎俩。

纵然前边是龙潭虎穴,我又何惧之有。

随着黄衣女子前行了一阵,我们到了一个光滑的石壁前,眼前一道并不算大的石门横在石壁之间。

跨过石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极大的石室,空空如也,无一实物。

“这是哪里?不会便是圣宫吧?”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我不解地问道。

“哼,想到圣宫,你做梦吧!”黄衣女子站定身子,这才回过头去向石壁大声叫道:“二姐,那个熊非我已经带过来了,你怎么还不出来啊?”

一个清脆的声音回应之后,不一会儿,从石门后跨出了一个背负长剑的修长女子。

这个女子身着一身淡青色的宫装,二十出头,娇美无比,看上去虽然十分柔弱,可是眉宇之间却透露出一股逼人的英气。

“昭如,难道他就是熊非……”青衣女子有些疑惑地问道。

见我停住的身形隐隐散发出一种渊停岳峙的气质,青衣女子心中显然有了一丝怀疑。

第五章圣门惊变

哼了一声,黄衣女子昭如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道:“我虽然没有见过熊非的样子,可是我可以肯定地说,这人就是熊非!他刚才还要我带他去圣宫,你说,如果他不是熊非,又怎么可能想去圣宫。”

宫装女子面色一寒,冷冷地道:“你就是熊非?”目中的怒意清晰可见,看她的样子,如果我真的是熊非,那以后再也不必出去了。

我心中气闷,耐住性子再次解释道:“我看你们真的是搞错了,在下真的不是熊非,不是你们所想的那个人,在下来此只是想到圣宫解决一件事而已。”

不屑地看了我一眼,昭如的脸上带着怒意。

“你休要狡辩,你如果不是熊非,那你到圣宫去干什么?”

所谓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一再被人误为别人,我心中已然有了一丝恼意。

我已经多次说明并非熊非其人,可是对方却不分清红皂白,硬是将我当成那个人,纵然再好的耐性也会忍不住的。

在这个地方,我可不想和她们这样耗下去。

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我淡然地道:“既然你们不愿意将圣宫的所在告诉我,在下也不愿意勉强,失陪了。”

“想定?只怕没那么容易!”我回转身子正要离开,却听见身后昭如的一声清叱。

青衣女子冷冷地扫了我一眼,此时的她已经完全相信我便是熊非,所以身份被揭穿之后便想乘机开溜。

“看来大姐先前的猜测果然没错,早就知道你不会这样老实的,昭如……”

“二姐放心,他跑不了的。”

说话的同时,昭如手中已多了一柄薄如蝉翼的银色短剑。

轻轻一抖,短剑已化成万干银光向我袭来,剑势未到,凌厉的剑气便已迫体,瞬间封住了我所有的退路。

武功果然不弱!

心中一叹,这下就是不想动手都不行了,只是,这难道是我的错吗?

要是待会儿动起手来真的出了什么事,柳幽若如果问起,那我应该怎么说?

唉!都这个时候了,我竟然还在想柳幽若,真是没想到,她在我心中竟然占了这么大的份量。

苦笑了一声,如果我以这种心情与圣门为敌,面对她时又该如何呢,真不敢想像!唉!真是伤脑筋啊!

感受到及体的剑气,我这才稍微移动了一下,如行云流水一般,如此自然,瞬时,我身形已然不可思议地脱离了昭如剑势的控制。

眼见这凌厉无匹的剑势就这样被轻易破解,不止昭如吃了一惊,就连在一旁观战的青衣女子也是大感意外。

“熊非!什么时候竟然变得如此厉害了?大姐不是说他除了内力深厚之外,其他的都很普通吗?”

强忍住心中的疑惑,青衣女子心中已然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手腕轻轻一翻,她已将背上长剑连剑带鞘一起握在手中,“呛啷”一声,一把寒气逼人的长剑从剑鞘中抽了出来。

一引剑诀,青衣女子低低娇喝了一声:“看剑——”

但见剑势暴涨,一股流光异彩的寒芒向我袭来。

同样的招式,同样的手法,可是在青衣女子的手中使出来却更显凌厉。

一时间,两人似乎早有默契一般,眼见青衣女子向我攻来,昭如持剑之手轻轻一抖,剑势又一次展开,两女一前一后向我夹攻而来。

好玄妙的招式,好有默契的配合!纵然是一代武学宗师的我也不禁发出了一声赞叹。

刹那间,我四周所有的退路已全被封死。

见我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没有移动,两女的神色这才一松。

在这样可说是天衣无缝的招式配合攻击下,试问,世间还有何人能够躲得开这必杀的一击!

毫不理会我那看似已经吓傻的神情,不容我有丝毫躲避的机会,凌厉的剑式已经袭来,当快要及体的时候,我却浮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因为此时的我忽然开始动了,是那样地从容潇洒,步伐移动之间犹如闲庭信步一般,不带丝毫尘世间的火气。

一切仿彿都是那么自然。

一步,仅仅只是移动了一步!这如梦如幻的一步又是何算玄奥!

虽然我并没有出手,可是所有的攻势在这一刻已经立告瓦解。

忍不住一声惊呼,两女的神色不禁同时出现了一种惊骇的表情。

为什么会这样?

天衣无缝的必杀一击竟就这样落空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

想起刚才的那一幕,那浮光掠影般匪夷所思的一幕,此时却已无迹可寻。

就如同羚羊挂角,雁过长空一般,一切的痕迹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时间,两女愣然立在当场,一时作声不得。

要知道,我刚才可是没有出手,要是我出手还击,那后果简直就不敢想像。

很显然,道理如此浅显,以两女的武学修为她们自然明白。

这一下,从刚才惊骇中清醒过来的两女已经有了一丝明悟,如果我真的是熊非,那她们还会像现在这般没事吗?

“你……你难道真的不是熊非?”昭如面色苍白,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冷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道:“是不是非要我承认自己是熊非,你们才会满意?”

“不不不!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听我语气不对,表情就像做错事的小女孩一般,昭如连连摆手道。

青衣女子一声苦笑:“看来我们真的是搞错了。”

“这下糟了……”昭如忽然想起了什么,惊叫了一声,她的脸色显得惊惶失措。

“发生了什么事吗?”我问道。

“如果你不是熊非,那真正的熊非如果趁机进入圣宫的话,那长老们……天啊,我做了什么?”一脸后悔的昭如,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这下,青衣女子也不禁有些着急起来,不过显然,与昭如比起来,她倒并不像昭如那般方寸尽失。

镇静的目光扫过昭如急促的玉容,青衣女子缓了一口气道:“你先不要急,也许事情不像我们想像的那样糟糕,或许现在,那熊非还没有来也不一定,所以不管怎样我们都一定要镇静。”

点了点头,昭如经青衣女子的一番安慰,脸色明显好了许多。

“待我出去看看,也许还来得及阻止熊非。”话毕,昭如看了我一眼,匆匆向外奔了出去。

对于昭如临去时的那一眼,我已经无暇再分辨那是什么意思了,因为此时的我,心中正被另一件事所深深困扰。

到底这如同世间净上的圣门,发生了什么事?

“能否问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这……”青衣女子迟疑了一下,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想是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告诉我。

隔了半晌,她这才轻叹一声,将事情的始末告诉我。

这青衣女子自称是黄衣女子的二师姐,名叫何冰。听她娓娓道来,我感到震惊的同时,也才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一个初略的了解。

原来圣门的各大水源已被人施毒,致使圣门之中所有重要的人物全数中毒。

只是幸运的是,不知为什么柳幽若竟然意外没事,后来经过柳幽若的多方查证才知道,原来是身为传功长老的温可为了控制圣门、为了逼迫圣门中人就范所用的伎俩。

不过温可所使用的毒素十分奇怪,纵然圣门拥有天下数一数二的解毒圣药,可是对于那种毒素却毫无效果。

不得已,柳幽若这才下山前往神医门寻求解药,可是不知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消息竟然走漏出去被温可得知。

圣门少了柳幽若的坐镇,于是,温可肆无忌惮将他那远在万毒门的侄子熊非找回来帮他。

如今,这圣宫之中所有重要的人物全数中毒,而在宫外又没有了柳幽若的保护,一日一形势突变,那圣门真的危矣!

我心中感慨,没想到这样一个可说是世间净土的地方,也会有那所谓的权力之争。如果这次的风波能够平息,那么以后呢?

圣门,这个神秘而又令人无限向往的地方,到底还会经历多少次这样的风雨而一直存在下去呢?

蓦然之间,我忽然想起在圣峰之巅的那个老者,那样特别的武功,那样令人肃然起敬的气质,不知道他在圣门之中是什么身份。

如是圣门有他出手,像温可那样的小丑恐怕早就已经无所遁形了吧。

当然,能够屹立这么多年而不倒,圣门又岂会如此轻易被人所染指?这温可也太过天真了!

忽然之间,我心里有一个疑问,我记得在花园谷的时候还见过柳幽若,如果照何冰所言,那柳幽若怎么可能去了花园谷呢?难道何冰在我面前并没有说实话?

尽管心中有怀疑,可是我还是当场隐忍住没有表露出来。

“我们出去看看外边的情形吧!”我的脸色显得有些淡漠。

急促不安的何冰看了我一眼,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默默点了点头。

顺着刚才进来的那道石门出去,闪过一条蜿蜒曲折的山道,却见前边的昭如,静静地坐在刚才那过路地方的青石旁边。

见她脸色安祥,内心如焚的何冰这才放下了心中的那块大石。

“那个熊非没有过来吧?”何冰道。

“我刚才赶到圣宫去看了一下,一切平静,看来那熊非还没有过来!”昭如微笑回答。

得知圣宫无事,此刻的昭如没有了刚才那忧心如焚的样子,平心静气的她此刻正散发出一种超脱尘俗的优雅气质。

瞥了我一眼,昭如抬起纤纤玉手轻轻拨了一下散乱在额前的秀发,这动作看上去竟然有着说不出的优雅,呆了一呆,我这才发觉自己的目光,不知什么时候已被昭如吸引。

移开眼睛,心中暗呼厉害!果然是美人一笑百媚生,连我这样的心性修为,都会不知不觉被她吸引,着了她的道。

能量流转之间,我的心中已恢复平静,随着灵觉的扩散,在我前方的不远处,我感到一个高手的存在。

那是一个身着黑衣的老头,隔着石壁,正小心翼翼地向这边靠了过来,虽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可是我的灵觉却已将他锁定,显然,黑衣老者似乎还没有发觉自己已被人发现的这个事实。

在我灵觉的探测下,黑衣老头的一切影像顿时跃然于我脑中。

当然,这绝对是意外,如果不是我灵觉的瞬间扩散,对于一个能够将自己所有气息完全隐藏起来的人,我是根本不可能发现的。

所以说,这黑衣人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

黑衣老头这样小心,到底想干什么?

我虽然已发现那人,可是何冰与昭如对于黑衣老头的潜伏却根本没有一丝察觉。

“前边石壁后好像有一个黑衣老头。”目光扫过两女,我半开玩笑地提醒道。

“你说什么?”两女半信半疑。

距离如此之远,又是在石壁之后,如果那里的人我都能够发觉,那未免也太夸张了。

“嗯!那温可不是长年都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吗,难道那后边真的有人?”昭如提出了她的疑惑,心中的紧张已从她微颤的语气中尽露无遗。

这下,连何冰也有些相信了。

如果真的是温可伏在那里,可不是什么好事,一时间,何冰也开始紧张起来。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何冰鼓足真气一字一句的道:“是什么人伏在‘见性石壁’的后边?既然来了,为什么下敢出来呢?”

借真气之助,那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

没多久,从石壁的后方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狂笑之声。

“天啊!石壁之后果然藏有人!”两女浑身一震,震惊地看了我一眼,脸上满是惊疑之色。

随着笑声刚落,但见人影一闪,在我右前方踱出了一个黑衣老者。

一声惊呼,何冰与昭如同时面色大变。

“温……温可……温长老?”

黑衣老者哈哈大笑:“两个臭丫头,见到本长老还不过来见礼,难道这就是柳幽若教你们的吗?”

何冰与昭如相视一望,刚刚的震惊神色瞬间已恢复常态。

“如今圣门已没有什么温可,更不可能有什么我们所尊敬的温长老,所以非常抱歉,关于见礼之事还请阁下多多海涵。”何冰的语气显得冰冷。

面色一寒,温可双目精光一闪,勃然大怒道:“大胆丫头,老夫身为圣门的传功长老,谁有这个权力敢将老夫排斥在圣门之外?你们这两个小丫头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不要以为有柳丫头给你们撑腰你们便可以胡来,这圣门也不是她说了就算的。”

这一次,昭如与何冰倒是没有说话,两双眼睛冷冷地看着五步开外的温可,脚步移动之间,身形遥遥相对的守在路口,而我则被她们有意无意地与那温可一起隔在了外边。

刹那间,两女的身形,似乎已经移到了一个最佳的位置,环手一扣,两女遥相呼应,前行之路顿时被她们全数封死。

暗暗地摇了摇头,居然将我和那温可一道隔在外边,看来在两女心中,还是对我存有戒心,尽管经历过了刚才的那次交手之后,她们对我的敌意无形之中减轻了不少,但在潜意识中,她们还不能相信我。

话又说回来,这也不能怪她们,毕竟圣门处于这样一个紧要关头,任何一点差错都是不被允许的。

从两女所摆出来的攻击手势看,我知道,待会儿温可一定要从这里过去的话,那么一场激战已在所难免。

见两女默然住口,似乎已经屈服,温可这才一脸傲然地点了点头,正欲跨步向前,忽然,温可发现了一个令他感到十分震惊的事实。

如果就这样前行而去,他一定会遭到何冰与昭如的联手攻击。

以温可的武学修为原本就没有将两女放在心上,要不是顾忌柳幽若的存在,以他长老之尊,哪还会与两女客气,可是现在,温可却忽然发现两女所摆出来的攻击姿势,一时间竟连他都难以破解。

如果以何冰或是昭如任一人所摆出来的攻击手式,温可完全可以不加理会。

可是……偏偏两人组合在一起之后,一个简简单单的攻击起手势,在他温可看来却是威力无穷。

一时之间,不但两女所有的破绽全都消失不见,而且剑势所指已然将所有前行之路全然封死。

这一下,温可心中也不禁感到犹豫。

身为传功长老的他,圣门什么样的武功没有见过?从来没想过一套极为普通的招式,经过稍一改动之后,配合起来竟会有这样大的威力,就连他这样熟悉圣门武功的武学大家也觉得难以破解。

仅仅身边的两个丫头便有如此修为,身为主人的柳幽若岂非已经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

对温可而言,他可不愿意只因为两个丫头便与身份特殊的柳幽若正面交恶,凭他对柳幽若的了解,她一身修为其实早就已经不在他之下了,所以也不得不忌惮她三分。

可是话又说回来,眼前可不容许他温可有一丝一毫的退缩,否则的话,那他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心**一转,温可的目光已渐渐转趋凌厉,直直地盯着两女,口气间已有了一丝凝重的意味。

“难道你们两个丫头,真的自不量力想阻止我过去吗?”

两女相视一望,却没有回答他,隐然间一股肃杀之气,缓缓从两女剑身上层层扩散开来。

尽管没有当场表态,两女的态度却已是不言而喻了。

我知道,温可是一定不会就此善了的,凭他那绝顶深厚的内力修为,一旦交起手来,五十招以径何冰与昭如也是必败无疑。

纵然两女的招式配合得再神奇,再天衣无缝,可是在强大的压力下还是不可能支持多久的。

我虽然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可是对于圣门来说我只是一个外人,对于别派的家内事,做为一个外人的我不好过问,更别说此来圣门的目的是为了调查五百年前风云门被灭派之谜。

可是,为了柳幽若和山顶上那个老者,说不得我也只好管一管了。

当然,前头一是出手的时机。

脚步一动,我已退了开去,我可不想无缘无故成为双方对阵时的靶子。

如果现在还不退开,那待会儿动起手来,我还在剑势所笼罩的地方站着,那岂不是会变成双方解恨的目标了。

看了我一眼,温可不再理会我,自然,对于我这样一个看起来没有一丝武功的人,他当然不会花更多的精力来注意我。而且,中间少了一个碍手碍脚的我,待会儿动起手来较没有顾忌。

不过,何冰与昭如对于我的离开却是反应回异。

既然已见识过我的实力,两女当然希望将我不着痕迹地卷进去,如果有我这样的高手去帮她们对付温可,无疑是她们心中最想见到的。

无奈地看着我退了开去,两女的眼中露出一丝淡淡的失望之色。

神色轻松的我,在不远处的一块青石上,随意地坐了下来。

两女既然死都不告诉我圣宫的所在,那我也不会勉强她们,待会儿只要战斗一完,自然会有人将我带到那个地方。

不出我所料,果然,温可一阵狂笑:“好!好!好!我倒要瞧瞧到底柳丫头教了你们些什么,让你们这般目中无人,就让我替柳丫头好好地教训你们一下,让你们知道知道规矩。”

狂笑声中、但见温可长袖一翻,一股无形的潜劲已向两女袭去,同时双掌交叉,朝两女印去。

我暗暗点头,这温可不愧是圣门的传功长老,眼睛轻轻一扫便已知道应该怎么才能取胜。

以雄厚的内力为本,向内力较弱的两女进攻,的确已经做到了兵家所谓的“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而现在所采取的这个方法,的确是致胜的不二法门。

迎着温可的来势,但见剑光暴涨,两女长剑挥动之间生出一股粘劲,强大的潜劲被粘劲一带,被引向一旁向外泄去,刹那间便已不见了踪影。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但见两女身形曼妙一转,身形互换间空中青黄衣带随风而舞,如同一只只漫天飞舞的彩蝶,剑光流转间温可的攻势已被化解于无形。

真是好美,如此的娇柔和媚惑,没想到两女在全神舞剑的时候,竟然让我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嗯!我这是怎么了?

心中一震,怎么会忽然之间有这样的想法?记得我原来是从不会在意这些的。

自从那次走火入魔之后,我发觉自己的心态有了很大的转变,渐渐从一个神转变成一个真正的人了。

唉!也不知这种改变对我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看来以后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眼见攻击之势被轻易化解,温可并不意外,原本他就没有期望一击奏效的,正待一鼓作气地挥招再来,突然间却大吃一惊。

但见两女剑身相交之时,突然剑势暴涨,还没有等温可反应过来的时候,剑光流转间已顺势反卷了回来。

但见眼前一片寒光闪过,温可慌不迭地急急暴退了回来。

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温可这才收起心中的轻视之心,衣衫已被长剑划破,看上去真有说不出的狼狈。

好奇怪啊!为什么会这样?

我怔了一怔,以温可的绝顶内力修为,又怎么可能在一招之下便被两女逼得如此狼狈呢,莫非……他刚才是故意的?

像是要印证我的想法似的,温可看了一眼两女横剑挡路、俏目含煞的样子,身形一停,突然散去已经凝聚起来的内力,静静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看着两女。

感受到温可那奇异的举动,何冰与昭如不禁相视一望,脸色惊疑,一时间弄不明白,温可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有一点两女是知道的,以温可在圣门之中传功长老的至高身份,他的实力又岂仅如此而已。

尽管他已经散去了凝聚起来的内力,可是两女却不敢稍有异动,只是全神贯注,紧盯着温可,以防他会再生出些什么花样。

当然,两女这样做,也是有她们不得已的苦衷,毕竟在柳幽若还没有返回圣门之前,拖一刻便算是一刻。

否则的话,以温可在圣门中的至高身份,真要动起手来,不用想也知道那种必败无疑的结果了。

一时间,场上气氛陷入一种极其怪异的僵持状态。

半晌,温可忽然诡异地笑了一笑,环视两女道:“嘿嘿!你们还不知道,我温可有一个远房侄儿吧?”

这番话问得奇怪,昭如秀眉一挑,不屑地娇哼了一声,与何冰相视一望,两人却没有言语,只是神色戒备地守在那里,以防温可又使出什么其他的伎俩。

对于两女不屑的反应,温可倒是没有介意,嘿嘿笑道:“我那侄儿熊非,虽然你们没有见过,可是他的名字,你们定不会陌生,不过你们可知道,他其实是从万毒门来的。”

我心头一跳,万毒门,又是这个该死的万毒门!还真是阴魂不散,到哪里都有它啊!想起婉儿的遭遇,就是这个该死的万毒门,差点害了她的一生,要不是遇到了我,真不敢相像,她会变什么样子。

如今,连圣门竟然也牵扯出万毒门的人,想来想去全是万毒门的错,不知不觉中,我心中已浮现杀意。

啊!对了,我心中忽然恍然,终于明白温可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散去内力的原因了!如果熊非是万毒门的人,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温可刚才,一定是对两女施了毒。

果然,但听见温可阴阴一笑道:“或许你们还不知道吧,你们其实已经中了我侄儿的无影无形之毒了。”

此言一出,我虽然早已猜到,可是昭如与何冰却吃了一惊,不过很快的,两女的温可嘿嘿笑道:“不要以为我是在吓唬你们,你们如若不信,可以现在就运功试试,看看我是否在骗你们。”

两女互望一眼,目光相接的刹那,两人不禁同时点了点头。

暗暗的运转体内真气,两女忽然感到全身一阵酸软,但听见“叮当”两声,手中宝剑已同时掉在地上。

一时间,两女的神情又惊又怒,心中感到绝望的她们,瞪着温可,眼中直欲喷出火来。

对于两女愤恨的目光,温可倒是毫不在意,阴阴一笑,得意地道:“其实,我本可以不和你们动手的,只是为了加快你们体内毒气运行的速度,才勉为其难地与你们两个小丫头活动了一下手脚,现在,你们体内的毒性已经行遍全身,已无再战之力,我现在也用不着再与你们玩了,嘿嘿!”

回过头去,春风得意的温可不禁向外大叫了一声:“熊非——”

得真气之助,那声音远远传了出去,但听见外边不远处一个男子的声音立即应道:“知道了!叔叔!”

半晌,才从山道一侧转出了一个蓝衣汉子。

我一愣,这个人我当然见过,在山腰的时候曾经亲自见他登山,没有想到,他就是熊非?

不过,熊飞却不知道这些,扫了我一眼,他的目光没有停留,见一旁摇摇欲坠的何冰与昭如,眼睛却是一亮。

很快的,熊非便被两女的特殊气质和娇艳面容所吸引,看上去算得上仪表堂堂的他,此时的脸上却充满了一种令人作呕的淫邪之色。

嘿嘿一声淫笑,熊非啧啧赞道:“还真是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两位天仙般的美人,好,真是太好了!”

话语间,熊非嘴巴微张,口水顺着嘴角流下,先前看上去还算顺眼的相貌,此时却变成了一个十足的禽兽模样!

唉!真是可惜了他父母给他的这副相貌。

令我感到不解的是,这熊非内功如此深厚,可是以他这副德性,又怎么可能有这种惊人的成就。

莫非,他的这身内力并不是他苦修得来的?

“叔叔,我要这两个女的留下,旁边那个男的现在就解决掉好了,免得他在这里碍事。”

用手指了我一下,熊非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寒芒。

我勃然大怒,仅仅一面便要取我性命,如果让这样的人留在世上不知会害了多少人。

不过现在,我自然不会节外生枝,圣宫还没有找到,自然不是动手的时候,强忍住心中那股杀意,我的脸色越发显得平静。

当然,温可身为圣门中人,碍于柳幽若的面子,我一个外人自然不好替圣门清理门户,可是熊非却不是,我自然不会有所头忌。

看着熊非一脸的得意之色,我心中却暗暗冷笑不已,不管他会使出什么样的伎俩,已经注定,他再也无法活得过明天。

说实话,自从我转世来到这个世间,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过一个人或是一个门派,或许这和婉儿有很大的关系吧!

因为一直以来,由于婉儿的关系,我便非常讨厌万毒门,对于万毒门的弟子,自然不会有好感。

回转目光看着我,温可这才仔细将我打量了一番,渐渐地,温可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疑惑起来。

“你是什么人?怎么以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瞥了温可一眼,神色淡然,并不回话,脸上没有丝毫的害怕之意,一如刚才那般,完全是一副旁观者所表现出来的神态。

对于一个在圣门中,地位尊崇的传功长老,温可似是没有想到我竟然没有搭理他,面色一变,眼中的恼意一闪而逝,脸色变得有些惊疑不定起来。

沉默了一下,突然间,温可一改刚才那种盛气凌人的样子,和颜悦色地道:“你也看到了,这圣门以后都是我的,你能够到这个地方来,自然有你的过人之处、你是下边门派所选的代表吧?”

代表,什么时候我竟成了代表了?

心中一乐,这下倒好,想不到温可竟会将我当成另外一个人,不管他有什么用意,我倒是要看看接下来他还想干什么?

见我虽然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温可的态度越发平和起来,哈哈笑道:“能够被选来参加圣宫的议事,你这个人我很欣赏,只要你以后跟着我,包你在圣门之中会获得更大的权力,你认为如何?”

言毕,温可的眼中充满了一种希冀之色,只是在这后面,却让我感到了一丝隐然的强悍和霸道。

目光陡然一转,阴狠的眼中突然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惊的寒光,犀利得直欲将我的心事看穿,仿佛在提醒我,如果现在不答应他的话,那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

瞬间,温可那强大的气机已将我硬生生锁在其中,看样子只要拂了他的意,那我也不用再离开这儿了。

熊非一怔,忍不住失声道:“叔叔你没事吧?怎么突然之间糊涂了,这个人知道了我们的一切,如果就这样将他放过,万一他将我们的事说出去怎么办?最好的办法还是让他永远开不了口,才是最为保险的!”言下之意自然是说,要温可杀人灭口。

让熊非感到意外的是,迎接他的却是温可那一双满含怒意的慑人目光,一丝寒芒闪过,熊非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顿时被吓得赶紧闭口不语。

我心中冷哼了一声,恩威并施,不就是想要我屈眼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是我,也没有想到温可的态度竟然转变得如此之快,前倨后恭,莫非其中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不成?

心中略一思索,我便已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温可将我错当成那个所谓的代表,在圣门所管辖的门派之中应该有着很高的声望。

对于那些忠心于圣门的门派来说,一旦知道了温可那卑劣的手段,对温可来说,无异会成为一种极大的阻力,即使温可真的夺得圣门,这件不光彩的事传扬出去,名声扫地,对温可来说也是得不偿失的。

特别是现在,柳幽若不在圣门之中,所以,他现在一定要寻找一个像我这样的同盟者,凭着我这个什么代表的身份和影响,如果能为他辩解的话,即使下边的门派有人支持柳幽若,身为圣门传功长老的他也无所惧。

所以在这样一个非常时候,我所持的态度,对温可来说就显得尤其重要。

暗暗骂了一声“老狐狸”,我笑了一笑,回转目光看了一眼何冰与昭如,却见后者根本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根本就没有在意外边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目光互动之间不知在商量着什么?

“怎么样,你可考虑清楚了?”见我半天没有说话,温可已显不耐,开口催促道。

我还未说话,却发现两女神色着急地向我连连点头,目中满是担忧之色。

心中暗笑,两女的意思,我又何尝不明白,不就是叫我假意答应温可嘛。

看来昭如与何冰也是如温可一般,这会儿又将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了。

唉!心中无奈一叹,也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接二连三遇到这样的事,先是被人莫名其妙地当成了熊非,然后又被人当成什么门派的代表,难道已经注定,在这圣门之地我就不能有自己的直一正身份?

想起刚才两女对我的态度,我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捉弄她们的**头。

开玩笑,想叫我答应我就答应,那我王风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面色一振,我的脸上显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暗暗忍住心中的笑意,想来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和天下第一正气大侠相比,也是不遑多让吧。

眼见我所表现出来的这种神态,两女似乎已经知道,我接下来所要回应温可的是什么态度,只连连向我打着眼色,神色之间那种着急的样子,只差没有当场叫出来。

浑然没有理会两女投向我的急切眼神,扫了温可一眼,我不紧不慢地道:“我已经考虑清楚了。”

“怎么样?”温可的语气显得有些急切。

一时间,在场所有的人都屏声静气,等待着我接下来的回答。

感受到我那正气无畏的目光,霎时间,温可心中已然有了一丝不妥的感觉。

“你刚才向我提的建议,简直就是狗屁不通!”冷冷地盯着温可,我一字一句说道:“所以,恕我不能苟同!”

“什么?”

虽然明知道我不会有什么好话,可是此话一出,温可还是被我给气个半死,绿着一张脸,他心中的恼怒已经快要到了暴发的边缘。

事已至此,何冰与昭如轻轻一叹,脸上一片黯然,只是看着我的目光之中,却隐隐夹杂着失望的担忧和一丝惊喜!

见温可的脸色突然间变得如此难看,我故意气他,哈哈大笑道:“今天真是痛快啊!痛快!哈哈……哈……”

随意一步,我已退出温可气机所笼罩的范围,脚步轻跨,来到两女身边。

见我一副开心的样子,何冰幽幽叹了一口气,道:“你倒痛快了,可是接下来怎么办?”

语气虽然是一副担心的样子,可是看着我的眼中,隐隐有一丝敬佩。

“唉!算了!”神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昭如轻叹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今天也认了,只是刚才真的不好意思,误会你是熊非,还请公子见谅!”

我微微一笑,侧首向两女点了点头,算是刚才的事已不放在心上。

温可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为何我刚才能够轻而易举便退出他气机所笼罩的范围,可是此时,他已然顾不了那么多了。

跨前一步,一时间,温可的气势在刹那间竟然成倍的增长,而我的身形,又一次被温可硬生生地锁在他那强大的气机之中。

这一次,熊非竟出奇地没有再言语,只是在一旁看着他的叔叔,脸上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看来在他心中,还是对他叔叔刚才的喝止不能释怀。

浑然没有理会熊非的表情,见我又一次的陷入他的气机中,温可语气森然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有胆你现在再说一遍!”

眼见温可一副意欲噬人的表情,我不禁嗤之以鼻,神情之间轻松至极,毫不在意地道:“你要是没有听见的话,就问一问你那个短命的侄子吧,我可没有什么心情跟你重复第二遍。”

这一次,熊非有了反应,狠狠地看了我一眼,阴恻恻地问道:“刚才你说谁?谁短命了?”

冷冷地看了熊非一眼,我摇了摇头:“已经注定的事,天下间谁也改变下了,熊非,你就认命吧!”

“你……”

气得暴跳如雷的熊非已经快要抓狂了,跨前一步正待向我扑来,却听见温可怒极反笑地狂叫道:“好……好……好!多少年来,老夫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狂妄的口气了,不要以为你是下边门派所选的高手便可以通天了,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圣门传功长老的真正实力。”

话音刚落,温可头上的华发根根立起,瞬间,一股铺天盖地的强大气势从他的身上层层散发出来。

霎时,这股强大的气势已充斥了整个空间,仿佛这一刻,天地之间无处不在。

感受到这样强大的气势,纵是武功如昭如与何冰者,也不禁被这样一股彷如实质的惊人气势吓得花容失色。

和刚才与两女对阵时所表露出来的那种气势相比,这之间的强度简直就不可同日而语。

我想,温可做为圣门的传功长老,这才应该是他真正的实力吧!

第六章温可的杀机

感受到那强大的气势威胁,体内能量自然运转起来,刹那间,及体的那股莫名压力顿时被我不着痕迹地挡在了外边!

纵然以温可那敏锐的气机感应也是毫无所觉,其他人自然更不可能看出什么了。

当然,这倒不是说温可的气机感应对我没用,只是因为我仅仅将防御范围控制在身体的体表四周而已!

既然没有刻意改变温可所发的气场,对他来说自然一无所觉了。

除了我嘴角那一丝淡淡的冷笑,一如刚才那样,我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表情,依旧是随意地一站,只是盯着温可的那双平和的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起来。

温可呆了一呆,令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现在的我还是一脸无事的样子?

忽然接触到我那深邃的目光,没有任何的理由,温可心中竟然生出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

温可心中震骇,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仅仅一对双目便令他生出这样的感觉,难道眼前这人竟然修练过什么“摄魂**”之类的厉害功夫?

可是,能够令武功修为如他一般高强者,也会生出那样的感受,天下真的有那样厉害的“摄魂**”吗?

心中虽然震骇,可是令温可感到安慰的是,眼前这人似乎依然被自己那强大的气势压得死死的。

温可心中不禁暗暗冷笑不已,在如此强大的气势压迫下,试问,天下间又有多少人能够经受得住?

想都不用再想,温可心中已有了自信,看来眼前这人似已到了强弩之未了。

另一边,在那强大的气势压迫下,瑟瑟发抖的何冰与昭如不仅面色苍白,而且香汗淋漓,虽然还是在苦苦支撑,可是看她们的样子,已经快要坚持下下去了!

当然,做为圣门四大长老之一的传功长老,温可的实力,天下间又有谁能够轻我知道,温可其实并没有刻意要对付两女,所以她俩只是遭受池鱼之殃而已。可是尽管如此,这样强大的气势,也并不是两女现在的修为所能够承受得了的。

眼见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死死苦撑的神情,不用想熊非也知道这接下来的后果,一时间,熊非也不禁暗暗心急,他可不想让眼前这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出一丁点的差错。

尽管心中着急,可是熊非却不敢强行闯入他叔叔气机所笼罩的范围。

毕竟自己的生命还是比什么都重要,他可没有指望他叔叔会为了他而放过什么人,唉!真是可惜了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了。

目前的我,虽然看起来对身旁的事毫不在意,可是两女的危急情形,又怎么会瞒得过我。

再这样下去,只怕还没有等我达成目的,两女恐怕早就已经出事了。

严格来说,何冰与昭如,也是因为我的关系才遭受这种罪的,看着两女那异常坚定的眼神和苍白苦撑的花容,我心中不禁一软!

“罢了罢了,就算是还柳幽若一个人情,这两人我便将她们保下来了吧!”

轻轻地跨前一步,我的身形顿时从中间将两女与温可隔了开去!

刹那之间,何冰与昭如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我这看似随意的一步,已将所有的压力全都承担下来,那股凶霸莫名的压力,此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顿时,两女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轻松。

忍不住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少了那莫名的压力,两女心情一松,顿时再也支持下住,一身瘫软地在原地坐了下来。

感受到我那淡淡的笑意,心有所悟的两女惊疑不定地看了我一眼,心中不禁生出一种震惊之感,为什么会有这样不可思议的事发生?

那温可身为传功长老,他的实力两女是见识过的,在他那强大莫名的气机笼罩之下,仅仅只是那么随意的一步,便将温可所发出来的强大气势通通隔开,这样的实力是不是也太匪夷所思了?

拥有这样不可思议的实力,这人绝不可能仅仅只是下边门派所选送的代表这么简单,既然如此,那眼前这男子到底是什么人?

两女心中同时感到疑惑?

与两女的感觉回然不同的是,在我那看似随意的一步之下,温可只觉得自己的气机下由得微微一窒,下一瞬间,温可心中再也感觉不到两女的存在!

天啊!怎么会这样?

仿彿两女所在的位置已经成为一个温可的气机再也无法达到的所在。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虚无飘渺,无影无形!目光所及虽然两女的位置丝毫没有改变,可是在温可的心中一切都已不同!

纵然温可所发出的气势更加地强大,更加地凌厉,可他还是无法将两女锁在自己的气机之中。

明明能够清楚地看见两女,可是温可此刻却感觉不到两女的存在,甚至于一丝一毫的气息都感觉下到!如此诡异的情形,温可还是破天荒第一次遇见!

首次的,温可心中不禁生出恐惧。

温可知道,以两个丫头那点浅薄的武功修为,根本不可能让他生出这样不可思议的感觉的,除非是有人在暗中帮她们?

可是……这个人到底会是谁?

熊非绝对不会是那个人,即使他有这个心,也绝对不会有这个实力,那么,除了熊非之外,这现场还有何人?难道是……

答案已呼之欲出!

看着我伟岸的身躯,温可忽然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回过头来,我直直地看着温可那又惊又怒的神情却下置可否,一脸冷然的神色虽然没有丝毫的变化,可是我的目光如同那浩瀚无际的星空一般越发地深邃起来。

这一下,连身在一旁的熊非都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从来没有见过叔叔这样的失态过,而且在温可那惊怒的神色之中竞还隐隐有一丝莫可奈何的无奈,这一下,即使是信心十足的熊非也不禁暗暗的感到有些不妙起来!

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腰间的皮袋,熊非安心不少。

只要有这些从万毒门带出来的绝毒之物,熊非就不信待会儿收拾不了这人,即使是不拿出来攻击,自保也是绰绰有余的!

对于这些从万毒门带出来的绝毒之物,熊非可是绝对充满信心的。

即使是那些至高无上的长老们,对他这些毒也是毫无办法,如今那些人在中了他的毒之后,还不是一动不动地龟缩在圣宫之中等待别人去救他们!

一想到这里,熊非就忍不住暗暗得意起来,连那些怪物对他的毒都毫无办法,那他的毒在这圣门之中岂非已所向披靡!

随着熊非的手轻轻一抖,刹那间,一股淡淡的异香向四处散了出去。

“叔叔接住。”一道淡黄色的光芒从熊非的另一支手弹了出来。

温可随手一招,已将那道黄光收在手中,摊开手来,赫然是一颗淡黄色的药丸。

想都没有想,温可已将它顺手吞了下去,要是不将这解药先服下去,那待会儿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皱了皱眉,没想到在这样的时候,熊非竟又使用了万毒门那该死的毒!冷哼了一声,心中更加坚定了杀熊非之**。

看着温可一脸赞许的表情,他当然想不到我那经过自然能量改造过的身体已经是百毒不侵了。

开玩笑!我可是拥有神一般的身体,这一点区区之毒虽然厉害,又岂奈我何?眼看着熊非一脸的得意,我心中的杀意已越发地浓烈起来。

时间慢慢的推栘,两女仍然在我身后没有起身,我在原地仍然不动,而自从收回强大的气势,温可也没有再行动手,一旁的熊非则站在一边死死地盯着我们。

这情形有说不出的微妙,现场也没有人愿意打破这种暂时的平衡,一时间,所有的人不禁陷入了一种极其怪异的僵持状态。

可能是已经等了太长的时间,熊非的脸上渐渐出现一种惊愕不解的神情,都这么久了,怎么对方还没有出现毒发的迹象?

不但是熊非,就是温可心中也暗暗感到奇怪,时间也不算短了,可是……为什么现场还是一如刚才那个样子,没有人有毒发迹象?

回头看了一眼熊非,温可眼中满是疑惑之意。

感受到温可那询问的目光,熊非的神情显得无奈。

大为失望的温可不禁呆了一呆,即使是他也没有想到,毒门王宗——万毒门的巨毒居然也会有失效的时候?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温可知道,他其实已经没有后退之路了,不成功就只有成仁,如是再这样继续拖延下去,一旦柳幽若赶了回来,那他的计划岂非就要前功尽弃了。

绝对不能让这样的结果出现!虽然温可现在还没有弄明白我的实力,可是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扫了众人一眼,温可那阴沉的目光之中闪过一道寒芒,神色之间显得极其怪异。

我心中一凛,温可是真的动了杀机了。

不出我所料,温可那一双阴寒的目光已直直凝视着我,而且泛起了一丝疯狂的腥红之色!

情势发展到现在,看来已经无法避免,我必然会成为他第一个攻击的目标!

虽然我并不怕他,可是现在,似乎还不是动手的时机。

既然要调查五百年前风云门的灭派之谜,太早将自己的身份和实力暴露出来,的确不是明智之举。

心**微动之间,我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感受到温可那越发凌厉的气势,我忽然起步,轻轻松松地退了开去,犹如闲庭信步一般,不带丝毫火气!

温可一愣,似是想不到我会虎头蛇尾,竟然选择在这个时候退开,我不欲与他交手的心意,他自然明白。

冷哼了一声,温可却不想就此放弃,既然我已经示弱了,他以为我足怕了他了!

温可一步步地向我走来,脚步沉稳,浑身散发的气势越来越凌厉,纵然是一旁的何冰与昭如,也感受到了那种凝重而充满压迫的力量!

所有的人都知道,温可接下来的这一击,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石破天惊!

忍不住一颗心提到了嗓口,何冰与昭如已经不愿意再看下去了。

尽管在她们心中已经认定,我的武功修为一定很高,可是……这毕竟是圣门长老的全力一击,而我的身上没有半丝真气流动的迹象,更没有显出任何的气势,这样的结果不用想也知道!

满含歉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昭如闭上秀目,想是不忍见我接下来那种血肉模糊的样子。昭如的脸上满是凄色,长长的睫毛轻轻一动,晶莹的泪珠已然不知不觉地从眼角掉了下来。

为什么她会流泪?

是为我即将结束的生命感到怜惜吗?

此时,我已经无暇理会这个问题,只是心中有一丝莫名的感动!

与昭如的表情不同,英气逼人的何冰虽然也知道结果如何,可是她却没有闭上双目,秋波一扫,玉首轻摇,连连向我使出眼色。

和刚才的那种眼光一样,看来何冰还是希望我暂时归附在温可之下,暂时保住自己。

情势的变化如此出人意料,即使是我也没有想到,前后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两女竟然会变得这么在乎我。

看来两女心中已把我当成了她们的战友了。

迎着何冰那双焦急的目光,已明其意的我不禁淡淡一笑,感激地回视了何冰一眼,摇了摇头。

已经知道我接下来的决定,何冰心中不禁大是焦急,脸上的表情再也不像刚才那般平静,显得有些慌乱起来。

我微微一笑,对何冰做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似乎是被我的目光所感染,何冰的神情渐渐平复下来。

感受到我身上那淡然而飘逸的气质,没来由地,心潮才刚刚平复下来的何冰,一颗芳心竟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起来。

下意识避开我的目光,何冰俏丽的脸上泛起一丝娇羞带怯的神情,双颊闪过一丝淡淡的红晕,樱唇翕张,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

对于两女神色之间的变化,一旁的熊非当然也看在眼里,忍不住忌妒地看了我一汲,看来熊非心中已对我限之入骨。

看着两女无比俏丽而又惹人怜惜的神情,熊非心中突然“嗡”地一声,心潮难复的他,此时再也顾不上他那所谓的公子风度,神色诡异地朝两女一步一步地走近。

当然,此时的熊非自认为已经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两女已经中毒在地,身上已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而一旁的我,则正被他的叔叔温可逼在了一旁,即使想驰援也是鞭长莫及,所以,此时熊非的心中,真是有种说下出的兴奋!

随着温可一步一步地缓缓而来,感受到他身上的那种气势,我已经知道,温可心中已经对我存了必杀之心。

纵然我现在还不想应战,可是却也不容许我有任何的退缩。

身为风云门门主的师兄,如果被人说起被圣门长老逼得走投无路而不敢应战,那对风云门来说绝对是一种耻辱。

虽然我现在还未表明身份,可是待会儿呢?

为了风云门的以后,在面对圣门其他长老的时候,我还能够隐住自己的身份不说吗?

这当然不可能!

既然我是以风云门弟子的身份前来圣门,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又怎么能够退缩呢?

迎着温可那越来越凌厉的杀气,体内能量感受到我心意的改变,不用刻意的运转,已充盈全身!

瞬时间,刚才那一身平凡的我已经消失不见,虽然我依旧立在原地一动没动,可是在众人的感觉中一切都已不同。

随着“道心”的全力运转,我的身形已渐渐地融入天地之间,在众人看来此时的我仿佛已经成了一个虚幻的存在,可是令人奇怪的是,我在众人的眼前又是如此的真实!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似乎如同云里雾中那般飘渺无际,可是却又如此真实,仿彿拾手之间便可触及一般。

这样难以言喻的感觉,一如虚幻与真实并存,又如现实与过去同在,这是何等矛盾而又玄妙的感觉,纵然时空亘古无尽而悠长,可是此时,却已完全没有了意义。

感受到我那突然间散发出来的无上气质,即便以温可那般强横无比的修为也下禁为之呆了一呆,心中顿生一种折服的感觉。

纵然此时温可的心中杀意再强,纵然他运转的真气已至巅峰,纵然他手中已经蓄满了他引以为傲的毕生功力,可是温可却惊恐地发现,手中那一招必杀一击,竟然再也无法出手。

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是温可却忽然发现,那高度紧绷的“弦”却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断了!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匪夷所思的事?

突然之间,温可心中升起了一阵明悟,能够给他这种感觉的,眼前这人莫非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天神?

被我气度所慑,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呆愣在当场。

我回头扫了熊非一眼,目光变得冰寒起来。

刹那间,熊非突然感到从心底升起一股深深的寒意,沿着背脊一直通向他的脑门。

死亡,似乎从来没有如此地接近过,忍不住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冷颤,熊非的心中已经冰凉到了极点。

能量运转的同时,我心中再也没有什么顾忌,随着我的目光越来越森寒,心中的那股杀意已直逼熊非而去!

“我说过,已经注定了的事是不可能改变的!”浑然没有理会一旁的温可,我语气冰冷,一字一句地道。

熊非心中一颤,被我那冰冷森寒的声音一吓,人已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此时,惊恐万状的他,已经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来反抗这种仿佛来自于森罗地狱的无形压力了。

熊非苦苦抵挡心中那种无尽的恐惧,好不容易鼓起最后的求生力量,向温可看去,眼中尽是哀求之意。

即使感知到熊非的求援之意,可是此时,温可自己也是有苦难言。

虽然我并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气势,可是在温可看来,我那随意而立的身形却时时刻刻都严重地威胁着他的生命,让他不敢稍有异动。

纵然他感受不到我半丝的气势,可是在他心中,这种如影随形、挥之不去的威胁却远比那透体而出的气势强大一千倍,一万倍。

就像他自己已经被锁定了一般,这种来自于心灵深处的威胁感和恐惧感,就连武功修为高强的温可,也不禁感到无奈,就仿彿他稍一异动就会遭到无情的击杀一般,可以说体内连一丁点的抵抗力量都没有了。

这到底是什么武功,竟会让他生出这种感觉?

惊恐之余,温可不禁感到震撼!

遍寻脑海中深藏的记忆,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何种武功竟然会有如此这般匪夷所思的威势?

蓦然,一道灵光闪过,温可心中狂震。

天下间还有什么武功心法能够比得过圣门的“不动心经”那般神奇?

连“不动心经”练到极至都不可能有这样的威势,难道这真的是属于武功的范畴吗?

一时间,温可心中惊骇莫名!

天啊!难道说:难道说这就是神的力量?

一旁的熊非惊恐地发觉,在他叔叔那原本阴沉的表情中,竟然透露出敬畏之意,此时熊非心中已感到快要绝望了。

在熊非的记忆之中,如天人一般尊崇的温可,可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表情的。

能够让他叔叔都感到深深地敬畏,到底他刚才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一时间,惊恐万状的熊非只觉得眼前突然之间变得一片迷惘。

当然,温可所经历的那种感觉,在场又有谁可以感受得到?既然被我的精神力锁定,除他之外的局外人自然是无法体会到其中那种滋味的。

我回转目光看了一眼何冰与昭如,很显然,后者早就被刚才发生的一切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即使是身为圣门弟子的何冰与昭如,她们也没有想到,以温可那样高深莫测的武学修为和圣门传功长老的至高身份,竟然也会如此虎头蛇尾。

到底是何种原因导致温可的失常?

惊愕之余,两女看着我的目光之中,带着疑惑之色,神色间那种震惊与不解,已越发地浓烈起来!

感受到熊非求助的眼神,已经莫可奈何的温可,也不禁后悔起来!

如果刚才,他不是那么咄咄逼人,现在又何至于陷入这种骑虎难下、进退两难的境地?

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在这个地方会无缘无故地冒出这么一个绝世高手,纵然武功高强如温可者也是噤若寒蝉,不敢稍存异动!

缓缓扫了温可一眼,我这才不着痕迹地收回温可身上的精神锁定,既然已经给了他一个教训,看在柳幽若的份上,便饶过他这一次。

“你去吧?”清远的目光扫过温可那惊惧的神情,我冷冷地道。

随着我话音刚落,虽然我的身形并没有移动分毫,可是温可的感受却已和刚才截然不同。

在温可的眼中,四周美好的万物,似乎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让人感到清新,让人心生怀**。

经历了刚才那番恍若生死的经历,纵然是温可已对我恨之入骨,可是此刻,他还是不敢对我稍存异**。

想起刚才那种令人恐惧的感觉,那绝对是一种噩梦,他可不想再重新体验一次。

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温可却也是欲罢不能。

以他今时今日的武学修为和在圣门之中的地位,今天的事一旦传了出去,即使以后的圣门以他为尊,也会在他的一生之中,留下永远无法抹灭的阴影。

温可知道,如果他心中的这个阴影无法消除的话,那他以后在武学上的修为不但会停滞不前,而且还有可能会往后倒退。

真要到那个时候的话,他还有什么资格在圣门以及江湖上称尊?想起那时的惨状,倒不如现在就拼个你死我活还要来得痛快一些!

一想到这里,温可心中不禁杀机大炽,可是一想起刚才加诸于他身上的那种莫可抵御的压力,又让温可无端地感到一阵恐惧,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心中不禁犹豫了起来!

看着温可脸上那变幻不定的神色和目光之中偶尔露出的杀机,我知道,温可杀我之心仍在,可是我给予他的教训太过“深刻”,以至于余威之下,潜意识中的害怕之心深植。

一时之间,温可心中天人交战,一时难下抉择。

看着地上两女此刻已经萎靡不已的娇颜,我心中一惊,看来何冰与昭如她俩体内的毒已经渐渐发作了。

看着两女咬牙苦撑的神情,我心中委实不忍!

不过是举手之劳,便将两女身上的毒一并解去吧!

当然,这倒不是说我已经准备好,用自己体内那特殊的能量将两女所中之毒化去,现场有熊非这样一个最佳的人选,我又何必如此费劲呢?

我回过头来,冰冷的目光直直盯着熊非,此刻由于少了那种森寒的压力,熊非已经从刚才的惊恐中,渐渐地恢复了过来,所以他的神智看上去倒也还算清醒。

“解药!”哼了一声,我冷冷道。

熊非浑身一颤,对此刻的他来说,我的声音已无异于死神的召唤,刚才的经历还记忆犹新,战战兢兢地看了我一眼,这才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了两个大小不一的翠绿色瓷瓶放在地上。

“这……两瓶就是解药了!”迟疑了一下,熊非终于还是将药瓶拿了出来。

我心中一阵意外,以熊非刚才所表露出来的性格而言,他这么爽快,好像其中有点不大对劲!

难道这中间竟然有诈?

尽管心中疑惑,可是我的面上却不露半丝声色,冷冷地道:“要怎么使用?”

极为不甘地看了我一眼,熊非颤颤巍巍地道:“大小瓷瓶之中的药丸各取一粒服下便可!”

“真的只是这样吗?”紧盯着熊非的双目,我逼问道。

“我敢发誓,这……这两瓶真的是解药。”

感受到我越发凌厉的眼神,熊非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慌乱,我心中的疑惑,也越发地浓烈起来。

打开两个瓷瓶,顿时,一股淡淡的清香一下子弥漫了开来。

我心中一愕,这药看起来不像是假的,虽然我对药理所知不多,可是前世在江湖上的丰富阅历,一般的解药与毒药怎么会分辨不出?

可是……为什么我心中的不安竟然越发地浓烈呢?

到底是什么地方有问题?

一道灵光从我脑海中闪过,难道是……解药的使用方法有错?

从种种迹象来看,我越发地坚定了心中的这种疑惑。

也只有这样,熊非才可能瞒天过海,既然解药是真的无误,如果我贸然行事,一旦出事之后,那熊非自然可以将所有的责任推在我身上。

而且,如果还能够以此要胁我的话,那他熊非岂非又多了一个保命的本钱了!

我心中一阵冷哼,此计果然既阴狠又歹毒,不愧是万毒门的人,才能够想得出如此毒计来。

一时间,心中的杀意怒涌上来。

盯着熊非,我的目光渐渐变得更加森寒且充满杀意,即使是身在一旁的温可,也明显地感觉到了那种潜在的危机,而身在局中的熊非更是不言而喻了。

“你信不信,即使没有你的解药,你们万毒门的毒我一样可以一一解掉?”逼视着熊非,我的语气带着冰寒的杀意。

感受到我话语问所隐含的杀意,熊非浑身颤了一颤,潜意识地偷偷瞥了一眼一旁的温可,却见温可面无表情,似乎根本就没有将他现在的危险放在心上,浑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虽然明明知道温可不会就此将他搁下,可是看了一眼温可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此时熊非的心中却也有些惊疑不定起来。

回转目光,熊非不安地偷颅了我一眼,惊惧的表情之中却隐隐地表现出一丝异常的镇定,仿佛现在的他已经掌握到什么可以令我就范的东西似地。

我心中冷笑不已,看来熊非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流泪,不到黄河心不死。

放眼天下,这世间还有何人能够威胁得到我?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脚步如行云流水般,我已来到两女的身旁。

既然是我王风要救的人,不管是什么理由,我又岂能让她们置身如此险地。

随着我长袖轻轻一拂,空中一道淡淡的金光闪过,体内能量带着无边的春意温柔地涌向两女的体内。

要知道,这种能量可是世间最好的疗毒良方,就是号称天下三大奇毒之一的“噬骨之毒”,也是在这种能量之下被轻易地化去,其他的一些下入流的小毒,自然更是不在话下了。

熊非心知要糟,要是我一旦完事,那他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经过了刚才那一连串莫名其妙的事之后,熊非再也不敢怀疑我刚才所说的话,那样的感受,熊非每一想起心中便会涌起一阵无端的恐惧。

如今我正运功为两女疗伤,趁着我暂时无法旁骛之机,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心**至此,熊非向一旁的温可打了一个眼色,可是令熊非感到又惊又怒的是,后者的脸上到现在还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心中暗暗咒骂了一声,熊非现在可顾不了那么多了,性命重要,既然温可不愿意离开,那他也不管那么多了。

趁着我现在因为疗毒而无暇注意他时,熊非小心翼翼地缓缓向外移去,待到转角之处,如同受惊的野兽一般,顺着小路,向外狂奔而去。

第七章熊非的末日

眼见熊非平安离去,温可心中倒是放心不少,其实他倒不是不想走,只是他知道,一旦他离开这里,那之前辛辛苦苦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趁我现在为两女疗毒而无暇他顾的机会,如果偷袭得手,对他来说或许还是有转机的!

一时间,温可面上神色变幻不定!时而担心恐惧,时而杀机涌现,时而神色狰狞!

看来他心中,也正为要不要偷袭而摇摆不定,难下抉择!

一旁,随着我“春”之能量涌出的瞬间,两女体内的情况顿时于我的脑海中涌现。

不出我所料,毒素果然已经侵入两女的气血之中!

不过对我来说,这倒也并非什么难题,连侵入骨髓的毒我都能轻易化去,又何况是这么一点小毒!

随着轻微能量的涌入,已经侵入两女气血中的毒素,在我那天地间最终极的力量之下,犹如炎阳下的白雪一般,瞬间便消融于无形,化得无影无踪。

既然毒素已解,我正待催动能量,将两女刚才因为对抗毒素而翻腾不已的真气平复下来,可是突然之间,我感到危机的临近!

有人偷袭……

脑海中迅速的闪过这个**头,我的身体已然做出最佳的反应。

纵然此刻四下无风,可是我的身体却好似没有任何重量,犹如一片羽毛,在温可偷袭的掌风下冉冉地飘了开去。

我心中冷笑,真是没想到温可身为圣门四大长老之一,竟然做出如此卑鄙无耻的偷袭行为,有这样无品的弟子,看来圣门也不过尔尔!

不过话又说回来,纵然温可的武功再高,可是要想偷袭得逞,简直就是痴心妄如今给了我一个对付他的理由,对于这样一个无品的人,即使我现在不愿插手圣门中的事务,可是接下来我也是不会对他客气的!

隐然间,温可那蕴含狂涛般潜力的双掌相互交错着,顺着我的脑前衣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晃而过。

糟糕……

我心道不好,虽然是出于身体的自然反应而让我避开了温可的偷袭,可是,如果我现在让开了,那我身后的两女怎么办?

温可的含恨一击,这天下又有谁敢轻视!

这样强大的掌力,这样浑厚的内劲,在温可愤然一击之下,别说两女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准备,就是她们在全神戒备之下倾尽全力,这样强度的掌力又岂是她们所能够抵抗得了的?

电光石火之间,温可却突然惊恐的发现,在他眼前的我竟然不可思议地飘了起来,瞬间便在他的目光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心中惊骇的同时,温可只觉得自己的心中忽然变得一阵麻木。

太多太多的奇迹和匪夷所思的事在今天发生!

要是以前,温可连想都不敢想,可是今天,见识过太多的奇迹之后,温可的心中已然有了一种木然的感觉!

纵然还有什么更加离谱的事发生,在现在的温可看来,也是理所当然的!再也正常不过了!

忽然之间,温可的心中感到一阵悲哀。

对于武道一生的追求,一生的努力,本以为即使不是天下无敌,亦相去不远。(当然,圣门高层不算,虽然那些人的修为已经超凡人圣,可是那些人早就不管江湖事,有也等于无。)可是今天,一切都超乎他的想像!一切的追求也都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

眼看自己的双掌带着无尽的力量,迅如闪电的拍向两女,温可的心中竟然在此刻突然升起了一丝后悔!

同是圣门弟子,感受到两女花容失色的面容,难道此刻,真的还要背上残杀同门的罪责?

可是现在,全力一击之下,纵然温可想立时将双掌收回,可是情势的发展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他所能够控制的范围。

如同一支已经离弦的箭,又何曾见过有人能够将之收回的道理?

眼看自己的双掌已经无可避免的向二女迅若闪电的印了上去!温可的心中忽然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奈!

我心中后悔,现场的情形如此危急,温可的突然袭击,昭如与何冰根本就来不及有任何反应,眼看她们就要在温可的掌下香消玉殡,难道我真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惨事发生吗?

如果事态任其发展,那她们岂非无辜的成了我的替罪羔羊!

心事如闪电一般闪过,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可是,在这样急迫,又根本不可能的情况下,要想将两女成功的解救出来,如果不动用那本不属于这世间的无尽力量,即使是我,也是不可能办到的!

虽然因为我本身的原因,我不欲显露和动用那属于神的力量,可是此时,我已然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力量的封印瞬间解禁,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随着能量充盈而澎湃的流转,此时的我全身发出阵阵的金色光芒,如同一个发光体一般,瞬间便让所有人感受到了这种宇宙间最祥和,而又无所不在的力量。

随着我脚步的轻跨,一步,仅仅只有一步,可是,在众人的感觉之中,这又是何等玄妙的一步。

如同跨越无尽的时空而来!

但听见“啪”地一声怪响,温可的掌力,已然尽数击在我浑身所发出的金色光芒上。

天啊!怎么会有金光!

纵然他的掌力如此浑厚,可是,让温可再一次感到震惊的是,似乎他所有的力量已然在金光之下瞬间消融于无形!

没有可怕的反震,有的只是那无尽的祥和!

难道……难道金光也是有形有质的东西吗?可是……这怎么可能?

此时的温可,脑中已经变得一片空白,思维的暂时停顿,让他心中再也容不下什么其它的东西了。

一时间,温可只是站在那里一脸呆怔地看着我,浑然忘了他接下来还有未施展的后续动作!

金光在我身上一闪而逝,带着无限平静的心情,我回转身躯,顺手一带,昭如与何冰的身形顿时被我扶正。

“你们没事吧?”

没有人回答我,迎接我的是两张充满震惊与不信的清丽玉容。

金光在我身上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可是,感觉到两女红润而玉洁的脸色,我知道,在我刚才那淡淡的金芒照拂下,两女体内那翻涌下定的气血已然在这一刻平复了下来。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良久,反应过来的何冰这才一脸震惊地开口问道,而一旁的昭如也同何冰一般,脸上充满了极度吃惊的表情。

无尽平和的目光扫过何冰与昭如,我淡淡一笑,却没有回答何冰的话语,只是回转身躯望着一脸呆愣的温可,显然,后者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

“我之前本不欲插手圣门之中的事务。”我一字一句地道:“可是令我想不到的是,身为圣门四大长老之一的你,居然会干出这等偷袭的无耻行为,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想不到现今的圣门弟子居然成了这个样子,圣门纵然依旧矗立,可是在我心中,它已然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平和的话语字字清晰的传入温可的耳中,渐渐地,温可的脸上已然泛起了一丝深深的惭愧之色。

随着灵觉无意间的不断扩散,熊非的影子已然跃现于我的脑中!

居然还想跑!

身形微动之间,我不带丝毫火气地从温可的身边缓步擦身而过。

一行一动之间如此的自然,纵然温可此时已然恢复了他所有的神志,可是,感受到我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无上宗师的气度,一时间,现场竟然没有人出来阻止我,全都一副愣然地看着我的离去!

随着我从容而踱的身影在路口尽头的转拐处渐渐消失,现场之人这才从刚才那种短暂的失神中恢复过来。

“啊……”

怪叫一声,已经恢复神志的温可顿时沿着我的去路一路发狂似地跟了上来。

感受到温可的异状,昭如与何冰两人不禁面面相觑!

好像在她们的印象之中,身为圣门四大长老之一的温可,可是从来都没有这般失态过,到底他刚才想到了什么?

“二姐!我们也跟去看看吧!”浑然已经忘记自己的责任似地,昭如的脸上有了一丝央求。

虽然时时谨记自己守护圣门的责任,可是终究还是忍受不了那种直欲前往的巨大诱惑,何冰轻轻一叹,终于还是顺势点了点头。

当然,做为整个事件的核心人物温可,他的离去自然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于是,顺着刚才的那条小路,两女朝温可的身后一路而去!

沿着向外的小路,我终于临近了外边的山崖,当然,我现在站立的地方只能算是在山腰之中。

与里边春色怡人的景象回然不同的是,在这山的外边除了呼啸而来的寒风之外,到处都是一片纷纷的乱雪。

往下一看,只见青蒙蒙的一片白色,深不见底,往上则是苍茫其色,不见其顶,恍然问,此山之巅似乎已然与天相接,浑然一片!

我停下身形,矗立于崖边,任那凛冽寒风呼啸而来,吹得我身上的衣衫发出猎猎的响声,纵然寒意森然,可是我却似乎一无所觉。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纵然那狂啸的冽风吹起纷乱的雪花向我砸来,可是我身上却不见一丁点儿雪花的影子,衬着我猎猎飘匆的衣袂和披散的长发,此时的我,看上去竞有一种飘然的出尘感觉!

虽然我的身形停在了崖边,可是我的目光却直直的盯着一丈开外的熊非,即使我此时的目光并不凌厉,可是在我的注视之下,熊非还是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我说过,已经注定了的事,是谁也改变不了的!”盯着熊非已经变得极度下安的神情,我淡然说道。

声音虽然并不大,可是,即使在呼啸的寒风中,这声音依然是字字清晰,倒是让后边赶上来的两女与温可听了个清楚!

忍不住一脸的着急,温可心中已然有一种极为不妙的感觉!要是我真的动起手来,那他熊非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看到温可的示意眼色,瑟瑟不住后退的熊非已退到了另一个崖边!此时我与他的距离比刚才足足远了一倍有余,这中间已达两丈之多!

“想跑,你休想!”一声娇叱,两女越过温可的身形,不约而同地向熊非疾射而去!

见我的身形依然没有移动,熊非一改刚才那种瑟瑟发抖的害怕样子,面色一变,顿时一脸狰狞地狂笑起来。

“哈哈……哈!想要抓我,门儿都没有!”

随手一扬,但见一道道绿芒带着金属的破空之声疾快的向两女射去!

“去死吧?”一声怒吼,看来熊非为了活命,真的是什么也顾不上了。

“是毒针!”

何冰一声娇哼,跃起的身子眼看就要被毒针重创,但见她随手拨出手中的短剑,不慌不忙地便在空中舞了起来,瞬间便护住了自己和昭如的全身!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在一声声的嗡鸣声中,随着短剑的舞动,毒针竟然渐渐地失去了形迹,不是掉在地上,而是全都依附在何冰那柄寒气逼人的短剑之上。

果然是一柄极为奇怪的宝剑!竟然有专破暗器的功能!

不过,两女虽然没有被那毒针所伤,可是在毒针的阻止之下,两女还是被迫在半路停了下来,除了神色之间的警惕之色!两女的目光中亦多了一丝浓浓的恨意!

看来,即使是何冰拥有专破暗器的宝剑,可是对于熊非那层出不穷的用毒手法和暗器,两女还是深有忌惮的!

一时间,熊非盯着我的表情更是张狂,不但没有丝毫害怕之色,反而是已经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指着我狂笑道:“你不是要杀我,来呀!你怎么不来!哈哈……哈!真是风大不怕闪了舌头,居然还想杀我,你做梦吧!哈哈……哈!”

我冷冷地盯着熊非那无知而又张狂的样子,即使我此刻的心境平静而没有暴虐的感觉,可是,一股淡淡的杀意终于还是从心头升起,身为风云门门主的师兄,我的权威又岂能让人随便挑衅。

如果今天的事传到江湖上,那对风云门来说也是一个耻辱!

不用刻意的控制,我的身形顿时散发出一股摄人心魄的气势,和刚才相比,一切似乎都已不同。

对于我的变化,离我不远处的温可自然也感觉到了。

脸色瞬间大变,对着熊非狂吼一声:“小兔嵬子,你找死呀,还不快快住口。”

见识过我那超越世人的无尽修为,温可心中明白,绝对不能将我惹怒,可是现在,事情似乎真的越来越糟了。

要知道他温可做出这等违背圣门门规之事,全然是为了熊非,包括为了增强熊非的功力而甘愿自毁修为,在温可的心中,熊非无疑是他的希望,他的支柱。

眼见熊非变得如此无知,惊怒交加的温可,心中已然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口沫四溅的熊非说得正得意的时候,却听到温可一声如同平地焦雷的怒斥,熊非愣了一愣,这才注意到他叔叔温可的脸上,此刻竟然满是怒意。

“你这个小混蛋,仗着一两手不入流的用毒本领就开始胡说八道起来,还不给我滚下这圣山去!快……滚……”

呆了一呆,熊非忽然从他叔叔的目光中感到了一种浓浓的危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愤怒,担心,焦急,害怕!兼而有之。

震惊之余,熊非的心中已然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还不快滚!”

听到温可的怒斥,熊非浑身一震,俯首看着茫茫一片的山下,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温可,却见温可的目光中此刻已然满是担忧之色!

第八章《勘误启示》

因排版错误,致第六集的第八章遗漏。造成读者阅读上之不便,物此致歉,并于本集补印所缺文字。

随著我缓步向熊非走去,温可心中大急,全身功力瞬间便运至巅峰,“呼”地一声,温可已然重重一掌向我拍来。

见识了我刚才所展露出来的实力,他当然不会傻到,真的认为这样就可以将我前行的身形阻止下来,尽管那一掌是他全力施为!

即使不能将我击退,他这全力一击就算使我停顿一下,对他来说也算最大的成功!

瞬时问,但见劲风激起,卷起地上的沙石和积雪,连带著空中的雪花,顿时汇成一条雪色长龙,蔚为壮观的向我急涌而来。

我心中一声冷哼,前行的脚步依然一如刚才那般,闲庭信步,仿佛根本就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依旧是毫无停顿的向前跨去!

只是极为随意的,迎著温可的来势,能量在我手中含而不吐,从容之间,我已然顺势飘忽的击出一掌,就像是偶尔抬手那般简单自然。

纵然我击出的那一掌看似飘忽无力,可是,以我那远超世人的无尽修为,这轻轻的一掌,天下间又有何人敢轻视?

劲力相接的刹那,雪色长龙瞬间便被倒卷而回,但听见“波”地一声轻响,回卷之势更显其威的雪色长龙,已然毫无花巧的向温可涌去。

根本来不及有任何的反应,一声闷喝,温可已然被我那看似飘忽无力的掌劲击得飞了起来,“叭搭”一声落在了离熊非不远处的雪地上。

忍不住气血的翻涌,温可口中一甜,顿时张口“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已然狂喷而出!

一掌,仅仅只是随意的一掌,看起来没有半丝的力道,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以温可那超几的武功,竟然连我这随意的一掌都接不下来,这变化来得太过突然,一时间,所有在场的人都不禁惊得呆了。

“你……你还愣著干什么,还不快快逃命!向下跳啊!快……快呀!”

眼看著这要命的时候,熊非却还愣愣地呆在原地不动,急怒交加的温可虽然还伤势严重的趴在地上,可是他竭力怒吼的声音已然显得嘶哑!

这一下,熊非反应了过来,看著他那如天人一般的叔叔仅仅一掌便成了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身形一展,抓起背包中的一个布袋,迎著风势,纵身便向崖下跃了下去。

“叔叔你……保……重!”

声音遥遥传来,但见他双手所抓的布袋在风势的劲贯之下渐渐的鼓了起来,犹如一只渐渐张开的巨伞,而下落的身形越来越缓,渐渐在空中显得有些飘忽起来,身形冉冉下降!

眼见熊非已然渐渐远去,温可的神色这才露出一丝来自心底的欣慰之情!既然已经远离了这个地方,想来,熊非自然是不会有什么生命之危了!

当然,至于熊非下落的方法,那可是经过了多次试验的,加上熊非身上所穿的那一身专为御寒所特制的衣服,所有一切的意外也是可以排除。

纵然伤势极为严重,可是温可的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阵的得意,算起来,刚才的一切也算是他自己的杰作,事先做好了逃离的准备,所以熊非才能在被逼之下从容无险的离去。

除开温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熊非竟然会纵身跃下深渊,即使是我,也感到意心!。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果然是一个极好的逃命方法!

不过这样便可以让熊非逃掉吗,真是太小看我了!

看著温可巍巍站起的身子,我的目光中已然有了一丝怜惜!淡淡的道:“你以为这样做,便可以救他吗?没有用的!”

淡然的语气虽然显得平和,可是却让所有人听了个明白,一时间,所有人都不明白我此话的意思。

不但是因为熊非的逃走而倍感气愤和失望的昭如与何冰,就是温可,他也不明白我此话的意思!

人都已经跳下了这个圣峰,难道我还有办法将他抓回来吗?

要不是因为我所展露出来的实力,恐怕当场就有人开始哄笑起来了!

浑然没有理会众人那愕然不解的神色,脚步轻跨之间,我身形已然如行云流水般来到了崖边,随著我淡然的目光渐渐变得凌厉,只见我浑身隐隐泛起了一道淡淡的金色光芒。

一时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我这种非比寻常的变化。

与刚才不一样的是,现在的我,浑身上下不但没有丝毫的祥和之气,而且,从我身上隐然间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气息,竟如同磅礴奔涌的海啸一般,越发让人觉得一种来自于心灵深处的恐惧!

那是一种人类对于自然的恐惧!就好像老鼠即使从来没有见过猫,可是它天生对猫便存有一种深深的惧意一般。

明明面对的是一个人,可是,为什么会有这样匪夷所思的感觉?

没有人知道?

就好像此刻,我已然成了一座高不可攀的巨峰,或是一片无垠的深海一般,让所有人感受到来自于自然的那种永无休止,震撼磅礴的深重危机。

眼看著冉冉下坠的熊非,已经渐渐的成为众人目光中一个远去的黑影,我不禁缓缓的举起了我的右手,而能量在这一瞬间迅速在我右手疯狂的凝聚,渐渐的,只见我右手的金色光芒越来越甚。

“呀……”随著我一声巨吼,右手抡起化成手刀,顺著熊非所在的方向,顺势一刀便斩了下去。

瞬时,一幕诡异的情形展现在众人的眼前,就好像我的右手突然得到了无限延伸一般,化作一道长长的金光带著风雷之声破空而去,荡开空中的雪花与尘雾,转眼之间便超过了熊非所在的黑影!

在金光的照耀下,有些阴沉的天地在这一刻似乎更加的明亮,随著金刀的斩下,熊非的黑色身影顿时被斩成了两截,轻轻一荡,熊非的残躯在金光的搅动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啊!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被眼前这一幕都惊得呆了,如此诡异的情形,如此惊心动魄的力量,这一切早已经超过了世人的理解范围,如梦幻一般,刚才所发生的那一切真的在现实中存在吗?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可怕的力量?拥有这样的力量,那岂非已经是世间无敌了!

雪花依旧在空中飞舞,冽冽的寒风发出呼啸的声音依旧没有半丝的停留,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纵然如此的惊心动魄,可是此刻,一切都如同梦幻一般,没有留下一丁点的痕迹。

看著雪花连结著天地形成茫茫的一片,似乎刚才所发生的事已然如同亘久以前的淡淡记忆一般,让人心中产生了一种清晰的模糊,如梦如幻,似真似假!

或许那本就是一场梦而已!一场让人不敢相信的梦!

可是温可呢?温可也会在心中把它当成一场梦吗?

“嗷……”

一声不似人类的巨吼从温可的口中喷了出来!心痛,悲伤,绝望!声音已然是一片的嘶哑!

熊非的死让温可突然间变得状似疯狂,虽然我距离温可还有一丈之远,可是,在温可那张悲痛欲绝的脸上,我还是感到了他目光之中的那种深深的怨毒!

那是一种复仇的眼神,从中所表露出来的那种仇恨,看样子即便将我剉骨扬灰也是难解他心头之恨的!

由于体内伤势本就严重!刚才我那一掌让他所受内伤著实不轻!加上心中的绝望,即使是温可,在这种沉重的打击之下,也再无法支持得住。

鲜血从温可口中汨汨的溢了出来,“咚”地一声,急怒攻心之下,温可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便当场倒地昏了过去。

已经恢复平和的目光,扫过何冰与昭如那无比惊骇的玉容,我淡淡的说道:“温可既已昏厥,两位姑娘可以将他带走了,或许他的身上,有你们所需要的解药!”

其实以温可刚才那种怨毒反应,如果以我前世风云子的性格与做法,恐怕温可早就已经在这个世间消失了。

为自己留下一个潜在的敌人,那种感觉真的是如芒在背,我又岂会让这样的威胁存在?

可是,我毕竟不是一个杀人魔王,了解了生命的历程,亲身经历了自己的转世过程之后,前世的那种戾气现在已经荡然无存。

这,或许就是世人所说的妇人之仁吧!

“啊……”从刚才的惊骇中惊醒过来,两女相视一望,震惊之余,两女的目光之中已然有了一丝庆幸之色!

幸好刚才我所对付的不是她们,要不然……忍不住机伶伶的打了一个冷颤,两女再也不敢想下去了。

“多……多谢大侠!我们这……这就将他带回去!”

也许是我刚才给她们的震撼过于铭心刻骨,除了神色之中所隐含的那一种惊惧之外,两女言语已然显得有些吞吞吐吐!

我微微一笑道:“我不是什么大侠,也不是什么魔王,所以,你们不用再叫我大侠,也用不著怕我。”

也许是我身上所流露出来的那种已经变得祥和的气质,让两女感到心安,两女脸上那惊惧的神色这才渐渐的隐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敬畏和崇拜的表情。

“是,大侠,啊不!公子!”

将已经昏厥的温可从地上轻轻的扶了起来,身体的触动之下,温可咳了一声,终于悠悠醒转。

“不用你们扶,我自己会走!”已经醒转的温可,虽然身体显得极为虚弱,极力的挣扎之下,他终于还是一个人巍巍然站了起来。

既然身为圣门的长老,当然有他长老的一派威严,尽管现在是在伤重之下,昭如与何冰倒也不敢过于造次。

只不过这一次,醒转过来的温可竟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目光之中不但没有对我表现出任何的不满之处,反而在我看来还有些过份的卑恭,就好像刚才的事他早就已经淡忘了似的。

这样的转变,竟然连一旁的何冰与昭如都觉得有些不可理解。

当然,温可的这种转变自然不会是真心的,无缘无故的,你何曾见过,有人前后的态度竟然会如此的迥异?

要知道我曾经身为风云门的门主,江湖中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温可的小伎俩,又岂能瞒得过我。

心中虽然明白,可是我并没有当场点破,一如刚才那般,面上没有露出丝毫的异色,只是随著昭如与何冰之后一道向里边行了进去。

当然,温可自然是走在了最前边!

几乎可以说是原路而返,不一会儿功夫我们便到了刚才争斗的那个宽阔的广场,不过这个地方对我来说,应该是第三次来这里了!

只是这一次,温可却没有在广场上做半丝的停留,而是顺著左边一道并不起眼的石门跨了进去。

我心中疑惑,这里边难道就是圣宫所在吗?

进了石门,我才发现这里边真的好大,虽然外边没有什么光线透进来,可是,在这石门里边的墙壁上竟然镶嵌了数不尽的珠宝,就是这些发出阵阵毫光的珠宝,使得整个空间变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如果以世俗的眼光来看的话,仅仅只是这个地方,它的价值恐怕就已经是富可敌国了。

因为这里边任何一颗宝珠,如果拿到世问上去卖的话怕不已经是价值连城,即使是我,在初初见识这个地方的时候,也感到有些眼花缭乱!

只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里对于世俗而言虽然价值连城,可是对我来说,却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如果我要钱财,凭我的修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见我目光之中没有半丝的贪婪之色,两女有意无意问盯著我的神色这才隐隐松了一口气。

顺著中间的道路,我们一行又走了一会儿,恍然间……眼前又出现了一道石门。

《圣宫》,这两个古色古香的字被刻在石门的上边,我心中一阵意外,天啊!这里边难道就是圣宫吗!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听过叶雪的描述,印象之中,圣宫好像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公子请稍候,我们去去就回。”搁下了这句话之后,昭如与何冰,还有温可便再也不理会我,直直的向石门而去。

既然是人家门派中的事,我自然是不好跟去的,所以也只好作罢!

看著她们敲门而进,我这才明白,原来这石门竟然是有机关的,如果没有里边人的同意,外边的人根本就无法将其打开,难怪温可一直都没有攻进去,想来这道石门也是取到了至关重要的关键的。

时间渐渐过去,何冰、昭如与温可自从进入圣宫的石门之后便如同石沉大海一般,而石门之中也一直没有人再出来。

我心中渐渐感到有些不耐,也不知过了多久,随著石门缓缓的打开,隐隐的发出一连串沉重的机簧拉动声,一行四人,这才从石门中鱼贯而出。

二个老者,一个四旬左右的汉子!而走在最前边的那个女子身著一身黄衫,不用说她自然便是昭如了。

我静静的立在一旁,身形肃立之间虽然没有言语,可是我的目光已然有了一丝笑意!

“公子……”

低若蚊蚋的声音透出了一丝勉强,对我来说也只是仅仅可闻,还没有来到我的身前,在我微含笑意的目光注视之下,昭如的玉首已然轻轻的垂了下来。

“他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个人吗?”昭如身后那个年约六旬的老者大剌剌的问道。

“是!大长老!”昭如点了点头,神情之间极尽恭敬之色!

“哦!”了一声,老者这才回过头来,向我问道:“不知应该怎么称呼阁下?”语气虽然还算平和,可是脸上神色却有些自大,让人看了生厌!

我心中隐隐有气,目光中的笑意渐渐变得冷然!

“在下只不过是风云门的一名三流弟子而已,名字又岂堪入大长老的法耳。”我冷冷的讥道。

“什么,你是风云门的弟子?”老者明显感到有些吃惊,令人生厌的自大神色隐然问有了一丝阴沉。

一时间,现场所有人都一脸震惊的看著我,即使是昭如,第一次听我说是风云门的弟子之后,也是花容失色!

我神色不变,冷冷的问道:“不知圣门何人可以作主?”

“有什么事你尽可一说,老夫等人在此绝对不会令你失望!”回话之人依旧是刚才的那个老者,只是这一次,老者的语气却隐隐有了一丝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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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门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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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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