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樱 何处哀筝随急管,樱花永巷垂杨岸(2)..

早樱 何处哀筝随急管,樱花永巷垂杨岸(2)..

如今,如此深挚的友谊已经渺不可寻。要叫人穿了古人衣裳,在地理阻隔后更继之以阴阳阻隔的两位诗人相对吟咏确是@大胆的创意,是对表演者要求很高的创意。所以到了草堂门口,还是不敢去看“诗圣文化节上”的演诗。其实本也不是为此去的,为的只是去看草堂四周的玉兰花。

回老家前的腊月二十八,就在草堂前看到有玉兰花开了,且有更多的枝梢擎着毛茸茸的花苞准备绽放。隔了一周回来,只见原来开放的肉质的花瓣已多半凋萎,原来含苞欲放的,却并未开放。人在远处,手机里每天还传来成都的天气信息,都是阴,都是降温,都是零星小雨。就这么从大年三十一路下来,直到了初七这一天。先开的玉兰被冻伤,未开的玉兰都敛声静息,深藏在花苞的庇佑中不敢探头了。

玉兰让人失望,不意间却见到了一树树白色的繁花。

李花?梨花?总之不会是梅花。梅花花期已到了尾声,早就一派凋零了。就这样,在没有一点期望的情况下,樱花展现在眼前。没有期望,是因为成都的文化中--至少是那些流传至今的诗文中,没有描述过樱花的物候--至少我没有读到过这样的诗词与文章。

初八日,去塔子山公园,也是要去看见过的几树玉兰。竹篱之中,牡丹正绽开初芽,间立其中的几树玉兰,也与草堂所见一样,节前开放的已被冻伤而萎谢,准备要开放的却因低温而仍沉睡在毛茸茸的花苞之中。走下园中的小山时,在将近山脚的地方,忽然看见一片浓云似的白。原来是一株十多米高的大树四周围着几棵小一点的树,都未着一叶,都开着一样形态的白花。白色本是寂静的,但这几树繁花以数量取胜,给人一种特别热闹的印象。尤其是最大的那一株上,每一条枝上花都开得成团成簇,每一簇上定有三五十朵白色小花,结成了一颗颗硕大的花球。不由人不停下脚步,停留在那些花树间,晕眩在浓烈的花香里。

曾在五月份樱花季节里去日本旅行。第一站,就去看鲁迅写过的,“望上去确也像绯红的轻云”的上野樱花。看了很多很多樱花,领略了日本人浩荡出游赏樱的情景。当然也见到很多过敏体质的人被空气中弥漫的花粉所苦,戴着大口罩避之唯恐不及。之后一路北上,一周过去,竟然跑到樱花花信的前头去了。去一个私人博物馆参观毕,在露天里喝茶望远时,主人几次遗憾地说,要是晚来两三天,满坡漂亮的樱花就开啦。回想起来,那些樱花在我记忆中都是深浅不一的粉红,也是一朵朵花结成一个个花球,上面猬集着数十朵复瓣的花朵:美丽,精致,却有点不太自然--典型的日本味道。还得到一本日本友人见赠的和歌集,其中多有吟咏樱花的诗句,不独歌唱其盛开,更多是喟叹群英的凋落。一片一片花瓣被春风摇落,一条曲折小径被花瓣轻轻覆盖,确有一种幽泠的意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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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物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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