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窃一池碧水（7）

“可有时候这两种职业对于逻辑推理的依赖可谓异曲同工呢，”他告诉她，“话说回来，你和菲兹帕特里克夫妇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还在想他的话？说我像他的女儿一样？我得说，这话有点道理。他的第一任太太叫玛丽·杜蒙特，那是我婶婶。我的童年几乎都和他们在一起度过，他们待我确实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我父母早亡，好在两边家境都算殷实。说句实话，我一直认为山姆不喜欢有钱人家的太太。总之，当他在百老汇初试啼声后大概一个月，便在家里发表了一份独立宣言。于是玛丽婶婶就这样离开了。已经十年了，自那以后就没人见过她-不过她偶尔会通过一名加州的律师给我寄生活费。”

“他们离婚了？”

姑娘点点头：“他抛弃了她。三年前他和莉迪娅结婚了。”

“你应该很讨厌莉迪娅吧？”

“因为她取代了我婶婶的位置？嗯，没错。”

尼克·维尔维特想起了莉迪娅·菲兹帕特里克的破视力，还有她的游泳习惯。会不会有一天她从跳台上往池子里一跃，结果发现底下只有混凝土呢？只有连环画里才会出现这种情节吧？

“有句话我得说在前面，”他说，“如果池子里的水被抽光了，菲兹帕特里克不可能不知道。要想瞒着他把一万九千加仑的水偷走，我可办不到。”

“我就是想让他知道，”她告诉尼克，“只要在国庆节的周末前完成就行。”

她开起跑车熟练得就像个赛车手，尽管接近高峰时段，小车仍然灵巧地奔驰在马路上。

“不过我还真猜不到你打算怎么干。他要是明知道你在偷水，你哪来的时间把一整池的水清空？”

“交给我就是了，”他露出神秘的微笑，“我总不能对不起你出的两万美元啊。”

星期五下午，晴朗无风，但空气中充满潮味，看来周末长假之前要变天了。山姆·菲兹帕特里克夫妇此刻正在泳池旁-妻子正在晒太阳，丈夫敲打键盘，回复一封早上收到的信。

三点钟左右，他闻到一阵烟味，四下打量便发现火源在围栏外一处不远的草丛。

“莉迪娅！那边的草着火了！咱们去看看！”

“我们最好还是打电话给消防局吧，山姆？”火势来得迅猛，以一个环形从远处的林木地带蔓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