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

九十七

春末夏初的雨仍是凉浸浸的,但日子总归是往温暖的方向赶去。所有的树木花草,全被雨水滋润得更加鲜艳翠绿,街区间乍看去干净得一尘不染,马路上所有的灰土,全被雨水冲刷干净,只有一小部分低洼处尚有混浊和泥泞。雨后的天空也分外清新,似乎可以看出十几里去,几朵雨后云挂在蓝天上,象是在遥望大地进行最后一次检查,完了她们毫不迟疑地往她们该行进的方向隐去了。

东方夜寒兴致勃勃地伴着禅玉回到了自己打小生长学习的城市,对家乡,他总有一分难以割舍的眷恋之情,而禅玉,也把这城市当成是自己的家,属于爱人的便也属于自己。

走在街上,夜寒指点着繁华的市容和络绎不绝的人流,笑了和禅玉道:“禅儿,有什么感觉?我们到家了。”“真凉!”禅玉半偎靠着夜寒停足巡视。夜寒道:“不是凉,是冷峻!懂吗?这里可不同于你们江南儿女的风采。赶明个儿我陪你去见见我的一帮朋友,领教一下我们东北青年的气魄。傻大黑粗的是有,可越来越不会是主流。我隔一,二年回来,总有些变化,人们的穿着,气质,越来越现代化了。我说了碧玉还不信,下次让她也来看看。”禅玉道:“寒郎,我不想见外人,这个样子,寻着找羞吗?再说,我的禀性你也知道,喜欢清清静静,大家在一块闹,在学校我就不习惯。”夜寒道:“好禅儿,你放心,我的朋友们热情而不粗俗,自然而不油滑,不失清静淡雅之士,飘逸出尘之人,你可能还要被比下去呢,能对了你的脾胃的还不少呢,男男女女,趣味无穷,你瞧好吧,比我出色的男儿比比皆是,只是你可别看花了眼,弃了我再去挑挑拣拣,这帮家伙哪都好,只在这一点上绝不客气。”禅玉嗔道:“混话,都是碧玉把你教坏了,和我才几天,又不禁口了。”夜寒笑道:“唉,你们女儿家就是这么敏感细腻,忌讳得没了边际,见了他们你就知道了。这回可也真够他们佩服的了,得了你这么个聪慧灵秀的宝贝儿禅儿,面子是十足的了。华彩飘荡,风光无限!”禅玉听了也只好冲他笑。

夜寒看着禅玉无为娇倩的样,越瞅越爱,不禁得意地道:“以往谈到儿女情爱,我总是受气受憋,这回有了你,我们献身说法,看谁能盖了我去。”禅玉以为夜寒在调侃,也没放在心上,你看到了家,兴奋得他连语句上都不似从前了。

见了父母亲人,互相问长问短,大家对禅玉呵护备至,自不消说。夜晚两人缱绻缠绵,爱海情渊遨游徜徉,踏浪逐波,几度春风夏雨,情意千番万端,一时也道不尽细。

一宿无话,天明时分,夜寒便独自跑去找柔温,三言两语就把柔温喜得直跳起来,叠声喊好,拍着胸脯满口承诺,全包在他身上,一,二天里包你把信传到,下个休息日把人凑全,只是地点思来想去,还是林家的楼院够规格,尤其是林之平郊外的新居,四周景色优美,空气新鲜。

到了这日,柔温,冰清,夏雪涛坐着紫薇的车一块来的。轿车停在院内,柔温第一个冲下车来,见林之平,小叶子,小叶子她妈,小叶子后爸董修贤站在门口迎候。柔温冲林之平道:“禾禾呢?”林之平道:“楼上哄儿子呢。”柔温笑道:“林之平,你知你欠我多大人情!有时间问问禾禾,你不在家这几年,我对她是怎么个体贴法?哪次见我她不透透溜溜地舒服一场。”林之平笑道:“当然要谢,我知你对我们家功劳最大。”柔温道:“别空口说白话,改天请我个狠的。”说了跑进门去。小叶子道:“这个柔温哥,净瞎说。”小叶子她妈道:“他爱闹人我不奇,奇的是你哥,你姐她们没一个能治下他。”小叶子道:“能治他的自有人选,今个儿说不定就来几个呢。”小叶子她妈道:“谁?”小叶子道:“彩芳姐,云靖姐,主要还是玉洁阿姨,若真生气,他就怕了。”紫薇,冰清,夏雪涛过来问了好,大家站了说话。

一会儿,谢东,菲菲,艾诚夫妇,茅升宇和驷琦也来了。林之平独和茅升宇和驷琦道:“你们有什么事?今个儿是凄芳请客,没请你们呀?”茅升宇道:“驷琦和朗月的事。”林之平道:“小月怎么了?”驷琦道:“笑语安排我出国,是常驻,一般不回来,以后看发展,我老死在这的可能不大了。这我都和小月说了,她只哭,升宇也没办法,还有屏风奇和琅瑜亮,他们也都相信你,你帮了我劝劝小月,我和她不合适,主要是我从未爱上过她。”林之平道:“你不喜欢她就容易办了,她和她家里由我和凄芳说,你放心走吧,只回来有空家里坐,我们当你是朋友的。”驷琦笑道:“我们这些人,都和林姐好的。我们许久不见,反跟你生分些,以后自是要多亲近。”说了和茅升宇告辞出去。林之平送他们出院,看着他们开车离去,还未回步,玉洁,云靖,云雄,凄芳一车来了。林之平笑道:“玉洁妈妈快请,您是我们家真正的上宾,今天的首席贵客。”玉洁道:“不是主要请人家东方夜寒和他的女朋友吗?”林之平道:“不管请谁,任谁也压不过您去。”云雄听了笑道:“别人说我还不信,你这人如今不但会笑了,还谦虚了许多。”林之平淡淡笑道:“社会改变人吗。”说了让玉洁和云靖头里走,他和云雄,凄芳跟在后头。

韶醒和程慧不但来了,还异外地带了泛光华来,这是任谁也没有预料到的,泛光华见了大家,果然仅是笑着问好,并不太说什么,大多时间仍是和柔温,禾禾,程慧,韶醒坐在一处说话。禾禾的房间里也铺着地毯,大家都换了拖鞋。泛光华喜欢禾禾的儿子,坐到床上去逗小家伙玩。夏雪涛带冰清过来见了泛光华,告诉了自己和她的事。

彩云,彩芳这拨来的人更多,云龙,文雄,长歌,小意,云海来了不算,任蓓,傅蕾也让彩芳带了来,最主要的是叶若新,一手拉着彩芳,一手拉着小意,走在人群中间。来了生客,凄芳忙上来招呼,一听彩芳介绍,忙说久闻大名,只恨相见太晚。叶若新笑了和她道:“她们今个儿去我家,生拉我来的,说让我散散心。”凄芳道:“没说的,你以后常来吧,我们荣幸着呢!彩芳那张小嘴从不夸人好的,她夸你比她夸云龙的时候还多呢。”叶若新笑道:“那就添麻烦了。”林之平一旁听了笑道:“今天是来热闹,不是来客气的。我们亏待了你分毫,那个小彩芳敢放火烧我房子的。”彩芳一旁听了笑道:“你知道就好。”叶若新笑道:“我不知她原来到哪都这么横。”林之平笑道:“只要她来,真烧我房子我也高兴,我真想不出这世界上谁还比她可爱。”叶若新笑了道:“我真没想到你们这儿这么多人,大家关系这么好,要知道,我也早来了。”柔温听了近来搭讪道:“这话说了痛快,我叫柔温,我”小意拉了叶若新就走,道:“大姐姐,你别理他,他是混作一个点的主,没一句正经话。”彩芳眼睛一瞪,便把柔温给吓回程慧,禾禾那边去了。

彩云见了玉洁,云靖在,笑道:“你们都来了可真好,也许久没见了。”谢东,菲菲,艾诚夫妇,小叶子她妈,也都过来和文雄,长歌说话。艾诚交友广,陪了文雄说话最相得。文雄也是一等一的豪爽,艾诚最喜欢的一类男儿。艾诚道:“文雄,你还在工厂?”文雄道:“还在炉前,去年想推我当车间副主任,我文化不高,让给一个工程师了,怎么的还是有文化的人考虑事情周全,这个我服。”艾诚道:“不想干个什么买卖?”文雄道:“我们家长歌有这个心,天宏原来管区下的轻工市场有帮哥们儿,跟我也好,先就想帮彩云开个服装店的,只彩云不干,长歌磨了我要去干,只我们也没那个钱,别人也不欠我们什么,也不能让人家拿。朋友归朋友,但钱上得分明,否则伤了和气可不是我欧阳文雄的秉性。”艾诚道:“这阵儿音乐厅开的还不多,挺火的。你在你那片人头熟,要不咱俩合开一个,不关之平,凄芳的事,我出资,办执照,你管理和照顾一下地方,各项费用摊出,利润咱俩对分。”文雄道:“我行吗?”艾诚道:“绝对行,现给我开车的繁楼天,他谁的账都不买,他爸他都敢骂,只怕两个人,一个是之平,一个是你,当然还有凄芳,他现在更是怕得不行,远远地见了她就跑。”文雄道:“那我和长歌商量下,钱也不能全由你出。”两个人击了下掌,艾诚抖手道:“我的天,你好大的劲,你怎么手掌象铁板一样。”文雄道:“这是我的本钱,二,三十年内垮不下去的。”艾诚道:“还是你的脾气,一辈子也垮不下去,交你这样的朋友,踏实。”两个人都笑起来。文雄把这事告诉了长歌,长歌听了自是高兴。

泛光华听到楼下喊,说是夜寒到了,情急之下也顾不上穿鞋,光脚跑下楼去,嘴上不停地道:“夜寒,真是你么!”韶醒和程慧,禾禾也跟下来。韶醒双手提了泛光华的鞋随口笑吟道:

闻歌知客到,蓬足出碧门。

执手同声问,今否得爱人。

程慧听了笑道:“当是闻声知客到,凭空的哪有歌来。”韶醒道:“我们友情日久,心曲相通,歌自此来。再过几年,爱至极处,我们也会心律相谐的。”程慧笑道:“大耳贼,就你会说。”禾禾咂嘴道:“真让人羡慕,你们夫妻这小日子过的可真是有情趣。”程慧道:“他跟他的狐朋狗友在一处才这样,跟我就没这些聪明了。”

韶醒才没见彩芳,这回下楼没注意旁人,却看到了在云龙身旁,笑得如百花开放,霞光普地的彩芳的笑靥,她这时跟人不知说到什么动情处,一片的浪漫温柔,七分先时的神采飞扬中还有三分韶醒从未见过的景,而一旁的小意,简直又让韶醒看到了过去的彩芳一样,她们在一处,小意总是会受些影响的。韶醒叹道:“秋香三笑,就夺去了唐伯虎的魂魄,本来私下以为过,今天见这彩芳仙子的娇柔妩媚,简直更让人永生永世也不舍得割舍!青春便是美,永不错的。”程慧道:“你别感慨了,夜寒找你呢。”

夜寒把禅玉介绍给大家,完了禅玉自被女儿们拥到别处说话。夜寒跟男儿们寒暄了一阵儿,私下又拉了韶醒道:“泛光华说你见到那谁了。”韶醒道:“我出门,异外见到的,小孩也有二,三岁了,只也不似我们追求她时的样了。”夜寒黯然道:“虽然不爱了,但总还是关心的。”韶醒听了叹道:“想那六,七年前,我们不一样飞花逐月,笑语频喧,怎么现在一点这样的心情也没有了,我们都没到三十岁便老了吗?”夜寒道:“她现在好吗?”韶醒道:“不太好吧,她说丈夫出国后他们便离了婚,二,三年了吧,唉,她有些老了,风华雪貌今安在,姗姗独行落魄人。悲哀是会催得人老的,夜寒,别再想了,都过去了。”夜寒叹道:“我的几份禅心也是从失望处来的,今能得禅儿,总也因为这个些。”韶醒道:“你还是天性如此,我的天眼也不会错的,你的那个禅玉最适合你不过,你们无论悲喜,都能弄一块去。”夜寒苦笑道:“我的事比这还复杂呢,现在说了你也不懂,等以后你亲眼见了自是明白。”韶醒道:“你这人,不去懂你所有的一切,才算得上真懂了你几分,我有精神头温柔程慧去,还有工作,再没那么多闲暇精力了。”

彩芳先和小意陪叶若新,及见叶若新也和旁人能说一块去了,才又找冰清,夏雪涛他们说话。只和冰清,彩芳总觉了有说不到一块去的地方,有几次竟不能互相了心领神会,三四年前可不这样的,冰清还不如小意知道人心了。彩芳有些烦闷,和禾禾上楼来看她儿子,小家伙已睡着了。禾禾看了一眼又拉柔温下楼去,柔温边走边道:“最好的小孩儿就是睡觉的小孩儿。”禾禾斥他道:“你悄声些。”

彩芳在林之平书桌上发现有上好的笔墨纸砚,坐了细细把玩了会儿,提笔振腕,无意中写下一首诗来,诗曰:

散学归来觅相逢,哪知神采已飞扬。

曾几何时心相印,今朝小聚面目非。

我之有心忆旧岁,昔人已忘昔日情。

可叹人生多变故,来日方长知是谁。

写完了怅怅然,掷笔于案,凄惶了一会儿,心下又道:“我怎么能拿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呢?不合了自己的意便不高兴,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对人对己,都是毫无意义的,或许人家冰清没错,错的反是我,要失去天真本性了。”想到这,彩芳的眉宇又舒展开了,想到云龙让她欢心动情处,不自禁地甜甜笑起来,也不再约束自己,下楼来找云龙。

云龙正和泛光华,夏雪涛一处说话,三个人的神情都极严肃的样。云龙见彩芳来,给她个微笑,仍去用心倾听泛光华和夏雪涛说话。彩芳见爱人的脸庞成熟,刚毅,欢喜中凑上去轻轻嘬了一个吻。云龙轻“噢”了一声,拥揽了彩芳的腰肢,让她偎在自己身上,他脸上也情不自禁露出一丝笑意,但他的眼睛,仍随了泛,夏二人的动作转的。

韶醒这时也正看着彩芳,见她和云龙美妙和谐的一举一动,不禁又是心动,这彩芳不但漂亮,美,而且已现出些魅力来了,他有感于云龙的神情异于往日,又叹吟道:“

心酸自有仙子恋,吻在唇上暖心间。

谁个能如侍郎儿,来世一遭也不冤。

完了心下道:“真是不济事了,年龄大了,诗反往小了去了,盛世繁华不再来,任谁也脱不开吗?看来人不是才力不足,是心力不到。我以后也该学了泛光华,夜寒他们,好好修修性情。”

禅玉打量了一遭,觉得没哪个男儿比自己的夜寒更好,只有两个女儿,骨子里也都是清清静静的劲,她却喜欢。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凄芳和叶若新不象别人是对禅玉好奇,而是觉了和契,三个人在一处说话要比别人长些。禅玉问凄芳干什么的,凄芳都说了,禅玉点头道:“真看不出,你外面还有这样的本领,跟碧玉似的,你们见了面,一定能说一块去,她十句话里,七句跟钱有关,只跟我和夜寒,才有七句跟钱无关。”又问了叶若新,赞道:“当老师也真好,只我还没想好毕业了干什么呢。禅参久了,遇上什么事都想远远避开,可能这点便最不好,可我一时还改不了。”叶若新道:“当老师死累人的,我要你那个条件,我也什么都不干了,有个家庭,照顾丈夫,孩子,有什么不好的?只不过现代了,我们自也当工作,这是义务,推拒不开。”禅玉道:“我看你眉宇间有一股子忧愁,你也不用告诉我为什么,只你遇上什么事都想开些,有所得必有所失,鱼与熊掌,终是不可兼得。”凄芳道:“到底是禅玉,说什么话都给人一种脱尘出俗之感,小小女儿家就有了这份定力,真难为夜寒怎么得的你。”禅玉笑道:“先时我还高兴了一阵儿,现在才知他身上的俗气大于禅意。”见人家欢欢笑笑的,叶若新又不禁有些伤感。禅玉见了道:“有时间我教你禅坐吧,舒心静意,最有奇效。小至强身健体,大到安神定气,极有妙处的。”叶若新道:“我们总是俗人,无法成得仙体的,你不用费心了,只介绍了让我们长长见识就行。”禅玉听了,果领凄芳,叶若新到了凄芳房中,盘膝跌坐,比量了几个式样,传了几句口诀,完了,自己真的便禅定了去。凄芳,叶若新见禅玉面上安若处子般,一片的肃穆,不敢打扰,互相对视了一眼,悄悄开门下得楼去。

小意人丛中转了好几圈,终见泛光华只一个人时,她便走过去。泛光华见了小意,打量她道:“小意,你的变化可真大,我都快不敢认了,长高了,模样也更招人喜欢了,简直不比你彩芳姐几年前差。”小意红了脸低头道:“长大了有什么好,许多衣服都不能穿了,只能扔了或送人,全可惜了。”泛光华道:“不可惜,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还是得变的。”小意怯怯地道:“大哥哥,怎么好几年也没见你了?你都干什么去了?”泛光华道:“我毕业一直留校,统共也没回来过几回。”小意扭着衣襟不吭声,偷看了泛光华一眼,脸又红了,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的样。泛光华笑了道:“今年若考上大学,好好读书,下个世纪,知识会变得越来越重要的。”小意低头道:“我知道。”泛光华笑着,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女孩子似忧似愁的样,他也有些不懂了。两个人对站着,直到有别人过来说话才分开他们。

紫薇仍是老习惯,左右不离开云雄半尺远,看到最后云靖都来了气,和一旁的玉洁道:“心术不正的人干什么都偷着来,只她明火执仗地便霸占别人的丈夫。”紫薇听了笑道:“你们日日夜夜都在一处,我只恋着这么一会儿,又不是不还你,小气个什么劲。”玉洁道:“紫薇,你别只顾了高兴,这几天他们俩又要回县里,弄不好还呆一年,你有什么事赶快跟他们说。”紫薇叹道:“这么久了,我知云雄是什么人,说也说不过,弄也弄不着,我早心灰意懒了。云雄哥,我是不是说错了?”云雄道:“脚上泡是你自个儿走的,你再不用心去找个你该得的好丈夫,我心里也不踏实了。”云靖道:“来,紫薇,我拿针给你挑挑泡去。”紫薇果然跟了去。到了一旁,云靖道:“我和云雄送来的那母女俩,是不是在你那工作?”紫薇道:“妈妈挺好的,心性头脑都好,只那个女孩,怎么形容呢,有点好逸恶劳,现在不上班了,只让她妈挣钱养家,这些天还总上舞场去玩,我还得找机会说她呢。”云靖道:“我们当初真不该给你和玉洁妈妈添麻烦。”紫薇气道:“云靖,一家人怎么说两家话,我当你亲姐妹一般,我除了不肯为云雄去死外,有什么不肯为他做的?要我说,你们就回来,云雄爱当记者就让他当记者去,你去我那,我知你,人情世故你懂,社会经验也足,只你再不拿出来用用,续接上,再过几年出来只怕就晚了。”云靖道:“我和云雄再商量吧,他的事,还是由他自己做主,我是妻子也不能干涉他工作上的事。”紫薇叹道:“云靖,就凭你这点,我就知道我永远没有机会了。云雄若爱我时,我就该伤害他了,我自己也控制不住的。”云靖道:“有自毁倾向的不只你一个,我早先就是,失了身后就破罐子破摔,只我最后明白了事理,主要还是因为自己。紫薇,别把自己的精神安慰和幸福生活建立在对他人的希望上,自己没有主心骨,不自尊自爱,好男人只会离开你,坏男人只会玩弄你,这样的事我见过一万回,没一个例外的。”紫薇道:“那你帮我。”云靖道:“行,分辨个什么样的男人是好的,这个本领我还有。”紫薇道:“你说了看。”云靖道:“给我的感觉是,好男人不论出身如何,现实境地如何,心里总有个理想,有个目标,而且又总是默默地耕耘,积累知识和能力,他们不会没有个踏踏实实的工作,无所事事的男人,是最危险的。”紫薇道:“好男人太少了。”云靖道:“看你善于挖掘不,开始我对云雄并未全看上眼,而且还有些仇视他呢,最后才一点点发现他的好处。其实你跟他处久了,未必能忍受他的坏毛病呢。”紫薇笑道:“你别哄我了,我知你为什么,我再不明抢就是。”云靖笑道:“说上正事你心上不抵触了,这就是个进步,改天我和玉洁妈妈商量下,定个周详的计划,年内把你安排了嫁出去,也帮你们家做件好事。”紫薇道:“别,嫁丈夫还由我自个儿说了算吧。”

柔温见今天素日相好的来了七,八个,而且更有陌生的妙人来,喜得抓耳挠腮好一阵子了,只人太多,他也不知道去喜欢谁好,弃了这个舍不得那个的,不过略一盘算心里便有了章法,旁的人以后都还有机会,还怕温柔不着!慢慢着消受不急,那个叶若新好是好,只是太过柔美些,越是这样的人,他初始了淘气人家常常反拒的越激烈的,弄不好人家不吃这套,反是没趣,最主要还是人家身旁跟着四,五个保镖,而且都对他知根知底,急切间哪得下手,加之那个小彩芳,不好惹的,你调戏她老师,她真敢先扒了你的皮放几斤血再说的,这个新来的小尼姑是个新手,定还不知自己平日是怎么给花浇水,给菩萨上香的,她的气质韵味,自己还未尝过的一种,说什么也不能放过手去,走以前不去温柔一把,更待何时!思量已毕,柔温到处了打探,终于得知禅玉一个人凄芳房中歇息,他便偷偷缀了上去。

禅玉坐了一会儿便醒转了,只也未下床,只在那静坐着出神。柔温进来了,见了禅玉有些木愣,人家的风韵仪态,怎么就有那么一种不推还拒的样。禅玉见了柔温客气地一笑,道:“你是哪个?”柔温道:“我和那个玉洁是一对。”禅玉道:“那个阿姨真好,比你强多了。”柔温道:“你知道我?”禅玉道:“闭着眼也能知道一些。”柔温气道:“这个臭夜寒,大男人还吹枕头风,败坏我的名誉。禅儿姐,他都怎么夸我的?你说了我听,完了我再给你补充些,我的好处,他只知十之一,二。”禅玉忍不住笑道:“除了夜寒我不许旁人叫我禅儿的,而且我从未给人当过姐,我只会做妹妹。”柔温感到禅玉身上的锋锐之气稍顿,早掩过身来,拉了人家的手道:“当姐姐好处多,你指使我干什么,我不溜溜的,根本就不敢讨价还价、”禅玉道:“你多大了?”柔温含糊道:“还没到三十吧,不过到了也没到几天。”禅玉噗嗤一声笑道:“不行,哥哥弟弟,姐姐妹妹那一套我都不喜欢,你死了这份心吧。”柔温笑道:“禅儿,你怎么这么美!而且皮肤还这么白净细嫩,你看看,象我上回吃的那种进口的乳酪,柔软香甜得不行。”说了柔温去摸禅玉的脸。禅玉似嗔似羞地看他,一时回不上嘴,她实在未遇上过这样的,想也未想过的。柔温见人家不反感,马上不依不饶地拿出孩儿样叹道:“禅玉,你可真好,你有情人了吗?没唉,真可惜,那我就牺牲一次,送给你做情人吧。”禅玉红着脸,咬着唇道:“你滚。”说了又后悔,自己怎么也说了粗话,简直是让他气极了,可他的样实在是不招人烦,想打他也舍不得抬手。

柔温摸肩揉臂地嬉笑道:“你躲躲闪闪地怕什么!世上相好的又不仅是我们俩,再说谁知你是真羞还是假羞。”禅玉抬手拧他的脸斥道:“你少放肆,我不喜欢你这样。”柔温哼道:“女儿家得了便宜还卖乖,他们以前说了我总不懂,今个儿可真悟出其中的禅意妙趣来了。禅儿,来,让我先亲一下,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再者说,见面礼,定情物总不该少的。”禅玉心下大急,些推拒可手脚却软软的挣扎不得,想喊时已被他吻上了,愧不可当中便只好闭上眼睛,嘟起4嘴来任他亲吻,心中却气得想哭,谁让她有利刃砍来也不回避的天性,加之禅心在慧定,不在形避。柔温不知就里,心中得意,美不胜收中毫不客气地亲了好几下,末了放肆地盯着禅玉微启的眼眸道:“禅儿,美不美!”禅玉见他真诚坦荡,无一丝邪态,只感了鼻子酸酸的,心下也不知是恼是恨,是爱是怜,一时间作声不得,合上眼也不去看他。

柔温见禅玉现了娇美可爱的样,心花怒放中嘴中嘿哩着,在禅玉绯红赤热的脸蛋和娇喘微微的小嘴上示威般地重重吻了几口,然后咂嘴道:“成了,咱们谁都离不开谁了,保你委屈寂寞时想到我的好处来。啧,美女就是美女,就是生气也好看,假装生气更好看。”

禅玉静坐了会儿,身心才又恢复常态,睁眼看了柔温道:“我早知你这样,只不知真淘气到这般田地。夜寒说你防不胜防,我还不信,你便真不能学了尊重人吗?我真不喜欢这样的。”柔温听了佯作懊悔道:“禅儿姐,你放心,我下回一定不这样。”禅玉气道:“你别以为我听不出你混说什么,你的那些,哪一样我也不喜欢。”柔温叹道:“禅儿姐,你好歹发些善心,你们不喜欢我,我受不了的。”禅玉道:“可也不能这个喜欢法,怎么说也是不成体统的事。”柔温听了有些丧气,不知人家是真恼还是假恼,再不敢瞎白话,乱忽悠。

禅玉也不再呆在屋里,下得楼来,一头扎在女儿堆中,回头找柔温,见他站在楼梯半腰处,挠着头,看着自己,一付迷惑不解的样。禅玉也觉了有趣,心中偷笑了一回。

夜寒和韶醒,林之平,云雄,谢东在一处。夜寒简单说了自己和禅玉的事,有几首得意之作还读给大家听。韶醒听了拍腿道:“还是禅玉的诗比你的好。”林之平道:“我听了都不错的。”韶醒道:“人家禅玉的诗是真情实感,夜寒的诗大多是旁敲侧击,先在诗意诗情上就输了一筹。”说了又偷与夜寒道:“你别窘,我赞禅儿也是为了给你长脸面,你别不识好歹。”完了又和大家道:“最主要是没有了禅玉,夜寒就根本得不出那诗来,说他的诗是和禅玉共作我看都不为过。”夜寒听了点头,旁人听了摇头。林之平道:“要这样,古代那些大诗人,岂不都成了欺世盗名之辈?”韶醒道:“那当然,只是年事久远,我们没了证据,否则,他们有了稿费也当分给旁人些。”林之平道:“简直就是谬论。”云雄道:“虽是一家之言,但人家说说是无罪的。”韶醒笑道:“夜寒诗境大变,只还不算超一流的好手,以后还当时时温习诗界神圣之笔墨,谦虚进取,日后才会有大成的。”夜寒听了这个道:“现在对我来说,这个不是最重要的了。”韶醒道:“那什么重要?”夜寒笑道:“有诗为证。”韶醒笑道:“说吧。”夜寒吟道:

吾不戛戛学圣者,亦勿卑微羡诗神。

曼妙润洁禅儿体,凝神癫狂**人。

韶醒听了不服,只自家拿不出什么来,便道:“夜寒,诗贵于精,言繁句窘,必丧天真,我看还是改改。”夜寒道:“怎样?”韶醒道:“戛戛,卑微,润洁,凝神八字尽去,清洁简练,诗意通达,这才是上品。”夜寒听了笑道:“那是你的诗法,诗趣,我何必盲从。你不也知道,我的诗是为了我的禅儿所作,女孩子们就喜欢缠绵婉转,妩媚娇柔的篇章,爱人的温情柔语,她们才不会嫌多呢,再者,戛戛,卑微说明了我的自尊谦逊,凝神,润洁体现的是禅儿的温润美妙,就象爱一样,互相了温柔匹配,怎么少得了呢。”韶醒听了也不再争。

禅玉见他们这边说的热闹动景的,便自玉洁,凄芳,程慧这堆里转过来,站到夜寒身后,手插到他的臂弯间,静听男儿们说话。柔温见了,过来笑道:“真油腻,凄芳,赶快给我倒些茶水来。”凄芳奇道:“你到厨房偷吃东西啦,油腻什么?”大家顺柔温的目光去看,便都笑,程慧道:“人家算是新婚燕尔,亲密些自是应当,你眼气个什么?”禅玉听到了,忙撤开手,站开几步。柔温赶上去笑了要去拉人家的手,禅玉见了忙绕了夜寒躲,柔温笑了在后面追,禅玉没地方逃,到底靠在夜寒怀里才算躲开。柔温不管这些,不依不饶地仍上来混缠。禅玉见了嗔道:“别让他碰我,他最坏!”柔温道:“瞎,我最坏?你问问你的寒郎,他什么不是跟我学的,可怜巴巴地说了多少好话,学了几手出去骗了个女孩来,就忘了本啦。”一旁的云雄道:“柔温,一厢情愿,不是大美。”谢东道:“毛手毛脚,太不持重。”林之平道:“温文尔雅,不如勇敢坚定。”韶醒道:“小儿作态,了无意趣。”说了反都看了禅玉,夜寒笑。柔温受了刺激加鼓励,仍要上前拉拉扯扯。夜寒见了可不干了,拉了禅玉退了几步道:“各位,且慢,一人一禅,自悟便好。我的禅儿才是天生材料,世间惟她独好。好蜜还得好蜂酿,好花还得好人栽。我们两个,互相了栽酿,不敢劳烦诸位挂心。”

禅玉见夜寒独挡众人,维护自己,心中才便安稳,可柔温探头缩脑间,到底在禅玉脸蛋上抢了一口,禅玉气极跺脚道:“你啊!你啊!就是佛出世也救不得了”夜寒笑了道:“禅儿,他是个特殊材料制成的,你让让他就是了。”禅玉当了众人,仍是羞愤,给弄得有些要哭。别的男儿见状忙撤开身,望都不敢望人家,只有柔温意犹未尽,恋恋不舍地吧嗒嘴道:“嘿,真好,这才是女孩的样,平白悟什么禅去,不全糟踏了。”玉洁早赶了过来,拎耳朵,拉尾巴地捋过去。柔温走了老远还梗梗着脖子犟嘴道:“佛出世也救不得了!嘿,真好”大家听了只是笑。这边夜寒又抚慰了会儿,禅玉才不觉了委屈,只心里钉钉地把柔温恨死,找个没人时,到底在柔温身上拧了几块青去。

中午吃饭时,玉洁,云雄,紫薇,林之平,云靖,艾诚夫妇,小叶子她妈和董修贤一桌子,凄芳,禅玉,叶若新,彩芳,任蓓,傅蕾,云龙,谢东,菲菲一桌子,剩下的柔温,禾禾,小叶子,夏雪涛,冰清,程慧,韶醒,彩云,文雄,长歌,泛光华,小意,云海,夜寒一大桌子,吃了个不亦乐呼。

艾诚夫妇和谢东,菲菲吃完了饭,呆了一会儿便先告辞去了,叶若新带着一帮子年轻的去听林之平才买不久的超保真音响。玉洁,云靖,凄芳,禅玉,彩云,禾禾,长歌几个仍在大客厅坐了说话。一旁的云雄,柔温,韶醒,夜寒,林之平也坐在不远处说话。紫薇,文雄,泛光华几个大的,也跟了彩芳她们去听音乐。

一会儿紫薇换了一身性感时髦的衣装下来,在厅里来回了走。柔温见了笑道:“啊呀,美女就是美女,穿什么衣服都好看。”紫薇听了得意地冲云雄笑。柔温接了又道:“不穿衣服更好看。”紫薇听了上来追打,柔温起身便跑,紫薇道:“云雄,你快拦住他,我今天非弄死他不可。”柔温叹息道:“唉,紫薇!好梦最难醒,滴滴是情泪。点点都是血,闻者皆心碎。你打死我,谁来怜惜你呀!”紫薇听了眼圈红了,追上柔温打了几下,柔温又跑,她便给了他一记美女飞腿,柔温挨了这一下子,疼得直咧嘴,但毫无遭受打击的痛苦或是愤怒状,反吸了口气,柔声道:“小紫薇,慢点,当心抻了小肉。”紫薇气道:“什么?什么小肉?”柔温声音更加柔和道:“还能是什么,女人引以为贵的小嫩肉呗。”紫薇听懂了,更羞更恼,只觉身子发软,手脚都不听使唤,气得再回不上嘴。云雄见状忙过来给安抚,紫薇挨着了云雄,身子更软,隐隐的有了哭声,云雄忙拉她去了别处。

这边程慧半天里和柔温叹息道:“你可真会撩人,我真受不了了,可你撩完人又不管了,你真是女人的魔煞!”柔温笑道:“谁不管了,是你不要我的。”程慧叹了口气,幽幽道:“你就和小彩芳一样,谁先逮去了谁得便宜,早也好,晚也罢,都抵不上一个巧字,这个巧字说白了,就是合适二字。和玉洁妈妈相比,我自叹弗如,或许十年后能及得上她几分,只是韶醒到那时可别成了个傻老爷们儿,否则,我连哭都哭不出来。”大家听了程慧的话,又是一通笑,只韶醒一个,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柔温无风也要起浪,这时闲了无事,又拿了牙签边剔牙边道:“夜寒,你怎么搞的?”夜寒奇道:“什么怎么搞的?”柔温笑道:“还用我说,老弟,你抻着点来,你看咱们弟妹眼圈发黑,形容疲惫,多让人心疼!你是不是由着性子胡缠,没个节制哩。”夜寒道:“我眼影也黑吗?”柔温道:“不信你照镜子去。”夜寒笑道:“不用了,吃不消谁不晓得,还用你说,可她们她娇声央求,燕语求欢,你硬得起心肠吗?我尽力由她们去罢了,我早就吃饱了,现今才不嘴馋呢。”柔温笑了道:“不对,我知道,我明白,我是过来人,嘴馋肚饱,大家都是一样的。”云雄这时过来听了笑道:“原来你们都是嘴上的功夫,讲真格的全不济事了。”柔温道:“你也别吹,云雄,谁怎么样心里明白,只怕你早在云靖那缴枪不杀了。”林之平笑了道:“这么说,还是我们家禾禾体谅我,宁可外面找情人去,也不过分折磨我。”韶醒听了低声笑道:“我们家一把手在这,我什么也不敢说,只从这一点上,你们就知道谁在上锋了,我现在不但不嫉妒柔温这样的,而且欢迎上我们家长期驻在去。”禾禾听了过来骂道:“这帮子坏蛋,都是一样的德行,也不知我们前世做了什么孽?摊上了你们这些有口无心,有心没肺的臭男人,柔温淘气罢了,你们也跟了一块捣蛋。”柔温听了哈哈道:“嘿,你们是得了炕头还要炕梢,由着你们疯狂不是,不由着你们厉害更缠个没完,我们怎么才能得好?不玩笑就说人没情趣,不会了温柔人,幽默吧,又说人胡口乱心。弄急眼了,罢工罢市,大家都闲着凉快去,看谁耐得过谁?”禾禾乐了,摁住就打。

夜寒笑道:“柔温,你这叫什么本事!夫妻恩爱不是呕气,你没真才实学就跟了大伙学学,只嘴上不服输,看着让她们更瞧不起了。”柔温道:“你有什么窍门?”夜寒轻笑道:“平心静气,屹立不倒,剩下的自是由她们掇弄。”柔温道:“夜寒,你这是小儿科,硬挺终归不是个办法,这也是门大学问,其中的功夫巧妙几十百种呢,你才得用心学呢。我们先天不足后天补,只不能在这一项上让她们争了先去,否则也对不起男儿这响噹噹的两个字了。首先要读书,然后理论联系实际,再者要交流切磋,想快乐还扯不下遮羞布,那怎么成,最后要调动无穷无尽的想象力,适时适景地发明创造,默默地,永无止境地上下求索。山高远兮路漫漫,地阔广兮水潺潺。情无穷兮爱不尽,天不老兮地不荒。既然寰宇造男女,可莫辜负了老天爷。要对得起她,也对得起自己。嘿,怎么样!我这一步不走诗作的比那个什么七步诗还好吧?”韶醒叱道:“好什么,照猫画虎的老一套。”

禅玉大半都听在耳中,羞得只感到无处可藏,怨嗔道:“他们平常就是这样的吗?”玉洁微笑道:“‘同心之言,其臭如兰。’他们自是都当了宝的,只我们不理他们就是。他们私下里哪一个是让你省心的,口没遮拦,任性胡为都是一贯的,只是今天他们不知哪来的邪气和胆量,青天白日的就这么放肆,大致也是聚在一处不易的缘故。不过我们也都心照不宣,彼此彼此,窗户纸捅破了,也就没什么希罕尴尬的了。男人就爱逞能,玩性大,象个孩子,你越限制他,他越要挣扎了和你作对,你贴服了他,他也变得温柔乖巧,知疼知热了。”云靖听了笑道:“玉洁,你和柔温的经验之谈可不一定适合我们,云雄他爱得虽满好,可就是方式单一,不爱花样,总说不好,不好。他什么时候也弄些新鲜巧妙来,那可倒真好,只是这些常常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旁敲侧击了几次,他还是不开窍,他心里还感到惭愧和害羞呢,我也没办法,只好暂时由他,这是我们爱的一个小小的障碍。”程慧笑道:“知夫莫若妻,你倒明白,云雄的优点就是非常正经,或者说正统,讲道德,负责任,缺点是有时正经的不是地方,要不这样,当初我还会把他留给你。”云靖气道:“云雄打开始也没看上你的。”程慧道:“只我知道他比你知道的早。”云靖道:“咱别争这个了。”

小意,小叶子欢欢快快地过来道:“有几首世界名曲,唱的可好听了,你们还不听去?”林之平笑了问小意道:“怎么样?”小意叹道:“真棒,音乐之外还给你一种空空旷旷的感觉,一点杂音也没有,我们都快喜欢疯了,还有那么多的好唱片,好带子,都听不过来了,彩芳姐喜欢得咬了云龙哥好几口了。”林之平道:“这十几万块钱没白花,禾禾的功劳,是她朋友打京里一次展销会上抢下的样品,钱还没付人家呢。你们喜欢,以后常来听。”小意道:“考完试吧,我们喜欢了就来听。”

夜寒,禅玉,泛光华一些人走时,差点把韶醒,夏雪涛,彩芳,小意这些人弄了个洒泪而别。玉洁见了劝慰道:“又不是再不见了,有机会了就聚,没地方,都去我们家,虽然没他们林家地方大,但二,三十人也还招待得下。”禅玉临走还是拉了凄芳和叶若新的手说了好一阵子话。小意有一阵儿,只和云龙,彩芳靠在一处,不时偷着打量泛光华。泛光华的忧色不去,今天是话最少的一个。夏雪涛送夜寒,禅玉,泛光华他们走时,一直拉了冰清的手,神色间已不那么激烈了,只眼神变得深不可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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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吟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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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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