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约会很重要

第15章 :约会很重要

第15章:约会很重要

义大利国际机场

安琪拉一下飞机,就前往女厕!将她的精心之作:红天使,藏在自己平坦上,再套上孕妇装。

整装完毕后,才发现和哥罗集团前来接机的时间晚了二十分钟,她急得匆匆离开厕所,一路拖着行李往前走。

正想拨电话给对方时,一阵剧痛却突然从她的脑门袭来,就像有人在她后脑勺用力凿了个洞,疼痛难挡。

她的头痛又发作了!她痛得弯下身子,双眼迷茫,连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她真不希望以这种半死人的模样和对方碰面!这可是她亲自洽谈的第一笔生意,千万别被头痛弄砸了信誉才好。

她一再勉强自己站起来,谁知力不从心,只觉得眼前一片昏花,突然间,人群与建筑物,还有那些吵杂的交谈声,一下子全挤压到她的眼前、耳边,搅得她头昏脑胀,下一刻,她的身体便完全不听指挥地往前栽了去……

跌倒的前一刻,她努力的以侧身的方式倾跌,以免自己最爱的作品被压碎。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朦胧中,她感觉被人抬上担架,警笛声一直响个不停……

不知多久之后,她的耳边隐约传来急救的声音,好像有多方人马在争执,理由很简单,她现在是“孕妇”,许多急救的药物与针剂,根本不可以使用。

最后院方的权宜之计,便是为她挂上滴点,补充电解质、维他命……之类的针剂,等她醒来后,再做其他的处置。

三个小时后,安琪拉醒了。

她下意识的动作就是摸摸自己的肚皮。好险,还在。

安琪拉以蹩脚的义大利文问身边的护士:“这里是什么地方?”

“医院。”

“什么?”她吓了一跳。

那名护士以为她听不懂,又说了一遍,“这里是罗马市立综合医院的急诊室,你因为昏倒而被人送来这里,既然你醒过来,我们立刻照会内科及妇产科医生。”话一说完,护士就按下叫唤医生的按钮。

“那我的行李呢?”

“在你的担架榻下方,没被偷走。”护士回应道。

“谢谢!”她迅速地撑起身,看了一下腕表,连声叫道:“我的天啊,这么晚了!”已超过她和哥罗家族会面的时间好几个小时了!“我要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我们还没有为你检查完毕尸

“拜托,我必须出院,否则我会赶不及重要的约会,”她脸上的焦急,已写满了这次“约会”对她的重要性。

在安琪拉的坚持,而且身体也没有太大的问题下,医院只好让她办理出院。

当属下传来消息,说他们没有接到红琉璃,阿其顿立刻亲自坐镇,试图从机场查起。

他打了通电话给当地最有能力的警长,“我要找一个东方女人。”

“你确定没找错地方?!”齐维格是该局的局长,也是阿其顿在义大利的好友之一。

“正经点!”阿其顿打断对方的笑。

“真的有事?”齐维格也敛下笑容,看来这个身边从不缺女人的阿其顿,没和他开玩笑。

“当然。”

“她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什么时候失踪的?失踪多久?”齐维格认真起来。

“她叫红琉璃,距离下飞机时间已有几小时……”

报完警后,他决定以自的方式,循着对方可能行经的路线,找出这个叫红琉璃的女人。

不知是不是太过欣赏她的才华,他失去平日沉稳的作风,动员大批人马,在大街小巷找寻可能的踪影,就连他自己也加入搜寻的行列。

出了医院的安琪拉,再也顾不得头疼与否,随手招了一辆计程车,直奔巴洛克琉璃艺术中心,同时还拨了该公司电话,准备告知对方她到达罗马的事。

“喂,请问阿其顿哥罗先生在吗?”安琪拉以不太轮转的义大利文焦急问道。

“总裁不在,请问您要留言吗?”对方公事公办地说。

“我是红琉璃,我和他有约,由于飞机延误了,所以没碰上他,不知今天是否可以再见到他,或是还有其他的方式可以联络上他?”

“我们联络不上他,但您可以留他话,一有消息,我们将尽速与您联络。”

“哦,好!”才说完,手机就完全没电了。“该死!”她低咒。

贼头贼脑的计程车司机,见她那无助的模样,歹心倏起,“我可以带你去便宜又安全的旅馆,然后你再与朋友联络。”

“嗯”她直觉不安。“我还是去喜来登饭店好了。”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镇定。

但,毕竟人单势孤,又身处异地,加上司机人高马大,三分钟后,她这个可怜的“孕妇”,不但被推下车,还被丢在一处荒凉的河堤边。

又惊又悸的她,强令自己冷静,想办法赶紧找到当地的警察局,再打电话找吟铃求助。

走在罗马市的广场上,挺着“大肚子”的安琪拉,浑身泥泞,平日秀丽的长发也乱七八糟,若不是那双晶亮的乌眸仍然照人,搞不好会被误会为“异国的弃妇”。

安琪拉看着广场边的鸽子飞上飞下的觅食,突然觉得它们在这一刻比自己还幸福。

她好想哭,但却没有掉下眼泪,一迳地东张西望,找寻警局可能的方向,忽然,她看见一辆加长型的黑色宾士车朝她缓缓驶来……

此刻坐在那黑色轿车里的人,正透过乌黑的车窗,以一种她难以明白的目光看着她,

他正是阿其顿哥罗。

打从他远远睇见安琪拉,便感到浑身有如着火一般,有种似曾相识的感动,他甚至感觉他们在哪见过面,而非初相逢。

觑着她全身脏乱的模样,再睇着那双明亮却又无助的眼神,阿其顿感到自己少得可怜的同情心竟全数泛起。

为什么?她不过是个陌生的女子,而且还是个孕妇!

他不该,也不会对这类的女人投以超乎关怀的目光,因为她们是别的男人的女人!

可是为什么她那双单纯得近乎澄澈的眼神,像极了落难的天使,似有若无地向他发出求救信号?

“停车!”他唤道。

司机不明所以地紧急煞车,“总裁?”

阿其顿停顿了一会儿,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窗外继续往东行的安琪拉。

他……竟然做出生平最疯狂的举动为了一个孕妇停留?

他怎么了?

铃阿其顿的手机突地响起,拉回了他飘散已远的神魂。

“阿其顿,我们找到红琉璃可能搭乘的计程车及相关证物……”齐维格说道。

“好,我马上过去!”他的精神旋即一振,冷静再现,令道:“折回警局。”

司机二话不说,加速往前冲。

广场上的鸽子在这时纷纷飞散,还有一只急于飞离的鸽子,在安琪拉身上扑打着翅膀,一度被强压的泪水这时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缓缓蹲下身子,放声低泣。

阿其顿一进警局,齐维格就对好友露出抱歉的表情,“司机死了。”

阿其顿一怔。“死了?!”

“只留下一本被撕破的护照,还有一些女用衣物。”齐维格一边说道,一边抓起另一项东西,“这个小册子写的东西应该是中文吧!你对中文还记得多少?”

阿其顿一见那本记事本,也不知道为什么顿时心如海涛,直觉这本记事本一定是红琉璃的,连忙抓起本子,“我看看。”

果然如他臆测,这是一本记录琉璃制成方法的笔记本,字体娟秀,里面详细的记录,显出拥有这本小册子的人心很细。

“还有这玩意!我虽不喜欢这些容易碎的东西,但我必须说它们还真是漂亮。”齐维格又秀出另外两个巴掌大的琉璃作品,一尊是小提琴,一尊是窗户。

阿其顿再次感到,惊讶不己,心跳得更快了。这两个作品虽然没有红天使来得巧夺天工,但仍属独特之作,很像红琉璃的手法。

如果她惨遭不测,那他们巴洛克琉璃艺术中心,将损失一位优秀的合作夥伴……

“她人呢?”他急问。

“只找到司机,完全没有她的踪影,至于车上的血渍,全是这个叫阿里郎的。”齐维格说道。

“你的意思是她有可能已死亡,也有可能被另一批人绑架?”阿其顿推理道。

“正确!你应该加入我们的调查小组。”齐维格笑道。

“废话少说!尽快给我弄清楚,这个女人对我很重要,”话一说完,阿其顿转身就走。

“怎么个重要法?”也许是难得有机会见阿其顿为一个女人这么正经,齐维格突生捉弄之意。

“和你妈一样重要!”又丢了一句话后,阿其顿便毫不留恋地推开办公室的大门。

义大利人以母为天,阿其顿这句话既挖苦了齐维格,同时也显示红琉璃绝对胜过他过去的那些莺莺燕燕。

齐维格立即按下桌上的机密分机,令道:“全力搜捕杀害阿里郎的歹徒。”

登时,整个罗马城大大小小的警局全动员了起来。

就连安琪拉报警的那个分局,也因这通电话而忙碌不已,使得她足足等了半小时,才有人来搭理她。

“小姐,你怎么了?”一名肥胖的中年警察,拿着记录本公式化的问道。

“我的东西被抢了,皮包、证件……还有……”她早已生疏的义大利文,一下子无法将问题说得明白。

这个胖老兄大概也没什么耐心,便开始大口小“有没有人会说日文的?来接这个案子。”他以为安琪拉是日本人。

“我不是日本人,我是台湾人。我会说英文,我可以打通电话吗?”她真受不了这个义大利佬。路上,不是都说义大利男人如何的热情吗?可是眼前这个胖老兄,简直和传说中的义大利男人完成搭不上边。

等她弯下身时,她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是她自己,她现在是个身分未明的“孕妇”,而且脏得很难看,看起来就像个被人抛弃的孕妇,或是胡言乱语的疯妇。唉!

“我可以打通电话吗?”她决定再试一次。

胖子佬撇了撇嘴,“打吧。”

她就在地的面前拨下,组号码,“吟铃,我是安琪拉”才开口,泪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别哭,告诉我怎么回事?,”黑吟铃立即安慰道。

“我被抢了!现在正在罗马的警察局,和义大利警察鸡同鸭讲了半天,我快疯了!”她索性放声大哭,将一天的委屈全都哭了出来。

“别急,慢慢说……好,我会让白奕夫为你想办法,如果我没记错,他有个好朋友就住在义大利。”

接着,黑吟铃抄下安琪拉所在的警局号码,“我十分钟后给你消息。”

“谢谢!谢谢!”己成泪娃娃的安琪拉直道谢。

“姊妹客气什么?等我消息。”收线后,黑吟铃便去央求和她关系时好时坏的丈夫白奕夫。

白奕夫也在黑吟铃难得求援的情况下,先打电话到罗马市的市警局。

为了让安琪拉得到良好的对待,白奕夫突生一计

“我是阿其顿哥罗的兄弟白奕夫,你面前的女孩是阿其顿的未婚妻,有劳你们好好招呼她,等阿其顿过去时,自有好处。”

胖子的脸马上变得不一样,“是!是!是!”

收线后,安琪拉马上得到了截然不同的待遇。

此刻的她立刻被奉为贵宾,等着白奕夫的好友救援。

只是她有点好奇,为什么这局里的女警,全跑来这间豪华的休息室看她呢?

她尴尬地朝她们一再露出笑脸,不禁自问:义大利人的热情,因为白奕夫的一通电话,而重新展现了吗?

她接受女警递来的清水与盥洗用具,开始清洗自己,免得待会儿白奕夫的朋友,因为她的丑态而产生不好的印象。

阿其顿乘着轿车准备返回办公室时,脑中突然闪进一个疯狂的念头

他想再见那个孕妇一眼!

于是他命令司机道:“走广场那条路回办公室。”

司机怔了下。这种走法是绕路啊!

不知总裁这么做是为什么?司机狐疑地瞥着后照镜,试图从那张英俊的脸上寻求答案,却看不出有任何异状,只好尽职地应道:“是的。”

阿其顿的目光一直飘向窗外,心思也渐渐飞远,但很快又被拉回,彷佛有一记警钟用力地敲在他的脑门上,指责自己在发什么疯。

他兀逢暗咒一声,立即喊道:“停!就按平常的路线回去。”

司机连忙煞车,不懂他老板怎么了,但也不敢多问,只是打着方向盘,转回原来的路线。

铃阿其顿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他低头一瞧,是白奕夫打来的。

“喂。”他按下通话键。

“找你真的得挖遍整个义大利!不会又躲到哪个温柔乡而乐不思蜀吧?”

白奕夫玩笑道。

阿其顿也笑了,“你猜错了,打从一早到现在,我都很努力工作,外加找一个失踪人口。”

他的两个死党白奕夫、悦卜群真是将他看透了,他是爱美女,也乐于周旋在其间,但天地良心,今天他连女人的一根指头也没碰过,当然可以理直气壮的反驳,

“怎么这么巧!”白奕夫这。

“巧?”

“对,我也要让你这位住在罗马,又位高权重的大帅哥去找一个女人。”

“以咱们的交情我是很乐意,但不知她长得是像黄鸥鸟,还是恐龙?”

他边抽烟边邪气地反问。

“像天使。”

“天使?”阿其顿哈哈大笑,“那你叫我去找,不就送羊入虎口了?”

“所以吟铃千叮咛、万嘱咐,你绝不可以吃了对方!”

“这女孩是什么来头?”他这种说法委实令人玩味。

“是吟铃的好朋友、手帕交。她是去罗马办事,结果行李、护照全都被抢得精光,现在正在警察局。”

“那她就是一个没有脑袋的天使。”阿其顿吐了口烟圈,嘲讽之色完全显在脸上。

“你正经点,吟铃说,这女孩就像精雕细琢的琉璃,晶莹剔透得令人见了爱不释手,即使是像你这种色欲薰心之辈,也不会忍心下手。”白奕夫夸张的形容着。

“什么色欲薰心?我就不信你有多圣洁!难道你结了婚,就和过往那些姊姊妹妹Saygoodbye了?”他可不信!

白奕夫故意略过他的话,言归正传,我要你去救的那个女孩叫安琪拉,现在就在罗马市的第五分局。找到她,先替她压压惊,然后再送回台湾,你的工作就算完成了。”

“你当我是什么人?!”阿其顿佯怒问道。

“当你是我的好兄弟,而且这种忙只请你帮一次,没有下次了。谢谢。”

白奕夫安抚道。

“知道了。”难得好友会开口要求他帮忙,看来这个忙无论如何都得帮。

阿其顿合上手机,严肃再现,“车子掉头,去第五分局。”

罗马第五分局

阿其顿从座车走下来时,警局中的大小警员,早已站在门口列队欢迎他的到来。

“欢迎!欢迎!哥罗先生。”第五分局的局长笑容可掬地上前。

阿其顿伸出手与他握手,“辛苦了。”

“请,请!您的未婚妻人正在里面,不过,她一个人有点神经兮兮的……”局长发现这么形容似乎不太适当,连忙改口:“哦,不,是落寞的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多说。”

阿其顿怔了下。这老家伙在说什么?谁是他的未婚妻?!这是怎么回事?

哦!他知道怎么回事了。

该死的白奕夫!好个高招,如果白奕夫不这么说,这些见钱眼开的义大利小警察,可能不会善待这么个观光客。

只希望他这个笨到被人光东西的“未婚妻”,不会太丢他的脸。

天使?!哼!充其量,不过是个愚蠢的天使。

罢了,反正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记住,别在任何人面前直呼我的名字。”他连忙交代道。

局长弄不懂阿其顿的用意,但也没多问,只是应了声:“哥罗先生,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谢谢你的合作。”阿其顿大步走进警局招待室。

“小姐,哥罗先生来了。”局长对着背对他们的安琪拉唤道。

她缓缓转过身子,“谢谢,”

当四日相对时,安琪拉与阿其顿同时怔住了。

是他?那个风流鬼!亚顿哥罗?!他怎么会来“救”她?

他是……吟铃的朋友?不,是白奕夫的朋友?老天!他怎么派了这么个恶名昭彰的讨厌鬼来?

阿其顿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那双令自己一度迷失的双瞳,而且对方还是奕夫老婆的闺中密友!

他们说对了一件事她真的像天使,但却是个堕落的天使,因为她未婚怀孕!

她来这里办事可能是假的,找情夫才是真的。

想到这里,一股莫名的怒火不由得自体内点燃。

“走吧!”他的口气很差。

凶什么?无名火瞬间烧起,她以流利的英文道:“我不认识你!”

摆架子?她有没有搞错?

“我也不认识你,但我受朋友之托才来这里,你走还是不走?”阿其顿面色森冷,也改用英文道。

“我”她犹豫了。

她当然想离开这里,而且她来罗马的目的,就是来找哥罗家族的人。如今这个哥罗家族的人凭空掉到她面前!还有什么比和他一起走来得更好的?

可是,她就是不喜欢他!

他是个坏男人!

阿其顿似乎看出安琪拉的矛盾,但他不想让外人看笑话,于是对身后的局长说道:“请给我们几分钟单独相处的时间。”

“好,没问题,”局长立刻退了出去。

阿其顿看了看扎了东马尾、挺着大肚子的安琪拉。她那张皎白的脸庞,犹似婴孩般地吹弹可破,那略显颤抖的细嫩柔弱,及一身材质上等的孕妇装,在在显示她的身世应该不会太差。

只是,她怎么会那么没脑筋,随便就让男人弄大了肚子?

一想到她已成了别的男人偷吃的对象,阿其顿的火气莫名地又冲了上来,她不该这么笨!

“你到底走还是不走?”

“去哪儿?”她终于妥协地问了句。

“先离开这里,喂饱你之后,再送你回台北。听奕夫还有他老婆,就是那个黑寡妇说,你住在台北。”他说。

“不准你这么称呼吟铃!”她抗议道,人也从座椅站了起来。

她站在面前,他才发现东方人再高,好像还是和他们有段差距,他有一百九十公分高,这女人大概只有一百六十七吧。对他而言,是娇小了点,但人倒是挺凶的。

他突生捉弄之意,“中国人不是有句话说,感恩图报吗?你怎么对救命恩人这么凶?不怕我将你丢在这里任人鱼肉?”

“义大利人也有句话说,兄弟之妻不可戏弄,你既然是白奕夫的朋友,怎么可以如此形容他的妻子?你不知道你的行为,可以令黑手党给你一枪,毙命街头吗?该下地狱的风流鬼!”她也不客气回敬他。

“风流鬼?”他蹙了下届,“你又知道我风流?你到底是谁?”这女人才下飞机,就耳闻他的“真本色”?

安琪拉的脸一下子刷白。这个亚顿在她家的那晚上,其实没见过她的真面目,因为当时她戴着面具!

她连忙敛下失措的神色,一口否决,“不认识,也不想认识。”

他笑了起来,这个女人有趣极了,明明说谎,却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是瞎子!

看在奕夭的面子上,他可以小让一步,不过,她得受点教训!

“不管你认不认识,或想不想认识我,反正再给你一次机会,走还是不走?只给你十秒钟,时间一到,我就走人。”他还真的举起手,看着手表。

十秒钟一到,阿其顿不见这小妮子反应,立刻转身就走。

突然身后传来焦虑的喊叫声:“喂,等我!”

安琪拉还是追了上去。

阿其顿露出胜利的微笑,却很快地敛下,还不忘以中文挖苦她,“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会中文?”她着实吃惊。

“还会写呢!”他露出雪白的牙齿,得意之色不可言喻。

安琪拉坐在豪华的轿车里,双眼直盯着窗外美丽的景致,反倒对这个许多女人趋之若骛的大帅哥,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阿其顿首次感到不是滋味,这些年,他的俊美无俦与财富,不知令多少女人为之疯狂,偏偏身边这个女人,完全不将他放在眼底,甚至避他如蛇蝎。

“你来罗马做什么?”他故意要引起她的注意。

“办事,”安琪拉答得简单俐落,目光仍然锁定窗外。

“找孩子的爸爸?”他说这话时,不自觉地咬牙切齿。

她先是一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霍然明白他在想什么。

她一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当然不可能与任何男人发生关系。但穿上这套孕妇装,任何人看了不想歪也很难。

既然他误会了,就任他去吧!若这个风流鬼想骚扰她,也正好趁此断了他的念头。

“对,你真聪明。”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那找到了吗?”

“还没。”

“愚蠢!”他低咒。

“你骂谁?”她有些恼火。

“你。”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她低嚷抗议。

“因为被人弄大肚子的是你。”他显然不知道此刻自己的态度,实在像个被嫉妒冲昏头的男人。

“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男人,才会有无辜受害的女人!”她也不客气地反击。

“笑话!这叫作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不会?还是想藉此巴住那个不负责的男人?”他也不知哪根筋不对,就是要和她硬杠。

“你你这个沙猪!我根本不需要巴住任何男人!”

“你现在就巴住我这个男人。”他嗤笑道。

“你停车!我不需要你了!”

“我必须说,你真是我见过最愚蠢且又任性的女人。”他冷嘲热讽。

“你凭什么这么指责我?你这个该死的家伙!”她也口无遮拦地开骂。

“你身无分文,所有证件又被抢光,而且还挺了个该死的大肚子,你不需要我,需要谁?孩子的爹?他早就不要你了!”他不客气地说道。

“你”她的声音登时有些哽咽,

他说的是事实!部分的事实。

她肚子装的不是孩子,而是更胜孩子的红天使。

而她的确必须藉由这个风流鬼亚顿找到阿其顿。因为哥罗集团现在由阿其顿当家作主,他这个亚顿虽是二当家,但事事还是听阿其顿的。所以,找他谈生意,根本就是白费口水。不过……

该死的!这个男人说对了,她需要他。

泪水再度含在眼眶中,只差没出息地放声大哭,但她还是咬牙不让珠泪落下。

他听见她沙哑的嗓音,再睇见她无助又硬撑的惨白脸蛋,心墙倏地垮了。

对于这点,他感到困惑。

他向来讨厌女人的眼泪,总认为那是她们用来打动男人的利器之一。和他在一起的女人都知道他不吃这一套,所以没人敢这么做,否则永远别想再见到他。可是这个安琪拉只是单纯地不愿示弱,竟然就让他不忍苛责,甚至反过来自责不该这么残忍地刨开她的伤口。

该死的良心!该死的道德!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莫名其妙了?

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天使?折磨他良心的愚蠢天使?!

他该赶她回去的!早走,他早平静。

奇怪的是,他竟然又好管闲事地追问了句:“那个男人是谁?”

“哪个男人?”她一时之间无法回神,却瞥见阿其顿瞄着她的肚皮。他真的误以为有这么个薄情郎的存在?也好,她本来就是要找“他”,就将这个肚皮推给“他”好了。

“就是你的表亲阿其顿哥罗。”

“阿其顿哥罗?!”这是他这辈子听过最大的笑话!

她到底知不知道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就是阿其顿本人?这女人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跟他在一起的女人,他没有记不住的,更别说像她这样纯净又甜美的东方脸孔。

登时,他决定暂时轻松一下,和她玩个游戏,于是平静地问她:“你知道我是谁吗?”

“亚顿哥罗。”她说得笃定。

他诡异地笑着,“你确定?”

当然确定!只是一见他那古怪的表情,安琪拉的信心开始动摇。

可是……那晚他在她家作客,而且是唯一的男客,她应该不会错认啊!

她挺直了背脊,说:“我十分确定。”

“你怎么知道我是亚顿哥罗?”他顿时哈哈大笑,笑声夹着多年来少有的兴味,还有那么点促狭。她怎么可以这么肯定?

“我就是知道。你会带我去找阿其顿吗?”她完全处于状况外。

“你确定真的见过阿其顿本人?”

“当然!”她大声道,彷佛只有如此,才能使谎言听起来像真话。

“有意思。”阿其顿笑得更诡异了。

她觉得他的态度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所以然,“你笑什么?”

“阿其顿花名在外,我想他恐怕不会记得你,尤其你还带球找他,你认为他会见你吗?”他抛出一个难题。

“不管他还认不认得我,但我有他要的东西,他一定会见我。”她自信满满地睇着自己隆起的腹部。

“他?”看着那个肿胀的肚皮,笑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不以为然。

“对。”她肯定地回答。

“你知不知道越有地位与财富的男人,越厌烦哪几种女人?”

她摇摇头。

他试图让波动的心绪归零,冷笑道:“你就是其中之一。”

“我是什么样的女人?”她当然不懂男人的世界与想法,只知道自己腹中绑缚的红天使,阿其顿绝对会感兴趣。

“就是想以腹中胎儿来认亲的女人!”他的语气益发森冷。

“但它不同。”她肯定道。

“对阿其顿面言,没有不同。”他还以颜色道。

“你不是他,不能代表他。”她仍不退缩。

闻言,他为之气结,重重下着评论,“我只能说,你是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勇气可嘉,愚蠢有馀。”

“亚顿哥罗,我正式警告你,不准再骂我愚蠢!只要让我见到阿其顿,我会证明他或整个哥罗家族都会以我为荣。”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他不禁认真地上下打量她他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也没有上过她的榻,不可能让她怀孕,她凭什么说她会让他与他们哥罗家族引以为荣?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知道谎言的背后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哥罗家族在义大利不是没没无闻的小门小户,你执意这麽做会带给自己什么样的结果,你明白吗?”

“我明白。”她毫无惧色。

“你在玩火!”他再度恼怒,表面却平静无波。

“我是个好手。”她平常烧制琉璃,就是与“火”为伍。

阿其顿不知道她的话另有涵义,误解了她,以为她是个放荡的女人,空有一张天使的脸孔。

也许是怒她的轻率,也许是气她的谎言,他故意凑近她的唇,作势亲她,“既然你是玩火神女,那我就是猎艳高手,我们何不趁这个空档,谱一段露水鸳鸯曲?”

她惊如幼兔,连忙退到窗边,故作镇定地说:“我只钓大鱼,对小鱼小虾没兴趣。”

他突然筘住安琪拉的粉颈,愤怒地瞪着她,“阿其顿与兄弟一向是有福同享。你就算是阿其顿的情妇,也比不上他的兄弟。义大利人最引以为傲的便是家族观念。”

“我不是他的情妇!”她用力扯着他的大掌,怒目以对,“永远都不是。”

“等着瞧吧,恐怕到时你连情妇都构不着边。”

“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差劲的男人!”她再次动怒,却怎么也扯不开卡在她粉颈上的大手。

“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女人。”阿其顿说完,手离开她的颈项,还故意拿出西装前的手绢作出擦拭的动作,彷佛她浑身都带有病毒似的,

“你”她还想反驳,却被阿其顿突地响起的手机打断。

“喂。”

“我是齐维格。在阿里郎的后车厢上,我们发现上方有一小滴血渍,刚才化验出来,那是属于女性的血液,A型。据我初步推断,你要找的红琉璃可能已经遇害。”

阿其顿不愿接受这个事实。红琉璃不能死!她的作品是这些年少见、没有杂质的精美之作,她若死了,将是艺术界最大的损失!

“我要看到她的尸体!”他的话与心彷若冰雪,没有半点温度。

他现在这副模样,让身边的安琪拉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没见过这样的亚顿。亚顿该是风流、滥情,甚至有些易怒与偏执的,但这一刻的他像是换个人似的,冷残得令人毛骨悚然。

他要看到谁的尸体?他不会和黑手党有关系吧?

她又往窗边移了过去,无处可闻后,她撇头往外瞧去,试图趋散心头的恐慌。

齐维格又问了一句:“她真的对你很重要?”

阿其顿没有回答。

齐维格明白了。“好,我将她列为最急件,”

“谢了。”阿其顿道,收线。

望着故意躲避他的娇小身影,阿其顿心头突然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红琉璃没死!

她一定在某个地方,而且他们一定会再见面。

以他们无法臆测的方式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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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新娘不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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