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男人这玩意无解

第20章 :男人这玩意无解

第20章:男人这玩意无解

仪清殿

位于后宫中间的仪清殿,位置属于中等,既没有朝清殿那么受人瞩目,也不会像寒晨殿那么令人忘却。

身为仪清殿的主子合妃,圣宠几年,在后宫还是有些地位的,不然,也不会与皇后对抗这么多年,而无半点事了。

铜镜里,映照的是妩媚的脸容,已结了枷的伤口在美丽的容颜下显得有些突兀,她怔怔地看着这张美丽的脸容,如今却变得有些瑕疵了。

服侍她的宫女见自己的主子这样落寞寡欢的模样,不由得出声相劝,“娘娘,您不用伤心,太医说了,伤口不会留下疤痕的。”

合妃回神,侧仰头看了一下这多嘴的宫女。

宫女被她看的低垂下头,知道自个是过于多口了。

以为会被责罚,却听她轻轻道:“本宫要的就是疤痕。”说着,修长的手指缓缓摸抹上脸庞,艳丽的假甲尖长而锐利,只见她没有半点迟疑的用假甲袭向枷子,仿若听到丝的一丝,伤口的枷子被硬生生的撕离伤口。

宫女低呼一声,“娘娘。”

天,娘娘知不知道这样会停下疤痕的,在后宫,妃嫔靠的不就是脸容,哪一个妃嫔容允自己的脸上有瑕疵,视美如命的娘娘怎会……

“把你看到的,都给本宫忘掉。”合妃冷冷地下令。

宫女惶恐地应了声是。

“朕要你流产。”像鬼魅的声音突地在安静的朝清殿出现。而发言人正是一向善对丰流的完颜烈。

初听他说这话,丰流也嗤了一声,不以为然,她都没有小孩,流什么产。

只是抬眸对上他的眼眸时,却发现里头除了冷,再无别的感情存在。

才几天不见,他这是怎么了?

“皇上……”她不解的惶恐起身,这样的完颜烈陌生的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完颜烈冷冽地看着她,将她的惶恐纳进眼里,“丰流,朕要你流产。”

“皇上,你怎么了?”她慌了,如此无情冷酷的他,已不像是她所认识的完颜烈,她甚至已没法让自己流露出半点的微笑。

就算伴君如伴虎,他是不是也该让她有些心理准备,这样突从天堂降至地狱的生活,可否有个预警?

她做错了什么?!

“丰流,朕说的就是这些。”说完,完颜烈没有半丝眷恋地离去。

丰流倘坐在地下,绿草见圣颜已去,才敢进来,却见丰流魂不守舍,不禁十分担忧,“娘娘,您怎么了?”

是啊,他怎么了,完颜烈,这样的完颜烈根本就不是她所认识的完颜烈。

傻傻地抬头,丰流还是没法接受,“绿草,他要本宫流产。”

就算肚中没有小孩,他如此的冷言是不是也太无情了?

绿草瞠目结舌,“娘娘……”话未完,泪已落,“皇上,皇上真这样说?!”

丰流点头,“是。”

恍惚的过了一天,丰流百思不得其解,完颜烈是受了什么刺激。直至夜初上,直至那句‘皇上驾到’,她才回神。

完颜烈一脸沐浴春风的笑容走进朝清殿,看见丰流恍惚的模样,不由得露着关怀的神情,“流儿,你怎么了?”

丰流傻了,他是不是有双重性格?探视地询问着他,“皇上,您是皇上吗?”

完颜烈笑了,手指轻打她的额头,“爱妃又在打什么主意,朕当然是朕啦。”如此亲密的举动,像极了完颜烈。

他应该就是完颜烈吧。

丰流更加不明白了,那早上的那个人是谁?相貌举止都是与完颜烈一样一样的,难道完颜烈真有双重性格?

“皇上,您早上说的话……”

完颜烈不解地看着丰流,“朕说了什么?”

应该是有双重性格吧,不然他怎会露出这幅不解的神情?丰流摇摇头,“没什么了,皇上。”

后宫妃嫔探听最新的消息,从年三十至如今,一个多月,皇上只就寝在朝清殿,往常,还会偶尔去别殿就寝的皇上,如今彻底地被风贵妃的柔情给迷住。

就连十五,初一这样规定就寝未央宫的夜,也没有去遵循,就寝于自已的寝殿。

完颜烈这样的宠让丰流不知所措,他的柔情,他的宠溺,让她无法逃避,可是却让人觉得那么的不真实。

绿草却是笑笑的告诉她,那天肯定是她听错了,皇上那么爱她,不会说出这样没人性的话的。

难道是她得了精神分裂?

丰流纠结的步出朝清殿,过完了年,便是初春了,只是寒意仍旧很深,搓了搓有些冰冷的手,她看着殿外,天不知何时竟下起了雨。

怪不得天变冷了……

绿草赶紧道:“娘娘,奴婢回去拿暖炉。”

“不用了。”丰流制止她。然后跨步出殿。

下雨了也没什么关系,后宫里长廊直通,还是能散散步的。

这几天不知怎地,有些食不下咽了,春天来了,难道还有春眠一说?她打了个哈欠,只觉困意又袭了上来。

碰巧的,这会合妃却带着一个宫女前来给她请安,两个在半路上就碰着了。

年三十发生那事后,丰流一直也不得空,都没有去关问合妃脸上的伤事,这会见着她,正欲关问,却瞥见伤口早好,只是却留下了淡红的疤。

太医不是说不会留下伤疤的吗?丰流一个惊诧,“合妃,你的脸?”

合妃依言抚摸上伤口,带着落寞的微笑,“姐姐,这是小事。”话未完,眼里已有氤氲。

脸上有疤,这对后妃来说是何等的打击,丰流愧疚不已,上前,拉住合妃的手,“合妃,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

合妃颤了一下,泪滴落一滴,惶恐地看着丰流,“姐姐千万不要这么说,这是臣妾自愿的。”

合妃如此,丰流更加难过了,“可是你的脸……”

“娘娘,求娘娘劝劝奴婢主子吧。”合妃身边的宫女突地跪下,语带颤音地求着丰流。

“放肆,给本宫下去。”合妃厉色的斥责宫女,不让她有机会说什么。丰流见状,更加不解了,“怎么了?”她狐疑的看了合妃一眼,却见合妃难为情的撇开头,逃避她的视线。

于是她又问向那个宫女,“你起来,跟本宫说说是怎么回事?”

“娘娘,求娘娘大发慈悲,劝劝合妃娘娘吧。”宫女哭的好不凄惨,一脸求救的望着丰流,泪水滑落。

丰流不禁有些着急了,“到底是怎么了,你到是快说。”

“合妃娘娘因为脸上留疤一事,已,已有三次想不开了。”宫女刚说完,便被合妃一巴掌甩过去,“多嘴,给本宫滚下去。”

想不开?丰流愣住,是指去寻死么?

她狐疑的看着合妃,却见她狼狈的移开视线,讪道:“姐姐,别听宫女瞎说。”

“娘娘,奴婢没有瞎说。”就算已被合妃刮了一巴,可是宫女仍旧为了主子而再次大胆的开口。

“合妃,你……为何如此?”丰流将身边的宫女们都摒退了下去,她拉着合妃,两人在长廊里闲逛。

看着那已冒出绿头的树枝,才惊觉,这会真的已是春天,就算比寒冬更冷,也已到了春天。

转眼来后宫竟有五个月了。

既已被看穿,合妃只得承认,她嘴角露着惨笑,“姐姐,在后宫,有美丽的容颜得到恩宠尚且不易,如若再加上有瑕疵的丑颜,圣宠这辈子怕是无望了。”

合妃说这话时,脸上露着心灰意冷的神色。

这道理丰流又怎么会不知,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才愧疚。

“可是,你也勿需轻生啊。”生命不是才最重要的么?

合妃摇摇头,一脸怅然若失地看着天,“臣妾将来只能老死后宫了,又或者连这也是奢侈的。”

丰流敛了敛心神,明白合妃可能是在怕皇后什么,一个冲动,便脱口而出,“有我在,不会让别人动你的。”

合妃愣然,而后泪花盈盈,“多谢姐姐。”

“不用谢我。”话已出口,就算后悔,也没有什么用了。丰流只得寻思着怎么样才能弥补到合妃。

“对了,姐姐,听闻皇上让人在猎场起了一个大笼子。”合妃将刚得知的消息告诉丰流。

丰流却没什么好奇,“哦,是吗?”

瞧她无兴趣的模样,合妃不解,“姐姐难道不知吗?”

“知道什么?”

“哦,没什么,想必是皇上想给惊喜给姐姐吧。”合妃卖卖关子。

“妹妹,你既然叫得我一声姐姐,就告诉姐姐吧。”惊喜,会是什么呢?

听得丰流一声妹妹,合妃喜露于色,“姐姐,听说那笼子是用来关汉国送来的老虎的。”

黑线从丰流的额际冒出,嘴角抽了抽,“老虎?”

果然……很惊喜。

她那日只是闲着没事才瞎说的,他却真是上心了,果然,君无戏言啊。只是这老虎还要从别国送来,会不会有些劳师动众了?

她岂不是成了别人口中的妖妃?

汉国的老虎,来的的确有些远了。

直至二月中旬,这老虎才在众人的期待国珊珊来迟。对于那远道而来老虎虽然大家都很有兴趣,不过更有兴趣的却是护送老虎过来的汉国六王爷。

汉国虽然国力不如金国,但是人才方面还是很多的,此刻护送老虎而来的六王爷就是,据传他文韬武略样样精,年轻有为,是金国的顶梁柱。

又说他貌赛潘安,如此的传言,令京城一下子人流量爆增。男的来腊拜一下偶像,女的来看一下传说中的帅男。

只见众人眼里都冒着精光,极至期待的看着城门口……

天气不错,阳光普照。

城门处突地安静了,然后不知谁说了一句,“来了。”迎接老虎的数里大道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摒息地等待。只见城门处缓缓地走来一行人,打头阵的,呃是一只老虎,一只巨大到让人不由得恐惧的老虎,只不过这会它很安静的呆在笼子里,所以威慑力减少。

大家都诧异地惊呼出声,都没有见过如此巨大的老虎,可是护送他的六王爷呢?那个文武双全,貌赛潘安的六王爷呢,为什么没有人?

他们可不是来看老虎的啊,老虎只是刻意来看的。

此时的郑萧寒正悠哉地坐在茶馆里喝着茶水,喝着糕点。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一望下去就能瞧见城门处那巨大的老虎。

“王爷,如此擅离职守,怕是不妥吧?”忠心的部下低声提醒郑萧寒,这样大的场面丢给手下们去应付,自己却先一步跑来喝茶,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啊。

郑萧寒英眉一挑,“本王觉得很妥。”

好在他有先见之明提前一步进城,不然,像这么空前热闹的迎接方式,他还真的无法接受。

不过话说,为什么金国的子民对他这么一个异国王爷这么友好呢?再看看他们眼里散发的精光,难道这么崇拜自己?

想着,郑萧寒便让部下下去打听一下,正看着那缓缓向前的队伍,部下便回来了。

这么快的动作,让郑萧寒满意了赞了赞,“很好,打听到什么没有?”

却见部下犹豫地低垂着头,“这个,王爷,其实……”

“说。”冷冷的一个说字便让部下肃立,“他们说想看看被休的王爷。”

可怜的他,身为王爷的部下,本以为会打听到什么骄傲的原因,却没有想到是这个让人囧到无语的理由时,他已经可以料想到王爷的生气了。

只觉寒风扑面而来,也不知是外头吹进来的还是王爷身上散发出来的。

话说,这个王爷被休一事,在汉国也只是传说而已,谁都没法证实这王爷与王妃到底是你休我,还是我休你。

但是,在金国,已经可以这么确定了吗?

想着刚才那百姓笃定的答案,身为部下的他只能说被囧到了。

“结帐。”郑萧寒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想不到他如此受欢迎,却全拜楚楚所赐。回去得好好‘教训’她一下,索赔一下精神形象损失费。

手下赶紧跑去结帐,头稍抬,余光扫到郑萧寒,却见他并没有生气,不由得懵了一下,果然,王妃的魅力很大啊。

老虎是直接就送入猎场了,为了大家的安全起见,暂时还属于封闭式,完颜烈若见,怕是得等明天了。

而身为这次的护送官,郑萧寒依礼地进宫前去面见金国的皇帝完颜烈。

金国不愧是强国,都说金国有野心想一统天下,看皇宫的建筑,就可以看得出一个帝王的野心。

郑萧寒虽出身皇族,世上奢侈华丽的东西见得多不胜数,可是刚步入皇宫时还是被金国的皇宫给震憾了一下。

汉白玉彻底的阶梯,宏传巍峨的皇宫内院,天然的一股霸气散发着,再瞧瞧脚底下的石板,莫不是精雕细琢,如此讲究的皇后内院,哪里还有传闻那样的蛮国风格?

看来完颜烈的确是有野心想一统天下了,想着此次来的目的,郑萧寒不禁敛了敛心神。

一个国家成为一个强国,礼仪是不可缺少的,当郑萧寒进入正殿时,瞧着那些个大臣投在自己身上的好奇目光,他便觉得,金国有圣明的皇帝,却未必有一群聪明的臣子。

看着那高坐在龙椅上的完颜烈,他只是行了个浅礼,“汉国王爷郑萧寒前来拜见金国圣颜。”

这话说得让完颜烈郁闷,但却没法挑得出毛病。

“郑王爷远道而来,辛苦了。”完颜烈说着客气话,龙颜含着浅笑。

“晚上朕在宫里为你接风摆宴。”

“谢皇上厚爱。”郑萧寒谢道。

“主子,郑王爷来京城了。”一座雅致的阁楼,丰清半眯着眼,看着远方那繁华的京城,听着手下的汇报,他怔了一下,“你说六王爷?”

“正是。”

“什么时候来的?”

“今早一早进的城,据说是护送白虎过来的。”

“嗯,退下吧。”丰清抬眼,挥手让手下离去,只觉一阵清风吹过,手下的人影早已消失,可见其功力高深。

丰清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萧寒竟会来了,这倒是天助他也。

夜晚皇宫

才中午,完颜烈那就派了人来告诉她,今晚会有贵客进宫,特摆了接风宴,让她好生打扮一番。

丰流刚听这话愣了好一会,谁这么大牌啊?还要她好好打扮一番。

惯例的要沐浴香汤,这次丰流很明显的提醒绿草,就算没有了簿荷,也绝不要什么花瓣浴。

绿草很听话的照做了,最后池里什么也没放,因为,这次还真的是没有簿荷了。

只是做为一个女人,怎么可以没有香味呢?于是绿草让人赶紧去取香囊来,塞进几瓣花瓣,才恭敬地递给丰流,“娘娘,这香囊您别在腰间。”

丰流正在看着镜中那个华丽的自己,发髻高挽,金钗斜别,流苏浮动……

再瞧瞧身上的正装,高领宽袖,黑得发亮的衣料,缝着一道金色的边,富贵而美丽的黄菊做为印花的镶在袖口处,让人不由得瑕想翩翩。

上次是孔雀与凤相似。

这次又与菊和牡丹,看着这套黑起来很酷,穿起来很拉风的新衣服,丰流不由得的冒出两根黑线。

傻傻的问了句,“今晚的盛宴皇后会去么?”

绿草直接地将香囊别在丰流的腰间,“去的。”

“娘娘,皇上传话来,问您过去了没?”宫外想起宫女的询问声,丰流点了点头,绿草便答,“你去回话,就说娘娘已经在路上了。”

“走吧。”完颜烈特地吩咐要穿的衣服,她又怎能逆旨?经历过上次那事后,丰流只觉现在做什么也不自在了。

很多时候,她都被完颜烈的那一句‘朕要你流产’给吓得惊醒过来。

所谓爬得高摔得重,她的宠都是突如其来的,如果跟她说,她会无缘无故的失宠,她是真的一百个相信。

只是,为嘛?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不解,却也没有谁可以给她答案,在众宫女的簇拥下,她高调地往摆宴的御花园所在行去。

宴席还未有开始,不过人却已来得很齐了,皇上与皇后已是坐在他们的位置上,丰流汗颜了一下,她不会是迟到了吧?

“臣妾给皇上请安,给皇后请安。”她赶紧加快两步,上前夸巧的给完颜烈他俩行礼。

“妹妹可真是忙啊,让皇上久等你一人。”皇后冷嘲热讽,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丰流的冷汗冒出一滴,还未来得及解释,就听完颜烈道:“流儿有身孕,走路不便过快,慢些就慢些了,皇后你何需指责?”

皇后不吭声。

“恭喜皇上。”郑萧寒突地站起,脸上亦有做父亲的快乐。

完颜烈诧异他的开心,但亦没有多问的点头,“郑王爷有心了。”

“皇上,不知贵妃娘娘有几月身孕了?”

丰流脸刷的白了一下,几月?貌似三个多月了吧?算起来是这样的,可是,可是她的肚子平得给飞机场似的……

“有三个多月了吧?”皇后开口,问向丰流。

郑萧寒凝眉,一本正经地建议完颜烈,“皇上,看来贵妃娘娘不够滋补,我家楚楚三个多月时,腹早已隆起了。”

丰流暗翻白眼,这异国王爷也太多管闲事了吧,她几个月关他什么事啊?抬头看向郑萧寒,没好气地问,“王爷口中的楚楚莫不就是休了王爷你的王妃楚楚么?”

呼,只觉寒风扑袭而来,场地一下子寂静起来,起伏的呼吸声都显得有些大。

贵妃娘娘如此的问话,好……没有礼貌啊。

只见丰流像被踩着尾巴似的,不怎么友好的瞪着郑萧寒,多嘴男,长得帅有什么用,活该被人休。

郑萧寒却是绅士得很,愣了一会也才反应过来丰流所说的话,大家都以为他会难堪么?

谁知他嘴角上扬,露着好看的弧度,眼里带着宠溺,“楚楚性子贪玩,本王只是为了宠她才陪她玩这场游戏的。”

谎言啊,大大的谎言,丰流笑,带了些许嘲讽之意,“王爷可真是宠爱你的王妃啊,为了陪她玩游戏,会不顾皇室脸面哦。”

不要怪她这么尖酸刻簿,谁叫他一开口就没安好心。

可怜的郑萧寒压根就不知道丰流怎么这样对他,只得将她归为,一朝得宠,便无法无天型女子。

“正是,皇上也很宠爱贵妃您啊。”他道。

丰流哑言,完颜烈宠爱她会允许她休了他么?

丰流与郑萧寒闹不开心,身为皇帝的完颜烈只觉得头是两个大,忙开口打圆场,“贵妃,郑王爷,看来你们聊得很欢啊。”

丰流只觉得一群乌鸦飞过。这完颜烈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众臣也觉得一群乌鸦飞过,皇上的冷笑话越来越有进步了。

还是郑萧寒好,理所当然的笑着回道:“贵妃的性子讨人喜欢,怪不得皇上这么宠她了。”

她的性子讨人喜欢?看来他果然是秀逗了。

本以为这事就告一段落,丰流这么没礼的询问将肚子一事给成功引开,可是偏偏,有人就是兴风起浪,只见皇后露着得体的微笑看着郑萧寒,“郑王妃也快临盆了吧?”

郑萧寒点头,“谢皇后关心,再过两个月余便是了。”

皇后从手里摘下一串佛珠,让宫女递了下去,“本宫没什么好送的,这一串佛珠就送给郑王妃吧。”

郑萧寒谢过,脸上露着一丝得体却没啥诚意的笑意。

丰流看出来了,难道他不喜欢?

皇后又能瞄了瞄她的肚子,平坦得根本就像没有怀孕的人……

能再次见到她,真的很好,她似乎又美了几分,那一身华贵的衣服很美,可是为什么他却觉得不适合她?

听着郑王爷那句‘我家楚楚三个多月时,腹早已隆起了。’,他也不由自主的看向她的腹部。

很平坦,即便穿着厚衣,也没有有半点隆起的迹象。律寒当时的脸就怔了一下,难道丰清所说的是事实,丰流根本就没有怀孕?

他偷睨完颜烈的脸色,却见他没有半点的紧张也无惊诧,一个正常的人,听到别人这样说,都会不由自主的看向丰流的腹部吧,可是皇上……他却只是看着郑王爷!

律寒只觉脑海突地嗡一声,双眼不由自主地盯着丰流,却见她的脸色因郑王爷的话而变得不自然起来,当他听到她那句挑衅的话语,‘王爷口中的楚楚莫不就是休了王爷你的王妃楚楚么?’时,嘴角却不由得上扬了一个弧度,原来她的性子还是没有被深宫给磨灭。

就算是为了看见这样敢怒敢言的她,他觉得他也应该将她带离皇宫的,何况她根本未孕,若东窗事发,怕是谁也不好过吧。

兴许是有贵客远来,天公也很作美,每日都是晴空万里。

郑萧寒好不容易逮着个空档自由闲逛下一下金国的京城,却就这么碰巧的碰见挚友。瞧着那熟悉的银发时,他还以为自己闪着眼了,不敢相信会在这里见到他。

直到他双眸投他一笑,然后引路地上了不远处的酒楼厢房,郑萧寒才跟了过去。

“王爷,我家主子已在里头恭候多时。”

郑萧寒微笑,然后伸手掀开那厢房的帘帐,步了进去。

“清兄,好久不见。”果然是他。

丰清惬意地倒着茶,茶水由高而下,美丽的弧型冒着热汽,茶水发出哗啦啦的好听声音,只需一会,便已将茶杯灌满。

丰清放下手中茶壶,眉眼间带笑,“萧寒兄,好久不见。”

只是轻轻一句,便道出二人虽多年未见,却感情依旧的状况。

郑萧寒毫不客气地坐在丰清的对面,“清兄怎么突然下山来了?”

丰清正欲说话,却见小二从外头走了进来,“客倌,您要点些什么?”丰清看了一眼郑萧寒,“萧寒兄,你想吃点什么?”

听丰清此话,怕是要长聊了,可是……郑萧寒摇摇头,“就随便上点糕点好了。”一会他还得回驿站,下午还得进宫面圣一趟。

丰清手滞了一下,待小二离去,才开口问,“萧寒兄很忙?”

郑萧寒直认不讳,“我午后还得进宫一趟。”

听他如此说,丰清也没有再追问,而是与他闲聊起近几年的日常生活状况。

两人相识于江湖,兴趣相投,所以成为至交,只是郑萧寒终究是王爷,他的归处只能是王府,而丰清无心于江湖,归隐着潜心练武,所以二人自分开后便没有再碰面,只是偶尔写写书信来往。

“听闻萧寒兄娶了一位性格独特的王妃?”丰清说这话时,脸不红气不喘的,就跟闲聊似的。

只是苦了郑萧寒,嘴里正喝着茶水,突听他这么闲聊似的说起这事,便不由得自主的将一口茶喷了出来。

尴尬之色涌在脸上,“清兄,你这一语惊人的习惯还是没变。”

丰清笑,“只是听闻而已。”

不待郑萧寒说些什么,丰清又道:“贵妃说时,你是面无表情,为什么我说,你却这么惊讶?”

郑萧寒心神一敛,昨夜之事,这么快就传出宫了?想想不可能啊,皇宫禁地,昨天又非大臣不得参与的会宴,按理不可能传出来的。

瞧着郑萧寒狐疑的神色,丰清直接揭开谜底,“实不相瞒,贵妃正是舍妹。”

就算郑萧寒是王爷,早已习惯面不露色之举,可是听到丰清这突来的新闻,他还是不由得的震惊了一下,手中颤了一下,脸上带着激动地表情看着丰清,“你妹妹?”

丰清的嘴角抽了抽,黑线从额际冒了出来,“萧寒兄,我可以将你的激动认为只是想八卦的知道内幕么?”

郑萧寒扬嘴一笑,“嘿嘿。清兄真不愧是萧寒的知己好友。”

丰清叹气,不过还是实话实说了他与丰流的关系,从孤苦无依的童年,遇见丰邵将军的有爱,从习武突闻义父身亡,总之,有多详尽就说得多么的详尽,满足了郑萧寒的八卦之心,也激起了他的怜悯之心。

只见他一脸心痛的看着丰清,“想不到江湖上的仙人公子竟有如此悲惨的过去,身为至交好友的我也是此刻才得知,实在是惭愧。”

丰清的额际持续挂着黑线,“萧寒兄,可否不要如此……”做戏。

听他此言,郑萧寒是立马就恢复了正经神色,只是那眼神里透露着的怜悯,让丰清浑身不对劲,丰清润了润喉,“萧寒兄,其实我是有事相求于你。”

郑萧寒嘴轻抿,他当然知道事情绝不是只是听故事这么简单,于是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糕点放进嘴里,不甚在意地道:“你我兄弟一场,有话直说。”一边说着,一边回味着这金国的美味糕点。

想着回去时,应该带些给楚楚,她应该喜欢。

“萧寒兄能帮我带出我妹妹出来么?”丰清亦是淡淡轻声,只不过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的轻松。他双眼一瞬也不敢离郑萧寒的脸。

郑萧寒吞下口中食物,没有急于回答丰清的话,反而叫上小二。

丰清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是不吭声地看着他在那轻拭嘴巴,然后对着小二说,“你这里的糕点能定做么?”

小二一脸恭敬地看着他,“回爷,这当然是可以的。”

“那好,我要订下这个,这个,这个,十天后自会有人来拿。”他指着眼前精致的糕点,也不知它们叫什么名字,就这么手点江山的姿势给定下了。

丰清看着他兴致盎然的模样,待小二下去,不由得开口问,“你订下这么多糕点做什么?”

“给楚楚。”

说起这个楚楚,丰清就不得不八一下,“就是那个把你休了的王妃?”

郑萧寒的脸搭拉下来,这清兄真是,刚才不是说过了么。只是为嘛倒是重点的说他被休了呢?

“清兄,这不是休,这是情趣。”

“萧寒兄的情趣还真是与众不同。不过,你觉得从金国带糕点回去,你家王妃还能吃得上么?”

被丰清这么一提醒,郑萧寒恍然大悟,又把小二叫了下来,“告诉你家厨子,借本王一个月。”

一听是王爷,小二哪里还有说不的理,赶紧又下了去。

有权在哪都是受欢迎的啊。丰清如此感慨,“王爷的名号可真是名不虚传。”也正因此,他才会拉郑萧寒下水,朋友嘛,都是用来的做奸犯罪的咧。

郑萧寒睨了一眼有些幸灾乐祸的丰清,“你就别拐弯取笑我了。”天知道,他最怀念的就是年少时闯荡江湖的日子。

没想到丰清正经八百地看着他,“不,丰清绝不是取笑,丰清是真的羡慕。”

听丰清如此说郑萧寒也姑且不论这是真羡慕还是假羡慕了,想当年,二人畅游江湖多爽快,丰清那会视权力为无物,还感叹他的命运,今生都离不开朝堂,谁叫他有个皇帝亲哥呢。

“你很疼你妹妹?”他突的问道。

丰清愣了一下,疼?他与丰流其实不常见面,生疏到丰流见着他也不认识他的地步。可是,他永远也忘不了义父对他的再造之恩。

当年义父将他领进府,便让下人带了丰流过来,对着他说,“以后要好好的疼爱你的妹妹,不要让她受任何的委屈。”

他当时就立誓,绝不会让丰流受委屈的。

如果这就是疼,那他就是很疼很疼丰流吧。

瞧着他怔愣的模样,郑萧寒揶揄,“不疼她,你会从山上跑来这红尘俗世?”还欲大闹皇宫。

丰清也不反驳,“人总会为自己所在乎的人付出的,不是么?”

听他这么感叹,郑萧寒愣了一下,尔后点头符合,“的确。”就像他为了楚楚,不也是不计回报的付出么?

只是付出,总得有人接受才是啊,不是?“可是貌似完颜烈对她宠爱有加啊。”

宠爱有加么?丰清嘴角露着冷笑,“宠爱有加,会让她假孕么?”

声音传进郑萧寒的耳里有些怪异,看向丰清时,却见他的嘴巴未动,原来为防隔墙有耳,他用了隔空传音了。

听到这惊诧的消息,郑萧寒反倒冷静了,他就觉得奇怪,为什么昨晚看风贵妃的肚子却是那么的平坦,一点也不像是有身孕之人啊。

如此,完颜烈对风贵妃的宠并不像是传言中所说的那样了?

的确,如果真的宠一个人,爱一个怎么会舍得用这样的计谋害她呢?要知道,诈孕在宫庭是要诛三族的呢。

不知这金国对于假孕的妃子又是处于什么样的刑罚了。

看着丰清那担忧的眼里,郑萧寒叹气,这浑水怕不淌也不行了,“你想我怎么帮你?”

丰清感激的看一眼郑萧寒,“计划还在蕴量中,等过几天我再跟你细说吧。”

郑萧寒也不急,站了起来,“那好,到时你再联络我,我还要进宫一趟,咱们晚上再好好喝一杯。”

丰清目送郑萧寒的离去,沉默的思索着。

以他这些日子对丰流的观察,似乎劝离有些难了。

“呕……”丰流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冷扫祸首绿草,“说了本宫不饿,你还拿食物过来做什么?”

绿草无辜地看着丰流,“娘娘,您已经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了,不饿么?”

饿啊,可是反胃啊,她能有什么办法,眼见着又一阵反胃,她只能无耐的说,“你去宣张太医过来吧。”

自从假孕一事后,张太医俨然就成了她的专属太医。

张太医很快便过了来,熟手地为她号脉,沉着的脸上突地紧凝着眉。

看他这般模样,丰流的心突地被敲起警钟般,嗡一下。

“你们先下去吧。”让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其中也包括绿草。

“怎么了?”她镇定的问,手心却开始冒汗,眼神也不稳地看着张太医。

“娘娘,恭喜您,有喜了。”

不知为什么,张太医说这话时,丰流明显地感觉到他在松了一口气。可是……她欲哭无泪,为嘛这孕怀得如此不急时?

与假孕相差了最少三个月,这可让她怎么办?

瞧她忧心重重的样子,张太医则不解了,“娘娘?”

丰流从恍惚中回神,恳求地看着张太医,“张太医,本宫求你一事。”

“臣惶恐。”张太医有股不好的直觉。

“请你先不要将此事告知皇上。”管他惶不惶恐,丰流照说不误。

果然不好的直觉应验了,可是,不告知皇上,这怎么可以,“娘娘,这……”他为难地看着丰流,想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娘娘最奢望发生的有喜一事,却在她的脸上看不到半丝喜气。

丰流也知这事有些强人所难,再加上张太医与完颜烈的亦君臣亦师徒的交情,的确让张太医封口是不可能。

她牵扯嘴角,微笑,“本宫的意思是,这事本宫自会跟皇上说的,本宫想给皇上一个惊喜。”只怕到最后,有惊无喜吧。

张太医也未多说什么,便答应了下来。

直至张太医离去,丰流仍旧处于纠结的思想中,摸摸平平如也的肚子,只觉感觉怪异,有了?她要做娘了?

真的不是一般的怪异啊,这感觉。

完颜烈呢?他听到会如何?

正想得出神,便听绿草前来道,“娘娘,福贵公公来了。”

她收回神,望着正走来的福贵,微笑地询问,“公公,是不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福贵一脸恭敬的脸色,请了安后才说,“娘娘,皇上说下午出发去御林苑。”

去御林苑?猎场?丰流不解,“去那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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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帝偷爱:宅女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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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男人这玩意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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