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有术,火烧圣旨

房中有术,火烧圣旨

少恨哥哥进门时,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盯着我看,他今年已经十一岁了,身子一下子拔高了许多,已经有了他爹当朝七王爷的某些影子。是青葱少年了。

凭心而论,少恨哥哥现在的样子并不是最俊美的少年,只是他身上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让我每每看到他时,心中还是很喜悦的,大概是因为从小,他一直在我身边打转的缘故吧。

片刻后,少恨哥哥既没有开口询问我是不是真的变傻了,是不是还认得所有的人,而是拉着我的手道:“妹妹,少恨哥哥好久没带你出去玩了,我们今天去逛街好不好?”

“玩?”我发出一个单字,一脸的茫然。

从小到大,少恨哥哥从来都不叫我的名字,一直以妹妹称呼我,根据娘亲的说法,我还在娘亲肚子里的时候,少恨哥哥还住在我们家,所以,他习惯将我叫妹妹,即使少恨哥哥是有一个亲妹妹的。

我长到六岁之前,发生过三次在家中失踪的事件,第一次是三个月大的时候,我爹娘从西南边关征战回来的那几天,少恨哥哥派他的侍卫将还是婴儿的我偷回了他家王府,引得裴家一阵大乱。

后来的几年内,少恨哥哥又抓住了几次机会,诱拐我这小小年纪的女子与他出府。后来,爹娘看到家中防贼防盗防少恨哥哥也不是个办法,就大发慈悲,在少恨哥哥光临时,只要告诉大人和侍候的下人们一声,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带着小小年纪的我出府晃荡了。说实话,就凭这点我还是很感谢少恨哥哥的,天知道,将一个人关在一个小院子里几年的滋味是多么的不好受,家中几个姑姑,在出嫁之前,至多出门四五次,根本就没机会看到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成亲之后,也要守许多规矩,孝敬长辈,养育儿女,处理家事,同样也是没有机会经常出门。

如果一个女人的一生一直围绕着一个院子转的话,我觉得我还是不想过那种生活。尤其这个院子还是皇宫,那么大,那么深,可以淹没许多人时,我更加不愿意。

少恨哥哥听到我的回应,他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变,而是伸出手来,将我的身子拉起来,握住我的小手道:“走吧!”

我茫然地站起身来,对一个傻子来说,没有质疑别人决定的能力,除了服从,我不知道自己还应该有怎样的反应。

我的小手被少恨哥哥的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已经和童年时不一样了,手指修长,将我略带圆润的小手包在掌心中。

他起身,我只好跟着他的步子向前,他的步子并不大,大概是为了照顾我的小短腿,这一刻,我突然鼻子一酸,如果我不愿做少恨哥哥的太子妃,那么,将来等我们长大了,少恨哥哥是不是要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了。不管怎么说,他终究不是我嫡亲的兄长,等我们长大了,也是要谨守男女大防的。我们走的是府中的侧门,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几个下人。那些侍候我的丫鬟姐姐们看到少恨哥哥,都急忙行礼,自然不敢出言阻挠。

到了侧门,看门的老婆婆看到我们牵着的手,那双满是精光的眼,冒出无数八卦的星星,一张干瘪的脸笑的像菊花一样,殷勤地为我们开了门,目送我们出了府门外。

少恨哥哥和我一样,也不喜欢有人在身边跟着,尤其是我们两逛街的时候,更是不喜欢有护卫丫鬟们跟在身后碍手碍脚。

街道上永远都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今个京城的北边还有庙会,人很多,也很拥挤。远处有一个买蜂糖桂花糕的小摊子。少恨哥哥停下脚步道:“妹妹站在这里,少恨哥哥去给你买桂花糕。”

我从小很爱吃各种糕点和甜食,但却怎么吃都吃不胖,少恨哥哥自然也知道我这个习惯。有好吃的糕点等着我,我当然是茫然而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乖乖地站在街角的一旁,等着少恨哥哥帮我买桂花糕来。

也活该今天出点什么事?前面的人群突然发生了骚动,然后互相推挤起来,推挤着将我的身子也推挤到了地上,没办法,人小力气小,那受过这等待遇,不仅如此,恰好将我推挤到了一个卖菜的箩筐后面。

我现在是个傻子呀,我就坐在那地上等着,等少恨哥哥买了我爱吃的桂花糕再来寻我,可是前面的箩筐,还有人群挡住了少恨哥哥的视线。

少恨哥哥买完桂花糕,好不容易从人群中钻出来时,很悲剧地发现,我不见了。

其实,我现在所在的地方跟原来站立的地方并不远,只是被来往的人这么一档,少恨哥哥关心则乱,根本就没往附近在仔细地寻找。

如果我坐在这地方,嫉妒等待的话,我想少恨哥哥在其他地方找不到我,一定会往回返的,可就在这时候,一个长相普通气质疑似憨厚的中年大叔来到了我的面前,蹲下身子道:“小丫头,是不是和家里人走散了?”

我目光直直地盯着这个中年大叔,在我这等自以为很茫然很执着的目光下,这位中年大叔脸上的表情越发变的有些不自然。

就在这中年大叔已经承受不起我的目光时,我才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中年大叔等到我的回应,神情终于放松了一些,接着道:“那大叔带你去找家里人好不好。”

“好。”标准傻子式的回答,我早从这中年大叔的身上闻到了‘非善类’的气息。但我现在是个傻子,一个傻子怎么能发现坏人的阴谋呢,于是,我干脆乖乖地配合。顺便想看看,这中年大叔到底想干吗?

“小丫头是跟你爹娘出门的吗?”那中年大叔看到我答应了他,还算憨厚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喜色,这抹喜色很成功地冲淡了他假装出来的感觉,多了几分让人难以忽视的猥琐。

“嗯,是——你——爹!”我心中诽腹,故意在回答时,耍了个花招,带点孩子的狡猾,我少恨哥哥这么小的年纪就可以当你爹了,等少恨哥哥找到我时,一定会折腾地你哭爹叫娘。

我一直怀疑少恨哥哥是不是就没相信过我变傻了,好歹有这个免费的中年大叔闹了这么一出,我总的好好演出,落实自己傻了的事实吧。

然后这中年大叔就将我抱了起来,事实上,我很不习惯被这么一‘非善类’大叔抱在怀中,但是一个成功的傻子,是不能反抗的,幸好,这‘非善类’大叔还算是个讲究个人卫生的人,不是那种最低等的无赖,身上的味道还在我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被抱着走,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看起来是那么容易被人诱拐的人吗?思考了半刻钟,我确定,还真有那么点潜质,别的不说,我这水灵灵的小模样,可是人见人爱的,更别说,我身上的衣料,一看都是好人家的小姑娘。

其实,我并不怕爹娘或者少恨哥哥找不到我,小时候,娘就在我和妹妹还有少恨哥哥洗澡的水里加了一味对身体并无害处的香料,这种香料娘亲称它为追踪香,一旦身上沾上这种香气,用我们家养在狗舍中的那几只狗,就可以很快找到我们所在的地方。

所以,就算这中年大叔带我去了不该去的地方,爹娘也一定可以找到我。

那中年大叔带我来到了一个有很浓烈的脂粉味的地方,这味道实在太让人难以忍受了,我不由地连着打了你个喷嚏。

这地方就是花楼,男人们用来寻欢作乐的地方,迎接我的是一个穿着俗气,身材有些臃肿的半老徐娘。

那半老徐娘用审视的目光将我的全身打量了一番,就好像在看某种货物是否中意一样,其实,我现在本就变成了货物,不是吗?片刻后,那半老徐娘看似还满意,不过在谈价钱之前,还是问了一句:“这丫头怎么不说话,不会是个哑巴吧!”

“怎么会呢,许妈妈,我王三干这个,可是向来不曾欺瞒过妈妈你的,丫头,开口说句话。”

我本还在心中将这个半老徐娘骂个半死,你这个老妖婆才是哑巴呢,姑娘我,乃堂堂的定国夫人之女,装傻已经是最大限度了,你丫还认为本姑娘在装哑巴不成?

看我不说话,那中年大叔这时彻底卸下了脸上那憨厚的面具,手上一用力,在我的胳膊上拧了一把,疼的我忍不住‘啊’了一声。

“看吧,许妈妈,这丫头是会说话的。”

“这丫头看起来似乎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不会引来什么麻烦吧?”许妈妈还是有些踌躇。

“妈妈放心吧,也不过是个破落户家的姑娘。”王三还等着银子去赌呢?随口就给我编了一个身份。

窝在心中冷哼,我们裴家何时变成破落户了,回头回家之后,我一定好好地问问自家爹娘。但我还是没有开口,说出自己真正的身份,毕竟,这两人要是真的知道了我的身份,万一狗急跳墙,毁尸灭迹,那我可就真的见不到爷爷,奶奶,爹娘和少恨哥哥了。

“也罢,我今个就收了这丫头吧。”这半老徐娘最后还是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欲望,与那中年大叔谈起了价钱。

讨价还价后,以二百两的贱价就将我这个货物给卖掉了,我有些怜悯地看着这两人,尤其是这半老徐娘,她这收的恐怕不是货物,而是催命的阎王爷,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

这中年大叔拿上那二百两银票后,就连懒得应付我一声都没有,就离开了这家花楼。

人家都说利欲熏心,可能指的就是中年大叔和半老徐娘这样的人。如果是正常的小姑娘被陌生人带到了这样陌生的地方,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吧,至少还要哭闹几声,可这两人显然自动忽略了这种可能。

中年大叔离开后,半老徐娘再次打量了我一眼,对身边一个婆子道:“阿雪呀,我怎么觉得这小丫头有点怪怪的。”

我闻言,心道,这半老徐娘后知后觉呀,终于有点悟性了。

“是不是被吓着了。”那婆子用略带怜悯的眼光看着我,回了一个这样的理由。

“也罢,谁让我们是吃这一行饭的呢,总要从小培养几个好苗子,这丫头,这模样,长大了恐怕也是个迷死男人的。你先带她在后院我隔壁的房间安置起来,等这丫头熟悉几天后,就让她开始学简单的才艺吧。”

“妈妈是想将她培养成花魁?”

“先试试吧,看她的造化了。”

到了这一刻,我对这半老徐娘倒是没有原本那么厌恶了,好歹这人也遵循了属于自己的职业道德不是。

然后,我就被这个叫做阿雪的婆子带到了花楼后院的一间房子里,准备了好的糕点,零食给我之后,阿雪就准备离开了,出门前,还是遵照那半老徐娘的吩咐,将外边的门锁起来了。

这间房子的布置还不错,至少味道没有太浓烈的脂粉味。

我随意吃了几口零食,觉得有些累,就干脆爬上床,小睡起来了。

等我醒过来时,外边已经变天了,出现在我面前的脸,不是别人,正是我那嫡亲的爹和少恨哥哥。

少恨哥哥的脸色很不好,我老爹的脸色同样也不好,也是,我被拐卖到这种地方,他们的脸色能好才奇怪呢?但比起我爹娘来,脸色最不好的是花楼中的那位半老徐娘,她整个人就跟抖糠一样,事情到了现在,大概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了。

“爹,抱!”我揉揉眼睛,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茫然。

爹将我身子抱了起来,我透着爹爹的肩膀,看到少恨哥哥的脸色闻言,变的更加铁青了。作为一个傻子,我现在是不能跟少恨哥哥打招呼的,只能窝在亲爹的怀中。

爹将我的小身子抱的很紧,惟恐再次失去一般,我的心突然有些愧疚,觉得自己不该装傻,不该连爹娘都瞒着,更不该恶作剧,让他们担心。

随后花楼的下场和中年大叔,半老徐娘的下场已经不是我所要关注的了。

爹一路将我带回了家,娘并不在自己的房中,而是去了祖母的院子里,原来是祖母知道我在街道上丢掉了,心情一紧张,竟然晕倒了,娘只好守在祖母房中等她醒来。

我被找回来时,祖母已经清醒了,看到我的小身影,当下就心肝地抱着我哭了起来。

从头到尾,少恨哥哥一直神色黯然,虽然爹娘知道我丢了之后,并没有责备他,但他的心中显然很不好受。

然后,我就看到他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不知为何,我小小的心肝竟然抽疼了一下。

接下来的两天内,我失踪的后遗症影响了家中一大批人,尤其是以红裳姑姑为主的照顾我的饮食起居的人。

更因为我这次‘丢人’事件,府中原本对我是不是变成了傻子还有所怀疑的人,现在都怀疑我恐怕是真的摔成了个傻子,要不然,长房聪明伶俐的我怎么会在大街上走失呢,四岁那年,我出门后,就可以自己找到回家的路了,如果我在正常情况下的话,绝对不会找不到回家的路的。

这次‘丢人’事件过后,我经常的动作又变成发呆了,对着一本书,一棵树,一朵花,甚至是一个人,有时就发起呆来。

其实,当一个人不说话,停下脚步,观察周围的一切时,才发现周围其实还有很多很好玩的东西,比如说我的小妹,裴云窕。

这日,我正在继续我的发呆大业,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红红的脸儿跑进了我的房中,她不是别人,正是我唯一的小妹裴云窕。

“姐姐,我刚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你也要陪着我玩。”

小妹的年龄只比我小上一岁,今年五岁,但从我记事起,这小丫头往往总有惊人之举,惊人之言,此时看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满是兴奋,我多少有些期待这小丫头今日又要搞什么怪,毕竟,在家里人都认为我变傻了状况下,只有这小丫头对我的态度一如既往。

“好玩的事?”我知道我只需要发问,小妹自然会给我答案的。

“是呀,姐姐,你先看着妹妹我,等你看完了,就知道了。”

“好。”装傻的技巧就是能不说话的时候就不说话,必须要说话的时候尽量说简短的话,能用一个字的时候,绝不用两个字,这样才能配的上傻子的身份和气势。

“姐姐你一定要好好看呀。”云窕这小丫头说完,就迅速地蹬掉了自己的小鞋子,然后爬上了我的床,然后开始解起她的小裙子来。

这丫头到底要干嘛?

片刻后,就成了一个光溜溜的玉娃娃,我这看的是满面的黑线,幸亏这小丫头今年才五岁,用不着顾忌太多,要不然,这大白天的宽衣解带,实在有违风化。

下一刻,这小丫头白玉般的小身子竟然在床上摆了一个特别奇怪的姿势,不仅如此,还连着换了几次,每次的姿势都不同,看起来就是特别的怪异,可这小丫头又中了什么邪,虽说现在这天儿不太冷,但也不太热呀,要是受凉了怎么办,越发胡闹了。(过了几年后,我才知道,这些姿势用一个词来形容,比较恰当,那就是——撩人。)

“云窕,你这是在做什么?”这时,我已经忘记对小丫头装傻了,实在是被她给镇住了。

“大姐,你没看懂吗,我这是在练武。”小丫头仍在摆她的姿势。

练武?也不知是为什么,这小丫头从三岁起,曾看到自家爹爹在庭院练剑,然后这小丫头就要缠着爹爹学武功。

本来学武功也是可以的,娘亲也不是那么不开明的人,可这会反对的却是祖母,在祖母这样的名门闺秀眼中,她的孙女怎么能从小就变成一个口中喊打喊杀的呢?坚决勒令不准小妹跟着别人学武功。

可小妹这孩子呢,求知欲又不是一般的强,自从萌发了这个梦想后,这两三年来,一直不懈地努力着,可今个这样子算哪门子的武功呀,抽风还差不多。

“小妹,乖,武功不是这么练的。”就算她没练过武功,但见识好歹要比这个妹妹多一咪咪。

“大姐,我刚才从爹娘房中看到的,娘就这个姿势,怎么会错呢?”小妹理直气壮,其实也不怪我们的裴云窕小盆友,谁让她有一次趁着爹娘午睡时偷偷地跑进了爹娘的房间,然后

就看到了爹娘在床上做限制级动作。而且当时自家娘亲还在上边,爹爹在下边。

这小丫头好奇呀,在她的心目中自家爹爹那就是武功很高的大英雄,没有什么人能够打败的,可是这么厉害的爹却被娘打败了,啊啊,她心中又有了新的崇拜偶像,那就是自家的娘亲,与其缠着爹爹教自己武功,那还不如自己偷学来的快。

她决定了,她也要练好这门武功,就算不能像爹爹一样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也可以溜出家门,做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女。

于是,我们的裴云窕小盆友就躲在帘帐后面留心自家娘亲所用的招式,等觉得学的差不多了,本着好东西姐妹共分享的原则,就来找自家姐姐了。

“小妹,你确信爹娘是在房间练武吗?”在家爹娘在房间里光着身子能干什么,我已经六岁了,这个时代,男女七岁之后就要讲究男女大防了,虽然我也不懂爹娘做那些动作是在干什么,可也知道那是男女之间最私密的事情,爹娘不会愿意让我们这些小孩子看到的。

“大姐,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和以前一样呢,为啥爹娘,爷爷奶奶,红裳姑姑她们都说你变傻了。”这小丫头突然不摆她那撩人的姿势了,似乎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对这个小妹,就算日后,我们都相互嫁人了,我也搞不清楚,她是机灵呢,还是迟钝呢?你说她迟钝吧,她偶尔又比任何人都机灵,你说她机灵吧,总会做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在这小丫头面前,我刚才忘记自己装傻的事情了,当然,也是被这小丫头的行为给震撼地忘记了。

“妹妹,你也是个傻子,我们都是傻子。”我说了一句是是而非的话,存心让小妹搞不定是什么意思。

“姐姐,我也是傻子吗,真好,我又和姐姐一样了,我们都是傻子。”小丫头光着身子,在床上跳来跳去,拍着小手,圆溜溜的眼睛早就笑的眯起来了,这样子虽然很可爱,但却让我的头顶再次乌鸦飞过。为什么有时,我总觉得自家小妹比我这个装傻的人还傻呢?好歹也是同一个爹娘呀,好歹小妹也只是比我从娘亲肚子里迟出来一年呀!

就在我和小妹谈论我们到底是不是傻子时,三房的云婷姐姐来了。云婷姐姐在我懂事的时候,就常在祖母那里看到她,她爹是爹的庶出兄弟,虽然,祖母对她爹的感情一般,但还是很疼爱云婷姐姐的。

“云窈,姐姐来看你了,你今个身子好点了没?云窕,乖,怎么将小裙子脱了,快穿上。”云婷姐姐带着她身边的两个丫鬟走了进来,看到房内只有我和小妹两人时,妹妹还光着小身子时,忙上前帮小妹重新穿上小裙子,并皱了皱她好看的眉头道:“两位妹妹,你们身边侍候的人都哪里去了,莫非是欺主子年幼不成,回头,我一定要给大伯母说说,让她好好管管你们身边这些人。

我坐在小榻上,满脸的茫然,显然不知道云婷姐姐的意思是什么,谁让我现在是傻子呢?

小妹对已经十三岁的云婷姐姐还是有些敬畏的,又看到我的样子,收起了她的古灵精怪,一脸的懵懂,任凭云婷姐姐帮她穿上了衣裙。

”云窈,你可听懂姐姐的话了没?“云婷姐姐摸着我的头,满脸的哀愁,好像我变傻了是多么让她忧愁的事情。

可我知道,云婷姐姐虽然不是个坏姐姐,但有时她还是很嫉妒我得到全家人的喜欢,在我没傻之前,有时盯着我的眼光很复杂。

前几日,我从树上摔下来时,云婷姐姐正跟她的娘亲去了她外祖母家,听说昨个晚上才回来,大概是听说了我的事,今个就来看我了。

”懂。“我简明扼要地回答了一个字,她的话我自然是听懂了,我又不是真的傻子。

闻言,云婷姐姐果然一脸我真的傻了的样子。不过她也不是个恶毒的人,就算我变傻了,她也没有开口嘲讽,挖苦我,只是用她那双略带悲天悯人的美目看着我。

人呀,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让别人拥有的东西比自己多时,总免不了偶尔生出些嫉妒之意来,云婷姐姐就是这样,可当一个人突然变成了人人怜悯的弱者时,人性中善良的那一面就占了上风,人们习惯性地同情弱者。

这个结论是我在许多年后总结出来的,谁让我前十几年中,几乎有一半时间在扮傻子,后几十年中,有一半时间在扮柔弱。

我扮柔弱并不是故意要矫揉造作,而是柔弱有时可以成为我的保护色,让我不用疾言厉色就可以达到目的。我虽看不起那些软趴趴的大家闺秀,也不喜欢那些动不动就打呀,杀呀的女子,如果整天鸡飞狗跳地生活,那也要累死了。操控人心要比武力相加更值得我去研究。

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愿和少恨哥哥有一日坐到那高高的位置上去,我怕到时候,成为一国之母的我不但要操控自己的心,还要操控少恨哥哥的心,甚至连父亲也算在一起的臣子的心。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怕我失去了自己的本心,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我明明回答的是‘懂’字,可云婷姐姐竟然满眼的不相信,一副云窈妹妹果然傻了的表情。

这时,云婷姐姐身边的一个贴身大丫鬟从门外走进来了,当着我和小妹的面,对着云婷姐姐说起了悄悄话。

要是在往日,我没有变傻时,云婷姐姐绝不会允许自己的贴身丫鬟在我面前做出如此失礼的事情来,可我现在不仅是个六岁的孩子,还是个六岁的傻子,那丫鬟就有些肆无忌惮了。

虽然我也没有听到那丫鬟的口中说了什么,但从云婷姐姐突然转红的脸色来看,不是云婷姐姐喜欢的姨家表哥来了,就是府中的大人们谈到了关于她的亲事。

虽说云婷姐姐现在年龄还小,可这时代大家闺秀都是先定亲,然后等过了十五岁及笄才出嫁,云婷姐姐不例外,而我呢?谁知道呢?

云婷姐姐的脸色变了几变后,羞恼地呵斥了那丫鬟一句,然后面向我道:”云窈妹妹,姐姐有点事,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云婷姐姐和她身边的几个丫鬟一起像小鸟一样灰走了。

云婷姐姐离开知州,我的思绪再次回到了妹妹云窕身上,为了不让这唯一的妹妹继续胡闹下去,我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幸好,今日她是来找的我,要是找的别人,这爹娘的脸恐怕就让她给丢掉了。这小丫头,哎!我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姐姐,你是云窕的,只准你和我玩。“小丫头一把扑倒我的怀中,小身子差点将我扑倒,然后就抱着我的小脖子道。

这丫头将对府中长辈撒娇的功夫也用到了我的身上,对上她那纯真的眼眸,我突然不知该用怎样的态度对她。

云窕今日的‘学武’之举,我并没有像任何人提起,而是对她说,这些招数,需要一男一女两个人长大了才能在床上练,一个人练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其实,连我自己也不懂爹娘的这种行为到底叫什么,更不知道那些@动作的准确含义,唯一觉察到的是,这些动作是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的。

后来,等我也成了大姑娘,也成了孩子的娘时,这些东西我自然是知道了,也多少明白了爹娘为什么会把他们关在房内做这些的原因了,只是,那时,小妹云窕倒是比我先一步知道了房中术的意义,原因无它,只因妹妹云窕要比我早出嫁一年,更比我早有孩子,当我彻底懂的这些的时候,她已经身经百战了。

日子又在不经意中过了几天,娘亲有时用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我,我虽然觉得自己伪装的挺成功的,可面对娘亲的目光时,我总有一种本能的心虚。

就在我以为这种日子又将平静无波地过下去时,皇宫中发生了一件事情,打破了这种平静。

这日,娘亲突然将我叫到了房间,然后慎重其事地说:”大姐儿,昨晚,宫中发生了一件事情,娘想了想,还是觉得告诉你一声的好。“

我点了点头。

”昨晚,你少恨哥哥一个人偷偷地潜进了御书房,打算将皇上藏在暗格里的传位圣旨烧掉,然后换另一封准备好的圣旨放进去,结果,引起了御书房的大火,烧掉了皇上许多珍贵的东西,你少恨哥哥也在宫中被关了起来。“娘一字一句地说完。

我的头瞬间有些发懵,搞不清楚少恨哥哥为何要去烧什么圣旨,圣旨岂是能乱烧的吗?后来,我才知道东唐皇帝也有一种习惯,那就是前任皇帝在位时,会将继任者的名字写一封圣旨,就藏在御书房的暗格里,将来万一这个皇帝死前来不及传下旨意,暗卫首领就可以从这暗格里拿出早已写好的传位圣旨交给顾命大臣们,新皇才有资格登基。

如果没有这传位圣旨,就算那人把持了皇宫,或者收买了大臣,也不会被东唐皇朝的祖宗礼法所承认。

这御书房的暗格极其隐秘,并不是任何人都能找到的,却不知少恨哥哥怎么找到的,就在打算换圣旨时,却被皇上,他的亲伯父抓了个现行。

御书房暗格中藏的圣旨,上面的名字自然是少恨哥哥的,少恨哥哥要换掉圣旨,是因为他不愿意当皇帝吗?

可是这样一来,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让皇上知道了,还不知怎么治他的罪呢?我的心抽紧了,甚至猜想

就在我和娘亲谈话时,府中的总管在门外道:”夫人,姑娘,皇上有旨,宣大姑娘即刻进宫见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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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枯蝶的二女儿,裴云窕小盆友也是很可爱的,对应她的番外是逃婚记,亲们有兴趣的话请继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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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子抖抖手道:“用力呀!看是你的这东西有力道,还是我手中这东西更有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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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到我怀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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