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阿虎很不以为然。「适当时机?什么时候才是适当时机?等孩子生下来吗?」

「我--」

「你就是这样才让那个男人有机会嘲讽她,我想她应该很痛苦吧,未婚怀孕,还要被抛弃她的前男友冷嘲热讽,然后孩子的爸不但不给她鼓励,还在她的伤口上插刀。」阿虎感慨地摇摇头。

这番话,让袁庆天如遭重击似的僵住了。

原来,他真是个大混蛋!竟然只为了自己无聊的妒意而忽略了她的感受。

举起手狠狠捶了自己的脑袋一下,他朝阿虎露出笑容。「我知道怎么做了,谢啦!」

阿虎挥挥手,促狭地说:「快走啦,每天来这边哭么我也很烦。」

袁庆天扯扯唇,站起身往外走,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家紧紧地拥抱住他心爱的女人,深情忏悔。

啊?人呢?

袁庆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回家后,要面对的竟然是孙悦容失踪的消息。

他发了疯似的找遍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包括以前的租屋处。可得到的答案都是失望的。

她就像自人间蒸发一样,不见踪迹,连一丝丝痕迹都不曾留下。

该死,她一个人挺着个大肚子能跑去哪里呢?

「怎么样?还是没有消息吗?」白丹凤在佣人开门之后,心急地冲进屋内。

袁庆天看了她一眼,沮丧地摇头。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容容会离家出走?是不是你欺负她了?」还没坐下,她就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颓丧地垂下头,他没有回应。

「我知道了,是不是那天你听到容容跟曹佑实的对话,所以误会什么了是吗?」她当时就觉得不太对劲,事后也曾询问好友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她都说没有,所以她也就没有特别在意。

「我是个该死的笨蛋!」袁庆天懊恼地低咒。

白丹凤无奈地一屁股坐下,长叹口气,忍不住怪罪起他。「真是的,想也知道那只是容容被讲得面子挂不住才反讽的气话啊,要是她真的有心要钓金龟婿,就不会我怎么叫她拿孩子逼你结婚都不肯了。」

「你说什么?」袁庆天倏地望向她。

「呃……本来就是嘛!一个女人怀着孩子却没婚姻是多没保障的事情啊!谁知道你们到时候会不会把孩子抢走却赶走妈妈……」袁庆天看向她的双眸布满血丝,她有点害怕。

「我这么爱她,没有孩子都没关系,怎么可能赶走她?」该死,这些话该有多让她不安啊?难怪即使当她幸福地笑着时,眉间却总有抹拭不去的愁绪。

「既然如此,那干吗不跟她求婚?难道就因为你不婚的坚持?」白丹凤质疑。

「我从来没有说过不跟她结婚!」怎么每个人都这样认为?也难怪容容会这样想了。

「但事实上,你就是都没提啊!」白丹凤反驳。

对于这一点,袁庆天无法反驳。

他承认要打破自己一直以来不婚的理念,的确让他有些不习惯与迟疑,但比起失去她的恐惧,那根本就只是丁点儿小事了。

「好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重点是赶紧把人找回来,否则她一个大肚婆在外头游荡,要是发生事情该怎么办才好?」白丹凤忧心忡忡。

「我今天找你来就是要问你,她老家到底在哪里?我想她或许躲回家了。」袁庆天抱着一线希望问。

白丹凤挥挥手,完全不把这个答案考虑在内。「这是最不可能的啦!她爸妈可是超级保守的,要是被她爸妈知道她未婚怀孕,不气得脑中风才怪。」

袁庆天怔了怔,双肩整个有气无力地垂了下来。

「我看现在只有等她跟我们联络了,不过以她那个臭脾气来判断,这个机会也不大……」说到最后,她都灰心了。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她不可。」袁庆天坚定地道。

「可是你要怎么找?」

「就算翻遍整个地球也在所不惜!」

「咳咳--咳咳--」孙悦容用手捂着唇,难受地咳了几声。

这几日天气冷了起来,让她不小心染了风寒却又不敢吃药,真的是有些辛苦。

不过就算身体再不适,只要摸着隆起的肚子,感受儿子在肚子中强而有力的踢动,就会让她完全遗忘所有苦痛。

「又咳了吗?我开给你的药你都没吃对吧?」林冈田刚走进客厅,就皱眉出声。

就算医生说吃药对宝宝没影响,但她还是不愿意冒任何危险。「我多喝点水就可以了。」

「真是不听话的病患。」他无奈地摇头。

她勉强扯起一抹笑。「反正有你这个医生在旁边看着我,我不会有事的。」

「没办法,谁叫我们这么有缘,想不管都不行。」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她隆起的肚子,回想自己当初与她重逢的惊讶与失望,他到现在都还觉得很惋惜呢。

孙悦容感激地看着他,再次道谢,「谢谢你。」

「再这么客气,我就要生气喽。」他双手环胸,佯装不悦。

「若不是你帮忙,我现在可能还流离失所。」孙悦容感慨地道。

当初她凭着一股傲气离开,身上并没有太多的现金跟储蓄,若不是刚好在产检的医院遇到刚转院服务的林冈田,知道她的状况后对她伸出援手,不但帮她找地方安置,还常常过来探看她,否则说真的,她还真不知道自己现在会变成怎样。

「只能说这一切都是神安排的。」林冈田合掌做了个祈祷的动作,然后又想到什么似的开口。「对了,你……真的不想通知任何人吗?」

笑容僵了僵,她回避他的眼神。「我没什么人好通知的。」

「怎么会没人呢?像白丹凤,还有……家人跟孩子的爸。」他试探地问。

当初她要求他完全替她保密,不能泄漏她的行踪给任何熟识的人知道,但是现在已经接近临盆,总该有个家人陪在她身边才行啊。

孙悦容的脸色一变,但语气还是平淡的。

「这个孩子是我一个人的,我不需要任何人陪伴。」

「容容,再怎么说,至少告诉丹凤吧,有个朋友在身边,什么事也好商量。」他不是看不出来她的郁郁寡欢,一定是因为孩子的爸爸吧。

「不能告诉她!」孙悦容却坚绝反对,一旦告诉丹凤,一定会马上就传到袁庆天耳中。

林冈田无奈地看着她顽固的神情,只有叹口气,站起身。「我知道了,那我不吵你,先回家了。」

「嗯,谢谢你,还麻烦你帮我买日用品过来。」孙悦容跟着站起来准备送客。

「小意思,谁叫我喜欢你。」林冈田朝她眨眨眼。

「呃--冈田--」她顿时显得困窘无措。

他苦笑。「别担心,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孩子的爸爸,不过,我还是可以当你的好朋友啊。」

「那当然。」孙悦容这才松了一口气,扬唇。

「那先这样了,你记得要穿多些保暖,有任何状况马上打给我。」他交代了几句之后便走出门外。

「咳咳--」一等他出去,她又忍不住咳了起来。

若是以往,当袁庆天还对她呵护备至、温柔体贴的时候,一定早就端着杯温开水喂她,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将她拥入怀中。

但是现在,她只能独自面对一切,即使有宝宝陪伴,依然感到孤单。

不知道有多少个午夜梦回时,她就会无法自遏地怀念起那张俊帅的脸庞、温暖的体温,还有他在她耳边的低喃。

呵,到现在才发现,原来她竟然是个这么脆弱的女人啊。

自嘲地扯扯唇,孙悦容摸了摸肚子,决定强迫自己将那张老是在她脑海中打转的脸庞给抹去,走向阳台,自洗衣机拿出刚洗好的衣物,准备--挂上晒衣架。

她转动了下控制晒衣架升降的把手,咦--卡住了?

她又用力转了转,还是没办法转动把手,将晒衣架降下。

迟疑了几秒,她随手拉过一个小矮凳,决定站在椅子上挂衣服,只要小心一点应该无所谓吧。

脑袋才闪过这个念头,才跨上椅子的脚就突然一滑,随即整个人失去重心地跌坐在地。

「啊!」她忍不住发出惊呼,直觉用手去撑住自己的身躯,剧痛立即自手肘传来。

痛!她皱皱眉,赶紧摸摸肚子,好险自己用手抵住,否则一定会摔得很惨。

正在庆幸时,一阵比手肘处更为剧烈的痛楚却猛地自肚子蔓延到全身。

「好痛!」她忍不住捧着肚子哀嚎出声,腿间一阵湿腻,疼痛的感觉有如狂涛似的一波波席卷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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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孕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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