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乐章 逝者的安魂曲(2)

第七乐章 逝者的安魂曲(2)

“辛苦了,还剩下一天,请多帮忙。”

“是的。”

“还有……”这时候田村智美送茶进来,井上停下话,等她放下杯子走出去,才又继续说:“有件事想请你女儿小兰帮个忙。”

“希望有我能够尽力的地方。”

井上从办公桌的大抽屉里拿出手提包,再由手提包中拿出一本很厚的书。

“希望你能替我保管这个东西。”

“这是……”小兰翻开书才知道是乐谱,她兴奋地眸子发亮脸泛红。

“这是为这一次比赛而做的新曲。”井上说。

“可是,不是只有七份吗?”柯南问。

“是风间的那一份乐谱吗?”小兰也接着问。

“不,他的那一份已经处理掉了,这是另外一份。”

“原来就有八份吗?”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我吩咐印七份,连在哪一家印刷厂印乐谱都是保密的。可是,后来厂方他们说接到电话吩咐要印八份。”

“是谁打的电话?”

“不知道。是男人声音,假借我的名字……”

“也许是……”

“也许是矢木,因为他知道那家印刷厂。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一份不能被偷走。”

“干脆把它处理掉好了。”

“我也想过要这样。在决定印七份时,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情,而且还发生凶杀案,虽然只剩下一天,但不知又会发生什么事,乐谱有可能会遗失或损毁,所以我想就留下这一份备用。”

“哦,是备用。”

“不错,乐谱如果放在我家会受到注意,也有可能会失窃,这里晚上没人留守,而且我也很少在家,不得不请你帮忙。”

“是,我会妥善保管。”小兰回答道。

“那就拜托了,我现在还要到成田机场去接史塔维兹。”

“他今天到达吗?”

“决赛那天我会邀请你们来参观,请务必赏光。”

“我很高兴能够参加盛会。”

三个人和井上一起离开局长室。令小五郎感到不快的是,井上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然而当他们走到门口时,终于有事情发生了。

外面有一个女孩与田村智美正在争执什么。

“你这样说我就没有办法了……”田村智美好像不胜其烦的样子。

“田村小姐,发生什么事了?”井上问道。

“先生,是这个人……”

“我叫滨尾由利子。”

那个女孩对井上自我介绍,看起来大约有十八、九岁,穿大学生式的衣着。

“有什么事吗?”

“我在找我母亲。”

“我这里不是警察局,不过正巧现在有位侦探先生在这里。”井上表情困惑地说。

“有什么事可以到我的事务所里来,不过先要预约,这几天我也没空。”小五郎冷淡地说。

--见人就摆架子,以为自己是财团社长啊!

柯南叹了口气。

“事情不是那样。”女孩的口吻十分紧张,“我母亲是来这里应征比赛期间的厨师的。”

“哦,可是实际上厨师是叫做三浦的女士。”

“但母亲说她要到这里来的。”

“啊!”田村智美突然插嘴道,“那个人的确来过这里。”

“后来呢?”

“矢木先生决定录用她,但是死二天她又打来电话说她不做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滨尾由利子问道。

“是的。所以矢木先生才又决定采用后来的三浦女士。”

“奇怪,我母亲是那么渴望做这件事。”

“对不起,我认识警视厅的人,……你母亲失踪了吗?”小五郎说。

“是的。”她点点头说,“我读书的大学离家很远,所以住在宿舍里,因为父亲很早就过世了……所以母亲自己一个人住在家里。她说自己正好闲着,又喜欢音乐,所以很高兴地去应征当厨师。”

“原来如此。”

“可是我昨天回家,母亲并不在家,我想她也许到这边来了,但她没有和我联络就太奇怪了。因为她过着独居生活,如果要出远门都会和我联络的。”

“会不会是去旅行了呢?……”

“我看房间里的情形就知道她并没有去旅行,她一定是准备当天就要回来的,用过的碗还泡在水里,行李箱也在房间里,我问过邻居,都说一个多星期没看到她了,所以很不放心……”

“然后你就来这里?”

“是的。”

“可是,她已经辞掉这里的工作……所以,很有可能她在别的地方发生事故了。”

“爸爸,你帮她问问看吧!”小兰说。

“好吧,你等一下。”小五郎见这件事推不掉了,只有答应下来。

“谢谢。”滨尾由利子轻轻鞠躬道谢。

--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难道……

柯南突然像是有了觉悟。

--三浦晴子?

柯南的脸上显出了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变化。

井上走了之后,小五郎就用事务局里的电话。

“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滨尾恭子。”

“你能不能说出她的年龄、身体及服饰的特征?”

“可能是……穿黑色套装,因为她正式出门办事时通常都穿这一件,而且,我在衣橱里没有看到这一件。”

“有什么特征?例如手上有烫伤留下的疤痕等等。”

“没有。”滨尾由利子回答后就哭了起来。

小兰急忙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要紧,一定是受伤住院,也许没有办法写信,不要担心。”

“谢谢你。”女孩还在哭泣着。

小兰瞪了小五郎一眼,意思是提醒小五郎以后问话要小心。

小五郎干咳一声,继续问:“你母亲做什么事?有工作吗?”

“不久以前她在一位政治家的家里当厨师,她擅长做菜,所以才想来应征这个工作。”

“原来如此。”

小五郎突然想起他以前曾经听谁读过“厨师”这件事。

是在哪里听谁说的?那次像是在一个不适合谈这种事的地方,而且,是谁……

“爸爸,你发什么呆呀?”小兰急噪地催,“快打电话呀!”

“好,我知道。”

小五郎急忙拿起话筒,却又因心急而没拿稳,电话筒摔到桌上发出很大的声音,幸好没有摔坏。

“坏了要你赔偿。”田村智美瞪了小五郎一眼。

--真丢脸,毛手毛脚还配上侦探之名。

柯南别过头去,他真想将小五郎从眼前剔除。

“对不起,是我的手滑了……”小五郎紧急刹住,紧张地说,“对,手。那个手……”

是波月说的,那种手是厨师的手……

“爸爸,你怎么啦?”小兰担心地问,“你发什么神经呀?”

小五郎没有回答小兰,他转头看滨尾由利子,“请你跟我走吧!”

想到几十分钟后的情景,内心止不住紧缩地疼痛……

***************************************

“确认了吗?”小五郎问。

“脸色惨白,差一点昏倒。”白鸟刑警说。

“这也难怪,看到那张被毁的脸。”

“她说身体或手的感觉很像,可是因为变了颜色,所以看不清楚。不过,死者可能去给牙医看过牙病,现在正请牙医检查中。”

由利子被小兰搀扶着走出来,接着出来的像是牙科医生,脸色也泛白了。

“大夫,怎么样?”小五郎问。

“那个人的确是滨尾恭子女士。”

“不会错吗?”

牙科医生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牙科医生会忘记病人的脸孔,但不会忘记病人的牙齿。而且她最近常来诊所,我确定是她本人没错。”

滨尾由利子跌坐在椅子上哭泣。

难以言喻的悲伤气氛充满整个房间,有一段好长的时间谁也没说话。

白鸟刑警露出咬破苦胆的表情,向着哭泣的滨尾由利子走去。

“我很同情你。”白鸟刑警说,“你母亲的名字是叫滨尾恭子吧?”

“是的……那样子,实在太残忍了……”

“年龄多大……住址?籍贯呢?”

白鸟故意问这些例行公事的问题,想使对方免于沉浸在悲伤中。

柯南也禁不住低下头。

虽然恐怖、凶杀、鲜血、悲哀在柯南眼里虽然已经司空见惯,但是任何人都不能以此为理由而漠视人性中的怜悯、同情的存在吧。

--无论为了任何理由,这种令人发指的犯罪都是不能被原谅的!

柯南默默地咬紧了牙齿。

“我不要紧了,对不起。”滨尾由利子也表现出坚强的个性。

“请问你母亲有没有和什么人结怨?”

“我想是没有的。妈妈她心胸宽大,平常喜欢帮助别人,大家都很喜欢她。”停了一下,滨尾由利子补充说:“当然,我并不是百分之百了解母亲的生活,她跟别人也吵过架,但是对方应该不至于恨她到这样杀害她的程度。”

“我明白了,有没有需要联络的人?”

“有叔叔在名古屋……”

“好,请到这边来给叔叔打电话。”

小五郎、小兰和柯南等滨尾由利子和白鸟走出之后,互相望一眼。

“哦,那个人手上的英文字母原来是指‘史塔维兹’。”

“爸爸,你看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是说这件凶煞案吗?”

“如果是抢劫杀人,没有必要破坏她的脸孔。”

“凶手一定是不愿意人家知道她的身份。”柯南插上一句。

“那是为什么呢?”

小五郎开始思考。

这是和音乐有关的事件之一吗?如果是的话……

“我想的好像跟你想的一样。”小兰说,“如果她是因为应征音乐比赛的厨师而被杀……”

“那只是推测而已。”

推测不需要花钱吧?照推测,最可疑的人是……小兰说着,仿佛凶手呼之欲出。

“实际上做了厨师的人--三浦晴子。”柯南说。

“不可能吧!”小五郎摇头道。

“那可不一定。她能不能安装窃听器?”

“调查一下吧!而且也要详细调查她的生活背景。”小五郎以疲倦的口吻说,“这件事情好像越来越不可收拾了。”

“爸爸,那正是接近解决阶段的征兆。”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小五郎似乎不那么乐观,“如果是三浦,那么矢木和窃听器就无关了。”

“为什么?”

“即使是三浦晴子收买了矢木,她并不需要杀死滨尾恭子,只要找个不能录用她的借口就行了。”

“对,也有道理。真实愈来愈复杂了。”

“那正是我要说的话。”小五郎说。

“我们走吧!毛利叔叔。”柯南立定在小五郎身侧平淡地说道。

“走?去哪里?”

“去解决问题的地方。”

***************************************

走进大门就听到大厅有弦乐声。

小五郎和柯南寻声走去。

“是毛利先生吧?”管辖的刑警从书房走出来,“我正在等您呢!”

“辛苦你了。有没有什么特殊状况?”

“没有。”

“好吧,以后的事交给我好了。”

“拜托了。”

这是位言谈中规中矩的刑警。

小五郎送他至门口,将大门锁上。他走到乐声飘飘然的大厅。

弦乐二重奏正在以漂亮的合音结束一曲,演奏者是两位男士--石丸和高桥。

听众则是四名女子,掌声响起。

柯南和小五郎都感到奇怪,是什么样的大风把他们吹在一起?

“啊,毛利先生。”楠知真由美看到他立刻站起来。

“大家的心情都很不错的样子。”

“只有男性是被使唤的。”走下演奏台的石丸说。

“在四位美女听众之前演奏,紧张得不知死了多少细胞。”高桥平日难得说笑。

但现在惹得小姐们都笑不可止。

“原来柯南也在这里。”高桥对柯南说,“作为场外观众,你给我们打打分怎么样?”

“呃?这、这我是不懂的啦!”柯南笑着说。

柯南的确是不太懂音乐,再说碰到这种只听一首曲子的情况下,没有比较,的确是无法评判的。

“哈!这种装傻的本领一定是得自于你的侦探师傅吧!”柚纪子说着盯着小五郎看。

“你……”小五郎一时间也不知用什么话来回击,只得作罢。

--装傻的确是可以模仿毛利叔叔的,但是师傅嘛……

柯南向柚纪子苦笑。

“啊,紧张之后就会感觉到肚子空了。”高桥说道。

“还有三十分钟才能吃晚餐。”

“真是羡慕你。”小山田有希子说,“我一点食欲也没有。”

“你还好意思说,”柚纪子取笑道,“刚才的饼干,被你一个人吃掉一大半。”

也许是当时气氛比较欢乐,柚纪子话中也没有明显地带刺,所以小山田有希子没有反唇相讥,只是“哼”了一声。

虽然距离决赛的日子只剩下一天,气氛却比以前缓和多了,原因可能是都经过充分的练习,大家都胸有成竹吧?

“抑或是越来越紧张的暴风雨前的平静呢?”柯南想。

“您回来我就放心了。”楠知真由美坐在小五郎的旁边说,“我母亲还好吧?”

“你放心好了,目暮警官告诉我说贵子女士只想到比赛的事。”

“妈妈就是那样,”真由美微笑着,隐约有一抹寂寞,“我常常想,万一我出车祸受伤,再也不能拉小提琴,妈妈会不会就不再爱我了。”

“不可能的。”

“我也知道不会那样。但是妈妈是个很执着的人,她强烈地坚持己见。有时候我在拉小提琴时,会觉得妈妈好像附在我身上。”

“你在讲什么神怪故事!再说,你自己也很喜欢拉小提琴吧?”

“是的。但是,我不能预测在这次音乐大赛结束之后,我将何去何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独自生活,还是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生活……”真由美潮湿着双眼。

“我得去打个电话。”小五郎逃也似地站起来,走出大厅准备上二楼。

这时,三浦晴子从餐厅走出来。

“侦探先生,要吃晚餐了。”

“知、知道了,我……我先去打个电话,请先吃吧!”小五郎突然看见三浦晴子,不由得一怔,在嫌犯之前有些慌张,连话也不会说了。

“好的。”

小五郎心想:这个温顺的女人说不定就是凶手。

三浦晴子向着大厅走去,却又停下脚步:“侦探先生……”

“有什么事吗?”

“您能不能抓到凶手呢?”

“这个……也许不能马上抓到,但我相信凶手一定会被逮捕归案的。”

“那就请多费心了。大家看起来好像很轻松,但其实他们是很紧张的,希望能够让他们都很放心地参加比赛。”

“我们正全力以赴。”

“是,对不起,我不该多话,还有……”

“还有什么呢?”

“水果刀找到了吗?”

“好像还没有找到,因为这栋房子太大了……”

“原来如此,只是我一直挂在心上,因为曾经有过例子,风间用刮胡刀割扑手腕。”

“你是怕有人偷水果刀去做自杀的武器吗?”

“不,我只是感到不安。”

“遗失水果刀并不是你的责任,不必放在心上。”

“听这么说我就……对不起,打扰您了。”

三浦晴子走出大厅后,小五郎也上了二楼--三浦晴子说这些话究竟是什么用意?

一旦有所怀疑,任何事看起来都很怪异。小五郎心里警告自己:不可以这样偏执。

打电话是个借口,为了要避开真由美。其实自己也感觉到是应该发现一些事情真相的时候了。

“是,毛利老弟吗?”听声音就知道目暮的心情很开朗,“我也正要打电话给你。”

“事情有什么眉目吗?”

“已经查出死者的身份了。”电话里传来目暮翻纸悉悉索索的声音,“死者叫小烟妙子,她的独生女儿在四年前死了,以后就得了精神官能症,经常在医院里进进出出,丈夫早逝,几乎没有什么亲人。”

“是谁来认尸的?”

“一个女人,是死者的远亲。她看到报上刊登的照片而来指认,证实是小烟妙子。据说她只要看到和女儿年龄相仿的女孩,就认为是自己的女儿。”

“换句话说,要使她去误认别人是很容易的事吗?”

“没错。”

“知不知道是谁指使她的?”

“很难知道。小烟妙子独居在公寓里,日常生活也没发生什么问题。那个来指认的女人说有一年没见她,她几乎没有和任何亲友来往,只是最近这三个月来,小烟妙子的精神比以前好,见到邻居也会寒暄几句。”

“最近三个月……那是楠知真由美决定要参加音乐比赛的时候。”

“也许有人告诉她,楠知真由美就是她的女儿,所以她感到人生有意义,精神就好起来了。”

“不知道是谁告诉她的?”

“正在调查,但是很困难。那个人不会笨得出现在邻居看得见的地方。”

“原来如此。”

原以为能找到更确实涉案的人,结果却困难重重,指望落空了。这么一来,凶手用电炉烤尸体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关于那个叫三浦晴子的女人,到现在还没有调查出什么来,明天一定要有点收获,再和你联络。”目暮说道。

“好的。”

“你那边情形如何?”

“目前并没有特殊状况。”小五郎说。

***************************************

晚餐的气氛出乎意料之外的好。

尤其意外的是,高桥适时展露了口才,叙述乡下的童年往事,令女孩子们十分着迷。

饭后在大厅休息时--其实也只有真由美、小五郎和柯南三个人在这里休息,其他人都回房去了--真由美把一本书放在腿上,大概是想借用阅读来消除自己的疲劳和紧张感吧。

柯南坐在真由美身边,小五郎坐在他们对面。

真由美对小五郎说:“关于那个女人,查到什么了吗?”

“嗯,在晚餐时我不便说……”

小五郎大略陈述了一下小烟妙子的事,真由美点着头,录出感伤的神情。

“她完全相信了别人的话……真是可怜。”真由美叹了一口气,“是谁这么残忍?”

“我一定要抓到他。”

虽然小五郎做这样的保证,在极大多数事件上都是以失败而告终的,但他说的时候还是显得自信满满的。

“凶嫌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个嘛……”

“跟那个企图伤害我手臂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如果是的话,杀人的目的难道只是为了不让我参加比赛?”

“那倒不一定。”

“被杀的人应该是我才对,杀不相干的人……太卑鄙了。”

“不要这样钻牛角尖了。”小五郎安慰道。

“真由美姐姐,没有什么人是该被杀的。”柯南牵着真由美的手,“毛利叔叔一定会帮你把凶手找出来的。”

“谢谢你,柯南……”真由美微笑着对柯南说,“嗯……你毛利叔叔一定很厉害吧!”

“不是呀?”柯南回答真由美道。

“这小子。”小五郎气得差不多浑身发抖,下定决心以后无论什么事件,决不再带柯南,“气死我了!”

柯南瞥了一眼小五郎,转头对着真由美笑道,“毛利叔叔应该是非常非常厉害才对!”

小五郎突然听到这一句,下定决心以后如果自己得了心脏病住院,绝对不会让柯南来探望的。

“你们两个真是有趣的搭档。--幸好有你们在,否则我一定和风间先生一样。”

真由美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又说:“风间先生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危险。我在电话里听说过,风间先生离开比赛之后整个人开朗起来。”柯南说。

“那就好。原来用来安慰心灵的音乐,却反而使人精神崩溃,真是够讽刺的,其实我们之中只有风间够称得上是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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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版名侦探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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