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却伴他人去,织女偏和恶兽眠(五)

红颜却伴他人去,织女偏和恶兽眠(五)

(五)

四人于集市行走,王聪聪见刘全该买何物、该于何处购买,该当甚么价格,全然了然于胸,知道得清清楚楚。任哪个商家也难在其面前以次充好或空抬价格。她估计考了刘全几处买卖,刘全均对答如流。王聪聪佩服赞道:“你太棒了,才到京城没几天,居然把这都熟悉透了,我估计就连这的一些老居民都不一定比你懂得多。”刘全却轻描淡写回道:“这算不得什么,都是为了攒下些钱罢了。在外行走江湖久了,更就知道一分钱难倒男子汉的滋味了。所以凡事多点心思,能省之处就要省些。”

布止不去掺和王聪聪、刘全得对话,只四处张望寻找热闹。和珅一路之上难有插话之机,酝酿许久却道:“兄弟此说未免差矣。以愚见,钱财靠攒,难免困难,寻求来源方是正道。是故,节流不如开源。”王聪聪听此也觉有道理,于是点头。刘全见和珅与己观点不谋,只笑其未在江湖行走,也不开口争辩,继续忙着采购。

布止见人群中走过一个娇小肤白的小姑娘。他虽未能看清此女的面,但看那姑娘小脚碎步,加之高挺胸部,也能可断定那人必定是卿莲的丫鬟——鸳鸯。

布止高扬右臂大声喊着鸳鸯的名字。鸳鸯见是旧识,便走到众人面前向众人请安。王聪聪的向布止贴近些,挖苦道:“你看美女的功夫果然一绝,这么多人,你都能一眼认出鸳鸯。”布止好说明鸳鸯胸大好认,只有傻笑。又问鸳鸯为何在此。

原是吴老爷给卿莲又说了人家。这次南方是满人,是个富贵人家,人生得倜傥且擅于文采。男方承诺卿莲过门后虽不得正室之名,却可当长房地位。男方早已相看过卿莲,极为满意,婚事也基本敲定。昨日卿莲已与其未婚夫幽会多时,今日晚些仍要再见。卿莲叫鸳鸯出来,乃是购买些胭脂水粉。

王聪聪听鸳鸯讲完,试探性地对布止道:“你的莺莺被父母逼婚了?”布止忙问鸳鸯道:“能不能让我和你们家小姐见上一面,实在不行我翻墙也可以。”鸳鸯怕布止所说为真,怕惹出大乱子,于是忙回吴府通报卿莲。卿莲也怕布止做出越轨之事,勉为其难约布止在举头莱见上一面。

王聪聪本建议众人莫要与布止同去,以免坏了两人花前月下,但和珅要贯彻英廉所托,执意相伴布止,以求万全。王聪聪便随了众人一道,在举头莱大厅中等候布止。

布止笑脸嘻嘻,快步爬上举头莱二楼,到了卿莲所在的包房。他见卿莲今日穿着淡绿色轻纱,脸上抹了粉且涂染胭脂,人衣协调,宛如一朵绿叶映衬下被雕琢打磨后的艳花。而此花断不会出自下里巴人的邻家,只有富家盆栽之中方能偶得。卿莲见布止,未请客人入座,冷冷冰冰地直接询问道:“先生找小女,究竟何事?”布止笑容不去,眼瞟鸳鸯,希望其能懂得风情,可以给他和卿莲留下个二人世界。但鸳鸯却偏是个没有眼力见的,稳稳站立不动。

卿莲见布止不答,催问道:“先生,请讲。一会小女还有客人要见。”布止想卿莲嘴中中要见的人,一定就是她的未婚夫,一脸漠然道:“你是被你爸逼迫的吗?”见卿莲一脸茫然,布止又道:“其实我们可以像《西厢记》里的张生和崔莺莺一样的。”

卿莲冷笑道:“先生说得演义,我虽不曾阅过,却也听人谈及过。它再怎离奇,只是小说言矣。小女劝先生切莫当真,误了情迷。”卿莲的话说得缓慢,脸上竟然未夹杂任何表情。

布止见卿莲火红的嘴唇,话却说得如此冰冷,当下心沉于深谷之中,绝望至极。布止心道:“这毕竟不是一场梦,不能像做梦一样,看上哪个女的,哪个女的就能喜欢我。”他又听卿莲道:“先生还有话与小女交待?”布止想此时的卿莲心中定是即厌烦又瞧不起自己,自己在这再多纠缠也只是自取其辱,于是摇头,说道:“没什么了,我这就回去了。”布止话音还未完全落地,便听卿莲冰冷之声又起,她道:“鸳鸯,送客。”

布止灰头土脸刚要出屋,正碰一人由外而来。这人肥头大耳,面黄嘴红,穿着张扬,正是前晚**妇女的国泰。又见卿莲起身,话虽仍显生硬,却也隐约能听出几分和气,卿莲招呼道:“国泰公子,来得早了?”国泰先将布止打量一番,认出了布止,却未声张,只与卿莲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布止听得二人言语暧昧,惊道:“卿莲你看上的不会是他吧?”卿莲看向布止道:“先生又有何指教?”布止慌张地话说得结巴道:“他——他……你知道他昨天晚上都干了什么?”国泰听后有些慌张,装道:“我昨日做了什么,我昨日不是和吴小姐在一处?”又问卿莲:“你还未给我介绍,这位朋友是?”卿莲坐回,眼不看人,答道:“公子无需认识。”

布止气道:“卿莲,你跟别人好,无所谓,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这个禽兽坑害了。”卿莲冷笑,说道:“我们是哪里得罪了先生?你未见国泰公子时,就出言诽说他是个贪官。现见了国泰又流言说他……”卿莲难以将**二字说出口,只一带而过。

国泰笑道:“我早不在朝中做事,何出贪官之言?”布止道:“先不说贪官的事,就说他昨天晚上**妇女的事,你不信可以去接踵斋去打听。”国泰自信接踵斋中无人敢揭他底,自信满满,说道:“倘实需要,去核实一下又如何。”却听卿莲道:“先生,请你说话尊重些。”

又对身边丫鬟道:“叫你去送先生,怎不动?”

鸳鸯连忙动身,轻推布止,说道:“先生,请吧。”又听国泰得意道:“先生慢走,恕不远送。”布止见状赌气道:“走就走,你以后可别后悔。”

吴老爷得知卢见曾已经给长孙卢荫英张罗了婚事,女方是当朝大学士纪昀之女。因此吴家更加着急卿莲婚事,于是公然拟定择婿标三条:一要娶卿莲为正室。二需在朝为官,或家中直系为衙门老爷。三家中需要大宅,且存银万两以上。此三个条件极为严苛,一时无人敢来问津。此间只有一人,便是国泰,因得闻卿莲生有绝色美貌,又会舞蹈,色心大起,到吴家提亲。国泰为骗得佳人美姬,极具花言巧语之能势,与吴老爷套紧,又托文人写得几首情诗艳词哄骗卿莲芳心。磨了几日,吴老爷衡量国泰条件优越,主要还是人合他意,心下有意。卿莲恨嫁多年,思春多时,又觉国泰有些才华,对自己又好,心中也生情思。

昨日国泰为表诚意,将家中至宝仙女衣献给卿莲。吴老爷本不愿卿莲出嫁前与国泰多有走动,但碍于国泰献了大礼,只得同意卿莲与国泰幽会。

卿莲见那仙女衣白纱带着淡姿,金线生辉,玉片夺目,光彩熠熠,令人一看便是稀世珍宝。将此宝物穿在卿莲身上,那衣服的光泽却又自减,只衬着着装之人的美艳。卿莲对镜,见镜中自己着这一件衣服,果真透着仙气,如天女一般。再不舍得脱去这件宝衣。

国泰借机靠近卿莲,不仅想占些便宜,亲吻香泽,更想就地与卿莲行夫妻之好。但经卿莲三番强烈矜持,当时并未越礼。国泰本想强行将卿莲扑在床上,一行鱼水,但想自己已装了多日的正人君子,也不差在几日。

国泰欲火未尽,焚烧下身。他急着别了卿莲后,就要去找青楼**宣泄**,又想京城之内**自己基本熟悉,并无佳人又无新晋,不如再街上强掳良家少女来的刺激。于是,国泰叫了四名家丁,在夜中盘查,但多时只见一女,身材虽好却无姿色,国泰饥不择食,不顾许多,叫家丁抢了,不巧正被布止撞见。

布止气着别了卿莲、国泰,气冲冲地下楼,听王聪聪询问:“张生战况如何?”布止并没好气,只催着众人尽快离开举头莱,回住处。

回住处路上,王聪聪、刘全、和珅先后找话与布止交谈。布止似吃了枪药一般,只道:“一边去,我正烦着别理我。”众人果不去理睬布止。

王聪聪和和珅一并行走,聊些武功之事,刘全全身负重,走不疾,拖在后面。此行,只刘全牵头买了些日用、水果、蔬菜,王聪聪本要帮着提些,刘全想王聪聪一个女孩干些消耗体力的活总不合适,但再看布止、和珅又全无帮忙之心,就一人抗着。

这下布止又觉了寂寞,眼看这王聪聪与和珅交谈甚欢,行为亲密,心中沮丧更深,于是打算尽早动身去庐山找寻无方道士,只盼早日穿越回家,了解这一段苦闷的梦。

众人退了集市,路行多半处有一片荒地,只露一条细长土路,其余之处皆是野草。听得后面有人喊叫:“站住!”布止回头一看,原来是国泰带着几人追踪而来。

布止手指国泰,说道:“你来的正好,我正没地方撒气。”王聪聪借机问道:“你认识这人?”布止答道:“他就是国泰。”

国泰笑道:“怎么你那个精瘦的师兄今天不再?实在可惜,我特意为他请来了兴隆镖局的镖师来和他切磋。”刘全见跟随国泰来的六人之中,有两人确是兴隆镖局中的高手,但由于他现只是个预备镖师,地位微薄,所以他虽认得这二位同事,那两人却认不得他。

和珅问刘全道:“你能对付几个?”刘全答道:“镖局的两个高手我斗不过,剩下那四人我或许能一并应付。”和珅道:“好,一会你我各战三人,那两个镖师交给我。”刘全点头,却又嘱咐道:“这两个人非范范之辈,一会需当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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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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