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她一向不乖吗?”肜杼儿好奇地问道。

“她很爱哭。”

“可我瞧她挺乖的。”从刚才到现在都没见她哭闹过。

“这就怪了,方才珍夫人还因为她一直哭而大发脾气呢。”

“是吗?可现在这娃儿乖乖的。”春花指着小女娃说。

“所以我才纳闷呀!”这和方才在珍苑鸡飞狗跳的情形大相迳庭。

“大概是杼儿比较有母爱吧,这才让娃儿这么听话。”秋月笑着说。

“会不会是生病了?”一个丫头突然问道。

“是啊!小孩子不会说话,搞不好是病了。”有人点头附和。

“不对。”春花马上摇头。

“为什么不对?”两个丫鬟狐疑地看着她问。

“孩子要有什么痛苦都会大声哭闹,怎可能这么异常的安静?”

“说得也对。”两人点点头。

“可是你们瞧,她似乎真的不太对劲。”秋月发现女娃呼吸急促,脸色也异常的潮红。

肜杼儿将脸颊贴着她的额头试探她的温度,“没发烧呀!”

“可你瞧她整张脸涨得通红。”

“真的耶!”

“糟糕,小小姐真的病了。”

“快,去叫王爷,顺便请大夫。”肜杼儿镇定的吩咐众人。

众人急忙依言行事,肜杼儿则抱着女娃到禹轩。

“怎么回事?”种肇禹一看见肜杼儿便关心的问。

“小小姐好像病了。”她担忧地说。

“她怎么会在你这儿?”

“珍夫人托我照顾的。”肜杼儿这才发现事情有异,恐怕真让秋月给料中了,这事不单纯。

“那女人,自己的孩子不顾好,反倒跑出去逍遥。”种肇禹下满地斥责道。

“孩子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事?”肜杼儿话一说完,就见大夫摇着头走了出来。

“大夫,孩子怎么了?”她急忙冲上前问道。

“怕是熬不过今晚了,除非送进宫里或许还有机会。”大夫老实的回答。

“怎么会呢?”肜杼儿实在无法接受这么残酷的事实。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大夫微蹙眉的说。

“怎么说?”

“我发现孩子的脉象有异,好像是服了某种毒物。”

“你是说,有人毒害她?”种肇禹惊讶的问。

“很有可能。”说完,大夫收拾好药箱便离开了。

“难道……”肜杼儿和种肇禹互觑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上次的事件。

“这女人真狠心,连怀胎十月的女儿都忍心下毒手。”种肇禹气愤的说。

肜杼儿知道自己真的惹怒了她,她才会做出这种泯灭人性的事。

“我有话跟你说。”她顾不得众人的讶异,拖着种肇禹就往外头走去。

“你要跟我说什么?”种肇禹见她神色紧张不免跟着提起心来。

“这事不单纯,这孩子和上回夭折的孩子都是被人毒害。”

“我也这么猜想,不过孩子是她亲生的,她真狠得下心吗?”

“可事实摆在眼前,除了她还会有谁呢?”肜杼儿真替两条无辜的生命感到可悲。

“她这么做到底有何用意?”总不会无缘无故害死自己的孩子吧?

“陷害我。”肜杼儿肯定地说。

“害你?”他狐疑地眯起眼。

她瞪了他一眼,“谁教你到处跟人说我们的婚事,这对她来说可是莫大的威胁。”

“这是喜事,当然要昭告天下。”种肇禹将她搂近身边说道。

“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你说。”他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如果我说我们其实有过肌肤之亲,你信吗?”肜杼儿偏着头问道。

“这怎么可能……”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怎么他这个当事人居然会毫无所觉。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这么信你,当然是因为我知道那一夜的真相。”

“那一夜?”难道那次和他发生关系的真是杼儿?

“没错。”肜杼儿将那晚发生的事全盘说了出来。

“太荒谬了!”他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钟育珍那女人的心机实在太深了。

“那孩子是谁的?”既然他没有碰钟育珍,那她肚里孩子的爹就不是他了,可究竟是哪个野男人的种呢?

“你这么确定孩子不是你的?”肜杼儿故意这么问他。

“废话!”对于她的怀疑他心生下满,“我八百年没碰过她了,怎么可能会让她怀孕。”

“真的假的?”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他的坏名声多少有所改善了吧,应该不似以往那么糟糕才对。

“谁教你纪录不良。”莫怪乎会让人怀疑。

“说正格的,我们该怎么办?”种肇禹转回原来的话题。

肜杼儿想了想,低声说:“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

“孩子呢?”钟育珍一进家门就立刻去找肜杼儿。

“孩子病了,幸好我们发现得早,已送到宫里医治了。”肜杼儿解释道。

“怎么会?”钟育珍马上恶声恶气地开口,“孩子明明好好的,怎么才让你照顾一下就出问题了?”

她怀疑的语气听起来颇为刺耳,很明显地她认为是肜杼儿的错。

“你怀疑是我下的毒手?”肜杼儿冷笑着问。

“难道不是吗?”钟育珍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精了,这下看她怎么解释。

“孩子是我抱的。”种肇禹在她身后无声无息地出现。

“你……”怎么会?她明明亲手将孩子交到肜杼儿的手上才离开的呀!

“你前脚才走,王爷就将孩子给抱了去。”肜杼儿摊着手表情无辜的说。

“相公不是不喜欢孩子吗?”钟育珍小心翼翼地问。

“就是王爷发现小小姐不对劲的。”肜杼儿煞有介事地说。

“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本想一口咬死肜杼儿的,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和预期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钟育珍想想还是不要逞一时之快,不然栽贼不成反倒惹人注目,那事情就不好摆平了。

“应该会没事吧。”肜杼儿朝种肇禹暗示的眨了下眼。

“应该吧。”种肇禹点点头附和,“太医说孩子的病因可能不单纯,得多观察一阵子。”

“不……不单纯?”她颤抖着声音问。

可千万别东窗事发才好,钟育珍在心里祈求着。

“那我要不要进宫去照顾孩子?”虽说她不想理会孩子的死活,但也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起码也得做做样子。

“不用了,我已经交代卢太医全权照料。”他可不希望孩子真的死在亲生母亲的手扣。

“既然这样,那我明儿个一早进宫去看她吧。”

“也好。”种肇禹点点头。

钟育珍惴惴不安的离去,而她一走,种肇禹和肜杼儿便跟在她身后准备一探究竟。

钟育珍鬼鬼祟祟地溜出种府,朝东大街快步走去,一会儿就来到一间药铺外头。

“吕伟,你快出来。”她拍着门唤道。

“谁呀?”吕伟将门打开,一看清来人后,连忙左右张望了好一会儿,一把将她拉了进去。“你真大胆,这时候也敢找上门来。”

“你给我的药没问题吧?”钟育珍担心地问。

“哪一帖?”

“让人突然没气儿的那一帖呀!”那帖药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不然她可死定了。

“上回你不是见到它的功效了?”吕伟不解的问。

“可这次会不会有麻烦呀?”她将孩子被送进宫中的事告诉他。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吕伟斥责她的粗心大意。

“我怎么知道会这么倒楣,让他们给瞧出不对劲。”

“这会儿进了宫,你说怎么办才好?”要是一般的庸医也许没这么大能耐,可宫中的太医非等闲之辈,万一被查了出来就该死了。

“我要知道怎么办还会来找你吗?”钟育珍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早叫你不要同样的把戏玩两次你偏不听,这下要被查出来,咱们就死定了。”吕伟烦躁地在屋里踱步。

“我还不是怕那女人一旦进了门,我就什么也不是了。”钟育珍睨了他一眼道。

“可现在事情演变成这样,你要我怎么办?”

“我就是不知道才来找你呀!”她六神无主地说。

“这样吧,先看看太医怎么说。”他搔搔头后说。

“这……好吧!”也只好这样了,总不能主动坦承罪行吧!

“有消息要马上通知我。”他可得先做好打算。

“你该不会想抛下我一个人偷跑吧?”钟育珍怀疑的睨视他。

“你说这什么话,我是这种人吗?”吕伟见心思被拆穿,马上变脸。很难相信他不是,可这话钟育珍聪明得没说出口。

“信你就是了。”要是事迹败露,她绝对会拖他下水,他别想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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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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