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番外]危机!婚姻警报! 06end

[贺岁番外]危机!婚姻警报! 06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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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月色凄迷。

冷白的月华铺在楚云消瘦的脸上勾勒出清丽的侧颜季彤猛然现不过两三个月未曾细看比起自己心中那个名叫“楚云”的影子面前的真人竟又削下去了一些。

细长上挑的眉眼挺拔纤巧的鼻子水色的唇抿成一线温柔而坚毅----虽然距离总不甚近切可这样的楚云季彤还是默默看了很多年:看他独自在单剑场上叱咤风云;看他汗如雨下浸湿重襟却一次一次固执地咬着唇角从地上爬起来;看他像断了线的风筝似地跌落在地从场上被抬了下去;看他黯然转身背影笔直、狭窄而孤寂;看他带着槐枫再一次开始玩命;看他东山再起傲视群雄……

二十二岁对于剑客来说已不算年轻可他在这样的“高龄”毅然转项背水一战却依旧能够风生水起柳暗花明。

在季彤心中楚云是浓墨重彩的。他热烈地来决绝地去每一个步骤都有鲜明的目的性也切实地取得令人不得不赞叹的成果。

可今夜的楚云在他身边却像一张浸了水的画陡然地苍白模糊下去。

夜风拉扯着他的衣襟渲晕了狭窄笔直的线条那一刻季彤觉得楚云是要融化在这寒气逼人的夜色中了……

“楚师兄!”

季彤忍不住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

“嗯?”

楚云扭过头来不解地望着他。

“呃……”一瞬间沉默的尴尬季彤偷偷地放开了手“那个……你还没到一定要金盆洗手的年纪呢----而且你看上去多年轻啊和我和小白站一起别人都说看不出你大四岁的真的……”

紧张而有些语无伦次。

楚云依旧不温不火地笑着想要伸手摸摸季彤地头。量了下高度最终转而拍了拍他的肩:“我身体什么情况我自己清楚的只是……”

楚云顿了下来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季彤----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他是比自己矮的。那个时候槐枫也是比自己矮的。不知不觉中槐枫已经高过了自己。连长的很慢的季彤也快要和自己一般高了。还有许多认识地不认识的组次组地师弟都在一天一天成长。渐渐地长到他伸手也够不到头顶的高度----是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是整个松派总舵里最年长的现役剑客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把失误换算在年龄的增加而不是状态的起伏上……

“哎……”楚云长叹一声微微地侧过头去。“我当年总以为能陪他走到最后现在看来是不可能地了只是……也让我走到论武大会完吧让我好歹走完这程吧……”

笑容从楚云的唇角边敛去了。

静寂的冷色调和那张无表情的脸浑然一体----只有眼角边缀着的泪痣突兀地跳脱着。

长着泪痣的人这一生中注定要有许多眼泪。季彤忘记在那个相术摊上听那个江湖游士说过。只是他们往往连哭都不能哭出来。所以只得把所有的眼泪浓缩进这一颗痣里。

“谢谢。”

待要推门进屋地时候楚云手触在门板上低低地又说了一次。

“啊没什么。顺路而已。”

“不我是说今天……掌门那里的事……”楚云背对着季彤没有回头----季彤看不到他的表情。

“没什么应该的本来我是单剑组席这事也得管……”

“不”楚云把脸再侧过去一点。“这件事本是冲着双剑组来的。要我是你我就不趟着浑水----我现在对掌门来说。是个鸡肋;你却正当年他没你不行今日之事若不是你恐怕……”

“师兄。”

季彤把手搭上了楚云地肩---话音嘎然而止。尖刻的骨节烙在掌心微疼。

那一瞬间他们谁也没说话。

然后楚云向前一步拧动了门锁。

“师兄你到底有多喜欢他?”

楚云临近门的时候季彤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这是一个很突兀的句子无论时间、地点还是情形。

然而好像问得人和被问得人心照不宣地知道是谁而且双方竟都不是特别吃惊。

“这个啊”楚云轻笑一声扭回了头做无奈状挑了挑眉“其实也没有特别喜欢啦”顿了一下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比喜欢我自己稍微多一丁点儿哈哈。”

一个布满整个脸牵动每一块肌肉大型的充分的笑容从瞳孔直漾到下巴尖儿。

羞涩地孩子气地。

温暖而幸福。

月夜下绽开了雪白的昙花。

房里槐枫睡得正熟。

楚云换了睡衣钻进被窝翻来覆去几刻之后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向槐枫那边望。

没有灯。

槐枫地侧颜像隔着层砂纸朦朦胧胧。

神使鬼差的楚云掀开被子下了床光着脚轻轻踩过冰凉的地面走到槐枫床头站定低下头借着窗口的几缕微弱的月光仔细打量着搭档熟睡的面孔。

五年?

还是六年了?

过一千五百个日日夜夜他们几乎不曾分开出则同行入则同室寝食都在一处。楚云清楚地记得这张脸上的各种表情:欢乐的、悲伤的、犹豫的、疑惑的、木然的……他甚至可以从眉间距离地微妙差别分辨出那原因究竟是饭菜不合口味还是剑柄咯了手……那么多零零碎碎的片段杂乱地堆积在记忆的房间里。一开始回想便像风吹起了尘灰漫天遍野的都是各种形态常见不常见的槐枫……

仔细看时才现面前这张安静的脸在不知不觉中比起初见时已经成熟了这么多。

像是退潮之后露出了沙滩---少年的圆润从这张脸上褪去了。留下了深刻的轮廓。

楚云偷偷伸出右手食指勾勒槐枫面上地线条:从额角开始。轻轻移到眉骨移到鼻尖……

指尖和槐枫的脸不过如薄纸般一线之隔稍许一个颤抖冰凉地指尖就会触到槐枫的脸---然而楚云毕竟是以右手控制力强出名的剑客指尖终于安稳地走到了槐枫的唇线。楚云把那厚实丰润的唇描了又描不死心地在唇角上挑了三四次钩终于在沉默的黑暗里一个人傻傻地笑了。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在槐枫地床沿边坐下来俯下身郑重其事地印上了槐枫的额头。

“啪哒”一声。一颗水珠落在槐枫左颊。

楚云吓了一跳赶忙坐直了。摁着胸口屏息凝神看着槐枫。

那水滴顺着槐枫的脸颊缓缓向下拐过颧骨的时候陡然加然后没进了鬓角的丝间。

还好槐枫没醒。

楚云四下转了一圈。想看看究竟是哪里滴了水----最终摸了摸眼眶才现那是自己的眼泪。

手指上的湿痕让楚云皱起了眉静寂里飘过一声蚊足似几乎微不可闻地叹息。

站起身正要移回被窝。手腕被抓住了:“子桓?你起来了?”槐枫的声音。迷迷糊糊没睡醒的样子。

“嗯。起夜。”

楚云随口应一声就要甩开他的手却被一个用力拖进了被窝:“你又冰凉凉了。”槐枫嘟囔着把他扣在怀里收紧。

“你别。”

楚云猛地推开他。

“怎么了?”槐枫揉了揉眼睛换了个位置把他重新笼进怀里“咯着你了?”

“你……”

“你冷就说嘛”槐枫把手绕到楚云颈后掖好被角依旧是含含混混地咕哝着“我还以为春天了你不冷了呢这几天都不跟我睡了。”

“……”楚云近乎无奈地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算了。”

“嗯?什么?”

“没什么睡吧----时间不多了。”

----槐枫没有注意到楚云用的不是惯常地那句“时候不早了”而是“时间不多了”。“嗯”他应了声把楚云的脑袋往自己的颈侧摁了摁。

楚云温顺地把冰冷的下巴尖搁进了他的肩窝里。

次日训练场上总算不见了紫渔。

几乎所有的剑客----无论单剑组还是双剑组无论年长还是年幼无论组还是次组----都长长地吁了口气。训练量并没有减少甚至训练时间还少许拉长不过这种细节谁会介意?

“呼……终于恢复正常了……”

“现在才知道原来绕山跑不是最可怕地事情”

“绕山跑算什么我宁可蛙跳上山也不要再见到那么可怕地脸了……”

如此云云。

只有槐枫仍旧面瘫着一张脸还有楚云嘴角的笑容始终未变。

后来传出了季彤顶着压力半夜到掌门房中解决此事地消息所有人----包括之前因为季彤性子急脾气差和他不对盘的那些----纷纷对季彤表示诚挚的谢意。季彤也老实不客气地全盘接受下来。倒不是他想掠人之美只是楚云说了:紫渔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槐枫的未婚妻若是牵涉其中恐怕槐枫面子上不好看两人之后的相处也有芥蒂。

“哎……”饭堂里季彤打了餐点坐下来正看到楚云和槐枫又坐到了一起面对面同桌而食。楚云的餐盒照例小得可怜里面也依然只装素菜。槐枫嚼个三五口就把面前的鱼肉往楚云那边夹一块楚云便皱着眉头做“我本来不想吃但你硬要我吃我也只好吃下去”状吞下去然后牙不见眼地望着槐枫笑眼角的鱼尾纹都挤出来---看着看着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你哎个什么啊?”秋函坐在季彤对面正狼吞虎咽大快朵颐“不吃肉就拿过来我帮你吃掉……”说着没等季彤答应面前的荤菜已经滑入了秋函的嘴里。

“喂……”

季彤想要反对已经来不及了秋函眨巴着大眼睛水汪汪地望着他一脸“我真无辜帮你把肉吃掉还要被你训”的迷茫样。

季彤望望那边挑鱼刺挑得不亦乐乎的槐枫再悄悄面前把筷子偷偷伸进自己盘子里的秋函再一次深深地叹气:

这世界果然是谁想的多谁就输了。

贺岁的凄凉番外(喂)到这里就结束了v

从明天开始重新进入欣欣向荣的正文阶段

基本上来说这是一个剧透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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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氏春秋―江湖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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