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是的，她，终究还是太弱，弱得连自己在乎的人都保护不了！曾经的辉煌，曾经的冷血，都何去何从？
换来的，还是紫依的死。
话进心坎儿，并没有迸出的道理。本就有些纠结的宫冷烟顿时有些黯然神伤，仿佛深陷于一股暗流之中，无法自拔，痛苦不已是……
本就清冷的眼神在一瞬间更加冷了了下来，变得黯淡无光，似无星的夜空，有着无尽的黑暗……
泫空此刻也意识到了，顿时慌了神。
本以为在那个坚强的外表下有着一颗坚强的心，却不料，那颗心是如此之脆弱，脆弱到一句话，便可使之破碎，让她遍体鳞伤。
他忘了，那件让她刻骨铭心的事情，愤怒感，惭愧感纷纷而来，挥之不去。
没有思及他物，泫空恍然间回神，想要拥住宫冷烟对她深深地说一声“对不起”。
看着面前那个让她沦陷期间的男人，身子正在往她这边移来，恍惚间，无意识地拍掉了他的手，身子一侧，躲过了那个怀抱。
冷冽的目光似乎是在同一时间移向了泫空，虽是四目相对，可泫空却还是明显感受到了那股刻意的疏离感、陌生感，仿佛二人从未相识过。
没等他开口，宫冷烟便以宛若地狱寒冰的话语先他了一步：“别想再骗我了，你的话我可以去相信吗？说！你的目的是什么！”话毕，便扭头将目光投向窗口，似乎想要平静一下那波涛如怒的心情……
窗外，仍旧是如往常般的蓝天白云，充足的气息并未虽那暴怒的心情而四处逃窜，像是着了魔，猛地往宫冷烟这一方扑来，她的呼吸更加急促了。
此时的泫空虽是心中更是惭愧，可却又有些发愣。只手悬浮在半空中，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一般。
“烟儿，相信我好吗？我的接近，并没有任何目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再看看宫冷烟，一如既往地冷冽，突然转了个向，“你若是再不信我，那我便给你时间，时间总能改变一切。”
他这么说，并不是想要博取她的信任，只是想让她接受……他真的好害怕她会一气之下离他远远的，消失在他的视线内。
谁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唯独害怕她的离开曾经的那次震惊，以注定将他狠狠压在宫冷烟身上，动弹不得。
他此刻的心，正在颤抖着……
宫冷烟的眼神愈加恐怖，不，是骇人！
“我要你的时间作甚？“冷冷瞥了一眼泫空，勾起一抹轻蔑的微笑，继续道，“我只知道，一个相处无几日的陌生人便可完全相信，那是不现实的，真是可笑至极！”
“不要妄自早下定论，一朝以心换心，可足够？”那真挚的眼神，一分不漏，全心全意地倾注到了她的身上。
本想驳回的那句话，在闻言后，亦是哽在了喉间，异常的难受。
也不知道是为何而心伤，只觉在那个眼神后，鼻子一酸。泪，终还是不顾一切地如泉涌般溢出，粒粒晶莹，仿佛深海珍珠，任其流动。唯一的不足，却是夹杂着太多太多的悲痛！
曾几何时，也有人如此关心过她？
不论是前生还是今世，世人看待她的眼神，往往只是漠视……
麻木了的那颗心，全然沉浸在那一颗颗泪珠中。
泫空的深情有些慌乱，与此同时，又有些恍惚。那个故作坚强的女孩，原来是那么地脆弱……至少在他眼前，她从未如此无助过。从前的那个她，在记忆中，已知都是凛冽如风，冷血若刀，而此刻的软弱，竟是让他不知所措。
宫冷烟只觉得一阵失重，再次回过神来之时，已是在泫空的怀抱中。泪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可她却强忍着，硬是不想让它留下来，可事与愿违。
泫空从未安慰过人，此时正用稍显僵硬的手轻轻拍着宫冷烟的背，声音略低，却还是极富有磁性，“想哭就哭出来吧。”
背上的拍抚，虽是有些僵硬，可却有一种吸引人的魔力，让她沉浸入期间。
连她自己逗有些不可思议，向来对男人一点儿也不敏感的她竟会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再也没有刻意的隐忍……
泪水肆流，随着宫冷烟的脸颊浸湿了泫空的衣襟，他却毫不在意，只是专心地安抚这宫冷烟。
烟儿，此后便由我来保护你，你若是要为紫依报仇，我便为你铺路；你若是要成为天下第一人，我便为你作垫脚石；你若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亦是倾尽一切，也在所不辞！
此生，唯望你安好。
千丝万缕的悲哀，痛苦，夹杂期间，何以不苦？
哭声渐弱，宫冷烟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曾漫步于杀手生涯多年，伪装是其必学科目之一。悲伤转而即逝，取而代之的，则是冷漠与无情。
此刻心中，愤懑难当，情仇满满，宫家、秦家，我宫冷烟必在两年后血洗其二！
泫空的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宫冷烟，望着那变幻无常的俏脸，疑惑无比。
烟儿，你的曾经，你的心，到底有着多少的秘密？
平静过后，宫冷烟挣脱了泫空的怀抱，似乎没什么不妥的样子，再次开口，语气仍旧是冰冰凉，没有一丝波澜起伏，听不出的喜怒哀乐，“我暂且可以信过你。”
对宫冷烟态度的转变之快，泫空还是有些惊愕。起初的无助，到现在的冷冽，似乎是理所应当，没有一点儿的不妥。
虽是这样想，可心中的欢喜却还是洋溢了心房。
这样变扭的话，虽然听着那么不好诶那个，可烟儿，总归还是相信他了不是吗？
“如此甚好，你且知道，我对你无恶意。你若要什么，我定是尽力而为之。”
宫冷烟听了他的话后反倒只是摇了摇头，“你对我有无恶意我无从知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我二人，只是互利互用。”
闻言，泫空怔了怔，随机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啊，当初他接近她，不就是好奇么。现在的她，不是正在一步步解决他的疑问么。
这关系可撇得真清，泫空不禁哑然失笑。
既是她认为他是不安好心，那就不安好心吧，只要准许他在她身边便是好。此后，真心自见分晓。
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对宫冷烟来说，也就算是默认了。
这哭也哭了，信也信了，是在是再没有什么事情了，宫冷烟干脆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正道她欲走只是，一只有力的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儿。
她差异地转过了头，只见泫空一伸手，恍若一瞬间，手上便多出了一本看似极为陈旧的书，看起来是有些许年份了吧，应该是什么古籍之类的。她非常惊愕，为什么这本书会凭空出现在泫空的手上？
她此刻的注意力并未在那本书上。
泫空勾唇一笑，轻挥一挥袖，正色道：“烟儿，这本是《凰心诀》，你收着，可助你提升修为。”他一边解释到，一边将书放到了宫冷烟的手心。
宫冷烟也没有拒绝，接了下来。白来的提升修为的书，不要白不要不要是傻子！
即使她是那么想着，却还是冷声问道：“此书于我有何用处？我的修为，你还不知晓？”
谁知泫空不但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继续到：“烟儿可知凤灵体？”
凤灵体？！他怎么会知道凤灵体？难道是他已经……
宫冷烟全身一震，满眼的防备，紧紧盯着泫空看，像是在看一只怪物一般，有一缕疑惑。
可她却是静若处子，安然地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看着眼前的人的一切的变化，冷至悲痛至防备，他尽收眼底。
“相信我，听我说完，”停顿了许久，继而开口，“《凰心诀》是专为凤灵体的人修炼的古籍，几百年前，盛极一时。于你上一位的凤灵体的继承者死后，《凰心诀》便无人能够修炼，即使那些贪婪的人们皆极想得到此书，却也是无能为力，自此《凰心诀》便渐渐从人们心中隐退。至今为止，已是极少数人得知。”
“此书是我在一次偶然之时，身受重伤不慎跌入一个幻境中得到的，至于那个幻境，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只是待我拿了此书离位后那个幻境便消失了，自此再也未出现过。”
宫冷烟静静地听着，凡是关于自己的事情，她都会一一地记下来，一字不漏，既是过目不忘。这恐怕要谢前生的杀手生涯的提炼，在刀剑上舔血的生活给练就的了。
泫空并未接下幻境的那个话题，而后则是微微一笑。这一笑，似乎有美不胜收之势。极少出现在他面容上的微笑仿佛在此刻定格，在此上，永不消失，宫冷烟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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