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上部)

大结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上部)

昨天晚上石心云的话又在他的耳边回响,当时他正坐在沙发上抽烟,石心云坐在他的身边,他还没有把英瑞要破产的消息告诉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

原本以为他和石心云之间已经没有爱情了,可是自己不愿意告诉她,究竟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态呢?害怕她看到自己的软弱无能吗?

“英瑞要破产了?”石心云坐在他身边,淡然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歪过头去,看向石心云,矢口问道。

“聂开告诉我的。我好歹是家里的女主人,你肯告诉她,就不肯告诉我么?”石心云口气充满了委屈,现在是聂岳天心理防线最薄弱的时候,她要击垮他!彻底把他收回来。

果然,聂岳天的脸色变了苍白,“你说的她是谁?”

其实他已经猜到石心云的意思了,她无非指的是叶微扬。

“老聂,你和她的事情已经在公司里传的沸沸扬扬了,我怎么会不知道?”石心云声音照样平静,仿佛面对的是一个刚刚懂事的小孩子,而她,则是一个让他变得成熟的大人。

她原本就比他大一岁的!心智确实如此的成熟。

聂岳天拿烟的手已经在颤抖,他不明白石心云的意思,态度不像是在谴责他。

“是啊,英瑞现在的钱,只够支付工人工资和税务的,好在并没有什么外债,可是已经是一个空壳了,我想让沥远集团来收购!”聂岳天没有接石心云的话,说着公司的事情。

“我相信你,岳天!”石心云一只手拿起了他的,紧紧地握了握,说道。

聂岳天无奈的苦笑,“我都不相信我自己了,你又如何相信?”

“岳天,”石心云一直拿着聂岳天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还记得我们刚开始是怎么创业的吗?”

房间里静默无声,似乎有一种无声的细流在静静流淌。

那时候的一幕幕在聂岳天的脑子里回荡,他拉着板车,在前面走着,石心云在后面推着,天下起了雨,聂岳天回头说道:“你快别推了,找个地方避一避雨!”

石心云抬头看了一下天,“在哪里避雨呢,也没有个地方,我们快点走吧,把这一车货赶快给人家送下,省的淋湿了,这是我们出的第一批货。”

当时聂岳天心里一股热流在翻涌,他就和石心云这么一步步地走着,一步步地走向他们新的人生,走出了原来的贫穷。

然后有了聂开。

果然夫妻只能共患难,不能同享福吗?

那时候的磨难,聂岳天已经逐渐记不得了,所以他的性格变成了后面的圆滑和世故,所以,他被叶微扬吸引。

只是回头看的时候,原来爱还在,一直在他的身旁,只是长久以来,他忽略了罢了。

一个男人的一生真的能够同时爱上两个女人吗?

一个用来患难,一个用来享福?

叶微扬青春的气息还在他的身体里回荡,那种蓬勃躁动的因子激励着他,同时激励他的还有石心云如水般的爱意。

他的心乱了。

现在的他,已经不年轻了。

石心云也跟着他去了卧室,两个人都躺在床上。

聂岳天还是像往常一样,背对着石心云。

石心云平躺在床上,双手放在脑后,“岳天,你没发现你现在变了吗?”

聂岳天的眼神跳了一下,原本以为叶微扬的事情,她知道了,以她的脾气,会闹个天翻地覆的,可是,现在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说出来了,而且还是在英瑞要破产的档口说出来的,暂时减缓了叶微扬事件的波澜。

不过,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他现在觉得,石心云要和他谈的,只是私事而已。

心里多少有些惊惧,毕竟出轨的人是他。

“是吗?没觉得。”他回答淡淡的,却掩饰不住起伏的胸口。

他的反应,石心云怎么能够听不出来。

这许多年来,石心云的很多远见甚至她的心理,都远远地超过聂岳天,只不过,他从来没有发现而已。

她是一本厚书,他刚刚读了一半就放弃了,转而去寻找更新的书去了。

“你和叶小姐的事情,我都已经知道,她年轻,漂亮,狂/野,能够吸引你,甚至能够吸引更多的男人,这些我都不奇怪,可是,岳天,现在英瑞破产了,你认为你在她的心目中,还是原来的那个聂岳天吗?你原来有钱有势,现在一朝破败,你能忍受你在她的心目中的形象一落千丈吗?”

聂岳天心中猛然一震,他没有问石心云是怎么知道的,女人天生敏感,不过她说得话却戳痛了他的心。

的确,他在叶微扬心目中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即使他原来对自己有过怜悯,也是在他高高大大的形象下偶尔露出来的形象,不但不会减损了他的威严,还会显得他更近贴近人心,现在的他,已经破败不堪,偶尔的软弱会让他更加猥琐。

同样的形象,要看在什么情况对比!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觉得,他应该和叶微扬分手了。

虽然和叶微扬在一起,他也没有花多少钱,可是,叶微扬跟了他,说实话,亏了。

他有妻有子,而且,已经年近花甲,最重要的,现在已经没有钱了!

“我想把别墅还有家里的车卖了,在北五环另外买一套房子,现在这套房子开销实在太大,去城里路也太远,耗油太多,你说呢?”他转过身子,对着石心云说道。

石心云的心里百感交集,公司的破产却换来了他的回归,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值得的。

忽然间热泪盈眶,“家里的事情,还是你说了算。”

聂岳天蓦地抱住了石心云,躺在她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最销/魂的地方也莫过于温柔乡了!

半夜被噩梦惊醒。

梦中,叶微扬穿着婚纱,在教堂等待新郎,明明穿着黑色西装的人是他,可是却有另外一个男人上前牵住了她的手,他忽然间就变成了叶微扬的爸爸。

简直可笑,自己怎么会是她的爸爸呢?

那个男人鄙夷地看了聂岳天一眼,“老大爷,你头上都有白头发了!”

只是这一句话,聂岳天就惊醒了。

额上渗出一丝冷汗,他的时代终于过去了!

所以,决定跟叶微扬分手。

可是,他们每次例行的,每次见面必先上/床的惯例的却没有打破,或许是习惯了,又或者是不能自拔。

总之他又和叶微扬上床了,然后说起了分手。

叶微扬不同意。

其实叶微扬还是个孩子,一个在感情世界里懵懂无知的幼童。

在对待爱情的态度上,她睡过很多男人,也认为自己是个情场老手。

其实不过因为受过的伤太多而已,每睡一个男人,身上就多一个伤口,不再相信爱情,久而久之,形成了一种病态。

是聂岳天治好了她,给了她希望。

现在,她的希望要离她而去,她当然受不了!

她狠狠地攀住聂岳天的脖子,“不要离开,不要离开,我离不开你!”眼泪倾泻而下,她狠狠地吻上了聂岳天的唇,那么狠,那么孤注一掷,把聂岳天的唇也咬破了,第一次,她像个小女孩那样,对男人有了依恋的能力。

是聂岳天给了她这种爱人的能力。

可是,他已是有妇之夫。

很矛盾,很悲凉,也很可笑!

忽然间心里像是被谁撕裂了一般,疼得她难受。

“微扬,你这么年轻,又是这么著名的一个设计师,前途无量,你配的上更好的男人的,而我,已经迟暮了!”他捧着叶微扬的脸说,叶微扬的眼里眼泪正倾泻而出,第一次,为了一个男人哭泣。

“我不要别的男人,我只要你,即使一辈子没有名分,一辈子没有妻子的称谓,我也要你!”叶微扬很执拗地说道。

“你的一辈子?”聂岳天的眼神扫视着她的眼睛,“你的一辈子,那时候,我,已经不在了!”

他比她大了二十五岁,他七十岁的时候,她才四十几岁,正是风华正茂。

她七十岁的时候,他已经不在!

这一句话,把叶微扬心里的软弱和幼稚全部勾了出来。

如果有一天见不到他了,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他不要,不要发生这种事情!

“岳天!”叶微扬伏在他的怀里大声哭泣。

男人有时候是很理性的!

他不希望那一天的到来,他老态龙钟,而她,却是风姿卓越。

把现在自己的形象留在她的心里,还不错,而且,自从昨天晚上开始,他越来越觉得对不起石心云,忽然觉得在石心云的眼里,他应该是个跳梁小丑吧。

他不能够把最美好的年华给叶微扬,却又要把小丑的形象留给自己的原配。

果然是得不偿失。

所以,他果断决定和叶微扬分手了

“微扬,我要走了,明天沥远集团要召开新闻发布会,收购英瑞,我要参加,今天晚上我就不在这里住了!”不顾叶微扬的拖拽,穿上衣服就走。

怕看到她那伤心欲绝的眼神,自己再也抬不动脚!

这次离开,这么决绝。

叶微扬狠狠地咬着下唇,眼泪顺势而下。

她赤/裸着身子,躺在床上。

她很了解聂岳天的为人,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而且,英瑞破产,现在的形势,决定了他再也不可能和自己在一起了!

她恨。

这一夜,她没有睡,点着一根烟,关着身子,站在阳台上,夜晚的凉风吹来,也吹灭了她的欲望,却吹醒了她。

这一世,她为了爱情而活,最终却弄丢了爱情。

她不过一直在等一个自己爱也爱她的人而已。

只是这么浅显的一个愿望,竟然也丢失了么?

这一点上,乔悦然从来都不懂她。

她一直认为叶微扬不过是性/欲的沟壑填不满而已。

并不是人人都能遇到你的南沥远,这样的爱情,人人羡慕。

她已经丢了。

丢了友情,丢了爱情。

人生从来没有过的失败。

她在大口大口地吸着烟,填着心里的空洞。

烟灭了,如同她黑暗的人生,再也找不到一点出路一样,此后的人生,再也没有幻想;

烟又亮了,可是注定过一会儿还是要灭的,她的眼睑垂下来,看着明灭的烟卷,忽然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人生。

她抽着烟的样子,好像风中摇曳着的罂粟花一样,尽力吸引着过往的人群,极致绽放,然后在人看不见的地方腐烂,腐烂到自己都觉得不堪。

现在的她,已经不堪。

我的一生,已经过去了。

楼下不断有口哨声传来,许多男人看着楼上赤/裸着身子的美女,都露出猥/琐的光。

楼下的这些人,就和曾经的她一样。

现在的她,已经站在了天上,看着这个末路的自己,那么可怜。

仿佛有一只命运的手牵引住了她,她翻过了护栏,从三十层跳了下去。

楼下吹口哨的男人们,本来抱着看好戏的玩闹的心态的,可是好像忽然看见她跳了下来,马上吓呆了。

现在时刻,凌晨两点钟。

小区人很少,看见的人也不多。

楼下的男人们也只是刚从夜店回来而已。

迅速拨打了110。

警察赶到的时候,叶微扬已经停止了呼吸,她还是赤/裸着身子,从她跳楼的姿势看的出来,她应该是自杀!

根据楼下男人的口供,问明了她住的层号,找到了她的家,手机里空空如也,甚至在她的家里也找不到聂岳天任何的蛛丝马迹,包括叶微扬的。

好像她只是孤身一人来到了这个世上,没有任何朋友,然后,赤/条/条地离开,这样的女子,让人生怜。

谁也不知道,在她落下地面的时候,嘴里喃喃地说了两个人的名字,乔悦然再见,聂岳天再见。

生平最爱的两个人!

罂粟花开的一生,终于泯落!

她不再需要为了和聂岳天的事情和乔悦然置气,也不需要再让聂岳天为难。

既然你怕我看到你老态龙钟的样子,现在,我已经走了,没有人再看到了。

这个代价,不是不大的!

乔悦然一个人睡在床上,凌晨五点多的时候,猛地一凛,从梦中醒来。

最近这是怎么了,老是困,可是老也睡不好,难道他不在自己身边自己连觉也睡不好了么?无奈地笑笑。

看了看表,现在才五点多,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偌大的房子,若不是她一个人住习惯了,还真是有些害怕,还好,这是他的家,现在,也是她的家了。

忽然觉得脸上凉凉的,手摸了摸,才发现眼角有泪,这是怎么了?

心里莫名地跳得很快,会是亲人遇到什么事情了么?

拿起手机来,给爸爸妈妈打了个电话,他们都说很好,应该是没有事情,剩下沥远了,他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打他的手机,照样打不通。

穿衣起床,今天要去参加英瑞的收购会议,召开记者招待会,收购的细节,她已经和聂伯伯谈妥,收购以后,英瑞会是沥远集团的分公司,而不是子公司,这样,沥远集团才能够为英瑞注资,以后英瑞的债务由沥远集团负责,不过,也没有什么债务,只是没钱而已。

聂伯伯一下子成为了一家分公司的经理,这种感觉,也是不好受的。

一直在阳台上站到天明,现在的她,已经成熟了,学会了体会别人的感受,以前尽管她也体会,可是总是在小事情上,在大事情上,还做不到,现在,终于做到了,沥远谢谢你,你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我们还有几天就结婚了,现在却连一点结婚的痕迹都看不到。

低头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换了一身正装,一件黑色的短款纱裙,上面是一件别致优雅的长袖的白色西装,胸前别了一朵经典的玫瑰胸花,西装采用的是花瓣形的花边,黑白色的设计显得人干练清爽,却又有着欲说还休的小女孩气质,她本来也是个小女孩啊。

自己开车去了国贸饭店,里面的相机的光让她不自觉的抬起手来挡了一下眼睛,有些头晕,李楠站在她的旁边。

“乔总,你没事吧?”轻轻地问道。

“我没事!”乔悦然看向主席台,聂伯伯已经坐在她旁边的位置,聂开坐在他的旁边,余经理坐在沥远集团的一边,聂开并不看她,这是她和聂开再一次碰到,却是在这种场合。

杜轩轩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看着旁边走向主席台的乔悦然,她似乎越来越优雅了,自信与生俱来,而这份从容优雅,却是南沥远给她的。

是他让她当上了沥远集团的代理总裁!

心里有一丝的迷茫,现在的乔悦然,完全站在高处,杜轩轩本来和她就有距离,现在更是无法企及!东讽肝巴。

主席台后面贴着很大的横幅,写道:沥远集团收购英瑞投资大会。

对沥远集团这是个天大的喜事,可是,让英瑞投资的聂伯伯和聂开脸往哪里放,现在的杜轩轩,也是英瑞投资的一员!

乔悦然已经在主席台上坐定,脸上的笑容云淡风轻。

“各位记者朋友,各位同仁,大家好,很高兴英瑞投资不嫌弃沥远集团,主动和我们合作,我也相信英瑞投资以后一定会和沥远集团配合得很好,----”乔悦然没有站在沥远集团总裁的位置上讲话,而是站在英瑞投资的立场说话,这样听起来,英瑞投资一直在占主角,而不是沥远集团的附属品。

聂岳天心里百感交集,心里对乔悦然的感激无以言表,聂开心里也是这种感觉,杜轩轩更是。

原来一个人讨人喜欢,很多时候体现在这种小细节上,她现在对乔悦然都有几分着迷了。

这样的一个女人,怪不得聂开追了四年都没有追上。

也只有南沥远这样的男人才能够配的上,想起那日他在病房里穿着病号服,身上却发出来的那种强势的男人气息------

会议开得很顺利,收购协议也签了!

双方正在握手的时候,乔悦然的电话响了起来,记者都走了一大半了,她接起手机。

里面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冷冰冰的,“请问是乔悦然小姐吗?我是警察。”

警察?警察找她干什么?

“我是,请问什么事?”乔悦然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请问你认识叶微扬吗?”

“认识!我和她是好朋友!”叶微扬的心里又开始跳起来,很像今天早晨那种被噩梦惊醒的那种,让她胆战心惊。

“她今天早晨跳楼自杀了,在她的公寓,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请你来警察局一下,帮我们做个口供!”见多了生离死别,警察的态度自然淡漠。

仿佛心被谁狠狠地拽住了要拽出来一般,心里痉挛到难受,肚子疼。耳边嗡嗡作响,叶微扬为什么会自杀?

肚子好疼,五脏六腑要掉出来,在里面错乱了位置,让她难受,她的脸色已经苍白,什么也听不见,李楠赶紧扶住了她。

“乔总,乔总,你怎么了?”李楠看着乔悦然白成了一张纸的脸。

“叶微扬,叶微扬自杀了!”乔悦然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这句话梗在喉咙里,似乎说不出来,声音很小。

可是,聂岳天还是听见了。

看着乔悦然额上豆大的汗珠,李楠赶紧叫来旁边的余年,“余经理,快送乔总去医院!”

南沥远下了飞机,电话打给了余年。

他已经知道今天乔悦然召开收购英瑞的新闻发布会,没有打给她,司机接上他以后,他先打电话给了宁远投资公司的罗经理。

“我是南沥远!”罗经理的电话里传来南沥远的声音,有些吃惊,他从来没有见过南沥远,为何他打电话找自己。

“南总?有---有事情吗?”声音不自觉的有了胆颤,不会那件事让他知道了吧。

“今天有时间吗?”南沥远问道,不等他的回答,“如果有时间的话,我约你见一面,在京城俱乐部,我一会去那里等你。”不等罗经理的答复,直接下了命令。

“可是,南总,你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呢?”罗经理已经在浑身打颤,不知道南沥远找他干什么。

南沥远嘴角瞥气一抹笑容,仿佛在笑罗经理,“到了你就知道了!”

京城俱乐部!

南沥远一身灰色的长袖衬衣,下身是深灰色的裤子,坐在京城俱乐部里等着南沥远,他一条腿搭在另外一条腿上,手抚摸着下巴,想着这件事应该怎么操作,这件事情,还是得靠厉衍中,他不能出面,因为乔悦然的事情,王东已经对他有抵触心理了。

给厉衍中打了电话,“一会开车来京城俱乐部找我,我约了个人,他一会过来,你现在出发,来接我!估计那时候他就已经走了!”

“南总,”厉衍中正在办公室里收拾文件,“您失踪了二十几天,现在一来就给我下命令!”

“有好事找你!你得出钱把宁远投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买下来!”南沥远说话的时候,盯着窗户外面,看外面那个人,不像是京城俱乐部里的会员,却正朝着这里面走来,眼神却向京城俱乐部里面逡巡,应该就是他要找的罗经理。

“为什么让我出钱?”厉衍中问道,不过向来南沥远让出钱的话,后面的收入也肯定会高很多的,这一点他相信。

“给你一个赚钱的机会!算你来接我一趟的报酬,怎么样?”淡淡地笑道。

厉衍中没有说话,知道班长和他开玩笑的,我们俩的交情,岂是用钱能算的清的?

罗经理进了京城俱乐部。

“坐!”南沥远眼神看向罗经理。

应该说,他对罗经理的印象还不错的,上次就是他给乔悦然打电话,祝他们幸福的,不过就是这样一句话,一下子说到了南沥远的心里,已经过去很久了,还清晰地在他的心里闪耀,从来不曾泯灭。

他断定罗经理是一个不错的人,至少良心未泯。

罗经理颤颤地坐下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南沥远,原来乔小姐的丈夫这么年轻帅气,而且是国际大集团的总裁,可是想不到他找自己出来的理由。

“南沥远!”南沥远伸出手来。

“罗彦!”

“我想收购宁远投资,想听听你的意见。”南沥远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他的话题显然出乎罗彦的预料,他皱了皱眉头,“南总说什么?据我所知,沥远集团现在正在召开新闻发布会,收购了英瑞投资,为什么又突然要收购宁远投资?而且,而且这件事情为什么要听我的意见?”

南沥远对他的问题早有预料,嘴角有一丝笑容,“这个你就不要管了,你只说说你的意见就好!”

“我的意见?我只是一个打工的,现在在宁远投资的企宣部工作,说实话,老板是谁我并不在意,只要工资好就行!”罗彦嘴角一丝自嘲的笑容,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为什么南沥远找他,看起来,南沥远对他的态度好像并不是很在意。

“我听说你和王东的关系很好,现在收购也只是我初步的一个设想,所以最好还是不要先让他知道!上次王东计划在维京建立一个子公司的事情,我听悦然说过了,不过他的投资额也太少了,两千万就想在国外建立一个子工资,痴人说梦!”冷冷地笑笑,眼神却是紧紧地锁住对面的罗彦。

果然,罗彦的神色开始极不自然,他的手在沙发的靠背上没有节奏地敲击起来,神色慌张,腿也在发抖。

他早就知道南沥远找他的理由没有那么简单的,果然。

这件事情,他知道了么?

“南---南总,你到底想说什么?”他眼神抬起来,看着南沥远定定的眼神,禁不住害怕,他的眼神的确令人害怕。

“我想说什么?”南沥远的双手展开,平放在沙发的靠背上,“我想说王东太小气了些,想来对你们这些下属的工资也好不到哪里去吧,沥远集团每年都对员工有分红,所以沥远集团的跳槽率是最低的,将来如果能够收购成功的话,这些措施都会沿用到宁远投资,你觉得呢?罗经理。”他的身子往前探了探,看进罗彦的眼睛。

“其实我们董事长也没有那么小气的!”罗彦私底下和王东关系还不错,只是对王东某些为人处事的作风看不上罢了,“工人的工资水平也都还好,而且上次要在维京建立子公司的事情,我们董事长本来也没有这个心思!”

“没有这个心思,所以故意把两千万说成两亿,然后又在合同上做了修正,引起双方的摩擦,让建立子公司的事情不了了之!是这个样子吧,罗经理?”南沥远非常快地接上了罗彦的话,没有给他一丁点反驳和喘息的机会。

“你怎么知道?”罗彦抬起头来,矢口问道!然后,对上了南沥远已经凌厉的双眼,这一切,南沥远早已心知肚明。

果然是这样!

罗彦早就浑身吓出了汗,这才是他今天找自己来的目的吗?是为了给乔悦然报仇!可是他却用了收购宁远投资的借口,南沥远,你太阴险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南沥远身子往后靠去,他初步断定,王东为了洗白自己,让悦然背了这个黑锅,如果是那样的话,王东这个董事长,你就不要干了!

“是云小姐!”罗彦头低着,浑身胆颤地说道。

“谁?”南沥远的身子猛地往前一靠,云曦月?

这个女人,现在为什么变得这么恶毒?

“你肯定认识的,云曦月!”罗彦抬起头来,云曦月曾经是南沥远的未婚妻,这在京城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不过现在乔悦然却是他的妻子,也是不争的事实,罗彦先前并不知道南沥远是乔悦然的丈夫,不过现在他知道了,而且,南沥远为了乔悦然的事情,煞费了心机。

他应该很爱乔悦然才对,所以,云曦月才这么恨乔悦然,要让她经受这种心理折磨。

乔悦然翻译的前一天晚上,王东约罗彦,说有一个美女请他们吃饭,罗彦抱着好玩的心态就去了。

的确是个美女,二十几岁的年纪,开一辆奔驰。

“我是云曦月!”她轻轻地自我介绍,罗彦对这个美女印象还不错。

云曦月和王东说起了她的打算。

“我最近从网上查资料,发现同传这个职业蛮好玩。如果有一次翻译失误,以后可能会终身都有阴影,而且,这个职业因为脑力消耗特别大,所以英年早逝的人很多。”接着笑了笑,“不巧,我发现了我昔日的一个同学,她现在正在做着同传的工作,这个行业,本来从事的人就不多,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在同传中又是很高端的,所以,我很快地就知道了她的行踪。她最近和宁远的合作蛮多的。王伯伯!”她的眼神看向王东。

王东是公司的董事长,这些事情向来不是很在意。

“乔悦然?乔翻译?”罗彦说道。

云曦月的头转向罗彦,“这位罗经理,果然好记性啊。”

“王伯伯,你都不知道,乔悦然上高中的时候老欺负我,把我的书撕破了,害我被老师罚站!”她开始撒娇的声音。

罗彦愕然,乔小姐看起来不像是这么跋扈的人啊!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来?

王东则笑笑,那种很明显的笑容,你们这种小女孩的心思,勾心斗角的,今天却让我来替你报仇?

“想让我干什么?说。”王东对乔悦然没有任何概念。

“设计陷害她一下啊,她好跋扈的,仗着自己英语好,从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而且从来都趾高气扬的,她上学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朋友----,这样的人,聂伯伯,你都不该教训她一下么?”云曦月嘟着嘴说道。

王东哈哈大笑,“不就是一个翻译吗?好,王伯伯替你教训她!”

“王东,最近有会议,要这个乔悦然翻译么?”王东转向罗彦问道。

“明天就有一个,w-one公司上次来人和我们谈过的,要在维京建立子公司的事情,我们本来也没有意向合作,要不然在这上面做做功夫?”罗彦其实不想说的,可是转眼想想,为什么为了一个翻译和董事长闹得不愉快呢?

“那我故意把两千万翻译成两亿,然后把所有的中文的录音设备都撤走,还有把给翻译的材料也撤换掉,刚开始给她的是两个亿的文本,然后趁她不注意,马上换成两千万,把所有在场的人都买通,那些英国人,也听不懂中文,就不用去管他们了!”王东确实老谋深算,能想到的地方全都想到了。

“你们打算聘请几个翻译?”云曦月端着一杯红酒,慢慢品尝着,淡然说道。

“这次会议我们打算采用同传的方式,同传最少得聘请三个,乔小姐主翻!”罗彦负责这方面的工作,自然很了解。

“麻烦罗经理把另外两个翻译的手机号码给我,做事情自然要做足了,不然被别人看出来,可就不好办了!”她笑着说道。

罗彦已经从她这一句话中听出了害怕,有些后悔答应了她和王董事长的要求,有心退出,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给了她电话号码,云曦月满意地握在手里。

这次会面完毕后,云曦月上了她的奔驰,没有立即发动车子,恶狠狠地看着前方:乔悦然,你不是和沥远同居了吗?我就是要让你看看我的厉害,我既不让你失身,也不让出轨,我就让你失去原来的自信,让南沥远再也看不到你那飞扬的神采和自信的目光!

想到日后乔悦然会因为这次翻译时间而变得双眼木然的眼睛,云曦月哈哈大笑起来。

这次会议以后,云曦月一直派人跟着乔悦然。

她甚至知道南沥远曾经见过李翻译和朱翻译,朱翻译给她打过电话。

“云小姐,果然如你所料,南总找我们了,问我们当时翻译的情况。”朱翻译向她汇报。

“你怎么回答?”

“按照我们商量好的,就说没听见,那个乔悦然,现在翻译费在国内已经是最高的了,抢了我们很多的饭碗,自然不能让她痛快了!”朱翻译现在和云曦月同仇敌忾,也有自己的利益打算。

可是事情的发展一直超乎她的预料,直到最后,南沥远扶着乔悦然的手一步步地坐上了沥远集团总裁的椅子。

她绝没有想到南沥远会走这一步。

云曦月已经气疯了,试问,若是换了自己,南沥远会这样对待她么?应该不会。

其实南沥远的心思,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他想让乔悦然在总裁的位置上恢复自信,为了乔悦然,你还真是用心良苦!

狠狠地握紧了手掌。

罗彦已经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南总,真的要收购宁远投资吗?”罗彦最关心的问题。

“你以为我说着玩吗?”南沥远定定地看到。

“好的,我知道了!”罗彦告辞。

“另外,乔悦然从小在英国长大,从来没有在国内上过学!”南沥远面对罗彦的身影,淡淡地说道。

罗彦惊住,云小姐是在撒谎吗?

南沥远坐在京城俱乐部里,想着这件事情应该怎么操作,他已经调查清楚了,王东在宁远投资才占了百分之四十多的股份,这是王东的一招险棋,他以为其他的股东都是些散户,不会有人收集起这么多散户手中的股份。

王东,我们走着瞧!

厉衍中不紧不慢的步子已经在走在京城俱乐部里,看着正在凝神沉思的南沥远。

信口说道,“怎么,失踪了这二十多天,也不和我联系,现在突然回来了,也不说说为什么失踪?而且听说我们的小甜心当了沥远集团的总裁了,这是怎么个情况?”坐在南沥远对面的沙发上。

“注意你的措辞!”南沥远对着厉衍中说道了,声音很正经。

厉衍中往旁边歪了歪头,露出一丝坏笑,“都不许我过过嘴瘾?人你占了,便宜你都占了,班长!”

“和你说正事,我要收购宁远投资。你负责收购宁远投资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我负责收购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多,比王东的百分之四十多的股份还少很多,应该不会引起他的注意,即使注意了也猜不到我们俩的关系。”南沥远说道。

“当然可以,不过以后宁远投资的分红每年要分给我三百万!”厉衍中趁火打劫,“想来对你来说,这不是个大数目吧!”

南沥远笑笑,“走吧。送我去沥远集团!”

厉衍中手里晃着钥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南沥远的手机这时候却响了起来,是余年的。

本能地心里一跳,他给自己打电话?

“总裁,出大事了,乔小姐刚才接了一个电话,现在已经晕倒了,正在武警总医院!”余年现在正在和李楠陪她做检查,乔悦然已经晕倒,刚刚开完了会,聂开,聂岳天,杜轩轩,余年,李楠都来了!

医生正在病床前给乔悦然做检查,一行人都在旁边紧张地站着。

“你们谁是他丈夫?”医生皱着眉头问道,没有人应声。

“她丈夫出差了,应该马上就能回来。”余年知道南沥远的行踪,说道。

“她都怀孕了,自己竟然不知道,现在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胎儿危险!”

她怀孕了?这里最尴尬的应该是聂开吧,看着自己的前女友躺在医院里,怀的却是别的男人的孩子,当然了,也不是不担心的,毕竟,当时,他那么喜欢乔悦然。

自己曾经央求她,她却怎么都不在聂家住下的,现在好了,竟然和南沥远未婚先孕了。

大概对自己不够爱吧,也只是喜欢而已,看着她那苍白的脸,最近她也受到了不少打击,一个人还要管理公司,也够受的了!她还这么年轻。

一行人都非常惊讶。

“你们都出去,我要系统的检查!”医生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军医,穿着军装的样子非常威严,声音不容辩驳。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医生在仔细地检查着。

南沥远和厉衍中刚刚走出京城俱乐部的门口,便有一个小孩子走了上来,递给南沥远一个信封,他朝四周看看,并没有看见人,应该是熟人,并且一直跟着他的熟人。

南沥远上了车,厉衍中开着车,“谁给你送的情书?不直接送给你,还偷偷摸摸的,现在这年头,还有人写信,也不怕我们的---你的小甜心吃醋?”

“衍中,别开玩笑了,悦然现在住院了,沥远集团总裁的压力可能太大了,她不一定能够承受的了,你快点!”南沥远说完了话,才开始看起手里的信封来。

里面是一叠照片。

照片上,乔悦然靠在一个男人的肩上,夕阳下,两个人的背影那么和谐,傍晚的余晖洒在他们的身上,那么安宁祥和,好像为了证明照片上的女子的确是乔悦然,取景的人还换了一个角度,拍摄着他们的正面,乔悦然眼神安静,靠在钟亚宁的肩膀上,而钟亚宁,早就不是昔日的痞子模样,他嘴角噙着一丝温暖的笑容,很酷很帅的样子,似乎在和乔悦然说着什么。

南沥远一直不知道乔悦然和钟亚宁之间发生了什么!

从刚开始,他就不知道,好想两个人之间有一种莫名的引力,在吸引着彼此。他们两个人之间好像形成了一个既定的圈子,把他也排除在外。

这种感觉,很难堪!

心猛然沉下去,仿佛被浸在了酸水里,悦然,才二十几天而已,我才离开了二十几天。

随即浮起一丝苦笑,这件事情也不能怪她,他不辞而别,把她放在那么难堪的位置,她心里顶着那么巨大的压力,自然要找个人排解的。

你找谁你不好,哪怕你找叶微扬呢,她好歹也是个女的。

你非要找一个男的,而且和你的关系曾经那么晦暗不明,你这么心甘情愿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让我情何以堪?看样子,这里是北辰公园,上次她和钟亚宁也是在北辰一起喝咖啡的,好像,北辰是两个人的“老地方”了。

而且,照片上乔悦然穿的这身衣服,从未在他面前穿过,那么清纯,不染一丝尘埃的气息,仿佛走在时光深处,他再也抓不住。

“什么照片?”厉衍中探过头来,问到南沥远。

南沥远不答话。

不过,厉衍中已经看清楚了,他的嘴角一提,“看起来,小甜心也不老实嘛!另结新欢了?”

“住口!”南沥远厉声说道,厉衍中不再说话,“这件事情,不许让她知道!”

车已经到了武警总医院门口。

南沥远下了车,问明了她的病房号,和厉衍中上了楼。

一众人都等在病房门口。

“悦然怎么了?”南沥远皱着眉头,站在余年面前。

李楠赶紧站起来向总裁汇报,“总裁,乔小姐怀孕了,刚才接了个电话,晕倒了,医生说,她这段时间太劳累了,并且刚才受到了刺激,孩子有危险!”

南沥远的耳边嗡嗡作响,她怀孕了?怀了自己的孩子?现在孩子有危险?

南沥远在医院的走廊里不安地走来不走,手扶着腰!

悦然,真的对不起,我不该去那么远的地方的,可是如果不去,你的心里还是会有阴影,现在我才知道,这是云曦月在故意陷害,我不会让她好过的,我怎么临走以前没想到你可能怀孕的问题,那时候我们天天做,而且也没有采取措施,怀孕是必然的,可是没想到这么快。

一众人等都在看着他,别人虽然也着急,可毕竟隔了一层,里面有危险的是他的妻儿,他当然着急。

这还是厉衍中第一次看见南沥远这么不冷静的样子,从他认识南沥远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少年老成,极少冲动,而且这么多年商场生涯的历练,他对什么事情,早就已经波澜不惊。

还记的在清华上学的时候,那时候学校的校花对南沥远相当钟情,每天必然去男生宿舍,理由多的数不胜数,但是目的却是人人都能看得出来的,为了接近南沥远。

南沥远一般在宿舍的时候,都是他踢完了球在宿舍休息,刚刚吃过晚饭的时刻,他会穿着一身15号的蓝色足球衣坐在宿舍里和厉衍中下围棋。

美女已经站在了他的宿舍门口,欲说还休的样子。

南沥远的厉目早就看到了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美女叫了南沥远宿舍一个男生的名字,意思是,我是来找他的,只是为了接近南沥远,这么低级的借口,除了美女一个人以外,别人都看得出来。

“衍中,我们出去下棋吧,有人要在我们宿舍聊天!”接着站了起来,手插在口袋里,气定神闲,那时候的南沥远,虽然少年老成,但还是有些棱角的,傲气十足,收拾棋盘的当然是厉衍中,跟在南沥远的后面,走了出去。

好像这么多年来,南沥远和厉衍中的关系都没有改变,他一直跟在南沥远的身后,南沥远对他也不错,在厉衍中刚刚起步的时候,借给了他一千万的资金。

他们之间,绝不是寻常的友情。

当然,不变的还有南沥远对女人的态度。

对于不喜欢的女人,他从来都不虚与委蛇,非常冷淡,当然了,对自己喜欢的女人----

不过这么多年来,他还真是没怎么喜欢过人,不过倒是在床上上了不少人,那是他父母去世以后,他最放/荡的两年,他的身边,缺少一个能给她安慰的人。

现在,他终于找到那个人了!

也是从南沥远对待乔悦然的态度,厉衍中才看得出来,原来,南沥远从来都不是那么冷冰冰的他会吃醋,而且醋劲很大;会不择手段,他夺下聂岳天的准儿媳妇就是个例证;会不惜一切代价,他让厉衍中转移了云钟山的股权,甚至让乔悦然当上了沥远集团的总裁,那得是怎样的心心相印,才可以做到。

乔悦然,你非常幸运!

可是,你真的那么幸运么?

这幸运背后是不是也有什么必然呢?

想起那日第一次见到乔悦然时候,她那浅笑着的眉眼,明明受了委屈却不吭一声,还带着笑的样子,心里就一阵莫名的心疼。

或许吧,或许一个人打动另一个人的,只是她的某一个眼神,某一个动作,而要另外一个人持续地喜欢,是缘分,也是两个人性格的贴合了。

就像我们初识时,你打动我的眼神一样,你站在丰台体育馆里有些深思的眉眼,你和沥远在一起是露出的幸福的笑容。

我承认,乔悦然,这一辈子,我来晚了!

可是,南沥远,你这么不顾一切地付出你的喜欢,将来就不怕受伤吗?还记得刚才他看见乔悦然偎在一个陌生男人身边时那恬静美好的样子,也记得南沥远眼睛里的介意,他非常介意的,现在的他,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只是,现在,他对乔悦然的爱和担心已经把这份“介意”暂时放下,可是时间久了呢?你们之间会不会产生摩擦?

厉衍中嘴角不禁瞥起一丝轻笑,你想这么多别人的私**干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可是真的没有关系么?南沥远是他的兄弟,而他对乔悦然,有些有些喜欢,只是,他刻意不去想而已!

想得越深,受伤越深!

“她刚才接的谁的电话?”对着坐着的一排人问道,没有人回答。

聂岳天刚才和乔悦然离得很近,已经听见了,他的口气有些怯懦,“好像是和叶微扬有关系的,叶微扬自杀了!”

说出来,不是不痛心的,他本来想赶紧去看看叶微扬的情况的,可是因为聂开在旁边,而且乔悦然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走开,并不合适,可是,此刻,他的心,却在火上煎熬着。

他对不起叶微扬,是他最终让叶微扬做出了自杀的决定,他想去看看她的情况。

这是这辈子,他做的唯一的错事,而且,永远都无法挽回。

心里非常的愧疚。

如果可以,他当时会答应她结婚的请求,绝没想到她会自杀。

在这件事情上,多少还是有些怨恨石心云的,他现在猛然发现,石心云对她进行了一场不动声色的攻心之战,现在,她已经胜利了。

叶微扬的死,多少也和石心云有关系的!

叶微扬自杀了?南沥远猛地一阵脊背发凉,自己虽然并不喜欢她,可她毕竟是乔悦然的好朋友,人生无常,向来如此,从来没想过的。

想来悦然肯定也没有想到吧,所以才晕了过去,导致孩子现在都有危险,又开始紧张起来。

严肃的中年女医生走了出来,朝着医生办公室走去。

南沥远赶紧追上了她。

“大夫,我太太怎么样?”很紧张的口气。

“你是她丈夫?”女军医看着眼前的人,都说长得帅的人靠不住,果然靠不住,不过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好像很在乎病房里的人。

南沥远点了点头,生平从来没有过的紧张情绪。

可能人生命中紧张时间都是相同的,只是有的人表现,有的人不表现,有的人表现的多一点,有的人表现的少一点。

以前他一直以为自是一个波澜不惊的人,却原来是还没有遇到那个真正让自己紧张的人,此生,他所有的紧张,都给了她乔悦然。

悦然,这些你知道吗?

“还在观察中,你孩子情况现在还不知道!”说完,医生便走了。

南沥远的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医生说的是“你孩子”,这个措辞,让他的心里猛地和乔悦然牵系起来,我们有孩子了,从此,真的再也分不开了!本来他对孩子还没有什么概念的,第一直觉便是悦然住院了,担心悦然,现在,开始担心她们娘俩了。

小家伙,爸爸走的时候,还不知道有你,如果知道你已经在了,我又怎么舍得离开?可是,我如果不离开,你妈妈要怎么办?忽然就热泪盈眶。

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里,潸然泪下。

病房里躺着的,是他的人啊!

“怎么了?南总也开始哭了?这可是第一次,我假装没看见!”厉衍中走了过来,看见了南沥远的神情,饶有兴趣地问到,认识南沥远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哭,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你还没有找到你的意外,这种感觉,你不懂!”南沥远已经擦干了眼泪,歪过头去,对着厉衍中说道。

厉衍中鄙夷地一笑,听起来怎么像是炫耀呢!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他也炫耀不起来。

毕竟,悦然的情况还不明。厉衍中也担心,只是在悄悄地担心,不能让南沥远知道。

中年女医生从办公室出来,走过南沥远的身边,眼睛扫过他的脸,心里禁不住一热,看起来还不错,忏悔之情,溢于言表。

南沥远看见了女医生,赶紧叫住她,“求求你,医生,尽你最大的能力!”

医生只是扫视了他一眼,却挡不住心里的暖意融融!

南沥远一直跟着医生的步伐到了病房门口。

“男士止步!”医生闭上了门。

悦然还在里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南沥远的担心不但没有减弱,现在反而更严重了,担心大人也担心孩子。

悦然,我离开了二十多天,还没有见到你,你就给我这种见面礼?

“好了,病人家属进来吧!”过了一会儿,女医生轻轻地打开了一道门缝,对着南沥远说。

南沥远赶紧进去了,看见了乔悦然,她正躺在床上,左手打着吊瓶,这些天来,她瘦了不少,脸色苍白,对不起悦然,真的对不起,早知道是云曦月的主意,我不会离开你的,让你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

“她怎么样?”南沥远说道。

“孩子没事了!大人最近太累,血糖有点低,我给她打的葡萄糖,她都怀孕快两个月了,你还让她开那么重的会,你到底是不是她丈夫?病人最近用脑过度,工作量太大。”女军医开始批评起他来了,“有你这么当丈夫的吗?平常自己不注意,病人怀了孕也没有概念!”

南沥远的头本来在看着乔悦然的,听见军医的批评,微微地垂下了头,她刚才说自己平常不注意什么?自然心知肚明。

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批评,而且,他居然低下了头,带着愧疚!

女军医大概刚才看见他在走廊里热泪盈眶的样子,觉得这个人还有点指望,有些恨铁不成钢,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太太住院了,你也不第一时间赶来,你不知道头三个月是最危险的吗?现在孩子是保住了,如果保不住呢,你对得起她吗?”

女军医手插在制服兜里,背着乔悦然的床,在训斥南沥远。

南沥远的头微微地低着,的确是他不对。

“医生,你不要训他了!”乔悦然的声音传来,有气无力的,很轻微的,她看着南沥远,他这一辈子,居然还被人训斥,不向来都是南总训别人的吗?

悦然醒了?他的头猛地抬起来,正好对上了她的眼光,她的眼角有着微微的笑意,看向他。

“悦然!”他大步走到乔悦然的床前,“你醒了!”

乔悦然点了点头,看见军医又回过头来,看向他们俩,无奈地摇了摇头,“两口子的事情,第三个人真是不能说。”

接着走出了医院。

病房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现在是正午十分,阳光洒进来,照在乔悦然的脸上,南沥远能看见她脸上细细的绒毛,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跳跃着温暖的光辉,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在北京这个人潮汹涌的都市,向来步伐匆忙。

而他们,就停驻在这一刻了。

“悦然,你可知道我多担心你!”拿着乔悦然的手在他的脸上爱/抚,“你怀孕了,你自己都不知道?”

“我刚才听见医生说了,我刚才晕了,但是医生的话我还是能听见,我只是自己开不了口,就像是在梦中,她训你的话,我也听见了,你为什么不反驳呢?”乔悦然看着他对自己担心又眷恋的样子,问道,他那么用心良苦地离开,如果自己现在还不理解,就太对不起他了。

“我有什么好反驳的?她说得对!”他坐在乔悦然的床上,有些很愧疚的样子。

“你离开了这么多天,我想找也找不到你,也联系不上你,你知道我心里的那种巨大的空洞吗?我现在才觉得所有翻译的错误,都抵不上失去你的痛苦,好在,还有工作,如果想你了,我就把自己投入到工作中去,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总裁这么不好当,以前,我都没有体谅你,对不起沥远!”她眼角含泪,望向天花板的位置,对着南沥远道歉。

“是我对不起你,悦然!”南沥远的声音有些哽咽。

“叶微扬自杀了,你知道吗?沥远?”乔悦然的头转过来,看向南沥远。

“我知道,我听聂岳天说了,别想这件事了!影响心情。”南沥远看着她有些悲戚的脸。

说不想真的就那么容易么?叶微扬,一个在我心中占了那么重要位置的女孩子,怎么可能说走就走,连一丁点的预兆都没有,听警察说,她是赤/裸着身子跳下三十层高楼的,你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一丁点死的颜面呢?

叶微扬!叶微扬!乔悦然在心里叫着她的名字,满满地都变了心酸。

忽然也觉得活着真好,活着才能和他在一起。

“沥远!”抱住南沥远嚎啕大哭。

她的左手还打着吊瓶,所以抱他也很不方便,只是轻轻地用手拢住他,南沥远的身子靠下来,抱住了躺在床上的她。

二十多天来,想他想到不能自抑,那个梦想的怀抱就在眼前,老天垂怜,他又回来了!

“沥远,把我们的婚期推迟吧?我现在还在医院。”看着南沥远的眼睛,问道。

南沥远定了定神,想了一会儿,“你想推迟多久?”

“一个月吧,还有两天就是婚礼了,太仓促了些,我的好多婚礼梦想还没有来得及实现,哪能这么容易就嫁给你了!”乔悦然满脸神往的表情,哪个女孩子不期望自己的婚礼,可是她连婚纱都还没有挑。

“你还想怎么样?孩子都怀了,不嫁给我打算嫁给谁?”南沥远淡淡地问道,头脑中却莫名地浮现出那副照片,她靠在钟亚宁的肩头,那么安然,对他,却只字未提。

乔悦然的脸微微一红,不再理他,“叶微扬刚刚去世,我也没有心情,十一的时候结婚吧,大家那时候都放假了,有时间来,你说呢?”征求着南沥远的意见。

“现在你最大,你说了算!”现在她怀了自己的孩子,当然她最大。

“沥远,你想要个男孩,还是要个女孩呢?”想到自己已经怀孕的消息,乔悦然忽然间又露出了属于小女孩的笑容,那种新奇的体验和激动有一个宝宝在她的肚子里,这个宝宝是她和南沥远的。

她和南沥远,此后有了血缘上的连接了。

南沥远没想那么多,“男孩女孩都好,只要你和孩子都好好的!”很欣慰的笑容。

当时,沈若天要当爹的时候,他很不服气的,这下子总算是平衡了。

“以后你也不许接电话了,我来接!”南沥远命令道。

“为什么呀?”乔悦然不解。

“你说为什么?你不是嫉妒苏嘉盈吗,我让她嫉妒你。”非常正经的样子。

乔悦然简直哭笑不得,他这个样子,像是南总吗?

昔日冷酷霸道,居高临下的南总,傲气十足。

现在,倒像是要和下属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

无奈地笑笑。

“你可真是幼稚啊!”

“悦然,你怎么样?你怎么样?”秦萌跑进了乔悦然的病房,一脸的担心。

乔振声跟在她的身后。

刚才余经理给给她们打了电话,说乔悦然住院了,两个人急匆匆地跑来了。

“咦,沥远,你回来了?也门怎么样?”乔振声看见乔悦然在床上躺着,看起来已经没有大碍,做父亲的哪能表现得太过溺爱。

“回来了!”南沥远淡然说道。

原来他们早就串通好了,乔悦然现在才明白,当时就奇怪妈妈说的话。

“悦然怀孕了!”南沥远错开了话题,对着乔振声说道。

乔悦然看看乔振声,眼色赶紧转到了一边,爸爸不让她未婚同居的,现在,她都已经怀孕了,可真是的,南沥远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注意休息!总裁的工作还是别干了,让给沥远干吧,让你妈照顾你。”乔振声冷冷地说道。

乔悦然双唇不好意思地抿了抿。

“给孩子起个名字吧!”乔振声手放在嘴上,咳嗽了一声,自从他进来,脸色就一直冷冷的,现在,最先要求起名字的就是却是他。

爸爸,您还能更不靠谱一些吗?现在才什么时候?

“男孩就叫南存晞,女孩叫南乔,你说怎么样,爸爸?”南沥远头转向乔振声,很自然地叫道,不过也对,两个人都登记了,婚礼不婚礼的,其实无所谓的。

“南乔?”乔振声喃喃地念叨,好像脸上有了一丝笑容,“名字中包含了我乔家的一半,不错,我希望生个女孩!”

乔悦然简直无奈啊,我现在还躺着行么?你们却讨论名字讨论得这么热火朝天,而且,南总,你有那么担心我么?你要是那么担心我,怎么还有空起名字呢?你也是刚刚知道我怀孕的消息吧,这么会的功夫就把名字给出来了?不过,这两个名字还不难听。索性闭上眼睛,不去听他们的说话,

“南乔!也弥补了我这一辈子没有儿子的遗憾了!”乔振声有些百感交集。

乔悦然闭着的眼睛有了一丝忧虑,爸爸,你怎么知道你这一辈子没有儿子?要不要让他们相认呢?看起来钟亚宁不乐意,而且,也过不了妈妈这一关!

真是个难题啊!

乔振声和南沥远站在乔悦然的床前,谈了好久孩子名字的问题,让乔悦然心里好大的不乐意,现在生病的是我行么?

“爸爸,妈妈,你们什么时候回英国?我和沥远商量了,要把婚期推迟一个月!”乔悦然睁开眼睛,对着爸爸妈妈说道。

“我和你爸爸来的时候,都已经把英国的事情处理好了,就等你结婚了,现在你还有一个月才结婚,我们肯定要在中国照顾你!”妈妈抚摸着乔悦然额上的头发,很爱怜的样子。

不知道南沥远看见妈妈这副舐犊情深的样子,心里会怎么想,他的父母都已经双亡了,以前她没有体会的,即使有过体会也没有什么概念,不过现在,她有概念了。

不想再刺激他。

“爸爸,妈妈,你们能出去给我买点水果吃吗?”乔悦然对着乔振声和秦萌说道。

“水果?”乔振声诧异,这个女儿怎么回事,买个水果也要两个人去买,不过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可是秦萌却不明白啊,她还在紧紧地皱着眉头,“乖女儿,你说什么?你要吃水果?你刚刚醒来?”

“行了!”乔振声面色严厉,却挡不住口中的温和笑意,“她要单独和沥远呆一会儿,故意支开我们,这你都没有看出来?”

秦萌也恍然大悟,不过还有几分不服气的样子,人家都说,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她这个女儿倒好,还没嫁人呢,就忘了娘了,连待在她身边都嫌碍眼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乔悦然看见妈妈的样子,知道她的想法,悄悄地吐了一下舌头。

乔振声和秦萌走了出去,房间里又剩下南沥远和乔悦然了。

南沥远坐在她的床边,脸上有着温暖的笑意,还不错,在她心目中,他总算排第一了。

乔悦然伸出手来,攥住他的,定定地看了他半晌,说道,“沥远,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现,我在英国!”接着,眼泪就顺着眼角流到了枕上。

真的对不起,我以前没有概念的,现在我也要有孩子了,那种宁可舍弃了自己的生命也不能让孩子有丝毫闪失的心情,我现在终于能够体会,以前,你肯定也是父母掌心里的宝吧,你虽然说过他们对你不溺爱,可是向来世上有妈的孩子是最幸福的,可是他们一夕之间忽然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你心里巨大的失落,空洞,痛苦,我现在才能够体会,虽然,我不愿意尝试失去父母的痛楚,可是,你的痛苦,我愿意和你分担。

那时候的我,还不认识你。

我在另外一个世界,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南沥远这个人啊!

我为什么不早些认识你?

南沥远现在才明白了乔悦然为什么忽然间把自己的父母都支开了,本来以为她是要和自己说说心里话,倾诉一下相思之情的,她忽然对自己说了这些话,才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怕自己触景生情。

你老公哪有那么脆弱?

其实,这两年来,他对这件事情,已经免疫了,刻意让自己的心变得很硬,可是忽然间,乔悦然的话却把他心里的那层硬疮揭开了,又露出了新生长出来的柔软。

不过,这种柔软终于可以暴/露在阳光下了!

只是淡淡地说道,“快点结婚吧,悦然!”却满含深情。

“不过,沥远,”本来觉得南沥远能够回来就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恩赐的,不会再伤感,所以,乔悦然刻意换个了轻松的话题,“我看你担心我是假的,医生的确是该训你的,你都没有担心过孩子!”

不过想起刚才他被医生训斥着低着头的样子,还是有几分可怜的。

“说实话,”南沥远头转过去,低头整理自己的袖口,把袖口挽到肘部,“孩子的事情我还真是没怎么担心,我南沥远的孩子,哪里那么容易就掉了!”

很自信的表情!

刚才是谁在走廊里潸然泪下的?不过这些乔悦然也没看见!

“聂开,我们结婚吧!”病房外,杜轩轩对着聂开说道。

聂开正在前面走着,他今天心情非常不好。

乔悦然怀孕了,看起来,她和沥远哥过得还不错,他的心里酸的能滴出水来,幸福的人往往会忽略了他人的感受,刚才他虽然去过乔悦然的病房里看过一次,但她始终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

又或许是不好意思!

“为什么要现在结婚呢?”聂开问道。

“第一,聂家破产了,第二,乔悦然怀孕了,所以----”杜轩轩列着条目。

聂开心里没来由地一凛,“这就是你要结婚的理由?”转过头来看着杜轩轩。

“要不然呢,还有什么?”杜轩轩一脸的不解,当时你找我不也是为了气乔悦然吗?当着乔悦然的面在爱翠亲我,拉着我陪你去医院看南沥远,今天又来了这里看乔悦然,不就是想让我接受你那颗受创的心吗,没关系,我陪着你来了,现在,看你可怜,求求你结婚,有问题吗?

聂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她那无辜的眼神还是刺伤了他,不知道从几何时,开始对她有了别样的感情,第一次是和她说他和乔悦然的失恋,一直以来,杜轩轩在他心目中都是垃圾桶的位置。

不过现在,这个女孩子在他的心里占了一席之地,只是这许多年来,在他心里的一直是乔悦然,只是来了中国后,乔悦然的态度慢慢地在改变,慢慢地远离他,因为她终于遇到她心里的那个人了。

烦心事向杜轩轩倾倒,不开心的事情也向她倾诉,真是没有仔细想过她的位置的。

可是今天她忽然要结婚了,而且结婚的理由居然是“可怜他”?

杜轩轩,一直以来是我在可怜你好吗?

你借我的钱到现在还没有还完?

回过头来,看了一下她的目光。

她的目光,安静,还有一些冷,就那样愣愣地看着聂开,聂开忽然间心里非常的生气,他往前走了一步,猛地揽住了杜轩轩的腰,第一次觉得,原来她的腰也这么柔软,唇覆在了她的唇上,狠狠地吻起她来。

杜轩轩惊恐的眼神看着她,捶打着他的肩膀,“聂开,这次接吻不会有人看见的!”

你上次吻我,不就是要做给乔悦然看的吗?虽然她住在医院里,可是离她好远,她看不见的,所以,你还亲个什么劲儿?

聂开停顿了一会儿,明白她的意思,看着她惊讶的眉眼,淡然说道,“我亲你,非让别人看见吗?你不是要结婚吗?要结婚的人,连接个吻也要顾虑这么多吗?难道你也要让我非要像沥远哥那样,在大庭广众下向你求婚!不过我不会的!要不然这样吧,轩轩,圣诞节吧,圣诞节我们就结婚!现在,灰姑娘嫁给穷小子,我们两个平衡了!”

杜轩轩还在想着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怎么都觉得他跟闹着玩似的呢?如果说南沥远向乔悦然的求婚,神圣庄严而且让人感动的话,她觉得聂开的求婚像是跳梁小丑一般。

而且,他这也不是求婚!

聂开的眼睛却已经闭上了,他很沉浸在这种感觉里。

乔悦然离开后,第一次找到了这种感觉。

他现在忽然发现,杜轩轩的性格很适合他,脾气好,不卑不亢,不耍小性子,性格又直爽,没了乔悦然,她也不错!

不是代替品,而是真的适合我!

厉衍中已经从医院里开车准备回公司了。

反正南沥远现在也不需要他了,他已经和和悦然在一起了,大概,自始至终,乔悦然都没有仔细看过厉衍中长什么样吧,我也很帅好么?公司规模和沥远集团差不了多少行么?

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向刚才南沥远坐的副驾驶座,一张照片掉在了座位的下面,他捡了起来,乔悦然趴在陌生男人肩膀上的照片,只照到了她的侧面,很安详的样子,阳光洒在她的脸上。

对不起,南沥远,这张照片我要留作纪念。

装进了自己的公文包。

请允许我自私一回!

开着车走在路上,放开了音乐,看起来,班长,咱们班单身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了,越优秀的人是不是越容易剩下?自嘲地笑笑。

电话响起来。

“总裁,你快回来吧!”秘书的声音响起来,火急火燎了。

“怎么了?”厉衍中皱眉。

“机修车间出事了!有一个工人违规操作,差点引起巨大火灾!你快回来看看吧!”秘书的声音仿佛能够看到她差点要跳起脚来。

“这群废物!”厉衍中摘下耳机,生气地说道,车猛地从前面护栏处挑头,往亦庄的方向开去,手拉扯了一下衬衣脖子的位置,他一天不在就要出状况。

他们公司的机修车间在亦庄。

到达亦庄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他午饭还没有来得及吃。

直奔机修车间。

以为肯定会乱成一团的机修车间却井然有序,似乎所有的工人都在围着什么看,他们在看什么?

双手插在腰间,从人群的后面悄悄地走了过去。

工人的中间,有一个人他也看不出来是男人还是女人,正拿着面罩,在一排铁架子上焊接着什么,穿着一身蓝色的工作服,头上戴着安全帽,从后面的身段看,应该是女人,因为因为那个身段实在婀娜,看不出来是个女人真是个瞎子了!不过不应该啊,哪有女人做焊工的?而且,这些工人们都在看什么?

好奇地围了上去,只能看见女人的背影,看起来应该很年轻的。

过了一会儿,她停下了手中的活,对着她旁边的一个工人说道,“你看,你应该在这块铁板对角线的地方焊接,而不是这里,你刚才焊的地方,偏移了大概十五度的地方,所以,造成了楼板受力不平衡,滑落下去,差点引起火灾,你明白了?”她的脸侧过来,对着那个唯唯诺诺的工人,右手举起手里的“博世”电钻,左手完美地打着弧度,她的侧面很白皙,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这还是厉衍中第一次发现,原来一个女人工作起来,居然也也这么性感!

厉衍中忽然发现,自己对她饶有兴趣,双臂抱在胸前,看了起来,周围的工人看见总裁来了,都纷纷闪开。

偌大的机修车间里,三个人站在中间,其中两个人还茫然不自知。

“可是林工,什么是对角线?”工人有些无奈地说道,“还有应该怎么判断十五度角的大小呢?”

他口中的林工有些愕然,这个问题这个这么简单的问题,应该怎么向他解释?

头朝前面看了一眼,想着措辞,过了一会儿,转过头来,继续说道,“这个问题,如果你怕出错的话,最简单的做法就是兜里装着一个铁三角板,绝对不会出错!”说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很大的铁三角板。

厉衍中皱眉,这么大的东西,她刚才究竟装在哪里了?怎么自己没看见。

“嗯,好了,林工,谢谢你,谢谢你帮我解了这次燃眉之急!要不然头儿该把我开了!”工人千恩万谢地向林工道谢。

“不用谢,应该的!”林工放下手里的博世电钻,准备离开。

却在转身的刹那,看到正望着她的厉衍中。

这是厉衍中第一次发现,一个女人的眼睛中也有这种眼神狡黠,聪慧,却又闪着玩世不恭,她居然玩世不恭?

她的脸色白皙,是那种属于丰润的脸庞,非常的性感,让他的心里麻麻的,如果说乔悦然给他的感受是清纯漂亮而超凡脱俗的话,那个眼前的这个女子,的确应该是性感妖娆却又憨憨的不自知的状态,可是如果她不自知,那她眼睛里的玩世不恭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对什么玩世不恭?忽然间来了兴趣!

一周以后。八宝山陵园。

乔悦然一身黑色的纱裙,站在叶微扬的墓前,神情凄楚。

“叶微扬,活着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去死?而且死也不给自己留一点颜面,你还不到三十岁!”看着照片的上叶微扬那么年轻,却已经逝去了的容颜,这个曾经在她心里占据过那么重要位置的女孩子,从此撒手人圜,让乔悦然一个人走了。

好在,她有了南沥远。

叶微扬,你真的好忍心!

你如果真的那么喜欢聂伯伯的话,我现在宁愿你和他在一起,可是你要活着啊---

“乔悦然,试试我给你买的花裙子啊---”

“乔悦然,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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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微扬的话一句句地在她的耳边响起,以后却再也听不到。

她们终于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转过身来,离开了叶微扬的墓地!

去了辛琪的墓地,好像这陵园里,熟悉的人越来越多了,希望活着的人不要再出状况,都好好的!

“辛琪阿姨,你爱了爸爸一辈子,现在,却是爸爸该放手的时候了,他和妈妈的感情向来都不错的,请允许我自私一回,我要让他的心彻底放到妈妈的身上,我现在才能体会,一个人一辈子,只能爱一个人,即使以前爱过的,以后也不会再爱了!对不起,辛琪阿姨!”又在她的墓前站了一会儿。

墓碑上的人,照样的巧笑嫣然,好像很包容的样子。

“辛琪阿姨,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半晌后,乔悦然对着辛琪的照片说道。

最后,乔悦然又去了南东辉和温宁的墓前。

上面的他们,好像看见乔悦然来,微笑也变得很欣慰了一般。

“寻常时刻,儿子结婚,最忙碌的通常会是自己的父母吧,你们放手让自己的儿子,让他一个人-----”眼泪含在她的眼里,“你们何其忍心呢?”

在他们的墓前站了一会儿,接着,跪坐了下来,手抚摸着照片上的温宁,轻声叫到,“妈!”

这是她第一次叫温宁“妈”,这个世上,除了秦萌,她还有另外一个妈,可是,这个妈,已经永远都不会答应。

不是不心痛的,心疼沥远!

已经泪如雨下。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照了下来,不像往日那样阴霾。

走出了墓园,手机响了起来,是沥远。

“悦然,你怎么不在家?”南沥远坐在办公室里,皱眉说道,自从她怀孕后,她的任务就是天天待在家里,用座机接电话,尽量不用或者少用手机,刚才打家里的电话,没有人接,知道她出去了。

“是啊,我出来走走啊!”乔悦然开上了自己的车,现在她撒起谎来已经脸不红心不跳了,“老在家里很闷的!”

“撒谎!我刚听见你发动引擎的声音了,说,去哪了?”南沥远果然耳聪目明,这些自然不会放过。

早知道自己不是撒谎的高手了!乔悦然认栽,“我今天来了八宝山,看看叶微扬,看看辛琪,看看爸爸妈妈!”

这也是她第一次在南沥远面前称呼“爸爸妈妈!”

南沥远的心里猛地一阵温柔袭过,他早就说过不让乔悦然去墓地的,怀着孩子,阴气太重,既然去了就去了吧,现在他也不能怎么样了!

“你现在回家,把车放下,我让司机去接你,我今天收购了宁远投资百分之五十二的股份,下午我要去开大会,上次英国的w-one公司的人也要来,你过来,给我翻译,同传,而且这次只有你一个人!你必须来!”厉衍中的做事效率向来高的很,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收购了很多散户的股权,所以,再加上南沥远手里的百分之三十多,也就是说,现在,现在南沥远已经是沥远集团,英瑞投资,还有宁远投资的最大股东了!

南总,您这么年纪轻轻的,别人要是嫉妒你可怎么办?

乔悦然紧紧地抿着双唇,上次开会的阴影还没有拂去,现在南沥远又要让她翻译,虽然经历过一个月的总裁生涯,心里已经不是那么害怕了,可是,南沥远忽然提起来,心里还是有些过不去。

“非让我去吗?”乔悦然问道。

南沥远沉默了一会儿,看起来她还是没有完全走出来。

“当然!找别的翻译,很贵!”又是他一贯的借口。

“好吧,今天下午吗?”

“对,你先回家睡一觉,然后司机去家里接上你,直接去宁远投资。好了,再见,老婆!”挂了电话。

这是南沥远第一次称呼乔悦然为“老婆!”

乔悦然心里软融融的,果然此后他就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了么?虽然他也不止一次说过是自己的老公,可是,乔悦然就是说不出口,不知道为了什么,还是习惯叫他“沥远”!

南沥远坐在办公室里,抬腕看了一下手表,现在十点钟,还有些时间,下午去宁远投资的会议,他已经准备好了。

电话打给了云曦月,“曦月,有时间?”声音冷冷的。

云曦月几乎很少接到南沥远的电话的,自然好奇,只是有些发愣,他都知道了?否则,绝对不会主动找自己的。

“有时间,你找我有事?”云曦月手里拿着笔,不知道为什么,她和南沥远在一起,心里就有几分害怕,也说不上来为了什么,也许是他冷硬的气质,总之他对云曦月一直是冷冷的,她从来都不知道南沥远温和的笑容是什么样子,现在云曦月才发现,以前的南沥远,和她在一起,都是敷衍。

她曾经看到过,他对乔悦然那么包容的样子!

被人敷衍的感觉,这么难受,被他爱着的人,却是这么幸福!

“在国贸饭店,一层!我十一点在那里等你。”南沥远挂了电话,不给云曦月一丁点的反驳。

十一点钟,云曦月已经赶到了国贸饭店,在等着南沥远,她已经好久没看见他了,南沥远向来会准时,但也绝对不会早到,和她在一起时,向来这样,不知道现在,习惯等乔悦然了没有!

只是她不知道,南沥远等乔悦然的时候,又岂止这么点,她那完全没有消息的七个月,他就那么一个人过来的,说起来,不是不惊疑的!

可惜,她不是乔悦然!

他走了进来,双手插在口袋里,照例的气定神闲,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这是我第一次约你出来,你没有觉得很奇怪吗?曦月?”坐在云曦月对面的椅子上,手还是插在口袋里,眼神冷冷地看着曦月。

本来他对这个女人还有点好感的,现在,半点也没了,只剩下厌恶,他对女人的要求只有两个字清白!清白若雪,人生清白,作风清白,像乔悦然那样,那基本上就达到了他对女人的最高要求了。

又想起乔悦然来了?冷淡的表情中露出一丝丝自嘲的微笑,不过一闪而过。

云曦月上次竟然和他耍这样的计谋,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他会让她生死不能的,不过算了,还是没那么狠心。

把一叠照片甩到桌子上,“这是你找人拍的?拍得不错,你眼光还行,不愧是时装设计师!不过,对你这样的游戏,我已经厌烦了!还有,上次,你找人算计悦然的事情,要不要听听录音?”

把手机的录音放出来,“我们这次打算在维京投资两个亿建立子公司,很希望贵公司能够和我们通力合作!”王东的声音。

南沥远关了录音,“可能他说得话你不是很清楚,不过你出的这个计策倒是不错,深知同传的规则,也知道可能引起她们心理阴影的办法,所以,应该做了不少功夫吧?”他的嘴角一丝笑意已经变成了阴狠,想到他因此曾经和乔悦然分开了那么久,害的他的孩子差点丢了,更加气眼前的女人。

“你说得什么?我不知道?”云曦月还在辩驳。

南沥远冷冷地笑笑,“有些话,不需要我说出来,我向来喜欢给人留面子的,尤其是女人,既然你这么冥顽不灵,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只有一句话和你说,以后,只要悦然有事,我就马上会联想到是你,你无论怎么摆脱,都摆脱不清的,而且----”他的身子往前探了探,“你每害她一分,我就多爱她十分!你的目的就是不想看到我们俩在一起,现在,我们孩子也有了,十月二号结婚,你想来就来,不来我也不强求,不过你要是敢在婚礼上给我闹,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再见吧,云小姐!”说完,便走出了国贸的门口。

云曦月已经气炸了肺,南沥远都不听她解释,现在的她,在他心里的样子已经非常不堪了吧?我害她一分,你就多爱她十分?我害她一分,你就多爱她十分

脑子中一直响着南沥远的这句话,这个人,爱乔悦然爱得不要命了吧?

南沥远走出了国贸饭店,拿出手机来,打给了乔悦然,把悦然的号码调了出来,现在,她的头像在他手机上已经有显示了,是她笑得灿灿烂烂的样子,毫无心机,绝对对得起南沥远对她的评价清白。

忽然间心里就变了莫名其妙的温暖,“悦然,到家了吗?”

“到了,我正在楼下吃饭,吃完饭我就上楼睡觉,准备下午的翻译。”乔悦然像是在汇报工作一样,很认真地答复着南沥远。

“好,我一点半让司机去接你,别自己开车!今天翻译完了,我们明天去挑婚纱!”南沥远抬头看了一下太阳,今天下午她心里的阴影应该就彻底没有了,会恢复昔日的自信,明天去挑婚纱,应该会很高兴的。

“好!”乔悦然笑着,答道,却好像还有什么话没说,对南沥远无比的依赖之情,怕南沥远挂了电话,着急地说了一声,“沥远!”

“嗯?”他答,声音柔情似水,和面对云曦月时判若两人,停住了脚步,在等待着她的话。

“我爱你!”乔悦然说道。

我爱你,这句话我从来都没有和你说过,现在说,还不晚。

从墓园出来,我觉得阳光下的爱情那么美好,我和你之间,那么纯然,那么相爱,爱你的话当然要让你知道!

你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为了我远走异国他乡,为了我不惜收购宁远,为了我自己下厨做饭,为了我,总之----好多好多。

南沥远停下脚步,“再说一遍!”

“不说了!这是某人说过的,有些话只能说一遍,这是你在求婚现场说过的,不要怪我哦!该你说了。”乔悦然开始耍赖。

“我说什么?”南沥远心里蛮激动的,得到她这句话可真是不容易。

“说爱我啊!”乔悦然一副小女孩的口气。

南沥远只是笑笑,什么也说,“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就见到了!”

现在的他们,一刻钟见不到都如隔三秋啊。

乔悦然也已经决定好了,等生完孩子后,去沥远集团上班,在他手底下工作,当然了,来日方长,得盯着他点,毕竟往后,他们还有好几十年的时光。

不过乔悦然猜她不会的,所有的这些也不过是为了自己想见到他找的借口。

躺在床上睡觉。

南沥远已经回了办公室,双手拢在桌面上,想着他和悦然的点点滴滴,忍不住笑了笑,抬起手腕来看了看表,已经一点半了,打电话让司机去接乔悦然,嘱咐司机到了他们家再打电话给她,免得把她吵醒了。

“总裁真贴心!”司机忍不住说了一句。

或许吧,这一辈子所有的贴心都给了她一个人,对别人,他做不到的。

南沥远只是笑笑,他已经开车前往了宁远投资。

关于收购宁远的事情,那天他已经和王东谈过了,王东显然以为他在开玩笑,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你绝对不可能有超过我的股份!”

南沥远只是淡然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是怎么把股份收购起来的,你就不用管了,沥远集团从来就不缺钱,我现在是宁远最大的股东,我要召集股东大会!”

王东现在已经后悔的不得了,罗彦没有把南沥远找他的事情告诉王东,害怕他对自己产生不好的看法,所以,自始至终王东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南沥远已经知晓了。当时本来以为乔悦然只是一个翻译,无伤大雅的,可就是这个一个翻译,已经让他伤筋动骨,赔上了几十年的老本。

“你还可以继续做宁远投资的总裁,不过,我现在要召开大会,宣布在维京的子公司继续建立,你这个董事长是不是要为了上次的事情和w-one公司的人道歉?”南沥远眼神看着王东。

一日之后,王东辞职,转让了股权!

让他在昔日的同仁面前道歉,比打他的巴掌还让他难受,南沥远,你的心理战术学得果然够好!

南沥远挽留的了,可是他说自己老了,也干不动了,拿着这些钱和太太周游世界去了!

他受不了自己傀儡般的日子,既然南沥远说他为了上次的事情和英国人道歉,那肯定他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他没问,徒增尴尬,从此和云钟山的关系一落千丈!

南沥远已经坐在了主席台上,现在他还不是宁远投资的董事长,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乔悦然进来了,走过主席台的时候,南沥远递给她一份文件,要在维京建立子公司,上面清晰地写了“投资五千万!”

这是她上次犯错误的地方,必须小心。

john不在这里面,所以,这些英国人应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在嘀咕,明明都已经取消合作了,为什么还要叫他们回来?

“抱歉,各位,因为宁远投资高层有了很大的变动,所以今天让各位来,是想继续就在维京子公司的合作问题,和大家展开讨论!”南沥远的话说得很慢,乔悦然的声音听得非常清楚。

“sorry,everybody,---”已经一个多月不做翻译的工作了,乍然说起来有些生疏,不过很快就能上手,毕竟英语也是她的母语之一,再加上南沥远说得很慢,所以一点问题也没有。

当然得慢了,毕竟孩子也是他的,可不能让悦然累着!而且,也只有她一个同传。

“经过和宁远高层的讨论,我们决定投资五千万在维京子公司!”这句话,南沥远特意着重了一个“五千万”。

乔悦然愣了一下子,那个曾经让她噩梦般的词汇终于说了出来,“50million”.

长吁了一口气,有沥远在,她不怕错误!

而且,南沥远特意让她来翻译,就是想让她从哪里跌倒的就从哪里爬起来,他的确用心良苦。

会议终于完了!

乔悦然是坐在后面的同传箱的,从同传箱里走了出来,又有些累,不过,这次终于弥补了上次的错误了。

南沥远正在和w-one的人握手,看了一眼旁边的乔悦然。

“很累?”

“是啊,有一些,不过不影响!”乔悦然说道,有没有影响她自己是有感觉的。

她今天穿了一身橘红色的半袖小西装,里面是一件白色的吊带,下面是黑色的七分裤,脚下是一双黑色的平底凉鞋,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脸色有几分劳累。

等到开会的人都**了,南沥远拉着乔悦然坐在他的身边,“悦然你过来,我给你听一个东西!”

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王东的声音传来,“我们这次打算在维京投资两个亿建立子公司,很希望贵公司能够和我们通力合作!”

乔悦然浑身开始颤栗,这是王东的声音,这是他上次开会时候说过的话,乔悦然明明记得他说的是两个亿,可是后来为什么找不到中文的录音,她也搞不清楚,而且,给她的材料上写的也是两千万,她一直以为自己错了。

“这是上次开会的录音?”她的眼睛看向南沥远。

南沥远点了点头。

接着乔悦然就嚎啕大哭起来,那种长久以来的委屈和心酸,还有不自信,今天终于排解了,喃喃自语,“我就知道我没有翻译错,我就知道!可是所有的人都说我错了,我也以为我错了!沥远,你从哪里拿到的?”看着南沥远。

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云曦月陷害她的事情了吧,毕竟云曦月是自己的前任,而且让她知道自己以前看人的眼光,竟然这么差,实在是很丢人呢!

“从一个朋友那里!”南沥远抚过乔悦然的肩膀。

今天这件事情,乔悦然算是彻底释然了,如果只让她听录音,她不会相信的,现在的南沥远,基本上把那天的事情,原音重现了,所以,乔悦然应该彻底地从那件事情中走出来了。

“谢谢你,沥远!”乔悦然面对南沥远,很衷心地对她说道,“谢谢你重新给了我自信,要不然,我以后即使做同传,也会小心翼翼的,绝对不会像以前那样自信,真的谢谢你!”握紧了南沥远的双手。

“这下可以做一个快乐的新娘了,没有几天的时间了,这段时间,我让余年暂时代理我处理公司的一些事情,我和你好好选选婚纱还有首饰,我南沥远的老婆,哪能败在任何一个女人之下!”又是自信满满的样子。

南总,您可骄傲得过头了啊!

第三天,沥远,悦然还有悦然妈妈去了婚纱店,爸爸要在酒店和英国的当事人视频讨论案件,三个人给乔悦然选婚纱,当然了,选的是国外的设计师制作的,乔悦然带项链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沥远,这件婚纱的腰那么小,到时候我肚子要是大了可怎么办?”

的确是个问题!小孩生长速度都很快的。

“先生太太不用担心,虽然这件婚纱是国外的设计师亲手设计的,可是我们店内的设计师也不差的,如果到时候太太肚子大了的话,我们设计师可以提前给您修改的!”服务小姐口气极其和蔼,好像乔悦然怀孕实在是一件太平常的事情,不怀孕才是不正常。

“现在人人都开放到这个程度了吗?”乔悦然愕然。

南沥远只是笑笑,也就只有你,还这么保守,不过也对,你要是太开放了,我就看不上你了。

首饰是蒂凡尼“传世之彩”系列,全球限量版。

虽然乔悦然见过世面,但是南沥远成套地买下这套首饰的大手笔,她还是吃了一惊,忍不住叹道,“南总实在是太有钱了!”

“的确是,自从你跟了我,我这财运一直不错!”南沥远玩味的口吻。

在英国,乔振声从侧面打开了英国的市场,直上了好几个台阶。

而且,英瑞破产了,是她前男友的公司,宁远投资也是因为乔悦然的事情,所以南沥远才决定收购这家公司的!又帮了他一把。

所以,乔悦然帮了他不少的大忙,“夫人,你的旺夫运还是不错的!”调侃着乔悦然。

乔悦然才懒得理他。

“悦然,明天开集团大会,你要去参加!”南沥远对着她说道。

乔悦然有几分吃惊,“为什么让我去呢?”

南沥远神色淡定,“你当了一个月的代理总裁,这些和你息息相关,你当然要去!而且,以后沥远集团也是你自己的产业,你不去怎么行?”

不当总裁了,也是总裁夫人,想袖手旁观可不行,而且,这是,她也不可能袖手旁观。

也对。

第二天.

上午,乔悦然一直在家做笔译,下午司机接着她去了沥远集团。

在二层的偌大的会场上,南沥远坐在主席台上,乔悦然悄悄地从侧门进去了,今天她穿了一身白色的欧纱根连衣裙,长度及膝,一双淡绿色的平底凉鞋,自从知道怀孕后,她已经不穿高跟鞋了。

南沥远开会的内容主要是说以后沥远集团在京城内又多了两家投资公司的子公司,股权会有些许的变动,请各位同心同力,做好准备迎接更大的挑战一样。

主席台上只坐了他一个人。

乔悦然看着上面的南沥远,有几分恍惚,这就是她的未来老公吗,或者说,现在,这就是她的老公了!不是不感动的,毕竟,遇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云曦月的未婚夫。

南沥远已经看见她了,她来了?

“好了,我的话讲完了,下面请乔悦然小姐上台!”他嘴角含着丝丝的笑意,好像酝酿着什么好事一般。

乔悦然猛地一惊,他叫自己上去干什么呢?刚才她进来的时候很多人都注意到她了,她虽然当过代理总裁,可是,可是还是想不到他叫自己上去的理由?

下面已经人声鼎沸,人人都揣着好奇而好玩的心态看着二人。

乔悦然轻轻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台上,一路尾随着沥远集团所有员工的目光。

刚刚在主席台上站定,南沥远已经单膝跪地。

他这是要干什么?

“乔悦然,虽然求过一次婚了,可我早就说过,要在全集团再求一次的,求你答应你!”南沥远头微微仰着,看着乔悦然。

集团的人大概都很同情总裁,看着他跪在乔悦然的面前,都想不到原来冷清霸道的总裁也终于被人降住了,都在底下起哄。

“答应他!答应他!”员工们都跃跃欲试地喊了起来。

一下子把乔悦然架在了高架上,上不来下不去的。

“快答应,要不然我很没面子!”南沥远看着她的脸色,嘀咕。

你可真是的,你这是强逼我答应你么?不过也对,那天你也说了,都怀了你的孩子了,不嫁给你也的确没有人要我了!

“我答应你!你快站起来!”乔悦然拉着南沥远的双手,南沥远已经站了起来,把那天给她买的戒指戴在了她的手上,蒂凡尼系列。

下面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仿佛从今天开始,总裁在员工们的心目中形象又一下子提高了许多,他不再那么高高在上了,他也和普通人一样,会拜倒在某个女人的裙子下面,看起来,总裁也有自己真正爱着的人啊!

十月二号,天空晴朗,万里无云,一派喜气洋洋。

天伦王朝大酒店。

外面的横幅上写着:南沥远先生和乔悦然小姐今日大婚。

来了很多的宾客,rose也来了,还有沈若天,姥姥姥爷,其实乔悦然家里的亲戚也不多,不过比起南沥远家里,就算多多了。

圣洁的婚礼曲目响起来,南沥远一身黑色的西装,站在前面的高台上,等待着他的乔悦然。

婚礼由厉衍中主持,当然了,京城的人只是以为这会是巧合。

“班长,不怕我给你主持婚礼,咱俩的关系就曝光了吗?”南沥远告诉厉衍中他来主持婚礼的时候,厉衍中问道。

“人生,总要舍弃点什么,”南沥远说得很深沉,仿佛经历了和乔悦然的事情,有了很多的感概,“我希望我的婚礼上,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在我身边,你和悦然,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很深沉的眼光。

说得厉衍中眼眶也有些发热,不过,他随即转过脸去,“不过婚礼上的词得我说了算,你可不能插手!”

南沥远无奈地笑笑,又来趁火打劫吗?

现在,厉衍中站在南沥远的身边,和他一起等待着乔悦然,可惜,他只是司仪。

不是不遗憾的,那是他兄弟的女人!

乔振声拉着乔悦然的手在酒店的另外一头出现,刚刚出了房门,南沥远就看见了她,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容!

“新娘出来了,我们的新娘乔悦然小姐,是京城著名的同传,我们的南总追她费了好大的劲,不过结局大家也已经看到了,所以,单身汉们,没有追不上的妞,只有提前放弃的草------”厉衍中说得相当热闹。

所有的宾客都在回头看乔悦然,聂开和杜轩轩也来了,说实话,前男友参加前女友的婚礼,他估计还是第一个,可是,为了表现大度嘛!rose在热烈地鼓掌,这还是她第一次来中国参加婚礼,沈若天露出会心的笑容乔小姐的确漂亮啊,苏嘉盈因为肚子大了,所以没来,石心云看着乔悦然出嫁了,也很高兴。

乔悦然今天真的很开心啊,眼睛又笑成了上弦月,“悦然,能不能矜持点儿?”乔振声小声地说道。

乔悦然才不管,人生只有一次的机会,当然要随心,要嫁给他了,当然很高兴。

她在一步一步地接近南沥远,他的眼睛正深情地盯着她。

她也看着他。

两个人经历了那么多,日后肯定会很幸福!

十步,沥远,从来不知道我会在中国待这么久,可能日后都会在中国待下去了,当时在沥远集团翻译时候的感觉真的要成真了;

九步,沥远,想必你请我吃饭的时候,是不是打算好了要追我了呢,虽然那时候我也是有感觉的,可是罗敷有夫使君有妇的情况,还是不被人祝福的,所以我努力撇清这种感觉,我以为我们不过会相忘江湖的,我会回到英国,你继续在中国;

八步,沥远,你给我煎药,也温暖了我的一颗心,我当时问你,和聂开撒的什么谎,你却反问我;那时候,我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只是谁也没有说出来罢了;

七步,沥远,你给我做饭,给我揉脚,说自己从小没有人疼,我心里浮起一种很心疼很心疼的感觉,你说将来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受这种待遇,还特意看了看我,那时候,你就知道今天的情况了吗,果然,现在我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

六步,沥远,在白石桥,你吻了我,说“再敢穿成这样试试!”你为什么命令我呢,那时候,你还不是我的什么人;

五步,沥远,云小姐请我去翻译,你却刚刚打篮球回来,看见我,也不和我说话,其实,我心里蛮失望的,而且,云小姐又那么排挤我,我很难过,你要送我回去,我说,“我要回国了,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你说“我喜欢你,算不算个理由?”那是你第一次表**迹;从此一切不同;

四步,沥远,想不到,你去了英国,我本来回英国是打算把你忘记的,可是,不但没有忘记,却越来越清晰,还记得你站在我家门前的样子,现在,我的爸爸妈妈也是你的爸爸妈妈了,此后,会有这么多人疼你了;

三步,沥远,我现在才知道,其实是你让我去的苏州工厂工作,那是我心里最矛盾的时候,我明明喜欢你,可是我却答应了聂开的求婚;

二步,沥远,我坐在鸟巢后面,下起雪来,你却走了过来,仿佛和我心有灵犀般,说起了自己的身世和往事,第一次,我握住了你的手;

一步,沥远,从此我离你越来越近了,就像现在,你在我身边,而我也在你身边,一辈子都不分离。

南沥远已经牵起了乔悦然的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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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还有最后一章,番外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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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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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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