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失战友 战后怒打朱世元

第七十九章、失战友 战后怒打朱世元

第七十九章、失战友战后怒打朱世元

西江月:

山下松涛静静,山尖夜色蒙蒙。敌军胆战又发疯,阵炮零枪冷冷。

战士忠心耿耿,舍身护卫诚诚,感人忠义骨铮铮,史册英雄彪炳。

上回说到我在一洞口与勤务兵说话,不想被洞中一人听到,他熟悉我的声音,在洞中呻吟和我搭腔。

我一惊,心想有人负伤啦?在夺取高地时没人负伤呀。问道:“你是谁?”

洞中人答:“我是高登楠呀。哎哟。”

我惊问:“高登楠?你还活着,你怎么还在这里?”

高登楠:“我的左腿被敌机打断了。我就爬到这个洞里隐蔽起来。”

我问:“你们把阵地丢失了,你知道不?”说着我让勤务兵进洞休息:“小马,快进来。”

高登楠:“我下午才知道,敌人来找防空洞,我不敢动,他们以为我死了。又见地上到处都是血,他们嫌脏,没理采我,就走了。哎呦,我因走不动,也不敢出洞去,就一直睡在这里。哎呀!敌人的火力太猛了,又是大炮又是飞机。也不知张排长和战士们都怎么样了。”

我告诉他:“张书考擅自离开阵地,回去后,被押往团部去了。你们的战士全部阵亡了。你们两个,一个逃跑,一个躲起来,没人指挥了,阵地哪有不丢的?今夜我们又把阵地夺了回来。营长也来了。就在那边的洞里。”

高登楠听说营长来了,有些害怕道:“朱副连长,你能不能不告诉营长?哎呀,不告诉他也不行。你能不能帮我说说好话?这事不怪我们,只怪敌人的火力太猛了。没想到,张排长他怎么逃跑了呢?”

我劝道:“你什么也不要说,谁也帮不了你。你只有回去先接受治疗,后准备接受处分。”

高登楠无语。由于腿疼,他又不停地呻吟起来。

勤务兵马志忠一坐下,就靠在洞壁上打起了呼噜。我也靠着洞壁,闭上眼睛,正要入睡。忽听见山下远处传来两声炮响,紧接着阵地上两颗炸弹炸响。我猛一紧张,心想,敌人要反攻了。我起身冲出洞外,来到土包上,喊道:“大家不要惊慌,先隐蔽好。等敌人炮击停止后,我们再进入阵地。”

战士们都在各自的洞里等待着。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敌人却没有再开炮。高地上一片沉寂。我纳闷,敌人为什么打了两炮就停止炮击了呢?难道步兵已经在进攻了?我来到营长郭小仪的洞口问道:“报告营长,敌人打了两炮就停了,这长时间没有再开炮,不知什么意思。你看怎么办?”

郭小仪从洞里钻出来,后面跟着孟金柱,郭小仪道:“我也听见炮弹爆炸声。这种情况很难判断,我看,还是谨慎为好。让机枪手弹药兵都作好准备。真是夺阵地不容易,守阵地也难呀!”

我立即命令:“郭排长、赵排长,赶快进入阵地,各就各位,严密监视。”

战士们都上阵地去了。我把高登楠的情况告诉了郭小仪。

郭小仪惊讶道:“什么?高登楠,他还活着,在哪里?”

我答:“在那边的安全洞里。他要不是装死,早就牺牲了。”

郭小仪道:“丢了阵地,战士们都牺牲了,他还活着。两个指挥官,一个逃,一个躲。看他有啥脸来见我。”

我补充道:“他的腿被打断了,走不动。他尽管丢了阵地,他是我们的人。你看?”

郭小仪道:“等天亮后再说。你去指挥你的防务。”

我正上阵地去,忽觉后边有人,扭身一看是勤务兵马志忠。我劝道:“小马,你不要来,回洞里休息去。”

马志忠停步,我转身朝最前沿的一个火力点走去,又觉得身后有人。转身一看,仍然是马志忠。我训斥道:“小马,叫你回洞里休息,你怎么不听话?你来干什么?快回去!快点!”说完,我继续朝火力点走去。

没走出几步,一发冷炮飞来,正落在我的侧后。马志忠一个箭步上来,用力把我推倒。爆炸声震得耳朵鼓胀胀的。我一骨碌坐起来,见马志忠仍爬在我身边。我连忙喊道:“小马!小马!”

小马没有答应,仍一动不动地爬着。

我顿感不妙,迅速扶起他,让他靠在我身上,继续呼喊:“小马,小马同志,马志忠同志!”

小马仍然没有答应。我把手放到他的鼻子下,他已经停止了呼吸。

我放开喉咙继续喊道:“小马,小马同志,我的好同志!”越喊声音越悲切。禁不住哭出声来。真希望能够唤醒他。

1排长郭锐和几名战士围了过来。郭锐问道:“副连长,小马是不是牺牲了?”

我大哭道:“小马是为了救我而牺牲的呀!他才十九岁呀!”

郭锐道:“朱副连长,我看,敌人只是打冷炮,今夜不会进攻。我们不如撤出阵地,回安全洞休息。你不要悲伤。”

我止住悲痛道:“不见得,你赶快去前沿搞好防务。”正说着,又一发炮弹落在赵一涛的火力点上。

我慢慢放下马志忠,不顾一切地朝赵一涛的阵地摸去。还没走到,就听见赵一涛和战士们有说有笑,我猛一安慰。只听有位战士说“还是我们命大,上天保佑。哈哈。”

又有战士说:“不是上天保佑,而是这个树桩保佑了我们。”

我走过去问道:“刚才一发炮弹落在你们阵地上,怎样,没事吧?”

大家听到我的声音都站了起来,赵一涛道:“连长,没事。有这棵树桩保护我们。刚才一发炮弹落在树桩那边,我们这儿一点事也没有。哈哈哈。”

我朝右边一望,果真有一颗脸盆粗的树桩。屡经弹皮削剪,枝叶已经掉光了。只剩下一个光透透的树桩,约有两米高。我还是惊叹道:“这也太危险了。如果敌人的炮口朝这边偏一点儿,我们就完了。”

一名战士开玩笑道:“敌人就是没这个技术。”

我分析道:“不,根据这个树桩判断,敌人的发炮技术是很不错的。敌人知道这里有个火力点,就是不知道这里有一棵树。炮弹每次都落在树桩那边。要是没有这棵树,恐怕这个火力点在我们来之前就不存在了。只是不知道今晚敌人葫芦里装的什么药。阴一炮阳一炮,左一炮右一炮。我们守也不是,不守也不是。”

又一战士道:“也许敌人是打着玩的,有意骚扰我们。”

听了这句话,我立即作出判断:(一)敌人夺取高地后,肯定把大部分大炮撤走了,最多只留下了一两门。(二)敌人在得知我军反攻复夺高地后,打冷炮骚扰我们。今夜,敌人肯定不会来攻,即使反攻,也会等到天亮。肯定了自己的判断后,便换了放哨人员让大家都回安全洞休息。我去找到马志忠的尸体,将他放进弹坑里,扒土掩埋。我独自一人回到洞里,仍在为马志忠伤痛不已。他为了保护我,被冷炮炸死。第一次进来时,有勤务兵跟着我。出去不到半小时,他怎么就牺牲了呢?唉,这一是怪他不听话。不,不能怪他。跟着我是他的职责。二是怪我,我不该走一走站一站。我如果一直走,不停留,就会躲过那一发炮弹。

高登楠问道:“朱副连长,你的勤务兵呢?怎么只有你一人?“

我叹口气道:“刚才出去,勤务兵,他被炮弹炸死了,他是为救我牺牲的呀!如果没有他把我推倒,我就会被炸死。他才十九岁,多可惜呀!”

高登楠道:“战场上的事,生死就在刹那间。你不必过于伤感。我虽活下来了,可一天来,我的腿疼难忍。回去后,还不知道会给个什么处分。心里更难受。真是活着不如死了啊!”

我安慰道:“受处分是免不了的,你心放开一些。你的腿包扎没有?”

高登楠道:“我自己简单包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洞口有人喊:“朱副连长,朱副连长!朱副连长在这住吗?

我猛醒来,听出是孟金柱的声音,立即答道:“是我,孟连长。有事吗?”

孟金柱传达营长的命令:“刚才,营长接到团部电令,我们只有攻的任务,没有守的任务。营长命你机枪连先撤离阵地。我们等接防部队到了以后才能走。”说着,他抬腕看了看表,接着说:“现在离开亮还一个多小时,你赶快命人收拾机枪先走吧。营长已经走了。”孟金柱说完,转身回安全洞去了。

我立即找到郭锐和赵一涛,命令道:“你们赶快拆卸机枪,待命撤离阵地。注意不要丢失任何东西。”

郭锐,赵一涛带人去了前沿阵地。我突然想起高登楠没人管,营长怎么忘了高橙楠先走了呢?他的腿断了,须要抬着走,需要担架。担架由孟金柱负责。我去找孟金柱并把高登楠的情况告诉了他。道:“你安排一副担架去把他抬上先走吧。”

孟金柱想了想道:“这个高登楠,在国内时,他还是个全团学习的模范。耍嘴皮子他一人抵仨。打仗他三个人不抵一个,怕死。丢了阵地,又装死。就是把他抬回去,也没他好受的。好吧,去一副担架,把高登楠抬上。”

两名战士跟着我去抬高登楠。安排走了高登楠,我准备去让两个弹药班先走,便去找朱世元。黑夜里,我问遍了所有的洞穴,也没问到朱世元和他所带领的弹药班,共十六人。我一时焦急起来。命人四处去寻找,最终没找到。我感到更加奇怪和惊慌。暗想,难道都被炸弹炸死了?

孟金柱又来催促道:“你这个老朱啊,你怎么还没走呢?”

我小声道:“我的人没到齐,咋走。”

“还缺谁?”孟金柱问。

我答:“我的两个弹药班不见了。我派人四处找,都没找到,怎么办呢?是不是被炸弹炸死了?也不可能,连朱世元共十七人,难道都炸死了?”

孟金柱:“你不要着急,先走吧。我安排一个班帮你找。如找到了,回去交给你就是。保证不要你的一兵一枪。快走吧,天快亮了。”

在孟金柱的催促下,我们离开了713·4高地。临走时,我开玩笑道:“孟连长,如果你找到了。两个弹药班都归你。再见!”

我们走后,孟金柱言而有信。他派出六名战士,分三人一小组去帮我寻找弹药班。敌人的冷炮仍在继续。

却说我们离开713·4高地,顺东坡而下。至半山腰,便上了大路。为了早点赶回驻地,我命战士们跑步前进。由于打了胜仗,战士们格外有精神。轮换扛着机枪部件迅猛奔跑起来。跑约二三里路,东方已经泛白。战士们减慢速度,缓缓前进。走在前边的1班长李正清发现前方好象有人,就站脚。等我走近,他小声说:“副连长,前方好象有人,该不会是敌人吧?”

我顺着李正清指的方向望去,前边不远处隐约有一溜人影,在慢慢地向前移动。心想,会不会是营长他们?又想,营长不会带那多人。我也因打了胜仗,显得气盛,也格外有胆量,命令道:“加快速度追上去。轻机枪,准备战斗!”

我冲在前边,一路小跑上去。追至近后,天麻麻亮,见前边的人穿着志愿军服装。我大声喊道:“前边是哪一部分的?”

听见我的喊声,他们停住脚步,并有人回答:“我呀。”

我一时没听出口音,追问道:“你是谁?”

那人答“我嘛,朱世元。”

由于一直在担心着两个弹药班,听说是朱世元,知道弹药班已经回来了。心虽然放了下来,可一股霹雳火腾地升了上来。我大步上前,左手抓住朱世元有衣领,问道:“是谁命令你离开阵地的?说!”

朱元世战战惊惊地答道:“我在安全洞里休息时,听见步2连的孟连长告诉你,要我们撤离阵地。我担心敌人打冷炮,心想总是要撤离的,就带上弹药班早点走了。我们走一走,等一等,这不是把你们等来了吗。那好,你们追上来了,那就一起走吧。其实,我也是为战士们着想。非要等你的命令干啥呢?”

听了朱世元最后一句话,我怒火万丈,无法控制情绪。扬起右手打了他两个耳光,反问道:“照这样说,你需要我的命令还反而立了功,是不是?你擅自离开阵地属于违反军纪,你知不知道你给我们造成了多大麻烦?”

朱元鼻子流着血,嘴里嘟囔着:“你凭什么打人?我违犯了纪律,我甘受处分,轮不到你打,你这是军阀作风。”

听朱世元这样说,我的火气更大,也忘了军纪,又是一巴掌扇过去。郭锐和赵一涛两位排长拉住道:“朱副连长,不要生气、息怒,你要息怒。”

却说朱世元这人,很能转换头脑,见风驶舵。变了法说:“你我都姓朱,同姓同排行,是一家子。你仗着你是长哥,你就可以打老弟。行,我受着。”

我满股子怒气尚未消尽,听朱世元这样说,心情平静了许多。感到打人的确不对。道:“弟兄也好,一家子也好,同志也好,我打人不对,回去有大家评理,有上级评理。是谁不对,谁受处罚。走,回去。”

天已大亮。大家发现我的前襟后背衣服上都是血。赵一涛惊问道:“朱副连长,你负伤啦?”

我答:“我没有负伤。”

大家齐道:“你看你的衣服。”

我低头一看,我的军衣前面和裤退全红完了。这才想起马志忠,道:“我的勤务兵小马,昨夜遭冷炮牺牲了。死后,我把他抱在怀里,这都是他的血。”

赵一涛道:“夺取阵地时,没有伤亡一人。没想到占领了阵地却有伤亡。”

郭锐问:“连长,你这背上怎么沾了这多血泥?”

我猛想起高登楠,道:“哦,这可能是睡在安全洞里,沾了地上的血。”

大家边走边说着话。郭锐道:“朱副连长这套血衣若能保存着,等回国后,放到军事博物馆里。这是我们抗美援朝的见证。”

我说:“象我这样的衣服,在志愿军里恐怕就多了。再说这不是我自已流的血。”

大家都不说话,直朝驻地急走。

人的兴奋、愉快的心情和愁闷、痛苦的心情,总是在不停地交替变化着。看看身上的血衣,我一下子陷入了思念勤务兵的哀痛之中。今早又打了朱世元,解放军的纪律,上级不允许打骂下级,更不允许打骂士兵,今天违犯了纪律,这是军阀作风。又猛想起朱世元是**员,而自己是党外人,党外人打了**员,这不光是违犯了纪律,而且是犯了政治性的错误。感到十分后悔和烦恼。刚才那种因打了胜仗而产生的盛气和喜悦心情已经完全消失了。回去准备接受处分吧。

回到驻地,我顾不上休息,忍着饥饿,穿着一身血衣,带着满身尘土,翻过一道小山梁来到营部洞口:“报告!”我喊道。

郭小仪刚回营部不久,正在吃早饭。听出是我的声音,端着饭盒出来,见浑身是血,满脸尘污。问道:“朱福连长,你是怎么啦?是不是负伤了?”

我答:“我没有负伤。有两件事儿向你汇报。”

郭小仪见我情绪忧愁,把我让进坑道内,让我坐在一块石头上,问道:“什么事?没有负伤怎么一身的血?”

“营长,我的勤务兵马志忠昨夜遭冷炮牺牲了。”说着,我哀痛不已,鼻子一酸,眼泪滚出眼框。

郭小仪道:“你看你,我说你朱副连长,你没打过仗,是不是?战场上,哪有不死人的?牺牲了个把人就把你伤心到这种程度。你也太……”

我没等郭小仪把话说完,道:“不是为一个人两个人的问题,昨夜,如果没有他跟着我,我就会牺牲在高地上。他是为保护我而牺牲的。我把他抱在怀里大声呼喊了几声,他也没有醒来。这衣服上都是他的血。”我越说越伤感,眼泪不住地往外流。

郭小仪赞叹道:“马志忠是个好孩子,好同志。这样的人当勤务兵真是难得呀!既是勤务兵又是你的卫兵。你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呀!你别伤心,我把他作为英雄烈士上报团部。回到祖国后,通知他的家人和地方政府,他的父母可以享受国家优待。没了勤务兵,我再给你安排一个,你自己先物色一个。”

我推辞:“没有了就算了。我不需要。”

郭小仪道:“喛,不行,连级干部事情多,需要配勤务兵。帮你跑跑腿,送个通知,找个人。作战时帮你料理一下衣物。这是部队的规格。不是你想要不想的问题。不要紧,慢慢物色。”

“营长,还有一事向你汇报。我今早打了朱世元,违犯了军纪。更严重的是,朱世元是**员,我是党外人,党外人打**员,犯了政治错误。我接受处分。”

郭小仪笑问:“怎么回事?”

当我把撤离阵地时的情况讲述后,郭小仪深思片刻后道:“此事没事。他犯了纪律性错误。你嘛,没那么严重,不能说犯政治错误。不过,**的部队里,无论什么情况下,伸手打人是不对的。以后要注意脾气。情绪冲动时,要克制。”停顿片刻,他又笑着接着说:“昨夜里,我们干得很不错,阵地夺回来了。除了你的勤务兵阵亡外,没有伤亡。”

正在这时,孟金柱一头冲进来。他带着一脸的懊丧情绪道:“营长,我连的六名战士牺牲了。”

郭小仪忙问:“怎么回事?”

孟金柱道:“今早撤离阵地时,按照你的命令,我让机枪连先撤。可他说,”他指了一下我继续说:“他说他的两个弹药班不见了。他要去找弹药班。我担心敌人的冷炮会炸坏机枪,就一再催促他快走,我帮他找。他走后,我派了六名战士分两小组去找弹药班。敌人仍在不停地打冷炮。天亮时,3营的接防部队已经到位。我正要撤离,可那六名战士没有回来。我又派人去找他们。天已大亮,结果发现,在高地东北边,他们都遭遇冷炮全部牺牲了。嗨!”

我和郭小仪听这里都为之震惊。由于朱世元违犯了军纪,使六名战士无为地牺牲。太不值得了。我接过话说:“孟连长,这是我的过错造成的。我的两个弹药班擅自离开阵地早已回来了。给你添了麻烦,给你连造成了损失,六名战士死得太可惜了。”

郭小仪面带怒色道:“这个朱世元,我要撤了他的职,嗨!我们营怎么有这几个无组织无纪律的人。昨天,张书考怕死而丢下阵地丢下战士们逃跑了。高登楠这个耍嘴皮子的全团学习的模范竟然是一个怕死鬼。竟然被敌人的炮弹吓得钻进安全洞装死一天一夜。这两个人使一个加强排八十六人阵亡。今天,因为朱世元,又有六人无故牺牲。来到朝鲜,第一仗,我们营就遭受这么大的损失。嗨!当初就不该叫他们来。”

正说着,万一山从外面回来道:“这个高登楠左腿被打断了,已经给他换了药,作了重新包扎。营长你看该怎么处理?”

郭小仪道:“腿断了,腿断的时候,阵地没有丢。作为阵地副指挥官既使腿断了,负了伤,他也不应该丢下阵地,丢下战士们,自己躺了下来。我看,把这个能言会写的怕死鬼和张书考一样,也送交团部处理。我们拟好材料。至于朱世元,先撤职,暂且留在营部当战士,向全营检讨。”

郭小仪说完,看了看我和孟金柱,最后把目光落在万一山身上道:“他们二位都还没吃早饭,肚子还饿着哩。教导员,你安排一下,让炊事员给他们准备早饭。”

早饭时,我对因机枪连的事造成步2连的六名战士无故牺牲感到内疚。道:“哎呀,孟连长,没想到,今天早上给你造成了损失。”

孟金柱边吃饭边小声道:“老朱啊,都是志愿军,抗美援朝。什么你的,我的,别这么说。我们能活着回来,就算万幸了。到了这里是活一天是一天。”

他吃了一口饭,咧着嘴又说:“你没看见啦,天亮以后,我到阵地上,阵地上惨不忍睹啊!大大小小的弹坑一个接着一个。满地都是死尸,血肉模糊,分不清哪是美国人,哪是中国志愿军。惨状不亚于塔山战役。”

我边吃饭边听着,心想,你也参加过塔山战役。那时,你可能是解放军,我在国民党。随口道:“塔山战役,我也参加过。”

早饭后,我们回到各自的连部。时已近午。

下午,营部通信员来通知我去营部,说朱世元告我的状。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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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郧山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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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失战友 战后怒打朱世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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