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排排坐,吃果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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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舒铁云用这种口气说坐在左手第一位的明亮,老头就算不当场翻脸,至少也会面无表情,或者是别的样子,反正不应该很受用的嘴角带笑!

明亮颇为客气,作式拱手,笑着说:“见过世子,明亮不过是个糟老头子,那里能得如此称号!”十分受用的样子!

见我惊讶,舒铁云解释道:“世子,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了,咱们富大帅的性子高傲、刚强,一般人他看不上啊!同僚们私下里说起来,都说明老将军其实是我军中自富大帅之下的第一人呢!”

原来如此,就是吗,让豪杰讨厌也得有点斤两。富康安纵横二十年不败,天下第一名将可不是空口吹出来的。现在富康安死了,早年的恩怨早已消散。所以现在能被他讨厌也就成了难得的光环,何况是最讨厌了!这就是明亮表现的颇为得意,甚至有点沾沾自喜的原因了。

明亮听舒铁云如此推崇,很高兴,笑骂:“好啊!你个小铁,早年同在军中效力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会说话?那时候可是比道学先生还道学啊!几年不见,就变的油嘴滑舌,怪不得人家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是不是?勒保大人!”说着促狭的冲着勒保挤着眼睛。看着肥胖高大的明亮一把年纪了还冲比他还小的勒保挤眼睛,我终于明白富康安为什么会讨厌明亮了。这和本事大小没关系,纯粹是性格方面的原因。富康安我了解,高傲,严苛,做人虽然潇洒,却不喜欢开玩笑,碰到明亮这样性子活泼的人,一定十分讨厌,再加上明亮有点主见,常提意见什么的,成为富康安最讨厌的人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话又说回来了,被富康安这么讨厌,现在还活得好好的,甚至做到了这么高的官位,‘都统’-满洲武官的顶峰了。看来是有点本事的。

正在寒暄,拍这不好糊弄的老家伙的马屁,结果那边有人吃味了,德愣泰很不高兴的埋怨道:“嘿,老铁,你什么时候也这么会做人了?兄弟!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啊?当年为了冒功的案子,敢硬着脖子和大将军顶嘴!多么豪气啊!可是现在,嘿嘿.....。”

舒铁云因为性情豪爽,在富康安军中交游很广,和德愣泰算是生死之交了,怎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德愣泰听舒铁云如此赞扬明亮,嫉妒了。连忙也将德愣泰的光荣事迹也介绍了一番,道:“呵呵,世子,这位是德愣泰将军,别看他长的粗粗大大,其实聪明的紧,作战更是勇猛,是大将军的得力臂助,军中的右翼长,勇冠三军,粗中有细的勇将说的就是他了,世子可要小心,千万别被他粗豪的外貌给骗倒了!”说着,哈哈大笑,尽量营造和睦的气氛。

其实我明白他的苦心,可是些人天生就是对头,我和德愣泰无疑就是这么一对。见到对方的第一眼起就莫名的互相讨厌,可能因为我们都是骄狂的人,同类相斥的缘故?主动把手伸出,和德愣泰的熊掌握在一起。这不是表示友好,那时候中国还没有这个礼节呢,我们是按照武士的规矩,握手较量一下,要让德愣泰知道本小王爷可是天生神力呢。结果,满帐的将士很快就饶有兴趣的围拢过来,兴高彩烈的的为我们打气、加油,那意思让德愣泰用熊掌把我的五个手指头都捏碎了才好呢!可惜,我二人先是从额头上慢慢的渗出汗珠,然后脸色也由正常变的通红,再变惨白,最后铁青。竟然是个势均力敌的局面。

好大的工夫,几乎感觉不到手掌的存在了,同样力尽的两只手掌才自然松开。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久仰,久仰!”趁机吸一口冷气,这家伙的肉可不上白长的,不愧是熊掌啊!太有劲了。当然了,德愣泰也不好受,在我吸冷气的时候,这家伙的脸色也在松手的那一刻轻松了不少,哼哼,小爷的武当功夫可不是白练的!也疼的不轻吧!

“好说,好说”德愣泰没占到便宜,蔑视之心收敛了几分,客气了不少,不过我觉得这家伙心眼不大,因为敌意更浓了。

再介绍下去,就是早先我注意过的那位美髯公了,舒铁云介绍他的时候多费了不少唇舌,我也听的分外认真,因为这位可是深受富康安器重的人才。

舒铁云头一句就说:“世子,这位美髯公可了不得,是军中的后起之秀,也只有他第一次见面就能让大将军动容,被大将军极力称赞,赞他:“此子将材也。”,来,两位被大将军称赞的英才多亲近亲近。”

此人礼貌周全,沉静威武,颇有大将之风,连忙抱拳道:“不敢,世子少年英才,以天皇贵胄之躯犹能历刀兵之险,标下不过是尽武职的本分罢了!怎么能和世子相比呢。固原提督杨遇春参见世子!”

杨遇春身材高大,一副美髯,行起礼来潇洒的很,颇惹人好感。连忙表示不敢,笑道:“将军多礼,能得富大帅如此称赞,一定是不凡的了,以后还要多提携提携啊!长龄希望能向将军当面讨教呢!”

再一次的施礼,客气,十分斯文的样子。

舒铁云和他也很熟,见我俩在那里你作揖,我抱拳,生分的很,连忙笑道:“哈哈,世子,别看时斋斯文有礼,其实他大字不识一个,刚才的礼数还是看戏学来的呢,仔细看,是不是有点武生的风采?"

啊!还真没看出来,如果不是舒铁云提醒,我还以为杨遇春是投笔从戎的文人呢。

杨遇春坦荡非常,冲舒铁云一笑,对我明言道:“世子见笑,卑职是由武科积劳以致开阃,所以不通文字,至于礼节,却不是和铁云兄说的那样,其实是家母自小教导,不过家母的礼节确实是从戏文里得来,说杨某行为像武生也不为过!”

真的有点惊讶,清朝可是把倡尤并列为最低下的,常人惟恐避之不及,能如此坦荡的将自己卑下的一面,不识字,出身寒微说出来,更难得的是态度不卑不亢,非常人可及!

那边勒保见这边罗嗦,过来催促,笑道:“呵呵,时斋啊,话不是这么说的,三国里还讲,三日不见,非吴下阿蒙呢!前几天在西安听甘陕总督宜绵大人讲,他说你曾经进言:“甘、凉兵为天下劲卒,阿文成公曾将以平西域,今诸将犹有能谈及者。制军据河山之险,拥精锐之卒,自关、陇西下,建瓴之势,破敌必矣!奈何以百战之卒,而畏乌合之众也哉?”

“这是不读书的人能说出的话么?其实啊,你误会宜绵大人了,他实在是因为年老力衰,无力为之啊!宜绵大人很是称赞了你呢,说你善抚驭士卒,有郭令公之於李西平、浑太尉之风,是我朝不可多得的栋梁!”听了勒保一说,不由的佩服,一是觉得这杨遇春脑子清楚,很有战略眼光,自关、陇西下,建瓴之势,破敌必矣!以百战之卒破乌合之众。正是我心目中击败白莲教的不二法门。同时又觉得勒保实在是懂的做官,顺口一句话,称赞了杨遇春,不但破解了杨遇春早先对甘陕总督的成见,还向我介绍了杨遇春的事,提醒我注意这个人,不愧是人老成精啊!

正想呢,勒保那边又对舒铁云催促道:“铁云啊,快一点,老夫的肚子都饿了!”

舒铁云答应一声,道:“是,大人,世子,当年追随大将军的人差不多都在这里了,子潇世子是再了解不过了,姚莹当年也是大将军倚重的幕府,除此之外,只有额勒登保将军不在了,他性子严峻,除了打仗没别的嗜好,所以带他麾下的穆登克布将军追击乱匪去了!很快就会回来了。回来后再介绍世子认识。”

本来我对这缺席的人并没太在意的,没想到德愣泰不知道是不是等的不耐烦了,道:“哼,等他作甚?那家伙也敢号称精通‘三国’

,不知道哀兵必胜吗?亏大将军当年令他随海兰察公学兵法,也不知道这兵法怎么学的!竟然敢去追杀!能不能会来还两说呢!”

顿时,一片哄堂大笑,将领们听德愣泰说额勒登保的坏话,都十分快活受用的样子。

一愣,那边舒铁云已经告诉我原委了,原来,王聪儿刺杀富康安的时候,额勒登保也中了一刀,本以为没救了,所以上奏了朝廷。嘉庆还以为他死了能,盛大的祭奠了一番。那成想,过几天他又好了,而在军中,他的地位本就在德愣泰之上,因为他死而复活,绝了德愣泰统领全军的路,所以本来就不和的两个人现在矛盾很深,势成水火。再加上额勒登保性子严峻,和军中的诸将素来不和,所以才有刚才的哄堂大笑。

当然了,这人能在这么多人的敌视下活的好好的,自有他过人之处,他最大的资本就是富康安死后留下的最精锐的吉林、索伦骑兵是他的嫡系,这只骑兵悍勇非常,是满洲八旗里最后一只保留了早年剽悍作风的部队。正因为这个,所以树敌很多的他才能在军中仍然和德愣泰平起平坐!

舒铁云说完,我来了兴趣,这么奇特的一个将领,倒是很有利用的价值啊!有机会的话要好好的利用一番。

舒铁云又把我当年被富康安称赞,欣赏的事实说了出来,气氛融洽了起来,因为这里10个到有八个出自富康安的门下,对我这个得到他称赞的半个同门怎么都有几分亲近之意。即便是在富康安的嫡系分裂成好几部分,争权夺利的情况下。

很快,宴会开始了,比想象中的丰盛很多,根本不像是在艰苦的战场,到像是在京城里,美酒佳肴应有尽有。可是我的心思不在这里,想的是怎么利用现在的分裂局面。

有些茫然的听勒保在那里宣讲,“.......,各位都是聪明人,也不多说了,再提醒大家一次,不管怎么为自己打算,总要先剿灭乱匪,如果久拖不绝,哼,脑袋能不能保不住都难说......。”

灵光一现,终于想通了!为什么这些百战精锐会打不过白莲教了!不是他们的战斗力不行,根本原因是内部出了问题。富康安一死,几个有资格取而代之的人,德愣泰,明亮,富康安,甚至杨遇春。如果他不是汉人,如果再多一点战绩,都有可以当上统领全军的大将军!其实每个人都明白,集合这些精锐,剿灭白莲教只是早晚的事,到时候,论功行赏,封妻荫子,甚至世代荣华富贵都不在话下。

没有人喜欢自己以前的同僚,甚至下级骑在自己头上的!互相不服气的结果就是这些人,德愣泰,明亮,额勒登保都结成了自己的小集团,互相拆台,内耗之下,单独的任何一部都没有能力剿灭白莲教,生生的看着它坐大,实在没办法了,才第一次联合起来,白莲教也就吃了大败仗。可惜的是,情况稍微好一点,这些人又开始内讧了!

可以想见,这种既互相合作,又互相拆台的作风不会改变,现在不会,将来不会,就算朝廷派人来统领全军,在没有足够威望的情况下,谁都不能制约这些手握实权的将领(可以理解,管松了,当你不存在,严厉了,就敢故意打败仗,看你怕不怕朝廷的追究!)。终于明白为什么明明战斗力不强,白莲教起义却能持续那么长时间了。

这样的局面对我建立自己的力量无疑是有极大帮助的!所以改主意了,除了亲手打死齐林这个大功劳以外,什么都可以商量。

别的将领也明白这样的功劳很难枪的,只是想多喝点肉汤而已。在我把大部分的功劳都送了出去,将自己说成是在勒保的英明领导,德愣泰,明亮等几位将军的亲自指挥下,奋勇杀敌,运气极好的打死了齐林后。众人皆大欢喜,欢宴尽兴。

酒宴散尽,本小王爷故意慢走,单独留下勒索勒保。

和想的差不多,勒保笑眯眯的在等我,一见我进来,就道:“哈哈,老哥哥就知道小兄弟的没那么好说话的!说吧,看在兄弟给老哥送了这么大的一份功劳的份上,只要我能作主的,不说半个不字!”

“痛快!”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利。

直接提出了要求:“要一队我说了算的人马!”

勒保显然有准备,“多少?”

“不多,1万人!”

倒吸一口冷气,勒保苦道:“这个,兄弟,老哥哥明白的,老弱残兵你肯定看不上了,1万人必是精兵,明人面前不说假话,这太难了!1万精兵倒是有,可交给你,你也指挥不动啊!富康安留下的这些骄兵悍将比你老哥哥还难伺候呢!”

“那是,长龄还没自大的认为能掌控这些老丘八!给我也不敢要啊!”

“我手里到是有宋延清和花连布这两标人马,可加起来才12000人,都给了你,老哥哥就什么都没有了,再说了,他们虽然是我的亲信,也有些桀骜的!”勒保苦笑,这位世子爷的胃口太大了。

我笑笑:“大人说笑了,怎么敢用大人的亲兵嗯!”

“其实只是要大人行个方便,早就说过了,团练啊!长龄可以自己招兵的!”

“西北之地,民风剽悍,素产精兵,大人只要上一道奏折,举手之劳罢了!”

勒保不相信,他可是知道朝廷对汉人的防范,绿营旁边还要放点八旗呢,怎么可能让汉人地主自办团练武装?委婉道:“长龄,老哥哥也觉得团练、保甲是不错的剿匪之策,可是你也要知道,朝廷对满汉之防虽然不如以前严了,还是有防备的......,我上奏折未必好使啊!"

这个我自然知道,如果不是刚才见识了军中的倾轧,我也愁找什么借口让嘉庆答应呢!这次可是老天都在帮我。

微笑,故意压低了声音,道:“老哥哥,告诉你一个秘密啊!”

勒保见我故意叉开话题,一惊,他可不认为我是纨绔子弟,早就见识过厉害了,在他看来,这位世子爷的底子够厚,睿王府和嘉庆的关系现在是满朝皆知啊!

问:“您知道当今皇上最讨厌那个大臣吗?”勒保心中一跳,好在立刻平静下来,怎么也论不到自己啊!

所以用探询,渴求的目光看着我!

卖足了关子,笑道:“大家都以为是和申,其实不然,想必大人也听说过当年宗学里有人曾经取笑陛下愚鲁了,说什么‘背书还要看3,4遍.....!",这是当年富康安嘲笑同在宗学里学习的嘉庆的话,勒保怎么能不知道?立刻了然了,斟酌道:“是啊,瑶林大人太过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他那样过人的天资啊!”

正确,又道:“再加上另一些风言风语(富康安私生子传言),陛下对富康安深恶痛绝!想来大人也猜到了,长龄是有‘密折’奏事之权的!只要我把今天看到的事情,‘军中皆为富康安旧部,桀骜不逊,封疆大吏不能挟制。’稍微添加一点颜色奏上去。而大人您又及时的提出了办团练补充剿匪不力的建议,十分警惕的皇上会怎么想?不警惕军中的富之旧部才怪呢!到时候,嘿嘿......。”听了这么多有真有假的话,勒保饶是城府深沉也佛然色变,脸上阴沉不定。

给点好处,道:“长龄练兵的能力大人想必也知道一二,只要给我两年,不,甚至只要一年,就有过万甚至更多的精兵随时听从大人的调遣,那个时候就不需要看这些老兵油子的脸色了!再加上大人的亲信,剿灭叛匪第一功非大人莫属啊!”

“扩充了实力,得到陛下的信任,何乐而不为呢?大人!”

“长龄请求大人做的仅仅是推荐我办办团练而已!”

勒保动心了,他吃亏就吃亏在太精明,想太多了,以为我可能是传达的嘉庆的意思呢!其实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在捣鬼。不过他还有些疑问道:“可是世子,以您的品级,尊贵,朝廷不可能让你做团练这样的苦差使吧了!再说了,团练有限制的,1万人?很难啊!”

笑笑,早就知道了,道:“大人说的对,那些汉人地主士绅才办团练,贵为亲王世子,怎么能干这个呢?长龄要的其实是监军一职罢了,朝廷怎么也不会放心的!必派一满人监视这些团练,苦差使没有人喜欢干,也只有我这个地位尊贵的小王爷乐意为国分忧了,全无竞争对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三千人限制吗?我手下有几个人还不错,具体的工作让他们干好了!本小王爷只是监军而已。”

“啊--!太困了,打仗真累啊,这些琐碎的文案让孙子潇和舒铁云干就好了!凉风习习,睡觉的大好时光啊!”

终于说的勒保老眼发亮,本小王爷也就顺利的在这次分赃大会上摘了最大的一个果子吃,当然了,笨人是看不出来的,很多人还以为我吃了大亏呢!

志得意满的出来后,还不过瘾,一个妙计又涌现了出来,来的时候很多人想我的大炮的!

既然别人强烈要求上当受骗,那就卖点军火好了,想占垄断资源的奸商的便宜啊,同情这些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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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了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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