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狩猎游戏规则

玩家可自行挑选游戏中之狩猎者与猎物任意下注。

猎物无等级差别,每注价码均相同。

狩猎者有等级之分,等级越高,一注价码越高。

狩猎者与猎物均有详细背景资料以供查询。

猎物若死亡,下注金额将自动转移至狩猎者所属玩家。

狩猎者若死亡,其身上之下注金额亦比照办理。

玩家下注金额不可取消,但能任意对尚在游戏中的狩猎者及猎物加码。

玩家可参加竞标购买狩猎者,对其进行专业技能训练,并获得狩猎者参加游戏赢取之赌注。

游戏一旦开始,除非猎物全数死亡,游戏不会结束。

老屋

那是一个让看见它的人,都会忍不住想朝裡面偷看一眼的房子。

房子座落在城市边缘的半山腰,一条蜿蜒道路的尽头。它并非时下流行的钢筋水泥,而是老旧的灰砖黑瓦,从它外貌长满青苔、爬满植被的模样,可看得出来年代久远。

用岩石叠加建造的粗糙外墙很高,院子裡栽种高大枫树更是阻挡著人们窥视的眼,但偶尔不小心走错路,来到这长路尽头的人,还是能从生锈的锻铁大门的门缝中,看见那神祕院子裡的一隅。

黄金葛爬满老旧的石墙,一株至少百年的樱花老树就杵立在锻铁大门旁,入门后绿色藤蔓搭成了遮阳的隧道,每到五月就会开出成串紫色的花,石板铺成的走道往前蜿蜒,然后转了一个弯,消失在满园的绿意之中。

无论是谁来看,都能看出这有著一座塔楼,与尖尖的屋顶,带著欧风的老屋,曾经非常的美丽,即便歷经岁月风霜的洗礼,它仍有些许风华餘韵。

可惜的是,住在这裡的屋主,却懒於打扫,花落叶落都无人理,常常就这样任花叶随风乱吹,在地上乾枯腐败再化為泥。墙上的窗框因多年未曾打开,还有蜘蛛结网其上捕捉昆虫,甚至有几处窗檯因长年风沙堆积窗角未清,还在其上长出了草。

当然,结实的屋簷下偶尔还有鸟来做巢。

黑色的屋瓦,在年年月月风吹雨打中,掉落不少,但屋主根本不多加理会,人们只在一次颱风过后,不知何时发现有人将三合板钉在上头,还钉成了一个大大的×。

附近的老人,都记得以前这老屋曾有多麼漂亮,也记得老屋的上一代主人有多麼令人钦羡与敬畏,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上一代屋主曾有一个女儿,但三十年前就嫁出去了,这老屋在屋主过世后,就这样渐渐颓圮,一二十年前,偶尔人们还会看见有个园丁前来打理屋子,但这十年,已经没人再看见过那老园丁。

有人谣传屋主的女儿早在许多年前也过世了,有人说这老屋的產权早就换了好几手,但没有人能确定这屋子最后落到了谁手裡。

一年又一年,绿色藤蔓攀爬著墙面,慢慢的将老屋遮掩。

偌大的老屋静静的在山腰耸立著,任四季流转。

这一日,夕阳西下,一对男女在黄昏时分,开著小货卡而来。两人将车停好,下了车,女人拉拉男人的衣袖。

「喂,你确定,这地方真的没人吗?」

「当然,我事先绕过来踩点踩了好几次,这屋子整个星期都没亮灯,就算真的有人住,八成也出国去了。阿发查过了,说这间屋太老,根本也没和保全公司签约,连屋主是谁都不知道。」男人从后车厢裡拿出作案工具揹到背上,踩上车顶,就翻爬上了墙,还不忘回身催促女人,「快点,别拖拖拉拉的。」

手臂上纹著刺青,耳骨上戴著三四只耳环,年方十七八岁的少女,紧张的吞了下口水,但在那人的催促下,还是跟著爬上了墙,再跳到堆满落叶、杂草丛生的院子裡。

男人一路往前走,她连忙紧张跟上。

夕阳在城市的另一头落下,但仍有餘暉在天上,将一切染成弔诡的橘红,却让这老屋看来更加阴森恐怖。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明明还是盛夏,虽然日落了,平常这时候都还很闷热,可一翻过墙后,她只觉得一阵寒气袭来,让手脚莫名发冷。可眼前那傢伙像是一点也没感觉到,只是大步往前走。

她快步跟在他身后,见他在大门前停下,从袋子裡掏出撬棒和工具,蹲在门边弄门锁,不禁环抱著双臂打量四周。

一群黑色的不明物体在这时啪啪啪的从右边衝了出来,吓得她抓著那男人,惊叫出声。

「啊──」

「要死了,你叫魂啊!」男人吓了一跳,咒骂连连,道:「只是蝙蝠啦!」

她闻言,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些不明飞行物体真的是一群蝙蝠,她稍稍鬆了口气,那男人甩开她的手,继续试图开锁。

她还是紧张,站在他身后东张西望,这时才发现这屋子外观实在不怎麼样,那些窗檯上的草,蜘蛛结的网,还有前面那生锈的锻铁大门,脚下臺阶上没人清扫堆积的厚重落叶,在在都显示这裡久没人住了。

「喂,这裡看起来很像废墟啊,你确定裡面真的有什麼值钱的东西吗?」

「你没听过破船也有三斤钉吗?这种豪宅,门和窗框,都是上好的木头,不是檜木就是肖楠,我就算拆了它的窗框或门,出去随便卖也有好几万,裡面要是有张紫檀做的椅子或桌子,老子他妈的就发了──妈的,这锁还真难开!」

因為打不开锁,他火大的站了起来,踹了那厚实的老门一脚。

谁知道,那门被他这麼一踹,竟然就这样被他踹开了。

铁门厚重,虽然被踹了开,却只开了那麼十几公分。

几乎在同时,一股寒气,从那敞开的门缝中,透了出来,包围了两人。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心头一惊,连男人心上都悚了一下,颈上寒毛直竖,忍不住退了一步。

「这门……刚刚这门,是不是自己开了?」少女紧张的扯著前方男人的手,结巴的劝道:「阿、阿东,这地方好像怪怪的,我们还是算了,好不好?」

「老子都到这裡来了,你要我算了?这根本没什麼,这门锁刚刚就被我打开了,只是太老旧才卡住,被我一踹就踹开了,你他妈的真是少见多怪!」虽然心生不安,男人為了面子,还是啐了一口口水,哼了一声,鼓起恶胆,伸手就用力推开了那半掩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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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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