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八章 有所动作

第一九八章 有所动作

萧彻啊萧彻,风雨欲来,你准备好了么?

凤倾玦已经能够预见两军对垒之际的战火燎原,未来的角逐真的很是令人期待,究竟是谁能登上九重天阙呢?

这登基大典最终是在一片欢乐之中结束了,各国的使者也都陆续回去了。还记得皇甫瑾带着萧清宁离开时幸福的表情,至少他们是幸福的。从此抛弃功名利禄,纵情江湖,这样的生活想一想就很潇洒。

皇甫瑾放弃了江山如画,只要一个她。凤倾玦命灵月羲带着皇甫瑾送来的退位诏书以及玉玺去了大燕,灵月羲和墨桓一样都是最初凤青鸾派给自己暗卫死士,所以这件事情交给他去做凤倾玦很放心。

凤倾玦忙完了一天的政务回到了凤藻宫,今夜她没有让火煊和独孤炎来陪伴自己,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呆着。

凤倾玦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想必凤诀这功法的弊端已经开始显现出来了,到时候恐怕逃不脱筋脉尽断的命运,只是她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

月皎皎,银辉薄薄落满地,影自乱,相携一去不复返。暮色四合,夜幕如潮汐般涌来,将整个皇宫笼罩其中,此时本该安稳睡去的凤倾玦在床榻上烙起了饼,辗转反侧久久难眠。

琉璃宫灯渐熄,只剩床榻四角的夜明珠将宫殿照亮,光晕在凤倾玦的脸颊上拂过,上好的雪纺冰丝特制睡裙将她的玲珑身段展露无遗,本已躺下的她从索性床榻上爬起,遥望着高悬的明月,寄相思。

令她辗转反侧的罪魁祸首自然是远在天阑的云长歌,两人分开数月有余,说不想那是矫情,说想思念却沉甸甸的。凤倾玦不是那种黏人的女生,但是她也需要那人的宠溺和陪伴。两人十天半月的一封家书,已经远远不能使她满足,她就是想要见他,一面就好。

虽说也有火煊和独孤炎陪在身边,但独孤炎给自己的是一种宠溺,火煊则是顺从,云长歌给自己的更多是温暖。

这些日子她忙碌的生活使得她身心俱疲,她已经开始暗中调兵,蛰伏多年,如今该是算一算账的时候了。此刻遥望着明月,她不自觉地流露出独属于她的脆弱。另外她这些年暗中扩展的力量正逐步向凤曜国聚拢,为以后的角逐做好万全的准备,安插在他国的力量却原地待命,等候她的差遣。

窗外风拂动树叶的沙沙声入耳,她斜倚着窗兀自陷入沉思,凉凉的风吹在身上拂去闷热,桂花的芳香伴着阵阵秋风传送至鼻端,芳香四溢。

“丫头,在想什么呢?居然这般出神?”一声熟稔至极的轻笑声入耳,凤倾玦的整颗心因这句话而鲜活了起来。

云长歌从凤倾玦身后将她揽过,替她关上了门窗,时值秋夜,天气已渐渐转凉,可是面前这个小女人却一点儿也不知道心疼自己,他又怎么能放心得下呢?他以雷霆手段肃清了一些暗藏的势力,同时也在调查天阑的情况,尽管在忙,对他来说,江山如画却抵不上一个她,所以他来了,只为见一见她。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不断地摩挲着,似乎只有这样那颗因她而躁动不已的心才能逐渐平复,从而安静下来。

“长歌,我想你了。”不是不想矜持,而是情难自控。此时的凤倾玦卸去白日的种种强势与凌厉,在云长歌面前撒着娇。这是她的男人啊!她要怎样都行,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这个叫云长歌的男人宠她无度。

“丫头乖,有我在。”想要为她遮去一世烦忧,想要为她扛起所有,手中的力道不断收紧,直到凤倾玦呼痛,他才惊觉自己竟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这么浓烈的感情灼烧着他的心脏,只要不见到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痛,都是煎熬。

“长歌,长歌,长歌……”一遍遍呢喃他的名,似乎只有彼此拥抱、贴近才足够完整。

一直以来,凤倾玦都不敢去依赖他,直到分开来她才明白这种依赖早已经存在,早已经成为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习惯,而这个世界上最难改掉的就是习惯。

这些年,云长歌默默为她做的一些她都看在眼中,‘你上天入地翻云覆雨刀劈天宫血漫地府,我护你。你国仇家恨步步机心剑指天下漫漫皇途,我等你。你执手他人一去万里漠漠黄沙夜夜高歌,我想你。’当初的誓言,云长歌已然做到,此情怎可辜负?

环住云长歌精瘦的腰身不放开,闻着他身上浅淡的龙涎香,使得凤倾玦分外安心。

“我在,一直都在!”云长歌细心安抚着怀中的小女人,手不断抚着凤倾玦的发丝,嘴里轻声安慰。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停留在两人毫无芥蒂地紧紧相拥时,也许有人会说他只重儿女情长,但只要那人是凤倾玦,无论旁人怎样说他都无所谓。不过,前提是他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怀中的女人。

如果一个男人连保护自己女人的能力都没有,那么这个男人简直无用之极,而他云长歌会守护凤倾玦世世生生。从遇见她的那一刻起,他才知何为心动?何为动情?为了这份美好,他会永远让自己处于屹立不倒的位置。

凤倾玦拍了拍床榻,示意云长歌上来,他也不客气,反正两人同眠共枕又不是没有过。常言道小别胜新婚,他们虽未成亲但分离已有数月,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黏在一起,傻瓜才会放过呢。

“先说好,不准占我便宜,不然……”明知云长歌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伪君子,她还是忍不住逗上一逗。

在他面前她不必强势、无需故作坚强,只需要将原本的她呈现出来,这种简单的幸福、纯粹的依赖于她而言便是幸福!

“听话,闭上眼睛……”云长歌褪去自己的外衫,和凤倾玦躺在一起。可能凤倾玦并不知道她此刻的眼神有多么的勾人,但是他只要一对上她那双波光潋滟的水眸,心就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

天阑。

手中捏着飞鸽传书,萧彻冷峻的容颜上遍覆寒霜,手不自觉地用力握紧,直到指甲刺破皮肤,他才稍微放松力道,将外放的气势渐渐收敛,面容恢复一惯的平静,幽深的眼眸宛若一汪深潭,隐约可见一两束幽暗的光线投射于眼底。

薄唇紧抿,唇瓣因他的抿动而渐渐有了些许血色,萧彻的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一抹清雅的轮廓,越是想要摆脱愈是牵扯。略显阴沉的嗓音带着旁人不易察觉的杀伐,红唇开合间,尽是妖娆的魅惑:“得不到就只能毁掉,可惜了!”

即便她是天纵之才又如何?即便她风姿卓越又如何?命里注定她会成为导火索,也注定凤曜国这个特殊的存在必定会染上燎原的战火。

其实在参加登基大典的时候萧彻就已经开始起疑了,即便新任凤帝带着面具,但萧彻还是从她眼角的泪痣判断出来她的身份。

大朵大朵的花盛开在龙袍的云纹之上,龙靴上亦用金线细细织着极尽精巧的花形,以天为幕沦为他威仪之下的点缀,堪比日月光耀恰似被天神刀削斧刻过俊美无双的容颜上,浮现一抹狠中带戾的肃杀之色,浅勾唇,霎那间天地失色!

那个狡黠的女子他倒是蛮欣赏的,她很聪明,聪明的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她的眼睛太像猎人,总在找寻着恰当的时机,伺机而动;她太神秘莫测,时至今日萧彻仍旧看不透、识不破她每个举动后的深意。

这样一个劲敌,不得不说现在的局面对天阑来说甚是微妙,正值紧要关头,才万万不可大意!只要自己掉以轻心,必会被杀个措手不及。

深沉如墨的眸子闪了闪,轻咳一声将碗中浓如墨汁且散发着苦涩味道的中药一饮而尽。饮用期间,只见他眉头蹙起,闷哼一声后便不再言语。

“皇上,真的就这样放纵公主和皇甫瑾走么?”蓝齐洛蹙着眉开口。

萧彻的面色沉了沉,他这个妹妹真是太胡闹了,如今竟然还敢趁着去凤曜的时候和皇甫瑾私奔,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思绪再次被拉回到之前的飞鸽传书的内容上,萧彻一寸寸阴下去的脸才算是好看了一点,此刻他只愿她切莫四处闲逛给他找麻烦。

“甭管她,既然做得出这样丢脸的事情,就要想到后果!”萧彻淡淡开口,萧清宁的性子他最了解不过了,如今即有机会了得多年夙愿,她怎会轻易放过这样的机会。

略带薄茧的手指拿着丝帕一丝不苟地擦拭着掌心,神情专注而认真,鬓角的发丝垂下,颇有一分狂野、疏懒的味道。

彼时沉浸在擦拭工程中的萧彻似是想起来什么,手中的动作微顿,美目一挑似是不经意间问起:“她,如何了?”

蓝齐洛似是没想到他会在此刻问起,不禁流露出几分哀婉,对萧彻老实地回禀道:“具体不太清楚,只说御医直言活不过半月之数。”

听闻此言,萧彻怔忡不已,心中暗忖:竟不过半月之数吗?怎么会这样?

蓝齐洛颇为感慨地望向那个一向尊贵、骄傲的男子,只是独独放不下情。

当年的事,萧彻辗转从多人口中得知,真相不真相他已经无力去追究,固执了这么多年,倔强了这么多年,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痴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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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骄夫君不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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