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以王太太现在的情况,痊愈的机会不是很大,不过国外有专门的医院,如果可以送到那里治疗,在更完善的医疗照顾下,痊愈的机率会比较大。

向凌一边走出医院的大门,一边想著医生刚刚说的话。

医生还说,如果再不送外婆去国外动手术的话,痊愈的机率会越来越低。

外婆明明前一阵子看起来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生病了呢?不过现在的医术很发达,应该能治好;但是,哪来的钱呢?要送外婆出国开刀要花很大一笔钱的,他要怎么样筹到这么一大笔钱呢?

顿时,向凌脑中浮现出严炙的影子,随即又甩了甩头,那家伙不会这么好心的。

自从上次跟严炙发生那件事後,他就一直躲著严炙,加上最近外婆发生事情,他一下课就往医院跑,两人已经很少见面了。

说也奇怪,严炙这一阵子很反常,也没有如往常一样的每天出现在他身边,反倒是他突然失去了外婆的陪伴跟严炙的控制,生活变得空闲起来,他无法说清楚那是什么感觉,是有点失落,还是……有点不习惯?他不知道。

但是,现在能帮助他的,只有严炙了。

可是,严炙会愿意帮助他吗?他会不会拒绝借他这么一大笔钱?向凌不安的想着。

而且,他要以什么立场跟严炙借钱呢?

「彭叔,少爷呢?」向凌略带紧张的看著正在花园洒水的彭叔,不安全写在脸上了。

「少爷他在书房……你找少爷?」彭叔惊讶地看著向凌。

也难怪彭叔会惊讶,自从向凌来到严家,多半是少爷到处问人向凌在哪里,每每只看到向凌百般不愿的躲避少爷;向凌主动找少爷,这可是头一遭啊!

「思,我有一点事情。」向凌简单的回答,他一向惜话如金,况且他找严炙的原因也不是一件好解释的事情。

「你今天去医院看过王妈了吗?」王妈在严家工作好几年了,一向尽忠职守,突然发生这种意外……唉,老天真是不照顾好人!彭叔叹了一口气。

「思,我刚刚从医院回来。」

「那情况如何?一切都还好吧!」希望王妈可以尽快痊愈,向凌这个孩子真可怜,这几天来回在家里跟医院奔波,也够他受的了。

「医生说,最好送去美国治疗,不然……」向凌说著说著双眼泛红,语带哽咽,勉勉强强的从口中挤出话来。

「这……你先别难过,一定会没事的,王妈人这么好,老天爷会照顾好人的。」可怜的孩子,从小失去了父母亲,现在外婆又生病。

「谢谢彭叔的关心,那我先去找少爷了。」向凌收起眼泪,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应该快点想办法送外婆去国外治疗才是当务之急。

向凌越过了主屋前的水池,不若往常一样驻足观赏水池中的锦鱼,只是一心想著,待会儿怎么跟严炙开口请他帮忙呢?

严炙会不会拒绝他的请求?

想想,严炙拒绝他的确是最有可能的情况,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给严炙好脸色看,前一阵子还说他们不是朋友;如果严炙不肯帮他,也是预料中的事,虽然如此,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其他方法可以选择了,或许严炙会看在外婆在严家工作这么多年的份上,帮助他也不一定。

但,他应该要用什么方式跟他提这件事比较好呢?

之前跟严炙说彼此连朋友都不是,现在却……

向凌站在书房的门口,重复的想著这些问题,手才举起又放下来,一直提不起勇气来。

正当他犹豫的同时,书房的门突然打开了,严炙阳刚的脸庞映入他的眼帘,眼神还是一样充满著英气霸道,不禁让他想起前几天他们发生的事;不自觉地,向凌红了双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脸红。

「进来吧!」像是早就知道向凌会来找他似的,严炙没有一丝惊讶的神情。

越过严炙进入书房,向凌找了一张离严炙最远的椅子坐下,不若严炙的神色自若,向凌始终显得局促不安,像是要说什么,又开不了口。

意外地,严炙只是好整以暇的等著向凌开口,一派轻松的翻著刚刚翻阅的书籍,像是书房只有他一个人,向凌的存在对他并没有影响一样。

偌大的书房里,隐隐约约弥漫著不寻常的气氛。

「我……」向凌终於鼓起勇气开口。

严炙微微抬起头看著向凌,等著他说下一句话。

「我有事拜托你。」向凌勉勉强强的从口中挤出这句话。

「我在听。」严炙的目光又回到书上。

「外婆她、她的病情不轻,医生说……需要送到国外去治疗。」严炙的冷漠令他却步,但事到如今他只有硬著头皮说了。

「然後呢?」严炙还是一派优闲的样子。

「你、你……可以借我钱吗?我想将外婆送到国外治疗。」向凌鼓起勇气说完,除了严炙,他真的不知道可以找谁帮忙了。

不待严炙开口,向凌又急急补充道:「当然,你不用担心还钱的问题,我会照利息还你钱的,我可以休学去工作。」

听到这句话,严炙微微扬起好看的剑眉,「你要去哪里工作?以你现在的年纪,你能去哪里工作?」

「我……不知道,可是我可以去打零工什么之类的。」向凌感受到严炙的怒气,他是怕自己还不起钱吗?

「你这样做,是想离开严家吗?」他讨厌听到向凌有一丝丝会离开他身边的可能性。

「我只是需要工作付外婆的医药费。」他哪时提了要离开严家?

「那好,你可以帮我工作,送王妈到美国的钱就从你的薪水里扣,我没有解雇你,你就不准离开我的身边。」严炙咬著牙说。

难道他就这样不能信任吗?为什么向凌不直接要求他帮忙呢?他只是希望向凌能在困难时第一个想起他,认为自己是一个可以帮助他的人;难道对向凌而言,自己真的不是他的朋友吗?

向凌见外的口气好像自己跟他完全没有关系似的。

「跟我平常的工作一样吗?就是负责陪伴你吗?可是这样的薪水根本不够我送外婆去国外。」再者,向凌担心以这样的薪水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还清债务。

「为了王妈,你什么都愿意做吗?」严炙努力压抑著心中的怒气问。

「当然。」向凌点头。

「那么,工作内容当然不只是那样而已,会跟平常不一样。」严炙邪笑著,一步一步的走向向凌。

「那、那……是怎样?」看见严炙一步一步的接近,向凌的语气开始不稳起来,不禁跟著往後退,这样的严炙令他紧张。

他可不可以不要再靠近了?

「你说呢?」严炙笑了笑,伸出双手将向凌困在自己跟沙发之中。

向凌因为严炙的桎梏心跳加快了起来,也失去了平时的冷静,他吞了吞口水,暗暗捏了一把冷汗。「我不知道。」说话不用靠这么近吧?

「像这样。」在向凌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严炙吻上向凌。

向凌还来不及反应,便感觉到严炙充满霸气与独占欲的唇办贴上他的双唇……

愣了几秒後,他看著紧抱住自己的严炙,映入眼中的是严炙那过分好看的脸庞,他正以他没见过的表情亲吻著他,仿佛……他也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感觉,顿时脑袋一片空白。

直到严炙企图以灵舌撬开他紧闭的双唇,他才意识过来两人现在暧昧的情况。

「你……你在干什么?」向凌结巴的问,他是来借钱的不是吗?严炙现在的行为跟借钱有什么关系吗?

「你说我正在做什么呢?」严炙舔著向凌微张的嘴,感觉滋味比上次尝起来更——甜。

「你……」这种事他怎么说得出来……向凌压下心中不悦的感觉,忍住想逃的欲望,为了外婆的性命,他必须忍耐的跟这个恶魔交涉。,

「你不是什么都愿意做吗?你要知道,送王妈到国外治病并不是一笔小数目,你觉得用什么方式能最快赚到钱呢?」

严炙知道这样的作法会让向凌跟自己的关系恶化,但是不这样做,向凌跟自己不会有任何的进展吧!

反正他不这样做向凌也是一样讨厌他不是吗?严炙心中苦涩的想,既然这样,他宁愿放手一搏,打破他们现在的关系,总比原地踏步好。

向凌就知道严炙不可能这么好心的借他钱,他只是想看自己受到挫折的表情,这种方式果然高招。

顿时,向凌的脸色沉了下来,「我知道了。」如果严炙要的是他的身体,那就给他好了……

向凌站起身,开始脱下身上的衣服,西装外套、领带,并一一解开白衬衫上的钮扣。、

脱下白衬衫後,向凌面无表情的要继续解开皮带时,严炙走向前,一把抓住向凌的肩膀,将他拥入怀里,强横的吻上向凌逐渐转白的双唇,像是在生什么气似的用力吻著,向凌没有挣扎,也没有反应的让严炙吻著他,仿佛置身事外。

向凌不懂为什么严炙就是要这样对他,难道非要他像其他人一样唯命是从,他才愿意放过自己吗?

严炙猛然放开向凌,看著向凌已被吻得红肿的双唇,他压下想再度亲吻他的念头。

「这样的你可以胜任这个工作吗?谁想抱一个像死鱼一样的人!」严炙抑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口中说出的尽是伤害人的话。

看到向凌像是被逼上断头台的样子,他就有气,他就这么让他讨厌吗?

「你搬到主屋来,不要再住在那个鸟不生蛋的小屋了。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准备东西,明天开始就住到我的房间来。」

「我知道了。」向凌面无表情的接受他收到的命令。

向凌稍稍收拾了一下随身物品,他带的东西很少,或许心中期待这不是一段很久的时间,严炙应该很快就会腻了他吧!向凌消极的想著。

就像严炙从小对任何玩具一下就腻了的情况一样,他只是喜欢抢自己手中的玩具,等他玩腻之後,丢了也不会觉得可惜。严炙只是觉得自己是他遇到最难缠的人,所以想要征服他吧!

唉!他应该要怎么样面对这种情况呢?

向凌拿起画笔筒中一枝看似年代已久而且已被折断的画笔,这是他最喜欢的一枝笔,因为这是小时候得到画画比赛优胜时,爸爸为了奖励他而买给他的礼物,他一直都很珍惜。

刚来到严家时,那时的严炙很喜欢欺负他,他总是要抢走他手中的任何东西,那次也是,自己只是不理他专心作画,他大少爷就不高兴了,不仅抢走他手中的笔还用力的折断,他气到哭了,因为那是他唯一拥有的爸爸妈妈送的礼物。

这样想想,他好像很多枝喜爱的画笔都被严炙摧毁了呢!向凌不禁笑了出来,并意外地发现自己在这种情况之下竟然还笑得出来。

看著手中的笔,向凌想著,他也会像这枝画笔一样吧!等到严炙厌倦了,他就可以离开了……

希望很快就能结束……

向凌将画笔放入口袋中,随即起身前往严炙的房间找他。

走到严炙的房间,向凌深呼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房间内传来严炙的声音。

打开门的向凌,发现严炙似乎刚刚洗完澡的样子,随意的绑著浴袍上的带子,微微敞开的浴袍领口露出严炙完美的体格,由於长期运动的关系,让严炙有著令人称羡的体魄,经过锻链的肌肉线条看起来匀称且迷人。

但是向凌却视若无睹,像是把严炙当成透明人一样,他放下手中的行李,面无表情地开始脱起衣服。

「你这样是有求於人的态度吗?你应该更客气一点,这才是请求他人应有的态度不是吗?」严炙不悦的看著向凌的动作。

严炙恼怒地发现,不管他怎样做,向凌就是吝於给他好脸色看。

向凌停下手上的动作,「少爷,请问我可以开始我的工作了吗?」向凌漠然的问道,口气比平时更冷上一百倍。

「过来。」严炙眯著眼看著向凌,试图找出隐藏在平静面容下的紧张,他不喜欢面无表情的向凌,好像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似的。

「在这里签下你的名字。」严炙指了指桌上的一张纸。

「是怕我不还钱吗?」那是契约书吗?

「签了就是。」在向凌的眼中,自己大概是最讨厌的人吧!严炙苦涩地想,因此只能用这种方法留住向凌一直想离开的心。

向凌连契约内容都没有看就签下名字,反正现在的他也没有什么可以损失的了。

「很好。」严炙满意的看著向凌的签名。

「你不想知道你刚刚签了什么文件吗?」严炙笑得有点邪佞,一步一步出走向向凌。

向凌看著严炙的邪笑:心里讨厌这种被严炙掌握在手掌心的感觉。

「我不想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知道。他讨厌严炙眼中透露出的自信,於是撇过头不想看他。

「契约上写——向凌一辈子要遵守与严炙的约定,如果没有严炙的允许,向凌不可以任意离开严炙……」严炙滔滔不绝的念著契约的内容。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向凌捣著耳朵,拒绝再听。

「也就是说,没有我的准许,你一辈子都不可以离开我。」严炙扳过向凌撇开的侧脸,像是宣示般的吻上他那好看的嘴唇。

果然如预期中的甜蜜……严炙想,自己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厌倦吻他的感觉吧!

在严炙吻上他的同时,向凌冷颤了一下,一辈子……好长的契约期限。

严炙一手托著向凌的後脑勺吻著,一手开始解向凌衣服上的钮扣。

「你知道吗?你是我看过最美的人了,我想这一辈子怎么看你都不会觉得腻。」

向凌感受到严炙湿热的舌侵入自己的口中,与他的舌头缠绕著,独特的磁性嗓音贴著他的耳朵低喃,令他无法抗拒。

一种怪异的感觉慢慢渗入他体内,令他想逃……

严炙感受到向凌想逃的念头,紧紧地箍住向凌蠢蠢欲动的身体,含笑的嘴角慢慢的吻上向凌的锁骨。

一股难以言喻的惧怕瞬间在向凌的体内扩散,他举起手想推开严炙,却被他及时举起的手扣住。

「你答应我的哟,要我停止吗?」严炙停下动作,像是知道向凌最後还是会甘心的屈服他似的,假意的反问。

「不用,你继续。」向凌咬牙切齿的说道,这家伙明明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却恶意的享受自己被他逼上绝路的样子,果然是恶魔。

「可是我现在想先喝点酒,你也一起来吧!」严炙突然放开他,转身走到身後的桌边,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两个酒杯。

接过严炙递给自己的酒杯,向凌像是要给自己壮胆似的,一口气喝完杯中的酒。

好喝!他知道这酒比平常喝的更高级,虽然平时喝的酒已经够好了。

这酒,怎么说……甘美的味道在入口时瞬间在味蕾蔓延开来,像是庆祝或宴会中才会拿出来的珍藏好酒。

是要庆祝什么事吗?向凌疑惑的想著。

「这是我从酒窖中拿出来的好酒,庆祝我们的第一次。」像是看穿向凌的疑惑,严炙主动解答他的疑惑,但是他没有跟向凌说他在酒里加了其他的东西。

第一次……真讽刺!对向凌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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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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