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玫瑰、烛光、悠扬的音乐、精致美味的佳肴……
这是方小雅生平第一次在这种高级餐厅用餐，一切都新奇的不得了。
灯光美、气氛佳，心情也自然而然的放松，尤其在薛庭枫的谈笑风生下，这一餐方小雅吃得非常愉悦。
薛庭枫天南地北的聊着，就是不谈及他自己的事。
他好像故意避免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当然，在这种情况下，方小雅也不好意思再探听他和宋芯绫之间的事。
其实，转念一想，如果薛庭枫确切的告诉她，他还是深爱着宋芯绫，至今未能忘情，她的心情肯定不会像此刻这样愉快……
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失陪一下。”吃过甜品之后，她离席上洗手间。
这种五星级大饭店内的餐厅，连洗手间都华美的令人咋舌，方小雅很庆幸她有想到要来参观一下这么气派的洗手间。
但是，当她从洗手间出来，一眼看见守在外面的男人，她原先的庆幸就不翼而飞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疑惑。
好奇怪喔!这男人不陪着亲爱的老婆，在这儿干嘛?
见她出来，殷颀漫不经心的和她打招呼。
方小雅点点头，正想走过去，却被他给拦下。
“跟你私下聊两句，可以吗?”他笑问。
“呃?”方小雅睁大了眼。难道他是特地在这儿等她的?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有求于人，殷颀很慷慨地露出他迷死人不偿命的俊美笑容。
“什么事?”方小雅困惑极了。
“庭枫蛮喜欢你的，你能不能答应我，好好抓住他的心?”
“啊?”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殷先生，我想你有所误会了，我跟薛庭枫根本没什么……”她脸红耳赤地解释。
殷颀举起手，制止她讲下去，“方小姐，你是庭枫这两年来唯一肯：青睐’的女生，我看得出你在他心目中是与众不同的。”
“这……”方小雅顿住，心口狂跳不已。
仔细一想，如果薛庭枫不是对她另眼相看，又怎会纾尊降贵、三番四次的来找她?又怎会口口声声说要追求她?
“我太太一直对薛庭枫感到很愧疚，说真的，我也不希望他还对芯绫念念不忘，所以，你的出现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
“我?”方小雅指着自己的鼻子，她摇头苦笑，“我不行的。我已经说过了，我跟他没什么……”
真是的!她凭什么来相信薛庭枫会喜欢上她?
“别急着否认。”殷颀抿唇笑了笑，“何不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薛庭枫一个机会，让他把所有的热情投注到你身上，为你痴狂。”
方小雅只能尴尬地干笑，这男人真的很会异想天开耶，要薛庭枫轰轰烈烈地爱上她，她不如睁着眼睛作白日梦好了!
“记住啊，好好抓住他的心!”
丢下这句话，殷颀便潇洒离去，留下方小雅兀自傻愣愣地站在那儿。
她微蹙着眉，反复思考殷颀说的这……—番话。
可想而知，薛庭枫曾在那段逝去的感情中遭受多大的伤害，所以宋芯绫才会这样愧疚不安，以致殷颀突兀地跑来跟她说这些话。
可怜的薛庭枫!方小雅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的遭遇跟他弟弟俊荃真的很相似，希望他别像他弟弟那样想不开才好。
想到自己没有及时开导俊荃，以致他走上了绝路……
方小雅用力地摇了摇头，不，她不能再想这些了，她再也挽回不了俊荃的生命，她现在唯一能做的，是阻止活着的人重蹈覆辙。
如果可以的话，她衷心的想做点什么来帮助薛庭枫，以免他像俊荃那样看不开。
***
吃过了烛光晚餐，薛庭枫没有直接送她回家，反而把车开向海边。
“已经很晚了，我想回家休息。”方小雅忐忑地看着车窗外漆黑的景物，心里涌上莫名的不安。
为什么他会心血来潮带她到海边来?
他们这样，挺像约会中的男女耶，天哪，她真的想太多了!
“陪我看看这片大海，嗯?”薛庭枫熄了引擎，车头灯照亮前端的沙滩，他的双瞳微眯了起来，注视着大海。
“你喜欢海?”方小雅不确定地问。
“不，我一点也不喜欢海。”他撇了下唇，脸上神情阴郁。
“那……”方小雅实在是搞不懂，他说不喜欢海，那为什么还特地来看这片大海?这不是很奇怪、很矛盾吗?
“这片大海，是俊荃自我了结的地方。”他静静地说道。
“啊?”方小雅吃惊地掩住嘴。
“这片可恶的大海吞噬了俊荃的生命!”他握紧了双拳，黑眸凝聚了狂暴深沉的怒涛。“俊荃还那么年轻，为什么这么早死?我恨这片大海!我痛恨害死俊荃的大海!”
“薛庭枫，逝者已矣，你不要太难过了。”方小雅讷讷地安慰他。
“其实，害死俊荃的不是这片大海，而是抛弃他、伤害他的那个女生，对吗?”他缓缓地转向她，唇边噙着一丝令人胆寒的冷笑。
“不要再想这些了，薛庭枫，不要再去想了……”看见他如此难过，她的心也揪成了一团。
“你叫我别去想?我怎么可能不去想?”薛庭枫冷冷地睨着她，“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俊荃被水泡得浮肿的尸体!”
而这一切都是她害的!
他捏紧了拳头，恨不得马上把她毁了，为俊荃报仇。
“别说了!”方小雅难过地劝慰着他。
“每当我看着这片大海，我就会试着去想像俊荃临死前的心情，他是在怎样的绝望之下，一步步走向这片大海。他当时有没有想过我这个做哥哥的?有没有想过生他、养他的母亲?没有吧!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生，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根本没有想过还有关心他的家人……”薛庭枫痛心低吼。
“俊荃他、他实在是太傻了。”方小雅愀然。
“你也觉得他很傻?”薛庭枫的声音冷得不能再冷。
哼，她害死了俊荃，现在竟然还有脸批评他傻?
“我……”在他冷冷的注视下，方小雅只觉头皮发麻，忘了自己原本要说什么。
他浑身散发着一股骇人的阴郁煞气，他这个样子令她有点害怕，但，她压根没有想到他的怒气全是针对她，她以为他纯粹是因为弟弟的世逝而痛心疾首。
“你说得没错，俊荃实在是太傻了!”
说完了这话，薛庭枫用力地推开车门，走到外面去透气，要不然，他真担心自己会在冲动之下，一把将她掐死。
这个冷血无情的女人，她把俊荃害死，现在还说风凉话!
“薛庭枫!”方小雅见他神色有异，不放心地跟上去。
“我在想，俊荃当时的心情究竟是怎样的?”薛庭枫伫立在沙滩上，俊脸笼罩着浓浓的愁怨，“被至爱的女人抛弃，那种万念俱灰、生无可恋的心情，是怎样的?”他捂住胸口，“这里一定很痛很痛吧?”
“薛庭枫，别这样，我们回去吧。”方小雅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被所爱的人狠狠地捅一刀，这种椎心之痛……”薛庭枫一脸阴郁沉痛，“恐怕只有死亡才能解脱吧?”
“不，不是的!”方小雅脸色刷白，她担心他会步上莫俊荃的后尘，“薛庭枫，你不要说这种丧气消沉的话，为了男女之情而看不开，太愚蠢了。轻生不能解决问题啊!不论遇到什么事，我们都应该好好活下去。”
薛庭枫冷嗤一声，“我问错人了，没有亲身体验的人是不会了解的!”
他迈开长腿，一脸峻漠地向漆黑的大海走去。
“薛庭枫，你……你要干嘛?”方小雅颤抖地问。
天啊，他该不会是刚才遇到宋芯绫，见她和丈夫那么恩爱，受了太大的刺激而看不开吧?
“我想，我可以体会俊荃的心情，当他面对这片大海的时候，心里大概是绝望得连吸呼的力气都丧失了。”说着，他一步步向怒吼的大海走去。
“薛庭枫，你回来啊!”方小雅心惊胆颤地大嚷。
她好害怕、好担心!他那个样子，好像也想投海自尽!天哪，她该怎么办?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啊……
“回来啊!薛庭枫，你不要这样吓我!”她急得快哭出来了，嗓子都叫哑了。
但，他完全把她的叫嚷当耳边风，一径地往前走，不一会海水就淹过了他的裤管，而他仍继续朝水深的地方走去。
“薛庭枫!”她不顾一切地跑过去，一把抱住他健硕的身躯，此时，她的眼泪早已夺眶而出。
被她这样紧紧地由背后抱住，薛庭枫浑身一颤。
他可以感受得到，她冷凉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背，她紧贴着他的身子正不受控制地颤栗着，她是真的被吓坏了!
“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方小雅不住地啜泣，“我求求你，不要去死，怎样都不要去死……”
他缓缓转过身去，神情复杂，抬起她的下巴，“为什么?”
“为什么?我怎么知道……”她抽抽噎噎地，止不住的泪水成串成串地掉落下来，“为什么你要这样吓我?为什么我要哭?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
薛庭枫若有所思地，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
“你哭了，小雅，你为什么要哭?是因为担心我吗?”
“我……”方小雅正要开口，却教他毫无预警地掠去了呼吸。
这个吻一点也称不上温柔，他狂佞地蹂躏她柔软的菱唇，那霸道的气势，似要将她整个吞噬!
方小雅被吻得昏沉沉的，脑袋里什么也不能想了。
她甚至没想到要反抗，柔顺地任他吮吸她颤动的唇瓣。
“嗯……”她根本无处可逃，无力可挡。当他吻上她的那一刹那，他便已彻底攻陷她的心了。
此刻，醉人的男性气息充塞她鼻间，强壮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搂着她，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在她心头扩散……
喜欢上某个人，原来是这样美妙的一种感觉!
她好喜欢被他这样亲吻着，虽然不够温柔，却充满挑动人心的狂野热情。
渐渐地，她生涩却又大胆地回应他的热情……
***
“噗通”一声，方小雅整个人跌坐在冰冷的海水中。
“呼!好冷……”她打了个寒颤：
天哪，谁来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开始是薛庭枫疯狂地吻她，然后她就脑袋不清地沉醉在热吻中。大概是她吻得浑身乏力，软绵绵的任他搂着，她万万没想到他会突如其来的撤去支撑她的力量，任她狼狈地一跤跌坐下去。
呜……她的初吻怎会落得如此不堪的下场?
“你还好吧?”薛庭枫噙着淡淡的笑，弯着腰向她伸出手。
“我不好，我全身都湿透了，这都是你害我的，”方小雅恼怒地挥去他的手，试着要自己爬起来。“薛庭枫，这全是你害的!”
“是，是我害的。”他拉长了声音，黑瞳闪过一丝佞冷的光芒。
刚才，在那激烈的热吻中，他差点就沉溺在她甜美诱人的滋味，忘了自己的目的了。要不是俊荃的身影掠过他脑际，此刻他恐怕还舍不得放开她!
“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干嘛说都不说一声就放开人家!现在你叫我怎么办?我全身湿漉漉的怎么回去嘛?我婶婶看见我这个样子，不知道又会说什么难听的话……”方小雅哭丧着脸。
唉，宝贵的初吻竟然以这种悲惨的方式告终，她真是倒霉透了!
说来说去，都是薛庭枫害的!
“不能回去，那就到我家过夜奸了。”他邪气地挑了挑眉，“我非常欢迎你来帮我暖床。”
“你说什么!?”方小雅简直不敢相信，文质彬彬的薛庭枫竟然会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可恶，实在是太可恶了，这个时候你还载这种恶劣的玩笑，薛庭枫，你这个浑蛋!”她气呼呼地戳着他的胸膛，嘴里直骂道。
“那，如果我不是开玩笑的，你就不能骂我浑蛋了，对不对?”他抓住她的语病，进一步逗弄她。
“你……”方小雅愣了一下，等她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她整张脸顿时滚烫起来，“啐!你别想占我便宜!我不理你了!”
说完了气话，她便疾步走开，好像他是什么可怕的野兽，
薛庭枫摇头失笑，不即不离跟在她身后。
回到车里，他找出一条毛巾，让她稍微拭干湿漉漉的长发：
“手机借我。”方小雅瞪他一眼，口气不佳。
“唷。”薛庭枫好笑地睨着她。看来她还在气头上。
方小雅打电话给她在班上最要好的一个同学，“雁容，是我啦……”一抬头，看到薛庭枫好像很有兴趣的在听她讲电话，她连忙走远一点，压低了声音不让他听。
她这样鬼鬼祟崇的，反而引得薛庭枫更加好奇，竖直了耳朵，不动声色地听她在说些什么。
“我现在方不方便去你家一下?拜托，你不要一口拒绝嘛，我是因为掉进海里，搞到全身湿淋淋的，我不敢这样回家，你也知道我婶婶有多凶，所以，我能不能先到你家借一套干净的衣服?”她可怜兮兮地哀求着。
听到她对人软语相求，薛庭枫不爽地拧紧了眉毛。
虽然明知道对方也是个女生，但，他还是忍不住要吃味!
他不喜欢她用那样娇软的语调央求别人。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肯帮我。我现在马上就过去，你等我二十分钟……”正说到这，突然手机被薛庭枫一把抢了过去。
“薛庭枫!你这是干什么?”她瞪大了眼睛，脑袋根本转不过来。
“我不喜欢见你低声下气的求别人。”他淡淡地说。
“你不喜欢?”方小雅实在是气不过，“你不喜欢就转过头去，别看啊!”哼，也不想想，她这么狼狈还不是他害的!
薛庭枫邪佞一笑，“这才是最好的办法，不是吗?”说着，他还很嚣张地扬了扬手机，那意思显然是，不把手机借给她不就得了!
“你!”方小雅气愤地指责他，“你这样很没风度耶!”
“无所谓。”他耸耸肩。
方小雅气呼呼地瞪着他。
真是的!亏她还以为他是个成熟又稳重的绅士，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干嘛要这样招惹她?
“哈啾!”更气人的是，两人对峙的当儿，她竟然打了个喷嚏。
薛庭枫俊脸上的笑意顿时一敛，“快上车，别着凉了。”
“拜托!我没那么娇弱好不好!”话刚说完，她却又忍不住连打了两个喷嚏，她狼狈地用手掩住鼻子，赶紧钻进车里。
她可不想为了逞强继续吹海风，搞到真的感冒了。
“擦擦鼻子吧。”薛庭枫抽出纸巾给她。
“哈……哈啾!”方小雅也知道，再不赶快把这身湿衣服换下来，她真的会感冒了，“麻烦你，先载我去我朋友家好不好?”为了不让自己冻坏，她放下身段，好声好气地说道。
“这么晚了，不怕叨扰了别人吗?”
“没关系啦，我已经跟她说好了。”
“我觉得不太好。”他发动车子，驶离这无人的海边。
“薛庭枫先生，我有问你的意见吗?”方小雅皱着鼻子，“我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你只要负责把我送到那儿就行了。”
薛庭枫睨了她一眼，“我在这附近有栋别墅。”
“喔，是吗?”方小雅不由得蹙起眉头，他不像是那种爱炫耀的人呀，跟她说这个干嘛?
“海边别墅?你还蛮会享受人生的嘛!”哪一天她有了钱，能拥有一个小小的窝她就心满意足了。
“享受人生?那也得有那个时间才行。”他抿唇苦笑，“我买下这栋别墅，前后没来过几次。”
“别墅多的是，却没时间去住，这就是有钱人的烦恼吗?”方小雅挖苦他。
薛庭枫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不然这样好了，你来帮帮我。”
方小雅连忙摇手，“我现在还只是个大二生，你要找帮手该去找有才能的人。”
“我又不是叫你去公司帮忙，看你紧张成这个样子。”薛庭枫不由得失笑。
“那你要我帮你什么?”方小雅不解地问。
“帮我去住住空置的别墅啊!”薛庭枫噙着笑提议。
“你要我帮你看房子?”方小雅当他是开玩笑，她做了一个狮子开大口的表情，“告诉你喔，我要收很高的看管费!”
“你弄错了，我不是要你以看管人的身份去住。”
“噢，你的玩笑有点深奥。”她有听没懂，索性挥挥手不玩了。
“我什么时候跟你开玩笑了?小雅，我是认真的，你考虑看看，以我女朋友的身份搬来住。”薛庭枫认真地说。
他打听过方小雅的背景，知道她父母双亡，目前寄居在亲戚家里，在亲戚家她并没有受到善待。
“如果你喜欢，这栋别墅可以送给你。”
他……他在说什么呀?
方小雅惊讶地瞠圆了一双大眼，“等一下，你是说，你要我当你的情妇?”
“情妇?”薛庭枫不禁莞尔，他有提到这两个字吗?
“薛庭枫先生，对于你的厚爱，我感到很荣幸，不过，我仍然得残忍的拒绝你，说实在的，情妇不在我的打工范围内，请你另外物色人选吧。”她拼命叫自己不要生气，可是，却忍不住愈说愈气。
要不是顾忌到他在开车，她真的会扑过去K他一顿。
“方小雅，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几时要你当情妇了?”薛庭枫苦笑地把车子停下。
“可是，你刚才那些不要脸的想法……”方小雅一头雾水。
“不要脸的想法?”薛庭枫仰天长叹一声，“希望你当我的女朋友，希望我能名正言顺的宠你、疼你，给你我所有的一切，当然也包括这栋你看不在眼里的别墅……我这些想法，真的很不要脸吗?”
“呃……”方小雅觉得自己的脸一定变成猪肝色了。
天哪，事情怎会变成这样?她干嘛没搞清楚状况就把人乱骂一通?现在该怎么办?
她简直尴尬死了，“我……我有点反应过度了。”
“小雅，当我的女朋友好吗?”薛庭枫深情款款地握住她颤抖的小手。
这一切都是演戏，但，奇怪的是，这些肉麻兮兮的台词却像是他的肺腑之言。
“我第一眼见到你，就不可自拔的喜欢上你了，我是真心的想跟你在起。小雅，我们交往吧!”
“这……”这太突然了!
方小雅瞠目结舌，根本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