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还好,并没有造成多大的损失,只是我得过去看看。”他拍了拍她的脸颊,笑笑的安抚。

“要去多久?”

“看情况,最久一个月。”

她咬着唇,直瞅着他。

“我会尽快回来。”大手抚摸她的背,“你不要担心,一切都会没事的。”

“语格,我们……”

他深情的凝视她,“一倜月就好,你乖乖的在家里等我回来,到时我有话要跟你说。”

“说什么?”

“求婚。”

“什么?”她呆住,俨然被这两个字震撼。

他微笑,“瞧你吓的。”

“什么求婚?你把话说清楚。”她急忙拉住他的衣袖,“不要吊我胃口,这件事很重要。”

“就是很重要,才不能这么轻易的说明白。”他想挑选适当的日子和她表白,而不是在这个离别的当口。

“语格……”她搞不懂他的话。

“反正你别胡思乱想。我没有和你开玩笑,等我回来。”等他回来,她就会真正成为他的女人。

他一再强调“等我回来”,她的胸口一热,总觉得他已经将她当成家人。

很早以前她就失去家人,可以成为他的家人,该是多么令人心动的事。

“好,我等你。”她相信眼前待她深情的男子。

吻过她之后,雷语格拉着行李离开家。

没有他的屋子变得好空旷,一天天过去,夏唯可没有忘记他,反而会在屋子里找寻属于他的记忆,这才发现自己不能没有他。

每天她会用视讯和他说话,知道他忙得焦头烂额,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于是不再吵他,过着思念他的日子。

他们之间不再有问题,在这种情况下,思念的日子别有一番独特的风味。

以为所有的挣扎都过去,往后会是幸福,岂料她竟然再次遇上讨了五年债务的男子……

巧遇带来震撼的消息,瞬间,她的泪水止不住的滑落。

“你真好命耶!之前护着你的男人找上我们老大,不知遭用什么方法让老大答应减轻你的债务,后来他也很干脆的开支票帮你还钱了。”

“骗人……”她摇头,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原来你不知道喔?我骗你干嘛?你还真的以为这段日子我们找不到你?要不是你的男人插手,你现在看到我就真的要跑啦!”

他的讥笑在耳边回荡,她呆若木鸡:心很痛。

她最怕雷语格插手管她的债务,结果他不但管了,还刻意隐瞒她。

他的好意太沉重,压得她喘不过气,好不容易才释怀他们之间的金钱关系,而今知道这个事实,她非但不因为债务还清而轻松,反而感到负担……她欠他太多……

她根本配不上他!

夏唯可回到他的住处,收拾行李,然后将存摺和印章放在桌上。

那里面是他雇用她当情人给的酬劳。

头一个月,她看到存摺上多了六万元,乐得合不拢嘴,立刻去还银行的债务,打着如意算盘,认为几个月就可以还清债务,然而后来的几个月,她看到存摺上逐渐变多的钱,就笑不出来了,只感到无比沉重。

她用爱情去换取金钱,原以为可以把持住自己的心,结果只是空谈,一步步爱上他。

因为钱,她快乐过、伤心过、挣扎过,后来根本没办法动那笔钱。

直到她得知他的真心,纠葛的情绪才放下,偏偏……

如今清楚的知道所有的内幕,她怎么可以当做没事?

她欠他太多,不应该奢望他的爱情。

雷语格隐瞒这件事,想当然是不可能会收下她的钱,所以她只能离开,然后把钱还给他才对。

到头来,他们还是为了钱而分开。

夏唯可看着房子,回想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忍不住潸然泪水。

“别想了。”

他该适合更好的女人!

伸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她心一横,转身离去。

“丫头,发什么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走进店里,看见她出神的模样,手指弹了下她的额头。

“啊!”夏唯可哀叫一声,伸手摸着发疼的额头,“师傅,你干嘛?”

“你这样,连客人有没有来都不知道。”

“我知道,刚才接了很多案子。”她连忙解释。

眼前的师傅是当年教会她装潢的人,年纪大了,回到高雄阅间小店,帮底下的学徒接案子。

一个礼拜前,她离开台北,跑来高雄探望师傅,反正她需要工作,也无路可去,干脆留下来。

说来挺讽刺的,她的身边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的朋友,能够给她温暖的人只剩下师傅和孤儿院的院长。

她的人生还真失败,像她这样的女人,本来就不适合雷语格吧?

想起雷语格,她不由得叹气。

这几天她的心情还是好复杂,以前张开眼睛就可以寻找雷语格曾经走过的足迹,现在却找寻不到,仿佛他们不曾在一起,空虚得好可怕。

那该怎么办呢?

这是她选择的路,只能接受。

“唯可,我真是搞不懂,为什么你要放弃大企业的工作?”

夏唯可抬起眼,望入师傅充满担忧的眼眸。决定留下来时,师傅曾经问过理由,但是她不肯说。

“不适合我。”

“已经做一年了,应该都适应啦!”

“师傅,反正我已经离开,没什么好说的。”

“我只是觉得可惜,好好的工作不做,跑回来做装潢……女孩子学这个很辛苦的。”

“师傅,就算我还在那间公司上班,每天也都有兼差,并没有比较轻松。”

“那是你自己要这么做的,每天只想着赚钱。”

“现在我只选择一样,不是很好?”

“笨蛋!谁都知道要选什么!”

“师傅,做这个并没有不好,我多接几个案子,薪水都比原本的薪水还多咧!”除了离开格扬企业以外,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躲开雷语格。

“你的脑袋都在想什么?”师傅摇头叹气,在沙发上坐下。“对了,明天早上有刷油漆的工程,你记得要去。”

“喔!怎么不直接打电话来公司?”

师傅拿起一旁的报纸,边翻阅边开口,“唯可,那间公司是不是叫什么格扬?”

“嗯。”

“有报导耶!之前有出状况?”

“好像分公司有问题。”她垂下眼。

“难怪你要辞职!”师傅粗着嗓音大喊。

“没有这么严重啦!不是搞定了?”

“我看看……好像是……喔!你们总裁长得很帅,报纸还说他很厉害,一个月就稳定局面……”

她的身子一震,握起拳头。“他回来了?”

“前天就回国了。”

前天……不知道他的心情如何?会伤心还是怨恨她?她的不告而别一定令他好生气吧!

但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好担心他会找她,每天都在想该怎么面对,如今却一通电话都没有。

会不会是她自作多情,其实他根本不在乎她?

人真的好奇怪,明明希望对方不要牵挂自己,然而当真的发现对方毫不在意的时候,心情又变得好糟糕。

她怎么能擅自离开之后,还要求他会来挽留,甚至盼望他会伤心呢?是她不对啊!

只会索取他的爱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有这种想法?

她好可恶,对不对?

好想打自己呀!

夏唯可的喉咙涌上苦涩,神情落寞。

这几天她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神智始终迷迷糊糊,师傅千叮咛万叮咛别忘记刷油漆的工作……唉,幸好空空的脑袋还记得要赚钱,一大早她准备出发。

她走进面前的房子,环顾屋内,总觉得很怪。不像是要翻修呀!

突然,开门的声音响起。

以为是主人回来,她连忙转头,“你好……”看见来人,她狠狠的倒抽一口气。

“想见你还得用这种方式,夏唯可,你可真无情。”雷语格扬起嘴角,冷冷的讥嘲。

她不禁倒退几步。映入眼帘的他变得好憔悴,眉宇间的气定神闲消失殆尽,如鹰般的眼眸失去光彩,下颚还冒出胡碴,俊朗的容颜变得粗犷,温文的气质也不见了。

她的心微微颤抖,不自觉的结巳,“你怎么……怎么会……”

“这是我的房子,为了请君入瓮,这好像是最好的办法。”他的双手环抱着胸膛,眉头一挑,“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离开这里,最好别妄想逃出去。”

“疯子。”她只能挤出这两个字。

“是某人让我变成疯子的。”

“你……”

“我直接去找你,你会乖乖的跟我见面?别傻了,我没这么蠢。”说不定连话都没讲清楚,她就急着逃跑,难保隔天她还会在。

“那也没必要……”

“怎么?委托装潢,你就得出现,在我的势力范围,你想怎么逃?”他冷笑,“只要你还做这一行,你去哪里,我就在哪里买栋房子,怎样都要逮到你。”

夏唯可叹息。这一次被他逮到,她要怎么逃?庆幸他只要买这栋房子就好吗?

“如果你不想要让我疯下去,最好别再逃。”

“买房子可以投资呀!反正你有钱,多买几栋。”她要自己冷静下来,佯装没事,皮笑肉不笑。

“都这时候了,你还可以想到投资,你的脑袋到底都在想什么?”

“我本来满脑子就都是钱。”

“你真可恶。”可恨的是,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雷语格紧绷着脸,“既然想钱,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就是因为钱,我才要离开你!”他不懂她有多难熬。

“如果你想要钱,我多得是……该死!我竟然已经不在乎是不是被你利用,只要你留下来就好,你怎么可以狠心的不告而别?”他咬牙切齿,怒火难耐。

他多么痛苦,她不明白。

“在美国忙得焦头烂额,每天都在想早点处理完就可以回台湾,从来没有忘记过我给你的承诺,但迎接我的是什么?空荡荡的家、你的存摺和印章,还有辞职信?”

他步履缓慢的靠近她,俊脸阴郁。

“我是哪里做错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声声指控都让夏唯可的心疼痛不堪,伪装的冷静全数瓦解,隐忍溟水,不断的摇头,“你没有做错,是我……是我的错……”

“说,你做错什么?”他失去理智,第一次对她咆哮。

回台湾的第一件事是见她,换来的却是她离开的消息,当下他几乎抓狂。

他不敢相信她会离开,想破脑袋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明明前几天还甜甜蜜蜜,怎么会一下子风云变色?

他不懂,但是她的离开彻底扯痛他的心。

“我……欠你太多,我没办法……”淌下泪水,她哽咽,“我已经知道你帮我父母还债的事情。”

他怔愣住,总算在纠结的线团里找到线头。“所以呢?”

“我知道这件事后,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他的表情好镇定,难道无法理解她的想法?“我们之间一直有钱的因素,这让我觉得好沉重,那些债务不是几十万,而是……是连我都不想管的金额,可是你插手了。我可以不管父母留下来的烂摊子,但是不能对你的做法视若无睹,我必须还的……唉,我知道你不会拿我的钱,而且还会和以往一样对我很好,一想到我欠你这么多,便无法安心的待在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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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兼差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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