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你的书房还真不小耶!”上一回到这里,倒没有注意一楼近百坪的大空间里,除了客厅和卫浴之外,全是书房的占地。

有钱人家还真是大手笔。

听说这栋别墅平常是养蚊子用的,一星期会有佣人来打扫一次,是聂家人度假或短期回国时,才会住到这里。

封尧姝站在一排又一排的书架前,有些讶异的看著那些几乎是清一色的原文书。

上回来到这,好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

日子过得真快。也就是说,她和聂旸交往快一个月了,乖乖,不得了!原以为大概撑不过一个星期的恋情,竟然奇迹似的延长了那么久。

看来她这回还真的是陷进去了。

封尧姝看著书架上一排排的书,忽然摆放在最高层的一本英文书书名引起她的注意。“《你是唯一》?”她忽的笑了出来。“哈哈,你也会看这种书喔?”难得在众多医用专书中,看到较具“柔情”的书。

聂旸走到她身后,抬高手把书取下来给她。“那是我老妈生前最喜欢的书。”

封尧姝的背就贴在他胸口,一股特别的男性气息围拢过来,她白皙的脸上悄悄浮现两抹苹果红。“你妈她……还真浪漫。”

“她是英国贵族,嫁给我老爸后仍活在他为她架构的浪漫中。”他的妈妈是个像洋娃娃一般的美人,爸爸非常娇宠她。“可惜,在我十二岁那年就死了。”

“你是混血儿?”怔了一下,她回过身子看了他一眼,“怪不得,我一直觉得以东方人来说,你的轮廓好像深刻了些。”真是得天独厚的漂亮混血儿!

他大概就像港星李嘉欣一样吧,明明就是混血儿,可就是有一张漂亮得不得了的东方脸孔。

“这本书是她最喜欢的,光是我家就有十几本,我爸在每个住所,无论是别墅或他的房间里都会摆上一本。在他的感觉中,这好像是我妈留给他的纪念似的。”

“伯父真是个深情的人。”封尧姝眼中掠过一丝感慨。

聂旸看著她,忽然说:“这样的人好像不少,我老爸最好的朋友也是这种深情的人,他也有一间满是他往生夫人回忆的书房。”他说的不是别人,正是齐允中。

显然的,封尧姝对他的话并没有意会过来,也难怪,因为至今她仍不知道自己和她父亲这么熟。到现在为止,有些事他仍没有跟她提。

没有提并不是不想提,而是他在找时机。

“你周遭那么多这样的人,怎么你一点也没有被同化?”她瞅著他笑,俏皮的扮了个鬼脸,“爸爸是痴情种,儿子却是个一夜情高手!啧啧啧,这算不算青出于蓝?”

“那是因为我一直没有找到命定情人。”他眼中有著深情,“现在我找到了。”

被看得不好意思,封尧姝拿了书走到另一旁的小凡。“是吗?那恭喜你啦。”努力的止住笑,她心里甜蜜蜜的。“我呢,才不相信用下半身思考的一夜情男人说的话呢!”她舒舒服服的往沙发上一靠。

“一夜情?”他是玩过一夜情,可并不是那种成天在夜店钓女人的玩法。

“我也是受害者。”瞧他一脸被冤枉的表情。“当然啦,那件事我也不好,没事干啥打肿脸充胖子的借口寻找一夜情。”

看来她还是以为──他把她“吃”了。“那晚的事……你记得多少?”他在她旁边的位子坐了下来。

“那、那种情况下你希望我能记得多少?我能记得你脱我衣服就不错了。”她也很努力的想想起来啊,怎奈脑子里对那天的事记得的好像都不是重点。呃,也不是说那才是重点啦,而是……呃,那个……

“然后呢?”他凝视著她,脸上的笑容很坏。

“然后……”她的脸红了。“我、我就羊入虎口啦!”他的笑容惹得她又羞又慌,她恶狠狠的说:“我后来是睡著了,不过我可不认为你会因为那样而放过我。”

“嗯,这么说来我是那只老虎,而你是小羊喽?可用过一顿大餐后,我怎么没有吃饱的感觉?”

“吃都吃了,有没有吃饱那是你的问题!”他那是什么话?是暗喻她不够可口,难以下咽吗?“我可是被偷吃的耶!难不成、难不成我还要包你能吃饱吗?”

聂旸失笑。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他发觉她哪天要是失业,也许可以在脱口秀的节目拥有一片天。她的用语真令人发噱!“小姐,你可是未来的医生呐!而且你又是女孩子,难道没能察觉自己有没有被侵犯吗?”

臭男人,他这是什么话!她很不高兴的横了他一眼,“那你倒说说,怎样才能确定有没有被侵犯?”有没有,问他最清楚了。

“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吗?”

“这得依各人体质不同而异吧?”

“可你……并没落红。”他讲得够明白了。“我很确定,你在之前没有任何经验。”

封尧姝的脸在瞬间烫得可以煎蛋。“你、你不要脸!说我是未来医生,要有能力察觉自己有没有被侵犯,那你这医生又高明到哪儿去了?会……会不会落红那也是因各人情况而不同吧?”又不是老八股,用这种方式看女孩子是不是第一次!“而且我又怎么知道──”

“知道什么?”看这种气氛,好像又快要有劲爆的话出炉了。

她吞了吞口水,豁出去了。“我又怎么知道不是因为你那里太短,没法子突破那层障碍,这才没落红的。”知道念医的女孩子的恐怖了吧!

聂旸怔了几秒,忽的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这丫头!

封尧姝脸红得更厉害,她用力推了他一下。“喂,你干啥笑得那么大声?想藉此掩饰什么吗?太短就太短,干么自嘲成这样。”

他当花花公子那么多年,第一次被嫌弃呢!哪来的天兵?稍稍控制住笑,他说:“反正你就是认定被我吃了就是。”

他的笑怎么突然变得这样具威胁性?“难道不是?”

他抿了下唇,一把搂住她。“嗯……可能吧。那天的事我也忘得差不多了,回忆一下吧!”

在她还反应不过来时,他又吻上她的唇,大掌在她身上游移了起来……

有些事用解释的太慢了,直接行动效果会好些。

在一阵脸红心跳、挑情抚触的云雨前奏后,聂旸解放了封尧姝的矜持。

雪白娇躯薄笼上一抹粉色娇媚,十指紧叩在他厚宽的肩膀上,封尧姝忘情在一波波的春潮迷宫中,不自禁的低吟出春乐……

在她享受著愉悦并以为这即是欢爱的漫步在云端时,媚眼盈然流转间,聂旸抓准了时机,悍然将腰杆一沉,突破了障碍,进入了桃花源……

封尧姝原本陶醉迷蒙的醉眼倏的一醒。

“啊……痛!”她推著他。“要死了,怎么还会痛!聂旸,你……这小人,你骗我!”她不断槌著他。

“上床的事吗?”感觉到她的窄窒排挤著他,他放缓了速度。

“那天早上我问过你,你自己承认了。”痛,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我是沉默吧?”

“那不就是默认了?”她仍不甘心的指控。

“那差很多的。”对于她在这个紧要关口都还有心情抱怨,聂旸忍俊不住的想笑。可看著她因为疼痛而锁紧的眉和眼,他终究是不舍的,放缓了抽撤的速度,灵巧的长指在交合处轻轻揉抚,他温柔的说:“乖,我也舍不得你痛,一会儿就不痛了。”

“你……你要是再骗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彼此的第一次就在这么奇怪,且充满了威胁的对话中进行著,听似火爆的话语在两人间却产生了一股奇特情愫。

这场云雨短时间是停不下来了……

外头一片的春光明媚,可齐允中却因为病情反反覆覆而无暇欣赏,当然更不可能尽情享受了。然而最折磨他的不是身体状况,而是他心中一直以来的挂念……

轻叹了口气,他忽然觉得肩上传来一阵温暖,一回头就看到吴淑媛站在身后。

“想什么,想到叹气?”

想什么?他心中想的是出不了口的,一出口怕又有争执了。“没什么。”

吴淑媛没有什么不好,骄纵任性些可能是与出身富家有关,打小被娇宠的孩子会有一些小脾气是可以理解的。严格说来,她算得上是个好妻子,她关心他、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家里的一切也都打理得很好。

然而对她,除了感激之外,只怕就只有夫妻多年的恩义了。他不爱她,即使他知道她一直为得到他的爱而努力著。

可感情的事,真的是一点也勉强不了的。

唉,他是个窝囊、没出息的男人,既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抑郁而终,却也没能给爱他的女人幸福,只因为他一个人,弄得三个人痛苦。

吴淑媛走到落地窗前的另一端。“我们夫妻结婚也快三十年了,至今我对你而言……好像还只是个亲密的陌生人。”

“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齐允中是有些心虚的。

“我是不是胡思乱想你清楚。”她幽幽的一叹,“我和秉萱对你来说,永远比不上另一边的重要。”她看著他。“不用急著否认,没真凭实据我不会说这种话。”

她压抑了很多的不满,当时她忍住了,可看著这一两天女儿失意的样子,她真的已经忍无可忍。

齐秉萱才由韩国回来,但时间与金钱换来的漂亮脸蛋却无法让她有好心情,只因为她不在台湾的这些日子,发生了一些令她措手不及的事。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封尧姝念医学院的钱是你给的,为了让她肯用这笔钱,你大费周章买通了她家对面的老夫妇,更为了能知道她们的生活情况,你还每个月给那老夫妇一笔钱,请他们多照顾两姊妹,并将她们的近况约略告知,你真以为这些事我都不知道?”

她有些怨怼的说。“你为了那对失去母亲的姊妹做这些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会撮合聂旸和封尧姝!”他明知道她很中意聂旸,打第一次看到他,她就对那漂亮又聪明,且家世好得没话说的孩子留下深刻印象。

后来再见他时,他已是高大俊挺的翩翩美少年,那时她就在心里打著如意算盘了,没想到……女儿的不开心就是为了这件事。

“那是聂旸的选择。”他的确是这么想过,可聂旸一开始拒绝了,之后的发展他也觉得不可思议。

只能说一切在冥冥中已注定。

“如果不是你穿针引线,他会知道封尧姝的存在?”她的怨气一发不可收拾。“大老婆的女儿你尚未考虑到,倒是先想起情妇的女儿了!”

“后来我不也照著你的意思,给了秉萱机会了吗?”年轻人的事他们没有太多插手的余地。

“如果没有我的坚持,你会这样做?你、你的心未免也太偏了吧!”这些年来她一直在等,什么时候她和女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才会比外头的高?

终于等到封曲瑶死了,她以为丈夫终于可以是她一个人的了,可他却一直都没回头过。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呐,他怎么能如此待她?

“她们都是我的女儿,我怎会偏心?”

“封尧姝是封曲瑶的女儿,而她是你最爱的女人,你的心会不偏吗?”她冷冷一笑,似乎早看透他了。

“淑媛……”

吴淑媛越想越怨,冷冷的开口。“不管你怎么偏心都请你明白,在你的户口名簿上只有秉萱这唯一的女儿。”

再继续说下去,只怕又会吵起来了。齐允中无奈的一叹,转移了话题,“秉萱呢?她不是前天才回来,韩国好玩吗?”

她冷笑,“你也会关心她吗?”她回身欲走,忽的又止住了步伐。“对了,有件事得恭喜你,你撮合的聂旸和封尧姝好像真成了一对,恭喜你马上就要成为ASV制药集团少东的丈人了!”说著她便离开了。

秉萱手上有征信社给的资料。她才到韩国去动了些小刀、整个容,怎么知道一回来,聂旸和封尧姝已经如胶似漆的走在一块了!

聂旸不但常接送封尧姝上下课,两人还常在别墅过夜,上个星期他还买了一条TIFFINY的彩钻项炼送她……

看到由征信社拿回来的资料和相片后,她气得说不出话,直嚷著聂旸是她的,她一定要抢回来!

这回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唉,这孩子……

“封尧姝、封尧姝你给我出来!”齐秉萱跑到封家找不到她,更直接跑到聂家的别墅找人。

听到有人狂按门铃,原本躺在客厅沙发上看书的封尧姝坐了起来。

“什么人这么没礼貌?”由窗口望出去,她看到齐秉萱正在外头叫阵。“咦?对喔,差一点忘了还有这号人物。”她看了下表,聂旸出门办事大概没那么快回来,就由她先去会会这个富家千金吧!

她伸手按下开散外头铁门的按钮,然后将大门打开。

“封尧姝!”齐秉萱走了进来,一脸恨意的怒视著她。

“稀客呢!”她倚著门,笑容可掬的看著她。“嗯,打从上一回咱们在修车厂对面的餐胆见面至今,也好些时候没见面了喔,你的车那一天……没出什么状况吧?”

一提到那件事,新仇旧恨全上了心头!“那无聊的喇叭声是被你动了手脚,对不对?”

那真是她这辈子中最丢脸的一天!喇叭声之大,大概一、二十公尺外的人都听得到,最可怕的是它的“曲目”,除了土窑鸡、黑白郎君之外,连金包银都出来了;取可怕的是最后一段──

“你熊好麦惹我生气,我心情若不好,我就会不爽,我不爽,我就会想要报仇,接下来,我若报仇落去,下一个要死哈咪郎,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真是有够#﹪&*※……

足足一个小时左右的塞车时间,她就这样坐在敞篷车上供人“瞻仰”,老天,她第一次丢脸丢到想死!

面对她的指控,封尧姝气定神闲的笑著。“我也希望那是我啊,可是你也看到啦,那段期间时我和你在一块,我的不在场证明还是你呢!”

“你──”即使是如此,她也知道那件事一定和她有关系。“不管你承不承认,我知道那绝对和你脱离不了关系。”

看著她恨得牙痒痒的样子,封尧姝得意的笑了。“找我有事?”

对了,差点忘了今天来找她的主要目的!今天非得让她这张高傲的脸垮下来不可,不要脸的女人,敢和她抢男人!

“的确是有事。我记得之前曾警告过你,要你不准和我抢聂旸的。”

“你下了战书,我选择了迎战,我没选择不战而走啊!至于能不能抢到手,那是各凭本事。”

“你说我没本事?!”

“从方才到现在,我可没说过没本事这三个字。”自己说自己没本事,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了?“我和聂旸走在一块,这是他选择的,我可没强迫他非得要我不可。”

“哼,被你这只狐狸精迷上了,他也只有跟著走。”

“当狐狸精可要有真本事,否则男人怎会傻呼呼的跟著走?有些人想当狐狸精还不够格呢!”

“你以为是自己的本事使得聂旸看上你的吗?”

“你是想告诉我,因为他的另一个选择是你,因此他才不得不看上我?”这一招叫玉石俱焚。反正她讨不到便宜,也要让齐秉萱难看!不过这倒是便宜了聂旸了。

不生气、不生气!反正待会真正抓狂的会是她。“你要怎么说都随便你,不过有一点我得提醒你,不管你相不相信,聂旸的出现,其实和你最痛恨的人很有关!”她相信她知道她指的是谁。

封尧姝冷冷的看著她。“什么意思,说清楚。”

“你以为堂堂一个国际制药集团的少东,怎么会无所事事的跑到这里的医学院任教?”看著她脸色微变,齐秉萱嘴角的冷笑泛深了。“你不会以为这一切只是巧合,甚至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吧?”

封尧姝从以前和齐允中的关系就不好,打从封曲瑶死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更加的紧张,以致后来,她几乎拒绝和他有任何的联系,甚至把受他帮助视为一种奇耻大辱。

其实早在封曲瑶死的第一年,妈妈曾经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忽然答应让封尧妹和封禹荷认祖归宗,只是被封尧姝一口回绝。

也幸好她回绝了,否则平白无故多了两个妹妹,她可会受不了。

封尧姝既然痛恨父亲,若她知道聂旸其实就是他相中的乘龙快婿,想必会异常抓狂,甚至连她和聂旸的感情是不是能继续,也许都是个变数。

齐秉萱说的事情她的确怀疑过,毕竟一个世界级大集团的少东跑到这里来任教真的是很奇怪。

“说清楚!”她既然会跑来告诉自己这些,想必很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一切的实情。”

“聂旸的爸爸是我老爸的好友,而聂旸是他替你挑选的乘龙快婿,这样够不够明白?”她不承认封尧姝是她的妹妹,她的老爸自然不会是封尧姝的爸爸了。

“他为什么不先考虑你?”

“因为你妈是封曲瑶!”

封尧姝眉头一皱,“即使是如此,聂旸是木头人吗?难道齐允中要他当乘龙快婿,他一点意见也没有?”

“他是有意见,可若是我老爸以自己身体的情况为耍胁呢?”今天告诉她的事,有些是事实,有些嘛是杜撰的,因为她是从老妈那里听来一些事,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些不是知道得那么清楚。

反正她只是要刺激封尧姝,事实的真相是怎样她也不想管那么多,至于自己杜撰的部分,当然是越能刺激她越好了!

“你知道的吧?我爸的心脏一直有问题,近一年来情况更是越来越不乐观,如果他不听劝的到美国动手术,情况只怕会更糟。”

她恨她们姓封的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有个机会可以伤害她,她绝不会下不了手。

“这又与聂旸和我交往有什么关系?”封尧姝开始有些不安。

因为对于聂旸会出现在这里的这个疑惑,她一直找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问聂旸,他又一笑带过,根本连提都不想提。而现在齐秉萱告诉她的事,好像真的能解释他为何会出现在台湾的理由。

“我爸一直很喜欢聂旸,听说他曾大胆的向聂旸提出联姻的事,可被他拒绝了。”齐秉萱笑著打量她,不怀好意的说:“说得也是!你啊的确是称得上美人啦!可你想想,聂旸是怎么样的家世?先不说他个人是个万人迷,就凭他是未来的ASV集团继承人,母亲又是英国贵族,这样的顶尖家世,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她冷冷的一笑。“说句比较不中听的话,你也许还是他交往过的对象中,最平凡的一个呢!”

“你的废话太多了。”

“联姻的事被拒绝了,我老爸大概也觉得很没面子吧?毕竟你是他钟爱的女儿,正巧那时候他的心脏检查报告出来,聂旸和他父亲一直希望他能到美国动手术,于是我爸就借故条件交换,只要聂旸肯和你交往,让他最担心的女儿有个依靠,他才能安心的前往美国就医。”

“太荒谬,我不相信齐允中会提出这种要求,也不相信聂旸会答应。”此刻她的心情好复杂,心好乱!她知道这事太荒唐,她不该相信的,可是──

“你不要不相信,我老爸对你妈的死一直很愧疚,他一直想补偿你,因此在他的想法里,为你找个能照顾你的男人比较实际。”

封尧姝怔怔然,无法反驳她的话。她知道这些年来,齐允中真的一直想补偿她们姊妹,这是事实。

沉默了好一会后她才问:“那聂旸呢,他就这么答应了?”

“人命关天呐,他不答应行吗?”看著她发白的脸色,齐秉萱心中扬起了快意。她也有这一天呐,真是报应!不过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她对聂旸是真的动了心,这医学院的高傲女为了男人,也会有这种弦然欲泣的表情啊?!

痛快,看她那样子,她真是打从心底感到痛快!再下剂重药吧。

“话说回来,聂旸答应了这样的事也没什么损失啊,在花丛中他一向能优游自若的,答应了这样的事,也不过是多个女人可以上床而已。反正等我老爸到美国就医,他的任务也完成了,大不了找个个性不合为借口,他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把你甩了。”

封尧姝深吸了口气,她骄傲的仰高脸。“其实齐院长可以不必这么假情假义的。”她的脸色从方才就一直没和缓过。“我根本不需要他为我做这些,他不需要这么鸡婆的!”

她真正在意的是聂旸的事,可这种感情触礁的痛苦,她不想在一个不相干的人面前表现出来。

“但聂旸成为你的男友却是事实,如果没有他,就凭你这副穷酸样,会有机会遇见那种公子哥儿?”

封尧姝抿著嘴,眉头锁得老紧。

齐秉萱乘胜追击的冷笑著,“你好像嘴巴讲出来的和真正做的事都不太一样喔,例如聂旸的事,又比如说学费的事,你真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呐!”

“学费?什么学费?!”她的脸色又是一沉。

“哎呀,我居然不小心把你心里不愿见光的事说出来啦!呵,真不好意思喔!我知道有些人是死要面子的,我……”

封尧姝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点,她一步步的靠近齐秉萱,把她逼靠向墙面,拳头越过她的肩,重击在墙上。“你再废话,当心我打得你得再整一次容!”

她吓得瞪大眼睛,用手包覆著脸。“你……太妹!我请律师告你,请一百个律师告你。”

神经病!她的罪状就那么多了,请一个或一百个律师来告会有不同的结果吗?

“如果不想连整型都救不了你这张脸,你最好从现在起,不要再多说一句废话。”她恶狠狠的瞪著她,“把学费的事给我说清楚!”

“说、说就说嘛!”老天,她的拳头会不会就这么不小心的挥下来!“你……你读医学院的费用,根本不是你妈为你存的,是我爸拿钱去要你家邻居这么说的,你若不信去问你家邻居啊……”

封尧姝怔住了,久久回不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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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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