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浴室里霹雳帕啦的响着,然后传出凤羽似乎是和水龙头对话的声音,听得耿长生不禁菀尔,摇头,他到另外一间浴室迅速的把自己洗干净。

等他出来的时候,凤羽也从浴室里走出来,为女性顾客准备的浴衣裹在纤细的身体上,更显出那具身体的纤瘦。

看看正在给自己倒酒的耿长生,凤羽规矩的坐到了床沿上,双手并拢放在膝盖上,一副教养良好的样子,把水晶杯里血红色的液体仰头喝尽,耿长生向他走来,伸手,轻轻抚摩着凤羽潮湿的黑发,一点一点的顺着摸下去,滑落到他颈项和肩膀之间的颈窝附近,他把手伸到了浴衣和肌肤之间爱抚着那附近柔滑细腻的线条。

“……好痒……”低低的笑着,凤羽缩起肩膀,因为沐浴而泛着潮红的脸颊滑过轻轻的笑意,看起来竟然带着些许清纯的妩媚味道。

微笑着,享受手掌之下肌肤细腻的触感,耿长生看着凤羽因为怕痒而向后缩起来,直到软倒在床上,身上的浴衣领口松开,向两边滑去。露出一片白皙而单薄的胸膛和纤细的锁骨。

耿长生把自己的身体叠了上去,微微的含住那不断溢出笑声的嘴唇,轻轻的贴合,感觉着凤羽嫣红嘴唇的温软触感——

滑过洁白的齿列,他一点一点深入凤羽的口腔,纠缠他生涩的舌头,也坏心的堵住他的呼吸,一双修长的手在凤羽白皙的胸膛上缓慢的蠕动,让被压制的胸膛因为刺激和呼吸不畅而微微的起伏。

凤羽感觉好奇怪,他尝试用手推开耿长生,摆动着头希望能躲避开他舌头的纠缠,让黑色还带着水气的头发在白色的丝绸上拖曳开来,形成妖艳的姿态——而这样的姿态却只能让拥抱住他的人身体里的欲望更加强烈而已。

舔了下凤羽的唇角,耿长生抬头,在两人之间拉开微弱的距离,他看着身体下连胸膛都泛起微弱薄红的凤羽,觉得那温润的肌肤简直像是可以把自己的手掌吸附住一般,这样的触感美妙得不可思议。耿长生再仔细的审视,发现随着汗水微微的泌出,凤羽的身体泛起了非常淡的味道——那是一种和花草长期相处才会有的香气——看来,他拣到了一个兰花的精灵呢……

这么想着,耿长生笑了起来,而凤羽感觉到靠近自己的体重和温度一下子离开了自己,不禁用一双仿佛迷了一层薄雾一般的眼睛看着他。

觉得他现在的眼色迷人而诱惑,耿长生把他身上松脱的浴衣向两边摊开,看着那微微泛红的躯体因为寒冷而略微蜷缩,像是贝壳一样小巧的脚趾也向内微微蜷起,“……冷……”他呢喃着,无助的看着面前审视他的男人。

耿长生把身体覆盖上去,凤羽感觉到温暖终于再度回来,一双纤细的手臂环绕上耿长生的肩膀。

再度封住他的嘴唇,耿长生温柔的辗转,耐心的引发他的本能,直到他微弱而生涩的反应着,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耿长生忽然改变策略,强力进占他温润的口腔,引发他更强烈的反应!

单纯如凤羽,瞬间就被经验丰富的男人带入了情欲的旋涡,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凤羽觉得身体里有热流正在徘徊寻找出口,那种一点一点堆积的苦闷感觉让他哭了出来。

看着从黑色眼睛里流淌下来的透明泪水,耿长生温柔的吻去,然后温柔执拗而残忍的一点一点爱抚凤羽敏感的身体,让身下青涩的身体像是被捞上岸的小鱼一样羞耻的弹跳,引发出属于本能的淫艳风情……

享受着爱抚稚嫩身体的乐趣,直到凤羽尖锐的哭了出来之后,耿长生才占领这具纤瘦的身体——

把凤羽抱起来,让他立在自己膝盖两侧,耿长生吻着他湿润的眼睛,双手扣着他的腰部活动,享受他身体内的火热快感。

双手圈在他脖子上,凤羽小声的哭着,一双眼睛现在哭的红

“疼……”他小声说着,伴随着浓重的鼻音和抽泣的声音。

吻上他胸前嫣红的一点,在齿列间摩擦着,感觉到他的身体敏感的收缩,耿长生微微一笑,“很疼……?”

“嗯……”他老实的点头,却因为耿长生的动作微微颤抖起来。

“一会就不疼了……”爱抚着他,耿长生抬头,吻着他润泽的嘴唇,加快了自己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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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切平静下来之后,凤羽无力的瘫倒在床上,整个雪白的身子蜷缩在床的一角,出于生理性的微微抽搐,疼的根本睡不着,凤羽小声的哭着,美丽的黑眼睛里全是血丝,单薄的身体随着哭声一下一下的颤抖。

拉起被子盖住他的身体,耿长生悠闲的穿好衣服坐在床边,手上还端了一杯上等的红酒,他心情很好的拍打着凤羽瘦削的背,轻轻沿着他线条优美的曲线向下抚摩,让手指像是羽毛飘落一般温柔的滑过。

把他从床角拉起来,感觉着凤羽僵硬的身体在接触到人体温度之后柔顺的软化,耿长生相当满意的笑了起来。

让他泪痕斑驳的容颜面对着自己,他小心的用拇指擦掉他脸上的泪痕,看着凤羽乖乖的看着他,黑色的眼睛一眨一眨不断的掉下眼泪。

这个小家伙,八成不知道自己的眼泪会让他这种人产生兽性的征服欲望啊……

不过念在他现在是第一次,如果做的太过分他根本起不来床,就暂时饶了他吧这么想着,耿长生温柔的抱着他,轻轻的吻他,抚摩他全是眼泪的脸。

就在这时,耿长生放在柜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抓过来,李栖云的声音传了出来。

从手机里流泻出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老大,您吃完了吧。”

“收据都开完了。”他淡淡的回答,给抱住他脖子的凤羽一个轻吻。

“……”另外一边的李栖云沉默了一下,手脚真快。“凤凰小姐正在您的办公室大闹。”

意料之中的事情。“哦,怎样?”他不怎么在意的说。

“她说您要是再不出现她就要把我们耿氏拆了……”

“……告诉她我在这里……让她来找我。”那个女人性格凶蛮得紧,说不定真拆了他的大厦。

李栖云沉默了一下,答应了一声之后挂掉手机。

悠闲的把手机丢回去,耿长生依靠在枕头上,看着趴在自己胸前的小白痴,有一搭没一搭的吻着他纤细的手指。

他现在就想看凤凰的脸色啊!一定非常有看头!

想着想着就笑起来,耿长生开始期待凤凰的到来。

没让他失望,过了有半个小时,他房间的门被一脚踹开,一脸青黑的凤凰出现在他面前,身后是同样面色不善的聂蓝。

安抚着怀里因为被开门声吓到而颤抖的凤羽,耿长生优雅的笑了起来。

他黑色的眼睛嘲笑一般的看着气得浑身发抖的凤凰,看似温和实则强硬的把怀里的小人儿衣服整理好,还给凤凰。

他微笑,俊美容颜上飞过一丝近似无赖的表情,“完璧归赵。”

觉得这句话刺耳到了极点,凤凰飞快的走过去,面无表情的一把把凤羽从耿长生怀里带开,用力之大让凤羽直直的摔了出去!

惨叫一声,凤羽摔到了地上,包裹住纤细身体的浴衣上渗出了鲜红色的痕迹,他畏惧的蜷缩成一团,因为疼痛和恐惧双重的痛苦颤抖,他害怕的看着姐姐,不知道凤凰为什么要如此粗暴的对待他。他无助的抽噎,被聂蓝小心的扶起来。

把他丢到一边,凤凰冷笑,珊瑚色的嘴唇里隐约露出了珠玉一般洁白的牙齿,她没有直接兴师问罪,而是回头让丈夫先把凤羽带走,然后才面对面前的罪魁祸首。

“你还有什么想解释的吗?”她可以听得到自己磨牙的声音。

耿长生悠闲的在床沿叠起双脚,“你不是都看到了?”

凤凰只想扑上去咬他!她因为凤羽没回来着急,到凤魄那里去找却说他和耿长生的秘书走了,知道恐怕耍不妙,她和聂蓝立刻杀上门去,被一堆人敷衍了半天,等终于知道他地址杀过来之后,自己的弟弟已经被吃得干干净净了!

强行按捺下胸膛中的怒火,凤凰冷哼:“……耿长生,我今天什么话都不说……只说一句,咱们等着法庭上见!”不告到这个混帐蹲大狱她不会甘休!

耿长生一点都不怀疑她说到做到,但是也一点都不介意,他从口袋里摸出烟,含到嘴唇里,温和的哼笑,“请啊,门没锁,我恭送凤小姐聂夫人出门,您尽管去告,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我介意什么?”凤凰挑眉,美丽的黑色眼睛带着三分凶悍的神色;该介意的是他吧?

耿长生更悠然了。“呵呵,你要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有个被男人上的弟弟?反正我声名早就没了,也不介意多个罪名。”他无所谓的微笑起来,“现在的媒体多难缠你我都知道吧?这件事情捅出去你弟弟肯定天天上头版,说不定陈年旧事也会被踢爆哦。”

“……陈年旧事?”听着耿长生无耻的发言,凤凰开始觉得浑身都气得发抖,她把手指松开、握紧、松开、握紧,才压抑下自己胸膛之中的狂怒,她开始冷笑,反问了一句。

“对,陈年旧事。”耿长生把烟点上,看着在自己指尖慢慢升腾的紫色烟雾。

“例如……你和凤羽的母亲不过是当年舞厅的妓女,攀附上你父亲之后熬了多年才在凤家正房死后扶了正……还有,你们当初会被赶出凤家,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凤羽根本是你母亲和外人勾搭生下的白痴孽种,不是凤老爷子的根,最后让他也怀疑起你的血统,索性母子三人一起赶出去。凤凰,我说的对吗?”

“……我知道你神通广大,这些事情你知道也没有什么希奇,但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卑鄙,居然会拿这些东西来威胁我!”姓耿的居然威胁她!

看着凤凰气到发白的脸,耿长生温和的微笑,“凤凰,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我和光明正大一点缘分也没有。”

“……”凤凰怒极反笑,“你认为我会就这么放过你?”

“你不会。”耿长生微笑起来,“不过我也付了相应的代价。”

“……记住,耿长生,我不会告你,但是我要你记住,不要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揭过!”耿长生这混蛋吃准了她舍不得让自己的弟弟暴露在世俗异样的眼光里,不愿意让凤羽受到一点伤害,还要顾及到凤家盘根错节的关系,虽说自己和风羽被赶出家门,但是如今凤家面临绝境,她也不能让这些事情摆到台面上去雪上加霜。

吃准了凤凰的心病,耿长生微微弹动手指上的烟灰,看着那灰白色的灰烬落到剔透的烟灰缸里,“……一千万不够封你的嘴?”

现在就想把他撕得稀碎,凤凰浑身颤抖着,一双黑色的眼睛像是喷涌着地狱的火焰一样怨毒的凝视着耿长生,良久才翕动着气成白色的嘴唇一字一字的说道:

“——耿长生,自作孽不可活,你切记不要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这么说着,她拂袖而去!

真是爽快。

耿长生温和的笑起来,俊美的容颜上闪烁着讥诮的神色。

总算是看到那个骄傲的女人一脸懊丧了,果然有趣。

看看天色还算早,耿长生把手机拿过来,熟练的拨了一个号码,“温龄吗?我们出来吃个晚饭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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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楼下,聂蓝已经拿出干净的衣服给凤羽换上了,此刻,凤羽缩在车的后坐上,一脸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的蜷成一团,黑色的明亮眼睛含着大泡的眼泪,恐惧的看着怒气冲冲的姐姐。

他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凤凰要生气?

恐惧的把纤瘦的身体继续向里缩去,凤羽白皙的面容上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了下来——

看着他这个样子,凤凰无法可想的用一只手按着额头。

凤羽没有错,他的心智根本就是个孩子,错的应该是那个明知道他有智力问题还动手侵犯他的耿长生!

但是她还是非常非常的生气,生气凤羽为什么不听自己的话跟着耿长生走,更气自己居然不能保护唯一的心爱弟弟。

她脸色阴沉的看着凤羽纤细颈项上浅浅的印子;被那个混帐欺负的时候他有多痛苦?而他痛苦的时候自己在做什么?

凤凰懊丧的想要咬自己的拳头!

她该拿他这个弟弟怎么办?

她是该抱紧他安慰他还是该狠狠的一拳揍过去?!

聂蓝一言不发的发动车子,凤凰没再去看凤羽,只是看着前面暗淡的街道。

“……”凤凰很生气……敏锐的察觉到姐姐的怒火,出于习惯性的,凤羽知道肯定又是自己错了,但是他的智力让他根本无法理解自己的错误到底在那里,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他就像是被主人踢到一边的小狗,只知道自己错了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惩罚。

如果是平时,这个时候聂蓝会微笑着打圆场,但是此刻有着俊美容颜的男人只是绷着脸在驾驶席上巍然不动,看着前方的马路,像是没看到凤羽求救的眼神一样。

凤羽觉得自己又快要哭出来了,他能感觉到水气在眼睛里翻涌着,想哭又不敢哭出来,只能努力的把自己缩成一小团蜷缩在车子的后坐,离平常一定粘着不放的姐姐很远。

一时之间,车子里面谁都没有说话,安静的可怕。

车外不断的有霓虹的颜色闪过,为被夜色染成墨黑的车窗染上一丝轻佻的流艳。

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快要想木了,凤羽无力的敲打着自己的小脑袋,最后才想起来什么似的伸出手,把上衣口袋里的一张支票拿了出来。

他小心的把支票展平,放到姐姐手里,傻兮兮的笑了起来。

“姐姐,这个是我赚来的钱哦,拿去给大哥的话大哥家就不会破产了。”他这么说着,白皙而全是泪痕的脸上绽开了一个带着羞怯感觉的微笑。

他像是献宝似的把手上的支票放到凤凰手上,然后把手放在膝盖上,规矩的坐着,等待着凤凰的夸奖。

他靠自己的力量赚钱了呢,他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帮助大哥了。

立刻忘记了刚才自己的沮丧,凤羽爬到姐姐膝盖上,一双还含着泪水的大眼睛仔细的看着她,“姐姐,耿先生说这些钱可以帮助大哥不破产,您帮我看看是多少?”他只看到一个圈一个圈的,不怎么明白。

“……”接过支票,没有说话,凤凰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看着他眉飞色舞的“炫耀”自己可以挣钱的事迹,看着他像是献宝邀功一样的爬上她的膝盖。

看着笑的灿烂的弟弟,凤凰忽然不能抑制的哭了出来!

她哭的是这样厉害,以至于整个身体都蜷缩在了车的后座上,平常那么强悍的女人在这个时候像是小孩子一样的缩起肩膀放声哭泣一凤羽慌了手脚,他无助的看看前排面无表情的姐夫,再看看放声大哭的凤凰,在犹豫了一会之后笨拙的用手摸着她的头发,像是他在哭泣时耿长生对他做的一样。

“不哭不哭,”他小小声的说,“我会赚很多很多钱的……所以,凤凰你不要哭了啊……”

他不断的道歉,细声细气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微弱的回荡着,而道歉的凤羽并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错了……也不知道自己那么坚强的姐姐是为了什么哭泣。

劝着劝着,他自己红肿的眼睛里再度充满了泪水,用力忍耐着哭泣的欲望,他只是用手一下一下的轻轻抚摩着凤凰僵硬的脊背,用带着哭音的声音反覆念着安慰的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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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级餐厅的气氛一向是不辜负大把银子的好。

烛光、海声、玫瑰、星光、洁白的桌布和作为气氛搭配产品的俊男美女在这间叫:兀夜”的餐厅里应有尽有,足以满足所有在落地窗前走过的花季少女对梦幻的苛刻要求。

如今,坐在“元夜”中的耿长生正优雅的喝着上好年份的庄园红酒,欣赏的看着面前毫无瑕疵的女人。

温龄,跨国金融企业的大区经理,有着毫无瑕疵的美貌毫无瑕疵的优雅和毫无瑕疵的家世,也是目前最有希望成为耿太太的女人。

耿长生很喜欢她,除了以上几点之外耿长生最看重她的一点是,温龄足够智慧,智慧到足以做他妻子的程度,而且温龄非常懂得分寸,不会去妨害他,却也在交往中坚持自己的原则,不会小鸟依人的百般迁就他。正如现在,他面前是西式套餐,她的面前则是合她口味的中式菜色。

温龄以一种无可挑剔的手势拿起面前的茶杯,小口喝着里面飘逸出清香的金黄色液体,她从茶的蒸气里看着对面一脸悠然浅笑的耿长生,红得恰到好处的嘴唇微微的抿起,弯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你今天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因为得到了我想要的兰花。”切着面前盘子里的牛排,耿长生淡淡的说,他又想起了刚才在床上那个带着兰花香气的小人儿带给他的快乐,笑容不禁爬上他的唇角,分外的邪惑,足以让一票小女生为之面红心跳。

“送给龙董的吧?”温龄把食物送进鲜红的嘴唇里。

他抬眼看了温龄一下,“你怎么知道?”

“简单,最近会有庆贺而又喜欢兰花还让耿董舍得砸银子的人大概只有一位龙董了。”温龄回他一个甜美的微笑,优雅的拈起一块烤鸭脆皮。

“神通广大。”耿长生继续自己被温龄嘲笑为当桌宰割的切割动作,“温大小姐还知道什么?”

“等着你告诉。”

耿长生低低的笑了起来,他赞赏的看着面前秀外惠中的女子,“温,我们认识多长时间了?”

“五年总该有了,”温龄低头,心里盘算着为什么耿长生会提出这个话题,暗自揣度着对方的心思。

“我们交往多长时间了?”他又丢下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终于让温龄停止了进食,她微微的抬起眼睛,看着在花茶的热气中氤氲模糊着的男人。思考了一阵子,她才回答,“一年总是有的吧?”

“一年一个月零十五天。”耿长生精确的回答,“你是我交往过的女性中时间最长的一个。”

“那敢问耿先生有什么指教?”

“我们结婚怎么样?”耿长生轻描淡写的提出这个问题,笑眯眯的把杯子里的红酒喝完。

“……今天发生什么让你想起这个主意?”没有回答,温龄只是考虑着问。

“……我怀疑我有什么可以瞒得住你的……”耿长生叹气,“不过忽然觉得自己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罢了。”

温龄没有说话,象牙筷子夹起一块蘑菇仔细嚼着。

“……结了婚和现在有什么不同?”她问。她太了解耿长生,要求他结婚之后放弃自己的享乐和混乱不堪的男女关系绝对是不现实的,出现一个纯情少女用自己的爱情让浪子回头是小说里才有的情节,而现实中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要指望偷嘴的猫在结婚之后就会转性对素食有兴趣。所以,她只是问出自己的疑惑而没有别的意思。

“成为耿太太之后……要取得更进一步的地位不是不可以。”他很清楚自己和温龄彼此都是现实主义,所以他说出对温龄而言最具有诱惑力的条件。

温龄的眉棱骨不自觉的挑动一下,“……似乎是好主意。”确实,借助耿氏的力量向上爬等于少奋斗二十年,而越高的位子也越适合自己才能的发挥,更何况自己的年纪如果再不结婚的话就难在讲究员工稳定的组织里再攀爬,反正左右是结婚,耿长生无疑是其中条件最好的一个。

“成交?”耿长生微笑,看着她灵动的眼睛,知道她已经有了决定。

“成交。”温龄也微笑,然后撩了一下披散在肩膀上的黑发,温和的问道。

“什么时候发布消息?”

“等我去一趟南亚回来就把订婚喜宴和消息发布一起办了,你手边不是也有几个收购的案子要做吗?”耿长生回答,“那边有些国家政局不稳,我想去那边收回一些投资,不然真的乱起来就血本无归。”

温龄点头然后微笑起来,端的是一笑百媚生。

“我等你。”

温龄这么说着,向他举起茶杯,彼此交换了一个交易达成的会心微笑,都视婚姻为交易的男女继续若去其事的进行着无关痛痒的对话。

而窗外的星光浪漫的像是情人的眼泪在天空闪烁,更像是躺在女神胸口栩栩生辉的绝色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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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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