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她丈夫的脾气就像是此地三伏天的庄稼——一天变个样,高戡可以在他想要的时候随时变脸。自他们在密道谈完之后,不知为了什么事,紧扣住她的手腕转身就离开,至此不曾回过头再看她一眼。

高戡在花园的小径快速转个弯,赵容应变不及绊了一下,赶紧稳住自己好跟上去。

“相公,你能不能走慢一点?我快要跟不上了。”看着前头始终不发一言拉着她走回寝房的高戡,赵容除了加快脚步跟紧之外,也开始为自己的命运忧心起来。

高戡闻言,终于回头看她,然后眉毛紧拧起来。使他皱眉的并非是她笨拙的步伐,而是从她身子传来的战栗和眼中熟悉的恐惧,她真以为自己是要把她拖回房处罚吗?

“我说过,不准你再怕我,听到没有?!”高戡的怒吼响彻云霄,他对妻子刚才显露出的恐惧深觉是天大的侮辱。

天杀的!她的恐惧是真的,这使得高戡非常生气,难道这些日子里他的努力全是白费工夫的?

这声惊天动地的怒号令赵容畏缩,不懂自己根本没有做任何惹他不快的事,但他的确是一副想掐死她的模样不是吗?

“你变脸就像变天一样,我当然会为自己担心,这是人之常情嘛!”她深感委屈的为自己辩白,“还有你生气的样子,确实是很可怕,要我不怕你是不可能的。”

赵容选择诚实的告诉他,毕竟他如果希望她不要怕他,就必须知道她怕他的原因何在。

“你为什么对我生这么大的气?我做错什么了吗?”她真的很想了解自己到底哪里惹恼他,这样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老天!她完全不明白!高戡的反应像是头顶被人狠狠敲上一记,这一刻他是真的气得抓狂。

他没办法回答她的问题,因为一开口准会对她大吼大叫,高戡转身继续拉着她往前走,想在和她说话之前先把脾气控制下来。

偏偏老天爷好像认为这些刺激对他还不够似的,所谓冤家路窄,在花园的另一个三岔路口,好死不死的又碰到大“情敌”——赵煜。

“站住!你不知道规矩吗?见到我也不招呼一声,像个见不得人的缩头乌龟似。”赵煜一见到高戡就火冒三丈,看他对自己视若无睹,还故意横越他扬长而去,连忙将他喝住,不假辞色的厉声斥责。

这番话让赵煜身边围绕的姬妾登时嗤嗤笑起来,不过在高戡投来一记凶狠的目光后,都忍不住躲到赵煜的背后,这个连皇家公主都敢施以酷刑虐待的男人,她们还是怕怕。

他凶目终于转向赵煜,“我的眼睛只看得见值得尊敬的人,对那些披着狼皮的奸佞之徒,向来是视而不见,免得被弄脏了。”高戡也不甘示弱地反击回去。

谁怕谁?要不是他是赵容的亲生大哥,他还懒得理他呢!

赵煜脸上的肌肉因明显的怒气而抽动,最迟钝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气即将爆发,“混帐东西!我才不像你,就只会欺凌手无寸铁的妇孺,简直是个大懦夫、衣冠禽兽,是天下男人的共同耻辱!”他咆哮的声音极尽冷嘲和讥讽。

这些攻讦都挖出了他们心底的痛处,使原来就彼此看不顺眼的两人都肝火上升,像是两头愤怒的公牛,誓言要把对方击倒为止。

赵容眼见和自己有相当密切关系的两个男人,偏像有深仇大恨的死敌,正用尽每一分力量对彼此做致命的攻击。就在两人唇枪舌剑、火花四溅,危机一触即发之际,赵容一声尖叫抢了出来,伸手拦在两人之间。

“不!你们不行打架。”她的声音焦虑惊恐,睁着惶惶不安却带着柔情的美眸凝视她亲爱的大哥,“王爷,驸马爷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才会口无遮拦,还请王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高尠紧皱起眉头,看着赵容说话时眼底那股浓浓的情意,心中的怒气更有如火上加油,“我不需要你为我说情,更不要你插手管这档子事。”说着,探出十足占有意味的手将她拉回自己身边,然后才恨恨的瞪着赵煜。

要不是高尠异乎寻常的举止吸引了他的目光,赵煜还不会将视线放在一个大胆的丫头身上。

其实当雯华告诉他,高戡当晚要了谷绵之时,他就很讶异,这个平时对扶助弱小不遗余力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小丫头伸出狼爪,逞一时之快?

他对高戡脸上的表情也感到十分震惊、困惑,那像是一个丈夫发现妻子感情不贞时才会现出的嫉妒、愤恨模样。

妻子?不会吧?赵煜让这个揣测惊愕得深吸口气,好稳住自己混乱至极的情绪,接着两眼直直盯着眼前渐趋熟悉的身影,在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中得到了他的答案。

“这算什么?身为一个王爷,就可以对个丫头露出贪婪的眼光吗?”高戡用满含酸意的口吻严厉指控,一面将赵容轻轻推到身后。

“她是王府的丫头,我爱怎么看就怎么看,你这个‘外人’管不着。”赵煜意有所指、一语双关的话,惹得高戡怒目相向。

“她既然已经拨给了我,现在就是我的人,你这个‘自家人’就无权过问。”高戡说着,一把抓住赵容的手,深怕她又再次逃出他生命似的,立刻带着她离开花园,远远将赵煜抛之脑后。

“高戡!你给我好好的待她,否则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赵煜对着那迅捷离去的背影恶狠狠地丢下恐吓之言。

“相公,你干嘛非要跟大哥过不去?人家好不容易见到他,都让你的坏脾气给搅得一塌胡涂。”赵容仍不知死活的提出抗议,当高戡转头凶狠地瞪她,并吐出一句诅咒后,她才知道自己又不知如何惹恼了他。

然后她得到一个结论——他不来管她,日子真的会过得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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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馆后,除了对每个靠近的仆人大吼大叫之外,高戡就一直闷声不响,直到用完晚膳。

他焦躁得就像头发情的公猪,在房间里不停地走来走去,视线还不时移到正在缝纫的妻子身上。

赵容当然也感受到那股灼灼的目光,但她仍一迳低着头忙手中的女红,不敢招惹他,直到听见他忿忿地发出一声闷哼,她才放下手边的针线活抬起头。

“相公,有什么事要吩咐吗?”她没那么笨,显然高戡逸出的声响是针对她而发。

“这么晚了,忙碌了一天,你该上床歇息。”他指指她手上的女红,要她不要再做了。

“我怎么睡得着?每天不用做事尽是休息,就算是我母后也没我这么闲。”说着,她又拿起放下的袍服开始扯动针线,“再说光担心今天晚上大哥是否有叛逆的事实,就足够让我寝食难安,还怎么睡得着?”赵容觉得他的话真是无聊。

高戡再度为她显露出的感情火冒三丈,粗暴地诅咒出声。

他显然不同意的低吼令赵容再次放下针,抬头睇向他。高戡正狠狠瞪着她,而他脸上生气的表情更让她一头雾水,摸不着头绪。

“天杀的!叫你睡觉哪来这么多理由?!”他的口气愤怒得可以杀人,抓起她手中袍服的边缘一把扯下后,将她拦腰抱起,往床榻走去。

赵容必须用两手捂住耳朵,免得被他的吼声震聋,“你今天到底是怎么搞的,老是一副我欠了你什么似的,为什么都对我横眉竖目的?”闷了许久的火气终于爆发,抬起头怒视丈夫,表情看来不只是普通生气而已。

高戡一副惊愕的模样,眼前柔弱的妻子可一点也不胆怯,老天!他发誓还看见她眼底闪着火花哩!明知自己正为她所展现出的胆识而高兴,但他反而更皱起眉头。

“你现在敢跟我争辩了?”高戡费尽一切力量控制自己不笑出来,她生气起来的模样可真美,温驯羞涩全不见了。

他兴奋得差点吼出声音来,赵容一定是开始信任他了,如果她还害怕他,绝对不敢如此待他的。

赵容也为自己的凶悍惊红了脸,好不容易武装出来的勇气立刻惨兮兮地败下阵来,“相公……那是因为……”她挨着他的脖颈,拚命想要找出解释自己大胆行为的说辞。

“容儿,我不需要你的解释。”高戡坐在床沿抱紧她,并吐出一口满足的叹息。

“不用吗?为什么?”赵容睁着疑惑不解的眼睛仰视他。

“不为什么,等你脑袋瓜子开窍了,自然就懂。”他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大手温柔地轻抚她的背,“现在好好听话,闭上眼睛睡个觉。”

“相公,人家是真的睡不着哩!”赵容无奈地枕在他的肩臂上,但她已经不想和他再争辩,她不认为自己的意见对他会有多大作用。

“别说话,相信我。”他轻轻帮她推拿按摩,以十分有耐心的方式软化她的意志。

赵容不懂他在说什么,遽变的态度更令她深深迷惑,此外她也不习惯这样坐在丈夫的腿上,不过只有片刻她就将这种忧虑抛开。赵容打了个大呵欠;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爱困,接着闭上眼睛沉入梦乡。

高戡低头看着她,就这样定定凝视她好长一段时间,“该死!”他已经无法离开她了。

让他丢盔弃甲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甜美温柔的个性,女人的外表只会随着年龄而褪色,但赵容心灵的美丽却与日俱增。

是的!他爱上她了。就在今天他彻底地了解,为什么他对赵煜会有这么不可理喻的嫉妒。

那是因为他太在乎她,以至于对本应属于他的柔情让赵煜享用感到愤怒;如果他不在乎就不会如此生气,不是吗?

而且他对她的在意程度愈来愈重,他竟然爱上一个他当初发誓要报复的女人,这事从他最近的行为看来似乎毋庸置疑了。

他时时刻刻都逗留在她身边,她的一颦一笑、每一个触摸都令他爱得无法自拔,而那让他自觉像个彻底的大傻瓜。

她再也不是刚嫁到此地时,供他发泄性欲还有报复的对象,他已经完全将她视为今生唯一的妻子,更重要的是他发现她是自己生命里的真爱。

意会到此,高戡将她除去外衣轻轻放在床榻时,暗暗下了决心,他必须也要赵容彻底解放她心底的秘密。

老天!他可不要独自陷落这种不堪一击的脆弱,如果他必须置身在水深火热之中,那也要赵容一起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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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戡悄悄地步下回旋的密道,沉思着这条地道到底通向哪里?为了怕火光引来注意,他摸黑走在狭窄险峻的通道上,快到早上发现的岔路时,忽然感觉有人自旁边的地道匆匆走出,他登时呼吸一窒。

那人手持火摺子转入一条密道去,一点也没发现他的存在,而那再熟悉不过的背影,教他呆愣在当场动弹不得。

“天杀的!赵子楚,你到底在给我玩什么把戏?”过了好一会儿,高戡咬牙切齿地低语。

接着,心中一动,闪入旁边的密道小心地往前摸索而去。如此蹑手蹑脚的走了有十多丈,忽然前头反映出火光,高戡更加小心的放轻脚步缓缓靠近。

是赵煜?!他躲在一个转角处,只将头稍微往前倾,待看清楚情况后,随即吃惊地马上缩回。

他只是存着好奇的心,并不以为真会发现惊天动地的大事。刚才见到赵子楚的瞬间,他也只是臆测这条密道可能原本就存在,那么如果要掌握王府的秘密,这个情报头子由此进入暗中探索,就不足为奇了。

却不想会看到令人如此惊愕的事,由此可知赵煜和赵子楚之间早有密议,只是把他蒙在鼓里,不!正确的说是把所有人都隐瞒了。

为什么呢?赵子楚没道理不相信他们几个兄弟,那么唯一要考虑的就是他要瞒过一个人——查旭。

为了“以假乱真”,看来他们严密监视王府的举动只是要做给一个人看,而他也成为一颗棋子被利用了。

赵子楚!这笔帐等完事后不找你要回来,我就跟你姓!高戡在心里恨得牙痒痒的。

姓赵?如果真是那样,自己不就成了入赘皇家了吗?他一想不对,赵子楚也是皇家的人,跟赵容是堂兄妹。

那可不行!堂堂男儿七尺身,怎么可以做这么窝囊的事?看来还是不可对老天爷随便发誓,如果应验了那就糟糕,且大大不妙。

正当他胡思乱想间,忽地一阵铃声响起,虽然声音不大却足以做出警示,接着只听见暗门开启,赵煜急促的脚步声随即消失。

高戡等了片刻,确定完全没人之后,才从衣襟里取出火摺子点燃。在火焰的照射下,他往石室迈进,然后耳贴着门试图偷听。

一阵女声传来,“王爷,你为什么要让高戡进驻王府,害得查爷的人都无法像之前进出自如哩!”

听这娇嗲、极尽挑逗能事的声音,高戡心中叫绝,暗忖此女真懂得魅惑男人,明明是控诉的语气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不满。

“水红,查爷派你来是尽心伺候我,什么时候开始给你干涉我的命令,我怎么不知道啊?”赵煜状似开着玩笑,但熟知他性情的人都知道,他声音中有着压抑的怒气。

“不!王爷,奴家不敢。”水红急切地解释着。

虽然这个男人对她宠爱有加,但她也深知在群芳楼,还有无数官商为贿赂他或畏惧他的权势而进献的美女,她只不过是仗着有查爷当后盾,才得以集三千宠爱于一身。

但如果因质疑他的动机而惹赵煜不悦,甚至还影响到她的地位的话,那倒是一件愚不可及的事了。

“很好。水红,记得自己的本分,否则不管你是谁进献的,我照样让你滚出王府大门。”赵煜声音冷冷地落下,不带一丝感情,“我喜欢温柔体贴而不是爱嚼舌根的女人,奉劝你倒不如把那些精力放在服侍上头,让我高兴、搏我爱宠比较实际。”

“是的,王爷,水红明白的。”从颤抖的声音听来,她应该相当清楚他言下之意,果然不到片刻,里面传来衣衫和水红令人销魂蚀骨的娇吟声。

高戡眼睛虽然看不见,却也知道赵煜定把大手伸进那女人的衣襟里上下其手,才会引来衣服之声。听两人亲热的淫声和喘息,再加上此刻在他脑子里川流不息的淫猥画面,他禁不住色心大动起来。

心动脚动,高戡立时往回走,欲火使他前额开始冒出冷汗,等一走到安全的地方后,他脚下更是急如星火,一溜烟地消失在尽头。

高戡加快脚步回到寝房,迫不及待地解下身上的衣服,他在宽衣解带时,灼灼的目光一直凝视着赵容,“老天!我真爱死了这个女人!”

他想马上和她欢好,但也明白必须耐心地等。这几日赵容明显地因他在床上热情的欢爱,而露出疲倦,生起一些反抗的念头。

所以他今晚如果想要把被挑起的情欲移到赵容的身上,就必须燃起她的欲念,分散其抗拒的意志力,这就是他一路赶回别馆时想出的因应对策。

他把被子拉开,赵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贴身衣服,把她凹凸有致的曲线完全显露,高戡看得怦然心跳,猛吸着气。

见鬼了,这辈子我永远也要不够她!而为了早点享受她光滑幼嫩的肌肤紧贴着他的感觉,他探手轻轻撩起她衣服的下摆,拉高至大腿处……

在得到完全的满足后,他瘫软在妻子身上,耳膜仍让她的叫声震得嗡嗡作响,高戡觉得既得意又自负,他令赵容完全忘了矜持,欲念如山洪爆发般倾流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他撑起一肘,深不可测的黑瞳满含深情地睇着她,激情仍使她双眼迷蒙、樱唇轻启,模样娇媚十足。

“容儿,你快乐吗?”他俯头温柔缠绵地吻她,大手在她泛红,布满汗珠的肌肤上流连,“我说过,从今往后都要你如此快乐的。”

赵容在他的爱抚下轻颤着,满脸潮红,“相公,你好重,压得我没办法呼吸了。”她没法回答那个羞人的问题,只好把他的心思拉到其他事情上。

“该死了!不是要你叫我的名字吗?怎么一会儿工夫又全忘了?”听到她又恢复之前的称呼,高戡心里一沉,粗鲁地咕哝出声。

夫妻之间还用如此拘泥的称谓,实在是太可笑了!接着他想到是自己一开始就不曾反对过,以致造成她的习惯,这才稍微气平了些。

高戡翻身侧躺,将她拥在怀中,“你太娇弱了!明天我要你开始进补,好好调养。”

他气归气,确保她得到娇宠呵护的心,却一点也不打折扣。

赵容真的让他搞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她想转身好好看清他的表情,以确定他对她的改变到底是何用意,但被困的双手让她得不到答案,她的目光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相……不!戡……郎!”赵容知道自己已经烧红了脸,“既然我们已经……你知道的……那你可不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呢?”她但觉自己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差没有地洞让她钻进去而已。

“谁说我已经满足完事了?”高戡抬起头俯视她,脸上的神情是再认真不过。“当然,除非你让我尽兴不横加阻扰,我就答应放开你,如何?”他以充满温柔的声音和她商量,手指轻轻拂去她脸颊的发丝后,在她下颔处爱怜地抚弄起来。

“你不能像之前那样,我真的很累哩!”赵容闻言登时苦着一张脸,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那……再一次就好?”话出口她随即后悔,不该提出这个建议,应该鼓起勇气拒绝他无理的要求。

他看来有那么笨吗?高戡郁闷地想着,并有些恼火起来,现在才刚过三更而已,如果依她的意思,后半夜难道叫他在热烫的煤堆里打滚,以毒攻毒吗?

“四更后我就让你休息,不要就拉倒。”他以没得再商量的口气说着。

“什么?!那不就还有一个时辰?”天啊!她到底前世造了什么业障,今世要受这混世魔王的欺凌、虐待?

她闭上眼睛思忖,高戡终究会想尽办法得到他要的东西。“好吧!我想你会如此热中,应该是你身为丈夫的权利欲使然,我既然是你的妻子,只好接受。”话完,她抬起浓密的长睫毛,有点赌气地瞪着他。

高戡露出胜利的微笑并摇摇头,“别说你没从中得到满足。”他一边帮她解开布结,一面低头调侃她。

“你总是用疲累的藉口闪躲我的爱抚,但到最后却又热情地渴求我的滋润。容儿!”高戡逗起她羞红的俏脸,嘴角挂着的笑容再没有一丝嘲笑,反而充满柔情,“我只要你尽情释放满腔的热情,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或极力掩饰你的心意,这才是我的目的。”

她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那已不重要,当赵容呆愣住地张开小嘴时,高戡以一记热吻攫住她的唇,尽管她仍为他“原因不明”的话愕然不已,但正如他所言,她已经紧贴着他厚实的胸膛,浑然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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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汉索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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