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你知道我从最初到现在都只有你一个男人。」她失神的望著交缠的两人,傻傻地低语。

「现在是,不过将来就难说了,你会在许多男人之间飘荡,因为你是兰沁,漠北最美的一朵花……」烈巽像是有些怀念的凝望她。

「你不在乎?」

「我应该吗?」他挑眉。

她愣了许久,最後木然的摇头,喃喃的低语。「不,的确不应该,我的死活原本就与你无关,你也只是其他男人一样,只要我的身体……没有人是真心爱我,我活著又有何意义?」

「什么?」烈巽仿佛听见了她的绝望,却又不甚确定,想伸手拉住她,她却已经起身朝屋走去。

「大将军……」他身下的琴妓正扭动身躯的挑逗他。

他垂眼看著身下的琴妓,突然觉得反胃,他粗鲁的推开她。

好像除了兰沁,没有一个女人让他看得顺眼。

她刚才离去的死寂模样让他担心,如果他不帮忙,她打算怎么做?

是认命的让杜塔收作禁脔?还是……

他不愿去想那个可能,但她个性外柔内刚,恐怕不会愿意让杜塔这恶人侵犯的。想当初他占有她时,她不也打算自尽?若非他的要胁,她是不会愿意活下来的。

他的确是她唯一的希望,但他却不肯伸援手。

是因为他的怒、是因为他的怨,但是对她的情呢?

至今他仍旧爱著她,但他却不敢再走回头路,怕她一再一再的伤害会将他逼至绝境。

该帮她吗?帮了她,他又会得到什么?

皇上可能的震怒、漠北人民更加的痛恨、她的绝情离去、还是自找死路?

帮与不帮,两难啊!

终究忘不了兰沁离去时的决绝神情,烈巽起身四处寻人。

「高哲,兰沁呢?」问了许多人都没有答案,总算找到了他的忠心部下。

「她……离开了。」高哲望著他,深深叹了口气,「她哭得很伤心。』「那是我……」

「主子,你不需要向我解释。」高哲垂眼道。他只是个仆人,主子的事他怎么敢过问?

「难道我该向她解释?」他低喃,然後点点头,「也对,我是该向她解释清楚才对。」

这两天虽然他对她极尽漠视,但他仍无时无刻在注意著她,她的焦急与心慌他全都看在眼,只是他也在痛苦挣扎,是否该再次对她卸下心防。

「要去找兰沁郡主?」高哲也不知道他们这样好不好,只是他看著两人都苦闷得紧,却也都深爱著对方,他真的是快被这两个人兜昏头了。

「不,她恐怕是不肯再听我说话了,万一又刺我一刀怎么办?我看还是直接找杜塔吧!」烈巽沈思後决定。

「可是怕杜塔他……」高哲近日盯著杜塔,发现他频频调兵遣将的,似乎打算开战。

「难道他会对我动手?」烈巽眼光一闪,「或许他想在漠北称王,甚至不惜与朝廷作对?原来他才真是漠北动乱的主因。」

「主子?」高哲没听清楚他的低喃。

烈巽重重叹了一声。「毕竟还是无法忍受她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高哲啊,你主子这回可又被女人给吃得死死的了……」

高哲微扯嘴角。「这未必是坏事。」

「未必是坏事?但是我和兰沁之间,早巳坏了啊……」他坚定的眼神透著受困的无奈。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一和女人纠缠上,就把自己弄得一塌糊涂。

「兰沁郡主是爱著主子的,只要事情过了,兰沁郡主会了解主子的心意的。」

高哲明白他的不安,轻声安慰他。

烈巽咧嘴一笑,「你倒是挺会安慰人的。」然後他脸色一敛,「立刻派兵前往杜塔的部族。」

「可是主子……你的伤不碍事吗?」高哲不希望主子在此时出兵,他的伤真的很重,他还能四处走动已经让几名知道他的伤势的副将为之讶异与忧心,现在他还想出兵?万一起了乱子,主子恐怕……

烈巽人手一挥,「不要紧,把事情处理好才重要。」

「我看你是想赶紧赢回美人心吧!」望著他的背影,高哲低声取笑。

「如果杜塔敢碰你,我就一刀杀了他!」旭烈望著辽阔的沙漠,愤恨的说著。

「你别冲动,现在爹在他手上,而且……你也快当爹了,我们不能失去你的。」六神无主的兰沁还得试著安慰旭烈。

「所以就得牺牲你?」旭烈不赞同的皱紧浓眉,「我怎么都觉得杜塔那小人要的不只是你。」

「怕他是要将我们全都杀尽……」兰沁不得不把事情原委告诉他。

「他想杀了所有人?」旭烈年轻的脸上尽足惨白。「所以你才要我们的族人连夜迁走?」

「所以当初他只准许你陪我去。如果你现在离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而且敏儿肚的孩子……」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旭烈摇头拒绝,「说不定我们有机会杀了他,死裹逃生。」

「希望有多少?」她无奈的低喃,她就是因为已经没法子了,才会去找烈巽求他帮忙的,但是他不愿意。

真的不能怪他,她伤他太重了啊!她望著西斜的夕阳,心中无比的哀伤。

只怕这次去会杜塔,她是无法离开了,她已经决定就算拚死也要救回父亲,让旭烈离开,他们两人的性命比她重要多了。

更何况她还有什么理由活在这世上?连心爱的男人都无法理解她啊……

姊弟俩一路沈默的往杜塔的马哈部前进,就在他们翻过黄沙堆成的山头,旭烈拉住马缰。

「咦?」他狐疑地看著山脚下的残破废墟。

「怎么了……」沈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兰沁一抬眼便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坏了。

姊弟俩对望一眼,心中既是诧异又是恐惧,两人策马向毁败的部落奔去。

「喂,怎么回事?」旭烈随手抓了个十来岁的孩童问道。

「打战……」那孩子吓得几乎说不出话。

「谁干的?」旭烈继续追问。

「镇北……」那孩子说得吞吞吐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兰沁惊呼一声,「是烈巽!他明明就……那爹呢?」这没有一处是完整的,那被囚禁的爹呢?

「是啊!你们抓回来的人呢?」旭烈继续追问那孩子。

「不知道。」那孩子拚命挣扎,转身逃跑。

「爹呢?」兰沁乱了阵脚,心头乱糟糟的不知如何是好。

「再找个人问问。」旭烈又抓了名在一旁哭泣的妇女,「你们族长呢?」

「族长?被杀死了……」

旭烈放开那妇女,神色和兰沁同样的担忧,「难道人是在他手上?」

他弄不懂烈巽要做什么,兰沁说过他不肯出兵,但他却又在他们到达之前摧毁了这里。

「我去一趟。」兰沁决定再去找他一趟。

「我陪你去。」

她摇头,「不,你先回头去找我们的族人,保护他们。」

「可是……」

「我没事的,烈巽他不会伤害我。」起码他不曾伤她的身子,至於心……两人同样都伤痕累累了。

旭烈瞠起怒目,「呸!他明明就……」

「旭烈,快去!」她不想再听他咒骂旭烈,这几天他已经骂够了。

「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一点。」说完,旭烈朝著族人撤退的方向奔驰。

而兰沁则策马朝著南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若爹在他手中,他想打什么主意?他不是已经不打算理会她的事了吗?他的行事实在让人费解。

来到南城,她找到了高哲,他的脸色十分惨然,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要见烈巽。」她无暇客套,也没注意到他的异常,抓著他就说道。

「他……现在不宜见客。」高哲闪避她的眼神,似乎有苦难言。

「什么叫不宜见客?你们明明才摧毁了一个部落啊!别告诉我烈巽没有在城中!」

「他是在那又如何?他替你解决了件大事啊!」高哲的脾气也来了,现在主子都已经……那样了,她还想怪罪主子吗?

「那我爹呢?」

「兰沁……』泰兀尔从不远处唤著她。

「爹!」她开心的奔上前抱住饱受折磨的老人。

「你没事就好。」泰兀尔这些日子一直替她担心,现在看她人好好的,也就安心了。

「杜塔他伤了你吗?」

「没事没事,原本他打算杀了我,没想到竟是他们来救我……」泰兀尔这下也不知该如何对待这些曾经是他恨之入骨的朝廷军队,现在他可欠那镇北大将军一份大大的人情啊!兰沁抹掉泪水,回头望著高哲,「是你们救他出来的?」

「不然还会是谁?」高哲冶哼道。

「那……我还是想见烈巽。」起码该向他道谢的。她对两人之间的关系又燃起了一丝希望,或许他们俩仍有未来可言。

「他不会见你的。」高哲直接拒绝。

「为什么?因为他还在生我的气吗?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替我们解危?」她知道烈巽,他总是舍不得让她陷入困境。

「唉,你不了解,他……」高哲重重的叹了一声,挥手赶人,「总之你们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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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情爵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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