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百货公司的咖啡座

“喂!你小心看好我们的东西,少一袋可不得了!”

杜泆澐和童羽歆共坐一桌,脚下堆满衣服、鞋子、化妆品等各色战利品。

在大谈她们女人话题的同时,司徒傲麒孤独坐在隔壁桌,一方面看守人,一方面看守东西。

“,我们未免太暴殄天物了吧?竟然叫一个身手不凡的保镖帮我们看东西?”

“活该!谁叫他非要跟来?”

杜泆澐端起咖啡优雅地啜饮,美丽脸庞毫无愧色。

“嗯……实在奇怪耶!像他这种顶尖好手,怎么会愿意让你这样恣意妄为、随便地搓圆捏扁?”

摇笔杆的人比较敏锐,童羽歆感觉他在某些方面是很忍气吞声的,高傲的国际顶尖保镖会委屈自己,这可是天下奇闻喔!

“哪有什么奇怪?谁叫他领的是杜氏的薪水。”

“NO,NO!你错了,我相信除了高价薪水,一定有其他原因。”童羽歆暧昧眨眼。“……莫非,他爱上你了?”

她兴奋的星眸泛着好奇的波光,凑近杜泆澐耳边细声道:

“这不是不可能喔!你看过电影终极保镖吧?”

“你找死啊?童羽歆,我警告过你不要再提那些莫名其妙、有的没的!”

抓起包包往她身上打,杜泆澐最受不了好朋友老爱捕风捉影,动不动爱啊爱的放在嘴边——

如果要让那颗臭石头爱上,她宁可跳海死了干脆!

“没有就没有嘛,你激动什么?”

童羽歆装鬼脸糗她。“老实说,他……每天睡在你隔壁,中间只隔一道门喔,你们孤男寡女,又是男的壮女的美……嘻嘻,挡得住吗?”

“拜托,你真的好龌龊!我懒得理你!”杜泆澐刷红双颊,捂住耳朵不想再听下去——

唉,最讨厌的是——童羽歆又说中了!

那道门的确是没挡住热血沸腾的年轻男女,而他们确实也莫名干了“龌龊”的事……

“噫?那个不是你的‘奖励条款’吗?他怎么来了!”

童羽歆远远地向一名西装笔挺的男人招手。“舒先生,我们在这里……”

“,我找你们好半天了!”

舒诠治开心咧嘴笑道:“我知道你对古董拍卖有研究,刚好我有朋友在这家国际拍卖公司上班,他弄了两张票,我们正好一起去……”

“古董拍卖?”杜泆澐眼睛瞬间发亮。“哪一类啊?”

“清朝的磁器和玉器。”舒诠治抬头挺胸道:“你最喜欢的!”

“啊!真是太好了!”

杜泆澐高兴地手舞足蹈。“前几天我还四处托人帮我弄票呢,我以为没希望了……舒先生,真是谢谢你!”

“都说过好几次别叫我舒先生,多见外啊!叫我诠治吧!”

“那……谢谢你喽!诠治!”

她眉开眼笑的样子增添几许妩媚,别说舒诠治看了迷醉,连一旁的司徒傲麒都不禁涌起醋酸——

她这么容易就被姓舒的“俗仔”讨好了吗?

她心花怒放的模样让人倾倒,那是已与她发生过亲密关系的自己都不曾看到过的!

难道,她真的对附带在舒诠治身上的五百万美元动心吗?反而与她有肌肤之亲的自己让她不屑一顾、弃之如敝屐?

他不能咽下愈来愈浓的醋酸,被人比下去的窝囊挫折感,正用力鞭挞他高高在上的自尊……

心中的波涛汹涌难遏,司徒傲麒忍不住往他们身旁一站。“杜泆澐小姐,那种场合恐怕你不适合去。”

“你搞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你凭什么限制老板上哪里去?”

舒诠治一看他就有气!对待司徒傲麒这个眼中钉从没客气过——

他气这个男人以保镖身份名正言顺每分每秒跟在她身边;除此,更连睡觉都睡她隔壁,真是叫了心想当杜家女婿的他不平衡到了极点,

“司徒先生,如果你担心的是保安,我想你可以放心啦!”

童羽歆打好她的如意算盘,先把他俩送进拍卖场,留下落单的司徒傲麒就有机会接近他做访问了!

于是她卯足劲说服。“一般大型国际拍卖会都有滴水不漏的保全系统及安检,不会有问题的!”“可是,只怕万一啊!我觉得不太好……”

他虽认同童羽歆的说法,但私心就是不愿让他俩单独相处。

“你这个人莫名其妙嘛!好像全天下只有你懂得做保镖似的?你放心,我既然敢带你进去,就该为你的安全负责!”

“舒先生,请你客气一点!我不能让我的委托人拿生命开玩笑,如果你真的诚心邀请杜泆澐小姐参与这个盛会,最好的办法就是我陪她进去。”

司徒傲麒语气坚决道:“相信我,杜泆澐小姐的安全只有我负得起这个责任!”

“你鬼扯,我说了没事就没事,你哪边凉快给我哪边滚吧!”

舒诠治火红双瞳怒目相向,完全没有文明人的风度。“我们走,不要理这个疯子!”

“杜泆澐小姐——”

舒诠治霸道地拉着她就走,司徒傲麒着急地上前阻挡。“大小姐,这可不是闹脾气的时候……愈安全的地方愈危险,你最好相信我!”

“哦?真的吗?你只考虑安全问题?”

在发生“亲密交流”后,她在他的心里仍没有特殊的地位吗?他全心只想到对工作尽责而丝毫没有妒嫉醋意吗?杜泆澐的心微微刺痛着——

她仔细端详他微蹙的眉头,想辨别他不形于色的表情底下到底蕴藏了什么?

“当然!我的专业就是护航你的安全。不是吗?”他一派表定。

杜泆澐热切的眸子黯淡下来,冷言道:“我懂了。谢谢你的尽责!但是,这场拍卖会我真的非常感兴趣,无论如何我都想进去看看——”

说着,杜泆澐主动勾起舒诠治的手臂。“时间已经到了,我们得快点去,迟到是进不了大门的。”

“是!是!我们快走吧!”

露出战胜的笑容,舒诠治抬头挺胸护紧她,一副体贴情人的模样。

“你……这是……”

他胸口蓄满苦汁,香不下也吐不出,不解她为什么要这样跟自己过不去。

“小姐,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我还要向上面交代。”

“你不须负担任何失职的责难。我会通知阎律师,表明这段时间是我自己坚持单独行动,你放心。”

不容他再出言辩驳,杜泆澐和得意洋洋的舒诠治相偕连袂离开他的视线……

“咳咳……司徒先生,你别介意啊!他们那种有钱公子说话就是这样也不是有意为难你,她很单纯啦,一心只想看拍卖会,天塌下来都不管。放心!他们没事的……”

“哼!命是她的,她自己都不在乎,谁保得了她?”

司徒傲麒嘴上蛮不在乎,但眼底冒出的火花星点骗不了人!

一边旁观的童羽歆已经把两人之间幽微互动、暗涌的情怀全看进眼里。

“别生气嘛!来,我请你喝咖啡赔罪——”童羽歆笑脸灿烂。

她活该倒霉要为好友善后,虽然原本的诡计是借机做杂志稿的专访,可是从司徒傲麒难看的脸色推测,这任务没有成功的可能!

“不了!我想自己去走走……”

他果然是不给任何人面子,当下把热腾腾的咖啡推开,一阵疾风似的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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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蒙雨雾,华灯初上的繁华街头点缀得迷离浪漫……

司徒傲麒孤独一人在街头漫无目的游走,每隔几分钟,他便不自觉低头察看手腕上的液晶显示器,那是他装在她身上的精密追踪器,只要有危险物品贴近,追踪器便会发生警讯。

四个小时过去了,依然毫无动静

“SHIT!一点儿感应都没有!这是什么情形?她怎么了?他们到底在哪里?在做什么?”

他在骑楼下躲雨,心绪烦躁地敲打墙壁。

脑海不断回旋无数怀疑:是拍卖会场的保全电波干扰追踪器的运作?还是,另一种更大胆的推测——

难道……她已被除去了衣物,以至于追踪器发挥不了作用?

天!舒诠治这杀千刀的混小子!敢借拍卖会和她独处占她便宜?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司徒傲麒深深懊恼不该放他们独自行动,千不该、万不该啊!

他的思绪如一部故障的放影机,不断播放杜泆澐姣美的胴体被压在舒诠治身下的片段……

她的柔唇被男人恣肆品尝,她的凝脂乳房被男人邪恶的手拨揉,她修长光滑的腿紧紧缠在男人腰际——

该死的!SHIT!SHIT!

司徒傲麒愈想愈痛苦,他不断拉扯自己的头发,槌在墙上的拳头隐隐渗出血丝,一思及猥琐的舒诠治和她可能发生的种种,司徒傲麒仿如热锅上煎熬的蝼蚁,内心挣扎、痛苦忐忑折磨他至心魂俱裂……

他控制不住自己,狂跑到马路上淋雨,愈下愈大的倾盆雷雨打在身上在所不惜,硕长硕壮的体格和俊颖帅逸的外貌引来路人投在好奇的眼光。然而,他一点儿都不在意,只盼雷声雨点能打散心底的谜团——

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在意她?委托人的感情世界可不关他贴身保镖的事啊?!

谁说上过床的男女就再不能以平常的感情来对待?可是,话说杜泆澐也不是第一个和他有关系的女人啊!

回想过去的那些床伴们,没有一个他记得住脸孔的。

这……到底是什么怪病?

纠葛缠绕的情丝愁绪绑死他敏捷迅速的行动力,他在车潮汹涌的大马路边狂奔乱跑,没注意身后紧逼而来的几辆重型机车正欺近他——

涮!砰!

连续而来的大机车来势汹汹地把他往路边逼挤,他失神一吓——

重心不稳往红砖道飞摔出去!“啊——”

“找死啊!走路走到马路上?你迟早跟阎罗王报到!干!”

飞车骑士竟还转头过来恶骂,路人也没有人愿伸出友谊之手救援,他自己挣扎想站起来,一扯动膝盖,阵阵剧痛直刺心脏!

他感觉受伤的膝盖有异物刺入以致鲜血直涌,剧痛直彻心扉。

他继续费尽周身力气就是没办法移动半步,司徒傲麒此时禁不住又气又急——堂堂出生入死的保镖,竟被绊倒在红砖道上?传出去他还要做人吗?

“傲麒——”

杜泆澐甜美的小脸突然出现在他逐渐模糊的视线范围。“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了?”

她的声音愈来愈靠近,他竟没有半点力气回答,只觉眼前慢慢变黑……

“噫?那不是你那个龟毛的保镖吗?他躺在地上做什么?”

舒诠治看好戏般幸灾乐祸。“啧,笑死人,连路都不会走了,还想当人家的保镖?”

“你闭嘴!快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了?”

杜泆澐撑起大伞为他遮雨,那苍白失血的脸色,看起来状况似乎不太对……

“喂喂喂!你出声啊?你怎么了?”舒诠治不客气猛打他的俊脸。

“……我头……头昏……”

司徒傲麒气若游丝,连他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跌一跤而已竟会跌成这样?

“快,你去把车子开过来!”杜泆澐厉声命令。“快去,他大概淋雨感冒了!”

“叫救护车把他送医院就好了嘛!我们正好一起去赶个晚场电影——”

“你快去开车——”杜泆澐摸摸他的额头。“糟糕!好烫喔!”

舒诠治想到可以毫无阻碍和她独处,心中窃喜不已!贼兮兮睨了他一眼。

“不说是铁人吗?铁人也会有生锈时候?哈哈!”

“诠治,我叫你快把车开过来,听见没有?”

“干嘛?他烧他的,你紧张什么?”

她的着急在舒诠治看来老大不舒服。“,你不用对这种人太好了,他们都是冷血无情的。我还是打电话叫救护车好了!”

“你——算了,我坐计程车……”

杜泆澐要撑伞,又扶着意识不清的司徒傲麒,根本没多余力气和小气的舒诠治争执。

她吃力的将他摆进计程车里,飞车直驰天母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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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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