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什么？”新荷在柜台拿不到她的房间钥匙，并被告知已退了房，惊讶得差点跌倒！
“呃，因为早上的游泳池事件，艾莉丝小姐坚持要您退房，还为这事跟总经理大吵一架，总经理也有征求过董事长的同意才决定退房的。”柜台服务人员为难的解释。
“董事长？”不就是亚力吗？亚力干么退她房？
“是的。”柜台服务人员恭敬的回答。
新荷听完拍了下桌子，甩头就走。
回到刚才四人争执的地点，那三人还在有的没的说个不停，艾莉丝也还霸占着亚力的手臂不放。
看到这种画面，新荷更是一肚子火，她快步笔直的走到亚力身后，怒气冲冲的扳过亚力的身体面向自己，劈头就骂，“亚力山大·克雷·奥古斯都！你凭什么退我的房？我没钱缴食宿费吗？我妨碍饭店的形象，还是危害公共安全了？你不给我个清楚的交代，我们就没完没了！”
见到新荷的狼狈样，艾莉丝得意的扬高了下巴。也许她说不过精明能干的杜新荷，但搞点小动作还难不倒她。
艾莉丝还挂在亚力手臂上的原因，是因为每次亚力用蛮力拉开她也没用，反正她又会黏上来，干脆就这样摆着，看她要撑到几时。目前，就当她不存在好了！
亚力耐心的向新荷解释，“新荷宝贝，我怎么会退你的房呢？当然是有更好的安排。”
“什么更好的安排？住总统套房吗？”新荷讽刺的回嘴。总统套房当然是仅有一间才称为总统套房，既然被亚力用了，当然没她的份啦！
想不到亚力却笑笑的说：“真聪明！一猜就中。你的行李也搬过去了，你可以随时上去。”
听到这种答案，刚才还得意扬扬的艾莉丝，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等一下！你确定？总统套房不是你在住吗？我搬进去了，你住哪？你不会要我和你住一间吧！”
“又猜对了！你真是最美丽、最聪明的女人。”亚力恭维的拉起新荷的右手，很绅士的在她手背上轻吻一下。
“男子汉大丈夫，有骨气点就整个房间让给我，凭你还怕找不到好房间吗？”新荷眯起了眼，还是不甚满意的说。
“你不想和我住一起？”亚力有些愕然。他以为新荷会很高兴，因为她显然很喜欢他的房间。
“我当然……”瞥见艾莉丝巴望她拒绝的眼神，原本否定的答案立刻翻了好几翻，变成了——“当然想！国王的城堡里少了国王就不是城堡了，不是吗？”
哎！真可惜！她原本以为可以独占那间豪华浴室的说。不过为了赌一口气，将就一下算了。
“那我们一起上去吧！”亚力作了个请的手势。
新荷再看了眼还挂在他手臂上的艾莉丝，又望了下从头到尾吊儿郎当的强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大方的勾住亚力的另一只手臂。
三人就这样缓缓往电梯口挪动，形成一组奇怪的队形。
艾莉丝嗯嗯唔唔的被拖着走，她还没放弃像孩子一样耍赖、死缠烂打的伎俩。
“亚力，你在拖着艾莉丝耶！”新荷头一歪，看见亚力的左臂上只剩艾莉丝的两只手掌，她的头、身体及双腿都被拖行在后，像在拖一根粗木一样。
粗木？这个比喻好！因为艾莉丝刚好穿着咖啡色木纹洋装，说她是根粗木真是太贴切了！
“放心，等一下饭店保全会拦下她，不会让她随我们一起上楼的。”亚力顺势啄吻一下新荷自己嘟过来的红唇，两人毫不在意的在大庭广众下展现亲密举动。
新荷虽然有点不适应，但感觉还不错。
这下换她得意了。
哈哈哈！被人宠爱的滋味真不错！下堂妻想复合也要看她愿不愿意放手，真想得意的大笑，哇哈哈！
从头到尾都没开过口的强尼，只是目瞪口呆的盯着前方奇怪的景象。
应该叫亚力的父母亲眼看看。因为亚力真的摆脱婚姻失败的阴影了，他在亚力眼里看到他对杜新荷的期待，亚力真的准备好了……
也许，婚礼就在不远的将来。
***
“你在做什么？”亚力倚着浴室的门框，奇怪的问。他看见新荷手拿一架DV正猛拍总统套房的浴室。
“拍下来好让我回台湾仿造一个呀！”新荷理所当然的回答。
亚力知道她爱洗澡，但不知道她迷恋到这种程度，简直成为一种怪癖了！
“我家里的浴池比这里大十倍。”他走到她身边，俯身看看她都拍了些什么。
“大十倍？那不就像游泳池一样，有什么特别的？”新荷不感兴趣的说着，仍专注在她的拍摄工作。
“我的浴池有雅典娜率领的五尊唯美的女神雕像在倒水，阿波罗领导的五尊俊美的男神雕像在尿尿。”
新荷听到这里立即“啪”的一声，关掉手中的摄影机，转头两眼闪闪发亮的追问：“还有呢？”
“浴池是蝶形的，正前方有万物之神宙斯在坐阵，正对面种满了热带花草。”
“嗯！嗯！然后？”新荷只能不断的点头。哇！超梦幻的！光想像就让她跃跃欲试！
“然后请你自己去看吧，我又不是拍电影的，不会现场重建。”他故意吊她胃口。依她热爱浴室的程度，不怕她不跟他回家。
“哦，真失望。”
新荷嘟哝一声，再次拿起DV拍摄。不过眼前的景象已不如刚开始那么令她兴奋了。
可恶的男人！干么说话说一半？这跟做爱没有高潮一样让人失望。
“你家在哪儿啊？”新荷假装不是很感兴趣，边拍边走边问。亚力住饭店，表示他不住雅典，那么他是住离岛喽！
“普坦斯岛。”不出所料，亚力的答案没让她失望。
“很远吗？为什么要住饭店？”她继续问。
“坐飞机要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新荷终于再次回头看他，“才半个小时你为什么不回家？难不成你没有私人飞机？”这根本说不通。艾莉丝还指称他是希腊的第二首富，怎么可能住离岛却不买飞机，难道……
“你有恐机症还是惧高症？”她再提另一个假设。
“都没有。只不过每次到雅典处理公务，如果总统套房正好空着，我就会借口住进来。难道你不会偶尔想看到不同的人为你服务，或在不同的环境中醒来？”
“我想一般人只能偶尔想想不用洗碗的日子，或趁旅游住住大饭店这种奢侈的生活而已吧！”谁像他一年到头有人服侍！还想在不同的环境中醒来的？又不是搬新家！
“总之，这是我们在雅典的最后一晚，你不觉得该好好利用一下吗？”亚力朝她暖昧的笑笑，一语双关的提示。
“好好利用一下？”
“没错。”
新荷的眼珠转了一圈，似乎打着什么如意算盘。接着她问：“选择题！要我利用你还是利用这间总统套房？”她装出一脸为难的样子。
“这还用选吗？当然是利用我了！”亚力笑得像一尊弥勒佛似的，满足得不得了。
新荷开心的弹了下手指，“就等你这句话！”正中她下怀。
她露出恶魔般的微笑，开始她的指挥计划书——
“你出去帮我把花拿进来。不管是你送的还是饭店插的，通通弄成花瓣，我要泡澡！还有，晚餐来了帮我推进来，我就在浴室里享用了！”
“可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亚力错愕的看着她开心的越过他往卧室走去。
新荷才不管，她继续说道：“我去找我行李中的睡衣，如果你做完这些还觉得不够，就帮我用DV将套房仔细的拍下来吧！再不够，就拍拍别的地方。走廊、餐厅、Lobby、各式套房，任何细节都别放过。”
所谓的老毛病犯了，大概就是这样吧！说到工作，新荷连爱人都不放过。
“新荷，你不觉得你的利用扯太远了吗？我只是想和你渡过浪漫的一夜啊！而且，你拍这些做什么？你不会告诉我，想把你家也改装成饭店的样子吧！”看着她没得商量的背影，亚力真觉得自己是上了贼船了。
“我要说服我的老板盖饭店。也许你可以多提供点资料及意见，毕竟这是你的本行嘛！”她说着回身将DV塞到亚力的手里，一脸好笑的道：“你现在了解我有多自私了吧？后悔惹上我了吗？”
“了解了。”亚力轻叹了口气。他真的了解，因为他也是个自私的人，至少在他的婚姻生活中，他过得非常自私。
但自从迷恋上新荷以后，亚力发现他也可以不自私，他可以为她奉献一切，包括他的时间、金钱及肉体。面新荷仍然自私，也许是因为她没有爱上他，这点颇令他失望。
至于后悔，有什么好后悔的？他还没感谢上天安排他们相遇呢！不管她有多自私、多刁钻，他是要定她了。
“了解就行动吧！”新荷潇洒的一甩头，再度转身寻找她的行李，显然一点也不为利用亚力而感到内疚。
亚力翻翻白眼，无奈的看着新荷弯腰打开行李。美丽的臀形诱人的呈现在他面前，火热的需求开始急速往下窜。
他深吸口气再缓缓吐出，故作轻松道：“花瓣是吗？你会得到你要的花瓣。”而他会得到她的高潮！
原来亚力一直对新荷昨晚的话耿耿于怀，也一直想弄清楚她的心态。
等着瞧！就算今晚不睡觉，他也要她畅快的在他身下呻吟！亚力在心里暗暗发誓。
***
二十分钟后，新荷舒舒服服泡在她钟爱的大浴池里，周围撒满了各种色彩的花瓣。
精油的分子随着蒸气袅袅上升，怡人的芬芳通透四肢百骸，叫人不觉精神一振；具有消除疲劳功效的涡轮水柱，不断的冲击着她身体各大穴道，让她不放松也难。奇怪的是，这两种情况一点也不冲突，反而产生一种交替倍增的效果，舒服得叫人不忍睁开眼睛。
突然，“喀哒”一声，亚力下身仅围着一条毛巾，推着一辆餐车，踩着极度优雅的步伐慢慢靠近。
“贵饭店的侍者都长得这么帅吗？”新荷稍稍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神情妩媚的说。“就算再帅也不该服装不整吧！”
虽然她也算服装不整，但大量的花瓣复盖住整个浴池表面，亚力顶多只能看见她香肩微露，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见。
“尊贵的女神，请别用有色的眼光看我，侍者也是血肉之躯呢！”亚力在距她约半场远的位置停住，打开一瓶红酒，慢慢注入一只水晶杯内。
新荷挪向靠近亚力的这一边，两眼色迷迷的盯着他小腹上方、毛巾的边缘。
“卑微的侍者，你的血肉之躯很有看头耶，我想为你塑像。”她哪会塑像啊？不过她可以用手探索实体！
“尊贵的女神，再这样挑逗我，小心吃不到你的晚餐。”亚力将红酒交到她的手中，又回头去处理热腾腾的牛排。
“卑微的侍者，我交代的工作都完成了吗？”新荷一口仰尽手中的红酒。平常的工作交际应酬不少，她的酒量是被训练出来的，一瓶红酒下肚也醉不倒她，这点份量只是小意思。
“尊贵的女神，我有的是手下，干么样样自己来？只要达到你的要求就行了，不是吗？”亚力切下适合一口大小的菲力牛排，轻柔的送进新荷的口中，看着她满足的咽下，才道：“这是我第一次当侍者，表现得如何？”
“就私人眼光来看，我帮你打一百二十分。”新荷赞赏的看着他高低起伏的肌肉。
“谢谢。”
亚力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在胸前，非常谦卑的鞠了个躬，接着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盖上餐盘，将整个餐车都推了出去。
“喂！等一下！我又不是小老鼠，吃一口不会饱啦！”新荷伸长了脖子，抗议他的不人道。
亚力当然听到了，但充耳不闻，跩得二五八万似的继续前进。
新荷看着晚餐在眼前消失，才不得不离开心爱的浴池，披上浴袍，匆匆的追出去。
食物！她需要食物！
亚力明知她不吃东西会浑身没力，又故意不喂饱她，用食物把她诱出浴室，真是太卑鄙了！
进入餐厅，亚力已经将主莱从餐车端到餐桌上，一脸不苟同的坐在那儿等她。
“我看你消瘦的原因不是别的，是你经常闹胃痛。坐在浴池里吃东西，连小孩都知道会吃出毛病来，你不可能不知道。”
亚力皱着眉，极为不悦的说。
他想珍惜她，为她的健康把关，不希望有一天得送她进手术室，他希望他们的关系不是一天两天，不是一星期、两星期，而是无限的未来。
“我要怎么吃是我的事，你没偷吃我的份吧？”新荷气呼呼的坐在亚力旁边的位置，拿起刀叉埋头吃了起来。
“当然关我的事，如果你突然胃痛送医院，艾莉丝一定借机又黏上我，更重要的是，如果你进了医院，我会心疼，我会心慌，我会陪你住进病房，我做不了任何事。事业心重的你，一定会了解我无力工作时的感受。”
“好了好了，知道你肉麻，不用说那么多。我爱享受嘛！如果真的胃痛，吃个胃药就好了，不用弄到住院吧？”哪有那么严重！说得好像她随时会被抬进医院一样。
“谁说不用？长期不正常的饮食，你可能已经胃下垂，甚至胃溃疡、胃穿孔，将来还可能得胃癌。你的医生应该警告你，及时改正你的生活习惯。”
亚力并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凝重，但在新荷的眼里看来，他这种说教似的神情，简直像她犯了什么无法挽回的大错一样。
“唔！”
突然，新荷放下刀叉，抱着肚子低着头，纤细的肩膀微微在颤抖着。
亚力心一慌，一个箭步跨近她身边，着急的问：“怎么了？胃痛了吗？”天晓得好的不灵坏的灵，不会被他说中了吧！
“都是你！干么一直诅咒我的胃？我的胃跟你有仇啊？”新荷整个人瘫倒在他怀里，看来痛得不得了。
“对不起！都是我这张乌鸦嘴！你再撑一下，我立刻叫汤姆准备车子，我们这就去医院。”
亚力急急的说完，正准备离开她去打电话，这时，新荷可能因为另一波巨痛，右手用力一抓，刚好抓住亚力的胸毛，还不小心抓掉了几根；亚力吃痛，也只能倒抽口气，正想弯身抱起她。更突兀的，新荷却在这时抬头看着他，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
“我没事！是你自己太严肃，难看死了，比我的大学教授还老气。”害她忍不住想作弄他。
“你真是……吓得我心脏差点停止跳动！如果明天早上，你看到我多了几道皱纹，全拜你所赐！”
“错！我帮你的心脏做有氧运动，你应该会越来越年轻才对。”
“一大堆歪理。”亚力无奈的摇摇头。
新荷将亚力推回他的座位。又没要他喂她，不用黏得那么紧啦！
“真的没事吧？”坐定后，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
“没事！我的胃是铁胃。有一次吃了不新鲜的大闸蟹，一起吃的十几个同事当晚全部挂急诊，只有我一点事都没有。医生想赚我的钱，一个字，难！”新荷得意的说。
“是吗？你太瘦了，抵抗力不好，还是常常需要看医生吧！”亚力怀疑她的话与事实不符。
“抱歉，又让你失望了！本小姐自八岁以后就没生过病，连小感冒都没有，医院根本找不到我的诊疗纪录，顶多只有体检表而已。”
“怎么可能连小感冒都没有？”亚力一点也不信。血肉之躯，吃五谷杂粮就一定会有些小病痛。除非她是外星人，否则怎么能免去受地球上微生物感染的机会？
“不知道你信不信鬼神？”新荷再次拿起刀叉，迅速正确的处理她的晚餐，以免肉块冷却老化，尝不出原本的美味。
“这跟鬼神又扯上什么关系了？”原本单纯的健康教育给她越说越离奇了。
“有一次我梦见我的死鬼老爸，他说他会永远保护我，一直到我找到一个可以保护我的人为止。我想我无病无痛，也许是他在保佑我。”说到这里，新荷有些黯然神伤。
她已经许久不曾想起她的父亲了，毕竟他已去世多年，除了照片中的身影外，其他的印象皆已模糊不清。
“新荷？”亚力察觉她的不对劲，关心的轻唤。
“你再不吃你的晚餐，我可要帮你吃掉喽！”新荷顾左右而言他。她不想去碰触已结痂的伤口，这是她的生存之道。
亚力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他想了解她，想深及她的内心世界，想完全融入她的生活。
“新荷宝贝，请不要逃避我，请不要逃避过去，这都是你的一部份。”
“你干么那么关心我的过去？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从没有作奸犯科，唯一会犯的错，是小时候偷了我阿嬷的一百块台币买参考书，可是我后来还了她十万块，也没欠她。所以我是完全清白的，你再也找不到像我这样的好人了。”新荷大言不惭的说。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想再说了。”新荷的好心情一溜烟全跑掉了。她的食欲……糟了！得趁还没溜光前把东西吃完，否则挨不到夜就腿软了。
笨蛋亚力！想谈严肃的话题干么挑用餐时间？会害她消化不良的！
她把这股怨气都出在食物上，大口大口的吞食着盘中的一切，生冷不忌。
“新荷……”亚力眼看攻心未果，新荷又开始暴饮暴食，一下子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新荷用汤匙敲敲酒杯，示意他倒酒，其他的一概不问。
“新荷，吃慢点！”亚力看不下去了，只有大声叱喝她。
“我已经吃完了。”新荷放下餐具，两手一摊，擦擦嘴，表示用餐已经结束。
“你何苦为难自己？”亚力心疼的说。
他看出新荷刻意的隐瞒。她不想说，表示伤口仍在，未随时光流逝而淡去。
“你又错了！我从不为难自己。我要大家看到我活得比别人都自在，活得比别人都自我。不是所有失怙的小孩都没前途，都会变坏！”新荷双手环胸，一脸霸气的说。这种态度，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究竟是谁伤你这样深？”他看穿她眼里的受伤。
“别傻了，我是无敌铁金刚，坚强就是我的代名词。”她打死不承认。
“如果你想说，记住，我永远在这里。”亚力决定不逼她，这种事急不得。
新荷不语。
永远？谈永远太沉重，他们只是情投意合的野鸳鸯，时候到了就该分离，哪来的永远呢？
亚力喜欢她，她知道，但他们还是会分手的。
如果旅程结束后他们之间仍藕断丝连，那能持续多久呢？一年？两年？三年？
他们之间是没有永远的。
***
这一晚，亚力的浪漫计划被自己破坏，怨不得别人。
新荷虽然又泡了澡，心情恢复不少，但却不想和亚力有肌肤之亲，虽然睡在他的身旁，却像多年夫妻那样提不起劲。
两人无眠的静静躺在大床上，室内寂静得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在睡着前，新荷知道自己在理字上并非完全站得住脚，她只是利用亚力宠爱她的心使刁而已，亚力并没有错。
她一直是一个人，不习惯别人的关心……
“亚力，”新荷转过头，看着昏暗灯光下亚力平静的侧脸，小声的问：“你睡着了吗？”
“没。”他睁开眼睛，也回望着她。
“我可以过去你那边睡吗？”这已经是她软化的表现了。
“过来吧，甜心。”
亚力由仰躺翻成侧躺，伸出欢迎的手臂。
新荷莞尔一笑，立刻挪动身子往他身上靠去。
今晚，她想睡在他的怀里，暂时不去考虑未来会如何，暂时不想一个人去面对一切……
只是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