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你的公事包。」安琪怀疑他是故意忘了带。

「安琪,你别急著走!」范醒文坐在办公桌后面。

「衣服还没洗,我要回去洗衣服。」安琪找到强而有力的藉口。

范醒文不容拒绝地命令道:「坐下,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

「有什么事,你大可回到家再商量。」他那种口吻,一听就知不安好心。

「家里有异象,我想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范醒文直截了当,先下手为强。

这句话让她无法移动脚步。

从他清澈的眼神中,她看到他看透了她的心。

好吧,纸是包不住火的,她以下属面对老板的心情,服从命令,乖乖地坐下,准备听他怎么说。

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开口,反而像还没准备好似地陷入苦思。

她双手环胸,等待的过程显得漫长而艰辛,倒不如她主动出击!

「你怕回家吗?」安琪惊愕地发现,她比自己想像得还在意他的回答。

「不怕。」范醒文的眼神非常平静,完全没有一丝多余的感情和悲伤。

「那你怕鬼吗?」他的眼神让她感到有种无法理解的悲喜交加。

范醒文十分肯定地摇头。「也不怕,因为她不会伤害我。」

「既然你毫无畏惧,不就什么问题都没了?」

「问题可大了,我问了个道士……」

「你不该小题大作!」安琪还没听完就抗议。

「道士说,人鬼黏在一起,人的阳气会被鬼吸收。」

「那个道士胡说,我很健康,丝毫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范醒文满脸担忧地说:「你应该去找面镜子,好好看看自己的脸色。」

「我脸色怎么了?」安琪颤著手摸脸,一阵冰冷让她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惨白,而且眼睛四周一圈黑。」范醒文盯著她的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那我可以去动物园找份新工作了!」安琪自我调侃。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范醒文一脸严肃。

其实,害她像熊猫的不是陆婷,而是他,但她无法向他解释。

她的心仿佛被石头压住,只有在夜晚时,趁著陆婷去偷看他的睡容,她才能把石头栘开,幽幽地喘口气……

在石头的底下,有一株压也压不死、一天比一天茁壮的嫩芽,在不久的将来,它将会变成大树,到时她该怎么办?

她不是因为背叛朋友而感到烦恼,而是因为得不到她要的爱情,才会烦恼得没有办法好好睡觉。

不管是面对陆婷或是他,她极力隐藏,可是她早已心力交瘁。

两头燃烧的蜡烛都比不上她所承受的烧灼和煎熬,只有天主才明白!

「你打算怎么做?」想欺瞒他的双眼,除了撇开烦恼,安琪别无选择。

「办场盛大的超度法会。」范醒文早就想这么做了,她的疲惫加速他的决心。

「我不答应。」安琪气愤地拍桌。

「让她去她应该去的地方,这才叫对她好。」

「如果有什么地方是她该去的,那就是你的心。」

「说句无情的话,她是过去、是记忆,在我脑中,不在我心里。」

「你的意思是……」安琪倒吸了一口气,难以置信。「你已经不爱她了?!」

「我想我应该过属於正常人的生活。」范醒文心安理得似地点了点头。

「你太残忍了!」安琪抓住桌缘,撑起气得发抖的身子。

「安琪,难道你没看出来……」范醒文被一声突来的尖叫打断。

安琪双手捣著耳朵,仿佛听到撒旦的声音般,火速逃离他的办公室。

在走道上,安琪撞到了一堵人墙,浓烈的怪味扑鼻而来,让她以为她打翻了他手上什么瓶子。

她拾起眼睫,看见有点面熟的脸孔——他和范醒文一样有著宽广的胸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深邃的黑眸中透出神秘的目光。

对了,她想起来了!他叫范醒舟。

这对堂兄弟像极了桦树,都具备了高大英俊的外表,不过,他站没站相,仿佛得了软骨症,要背靠著墙才能支撑他的高大,从这点她就知道他永远比不上范醒文。

她的视线栘到地上,想寻找她打翻的东西,却看到自己的皮包在他脚边,他正弯下腰想帮她捡。

从他身上又传来那股怪味,她这时才弄清楚,那是古龙水加酒味。

她还来不及伸手拿走他手中的皮包,身后就传来开门声。

「对不起!」安琪连忙一鞠躬,拔腿就狂跑。

「小姐,你的皮包!」范醒舟大叫。

「交给我!」范醒文伸手夺下皮包。

范醒舟抓住他的手臂。「醒文,她是谁?」

「跟你无关。」范醒文看著走进电梯门的安琪,心急如焚。

范醒舟打探地问:「待会儿要跟张董开会,你急急忙忙要去哪?」

范醒文狠狠地瞪他一眼,语带命令地说:「我的事你管不著,你快放手!」

「会议怎么办?」范醒舟缩回了手,心中却无比地怨恨。

「由你全权负责。」范醒文头也不回地追出去。

☆☆☆☆☆☆☆☆

「求你放手!」几乎每层楼都有人进出电梯,使安琪无所遁逃。

「我的话还没说完。」跑了十四层楼梯,范醒文气喘吁吁地逮到她。

「什么都别说,我不想听!」再这么说下去,安琪深怕自己会露出马脚。

「计程车!」范醒文伸手一招,一辆计程车停了下来。

安琪几乎是被押进车内。「你要带我去哪里?」

「回家,当著她的面把话说清楚。」范醒文向司机说出住址。

「千万不要,她会承受不了的。」一阵心酸,安琪眼眶里泛著泪光。

看见她如此难受的表情,范醒文改叫司机随便开,并要求尽量不要开到拥挤和红绿灯多的马路,以免她冒死跳车。

他再没有一刻比现在需要安静,保持头脑清醒。

对於安琪不让他把话说清楚,他认为她是为了陆婷著想。

现在陆婷这个名字,对他来说,不再是忌讳,在他身上沈重的枷锁已经解除,他的身心同时有种如获重生的轻松感。

这段日子,不算长也不算短,跟她相处的模式,也始终脱离不了猫捉老鼠的游戏,直到刚才,他才明白,他们两个其实是一起被捉——被爱神捉住。

只不过他乖乖地束手就擒,她却依然固执地抵抗。

原来,有时从她房里传出自言自语的声音,就是她在跟陆婷说话……他明白了这点后,很高兴她不是疯子,但却不高兴她是个愚蠢的儍瓜!

她被陆婷困在无形的牢笼里,一如过去的他,现在换他「英雄救美」。

「再这样拖下去,对我们两个都不好。」范醒文开门见山地说。

「这是你跟她之间的事,别把我算在里面。」安琪打死也不承认。

「打从你走进我家的那一刻起,你的命运就注定了。」范醒文暗示道。

「什么命运?」安琪小心地步步为营,深怕被他套出口风。

范醒文深信不疑地说:「拯救我就是你的宿命。」

安琪顺著他的话问:「你被我拯救了吗?」

「快了!」终点就是她嫁给他的那一天。

「那么我该辞职了。」安琪安心似地微笑以对。

「你若离开我,我下半辈子肯定会被关进精神病院。」

「天主!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安琪被他的话吓到。

「天主会说,爱我就没错了。」范醒文一手掐住她下巴,俯低了脸。

这是苦尽甘来的一吻,包含了温柔、甜蜜、悸动,还有无法抗拒的深情。

微启的菱角嘴,像一口枯并需要滋润,当他湿热的舌尖探入,就仿佛被钻出泉水般,从她口中流出蜜液。

她呻吟著闭合双眼,脑中不再想任何事,双手环住他颈项,指尖插入他发里,她的上半身紧紧地依附著他。

隔著衣服,感觉到两颗心强烈地碰撞,她激动得几乎想尖叫。

一种想探索他身体的冲动,使她的手不知不觉地从皮带里拉出他的衬衫,然后伸了进去……

他的肌肉明显的比上次结实多了,他早就开始上健身房练身,为了今天,但不是现在,他及时地拉回理智,也拉出她的手。

「喜欢吗?」范醒文得意洋洋。

安琪脸颊泛起两朵红晕。「讨厌极了!」

「口是心非的小骗子!」范醒文促狭地大笑。

「是你捏住我下巴,强迫我乖乖就范的。」安琪强辞夺理。

「但我并没有强迫你的手。」范醒文挖苦地说,但嘴角饱含笑意。

「这手中邪了,回家拿菜刀剁掉。」安琪对著不乖的手,撂下狠话。

范醒文以舒服的姿势,靠著椅背。「别再说你对我没感觉,我清楚得很。」

「前晚是她干的好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安琪赶紧模糊焦点。

「自欺欺人,对你有什么好处?」范醒文真想掐住她脖子,逼她吐实。

「我没有欺骗谁,是你自己胡思乱想。」安琪对他吐舌挑衅。

「你这个儍瓜!」范醒文决定这次给她不一样的感觉。

他轻咬著菱角嘴,小小的惩罚她爱说谎的习性。

这时,计程车司机突然改变音乐频道,从新闻台转换成浪漫的情歌。

在这种气氛下,他感到全身的血液沸腾。

这辈子他从来不曾像现在这么快乐,她所带给他的甜蜜,远超过他跟陆婷在一起时的任何一刻;他不再回忆,不再有罪恶感,他已经完完全全地走出阴霾,准备奸迎接生命中的阳光。

这就是爱,不需要多余的言语点缀,他全心全意地爱她,希望她能明白。

他的唇移向她敏感的颈部,留下齿嚿的痕迹,像一只熊对著树干留下掌印,宣誓她是他的地盘,任何男人都不准靠近。

她拾起头,从后视镜上与司机偷看的目光相遇,两人互相腼覥地别过脸。

「拜托你!司机在看!」安琪赶紧推了推他的胸膛。

「他喜欢看就让他看个够,我不在乎。」范醒文陶醉其中。

「算我怕你,请你收敛一点。」安琪恳求,声音中有些依依不舍。

范醒文一手搂著她的肩。「你两次都回应我的吻,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安琪的肩膀泛起一阵恐惧的颤抖。「求你别再说了,我快被你们逼疯了!」

前一个小时,她才跟陆婷保证过,她不会成为她的情敌,但现在她再也无法否认她成了他的奴隶。

她一直以为自己能坚持到最后,将自己对他的爱意、对他的渴望,锁在心底深处的保险箱里,但显然她错了。

她终於明白,打开保险箱的不是他……不,保险箱不是被打开,而是爆开!他的吻只下过是条引线,他的爱如同雷管,装置在保险箱四周,是她亲手点燃了导火线。

地原本以为她的心会跟随保险箱爆成四分五裂,但却完整无缺。

她的心此刻像获释的囚犯,可是她的理智还在友情和爱情中交战。

凝视著他,她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深切的不安,她下懂他为什么不会?

「你到底在怕什么?」范醒文握住她的手,惊愕地发现她的手好冰好冷。

「陆婷死不瞑目。」安琪看著他的目光依然灿烂,她突然为陆婷感到心痛。

「我决定了,要好好跟她沟通。」范醒文微笑中带著安抚。

「不要在今天,再给她一些时间。」安琪极力反对。

「不行,你会逃跑,除非你对天主发誓!」

「我发誓。」安琪确实有这种念头。

「还要发誓,说你爱我。」范醒文霸道地强求。

安琪羞怯地别过脸。「这句话,等我们步入礼堂再说。」

☆☆☆☆☆☆☆☆

「你怎么又没去公司上班?」安琪在去菜市场的途中被拦住。

「我想你,我哪有心情工作!」范醒文打开车门,热切地欢迎她。

「我们每天都见面……」安琪坐进车内,关上车门,车子随即扬长而去。

「可是,我不但不能碰你,还要假装没事发生。」

最后两人来到了立体停车场的空位。

这几乎已经变成了例行公事,两人利用大白天,在车里拥抱和亲吻,尽管他们的身上和脸上都洋溢著深情,但行为却像一对怀著不可告人秘密的偷情恋人,这令他感到厌恶,但她却不准他改变现状。

看著太阳逐渐加快脚步,她心中纵然有万般下舍的依恋,却也无能为力。

对她来说,每天都能和他有短暂的温存,就已经足够让她有勇气回家面对陆婷,用各种藉口编织谎言。

但他是个男人,男人的需求天生比女人强烈,女人能从爱抚中得到快感,男人却要更多的刺激才会满足。

这种性别上的差异,是她在从女孩变成女人以前,完全无法了解的。

「我该走了。」安琪想从他怀中挣脱出去,但他的手臂紧紧环住她。

「我从没有这么快乐过,也从没有这么不快乐过。」范醒文忍不住抱怨。

「你要忍耐!还有,工作要紧,我可不希望你变穷光蛋。」

「像这样偷偷摸摸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你的手安分一点!」安琪抓住探入胸罩里的手。

范醒文揉搓著乳房。「我管不了,是它自己不听使唤。」

「让人看到多不好意思!」安琪头枕在他胸前,身体一阵酥软。

「去宾馆如何?」范醒文感觉得出她的意志并不如她的嘴那么坚定。

「休想!」安琪往他唇上一吻,趁他不备,急急忙忙地跳下车,赶往菜市场。

尽管冰箱已经快被塞爆了,但是每次为了解释在外面逗留那么久的时间,她只奸买到两手都提满菜才敢回家。

幸好明天是星期六,她会来个冰箱大清仓,把大部分的菜煮奸,送给公园里的游民饱餐一顿,既不糟蹋食物,又可做善事。

门一打开,陆婷两眼如恶虎般直瞪她。「你的脸好红!」

「外面太阳大。」屋内的窗帘紧闭,恍如身处又暗又冷的北极。

「你最近大白天常出门,在忙什么事?」陆婷直觉她隐瞒了什么。

「买菜。」安琪心安理得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老板都回来吃晚饭。」

「买那么久!而且每次都这样!」陆婷像被心中的毒蛇咬到,又跳又叫。

「一到菜市场,我就拿不定主意。」安琪理直气壮。

「醒文看你的眼神变了!」陆婷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模样。

安琪走入厨房,把鱼肉处理好,放入冷藏室。「哦?我没注意。」

「我看得出来,你是有意回避。」看她故作忙碌,陆婷更加认定她心虚。

安琪的菱角嘴勾出一抹苦涩的微笑。「你又偷喝厨房的醋!」

「一点也不好笑。」陆婷受辱似地火冒三丈。

「我要洗菜了。」安琪打开水龙头。

每次她都会买包心菜,一片叶一片叶地慢慢拨开,藉以消化漫长的时间。

有时候,陆婷一整天不说话,而且不在她眼前,在她背后的感觉更恐怖!

如芒刺在背的感觉,换作是任何人,都会想办法拔掉这根令人不舒服的刺,但她必须忍受,必须佯装……

她尽量挺直背脊,就算这根剌穿过她的背,刺进她的心,她也不能表现出痛苦的样子。

若不是心中拥有醒文的爱,她早就撑不下去了!

陆婷突然开口。「我曾说过,希望你嫁给世上最好的男人。」

「谢谢你。」安琪的目光像座灯塔,在爱与愧中,忽明忽灭。

「世上最好的男人,就是醒文。」陆婷以要让贤的口吻刺探她。

「别说了,他对你来说是无价之宝,对我不是。」安琪并没有上当。

「你喜欢他……不,你爱上他了,我早就发现到了。」陆婷言之凿凿。

安琪有如扔下包袱般扔下包心菜。「如果你不放心,我现在就不告而别。」

「算我没说,你通过测试。」陆婷松了一口气,安琪也一样。

☆☆☆☆☆☆☆☆

「今天是你生日。」范醒文驾著车朝不同以往的路走。

「你怎么知道?」安琪记得她有说过,但心里很高兴他知道。

「我花钱找人调查的。」范醒文表现出在乎她胜过於想掌握她。

「下次你想知道我的身世就直接问我,那些钱我要。」安琪了解他的表情。

范醒文将车驶入住宅区的小巷里。「想不想知道我送你什么生日礼物?」

「最好是蓝花花的钞票!」安琪觉得钱是全天下最实用的礼物。

「我没那么俗气!」停妥车子后,范醒文扯下领带,蒙住她的双眼。

「干么蒙住我眼睛?」安琪感到有某种阴谋在进行。

「我要给你惊喜。」范醒文理直气壮地窃笑。

安琪在他的搀扶下步出车子,然后进入一部往上升的电梯里。

电梯停住,他仍没将领带取下的意图,随即一串钥匙碰撞的叮当声响起。

这时,她的眼睛重见光明。

在她眼前的是一间有四米高度的小套房,窗帘紧闭,客厅里燃著薰衣草味的精油蜡烛,地板和柜子属於同色系的桦木,厕所门设计得像柜子门,还有一道回旋梯通往悬在半空中的卧房。

立灯、沙发和桌椅跟他家里的摆设都是义大利风,但是感觉截然下同。

这里的布置比较斩潮,虽然是钢管式,但却没有钢铁冰冶的感觉,反而给人温暖舒适的感觉,而且坐在沙发上,仿佛被柔软的羽毛包围,让人有种不想起身的慵懒感。

随著回旋梯而上,墙上挂著几米的画作,在铺著彼得兔的双人床垫上,放了好几只令人爱不释手的毛茸茸小动物,有凯蒂猫、泰迪熊、史努比和他的奸朋友,钉在墙壁的横木上有一系列的水滴娃娃……

金钱万能,这话一点也不假,这些都是她过去只能隔著橱窗看但买不起的。

对於他的用心,她感动得想掉几滴眼泪,但对他的企图,她却不敢恭维。

突如其来的一个踉舱,安琪被他扑倒在床上。「这是哪里?」

「爱的小窝。」范醒文拨开她的发丝,吻著她的颈背。

「你在打什么歪王意?」安琪有意明知故问。

「你不喜欢在车里,也不喜欢上宾馆……」

「所以你就想在这里为所欲为?!」

「我保证不会越矩。」范醒文扳过她身子,牢牢抱紧她。

「这哪是我的生日礼物?根本是你的!」安琪冷嘲热讽。

「有时候,你的话太多了!」范醒文挖苦地笑道。

安琪噘起诱人的菱角嘴。「嘴巴本来就是用来说话跟吃东西的。」

「这么漂亮的菱角嘴,最大的用途是用来吻的。」范醒文吻著她的唇。

尽管宾士车的座椅还算舒服,但怎么也比不上躺在床上的感觉来得美妙!

三个月了,他的忍耐早就超过极限。

他一直在计划这件事,直到今天,他才能假借她生日的名目,送她一栋爱的小窝当生日礼物。

「你好坏!」安琪一手揪著他耳朵扭转,小小惩戒。

「你要我住手,我立刻住手。」范醒文赶紧保证道。

「现在不要……」安琪羞红了脸。

「你真美!」范醒文充满迷恋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

「有多少女人臣服在你手下?」她相信一定有很多女人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重要的是,我臣服在你的菱角嘴下。」送她一个法国式湿吻。

「我不懂,你怎么会爱上我?」安琪对自己严重的缺乏自信。

范醒文一脸诚恳地说:「你完美无瑕,你肯爱我是我的荣幸。」

「你的嘴比蜂蜜还甜美!」没有女人不喜欢被赞美。

她从没有一刻像现在那么渴望成为他的女人、渴望跟他结合为一、渴望为他生儿育女,但天主不允许婚前性行为,在紧要关头,她及时回复理智。「够了!再这样下去,我就不能穿白纱了。」

「你的意志力,连圣女贞德都甘拜下风。」范醒文差点晕过去。

安琪羞怯地别过脸,看到墙上的时钟。「糟了!超过中午了!」

「今天应该可以玩到黄昏。」范醒文以为还有一线生机。

「不行,她最近对我的行踪感到怀疑。」安琪指出。

「已经过了三个月,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摊牌?」

「我还没找到适当的时机。」安琪也很烦恼。

范醒文自告奋勇地说:「你不敢说,我来说。」

「你又听不见她的声音。」安琪说。

「你可以当我们之间的翻译。」范醒文异想天开地建议。

「我才不要!」安琪眼里浮上一层薄薄的湿雾。

范醒文站起身。「算了,当我没说。」

「你要去哪里?」安琪咬著指甲,一副怕被他抛弃的模样。

「浴室,冲个冷水澡。」每次都要靠自己DIY,范醒文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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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角嘴美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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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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