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他又在一栋老式建筑前停下,而这栋建筑要比外婆家还旧,而且欠缺照顾。

院子矮墙上的白色小门已经腐朽,仅剩一些斑驳的漆可以认出原先是白色,如今随风飘动发出声音。

进了矮墙行经院子,璇荷看见整片草皮已经枯黄,而且不知是有人破坏过还是年久失修,草地上一棵大树下的铁桌铁椅有的连根被拔起丢在一旁,有的还锁在地上却已不成形,残缺破败。

傅子岳连看都不看一看,直接走到大门掏出钥匙,开启了门。

紧接着,一股潮湿霉味扑鼻而来。

阵阵海风吹到璇荷的脸上,原来风从破掉的玻璃灌进屋内,吹得脏旧的窗帘飞扬不受控制。

“傅。”她揪紧他的上衣下摆,并不是害怕,而是傅子岳表情凝重让她不太好受。

他牵着她的手,逐一将窗户打开、窗帘系好,之后打开后院的门,一下子阳光涌入,海风快速吹散了霉味,璇荷才发现这是栋漂亮极了的房子。

除了开启的窗户之外,在更高的位置还有玻璃砖吸收着阳光,一屋子晶亮。

霎时,阳光、海风洗净了家具上一层经年尘埃,让人可以看出当年这些家具的面貌,一定高雅又舒适。

子岳牵了牵她的手,“来。”他带她上楼。

二楼简直是个玻璃屋。

“哇!”璇荷推开落地玻璃长窗,玻璃长窗外是个大露台,放眼望去,整片蔚蓝海洋就在眼前荡漾,伴着阳光闪闪发亮,“这太美了!”

他从后面搂住她的纤腰,声音埋进她的发里,“我没有想过你会站在这里。”他从不敢想太多。

“这里好美。”

他咕咕脓脓,璇荷得细听才知道他说:“你更美。”

条地,血液又飞奔上冲,染满整个脸颊。

他将她锁得好紧,“你让我一整夜睡不好。”

他不知道情欲可以来得这样凶猛,他不是没碰过女人,甚至是未曾缺过女伴,但他没有想到他竟会想这个女人想到无法入眠,只好起来冲冷水。

这是不曾发生过的情况,他并不耽恋女体,但却没来由的想了璇荷一夜。

璇荷羞红的点点头,她懂,她也是被他的话语扰了一夜,甜蜜得舍不得入睡。

“我想吻你。”他直接表达。

璇荷的心跳因为他的低喃几乎要停止,他是这样好闻、这样诱惑她的感官,她不懂这样的激动是什么,但知道全身细胞都吵着要他。

她回应的抚着他缠在腿上的手臂,那是多么结实有力的手。

他沿着脸颊开始卸下她的防备。

“我爱你的肩。”他吻上她的肩,卸掉了她的眼镜。

“我爱你的……眼睛。”

她闭上眼,感觉身上每寸肌肤都回应着他,除了眼睛,她知道他的手此时正游移在她敏感的腰部。

他十指穿过她的发,卸下了发带,唇则流连在她的脸上,边吐着话边细细密密吻她,“我没有想过你会站在这里,但现在才知道,我竟是这么渴望你在这里。”

“傅……”好不容易她才唤他名。

他添她的颈,她几乎觉得他用舌在数她颈部的血管,挑逗她不得不娇笑,“好痒”

他咬了她一口,轻得让人又麻又爱。

他喜欢听见她呼出的娇喘声,喜欢她现在迷乱的样子。

大掌已耐不住空虚,滑进了她的薄衣里,在她尖挺的胸线上抚弄,这细致的肌肤让他迷醉。

“我……该做些什么?”脑袋闪进一个念头,她希望他能体会到她现在的快乐。

他扬起迷惑人的微笑,“吻我。”

她毫不犹疑,迎上红唇,将口里的喘息传进他口中。

他解开胸衣,手掌直接覆上她未曾让人碰触过的细致柔软处。

柔与刚同时让两人吐出呢喃,火焰燃烧。

他喜欢她眼睫里闪出的迷茫,而她的气息勾引着他全身上下的细胞。

“我可以是个好学生。”当火焰点起,她无法控制的想得到更多,“你可以教我更多……”她吻他的浓眉,吻他带着胡渣的下巴。

她发现他发出了小声的诅咒声,“该死的,你会让我无法耐心教你就将你压到床上吃了!”

她喜欢他的失控,贴上他强硬的身躯,“我的手该放哪儿……”她缠在他耳畔问他。

他没回答她,一把从她臀部抱起。璇荷才想起,二楼就是一个卧室……

☆☆☆

直到她再也无法发出任何一点力气,她才卷进他软热的胸膛里沉沉睡去。

他知道他永远也爱恋不够她,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他到这样程度,亲吻她满足而红润的双颊,他也沉沉的睡了去。

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刻,璇荷是被自己毫不淑女的肚子咕噜声吵醒,这辈子没这么饿过。

看了看在她腰上的男性手臂,此时她才知道害羞的僵在床上。

天哪,她做了,她真的做了!

心跳得像擂鼓,怎么办,她要用什么表情看他?

突然,一个温热的吻吻上她的腰,拦截了她的思绪。

“嗯,你还是好香。”他伸出舌头,舔了她腰部最细嫩的肌肤,“我好饿……”

“我也好饿。”除了饿之外,在他的挑逗下全身快酥掉了。

“很好。”他翻过她,“我们可以在床上再吃一餐。”

“子岳,我是真的饿了!”推不开他,口气也像在撒娇,但她还是要告诉他,她真的饿了。

“但我还没吃够你。”他往小腹肚脐吸吮下去,自己的下腹部同样也在宣告,他要不够她。

她所能发出的抗议声愈来愈小,转而满足的喘息声不断,“我……”

这次,他霸道的在她未反应之前便进入了她。

“啊!”她轻捶,抗议他的鲁莽。

他没道歉,因为他相信他可以带给她更多的美妙。她是个好学生,而且也觉得在床上吃这一餐并不讨厌呢。

☆☆☆

迎着夕阳,子岳骑车载着璇荷到镇上采买些食物之后,又回到房内,牵着她的手来到二楼露台前,就地坐着填饱饿坏了的肚子。

璇荷被眼前大到不可思议的大红太阳震得惊叹连连。

满口食物还是一定要说:“好……美。”然后接着不太淑女的继续嚼口里的东西。

再不递水给她,他会少个老婆,“喝个水。吃慢点。”

说到这儿她就有气,娇嗔道:“还不是你,人家都说肚子饿了,还……”

“还怎么样?”他故意逗她。

她脸红得说不下去。

男人笑得很大声,看着她的脸红成太阳的颜色。

笑够了,他将她揽到他身边,“住在这里是我最不快乐的时间,所以我用大量采光的玻璃引进日月星辰,期望赶跑我体内长期的阴霾。”

璇荷认真的听他说话,听见他平稳的心跳。

他摇摇头,“可是没用,直到你来了,我才真正快乐。”他抚着她的发。

她将他修长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她很高兴她来了,进入了他的生命。

“我爱你。”他亲吻她的额头,充满虔诚。

她娇羞的点点头,“我也是。”

“天地为证,此后夏璇荷便是我傅子岳的妻。”他牵着她的手放在心脏位置起誓。

这又惹哭了夏璇荷,蒙着脸看见太阳和男人的脸都变成糊状。

他低头将温热的唇覆上她微微颤抖的红唇上,直到星光照亮天空。

☆☆☆

回程时,他才咬着她耳朵对她说:“带你去老家是要带你去玩泥土的,过去有段很常的日子我迷上陶土,在老房子里不眠不休捏陶拉胚,本想教你玩玩,没想到竟让你迷得神魂颠倒,忘了一切。”他补上一吻。

他就是要她害羞,明知道她还学不会平心静气面对刚发生过的事,他偏爱提出来惹她脸红。

看着她又戴回的眼镜,突然间:“为何总要戴着平光眼镜?先声明,我没有从此要你摘下的意思,只是好奇。”

她迟疑的瞄了他一眼,“我……不想麻烦。”

他满脑子问号,戴眼镜不是更麻烦吗?

“这样讲来有些自傲了,但……”对于这点,她实在欲言又止,“从小被人称赞漂亮带来的是不断的麻烦和审视的眼光,我讨厌每次在舞台上表演得站在最前头,然后……”

“然后呢?”

“然后听到两极化的评语,就连是好朋友或死党都会讲得很难听。”

他锁紧眉头,不知道大而化之的璇荷怎么走过那种岁月,被朋友背叛……突然心头一惊,“你说的死党该不会是林丽吧!”

他还有印象,两人总是秤不离铊,铊不离秤,经璇荷一提他才想到,毕业前,她们似乎没讲话。

“从此尽量不再有太亲密的死党,反而得到了一些君子之交的好朋友,而且也没人会当着我面讲“啊,你以前好漂亮,现在怎么……”,最多在背后讲,但我又听不到,日子轻松快意,连穿短裙跳啦啦队都可以被摒除在外,练习都不用,多好。”

她又是个凡事豁达不在意的山东小妞了。

他疼惜的摸摸她的头,“还好你一直藏着自己,要不然我现在可能要过五关斩六将才可能娶得到老婆。”

“你这是褒是贬呀!”她往他头上拍去。

“是……是是是……哎哟!”他又噘起嘴等佳人献吻。

她这才想到,“陈宣宣说你有未婚妻耶!”这样她如何当他老婆?

他一张脸霎时转沉,眉宇锁死,突然一言不发。

她原是开玩笑啊,怎么……原来是真的。

“喂,我没有当真以为你要娶我啦,你……不要太烦恼。”

他一个转弯将车子开到路边紧急煞车,捧着她的脸带着怒气,严肃的说:“你认真看着我的眼睛,我告诉你我一定会娶你,纵使你不嫁我我他会绑着你非嫁我不可,听到了没有?”

他痛苦的将她埋进他的胸膛,老天,不要再让那个恶梦浮现,不要让那个恶梦惊吓到璇荷,他仰头祈求着。

这是第一次,他惧怕起张家一家人。

璇荷是他唯一的弱点。

而他不知该如何告诉她,他不怕任何刀枪、毒打,但一面对谣言,他就变成了手无寸铁的无助小学生。

☆☆☆

日子在两人神秘的隐藏下过得飞快,傅子岳不只一次故意打内线给璇荷献上甜言蜜语,惹得她上班时间满脸通红,帐目无论怎么算也算不清楚。

还让阿秀、阿丽投来怀疑的眼光打探,甚至不死心直问:“说!是谁在追我们家阿荷呀!打内线耶!是哪个部门的,快快招来!”

吓得璇荷的心脏差点从口里吐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电话挂了再说。

从此,璇荷有个“内线先生”男友的消息在公司流传开来。

更有一次,阿秀问璇荷说:“喂,璇荷,你双子座的个性很花很善变耶,来来来,我帮你算看看你和“内线先生”合不合,“内线先生”什么星座?”

“呃……我不是很清楚耶。”璇荷面有难色,回答不出来,这才发现她连他是什么星座、血型都不知道。

“什么?你真是放心耶!你知不知道有人因为算出星座不合而分手,还不先算算看,或者以此推算来了解他,你完全不想了解他在想什么呀?还是,你已经很了解他,不用看啦?”

璇荷被一连串问题问得头昏脑胀,“不是……”天哪,她发现她不是只有和他相处才变白痴,而是只要提到他,她就很容易变白痴。

“你啊,可别被幸福冲昏头了,要多多了解对方,才能永续经营,要不然几时被抛弃都还不知道原因就凄惨了,我啊,是没对象,要不然……”

璇荷的思绪乱七八糟,蹙着眉满脑子打结,突然电话铃声响起,阻隔了阿秀部分的轰炸。

“喂,我是璇荷。”

电话那头传来傅子岳低沉的声音。

“我是“内线先生”。”

璇荷霎时张口结舌,他在办公室内?完了,他一定什么都听到了。

“你……我要挂电话了!”

“别挂!我告诉你,我是双子座AB型。”

璇荷身旁的阿秀已经发现来者可能是“内线先生”,在一旁开始进行隔空喊话,“喂,先生,你什么星座啦,我算一算要是不合啊,叫阿荷早点不要你。”

天哪!“阿秀!”

电话那头笑得很自信,“别挂,你帮我传话告诉她我的星座、血型。”

璇荷翻白眼,只差没口吐白沫,“阿秀,他说他是双子座AB型。”

“啊──”阿秀尖叫的声音划破璇荷的耳际,“璇荷,别算了,别算了,你铁定玩不过他,他是百变双子星,到时候不是你疯就是他疯!”

听得出来傅子岳有些动怒了,“告诉她,再叫你离开我,我会剥了她的皮卖到猪肉摊去。”

“傅……”她险些念出他名字,赶紧松口,“好了啦!我要挂电话。”

哪知阿秀的声音又压过来,“你看,你看,书上说他的心要两个女人才填得满,而他不会主动放弃其中的一个,他还是AB型呢,我看他要四个女人才能平衡他体内的多变因子。”

璇荷听见拍桌子的声音,赶紧将电话挂上。

正想阻止阿秀说下去,还好阿丽刚好进来会计部,转移了阿秀的话头,而这时傅子岳已经开了办公室的门,璇荷看见他正在发怒的眼神。

“阿丽,阿丽,我告诉你,璇荷的“内线先生”刚拨内线进来,说他是双子座AB型耶!”

““内线先生”?阿秀!你“花轰”啊,现在全公司上下没一个男人,内线先生怎么可能拨电话进来,除非……”阿丽才正想讲除非是总裁大老板,哪知一抬头往总裁办公室望去,刚好看见大老板的脸色不太好看,交握着手臂站在办公室门口。

阿秀还不知死活,“我已经叫璇荷赶快落跑了,要不然会发疯耶……”

“阿秀!”阿丽和璇荷及时捂住阿秀的嘴巴,“阿秀,大老板!”

完了,多少人在传说会计部上班混水摸鱼,这下子被大老板逮个正着。

璇荷担心的可不是这个。

“璇荷,进来!”傅子岳口气无法太好。

阿秀、阿丽面面相觑,奇怪,若要骂也该叫身为会计部主任的阿丽,怎么?完了,她们害到璇荷了,要是内线先生和璇荷被革职怎么办?

两人心中忐忑不知如何是好,眼睁睁看着璇荷进入狮子口,阿丽不禁骂人,“都是你啦!上班不上班,看什么星座!”

☆☆☆

璇荷低着头才踏入他的办公室,便被卷入他因冷气吹得凉凉的厚实胸膛里。

他不说话,“疯”那个字吓坏他了。

她埋在他怀里不敢抬头,“你生气了?”

他摇摇头,亲吻她小巧的鼻尖,“别相信她的话。”

璇荷轻轻笑了起来,“我本来就不信啊,倒是你,像个孩子!”她也捏捏他的鼻子,发现是个好看得不得了的鼻子,高挺、适中,充满个性。

“因为你,我的形象全毁了。”他没有这样发怒过,他无力的埋在她甜美的颈项里。

她发出甜甜的笑声,惹来他愈加按捺不住。

“你让我想亵渎这个神圣的办公室……”他已经伸手探进她的薄衣,握住她的盈满部位。

她不反对,只要阿秀、阿丽别在这个时候进来就好。

他感受到她的反应,贴着她的红唇,“你不反对?”

双子座的善变、大胆,此时表露无遗,“你得快些……”

“噢……”他呻吟,“我把你教坏了对不对?”她覆在他发热的耳朵旁低喃,“我是个好学生……”

霎时,办公室春光绮丽,热气雾化了内部玻璃。

办公室外的阿秀、阿丽还在担心,“怎么办,怎么办,璇荷怎么被骂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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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小学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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