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阻碍
为了爱，
她可以什么都不顾
只是，
她得先确定，
他对她是否有爱……
顾兰芝匆匆忙忙的从瑞士返国了。
这一路上，她简直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消息──俊毅居然娶了沉拂嫣为妻！她还以为沉拂嫣在三年前失踪后，就跟俊毅再也不会有任何关系了。没想到三年后，她居然会成为俊毅的妻子？！而她的儿子居然连说都没跟她说一声，真是……太不把她这个母亲放在眼里了。
她满怀愤怒的回到台湾。不！她的儿子绝对不会娶沉拂嫣为妻的，因为她不准！她不明白，难道他忘了？如果不是沉拂嫣的母亲，他的父亲也不会死啊！难道俊毅已被她迷得晕头转向，连这笔血海深仇都忘了吗？
罗俊毅从秘书那知道母亲在办公室里等他后，就明白他跟拂嫣结婚的事，母亲已经知悉了。
小时候，他一直站在母亲这一边，深深的同情母亲得不到父亲的爱；当父亲死了以后，母亲更是时常悲伤的告诉他有关何若语的种种恶劣行为，并且告诉他，他父亲之所以会死，完全是何若语的错，她要他将来长大后，为父亲报仇。
当他终于得到拂嫣的监护权，从此将拂嫣纳入他的羽翼下时，他会用尽一切方法来折磨她，虽然那时他并没真的对拂嫣做出什么恶毒的事，但那时他根本就被怨与恨给蒙蔽了心智。
他即使知道自己已爱上了拂嫣，但他却因为母亲的关系，拚命想把拂嫣推出他的心里，但就在他要医生拿掉孩子，就在拂嫣失踪的那个风雨之夜，他才发觉他的心不知在何时就被恐惧给占领了，他虽然口口声声说要让拂嫣恨他一生一世，但当拂嫣真的用怨恨的眼神看着他时，他心里就只剩下恐惧而已。
他深怕拂嫣真的不再爱他，尤其当他知道自己的父亲跟何若语之间那段刻骨铭心的往事时，他更是忍不住怨恨起自已的母亲。
因为，直到他失去拂嫣，直到他知道一切事情的真相后，他才真正了解当年父亲为什么会如此的疏忽母亲跟他了。
当一个男人的心一里只有一个女人时，其它的女人对他而言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
只是，这样的「错」为什么要他跟拂嫣承担呢？为什么要牺牲他跟拂嫣那无辜的孩子呢？而这一切的错，全在于他太相信母亲的话了，如果当年他去求证这一切的话，那么，他跟拂嫣之间也不会阻隔了那么多的「怨」与「恨」了。
他心中有满腹的无奈，「妈，妳回国了？怎么不先通知我一声，我好派司机到机场去接妳。」虽然知道母亲匆忙回国，一定跟他娶了拂嫣的事有关，但他还是不愿跟母亲起冲突。
顾兰芝愤怒的看着儿子。「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什么是不是真的？」罗俊毅在母亲的面前坐了下来。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不要跟我打哑谜。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娶了沉拂嫣为妻？」她都快要气炸了，她的儿子居然还有心情跟她玩绕口令。
罗俊毅对母亲的愤怒似乎视而不见。「我们在美国结婚了，外公也见过拂嫣了。」
「为什么？」顾兰芝紧紧的握住双手。「你明明知道沉拂妈的母亲是害死你父亲的凶手，为什么你还要娶她为妻？」是她疏忽了，三年前当沉拂嫣失踪时，她不该掉以轻心的。
罗俊毅点燃一根烟。「爸爸真的是何若语害死的吗？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何若语死在爸爸手里才对吧？虽然何若语不是爸爸亲手杀的，但她却是被爸爸给活活逼死的。」
「你在胡说些什么？」顾兰芝看着儿子，他那漠然的神情就跟当年的罗正则一模一样。
「我有没有胡说，妈应该比谁都清楚吧！」他已经不再是过去那冲动的大男孩了，过去的谁是谁非他并不想追究，因为父亲、母亲、何若语他们三个人，只是无法操纵自己命运的可怜人而已。
但他们之间的是非，早已随着父亲跟何若语的死成了过去，他是绝不会让他们的「过去」再涉入他跟拂嫣之间，尤其是现在他跟拂嫣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有那么一点改善的时候。
「就因为我清楚，所以我才会告诉你，你父亲是被何若语害死的。难道你被沉拂嫣迷昏了头，不想替你父亲报仇了吗？」顾兰芝的心里始终认为，如果不是何若语又回到了她丈夫的身边，那么，正则也不会因为她的死而想不开，所以，何若语就是害死她丈夫的凶手。
「就算爸爸真的是因为何若语才死的，我跟拂嫣的孩子……的死，也已经让这段『过去』的恩怨画下句点了，爸爸跟何若语之间的爱恨情仇，都已经跟我和拂嫣无关了。」而可悲的是，他一直到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后才发现，虽然母亲口口声声要他为父亲的死报仇，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母亲要他对她得不到父亲的爱的「怨恨」报仇。
顾兰芝一巴掌往罗俊毅的脸上打了过去。「你这个不孝子，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忘了你父亲的血海深仇，难道你要你爸爸在地下死不瞑目吗？」
这一巴掌罗俊毅连躲都没有躲的承受下来。「妈，妳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妳真的是要我为爸爸的死报仇吗？其实，妳真正想的是要我这个做儿子的为妳出气吧？妳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何若语只是个在『罗、顾』两家商业利益下的牺牲品，她只是错在不该让爸爸疯狂的爱上她，错在她没有找到一个能保护她的丈夫，所以，当何若语被爸爸逼死后，失去她的爸爸也活不下去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顾兰芝心虚的垂下了眼胖，心中暗忖，他怎么会知道的？
「我真的是胡说吗？」罗俊毅冷笑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父亲跟何若语死了，但当年认识他们的人并没有死啊！只要我一查，就知道当年爸爸爱何若语爱到几乎发狂的那段往事。」
听见罗俊毅提起这段往事，顾兰芝再也忍不住的悲从中来。「没错，正则他是疯狂的爱着何若语，从我们还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的心里只有何若语！只是那时我还是正旭的未婚妻，正则爱的是谁根本与我无关，一直到正旭发生车祸死了，顾罗两家决定改由正则娶我为止。
「我是一个女人，我也希望能嫁给一个爱我的丈夫啊！可是正则他从来不肯用心的看我一眼，他的心全都放在何若语的身上，他娶我只是为了给他爷爷一个交代而已，当他知道我怀孕后，更是从此夜不归营，让所有的亲朋好友都知道我嫁了个根本就不爱我的丈夫。
「在我要生你的时候，产房外挤满了顾罗两家的人，就独独缺少他这个做丈夫的。当我在产房里痛得死去活来，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是陪在何若语的身边，小心翼翼的讨何若语的欢心。
「当何若语跟方封序私奔时，我以为我的机会来了，我以为我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让正则开始正视我这个做妻子的存在。但是没有用，他的心里依然只有何若语。
「当他找到私奔的何若语跟方封序时，他不惜让他的双手染上鲜血，他除掉方封序以便让何若语再回到他的身边，甚至当何若语自杀死亡的时候，他丝毫不顾我这个做妻子的和还年幼的你，跟着何若语殉情。
「你叫我怎么能够不恨不怨？他们凭什么这样对我？难道我就不该从何若语的女儿身上讨回一点公道吗？你是我的儿子，做儿子的替母亲报仇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啊！」
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罗俊毅也无言了。身为男人的他可以理解父亲当年的心理，父亲的做法虽然错了，但他也只是想跟他心爱的人永远在一起而已。
如果今天换作是他，或许他会做出此父亲更疯狂的事也说不定。要是他在美国找到拂嫣时，拂嫣已经跟别的男人结了婚，只怕他也会跟父亲一样，不惜杀了那个男人，好让拂嫣回到他的身边来。
但身为人子的他也了解母亲的悲哀，母亲只是希望能嫁给一个爱她的男人而已，但是，她所嫁的那个男人却早已把所有的爱给了另一个女人，她如何能不怨呢？在这种怨恨下过了那么多年，难怪她会跟他说那些不实的谎言，一心一意的要他替她从何若语的女儿那讨回一点公道。
但是，那一切都已经跟他与拂嫣无关了，他跟拂嫣虽然是他们的孩子，但他们是独立的个体，他们二人之间的爱恨情仇都与他俩无关，他们没有必要顺着他们的脚步走，也没有必要为了完成他们的愿望而活。
「妈，我不能说妳错，但那一切都已经跟我和拂嫣无关了。」罗俊毅坚定的看着母亲，「我爱拂嫣，我绝不会让妳跟何若语两人的悲剧发生在拂嫣的身上，我要跟拂嫣组织一个幸福的家庭。」
顾兰芝无法相信自己的儿子居然会拋弃她，而选择何若语的女儿。「俊毅，难道你不要妈了？」难道她又再一次的输了吗？上一次她输给何若语，这一次则输给何若语的女儿。
罗俊毅苦口婆心的劝着母亲说：「妈，我怎么会不要妳呢？如果不是为了妳，我不会去接近拂嫣，也不会毫不留情的杀了我跟拂嫣的孩子。但是，我希望一切的悲剧都到此为止，不希望妳再活在对何若语的怨恨之中了。」母亲跟何若语都是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可怜女人。
「我不懂。」顾兰芝紧紧的捉住儿子的手。「如果你还要我这个做妈的，我要你跟沉拂嫣离婚。」
罗俊毅反握住母亲的手说：「妈，我不能，这辈子我是绝对不会跟拂嫣分手的。」那种刻骨铭心的痛，他绝对不要再尝第二次了。
「俊毅。」顾兰芝的眼泪掉了下来。她怀胎十月的儿子居然选了沉拂嫣，而不要她这个做母亲的。
「妈，我希望妳能试着接受拂嫣。」他知道要母亲在一夕之间，放弃她对何若语二十多年的怨恨是不可能的，但为了拂嫣，他会尽一切方法试着打开母亲心中的结。
「你要我接受何若语的女儿做我的媳妇？」顾兰芝反哭为笑的说：「这是不可能的，只要我活着一天，我绝对不会接受沉拂嫣的！」
看着母亲那坚定的眼神，罗俊毅知道他是不可能让母亲改变心意了。「妈，我会派人送妳回瑞士，有空的时候，我会到瑞士去看妳。」
儿子是她十月怀胎所生，顾兰芝怎么可能会不了解他呢？「你……你为了沉拂嫣要把我赶离台湾？」
「妈，既然妳无法接受拂嫣，那我就只有让妳们分开了。」他按熄香烟，并且按铃唤人进来。
顾兰芝既心痛又失望的看着儿子。「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不要我这个做妈的，将来你一定会后悔的。」而这一切全都是沉拂嫣的错。
后悔？！三年前，他做了件让他后悔一辈子的事，在他往后的人生中，他绝对会更加留心，不再犯相同的错了。
※※天长地久的踪迹※※※※天长地久的踪迹※※
所有认识涂莉莉的朋友都要她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他们告诉她，罗俊毅是不会承认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就算她生下了罗俊毅的孩子，也别想要母凭子贵啊！更何况，要是真的惹火了罗俊毅，别说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怕连她这条小命都保不住了。
但她不甘心。她跟在罗俊毅身边一年多了，她承认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她爱的的确是罗俊毅的钱，但那只是刚开始而已啊！现在她爱罗俊毅受到无法自拔，甚至连肚子里都有了他的孩子，他怎么可以不爱她、不要她呢？就因为他新娶的妻子吗？
所有的媒体杂志，这一个月来都在报导罗俊毅夫妻俩的事，所以她对罗俊毅的新婚妻子沈拂嫣也有了初步的了解。
沉拂嫣是美国的大学生，也是罗俊毅姑姑好友的遗孤，罗俊毅是在几年前认识沉拂妈的，那时，他对沉拂嫣一见钟情。这次，罗俊毅到美国又遇见了她，他立刻迫不及待的向佳人求婚，得到她的首肯后，他一刻也不愿等的在美国举行了婚礼。
像这样的天之骄女，要是知道她肚子里有了她丈夫的孩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虽然罗俊毅警告过她，不准来找他的妻子，但是，她一定要为她跟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将来奋斗，她不相信罗俊毅真的会对她如此无情。
以往罗俊毅的女伴待在他身边的时间从没有超过三个月，只有她在他的身边待了一年多，由此可知，罗俊毅对她一定是有感情存在的，只是他现在沉迷于他新婚妻子的美貌里，才会这样对她的。
不行！她一定要跟沉拂嫣谈清楚，就算是求她，也要让她把罗俊毅还给她，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啊！
深吸了一口气，涂莉莉按下了罗家大门的门铃。
※※天长地久的踪迹※※
拂嫣在台湾是没有朋友的，二十岁以前认识的朋友，全因那三年没有联络，早已失去往来。至于回到台湾以后，她白天都躲在家里看书、听音乐;至于晚上，有时她会跟罗俊毅一起参加宴会，有时他们就待在家里看看影牒，聊聊天，有时罗俊毅则会开车带她去看夜景。
就算罗俊毅带她去参加宴会，他也会从头到尾都守在她的身边，像是深怕她被人拐了去做的。所以，她除了记得一堆人名外，根本连半个人也不认识。这也就是当她听见管家说，有一个叫涂莉莉的女人来找她时，她大吃了一惊的原因，忍不住好奇的下楼来看看究竟是谁了。
下楼后，她看见一个浓妆艳抹、穿著暴露的女人坐在客厅里，由那女人的打扮跟气质可以看得出来，她应该是在特殊场所里上班的女人，拂嫣心想，她根本不可能跟这种女人认识。
突然，她想起了以前跟罗俊毅住在一起时，也常有这样的女人来找她，她们不是警告她罗俊毅对她不是认真的，就是跑来给她下马威，看来这位小姐今天来找她，应该也是为了罗俊毅吧？
拂嫣停下脚步，想叫管家把那位小姐打发走，她不想见她，也没兴趣跟罗俊毅过去的女人打交道。
但她这念头刚起，涂莉莉的目光便已转向她，她就是想要再退回楼上也已经来不及了。唉！她好歹也是这栋别墅的女主人，罗俊毅名正言顺的妻子，她还怕被吃了不成？
涂莉莉看着沉拂嫣时愣了一下，她惊讶的发觉，沉拂妈的长相跟她不化妆时还真有几分相似，要不是她俩的气质完全不同，别人或许还会以为她们是姊妹呢！
「涂小姐，妳好。」拂嫣朝涂莉莉笑了笑，在她面前坐了下来，并且要佣人给她一杯果汁。
「沈小姐。」涂莉莉妒恨的看着沉拂嫣，这就是罗俊毅不娶她的原因吗？因为她没有沉拂嫣的高雅气质。
听涂莉莉如此的称呼她，拂嫣更可以确定，涂莉莉一定是罗俊毅新欢旧爱中的一个，不然她不会用妒恨的眼光看着她，也不会称呼她「沈小姐」了。
这种场合以前拂嫣早已应付不下数十次，她像以前一样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看着涂莉莉问：「不知涂小姐妳今天来是……」
「我是来求妳把俊毅还给我的。」她虽然妒忌沉拂嫣，但妒忌并没有蒙做了她的理智，她知道以她的出身条件，是无法跟从国外留学回来的沉拂嫣比的，但以对付男人的手段，她相信沉拂嫣是比不过她的。
「涂小姐应该知道俊毅已经是我的丈夫了，而且俊毅他并不是东西，你要我怎么『还』给妳？」就算罗俊毅他是个东西好了，他也已经是她的东西了，用「还」这个字眼好象不太恰当吧！
「我知道。」涂莉莉放下身段说：「我知道俊毅已经跟妳结婚了，但是，我相信以沈小姐的条件，离开俊毅后要再找个如意郎君并不困难。所以我求妳，看在我肚子里的孩子份上，把俊毅还给我吧！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啊！」
沉拂嫣看着涂莉莉还看不出怀孕的肚子。「我很同情妳，但是，俊毅承认妳肚子里的孩子吗？」这种哀兵之计，几年前她就已经听到麻木了，想用这种方法引起她的同情心可是件很困难的事。
涂莉莉听沉拂嫣这么说，脸色立刻变得惨白。「俊毅他知道，在他从美国回来后，我就告诉他我怀孕的事了，但他说他已经结婚了，还给我一笔钱叫我把肚子里的孩子拿掉。」
「那妳的决定呢？」果然是标准的罗俊毅作风，她记得以前她曾问过罗俊毅，为什么他只跟风尘女郎们交往呢？罗俊毅告诉她，这样等他玩腻了，只要花笔钱就可以把她们打发掉了，反正，她们也是为了钱才跟他在一起的。
「我想要生下来。」涂莉莉满怀期待的看着沉拂嫣说：「但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啊！所以我才会来求妳，沈小姐，妳愿意把俊毅还给我吗？」
如果不是以前这种事见多了，她还真的会相信涂莉莉的话。「妳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妳肚子里的孩子是俊毅的？」
「我跟俊毅在一起一年多了，这些日子，我就只有他一个男人。」涂莉莉很想要发火，她知道她的出身不好，但是沉拂嫣也不该这样怀疑她的人格啊！
只是她不知道，以前罗俊毅的红粉知己们常常用这种方法，想把沉拂嫣赶离罗俊毅的身边，所以就算她说的是真话，沉拂嫣也不会相信。
「如果妳真能证明妳肚子里的孩子是俊毅的，那么我愿意退让。」拂嫣说着以前她说过不下数十遍的台词。
「真的？」涂莉莉兴奋的看着沉拂嫣。她还以为她要花费一番唇舌才能说服沉拂嫣，没想到沉拂嫣只要她提出证据，她就愿意退让来成全她。
「当然是真的。」只是根据以前的经验，从没有一个女人提得出证据，这个叫涂莉莉的女人不会是个例外吧！
「我会提出证据给妳看的。」涂莉莉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她跟罗俊毅及肚子里的孩子一家三口，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的情形了。
拂嫣看着涂莉莉兴奋的样子，不禁想起了她那无法出世的孩子，如果不是当年她没有能力保护那个孩子，他现在也应该有两岁多了吧？
她可怜的孩子啊！不知道他是男还是女？只希望他不要怨恨她这个无力保护自己孩子的母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