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文嘉将电话拿开，距离耳朵大概还有五十公分之远，不过还是能听见丁轩暴怒的声音。
“我很快就会回去了，再见。”她很快地挂了电话，然后按内线电话找来时美。
“你别每件事情都向丁轩报告。”所有在她身边的男人，时美最偏袒丁轩了。
“你是他的女朋友，不能和别的男人去约会，他会担心你表示关心你。”时美对她的抱怨不在乎，因为她得到了更好的报酬，才愿意透露这项消息给丁轩。
“他给你什么好处？”文嘉才不相信理由会这么单纯。
“下次上意服饰的旅游要去加拿大赏鲸，他说我可以免费参加。”时美高兴的说，而文嘉则是生气的拍桌。
“为了区区的旅游，你想坏了我的大事吗？你想去哪里都行，只要向我说一声就可以了，我会不让你去吗？”
“不过他们那边很多英俊未婚的男职员，不像我们这边全是死会，一点乐趣都没有。”时美表情委屈，文嘉气得说不出话。
“我能不能跟着去吃大餐。”时美接着又说。
文嘉恍然大悟，原来时美担心她单独和陈尚文在一起有危险，才叫丁轩来阻止，只不过这样反而会让他坏了计划，“你不能去。”
“才多一个人而已，陈尚文不会在意。”
“我在意。”文嘉叹气，“别担心，我应付得来。”
“陈尚文居心叵测，我不放心。”对美还是放心不下，刚说完话，陈尚文就来找人了。
文嘉赶紧把桌上的文件收好。
“等我一会儿，马上就走。”怕时美坚持跟来，文嘉派了一些工作给她，“今天有人会送样品过来，可能会晚一点到，你要留在公司等他们。”
看样子没办法阻止她和陈尚文出去，时美只好留在公司工作，她已经帮丁轩拖延了很久的时间，他还是没赶到，她尽力了。
当丁轩匆匆赶来，文嘉和陈尚文早就走远。
“你怎么让她走了？”丁轩略带指责的说。
“你的动作太慢了，从你的公司到这里不过才十分钟，你却花了二十分钟才到，文嘉知道你要来，当然会先走了。”
有些事情没办法马上搁下，所以迟了几分钟过来，没想到她真的独自冒险。
“有没有说要去哪里？”丁轩十分焦虑。
“他们还没决定。”
“文嘉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他气恼的说。
“她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时美也无可奈何。
“有发现了什么事吗？”
“没有，所以文嘉才用这种方法，必须深人了解陈尚文才知道他的想法和目的是什么？”
“太危险了。”他担心。
“文嘉很机智不用太紧张。”时美要他放轻松。
“陈尚文绝对不怀好意。”
“当然了，他也喜欢文嘉，是你的情敌，你当然觉得他不怀好意。”时美耸肩，她得去打电话问送样品的出门了没有，为什么还没送到，她想早点下班。
“可恶。”丁轩嫉妒的握紧了双拳，虽然经常和文嘉见面，但两人没有正式的共进晚餐过，没想到让陈尚文捷足先登。
＊＊＊
“听说你和丁轩住在同一栋大楼，你们正在交往。”陈尚文特地拿下墨镜，让文嘉看清楚他的长相。
文嘉有点意外，陈尚文有一双迷人的眼睛，长相俊美，露出自信的笑容，不过对于他打探别人的隐私留下不好的印象。
“问这个做什么？打败上意是我的目标，和丁轩没什么关系。”
“只是想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而已。”陈尚文专注的看着她。
“我们是朋友。”文嘉微笑，对陈尚文，仅止于欣赏他的作品不会牵扯上私人感情。
他露出笑容，认为仍有机会赢得她的芳心，既然江文嘉已经注意到他，他会朝这个目标前进。
他们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文嘉手指着窗外，“你看见对面很热闹吧，这里也有很多绿光眼饰的专柜。”
陈尚文脸色微变，这一次没有墨镜的阻挡，文嘉将他的变化看在眼底，丁轩说的没有错，他确实跟仿冒品有关，最明显的地方就是那件与众不同的服饰，他把心思花在设计上，却不肯花时间建立自己的品牌，只想利用绿光的知名度来牟利。
“以前他们卖的全是仿冒品，但现在已经被取缔了，换上绿光服饰的正品，而且我也不希望再度出现仿冒品。”文嘉专注的看着他，他的态度非常冷静，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既然工厂被取缔，就不再出现仿冒品。”
“希望如此。”文嘉顿了一下，“你的那一件套装真的很特别，流利的剪裁，颜色搭配让人眼睛一亮，我真的无缘穿上它。”
“套装？”陈尚文显得迷惑。
文嘉笑着将款式、颜色详细的说明，期间夹杂着赞叹，把他的作品奉为极品，陈尚文感到一丝得意。
“那只是我的其中最普通的套装。”他说完才知道上了大当，吃惊的看著文嘉。
这个答案早就在预料之中，文嘉没有生气，也没有惊讶，仍旧微笑的看着他，让他震惊又不明白她的意。
“为什么要做仿冒品？”她心平气和的问。
“为了钱。”他坦白表示。
“觉得公司的待遇不好？”
“没有人会觉得公司给的待遇合理。”
“所以你做仿冒品，你认识上意的设计师？是谁？”她想知道。
“丁轩着像你一样聪明，他应该早就知道是谁了。”他还是不明白文嘉究竟想怎样？“你早就知道是我，为什么还要用我的作品？”
“我不想损失一位优秀的设计师，只要有好的作品，或者你有其他行销方法，都可以提出来，我会接纳各种有利于绿光的事。”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相信我，绿光绝对是你发挥长才的最佳场所。”文嘉肯定他的才华，所以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你这么信任我，让我无法拒绝你好意。”陈尚文握住她的手，眼光热烈的望着她。
她赶紧抽开手，“时间不早了，该回家了。”
“时间还早，我们可以到对面商场走走。”他见她防备，便不再拉她的手，小心翼翼的邀请。
文嘉犹豫。
“你和别人有约？”
“不是。”
“平常我很少出来走动，现在又接下大量工作，以后也没时间出来了，而且情绪不好的时候，会想不出灵感，两、三个月想不出一件作品也是常有的事。”陈尚文笑着说。
听了他的话，文嘉吓得一身冷汗，这还得了，每一系列的新品少说有一百多款，两、三个月没作品，拿什么和上意竞争？为了让他有好的情绪做出好作品，她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
这下又多了一个麻烦，陈尚文看起来像要追求她，但是他的作品的确有竞争力，又怕一开始拒绝他，他会不肯继续做下去，真令人烦恼。
从对门传来一些声响，这个时间余小曼不睡觉，还在忙什么？丁轩不住这里，她有义务照顾他的表妹，于是文嘉按门铃，出现的人却是丁轩。
“你到现在才回来？和陈尚文去哪里？”他带着质问的口气。“
“只是去吃饭，还有四处逛了一下。”
“你对他顶好的。”
“你还不是一样对小曼放心不下，三天两头跑回来看她。”
“小曼是我的表妹，她来投靠我，我当然要关心她。”
“陈尚文是绿光重要的设计师，我必须多关照他一些。”
两人僵持不下，大有一触即发的火药味，最后还是丁轩妥协，“绝对没有下次了。”
文嘉点头。
“结果呢？”他知道不只吃饭逛街这么单纯而已，文嘉因为喜欢陈尚文的作品，一定会原谅他的行为。
“他承认仿冒品的事。你那边呢？”
“前天就找到了，我原谅了他。”
“我就知道你不会为难人，得饶人处且饶人，陈尚文答应为绿光创造新风格，这次—定可以胜过上意。”文嘉愈想愈高兴，眉飞色舞的说着陈尚文的作品如何神奇。
“陈尚文绝对胜不了上意。”他认为风格改变太大了，能不能被消费者接受，实在是个考验。
“一定可以。”文嘉非常有信心，突然想起什么事的窃笑，“我看到陈尚文的脸，原来他不是长得太丑，是因为太好看了，才用墨镜把眼睛遮起来。”
就算气度再好的人都会被文嘉说气死，居然在他面前称赞别的男人好，想用别人的作品打败他，他气闷的蹲下身继续工作，免得一开口就骂人。
文嘉看得出来他在吃醋，于是跟着蹲下来，用双手圈住他，“就算他长得再好看也没用，我喜欢的人是你。”
他转过脸，微笑的在她脸颊烙下一吻。
“你在忙什么？”从刚才就见他忙个不停，她好奇的问。
“把电脑送给小曼，连电脑桌一起搬到她的新宿舍。”他以为余小曼应该在家，没想到已经十点半了，她还没回来。
“这就是小曼要住的地方？”文嘉看着他写着地址和电话。
“这是专门出租给学生的宿舍，而且男女分开，男孩子不可以到女孩子的宿舍，女孩子也不可以到男孩子的宿舍，门禁时间为十点。”他将情形说给文嘉听。
“你太严了，居然让小曼去住这种宿舍，想闷死她吗？连交朋友的空间都没有。”她简直不敢相信他这么古板。
“白天到十点这段时间够她聊了，用不着晚上也带回宿舍聊天吧？”
“哪个学生会每天窝在宿舍里当笨蛋？不是去夜游，就是去旅行，去逛个街至少也会超过十点，你教小曼怎么交得到男朋友。”她设身处地的为余小曼着想。
“小曼来投靠我，我当然要照顾她的安全，才找这种门禁森严的宿舍让她住，安全又可靠。”他不理会文嘉的意见。
“小曼一定不肯去。”她摇头。
“不去也得去，我已经帮她缴了一年的房租，从明天开始，她就得搬过去住。”他眼中透着坚决。
文嘉就等着看小曼大战丁轩，看他怎么解决这场纷争。
“表哥，我回来了。”余小曼和朋友去吃饭聊天，所以比平常晚回来，不过很高兴今天丁轩比她早回家，终于有独处的机会了。
“嗨，表妹，你回来了。”文嘉从丁轩的身后向她打招呼，明知道余小曼不欢迎她，不过她还是要让余小曼知道，丁轩是她的男朋友，总不能让他的家住着别的女人，所以她还是要请余小曼离开。
余小曼眼光都放在丁轩身上，根本没看见还有其他人，直到文嘉开口，她才发现文嘉亲密的倚在丁轩身边，她脸色明显不悦。
“小曼，你明天几点回来。”丁轩问。
“下午就没课了。”余小曼一听到丁轩找他，高兴得空出下午的时间。
“就明天下午三点搬家吧。”
“谁要搬家？”余小曼纳闷。
“我已经帮你找到宿舍，明天起你就住这里。”他将地址递给她。
余小曼见地址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气得将地址扔在地上，“我不去。”
“宿舍离学校也很近，而且里面都是和你相同年纪的朋友，你可以认识更多的朋友。”他又将地址捡起来交给余小曼。
“是不是她让你赶我走的？”余小曼指著文嘉问。
“你住在丁轩的家容易惹人非议，丁轩这么做是为你好。”文嘉就知道余小曼一定会迁怒她。
余小曼气愤的瞪著文嘉。
“表哥不会赶我走的对不对？”余小曼闪着泪光转向丁轩。
“我不是赶你走，但是你住我这里的确有些不方便，怕你不能专心功课，所以帮你找到了单人套房的宿舍，而且有管理人员，是很安全的宿舍。”丁轩见她伤心的样子有些不忍心，但是他必须让小曼面对现实，他已经有文嘉，绝对不可能喜欢别人。
“我不去！”余小曼又重申一次。
江文嘉原本想硬起心肠把她赶离视线之外，但是看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毕竟少女初恋破灭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再被无情的赶走，以余小曼冲动的个性，怕她会有惊人之举。
“如果你不想离了轩太远，就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文嘉口气平和的说。余小曼则眨着泪眼看她。
丁轩惊讶的看着她，好不容易才帮余小曼找到房子，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
听得出来文嘉话里的诚恳，不像虚假的应付，余小曼感到疑惑，为什么她要对她这么好？她讨厌文嘉，偏不接受她的好意，她大声拒绝：
“不要。”
“那你就去住宿舍。”文嘉知道余小曼在耍脾气，因为年轻，所以不懂别人的好意，任性而为。
“文嘉，我付一年的房租了，你不能这样做。”丁轩抗议，赚钱不容易哪。
“除了押金拿不回来以外，一年的租金可以叫房东退回。”文嘉好笑的看着他一脸心疼的样子。
表哥真令人心寒，没想到她痛苦的心情，只想到他的钱，比起江文嘉，表哥实在无情无义，可是她还是喜欢表哥。
若不搬到江文嘉的家去住，表哥一定会叫她去住宿舍……，最后余小曼不情愿的答应，至少住到江文嘉的家里，她还可以见到表哥，若搬到宿舍去，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见到他。
＊＊＊
余小曼在客厅里踱来踱去，江文嘉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家？她跟表哥一样，都是工作狂，半夜三更还在公司。
虽然视她为情敌，但她好像认为她不足为患，对她百般照顾，还会和她去逛街，但这可不代表两人会成为朋友，江文嘉还是她的情敌，不过，若又出现第三者，得联合江文嘉把第三者赶走。
一听到开门的声音，余小曼立刻冲到门旁。
“真难得，今天还没上床睡觉。”文嘉略带疲累的笑着。
“你还笑得出来，表哥被人抢走了！”余小曼跑向桌边，摊开报纸要文嘉过来看。
“怎么了？”
报纸上写着最近大红大紫的女明星经常出人某企业家的家中，被记者拍照留存。
“是苏海媚，大概是来借衣服的时候被拍到的吧。”文嘉不在乎的说。
“表哥背着你和别人来往，你怎么不生气？”她不明白她怎么还能一脸轻松。
“苏海媚不只向丁轩借衣服，也向我借，根本没什么。”这个新闻她早上就看见了，但是从以前的情形看来，丁轩并没有和苏海媚交往，所以她不是很在意。
“但她怎么不到这里找你，只去表哥家。”
“在我没认识丁轩以前，苏海媚就经常出人他家了。”
“这么说来表哥很花心了。”余小曼突然沉思起来。
以前她也是这么认为，不过丁轩殷勤的追求，以及他无限的包容心，使她相信他的真心，可是他仍然和苏海媚有来往，她应该相信年个丁轩。文嘉放下公事包，平静的坐在沙发上。
“我没见过苏海媚，不知道本人是不是和电视上一样漂亮？”
“你觉得她漂亮？”
“很漂亮。”
文嘉稍微倾身向前，偷偷地从橱柜玻璃上的反射看看自己，虽然也不差，但总没有明星那么耀眼，“前天我向丁轩借了一本书，我现在拿去还他。”
“想问苏海媚的事就明说，何必找借口。”余小曼咧嘴笑着，就不相信她真的不在乎。
“这不关你的事吧？”被她看穿，文嘉故意板着脸孔瞪她。
“当然和我有关系，我喜欢表哥，表哥怎么可以和别人交往，看在你好心让出一间房间给我住，我暂时不和你计较，因为必须先解决苏海媚的事。”
“人小鬼大，丁轩喜欢我这种成熟美丽的女人，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小女孩。”
这一次余小曼并不生气，抬眼看着她，满不在乎的说：“你是满漂亮的啦，但是论成熟美丽你还差了点，苏海媚才真的美艳成熟。”
文嘉挑眉，懒得和余小曼抬摃，找丁轩问清楚就是了，见余小曼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她说：“不准过来，回去睡觉，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谁说我不能管，表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她也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结果文嘉一开门就看见双亲，十分吃惊。
“爸妈，你们怎么会来？！”
“我们不来，你就在外面胡作非为！”江造成气呼呼的走进屋内。
余小曼很快的倒了两杯茶放在桌上。
“江伯父，江伯母，请喝茶。”
余小曼老粘在丁轩身边很讨厌，有时候却表现得很乖巧，连文嘉也无法捉摸她的个性。
“你是文嘉的朋友吗？我好像没见过你。”翁倩没见过她，看她的年纪还很轻，会是公司的职员吗？
“我叫余小曼。”余小曼微笑的自我介绍。
“别以为把丁轩藏起来就没事，还叫了个小女孩来掩饰，太不像话了。”江造成就是看了杂志的小道消息，才会来看女儿，原本放心让女儿搬出来住是为了她工作方便，没想到她居然跟丁轩在一起。
“爸，你说在什么？”文嘉纳闷。
“文嘉，你们若是相爱，就叫丁轩来家里提亲，不要学人同居，消息传出去，别人会说得很难听。”翁情怕女儿被爱情冲昏了头，糊里糊涂就和人同居，届时男方翻脸不认帐，吃亏的是女人。
“我不会让文嘉嫁给丁轩。”江成气得脸红脖子粗。
“我没有和丁轩同居……”文嘉想要辩解，余小曼抢先一步解释，“对，她没和表哥同居，我可以证明，他们真的没关系，表哥住对门那间，我和她则住这里，有我在，表哥不会过来，而且表哥喜欢的人是我，绝对不会和她同居。”
“小曼，你不要再说了。”真是愈描愈黑，文嘉见父亲气得不说出话来，赶紧制止余小曼，免得误会更多。
“简直乱七八糟，什么表哥、表妹的。”江造成听不下去了，他和丁家绝对不会有来往，也不许女儿嫁人丁家，“不准你住这里，马上跟我回家。”
“爸，不要听别人胡说八道。”文嘉不明白她和丁轩的事怎么会上报纸。
余小曼突然大喊一声，“原来报纸上也有你和表哥的事，不过大部分的人都只针对苏海媚而已，刚才没注意看到你也上了报，为什么没有人拍到我和表哥一起呢？和表哥来往的人又不只你们两个。”
“太乱来了，丁轩这混蛋！妄想要勾三搭四，你真的和这混小子在一起？”江造成气极了。
“爸，这些人胡说八道。”
“丁轩是不是就住对面？”他只要知道这件事。
“是。’文嘉点头。
“那么你真的和他交往？！”
她默认。
“我不会让丁家的人有机会和我们攀关系。”
“爸，你还没见过他，为什么要反对？丁轩真的对我很好。”文嘉转向余小曼，“小曼，你去叫丁轩过来，叫他来见我爸。”
“叫表哥过来？”余小曼犹豫，如果江文嘉被她父亲带走，以后不再见表哥，她就有机会和表哥谈恋爱了，何必替她当传声筒。
“不必了，从现在起不准见他！”
“妈，你劝劝爸。”文嘉转向母亲请求。
“造成，别这么固执，文嘉和丁轩相爱，跟公司的事没有关系，你何必这么生气。”翁倩爱女心切，替文嘉说情。
“谁知道丁轩是什么居心？总之我不会让丁家的人欺负到我头上来。”他生气的看著文嘉，“你不肯回去吗？”
“我会回去，不过我要先去见丁轩。”
“若你现在去见他，以后就不要叫我爸爸。”
文嘉又气又急，向母亲求救，翁倩也对丈夫的硬脾气无可奈何，文嘉只好先跟双亲回家，经过余小曼身边时小声的贴近她耳边。
“小曼，你一定要叫丁轩来我家。”
余小曼看着她被带走，心情居然七上八下，该怎么办？
＊＊＊
向父亲保证丁轩不会并购绿光副服饰，但是父亲不相信丁轩，他们的恋情可真是困难重重。
“昨晚打了一整夜电话，没人接，现在又不在公司，去哪里了？”文嘉颓丧的放下电话，父亲不让她去公司，把她软禁在房间里。
电话铃声响起，文嘉无精打采的接起来。
“文嘉吗？你怎么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家里做什么？公司一大堆事情还等着你做决定，快点到公司来。”时美在电话那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文嘉没来，一些行程全部变更，还有新企划也等着她过目。
“如果我无法说服我爸接受丁轩，你等着换上司吧，也许我爸会重回商场。”文嘉无精打采的说。
“这么严重？丁轩不知道你被带回家吧？”
“他不知道，昨天小曼在场，如果他知道这件事，他应该会马上来我家，结果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这么重要的事你叫余小曼去做？她喜欢丁轩，巴不得你和他分手，怎么可能通知他？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时美觉得事态严重，江伯父对丁轩的父亲积怨颇深，要他同意两个人的婚事，恐怕比登天还难。
文嘉一时没想到时美，希望现在还来得及，“你能不能联络到丁轩？刚才打电话到上意，那些人只会说他不在，也不说他去哪里。”
再说了几句后便挂上电话，现在只能依靠时美了。
“文嘉，有人找你。”翁倩敲着房门。
文嘉来到客厅见到陈尚文，感到吃惊。
“你怎么来了？！”
“因为剩下一些后续工作要和你讨论，才知道你没去公司，而且这些事拖不得，所以我就直接过来了。”他笑着表示。
“我看过他的作品了，的确很好。文嘉，你不是学设计的，所以有一些事情你应该向他多学习。”江造成对陈尚文颇为欣赏。
“丁轩也是学服装设计的。”江文嘉提醒。
“他做出来的东西能看吗？”他就是对丁家的人看不顺眼。
“上意的丁先生作品虽然少，不过在服装界的评价很高，一件难求，我要和他比还差得远了。”陈尚文故做谦虚。
“我说你比他好，就是比他好，你觉得我们文嘉怎样？”江造成不爱听这种谦虚的话。
“江小姐聪明伶俐，美丽能干，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陈尚文露出一股奇异的笑容。
听见父亲的问话，文嘉背脊一僵，再看见陈尚文的表情，知道有麻烦了。
“爸，家里无法谈公事，我们到公司去。”
“尚文，我一见到你就知道你是个忠厚老实的人，看见你的作品，实在难得，看丁轩再好也比不上你，以后文嘉就请你多关照了。”江造成只要女儿不和丁轩交往就行了。
“我会的。”陈尚文原本就想追求文嘉，既然她父亲不反对，他当然乐得接受。
“爸，我们要走了。”文嘉催促陈尚文快趟，看他和父亲相谈甚欢的样子，还是早点跟他说清楚才行。
“你不要让文嘉和丁轩见面，那一家人都不是好东西，我希望你能保护文嘉。”江造成叮咛他。
父亲每说一次，陈尚文就点头答应一次，此刻文嘉觉得他很虚假，以前只觉得他对服饰设计的热诚，现在却觉得他对名利更热中，由他眼中可以看得出来对父亲的讨好，陈尚文虽然有才华，可是对利益更加重视才对，所以他才会去做仿冒品，文嘉开始对他产生反感。
“文嘉，别再去找丁轩，若让我知道，你就别想再踏出家门一步。”江造成看得出女儿不悦，不过他还是要说。
文嘉对父亲的话置之不理，转向陈尚文。
“你先回公司吧。”
“我送你回公司。”
“不了，我今天不去公司。”他要去找丁轩既然不在公司，就打电话去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