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穿越总是先苦后甜

第2章 穿越总是先苦后甜

‘自作自受’周奕低头看着手里的水果糖,脑子里却突然反映出这么一句不着头不着尾的话。

活了二十来年,不敢说经历的都是大风大浪,却也是有惊有险,到头来把命搭在‘拯救糖块’这样的‘任务’上,还真……还真……

被一个四十吨的大货车呼啸着撞倒绝无生还之理,但自己是死是活,周奕还是能分清的。

不再是喧嚣的路口,不再是繁忙的街头,鼻间都是清新的露水味,头上是斑斑绰绰的缕缕阳光。

周奕试着撑起身子坐起来,略微活动一下,手骨、腿骨、胸骨完好,胸腹没有瘀痕,头脑清醒,耳聪目明……各部零件看来都还好用。

他站起来,环视四周,是个树林,脚下踩着几个世纪留下的厚软枯叶;闭眼静听,没有丝毫人马喧嚣的迹象,一切一切都表明这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深山老林。

周奕迅速检查了当下的装备:手表一块……可惜已经不走了,几块水果糖……根本不济事,一个硬币……面值一元,胸前挂着块‘传家’宝玉,衣服单薄轻便,鞋子也勉强适合远途跋涉。

就凭这些很难说能不能活着离开这林子,但若留在这里才真是死路一条。

周奕瞄了一圈,相中一棵高达二十几米的松树……这种勾当已经有一阵子没干过了。

拧身一蹿,爬上一节能承受他体重的最高树杈上极目远眺……

触目的尽是绵绵重山,早上的阳光还没有强大到散去浓雾,远处的光景看不真切,看不到河流,看不到人烟。

环视一周以后,周奕心里有些定论,上路!

山路崎岖草木繁盛,根本没有路,全凭一脚深一脚浅地趟出来。

走了一上午,他累了,也饿了。

周奕眼睛泛着绿光看着遍地四条腿的、活泼可爱的、灵敏危险的、肉多皮少的……各种食物。

血液一个劲儿的沸腾,胃一个劲儿的呐喊……

所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在这森林里你死我活,周奕怎么也不能让自己被动物果腹了。

又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老祖宗在石器时代就知道工具是制胜的法宝。

百万年过去了,周奕琢磨着怎么也不能给老祖宗丢脸。

于是……也找个树墩,努力捣鼓着先进武器用来捍卫自个的小命……防身兼果腹。

石器?

过景了!新新人类嘛!即使用不上电气化……咋也不能堕落到这个地步!

可是……树林子产果子、产木、产石头就是不产铁!

笑话,他周奕是谁啊!

一块钱的钢蹦……转手就被他砸出个锋利小刃出来;还有那个破表,变成个凸透镜……表盘和表面都是玻璃的,把两块扣在一起,中间加点水,抓把泥封在边缘……聚光引火。

有火、有刀,也算能抵挡‘宵小’了。

谁也不是天生就会这些,周奕能做到,主要归功于他不怕失败,勇于探索,越挫越勇……

比如说现在,他在烧烤。

第一只野兔,他楞给烤成一堆焦炭;第二只野兔,压根儿没熟。

找到这两个极端,第三只、第四只……基本上看起来比较像食物,至于味道……没要求,就是觉着嚼起来太费牙。

就着旁边的溪水,咽药似的吃了几片肉,周奕起身继续赶路。

说是小溪实际上就是一个很小的小河沟,不足一步宽。

但不管怎么说,顺着溪流走,小溪变小河,小河变大河,迟早能走出这林子,找到有人的地方。

周奕顺着水流方向向下游前进,步行几天,伙食上也有很大进步……不是说他烹饪的手艺一日千里……而是原料。

小溪渐宽,水产也丰富起来,虽然味道不变,但起码腮帮子有机会休养生息。

森林里的生活极不易,周奕再怎么会七十二变,也就一身单衣单裤,身上这点儿配件能用的也全用上了。

现在他是等于什么都没准备的情况下,参加野外求生训练。

林间的晚上露水很重,即使在盛夏,森林里也依然阴冷。

没有帐篷的遮蔽,火堆也显得苍白无力;为了安全起见,周奕总要在树上过夜,并且要保持半睡半警觉间,晚上得不到充分休息,加上营养不足,保暖不够,和一副不太争气,随时有罢工可能的身体……

周奕不清楚他能支持多久。

他要活下去,惟有尽快离开这里,找到人烟,所以除了必要的休息外,只得全速赶路。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开始周奕还数着日子过,但是当周围的景色日复一日,看不到尽头的时候,时间变得失去意义,寂静的山林空旷的让人发疯,旅程变得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转机再一次出现。

在第二十一,也许是第二十二天,地势落差变得十分明显,多条小河陆续汇集,河面变宽,且水深、流速都是非常理想的状态。

周奕面对这样的绝佳条件当然打死也不能放过……漂流……轻松、便捷、一劳永逸。

漂流了数日,周奕非常地确信他苦尽甘来的日子就要到了……他看到了一片房子。

亭台楼榭,雕梁画栋,古朴里含着灵气,清雅中带着奢华,一草一木生机勃勃,绝不是废弃的庄园……这是周奕转了大半圈的出来的结论。

但,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

周奕通过实地考察、亲身体验,总结出这套庭院如下几个优点:厨房的装备齐全,喂饱一个军队也不成问题;地窖里的肉干菜干一应俱全,味道也非常好;浴池像个小游泳池,引自山里的温泉水,方便舒适,还有散着花香的皂角粉,朴实天然,无污染;被褥整齐的叠在樟木箱里,不蛀不潮,柔软如新。

最后,当周奕终于从山里的一名野人又转成了鲜嫩可口的帅哥一名,才满足的一声叹息,把自己摔进床里,带着沐浴后的清新,光溜溜地蜷在被子里……

苦尽甘来啊,苦尽甘来!

……

一只宽厚的手抓着马刷慢慢梳理过丝缎一样皮毛,细致修长的手指轻拂过柔亮的脊背,罗耀阳站在马厩前,一个人静静地打理着爱马飞墨。

他习惯用这样的方法整理脑中纷乱的思绪,繁杂的事务就好像飞墨身上的毛顺着刷子的方向变得流畅通滑。

“……要事,启禀……殿下……”远处模糊地传来侍从的声音,罗耀阳充耳不闻。

他难得片刻安宁,近身跟随他多年的铁卫们也会尽责的帮他挡住那些闲杂事物,他对他们的能力非常有信心。

安静没有持续多久,人声、脚步声又由远及近,罗耀阳心里叹了口气,放下手边的马刷,站在原地,抬眼见他的卫队长……殷乾正往这里走过来。

“爷,我们在东阁发现一身份不明人士。”殷乾躬身行礼之后如是说。

由金、红两种色调混合的正厅。

金色中夹杂繁琐花纹的屋顶下,正南摆着雕花镂空的红木座椅,垫着金色的软垫,配上红色的脚踏,两边排着整齐的两人合抱的红漆柱子,庄重,肃穆。

十几个身着统一款式的布衫,高发髻,腰里别着刀剑,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的士兵以更整齐、更庄重、更肃穆的姿态站在大厅两侧。

门口和窗边和所有可能成为出口的地方也状似无意地排了人手。

威慑深沉的气氛回荡在庄严肃静的大厅里,唯一不太搭调的是大厅的中央的摞着的一堆棉被,像包包子一样裹着里面的周奕。

周奕觉得自己的表情肯定是抽搐的,想想这情形就让人觉得尴尬。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没什么大不了,但问题在于他这个贼当得实在是又嚣张又笨到离谱,在没穿衣服的情况下被人赃并获……

事情比较棘手,霉运比较少见。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

经过一个多月在条件恶劣的荒山里跋涉,体力透支加营养不良加旧疾隐患,多日的行程全凭锲而不舍的精神和强大的求生**超越**极限支撑着他。

后来到了这个空旷的宅院,身心一下松懈,休息的当晚就陷入高热昏迷,若不是后来被这些人连拖带拽的弄他起来,没准儿就睡死过去。

正当周奕胡思乱想的当口,他看到一小撮人簇拥着个锦衣长袍相貌英俊的年轻男子进了大厅,然后那人端坐在主位上。

罗耀阳到临风殿的时候,看到地中央站着的身形,不由得脚步顿了顿,他没想到突发事件的主谋竟然长得是这个样子。

他坐下后环视四周,微咳一声。确定了在场的侍卫重新恢复警觉的时候,他抬抬手示意殷乾开始审问。

“跪下!”殷乾接到命令,呼喝着周奕遵守起码的礼仪。

周奕立刻被两名拥上来的侍卫按趴在地……体验着低人一等的感觉。

审讯的第一步。

“你叫什么名字?”

面对此情此景,周奕知道想要扭转局面、咸鱼翻身,关键就在……态度、逻辑和措辞。

他提了提精神,面带诚恳态度亲和,非常配合的解释道,“我叫周奕。我在山里迷了路,都转了很多天了……”

经过对这里的观察、对这些人的打量和他们的行事语言,周奕对自己的设身处地有了一个基本设想。

虽然结论是荒谬的,但是他在树林里转悠的这一个月的工夫,一直在思索这个劫后余生的问题。

他不断地对自己的经历做假定和心里建设,到最后确定……正身处于中国某个古代时期……这一猜想之后,反倒顺其自然的接受了。

只是,他接受不代表别人也会接受,实话当然是不能说的,说了也白说,弄不好落个妖言惑众被火焚烧的下场,所以……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我得先从一场暴风雨开始讲起,当时雨势太大迷了踪迹……”

他选择说故事。

一路上的经历被他真假半掺,讲到如何如何遭遇猛虎,如何如何智斗群狼,如何如何历尽千辛排除万难……

陈述重在感情投入,不能说催人泪下吧,怎么也能达到个引人入胜。

“……到了晚上,狼眼睛冒绿光,一群群的,我只得躲到树上……”

语言朴实更显真诚。

“……我不慎一脚踏在那蛇的身上,它回头就是一咬……”

适当的加点儿惊悚。

“……我抱着根浮木一路飘下来……”

逻辑上合情合理。

“……东西不问自取,我确实感到非常抱歉,但您得原谅当时的状况,这里没有人,而我又累又饿……”

最后博取同情。

“你去山里干什么?”殷乾不知不觉,语气已经温和很多了,但是重点问题不能忽略。

“去打猎。”在真相听起来像天方夜谭的时候,说假话更容易让人接受,而这个理由放在这个深山老林的大环境里,按常理说没有差错。

周奕却在话一出口的刹那,瞟见众人瞬间绷紧的神色和警觉的眼神,心里暗叫不好,果然……

殷乾眼神一转和善,下巴一抽,哼笑反问,“到禹山打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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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子金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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