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几天后——
下午三点不到，徐仪凡就从华X银行走出来。
摇着头，她不禁自言自语起来。
“还好今天的票我一早就筹到钱了，否则要是再赶三点半，我一定会心脏病发作。”
午后阳光刺眼，街道上人来人往，让身着套装的徐仪凡忍不住又心浮气躁起来。
“现在该怎么办，能借的我差不多都借完了，华X银行这儿已经是贷不出钱来。现在只希望玉X银行能同意贷款给我们，否则……”
徐仪凡深叹了口气，不敢再想下去。
拿出车钥匙，正打算开车时，不料，车旁好死不死的竟并排停了一辆黑色宾士!
本来心情就不好的她，见状气呼呼地走上前，用小手不断敲着深暗色的玻璃窗，见里头没有反应，她甚至将粉脸贴在挡风玻璃上想探个究竟。
里面当然没人。
什么嘛!到底是谁这么过分，居然图一己之便而妨碍别人行的自由!
她忍不住用脚死劲踢着宾士车，想借着呜呜作响的警报器，将车子的主人给引出来。
但尖锐的声音只引起了路人的注意，车子的主人却依然不见踪影。
真是太可恶了!这种社会败类不给他一点教训怎么行!
徐仪凡拿起手机，毫不客气地就拨了查号台，查出拖吊大队的电话后，立刻说明地点，要拖吊单位来此拖吊。
果然，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拖吊车就已经到达现场。
看着一名员警下来拍照存证，另一名拖吊队员则操作机器准备将宾士车吊起，徐仪凡满意地在心里直点头。
太好了，看来台北市政府办事还是挺有效率的嘛!
就在此时，一个沉哑的声音却在她耳旁出现。
“徐小姐?”
徐仪凡愣了一愣，惊讶地转过头，“柯总!?怎么会是你?”
这会不会太巧了点?
“很意外?这正是我现在的感觉。”
合身的西装，衬托出柯宏宇与众不同的气质，那充满魅力的性感笑容，比这午后的阳光更能让人从心里头暖起来。
“徐小姐，你怎么站在路边?等人?”
“没有。”
徐仪凡回过神来，指着已经让拖吊车吊起的宾士车，不悦地道：“那辆车挡住了我的车，我正在等他们把车吊走。”
“喔?”
顺着徐仪凡的手指头看去，柯宏宇态度淡然，“这车子挡了你的路?那可真是不应该。”
“可不是!是人都该守规矩才对，还好遇到我，只是叫拖吊大队来拖车，要是换了别人，说不定早就刮花了他这辆价值不菲的车子哪!”徐仪凡一脸正气凛然地说着。
柯宏宇摸了摸高挺的鼻子，“这样啊……如此说来，我还得感谢你的手下留情罗。”
“什么!?你……”
徐仪凡惊讶地张大了嘴，她愕然地指着已经被拖走的宾士车，结巴地道：“难道，那辆车是你的!?”
“看车牌号码应该没错。”
柯宏宇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后才道：“对不起，我的司机临时有事必须离开，是我指示他先暂停在路边，没想到会造成你的不便。”
“这!那你刚才怎么不说呢?在他们没把车拖走前，还是可以和他们说情的呀!”
徐仪凡真想一头撞死!
怎么他们每一次的见面，都要发生这么尴尬的情况呢?
“拖走就算了，反正你说的对，违规受罚也是应该。”
“对……对不起，柯总，我要是早知道是你的车子，一定不会打这通电话。这样吧，这罚单就让我来替你付好了。”徐仪凡愧疚地道。
“罚单倒不是重点，你也别太介意。”
柯宏宇看了一下手表，有意无意地道：“麻烦的是我接下来还有几个约会，没有车子还真是挺不方便的哪。”
“是吗?糟了，那怎么办才好?”徐仪凡暗骂了自己几声。
李雯心不知跟自己说过几百遍了，要她遇到事情别老这么冲动，她偏偏不听。
这下可好，人家柯宏宇是个大老板，一旦生意上有所闪失，随便一个金额就是天文数字，她就算卖了公司及所有家当，只怕也赔不起!
“柯总，我也没料到会造成你这么大的麻烦，不如，你要去哪里，我先送你过去吧。”徐仪凡也只想到这个方法。
“也好，那就麻烦你了。”像是知道徐仪凡必定会这么回答，柯宏宇倒是一口同意，“你的车子是这辆吧?你开还是我开?”
徐仪凡犹豫了半晌，才将钥匙交出去。
上了车，柯宏宇发动车子上路，神情一派轻松，“徐……嗯，我可以叫你仪凡吗?”
“可以。”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事不可以的?
“仪凡，你说你自己开了间公司，是什么样的公司，说来听听。”
“不过是间我爸留下来的小小贸易公司，没什么。比起柯总你的企业来说，根本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话可不是这么说，万丈高楼平地起，在我的想法里，小公司也可以有大作为，就看你这个老板怎么做了。”
“公司的老板可不是我一个而已。”想起自己的哥哥，徐仪凡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这公司还有合伙人?”
“不，公司是我哥的名字，说穿了，他才是真正的老板。唉，说来话长，总之，我只希望公司的业绩能够一帆风顺，我也就别无所求了。”
尤其是自己的哥哥，她真希望他有成材的一天。不想再提自己的事，徐仪凡试着转移话题。
“柯总，你和人约在哪里?不如我坐计程车去替你把车开回来，省得你一个大老板开着我这辆小车子到处跑，让人看了笑话。”
“车子的事我会叫人去处理，你就不用担心了。”对柯宏宇来说，他可巴不得车子永远开不回来。
“可是……”
徐仪凡的手机适巧响了，她只好向柯宏宇点了点头，才将之接起来。
是公司会计打来的，声音急促。
“徐姊!你人在哪里呀?玉X银行刚刚打电话来，说我们有张两百万的票没有去轧呀!”
“什么!?两百万!?”
这消息如同冰水浇头，吓得徐仪凡瞪大了眼叫道：“你有没有搞错!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张票呢?是不是你漏记给我了?”
“我没有漏记，这张其实是董事长私下开出去的票!都是小玲啦，董事长要她别说，她就真的没跟我们说票子的事，才会变成这样。徐姊，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哥哥为什么不让我知道这张票的事呢!?”
徐仪凡不顾旁边坐了个柯宏宇，毫不优雅地诅咒出声，“该死，他一定又有事瞒着我!他人呢?”
“董事长人在外头，可能是筹不到钱才拖到让银行打电话来。徐姊，银行说可以等我们到四点，但必须在三点半前汇款才行，现在该怎么办?”
徐仪凡气到晕眩。
除了筹钱，她还能怎么办?
“好了，我来想办法吧!”
看着徐仪凡气急败坏地挂上电话，柯宏宇关心地出声：“怎么?有票子忘了轧?是不是因为那记事本没有拿回去的原因?”
徐仪凡用力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不是这个问题!都是我哥他——”
家丑不外扬，她又怎么可能在柯宏宇面前自曝其短!?
“柯总，不好意思，我可能得赶去仁爱路……这样吧，车子你用就好，我坐计程车赶过去就行了!”
“不要紧，看样子你的事情较为紧急，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徐仪凡一口回绝。
她在他面前出的糗还不够多吗?难道非要让他亲眼看她向人低声下气地调头寸的丑态不可?
察觉到自己的口气太差，徐仪凡忍不住心急地道歉：“柯总，对不起，我并非故意这么说话，只是……”
“我了解。”
柯宏宇不以为意，方向盘往左一转，他调了个方向，“咱们先处理完你的事再说吧。”
“但……柯总，你不是和人有约?”
“约会可以取消，但跳票可就非同小可。”
柯宏宇看了一眼急躁的徐仪凡，忍不住道：“仪凡，其实我和玉X银行也算有点交情，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徐仪凡闻言愣了一愣。
依柯宏宇在商界的地位，随便跺一跺脚都要引起金融界的大地震。若是他肯替她说句话，这一关铁定过得了。
只不过，他所经手的都是少则上千万，多则数十亿，甚至百亿以上的金额，她这小小的两百万还要劳动他出马，不是要笑掉人大牙了吗?
更何况，她和他也不太热，又如何能欠他这笔人情?
“不用了，柯总，我想我应该还调得到两百万才是。”
火烧眉毛了，此时的徐仪凡再也顾不得自尊这二个字，急急在柯宏宇面前打起手机来。
听着徐仪凡急促的音调，那焦头烂额的模样让柯宏宇于心不忍。其实，只要她开个口，拿出两百万对他而言又怎么会是问题?
但是，几次的相处下来，他已然明白了一件事。
她外表看来清秀可人，实则却固执得让人不敢相信。她不可能接受他的帮助。
是不是就是这份异于一般女子的特质，让他对她另眼看待?
不管如何，他决定静观其变再说。
很快的，二人便到了玉X银行门口。
徐仪凡语气急促地要柯宏宇在车上等，自己则迅速下车往银行侧门冲去。
人都还没到柜台那，分行经理便忧心忡忡地走上前来，“徐小姐，你总算来了。”
“对不起，我哥没告诉我这张票子的事，所以才搞成这样……不过，我已经请人将钱汇进来了，金额应该没错，麻烦你叫人查查。”徐仪凡说一字喘一次，额上的汗都冒了出来。
分行经理点头，走到柜台和经办员说了几句话。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分行经理才走了过来，“徐小姐，这张票已经没问题了。”
徐仪凡如释重负，她差点想跪下来谢天谢地。
“不好意思，陈经理，老是这么麻烦你们。”
“哪里。只不过，徐小姐，有件事我想和你谈谈。”
陈经理叹了口气，犹豫半晌才道：“对不起，关于贵公司上次提出来的贷款申请，我这里恐怕无能为力，可能要请你见谅。”
这消息无异是火里浇油，让徐仪凡又当场傻眼。
“陈经理，你的意思是说不能贷款给我们?为什么?我们往来了这么久，你不是答应过我会尽量帮忙的?”
“这……请你体谅我们的立场，你们提出的担保品不够，上头批示下来就是不准，我也很为难呀。”
徐仪凡哑口无言。
担保品当然不够啦!内湖那块地早就抵押给华X银行了，她哪还有什么不动产可以再质押给玉X银行呢?
“陈经理，不管如何，你们银行若是在此时抽腿，我会很麻烦的!请你务必帮帮忙!”
“对不起，徐小姐。这样吧，我会再跟上头反应看看，但我必须明白地跟你说，情况很不乐观，请你要有心理准备。”陈经理把话说得十分婉转。
徐仪凡却已经几近发疯边缘。
完了!连合作多年的银行也要对她弃守，万一搞到跳票，公司不但会垮台，恐怕就连她的哥哥也难逃入狱的命运!
难道，她真的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不知何时，原本在车上等的柯宏宇已经走进了银行。二人的对话他全听进耳里，心里已然有数。
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如丧考妣的徐仪凡，“怎么了?”
徐仪凡猛地回头，狼狈地问道：“你不是在车上等?”
“你进来这么久，我怕有问题，所以跟进来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事?”柯宏宇的关心溢于言表。
“没……没有!”
徐仪凡沮丧地叹了口气，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垮下肩来，有气无力地道：“今天的票没问题了，我们走吧。”
“是吗?”柯宏宇看了一眼陈经理，而陈经理一脸疑惑，似乎正在想为什么柯宏宇看来这么的面熟。
没等陈经理认出他来，他转回头，体贴地环着徐仪凡的肩道：“既然没事了，那咱们走吧。”
就在二人从侧门走出后，徐仪凡才听到里头传来一阵惊呼骚动的声音。
看来，银行里面的人应该已经认出柯宏宇的身分来了。是罗，他这张脸太过出名了，谁不认得?
只是，依她目前的状况，难道让人知道她认识鼎鼎大名的鸿信金控董事长，就有起死回生的机会吗?
这个男人，他能拯救她吗?该死，人家刚才说要借她钱，也不过是一句客套话，她未免也想太多了!
技巧地躲开柯宏宇环在她肩上的大掌，她道：“柯总，不好意思，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
“怎么会?我也没有帮上你任何的忙，不是?”柯宏宇耸着肩。
“不，都怪我没事叫什么拖吊大队来，不但害你今天的行程全都乱了，还让你跟着我东奔西跑，说真的，我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这有什么?你别放在心上了。哪，上车再说。”
就在柯宏宇替她开了车门后，一辆黑色宾士突然停在二人旁边。车里走下来的男人竟是柯宏宇的贴身助理Johnny。
无预期看到Johnny，柯宏宇皱起浓眉来。
为了自己和徐仪凡接下来的约会不被打扰，他还特地关了机，没想到他这个有通天本领的特助还是找到这里来了。
“怎么回事?刚才在电话里，我不是说接下来的约会全部取消了?”
“对不起，总经理。但沈董来了，又坚持一定要在办公室等你，所以……”Johnny小心地道。
“好，我明白了。”
柯宏宇叹了口气。
沉定天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二人亲如兄弟，若非有重要的事，他也不会特地到他的办公室等他。
看来，今日这美丽的邂逅只能在此画下句点了。
“柯总，既然有人来接你，你还是回去吧。”徐仪凡心情不好，巴不得柯宏宇赶快离开她的身边，好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看来也只好如此了，希望我们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柯宏宇上前一步，望进她的眼睛里，沉缓而又坚定地道：“到时候，一定要请你赏脸吃顿饭了。”
徐仪凡闪躲着他的眼神，“也许有机会吧。那么，柯总，后会有期了。”
在徐仪凡的车子驶离柯宏宇的视线后，他才无奈地跟着Johnny上了车。
鸿宇大楼位在台北市的精华地段，数十层楼高的建筑物气派而雄伟，单看上一眼，就让人忍不住要赞叹出声。
回到办公室的柯宏宇，一见到安坐在沙发上的沉定天，可就忍不住念了起来。
“我说，沈大少，你最好有个打扰我约会的好理由，否则，就算是兄弟也没有情分可讲。”
闻言，沉定天俊脸仍冷肃，他那向来一丝不苟的冷峻态度，和柯宏宇随和的性子可说有着天坏之别。
只见他瞄了柯宏宇一眼，轻哼一声，“你倒清闲，现在还有空搞这个?”
“有何不可?你这个冷冰冰的家伙都能追上个美娇娘，没道理我就得打着光棍，抱着棉被苦哈哈地过日子吧!”
柯宏宇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故意又说：“怎么突然跑来找我?喔，我知道了，是不是她已经决定离开你这个木头，所以你心情不好想找人诉苦?唉，好吧，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怎么说我也会挺你到底，够义气了吧。”
“这么说来，我还真要先谢谢你了，柯总。”
“呵，好说、好说。”
糗完了沉定天，柯宏宇这才问道：“我知道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就说吧。”
沉定天看了柯宏宇一眼后，才缓声问道：“我问你，听说你花了下少钱，最近就要正式接手正鑫集团，是或不是?”
“没错。正鑫的本业着重在房地产及土地开发，我确实对这一块市场很有兴趣。细节都谈得差不多了，过一阵子应该就会召开记者会，将消息发布出去。”柯宏宇耸着肩回答。
“但是，正鑫的财务状况出了问题，这点你应该也知情才对。”沉定天坐直身子，语重心长地说着。“虽然正鑫的资产仍大过于负债，但他们最近已将全部的资金都押注在内湖的购物商场上，这几十亿的投资案不管成功与否，短期而言都将成为正鑫的大包袱。你不怕偷鸡不着蚀把米?捡了个麻烦回来?”
“风险确实很大。”柯宏宇并不否认这一点。“不过，我评估过了，只要在接收正鑫后，将商场的投资案全盘舍弃，换取一部分现金回来后，甚至有机会反亏为盈。这么一来，并购正鑫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真要这么做?柯少，就算断尾求生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这种事需要很大的勇气与智慧，可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的。”
“做不到也得做!”柯宏宇信心十足地道：“其实不瞒你说，关于这一部分我已经积极在台面下运作，舍弃商场计画势在必行，没有转圜的余地!要不这么做，正鑫对我而言就只是垃圾，一点吸引力也没有!”
“看来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没想到，我这趟是白跑了。”
“怎么?这就是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柯宏宇无奈地瞪着沉定天，叹气说道：“唉，真是的，早知如此，我就不该为了见你而让我的约会中断，白白损失了一亲芳泽的机会，真是太不值得了。”
“你也够了。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你从进门就抱怨我到现在?说来听听。”沉定天也不免好奇起来。
在他的记忆中，柯宏宇一向潇洒自负，似乎不曾把哪个女子放在嘴边叨叨念念过。
“呵，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她是个独立自主的女人，美丽又大方，聪明却不精明，虽然固执了点，但却固执的可爱。我这么说，是不是够清楚了?”提起徐仪凡，柯宏宇俊脸上不住轻扬着笑意。
沉定天斜眼轻哼着，“柯少爷，你形容的还真是清楚极了。不管如何，能拴住你这个浪子的心，她想必是极为特别的女子才对。”
“没错!她真是我所见过最不一样的女人了!”柯宏宇毫不掩饰自己对徐仪凡的感觉。
柯宏宇的好心情无从隐藏，沉定天全看在眼里。他缓缓地道：“兄弟，看样子，你该不会比我早请喝喜酒吧?”
“这话也说的太远了。我们才认识没多久，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想到徐仪凡那若即若离的态度，柯宏宇就不免皱起浓眉来。
“虽然我的理智告诉我，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必执着在这个不把我放在眼里的女人身上。但是，我的贺尔蒙却不断提醒我，它因这女人而有了这三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渴望。沈大少，对于这个，你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她是你的目标，不是我的，你自己很清楚应该用什么方式来解决心里的疑惑。”
“是吗?我很清楚吗?”柯宏宇反倒怀疑起自己来。
他并非怀疑自己对徐仪凡的好感是否属实，而是面对这样一个让人捉摸不定的俏佳人，他反而有种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感觉。
他想展开行动追求她，却怕他突兀的态度会将她吓跑；他甚至想过用以退为进的方式引起她的注意，但是，他知道，这样只会让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好了，柯少爷，别哭丧着脸，我不信凭你会搞不定一个女人。反正，不管你和这个女人有没有发展的可能，肯定是不会超越过我了。”
沉定天从西装外套里拿出一张印得极为别致的喜帖，淡道：“记着，把时间空出来，我还缺个伴郎。”
一看到喜帖，柯宏宇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一张嘴笑得快咧到脑后去了!
他站起身来，一掌用力拍在沉定天肩上，不断地点头。
“好家伙!真有你的!真的决定将她给娶进门了?也该是时候了，人家可是等了你十几年啊!女人的青春有限，你要是再负她个十年、八年的，肯定要遭天打雷劈!”
“管好你自己的事吧，柯少爷，你的女人看来挺让人头疼的，你还是多放点心思在她身上，我的事你就别穷操心了。”
说完，沉定天站起身来，“好了，我该走了。”
“这么快?是不是舍不得美娇娘在家里等你呢?”临到最后，柯宏宇还是不忘糗糗老友。
沉定天懒得回话，白了柯宏宇一眼后才离开。
坐回沙发上，柯宏宇反覆看着手中雅致的喜帖，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连天底下公认最不可能结婚的男人，如今都免不了掉入爱情的漩涡里。
那么他呢?他对徐仪凡那说不上来的感觉，代表的意义，会不会和手中这张帖子一样?
不管如何，他决定主动采取行动!
毕竟，他确实是第一次对女人产生这种似曾相识、熟悉又温暖的感觉，他想要留住这样的感受。
他必须再见她一面才行!
或者，制造一个她主动上门的机会岂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