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时序匆匆,转眼月至中秋,大地一片秋高气爽,令人在摆脱酷热的夏季之余,心情也随之舒畅起来。

当今圣上逢此佳节,特别在宫廷来南的「玉润园」举行盛大游宴活动。宴席由白日一直进行到夜晚,及待圆月初升,众与宴者便在当令圣上的带领下,恭谨焚香、祝祷祈福,然后再大肆饮酒啖食,尽欢之后方才散席。

至于与宴者,当然就是当今圣上的后妃、皇子、亲王、郡王,以及各王公大臣、文武官员,而这些大小官员亦被允许可携妻妾、子女一同参加。

不过,除了这些「制式」的与宴者外,圣上可没有忘记特别「钦点」某些特殊的对象前来参与游宴,而这些被「御笔钦点」的头号对象,自然就是几位与皇朝关系非常密切,亟欲拉拢的「皇商」们啰!

比其它与宴者整整晚了数个时辰才抵达,司徒毓毫不在意地将手上待办的商务处理完毕,才终于携着好友路世骏一同来到宫中时,已是落日余晖笼罩的掌灯时分──

「我说司徒老板啊!我路世骏确实是不想错过这种盛宴场面,可开眼界也不需要建立在『危险』的状况之下啊!圣上『钦点』耶!你还敢这么晚才进宫,想搏命也别拉我下水啊……」

路世骏一双眼东瞧西顾地看着美不胜收的园林景致,想研梵一下皇家园林与外边平民百姓的究竟有什么不同之处,一边还不忘在好友司徒毓身边咕哝抱怨着。

以往几次宫廷宴会,不是司徒毓推却不去,便是他恰好不在京里,所以这次他才会兴致勃勃的跟随被「钦点」的好友同来,谁知好友个性别扭,硬是拖到这个时候才甘愿现身,真是……

也不想想,天都快黑了,那他还能看个啥风景啊?!更别提万一圣上发现司徒毓迟到此时才入宫,因而生气降罪……那是不是他也得陪着一起死呀?!

司徒毓听着不时传入耳中的抱怨言词,身形悠然他穿梭在人群之中,唇角噙着一丝温和无害的笑意,神情不慌不忙,丝毫没有半点对自已不当行为表示惶恐的样子!

「我们是好朋友,为我搏命也是应当,你就认命了吧!」司徒毓突然转首笑谑好友脸上那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

路世骏闻言眼一翻,跟着停下脚步,瞪了过去,「为你搏命,我是绝无怨言,可如果原因只是因为你不屑准时赴宴……那我的命也太不值了吧!」

司徒毓唇角勾起,看着好友的不豫神色,「放心吧!圣上与宫番皆待在『玉润园』最顶虚的『观霞楼』上,才没有空注意我们这些被他『随性』钦点而来的平名百姓,是什么时候进宫的!」

路世骏猛地膛眼,「老板,你是说错还是装傻呀?!如果你司徒毓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平名百姓』,那我路世骏岂不成了『大将军』了!」

「我并无官职在身,自然是平民百姓了。」

路世骏嗤了一声,「那是你不肯不是吗?当今圣上不知已提过多少次要封爵予你,是你怎样也不肯接受的,你说圣上怎会无缘无故想封一个『无名小卒』爵位?啧!你就别装了啦!」

「我是生意人,哪儿有商机、我就往哪儿去,做皇家的生意,只因稳当又利润好,目的并非攀龙附凤,圣上想做什么,我又能怎样?!不理他便是。」司徒毓微微撇了下嘴角,淡声侃言。

路世骏眼睛愈睁愈大,正想为好友对圣上「不敬」的言词奉上几声警告时,一旁树后突然传来笑声,一位器宇轩昂的男子由树后转出。

「就知道躲在那里瞒不过你,你是故意说那番话给我听的吧!怎么不担心我将『不理他』这三个字上禀父皇,让你吃不完兜着走呢?」当朝东宫太子满脸揶揄地笑言。

「太子殿下。」

即使稍早已瞄到朝他是来的太子突然在靠近时选择藏身树后的行径,可礼不可忘,司徒毓与不知情的路世骏仍是先恭谨的行了礼。

「行了。」太子摆摆手,续道,「还以为你不打算来了,想说我吩咐宫门侍卫传达给你的话,你八成是不会听到了。」

「小民已接到由侍卫转达的话,此时正打算上『彩云亭』而去。」司徒毓从容不迫地响应。

啧!这人说起谎来不仅面不改色,话语还不会打结哩!太子微瞠着眼,眼底闪烁着钦佩神色。

「可这条曲径通往的地方,却刚好是与『彩云亭』相反的方向耶!毓,你真的有打算照我的吩咐,来『彩云亭』与我一聚吗?」他毫不客气胸戳破对方「睁眼说瞎话」的可耻行径。

司徒毓蓦地勾起居角,逸出一个有趣的笑容。

的确,太子殿下说的没错,他的确是没打算上「彩云亭」去,反正太子

殿下不知已亲临司徒府多少次扰他工作了,所以今日宫廷的游宴,他们还是省掉一次,别见了吧!

不过,依此刻的情况看来,太子殿下恐是不耐久候,才会亲自在园中找将起来。

「将我的传话置于脑后,你还笑得出来!」太子忍不住抱怨起来。

想他堂堂东宫太子之尊,众人皆对他必恭必敬,偏他想真心结交的司徒毓却是难搞的很,动不动就给他一脸温和无害的闭门羹!啧!

「好吧!既然被太子生生活逮……」司徒毓此刻连眼底都泛赴笑意了,「那小民就请太子殿下指点一下「『彩云亭』的正确方向吧!」

太了看着依然一脸温和无害表情的司徒毓,没辙地闷哼一声。

「那就跟上来吧!」太子闷闷地说完,转身就走。

司徒毓嘴角微扯,施施然的举步跟了上去。

而站立一旁,一直没有机会发言的路世骏,忍不住摇着头,暗叹他这个好友的脾气还真是让人摸不透哩!

不过想归想,他的身形可犹是敏捷地跟随在司徒毓身后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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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亭名为「亭」,实则更家一座厅堂。亭廓四面挂着落地垂帘,里头四处摆着赏心悦目的花卉盆栽,供人欣赏。

侍从掌上灯火,拉起垂帘,摆上满桌应景珍馐点心后,随即退了出去。

这时挥退侍从的太子殿下才将之前隐忍未说的怨言去了出来──

「好不容易一个中秋游宴,你到我们宫里来,想说可以与你好好聊聊,谁知你竟打着『随意逛逛』的名义,根本就不打算上彩云亭来见我,亏得我还打算趁邀你前来一聚之便,告诉你父皇打算做的事。」

「太子殿下?」司徒毓很快便了解他话中的弦外之音。

太子睨他一眼,故意端起桌上的酒杯慢慢就口。哼!知道怕了吧!

司徒毓眼神一闪,浮起莞尔神色。别人大概从不曾见过太子殿下这种「孩子」心性的模样吧!

太子啜了几口酒液之后才放下酒杯,「我真心想与你结交,可你总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地疏远称呼我,就好象你从来不知道我的名字似的,真是令人不爽至极!」难得逮到机会,他怨言不断倾倒而出。

司徒毓挑高剑眉听完后,语带嘲讽地响应。

「称呼你『太子殿下』,是尊敬你的身分,可没其它意思存在,你如此小题大作、借题发挥是为哪桩?有什么事想说就直说,少绕圈子!假如我以你这般不干不脆的谈话态度,司徒府早已不知丢了多少笔生意了!」

司徒毓一径说着「不敬」话语其间,坐在旁边的路世骏唇角则是一径扭曲起来,形成一个似笑非笑的怪样,与他眼中怪异的神采相互辉映。

他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太子殿下老是喜欢对司徒毓说些让他吐出「不敬」话语回报的无建设性话语来?这在太子多次造访司徒府其间,他已不知听过、看过多少次了!

这下子,不知太子在听到司徒毓此刻的「回敬」话语后,又会有什么反应?是暴跳如雷亦或气闷不语……撂下狠话?

谁知路世骏的多项猜测皆落空,这一次太子的反应竟与以往不同,在听完司徒毓「不敬」的话语后,脸上不豫的表情竟然消失无踪,眼底甚至还莫名其妙的泛起愉悦。

「总算呀总算,我终于等到你用对『朋友』才会有的口气对我说话了!」因为唯有对朋友说话,才会这么的熟不拘礼啊!「既然你已将我视为朋友,那我怎能不『回报』你有关父皇最新做下的决定呢?那可是一个关于『你』的决定喔!」

「哦?」司徒毓扬眉看着一脸兴奋邀功表情的太子,眼底闪过一抹不容察觉的莞尔神色。

敢情这位太子殿下的认知与常人不同,自己对具有尊买身分的太子说出不敬话语,只是因为不耐烦,可绝非将他当成朋友才如此说话的,太子似乎是想岔了方向了。

其实太子殿下只是他身为司徒府的主事者,所小得不去「应付」的某些特定对象的其中一位。

想他司徒毓对外一向表现温和,少有人知他内心的孤傲难懂,而司徒府富可敌国的强大财势,也让他藏在骨子袖、不为人所知的狂妄霸道更加张狂,因此,如果太子打着「与他结交」的这个主意……那恐怕还有得耗了呢!

只可惜司徒毓这些个想法,一头热的太子却完全不明了。所以,太子仍是依从自己错误的认知,将「那件」消息道出,以为回报「朋友」。

「你可知父皇已打算在今日的游宴时召唤你到『观霞楼』去,要当着众人面前为你赐婚,好让你无法拒绝。」太子说着昨日才得到的消息,眼底浮起些许凝重。

「是吗?」司徒毓眼神未变地睨向太子,唇边忽地勾起一丝嘲弄。「看来知道小民根本无意娶妻的太子殿下,还真是送了一样中秋『重』礼给小民呢!」他的话语听似感激,可惜凉淡的嗓音却让人很难信服。

嘎?!怎么竟是这种反应?

「你不担心?」太子眼露讶异之色,「你可知父皇打算赐婚予你的女子是谁?」

「谁?」司徒毓冷淡反问,既然人家都如此慎重其事了,那他不配合着点似乎也说不太过去。

「是十五公主『明瑶』。」太子揭露答案。

「哦,是她……」司徒毓两指抚颚,眼底露出兴味流光。

想嫁他的名门仕女很多,其中表现最积极的就是明瑶公主,三不五时就离宫到司徒府小住纠缠他。

这两年,当今圣上也曾数度召他进宫探询他是否有意娶妻,并一副想为他「赐婚」的表态,只是都被他给推拒了,所以照理说,圣上应该是很明了他无意娶妻的想法才是,怎会突然又想为他赐婚了呢?

到底明瑶公主用了什么方法,让圣上改变主意地想直接下旨「赐婚」?

眼神闪动间,司徒毓问道:「太子殿下,不知你可知明瑶公主是如何让圣上同意赐妈的?」

「当然知道。」太子语气忽然激动起来,「明瑶告诉父皇的那番话,早就被多嘴之人散布出去、传遍宫中……」他橡似想起什么地突然噤口,神情有些不自在地看着司徒毓,「呃……只是……这些话……可不怎么好听呢!」

司徒毓见他表情,不耐地撇了下嘴角,「太子殿下,你就直说了吧!」

于是太子也就顾不得其它地将这则流言说出来。

「明瑶不知打哪儿探听到,说你儿子并非是你亲生,而是你那去世多年的妻子在外偷人所怀下的孽种,所以实际上你尚未有继承人,也因此,你司徒毓有娶妻的必要。」

一番话让亭中忽地陷入沉寂之境。

半晌,路世骏首先发难,大骂出声。「胡说八道!」

至于司徒毓,则是眼眸深幽地看着太子,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原来太子殿下要小民到彩云亭来,只是为了要与小民闲谈宫内八卦而已?」

「嘎?」太子一怔,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见司徒毓已由椅中站起,「怎么……」

「太子殿下,小民是商人,一向不作良费手间的事,恕小民不更多留,就此告辞。」

司徒毓朗太子一揖,不再多言地转身离开亭子,这时反应迅速的路世骏亦立刻尾随离闻,只留下一脸露水、反应不及的太子仍然坐在原处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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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毓与路世骏两人离开彩云亭后,正逢焚香祝祷仪式结束,而如太子之前所言,圣上果然这宫人找到司徒毓,并传达「召见」旨意。

被排除在外的路册骏,并没有等待太久,就见司徒毓已神态从容地由「观霞楼」走了出来。随后,两人不再逗留地出宫离去。

途中,路世骏想起之前是太子所言有关宫里流言一事,心中仍是忿忿不平。「真想不到那个恶公主竟然为了想嫁你,连那种荒唐之要也编得出

来!」

司徒毓闻言只是沉默,并未有任何响应。良久之后,他突然爆出惊人之语。

「如果我说那些话并不是空穴来风呢?」

路世骏愕然转首,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你……你说什么?」他没听错吧?!

司徒毓冷瞟了路世骏一眼,唇角勾起一抹令人打心眼底战栗的笑容。

「明瑶公主有一点说对了,我那已过世多年的妻子的确是对我不忠,而我竟然还是在她死后才发现的!可笑的是,我也不敢保证琛儿是否真是我亲生儿子。」

「怎么会……」路世骏难掩震惊神色,眼神闪动不定,半晌才嗫嚅吐出一句,「孩、孩子是无辜的……」

「我知道。」令人战栗的笑容稍褪,「我也不想再追究,如果将来琛儿能力足以接下司徒府主事的位子,那我也不会犹豫的。」

的确,孩子是无辜的,他可以调适心态地接受。但是曾被背叛的阴影,在这么多年之后,早已盘据在他心中一个固定角落,成为挥之不去的魔魅了……

各怀心事的两人找了个地方畅饮美酒,直至月至中天,才尽兴地一同返回司徒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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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宫廷的游宴盛会,司徒府今晚也显得与平日不同,除了各个院落各自有欢庆秋节的活动,下人处不当值的仆役丫鬟们也有赏月品茗的聚会。

不过这些都与元斯雁无关,因为根本没有人邀请她参与聚会,所以,一整晚除了上膳房用膳,她一直都待在「桓毓阎」里发呆。

在等待主子返回的漫长时间中,她只能望着窗外的圆月思索起来。

早些年,她忙着服侍体弱多病的冯夫人,根本就没有机会与府里其它丫鬟接触,之后被安排在三小姐身边服侍,虽然有机会可与真他丫鬟相识,可偏偏她们又不像似有意愿与她来往,所以,即使她入司徒府已近十年,可在府中仍是孤零零地没一个可谈话的对象!

唉!她真不明白,想找个谈话对象真有那么难吗?元斯雁跪坐在窗边长榻上,双手攀着窗棂仰望窗外的圆月,忍不住喟叹出声……

自从被司徒毓用着「奇特」理由调来桓毓阁之后,她就没再见过小少爷司徒琛了。有时空闲之际,她会想起那个曾让她想起弟弟的「小主子」,只可惜她现今的「主子」早已明令她不准再踏入南琛院,而自己也因为司徒毓那番莫名的「误解」而不敢再去接近司徒琛,以免到时真落个「心怀不就」的罪名,而百口莫辩。

不过,即使她这般的「安分守己」,可从这段时日看来,司徒毓仍对她与他儿子的「认职」,抱持着浓重的怀疑心态,即使他的嘴上不曾再说什么,但每每她面对他时,他周身幅射而出的疑问气息,她可是体会得很清楚,当然她也知道他那不时投向她的目光里,所充斥的是对不信任之人所发出的鄙视目光──

这不仅让她承受深重的压力,也让她的心神感到很难受,可在他一径什么都不说也不问的情况下,她该如何为无辜的自己做辩解呢?

唉……一大堆无解的问题让她想得好烦喔!她盯着圆月的眼逐渐感到沉重……

以前总听府里的人说,司徒毓是个个性温和、赏罚分明的主子,对待下人也一向很公平;可如令看来,事实似乎与旁人所说的有所出入,起码他对她就不是很公平,他冤枉了她……

夜渐渐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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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厅门突然被推开,司徒毓走了进来,一眼就瞧见在窗边长榻上酣睡的娇小身影。

司徒毓带着几分酒意地走近长榻,正打算叫醒他的「奴婢」起来为他更衣,目光却被那张熟睡的妍丽小脸给吸引住。

月光透过敞开的窗,映照在沉睡的小脸上。白皙晶莹的粉嫩脸儿,两颊漾着红晕,让人有咬上一口的欲望,那微微张开的红唇,泛着一股诱人的性感勾撩,白玉般的颈项泛着莹白光辉,引人遐思……

随着他的目光挪移到她胸前规律起伏的丰盈……他突然感到酒气直冲脑门,一股欲焰猛烈袭来,令他的身躯紧绷、胯间坚硬昂扬起来。

此刻,他需要一个女人。司徒毓俯视榻上人儿的黑眸在瞬间燃起欲望的焰火。

嗯……就她吧!也不需要麻烦仆人为他召来侍寝的侍女,反正在三更半夜仍然逗留在他房里、甚至睡在他的长榻上的女人,不就摆明了是有所图吗?!那他还客气什么!

司徒毓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俯下身将熟睡的娇小身躯打横抱起,踏着坚定迅速的步伐,穿过通往内室的层层纱帘,走向最里头的四柱大床。将怀中的人儿放在床上,他毫不犹豫地在床边解下身上的衣物,接着便上了床,开始解起床上人儿身上的衣物……

「啊──」奇异的刺痛瞬间由胸前窜起,元斯雁经此「提醒」,立刻便发现自己此刻裸裎、不着一丝衣物的状况,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你……我……怎么……」

啧!现在才发现呀!未免也太迟钝了些吧!

「妳的衣衫是我脱的,我正需要一个女人,而妳就躺在那里『等』着我……现在,就别再装得那么惊讶了!」司徒毓语音低沉,充满着诡谲的欲流,呼息间逸出丝丝酒香气息。

元斯雁骇然惊呆,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话,「你……我没有……」

她是在「等」他回来没错,可她是以一个奴婢等「主子」回来的方式等门,并非他所说的那样啊!他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了?

望着那双俯望自已的黑眸,元斯雁惊骇的心狂跳不已,忽然感觉自已彷佛已成了屠夫刀下待宰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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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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