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睡眠中隐隐有些不甚安稳,管家雩长又密的睫毛扇了扇,迷迷糊糊的张开双眼,一时之间还想不起身在何处,直到浑浑沌沌的茫然过了之后,她终于醒觉自己身在何处。

糟了个糕,她想,不知道桑曜宇醒转了没?原本想趁他尚未清醒之际偷偷离开,却没想到睡过头了。老天保佑,千万别让他先起身。

猛然抬头,第一个映人眼帘的人赫然就是桑曜字的特写。

还是来不及了!她七手脚的将蜷缩在身上衣服拉好,眼下也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桑大哥,你醒了?天气真好。”她打哈哈,却不见桑曜宇的脸上出现一丝笑容,她只好干笑两声。

他的双眸只能盯着她,方才梦醒的她有一股清新的气味,和毫不矫揉做作的神态,该死,他居然有想抱她的冲动。矛盾的想法在他脑海中翻腾,不知道是该打她一顿屁股还是先爱她一场。

“好奇怪哦!怎么才刚闭上眼,天就亮了?我本来还想比你早起,没想到你居然起得这么早。”

终于收敛了心神,他略带审视的眼光瞅着她,梭巡她的全身,一脸的不可置信与轻蔑。

停滞半晌,他才轻轻的开口:“管管,这里是我家,你躺在我的床上,你昨夜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要怎么向管妈妈说明我一向待之如亲妹妹的你居然自动送上门?”

他的语气阴冷,在他危险的眼神凝视下,她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的疙瘩。

“我可以解释的……”面对他严厉的质询,她的声音如蚊蚋,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你最好有个充分的理由。”他恶狠狠的说:“我虽然落魄了,但还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没有同情你,昨天你喝醉了,我只是帮你的忙,送你到房间而已,你不要想太多……”她想要说明,话还没说完,却被硬生生的打断。

“昨天我喝醉了,结果你就乘机上了我的床。如何,我的技术还可以吗?你还满意吗了或者说我让你很失望,原来男女之间不过如此,不像小说中描述的浪漫,也不比电影中来得火辣煽情?”连连迭声的逼问,实在是他不能让脑海中愈来愈浓的欲望将自己的情感表露,所以只好藉着声量加强意志。

“桑大哥,不要再说了,不要再羞辱我。昨天晚上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这个答案你该满意吧!你喝醉酒没有判断能力,并不表示我跟你一样不知道保护自己!”

管家雩大声的将话喊完,她心目中和善的桑曜宇真的变了,变得让她害怕,变得让她不想再接近。一个人怎么会在短暂的期间转换如此迅速,她还依稀记得他昨夜的温存,现在却像一场梦一般。

他当然一点都不信,昨夜的软玉温香犹在他的记忆中,他手中柔细的触觉,耳际低吟的娇哦,吻起来香甜可口的口感,再怎么愚昧的人也该明白自己的作为。

“说得真好!好个高尚的情操,管管,牺牲自己的行为虽然可贵,但是用在我身上好像太浪费了点,你又何若来哉。”他拍拍手,半带着嘲讽的语气,“但你该知道,就算你心甘情愿的给我,我也不会因此改变劣根性,更不会感激你放我一马。我劝你,如果对我有所要求,还是趁你还有筹码的时候比较恰当,超过时效,一切的证据都不存在哦!”

“不不不!我并没有什么要求,我的出发点只是关心你呀!桑大哥,从江映霞离开你之后,你一直封闭在痛苦深渊,利用饮酒作乐麻痹自己,荒唐的行为当真对你有所帮助?日复一日,除了更难受之外,你又得到什么?管家雩殷殷恳切的问道。

桑曜宇不屑的冷哼一声,“多谢你的关心,尤其是你居然关心到床上,还真是令我受宠若惊。你放心,基于你如此善良的本性,我一定会负责任,反下场灯红酒绿的日子我也腻了,现在我只想专心在工作上做出些成绩,你当真好心,那就做到底吧!”

“你的意思是……”管家雩不明白他话中的含意,怎么才刚说应酬好,现在又不想去了,而且事情还跟她有关。

桑曜宇挑起她的下巴,轻佻的眼神望进她的灵魂深处,“既然我们都上了床,你就准备当桑家的新娘子吧!其实娶你也不错,既明白我的一切一想法,也不会罗哩罗唆,惹人厌烦。”

她一把挣脱他的掌握,“我不要。”

“如果我把事情对你妈说,你想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桑曜宇冷冷的语气中没有愤怒,就像隐身在暗处的黑豹,正悠的玩弄他的猎物。

“你不会的,你不是这种人,你只是欺骗我,你只是说着玩的,对不到?”她的头摇得跟博朗鼓一般。“再说我老妈一旦明白你的改变之后,就算她有了你的谎言,也一定不会让我受苦的。”

桑曜宇笑了,嘲弄她的无知与天真,“人性本善”的说法在现代社会中并不存在。

“好,我们可以试试看,我会不会去做,或者是管妈妈相不相信我。你放一千两百个心虽然我不够浪漫,但是该给你的我一毛也不会少,该尽的义务我一点也不会错过。”

“可是你不爱我,何苦将我们的一生都毁了!桑大哥,除了江映霞,你还是能爱呀!就算那个人不是我,也一样会替你感到高兴。”管家雩的心揪成一团,她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他轻轻一笑,笑意却没有到达眼中。“管管,我没有多余的心力投注在情呀爱呀那些无聊的事情上。我一直想着,你当然的最佳人,完全不需要多说,也不会奢求我的注意呵护,对我来说,有什么比得上你吗?当然没有,况且你自己送上门,我不需要推辞。”

“桑大哥,你变了。”她说得心痛。

“人总是会变的,现在的我已经不复从前,你也别在我身上找寻以前的影子。管管,长大吧!”他答得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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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管桑曜宇口中说得无情,但他仍在吴秀凤回家之后,诚恳的对她说出一切的事情经过,并表示自己愿意负责。

只因为他对爱情已经心力交瘁,无力再施舍更多的情感,也不可能心平气和的评估一个女人。管家雩的一切是他所熟悉的,他不需要冒险、不需要宠爱呵护、不需要用心经营。

更重要的一点,他要赌一口气让江映霞看看,没有了她,他桑曜宇并不是真的是活不下去。

听完他所说的话,吴秀凤半是欣慰半是开玩笑的说道:“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没想到我们才出门几天,你和管管之间就有这么大的进展,胜过我说她千遍万遍。早知道我和你爸妈早就应该结伴去旅行,说不定现在都可以抱孙子啦!”

面对吴秀凤眼中所泄漏出的光彩一阵羞愧的念头冲上他的脑门,他当真能带给管管幸福吗?不,绝不可能如两家的家长的殷殷期待,更甚者也许他会为她带来痛苦。

桑曜宇几乎想承认自己的罪状,但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未能说出,他只有低垂着头,无言以对。

没有得到桑曜宇的回答,吴秀凤只当他是害羞,并不以为意,所以她自顾自的说下去,“曜宇,你知道管妈妈一向很喜欢你,希望你能好好的对待管管。你管叔叔去得早,就只有给我留下她这么一个女儿。也是我管教不周,她并不像一般的女孩子温柔体贴,个性好强,但你要看在我的面子上,千万不要对她太过苛求。”

母兼父职,吴秀凤对女儿的评论向中肯,虽然不偏颇自己的女儿,却依然有着为人母最深的期待,希望管家雩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尤其现在打开报纸一看,到处都有危险人物隐身在其中,更是让为人父母者操烦,坏人好人又没有写字,自然难以分辨。

现在女儿的对象是青梅竹马的桑曜宇,人品好、相貌堂堂不说,至少习性是她所熟知的,个性是她所了解的,她犯不着整天提心吊胆淘气的管管嫁出去后会被婆家的人欺侮……呃,是婆家的人被欺负,总算是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有了着落。

“管妈妈,不会的,你别担心了,我和管管认识好多年了,她的脾气我很清楚,她的优点与缺点我甚至比她自己更明白,请你放心将管管交给我,你会发现一切都很好。”

桑曜宇心虚的回答,就因为太了解管家雩性格上受人情的羁绊远多过理性的牵制,所以他才会找吴秀凤当后盾,让她完全没有说“不”的机会,这一招还真是狠啊!

不过他确实回答得很慎重,即使对管家雩没有真爱,但他仍不会效法江映霞,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一旦他决定要安定下来,他就会尽到该有的责任,给予不会有出轨的行为。

“但是有一件事要请管妈妈帮忙。”桑曜宇涩涩的说。

“好啊!我帮得上心的一定没问题,你直说吧!”吴秀凤回答得很干脆俐落。

“请管妈妈好好劝劝管管,对我来找你这件事情,她一定会很生气,甚至会找许多理由推辞,我希望管妈妈能助我一臂之力。”

这也是桑曜宇觉得最棘手的地方,依照管家雩又直又硬的性子,除了吴秀凤外,可没人能奈她保。虽然以往他说的话,她多少会加以采纳,然经过这次的事件后,现在可没这么好喽!

吴秀凤爽朗的笑笑,“傻孩子,说什么帮不帮忙,我们就快是一家人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支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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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把我卖了!”听完吴秀凤的话之后,管家雩口中的西瓜子差点如数喷出,她立刻哇哇大叫。“老妈,我们家有欠钱吗?如果你缺钱用,可以跟我说,我会想办法,犯不着急着想收聘金呀!”

吴秀凤则是慢条斯理的一瓢一瓢的挖着从,一点也不受她的影响。

“什么卖了,真难听,我可连一毛钱都没有收到,聘金对我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我是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你连对象都不问。就断定是我将你卖了,这也太说不过去吧!”

管家雩听了猛摇头,“对对,你提醒了我,到底是谁好大胆子,居然敢向你提出不知死活的要求?”冤有关、债有主,等她知道谁搞鬼,她一定要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以示警戒。

“我只不过是答应‘曜宇’要让你跟他认真的交往。西瓜好甜,夏天吃最合适了。”

“曜宇?桑曜宇?!我们隔壁的邻居?!妈,你确定你没有弄错?或者是同名同姓的人?”

吴秀凤没好气的白她一眼,“你认识几个叫‘桑曜宇’的男人,还不就是青梅竹马的邻居嘛!都生米煮成熟饭了,不快点想办法解决,我还怕我的宝贝孙子会难堪呢!”说完话,好又大口吞下一口西瓜。

现在管家雩有种想杀人的感觉了,哥恶的臭男人,居然来真的。

“妈,你还真的有闲情逸致,随随便便就将我的终身幸福葬送。我真的一点行情都没吗?人家说几句混蛋话,你相信你的女儿做出那种事来?”

没想到桑曜宇当真对她母亲说那天发生的事情,原本她心中还残存着一点希望,看来已经变成绝望。不成不成,她一定要抗争到底,说什么也不让他达到目的。

“现在社会中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一天到晚都往曜宇的房间钻,说不出事才有鬼,老妈我很开明,只要你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而且对象又不错,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吴秀凤说得理直气壮。

“我们那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她斩钉截铁的说。

“为什么?你没有魅力吗?”吴秀凤带着兴味问。

管家雩伸手在自己头上敲一敲,一脸快晕倒的表情。

“妈,你可不可以正经点,我很认真耶!”

“我也很正经呀!曜宇可不是‘随便人家’,他是我们爱十几年的‘老厝边’,是你最亲密的童年玩伴,再过不久更快要是我的好女婿了。”想到女儿披着白纱的模样,吴秀凤的心情就开始雀跃。

管家雩听到母亲的话,气得直跺脚。笑话,她姓管,可是吴秀凤的亲生女儿,说出来的话居然比不上一个“邻居”有分量。

天可怜见,怎么会有妈妈听到女儿被毁谤会如此高兴,犹如把家中堆积许久的存货出清,只差没有放鞭炮。

想她才区区二十郎当,就算没有杨贵妃妖娇的美,起码也没有她肿胀的的肥呀!虽然她吃得不少,一餐顶多也吃不超过三碗饭,现在居然被如此陷害,岂有此理,她不玩了!

“我不管,你要是再替他说好放,我就搬出去,省得整天听你唠叨。”

吴秀凤奇怪的看着她,“曜宇是做了啥对不起你的事,你把他当成蛇蝎一般的看待,我瞧他很好嘛!”

管家雩为难的低下头,要怎么对亲娘说他的恶行恶状,只怕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谁教他形象一向太好,世人全被他老实的外表给蒙蔽。但话又说回来,真要她在背后道别人是非,她也做不出来,更遑论桑曜宇本人在她心中分量十足,即使他现在改变了很多。

“你看看,说不出来吧!老妈是自己人,又不是外人,何必扭捏做态。”吴秀风只当她是女孩子怕羞,故意取笑她。“妈,曜宇已经有要好的女朋友,这件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根本就不爱我,何必强要出头。”

莫名的痛在管家雩的心海中浮沉,提到江映霞,管家雩的心中仍是揉合了一股酸楚与抽痛的感觉,因为她永远是桑曜宇的最爱,甚至于失去她让他整个人都消沉了。

老实说,对桑曜宇提出的要求,管家雩心中有着无比复杂的纷乱,她一方面窃喜,另一方面又极端排斥。该说好还是说不好?当真能一生守候在他身畔,颇令她心动,可若是他只为责任”两字,也未免太伤人了。

她的内心也挣扎,却无法产生一个定论,所以才会假藉一些理由,就是不想让他太早称心如意。

“原来是你心眼小,怀疑曜宇对你的一片真心。放心,他什么都跟我说,连江映霞移情别恋也告诉我,你不要老把陈年旧事提出来,女人太喜欢钻牛角尖可是一点都不讨喜。我的女儿何时把自己看得如此轻,其实她可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都还强哦!”

从管家雩有个阴晴不定的神色,吴秀凤看出她明明是喜欢桑曜宇,却死鸭子嘴硬的不肯承认,原来是心中有疙瘩,唉!女人唷,永远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妈,你不了解,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她苦恼的皱起眉头。

吴秀凤伸手抚平她额上的皱摺,一向开朗活泼的女儿脸上出现愁容自然是令自己关心。

“我和你老爸结婚前也没有多少时间认识彼此,虽然你老爸走得早,但是我从没有后悔过与他一起的日子,那是多么甜蜜的过往。”

想起从前夫妻两人之间不算长的日子,沉湎于往事的吴秀凤,脸上散发出幸福的光彩,宛如少女般的动人。

“那是因为爸爸一直对你很好,如果今天情况不同,如果桑曜宇也能以真情对待,如果两人之间没有横着一个江映霞的影子,她自然不会抗拒得如此强烈,也说不定她会乐于接受。

“曜宇也会对你好的,因为你总是让人家打心底的喜爱。”吴秀凤捏捏女儿的面颊。

管家雩对母亲的说法不予置评,反正父母看儿女总是自家的最好,所谓“癞痢的儿子还是自己的好”,纵然他们有几千几万个不是,错误也永远在别人身上,她太了解这一占,所以对母亲的赞美只是笑笑。

“管管,你是个好女孩,除了天生的热忱,相处愈久愈能感受到你的细心。除了瞎眼以外的人,没有人不喜欢你,所以当曜宇对我说他喜欢你,我一也都不惊讶,对于青梅竹马的你们,我甚至觉得他花了太久的时间才明白你的优点。就算现在他没有爱上你,就算他是因为责任想补偿,但是时日一久,他终究会明白上天对他是如何的宽容,因为他得到了个无价瑰宝,所以,千万不要对自己没有信心。”

当了管家雩二十多年的妈,管家雩的心里有几个窍,吴秀凤可摸得一清二楚,可是她现在在说的话可是没有半点虚辞。

“哦,妈妈!”

管家雩撒娇得投入母亲的怀中,吴秀凤的一席话已经将母爱表达得淋漓尽致,教人不得不动容。

“不好意思,羞羞脸,都已经快出嫁的人还像个小孩子般小人哄。咳,可是真歹命,我要何时才能真正的放手呀!”吴秀凤假意的喟叹,实则对女儿的行为甜在心头。

“就算我七老八十,你还是把我当小孩子。”她一张脸红红的不敢抬起来,嘴巴上却没有认输。

“在父母的心目中,儿女永远都是儿女。”吴秀风叹口气,感慨万分的说。她愈来愈发现原来还只是个抱在怀中疼爱的小女儿,现在居然已经懂得为其他人着想,管管真的长大了,希望老天爷一如往常的保佑她幸福快乐。

经由尤导演的一曲写实浪漫的新型喜剧片“我见犹怜”,片中江映霞楚楚动人的神态与娇憨美丽的天真,透过大银幕更是栩栩如生的表达出她的特色,也让观众的眼睛为之一亮,新一代的偶像就此出现,成为所有的传播媒体争相报导的新天后,她如愿以偿的攀上演艺事业的高点。

无可否认,她本身具有一定的才华,外貌出众又兼能歌善舞,只是处在演艺圈中,人才济济,想要出人头地最重要的就是机运。藉着黄冠志的拉抬,江映霞迅速找到了讨喜戏路,再也不必浮浮沉沉的了。

可成名总要付出代价,现在的江映霞出入公共场合总会有许多狗仔队的追踪,搞得她动弹不得,整天只能窝在家中。原是个极端需要爱的女人,想在演艺圈出头也只是希望得到更多瞩目的焦点,可是自从条件交换过后,黄冠志出现的机会愈来愈少,而她的社交活动也只被局限在某些特定场合。

江映霞自认不是懂事的女孩子,她明白工作对一个男人有多重要,她已经为了黄冠志忍耐了又忍耐,按捺满怀的相思,坚持不去探班,以免记者写出惊天动地的绯闻;漫漫长夜,也可以独守空闺,只要等他下工后飞车前来见一面。可是当她亲眼见到黄冠志重施故技对另一个才刚进入演艺圈的年轻女孩薛可人染指进,她再也无法忍气吞声。

扭摆着柳腰,她怒气冲冲,笔直的朝着正坐在角落里窃窃私语又状似亲密的黄冠志与薛可人走去,一脸的寒霜。

“黄冠志,你又勾引小女生?不怕人家还未成年吗?”

他抬起头眼了她一眼,不在乎的又转头回去。

“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江映霞可忍不住了,她的脾气马上扬起。

“原来是现在当红的偶像跟我说话,你好啊!居然在同一间餐厅吃忽,好巧!来,今天你们都一桌就算我请客。”黄冠志无所谓的说。

“谁希罕你请客,我要你解释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她双手叉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

“可人是我新认识的朋友,既然大家有缘当同行,不如乘机请她吃饭,也算给她的见面礼,你说是不是?”他吊儿郎当的说。

“我Call你至少一百遍,你怎么不回电话?”既然脾气已经起了,江映霞也跟着兴师问罪。

“你也看到我没空嘛!总不可能要我把可人一个人丢下,就为了回你电话啊!再说我们之间又没有特殊的瓜葛,谁规定我对你要随传随到呢?”他无聊的弹弹裤子上的灰尘。

“冠志,她好凶哦!原来电影上温柔的个性都是假装的。”薛可人故意将身躯挨近他,同时不忘出口伤人。

江映霞一听,这还像话吗?一个新人居然敢当着众人的面给她难堪,今天她要不反击,她就不姓江。

“好个扭怩作态的小骚妇,哼,有本事不要靠男人,自己在电影圈闯闯看。”

“冠志,你看,她骂我,你要替我出口气。”仗着自己是新欢,赢过旧爱万千倍,薛可人故意拉着黄冠志的手臂嗲声嗲气。

女人都是一样,就会为一点小事争风吃醋,黄冠志在心底无耐的直摇头。

“小姐们,安静一点,你们也是有知名度的公众人物,可不可以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两个当今演艺圈的当红炸子鸡,加上一个年轻的美少女,这种组合当然容易招惹不请自来的观众,此刻的餐厅内几乎一片寂静无声,全部的客人都竖起耳朵等着看好戏。

薛可人虽然然名度还不够,可以对这些无动于衷,但是只要黄冠志说的话,她都奉为圭臬,“冠志,对不起,我错了。”

“好了,知道错就好,下次别再犯了,小乖乖。”黄冠志摸摸她的头,爱怜的捏了一下她尖细的下巴。

这些举动看在江映霞的眼中颇不是滋味,那原先是他最爱逗弄她的姿势,乖巧也是他最常挂在嘴边形容她的言词,现在他又以同样的方法应付别的女人,而且就在自己的面前,是不是她在他的心中一点分量都没有?她还曾经以为在他的心里,自己会是最特别的一个。

“黄冠志,你欺骗我的感情,你是个大骗子。”江映霞用生平最大的声音吼叫。

她引来全餐厅的侧目。

黄冠志极冷然的说:“映霞,我们之间的种种是你情我愿吧!说我骗你也未免太严重了。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也已经给了你,一切扯平。现在我对我们之间的种种已然厌倦,如果你想要得到难堪,你可以继续在这里表演,如果你不怕你的玉女生涯当场毁掉的话。”说完,他搂着薛可人大方的走出餐厅,留下无言以对的江映霞,一个人孤单的品尝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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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家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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